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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国公府嫡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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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还早呢。不着急去求子的。”阿奴傻傻道。

“去!小孩子家家的,怎知道那么多呢。”奉珠脸颊飞红,嗔了阿奴一眼。

阿奴见奉珠黛眉凤眼,琼鼻红唇,嗔怒时风情无限,看傻了眼,又道:“娘子真美啊。”

羞恼的奉珠起身就要撕她的嘴。

主仆两个在亭子里你追我赶的,笑闹半响,锦画知道奉珠回来了,忙带了捧着茶水糕点的小丫头们找上来伺候,见了这般情景,便笑道:“这个阿奴早该教训教训了。娘子你一定要撕烂了她的嘴才行。”

“阿奴,你给我站住!”奉珠装作生气,一指地面道。

阿奴当真不敢动,委屈的撅嘴。

“对,就站那里,锦画,咱们吃这些甜点,让她干看着,我瞧她还敢贫嘴不敢。”奉珠在石凳上坐了,咬一口玉团子,赞不绝口,并作诗狠狠夸赞了一番,直说的阿奴口水横流,连连告饶这才罢休。

国公府门外。

甘布打量着门口的两座大石狮子,威猛气派,又去看房府的大门,朱门铜钉,两旁有家丁护卫站岗。高高的门楼上,一块黑底金字的大匾横亘其上,上书“梁国公府”四个大字。

甘布突然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们是不能随便进了。私通番国这个罪名,什么样的大臣都是担当不起的。禄东赞,咱们还是走吧。这个美人注定和我无缘了。”

笑完之后,他心中便觉怅然若失,遗憾深重。

“赞普,若您当真有意,可私下求那大唐皇帝,让她随着公主嫁过去,也是可以的。”禄东赞出主意道。

“大唐话里有四个字是这样说的‘得陇望蜀’。”松赞干布摇摇头。“我是来求娶公主的,这是我的一大心愿。我希望和大唐这样的国家结亲。私情还是往一边放放吧。”

禄东赞一直很敬重这个年轻的赞普,为了吐蕃,他牺牲了太多。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为赞普求了这位美人回去。

日子过的如流水,杜氏卧病在床,一日不如一日。

见卢氏忙碌,奉珠便自觉接过了照顾宁淑的“重任”,虽然和自己的侄女一起学习女红很丢脸,但是为了能把这个小娘子培养成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奉珠举起拳头,下定决心,她拼了!

“小姑姑,你为什么不绣花?”宁淑抱怨不满。

“小姑姑在监督你!”奉珠理直气壮。

“哦,小姑姑,你下棋打瞌睡,我要告诉姆妈去!”幸灾乐祸状。

“小姑姑是不屑的和你下棋,你看看你这叫下棋吗。小姑姑无奈之下,只好去梦中找周公下棋。”两手一摊,奉珠用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着宁淑。

“小姑姑,我为什么不能去看我阿娘。”这一日宁淑伤心的看着奉珠。

奉珠被她看的不自在,便抱着她商量道:“等你能绣出一朵花来的时候,小姑姑就带你去看你阿娘好不好?”

“你要说话算话,说谎的是小狗!”宁淑重新打起精神道。

“嗯嗯,说谎的是小狗。”奉珠心中一痛,险些掉下泪来。

这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本性不坏。

“夫人,郭侍郎家的王夫人求见。”青叶进来禀报道。

正在安排午膳的卢氏猛一拍自己额头,道:“看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快请进来。等等,我在绛芸轩见她。请到那里去吧。再有,把珠娘叫过来,让王夫人见见。”

绛芸轩便是荷花池上的亭子,这天气越发炎热,这个时候,去那里见客是再好不过了。

“快喝杯茶歇歇,你怎么选在这个时候过来了,身上可热,我让丫头拿了大扇来给你慢慢扇着,解解热吧。”卢氏见王夫人来了,便站起身请进来坐了,道。

王夫人忙摆手道:“不用不用,现在若用上了大扇,到了暑热时,我还怎么活。这不是,久不见你动静,我便厚着脸皮上门来问问,可是夫人对我那儿子有什么不满的?”

“没有、没有。我若是敢对状元郎有所不满,你看这满京的夫人们能饶了我去。我是真忙。你大概也听说了,我府中先是丢了御赐之物,所幸一夜便找回来了,又有我那大儿媳突发恶疾的事情,又要为她延医请药,又要主持家中繁琐中馈,我忙的是脚不沾地。”卢氏连连叹气。

“我确实听说了一些风声。所以便拖了这几日才来,我是一个急性子的人,若非不想打扰了府上,我早来了。”王夫人又是同情,又是跟着叹气道。

“你也别急,好不好的,咱们尽了心也就是了。”

“所幸我们珠娘也知道心疼人了,瞧着我忙的昏天暗地的,也帮着我教养宁淑,得了空还会学着对账,安排杂事了,可我高兴坏了。”卢氏笑着道。

王夫人听了则是满意的直点头:“大娘子这是长大了。”

“可不是。”卢氏听见人夸自己女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王夫人见卢氏高兴,心思一转,便道:“那日咱们说定了之后,我回家去又和我们老爷商量了,我们老爷一听,那就是千分万分的同意,就紧着我来问您,您府上是何意思呢?若是成,我们就挑了好日子请媒人来提亲,若是不成,我们也好早作打算。”

卢氏这才想起,她至今还逮着空儿和房公商量奉珠的这事呢,便道:“先不忙,我叫了珠娘来给你瞧瞧。也不瞒你,我忙的竟是还没和我们老爷商议呢。”

王夫人一听,竟是让她先相看娘子,她便知这事可行,便笑着道:“这感情好。”

第075章 飞燕命薄遭横死

“珠娘你来,拜见王夫人。这乃是今科状元郎的母亲。”卢氏在绛芸轩里,透过窗户见奉珠已经步上了台阶,便唇角含笑道。

奉珠心觉不好,暂停于台阶上,抬头看看卢氏又看看王夫人。

王夫人见了,便以为奉珠羞意难掩,忙道:“好孩子,我们娘们可是有缘的,快来给我看看。啧啧,我远远瞧着,大娘子这风骨袅娜的身段,这倾城的容貌,合该去我们家的。”

奉珠一怔,心头巨震!眼神涣散。

“阿娘……”

卢氏察觉奉珠有异,慢慢站起身,笑容半敛,

奉珠心头苦涩,手心冰凉,便要硬撑着身体盈盈下拜。

奈何,晕眩袭来,奉珠往身后绿琴和锦画身上一倒,凤眸半含,仰首望天,那天分明湛蓝如洗,白云如棉,燕子高飞。

春末夏初,何故她满身冰凉,如坠深渊,所幸就此长睡不醒。

凤眸一合,便是彻底昏厥过去。

“珠娘!”卢氏下出了一身冷汗,忙大喊一声奔下台阶,把奉珠搂在怀里,失了理智,啼哭不止。

王夫人怯怯,心想这为大娘子莫不是有什么隐疾?此事还要回家同老爷商量一番才好,便忙赔罪一声,告辞去了。

奉珠这突来的晕厥,倒是真把绿琴、锦画等几个丫头吓坏了,娘子的饮食皆是出自她们之手,这、这若是有什么事,她们也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前几日又出了杜氏那样的事情,由不得她们不吓坏。

顿时,这绛芸轩台阶上便听一窝子娘们哭哭啼啼,没一个省心的。

听得丫头禀告,也是把房公下了一跳,心想我就这么一个嫡女,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不是要了我的老命的!

忙扔下逗鸟的圆珠银针,往绛芸轩奔来。

一踏上白石桥就听见,石桥那头,回廊尽处的绛芸轩里传来哭声,房公的心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老眼泛红,喃喃一声:“珠娘……”

竟觉双腿酸软,扶住桥上蹲坐狮子,停步难前。

郝总管也是急得不行,他忙撇下房公亲自去查看,到了近前,一声呵斥把围着的丫头们惊散,凑过头去一看,脸上并无紫斑,七孔也并不流血,脸色尚可,他擦擦额上冷汗,便告罪一声,伸手去探奉珠鼻下气息,平缓温和,这并非七绝之兆,便道:

“夫人,大娘子并无甚大事,许是天气渐热,大娘子受不得暑气,这才晕厥了,快抱回房里,鼻下抹一抹精油叫醒了大娘子才是正经。”

房公颤巍巍的跑过来,听了这话,便喜道:“当真!”

“是的,老爷。虚惊一场。”郝总管也感好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禁呵呵笑起来。

房公一拍自己额头,腿也不软了,心也不凉了,健步如飞,到了跟前,推开卢氏,一把将奉珠抱起来,便跟卢氏道:“你们呐,真是吓死我了,不清不楚的就哭,你们一哭,我还当珠娘真出事了。”

卢氏羞赧没好气道:“我这不是被吓着了吗。快抱回她绣楼里去,青叶你快去我房里把那银丹草精油拿来。也怪我,这大中午的,我叫她出来干什么。”

却说李姬阳在边关碎叶城呆了几日,便有长安的消息传来,并附带一个翠玉葫芦,自接了飞鸽传书之日起,他便心绪不宁。

直到一日里晨起,他眼皮跳个不停,直到午时方止,他便再也坐不住。

恰他需要的消息知道的也差不多了,便辞了生死渡老板娘,快马加鞭,星夜赶路。

野外山林,狼嚎猿啼,枭笑狗吠,危机四伏。

直至篝火升起,渐渐围上来的那一双双绿眼珠才熄了心思,刨地退散。

安庆打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在河边剥洗干净了插上树枝放在火上烤。

那烤下来的油滴在火里滋啦啦的响。

月色阑珊,高挂枝头。

李姬阳心绪不宁。

背手在后,手捻佛珠,慢慢在火堆旁踱步。

“我们这是到哪里了?”李姬阳顺嘴一问,并不指望得到安庆的回答,而是接着道:“该是到了风州地界了。”

“主子。”安庆把烤好的鸡大腿撕下来递给李姬阳。

李姬阳接过,这才坐下来慢慢吃起来。

一夜无话。

奉珠不想自己的一时晕厥,倒惹得父母为自己操心,她愧疚不已。

卢氏还以为是奉珠担心未来的郎君不好,这才情急昏迷的,便想了法儿让奉珠和那为状元郎见上一面。

奉珠晕厥之后,卢氏也不敢瞒着,便跟房公把打算和礼部郭侍郎家结亲的事情跟他说了。

房公一听,初还摇头不赞同,少顷,到不知他怎么想的,哈哈大笑一阵,便应了。

嘴里还咕哝了一句旁人听不懂的话。

奉珠不想再违背父母的心意,惹父母伤心难过,便点头应允。

奉珠想着,见一面也好,看看自己未来的郎君长什么模样,兴许见了面能得自己眼缘也未可知。

两家选定了地点在东市繁华区天下第一楼,便是奉珠和元娘常去的那家酒楼。

自进了东市人便多了起来,马车行进缓慢。

奉珠掀开帘子往外看了几眼,便见外面旗幡飘展,有食肆,有茶寮,有酒店,拐角不起眼的地方还有专卖死人香烛衣物棺材的凶肆。

人声鼎沸,喧闹热烈。

卢氏把帘子放下来,拉着奉珠的手道:“我的儿,其他时候任你如何耍闹都可,今日可要好好表现。”

奉珠心中纵然不愿,也不好和卢氏说,知道阿娘为她的婚事几乎要愁白了头,便靠在卢氏身上,抱着卢氏手臂娇娇道:“知道了嘛,儿不过就是瞧瞧罢了。”

卢氏便笑道:“呦,还知道羞了。放心,这是个状元郎,品貌性情定然是不差的。今日咱们只是和王夫人吃个饭,谁知她家那孩子尊了父命前来找人,一进雅室正巧你们就碰了一个面。可记住了?”

“嗯。”奉珠长长的蔻丹指甲划拉着坐下缎子软垫,苦涩应着。

“夫人,到了。”马车停了,青叶打开车门,让车夫放下踩凳,搀扶着卢氏、奉珠下车。

这天下第一楼的牌匾还是圣上钦赐的,只因微服下来时吃了他们店里的名菜,乳酿鱼。

乳酿鱼鱼肉倒是一般,只是他们大厨做出来的鱼汤,那真是一绝,每每让人想起那乳白如奶的汤汁便口舌生津,吞咽口水。

这间酒楼原本也没这么辉煌气派,在长安也仅仅勉强算在二流之列,这家店的掌柜老板是个实诚的买卖人,在饭菜上从不偷工减料,他自己又是一个喜欢喝鱼汤的,又精通厨艺,便在这鱼汤上下功夫,久而久之就做出独特来。

本也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在长安酒楼多的是,有后台的更是多如牛毛,谁知喜从天降,糊里糊涂就成了天下第一楼。

随着名声而来的是来自各方的打压,圣上纵是喜欢也没有道理天天来,这掌柜便也是个有心眼的,知道凭他一己之力,酒楼迟早是要易主的,既然如此,倒不如他自己把自己的酒楼分红给出去,如此一来不但保住了自己的酒楼,还有了大靠山,一举两得。

这才有了如今的天下第一楼。

坐落于东市最繁华的地段,任是谁,只要进了这条街,打眼一看便能看见这座酒楼,它不仅建筑高贵豪华,便是里头装饰也是上等的,因此吸引了众多的王子公卿前来。

生意兴隆自是不必说的。

一楼大堂便是经营普通百姓,多是富商,亦或是寒门学子。二楼、三楼上皆是雅室,富贵名流多在于此。

今日坐堂的是大掌柜福星,见有贵妇来,便放下手中算盘,从柜台中走出,拱手笑迎。

“卢夫人、房娘子,今日怎有雅兴来?还是锦园春?鄙人这就去安排。”

“你竟是还在这里?我恍惚记得,五年前你就在这里了。就锦园春吧,先不忙着点菜,我们等人,郭侍郎家的王夫人,若是她来,便让酒博士领了她过来。”卢氏道。

福星便笑道:“没成想夫人还记得鄙人,房公倒是一月中有几次来,大娘子也是一月中要来一回的,只是不见夫人,夫人也要松散松散才是,莫要太过操劳。”

“你这记性才真是好,谁都认得。怪不得你们这店生意兴隆了。”卢氏高兴道。她今日本就高兴,又被人一眼认出,心中更觉些些畅快。

“夫人楼上雅室请。”福星躬身道。

奉珠今日面上微笑,心中却是提不起劲来。

进了雅室,踏上竹席,在厚毛毡上跽坐了,便愣在那里,不言不语。

“珠娘,你可是不愿意?”卢氏终是发现,便敛容担心道。

“没有啊。儿只是饿了,阿娘,咱们要等很久吗?不然,就不看了吧。”奉珠不在乎道。

“这可不像你。以前到还吵着什么两心相悦,这会儿子怎又这般不挑了?耐心等等,一会儿便也该到了。”

王夫人也是守时的人,今日便硬拉着自己儿子送她来。

郭书怀自是知道今日是为何事,起初他是不愿意娶一个闺誉有瑕的女子的,但听他父亲分析朝中形势,便觉娶了也无妨。他不是那等清高之人,更不天真,以为只要有真才实学便能青云直上。

他家中也是世代书香,经营数代,到了他父亲才做到礼部侍郎,直到他考上状元郎,他郭家才真正有了鼎盛之兆,若是和当朝贤相结为姻亲,何愁不更上一层楼呢?

退一步讲,先如今风气便是如此,女子出格些,也并非不可原谅,只要她嫁为人妇之后,端正守礼也便是了。

搀扶着自己母亲上了楼,站在雅室门口,郭书怀回忆着杏园那夜,那惊鸿一瞥,那女子确实如牡丹仙子下凡尘,也辱没不了自己,便也欣然前来,期待相见。

听见敲门声,雅室里伺候的青叶把门往右侧拉开,欠身请进。

“夫人大安。”王夫人一见室内卢氏,便高声笑道。

“快进来。不过约了你来闲聊,哪里来的那么多礼数。”卢氏跽坐在上首,招呼王夫人就坐。

“前进士郭书怀给卢夫人请安。”郭书怀一揖到底。

卢氏见了便掩唇笑道:“何必如此多礼,你这孩子,可是拿到春关了?”

“阿娘,你这话可是白问了,他都自称前进士了,自然是拿到了的。”奉珠禁不住嗔怪道。

“可不是。是我问了白话。”卢氏描补女儿无礼道。

郭书怀抬头看奉珠,便见奉珠穿了一见粉色高腰束裙,外罩一见乳白的梅花杉子,发髻不是时下流行的高髻,而是松松绾了一个散髻,上缀串了珍珠的流苏,让她看起来分外娇俏可人,倒是少了几分艳光,让人觉得端庄可亲。

郭书怀心中便想,这才是好娘子该有的模样。瞧来这位房娘子,也并非如传闻中那般刁蛮不可理喻,孺子可教也。

郭书怀看奉珠,奉珠便也抬眸看他。

但见他俊眉修目,躯体高长,气度不凡,浑身书卷之气浓厚,也算是一个很好看很舒服的男子了。

可奉珠尚觉他不好,嫌弃人家少了一分贵公子该有的华贵。想他家也算是世代书宦了,怎看起来这般造作不舒服,到有些小家子气了。

还不如某个一身铜臭气的人呢。人家虽整日账册不离手,可看起来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日日埋首金银铜钱,也不见他变成一个脑满肠肥,令人讨厌的混球去。

把他放在人堆里,倒是一眼就能看到的,气场强大。

哪里如这人一般,若是放在人堆里,还不知被挤到哪里去呢。

奉珠咕哝,心中不喜,怕自己脸色难看,让卢氏不好做人,便凑在卢氏耳边道:“阿娘,儿去去就来。”

卢氏理解的点点头,怕她要去东净,便让锦画跟着。

郭书怀见完了人,不好继续呆在这里,便起身告辞。

王夫人还以为这个儿子开窍了,便笑道:“去吧,去吧。为娘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听说这里的鱼汤很美味,为娘可得慢慢品尝。夫人,你说是不是?”

“何止美味,那真是人间仙品了。”卢氏夸张笑道。

奉珠不想应酬那对母子,便坐上马车,让赶车的小三带她到曲江边上,随便找个亭子散散心,思忖着等她们吃的差不多了再回来。

锦画大约知道奉珠的心思,可她也只能装作不知,毕竟两人身份悬殊,还是就此没有瓜葛,快刀斩乱麻的好。

早知今日,当初何必又要吵闹着和离呢?

这是架空在水上的一座凉亭,奉珠无精打采的趴在栏杆上,临水自照。

水面光滑如镜,碧色清透。奉珠垂眸看着水中的自己,不禁自怨自艾起来。

水下绿藻静止,黑色的小鱼在其间游荡,荡起一圈圈涟漪,打破水中的美人影儿。

一颗石子投在奉珠在水中的影像上,霎时,涟漪四起,一圈圈荡开去。便听河岸上传来一个男子的调笑声,“美貌的娘子,你在哀愁些什么,我可否为你解忧?”

奉珠抬头看过去,认出竟是那日在京兆府衙遇到的两个人,忽而又想起他的“登徒子圣贤”来,便笑话他道:“看来你是得到登徒子这位‘圣贤’的真传了。”

甘布便不好意思的笑笑,又道:“是我唐突了。”

奉珠便不想再和他说话,依然坐在那里,怔然出神。

甘布不忍美人失色,便又直接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这人好混账!”锦画立即怒喝。

“你愿意随我走吗?”甘布睥睨锦画一眼,又继续问奉珠。

奉珠倒是对这个人很感兴趣,起了戏弄的心思,便道:“你若说服我的父母,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甘布一喜,便道:“你等着。”

说罢便和禄东赞扬长而去。

“娘子!”锦画不赞同的看着奉珠。

“有什么关系,反正是要嫁人的,嫁给谁不都是一样的吗?只要阿娘阿爹觉得好那就好了。”奉珠颓然道。

“我腻了,咱们回吧。瞧瞧阿娘和那位夫人说完了没有。”奉珠没趣道。

天下第一楼,二楼雅室,锦园春。

奉珠进去时,这饭才吃了一半,乳酿鱼是上来了的,便在锦画服侍下,一边喝着鱼汤,一边分出半分心思听她们说话。

“那个胖娘子怎么就死了呢?”卢氏可怜道。“我瞧她也是有福相的人啊。”

“谁说不是。那位小娘子虽说胖了些,可依我看是个好生养的。”王夫人心思奉珠不懂,便放下碗筷,比划了那么大一个圆给卢氏看。

卢氏一看便懂,点头道:“我瞧着也是。身强体健的,肯定好生养。我们珠娘身体也不错,自她成人那日起,我便让人专门熬汤给她补身的。说来,那日竟然当着你的面出丑了,也怨我,大热天的让她从自己凉爽的绣楼里出来,可不就是受不得了,她呀,就是被我养的娇气了些。”

奉珠低着头喝汤,假装听不见,脸蛋羞红一片。

“凶手抓到了吗?想来裴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卢氏道。“我竟是成了耳目闭塞的人了,这般大的消息也不知。”

“还不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夫人您忙自己家里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自然是不知的。哪里像我,这家窜那家窜的,处处讨人嫌。”王夫人吃鱼吃的唇上生光,说起别人家的是非也不含糊。

“裴飞燕?”奉珠惊愕!

“是她。可怜见的那孩子,年纪轻轻就去了。”王夫人感叹道。“大娘子可是识得?人死如灯灭,大娘子也不要太悲伤。”

“被人杀死的?”奉珠听出她们话里的关键。

王夫人便说是。

卢氏却嘱咐奉珠道:“这事也怨不得旁人,也是她自己不尊重。自己跑到偏僻的地方去,怎不招来宵小歹人?你给我听好了,往后可不准随意出门去,这不是禁你的足,这是为你的小命着想。”

王夫人便符合,跟着嘱咐道:“大娘子往后便在家里绣花,学着打点庶务,外头虽好,可也危险不是,还是在自己家里好。”

“活生生一个人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奉珠想着可真是世事千变的。前头还和你相互看不顺眼的,怎得转眼工夫就去了?

“也怪她自己没有当王妃的命,我可听人说,这位娘子是已经许给韩王了的。”王夫人小声道。

奉珠思忖着,这般岂不是便宜了韩王,不想娶人家,人家便自己先死了,他算是心想事成,不知该高兴成什么样儿了。

他高兴了,奉珠便觉郁闷了。

“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这就散了吧。”卢氏放下汤碗,起身便拉着王夫人把她送走,一边道:“若是得了空,你让他来我家便是,我让我们老爷指点他一二,下放的事不急,一般的进士都得等三年才有官位出来呢。先历练着也是好的。”

“一切就拜托给夫人了。”

第076章 始求爱时他闭眸

章节名:第076章 始求爱时他闭眸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正在绛芸轩栏杆外木板上坐着的奉珠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撒了鱼食给池中锦鲤,便道:“昨夜也是这声响,咱们隔壁那边是要做什么?”

“我也听着了,本来睡得好好的,又被他们给吵醒了。”遗则垂腿在水里逗弄锦鲤,随口道。

“奴婢问了,我爹说咱们邻居那位老将军家要搬迁回老家,现在那宅子已经卖给旁人了。许是宅子新主人觉得哪处不好,正在推到墙壁休整。”正在摆放果盘的绿琴便答道。

“这般可就难了,咱们也不能让人家不整顿自己家不是,那就只有忍着了。总有完工的时候。”奉珠刚要脱了鞋和遗则一起泼水玩。

青叶从石桥上过来了,见了奉珠先是欠身行礼,尔后便道:“大娘子快随奴婢到大厅去,京兆府衙派人来问你话了。”

“谁?谁要问我话,又问什么话?我可没犯什么法呀。”奉珠一听先是一惊,又觉哭笑不得。

“我的好娘子,快穿上鞋。”绿琴忙蹲下身去给奉珠穿鞋,扫平衣上褶皱。

“谁那么大胆,敢问到咱们府上来了,三姐我帮你揍他去!”遗则赤着脚从木板上一跃跳上石桥,霸气道。

“你一边玩去,口气挺大,架子挺足,可也得等你自己长大了,能耐了,有个一官半职了才行。你现在可还没有我高呢。”奉珠点了遗则脑门一下,便跟着青叶往外书房大厅里去。

穿花拂柳,踏过竹林石子路,出一个月洞门便是外书房。

从廊庑上望去,便见外书房门口站了两个手拿大刀的衙差,奉珠心中坦荡便是不怕的,只是觉得一头雾水。

“珠娘,你来。”房公指着自己身旁,让奉珠坐在那里。“莫怕。这是京兆尹周老爷,他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没什么事,不要怕。”房公拍怕奉珠的手。

奉珠前身给这位老爷行了礼,便挨着房公坐了,老老实实双手放在裙子上,垂着头,等着被问话。

“大娘子莫怕,下官略问几句,走个过场便可。”京兆尹和房公道:“若非前宰相裴老爷一状告到我这里,我是断断不敢来惊扰府上娘子的,房公见谅。”

“该当的。”房公捋须微笑,请周老爷问话。

“得罪。”京兆尹清清嗓子,看了房公神色一眼,便温和的看着奉珠问道:“大娘子,前日可有出城去?”

奉珠摇头,“不曾。”

“那么,前日未时三刻大娘子在何处,可有人证?”

奉珠抬头看了房公一眼,得到房公许可,便道:“儿那日不堪暑气,午时晕厥,到了未时一刻方醒,那之后,我母亲一直陪着我说话,直到戌时一刻,我们全家一起用了晚膳,尔后儿便安寝了,全府上下的仆婢家丁皆可以为儿作证。”

“房公,下官问完了。”京兆尹拱手道。

“珠娘你下去吧,仔细莫热着了。”房公瞧瞧外头正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便嘱咐了小僮拿了纸伞送奉珠回去。

“儿知道了。父亲,儿告退。”奉珠欠身退下。

直到出了书房门口,也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想了想,便忽而想起裴飞燕的事情,若说真和自己又牵扯的也就只有裴飞燕了,而且自己还和她有过争执,如是这般,被盘问也就说得通了。

“房公,下官也是无可奈何才亲自上门来的。”京兆尹面有难色。

“本该如此。若仔细论来,你亲自登门也是不该的,你打发一个差役来,传了奉珠去公堂问话,这才是正理。你这是给我面子啊,呵呵。”

京兆尹知道自己的用心,房公已是接了,他便高兴道:“应该的、应该的。府上娘子金枝玉叶,如何受得颠簸之苦,还是让下官这皮糙肉厚的亲自登门来才是。所幸下官早想来拜访房公,不过就是趁了这个机会,专门挑了房公在家的时候上门来,房公没赶了下官出去,才是下官的荣幸。”

打了半日官腔,京兆尹这才把事情说了。

前日戌时,城外不远的果子岭上,有上山砍柴的樵夫在一间荒废了的小山庙里发现了裴飞燕的尸体,经仵作验尸,此女死去不久,大约时间就在未时三刻,万年县的县令立时画像张贴,找到被害人的家人,知道是前宰相家的娘子,便将此事上报了府衙。

裴公久不出仕,一直赋闲在家,默默无闻,没想到这一弄出动静来,竟是这样大。

裴公放下狠话,必要找出凶手,此案若是京兆府衙解决不了,他就告御状,告御状不行,他就去永安宫跪请太上皇。

京兆尹苦笑连连,“房公您看,下官也是被他吓着了。这才按部就班,一点也不放过。经由那位裴娘子身边的贴身侍婢彩蝶的口,得知了和裴娘子生前有过龃龉的一些人,这才查到府上娘子的头上,还望房公谅解。”

“无碍。这的确是大事。此案一出,让京中闺阁娘子们皆是心中惊恐,惶惑不安,该尽快找出凶手才是正理。我就不耽误你查案了,这就送你出门去吧。好好查,一定要尽快把凶手找出来,给裴公一个交待。万不可让他把太上皇请出来,你记住了。”房公提点道。

京兆尹连连点头,经房公一提点,他忽而也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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