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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生存法则-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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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骁揽着她的腰,一脸怜惜,“不该让你早起的,昨晚把你累坏了。”

昨晚他虽然动作温柔,但看她眼睛下方的青影,又无比自责,他一向没什么自制力,在她面前,就更是溃不成军了。每每一沾到她腻滑的身子,只觉香肌玉骨,极其销魂,通常都是胡天海地把她生吃下肚,只是到底要顾忌她的身子,不敢真的尽兴罢了。

忽然间,李骁又开始讨厌起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如果没有他,他与小妻子肯定还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了。

如情并不知晓男人内心里的想法,只是微微脸红道:“不碍事的,反正等会儿我还可以睡回笼睡。到是你,可千万大意不得。我已经嘱咐了王虎他们,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跟在你身边,就算你赶他们都不成。”

李骁一脸邪气,勾起她的下巴,“有没有吩咐他们要把我看紧一些?”

如情打开他的手,“那是自然,若是你真的敢假戏真做,我铁定不饶你。”

男人摸着下巴,一脸兴味,“难不成,我真的娶了个母老虎进门?”

如情柔媚地靠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声音柔媚至极,“王爷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妻子?温柔贤惠,泼辣蛮模?放心,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一定要让王爷见识一翻的。”

李骁好笑地捏了她小巧的鼻子,“希望这次回来,别丢给我一个何东狮吼的妻子就成了。”

如情捶他,“与你说正事呢,就爱油腔滑调。”

李骁正色道:“放心,我一定好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坚决不让娘子变成母老虎。”

如情扑嗤地笑了起来,又捶他几下,“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可不绕你。”

……

挥着帕子故作轻松地把男人送出仪门,如情总算撑不住,泪水一股脑地落了下来,但哭归哭,滴了几珠眼泪后,又觉得她这泪水掉得太不值了,男人又瞧不到,于是又收起泪水,继续当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妃生涯。

白日里的时光倒好打发,但一旦到了晚上,习惯了身边有个结实的胸膛的她,这回陡然摸了个空,还真不习惯,总算熬了几天的黑眼圈后,也渐渐习惯了没有男人在身边的日子。不过心情总归没有往日轻松平和那是事实,接二连三为了一些小事训斥了几个犯事的小丫头后,后来被底下小丫头叽咕了几句,如情这才惊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男人只是外出办公,又不是不回来了,成天摆着副怨妇脸也着实让人厌憎,是得重新振作才成。

于是,如情又让人去乡下庄子里找来老牛皮,经过一番消毒,改良,裁制,做了几套简易的软甲来,再拿刀子试了无数回,勉强能卸去大半刀剑杀力力,总算满意,又让人从库房里拿了宫里头赏赐的蟒蛇皮,又细细加在上头,蟒蛇皮坚硬结实,刀枪不入,用来做护甲确实不错,只可惜量太少,翻高了所有库房,也才找出了三条存放完好的蛇皮,精打细算也不过做了三件软甲出来,李骁一件,知礼一件,剩下的一件嘛……

如情承认,她就是自私的人,除了至亲之人外,外人哪还能享受她的付出,杨启泰虽是知美的丈夫,她的亲姐夫,可让她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软甲送给他,心头还真有些舍不得,可,想想如美最近在杨府的日子,又想想这回杨启泰的任务,还是忍痛把这仅剩的软甲一人一件捎了出去。

……

王月里的天气凉爽如斯,中旬之际,收到李骁写来的信,当着底下丫头的面,如情尽可能表现出平淡的一面,但急切的动作却总也控制不住,待沉香把剪刀拿出来时,如情已经把信给撕开了,她嘴巴张了张,最后默默地退到一边装死去。

如情拆开信后,胡乱看了一遍,很想笑,这男人写家书就写家书吧,居然还文绉绉地来两句诗词,可惜书没念好,有几个字还给写错了,不是少一笔点,就是多写一个撇,艰难地看了信后,又大怒,拉拉杂杂写了三大篇,居然屁大点的事都没有,全是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什么江西天气较京城还要暖和呀,这儿的风光还秀丽呀,宁王叔很客气很友好,这儿的官员确实该整顿,这儿的美人着实太少云云就写了两大篇,这家伙写的还算文绉绉的,不像她平铺直叙如流水账般,惹人耻笑,只是,她总觉得少了什么,又睁大眼仔细找呀找,总算明白过来,这家伙写的三大篇家中,居然没问候过她,也没有问她过的好不好,或想念她之类的话,忍不住气闷。虽然她知道在男人的世界里,女人真的是微不足道的,但这家伙如此白目,如何不让她郁闷?于是气沉丹田,喝道:“沉香,给我备墨水。”

……

因为李骁不在王府,姨娘们没了盼头,倒也安份下来,品荷自是不用说,但却是没精打彩的模样,至于品兰,如情让周妈妈去浆洗房瞧了几回,周妈妈回来道:“虽然这丫头起了那不该有的心思,不过瞧着她成日里被那些婆子呼来喝去忍气吞生的模样,也怪可怜的。”然后周妈妈还对如情说因为品兰是犯了错被逐出隆仙居的,所以那些婆子大都瞧不起她,时常拿言语挤兑她。而品兰则一直忍气吞声。

如情默然无语,只是问:“品荷呢?她们如此姐妹情深,可有去关照过她?”

周妈妈撇唇,“品荷?那日里沉香领着两个婆子把品兰带下去,一路上哭喊着求饶,品荷可是躲在屋子里的。”

如情仔细想了想,“品兰一向有贼心没贼胆,罚她也不过是敲打其他丫头罢了。其实这丫头也没犯什么过错,不过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然后对周妈妈道,“等过段时日,再找个由头把她放出来吧。”

周妈妈点头,“可要给她安排什么差事呢?”

如情想了想,“总归是太太给我的陪嫁,也不好太打她的脸,就让她去做洒扫吧,专门负责隆仙居外围的洒扫。”虽然洒扫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但一日只干三四回,中徒还是有休息的,总比浆洗房一天到晚有着洗不完的衣裳又要来得强。

……

过了数日,周妈妈果然找了个理由把品兰领出了浆洗房,安排到洒扫上的,周妈妈观察了几日,私下里对如情道:“这回总算学乖了,做事还满勤快。”

如情又问:“品荷呢?”

周妈妈唇角一撇,“是个好逸恶劳的,袁福来家的骂了她数回也不凑效。王妃重罚品兰,却纵着品荷,这是为何?”

如情淡淡一笑,“品兰没和品荷接触?”品荷守在隆仙大门处的抱厦里,而品兰则在大门外做洒扫的活儿,没道理不会接触。

周妈妈恍然大悟,“王妃不提这事老奴还真给忘了。那品荷可势利呢,品兰也曾找她说过几句话,可都被品荷不耐烦的打发走了,品兰就埋怨她,果真是踩黑捧红的主,品荷也不理她,品兰伤心,就指着她骂了起来,说‘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东西,平时候对我千般好万般捧,原来是故意存了心思的,一个劲的窜唆我接近主屋,这回被王妃逐出隆仙居。却露出你的本面目了’,品荷则说‘什么真面目假面目的,你自己擅闯主屋,与我何干?难不成我强迫你去的不成’?品兰便气得大骂,说她原来包藏祸心故意窜唆她,诓骗她。”

如情拿针的手动了下来,歪着头道:“这么说来,品兰擅闯主屋,还是品荷窜唆她?”

周妈妈点头,“八九不离十了。应该是受了品荷的诓骗吧。”

如情点头,冷笑一声道:“品兰长的俏,品荷长的娇,但正要讲姿色,品兰却要略胜一筹。很好,想不到品荷小小年纪就懂得利用我排除异已。当真好样的。”

周妈妈心中一凛,轻声道:“王妃所言甚是,这个品荷,是不能再留了。王妃是该早早把她打发出去,以免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如情淡淡道:“不急,先暂且留着她。哦对了,杨家现在可有新的动静?”

周妈妈摇头,“杨家两兄弟齐去了江西,杨太夫人病也好了,听说这阵子时常进宫陪伴太后。”

如情淡道:“杨太夫人确是爱交际。”与她比起来,自己可就差得远了。

周妈妈也跟着点头,“杨太夫人早年守寡,年轻轻轻拉扯着三个孩子把杨府发扬光大,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够做到的。”

如情点头,古代男人死了后,可不像现在一样,家产可以分给老婆。杨老候爷去世,侯府的一切财产都要留给年纪幼小的孩子,但孩子在未成年之前,也只有干坐板凳的份。这时候就得由族老及族伯兄弟来代为保管,但明为保管,实际上瓜分霸占的也多了去。而那时候的杨太夫人,除了保持着侯府夫人的头衔外,实际上已被架空了权利,但她硬是凭借过人的本事,肃清了杨家门弟,并且让两个儿子功成名就,当然离不开她的足智多谋与果断勇毅的作风,一来杨启安两兄弟着实争气,二来杨太夫人着实厉害,三来,也是杨太夫人擅交际,放眼整座京城内外,各世家贵妇中,有相当一部份人都是她的忠实粉丝,剩下的,与她也有或多或少的交情。

可就这么一个里外一把抓的厉害老妇人,却纵出杨启宁那样的女儿来,着实不可思议。

周妈妈又道:“杨小姐最近也时常进宫走动,听说极得太皇太后的欢心。”

如情心中一动,问:“那太后呢?”

“太后?太后当然高兴呀。直夸杨大小姐懂事乖巧,嘴儿特甜。”周妈妈沉默了下,轻声道:“说句诛心的,宫里头这位,对各世家千金呀,对谁都好,看着慈眉善目如活菩萨似的,可一旦狠下心来,那可是翻脸不认人的主。昔日陪葬帝陵的苏贵妃,就是出自她的杰作。”

如情默然,苏贵妃是当今齐王的生母,按理,如此高份位的妃子,又育有皇子,哪还会陪葬帝陵,但就是这位地位仅次于皇后又有所出的贵妃,却在先帝驾崩后,第一个做了陪葬品。当然,官方版本是先皇的旨意,但明眼人都知道,分明是太后要置她于死地。

但,除此之外,太后在官方民间都有着较高声誉,对各世家千金那个慈眉善目,今天赏这个头面,明天赏好吃的,使这群骄傲的世家千金美的找不着边了。

“听闻太后已不闻世事已久,杨启宁如此跑去巴结,应该是有目的吧。”

“那是肯定的,如今呀,此人不但巴结太皇太后,皇太后,甚至连路淑妃都巴结呢。放眼各世家千金,就数她进宫最勤了。”

……

孕期无聊,如情无事可做,这时候做些针线活儿倒也打发时间,这时候,玲珑从外头回来,“王妃,三姑奶奶来了。”

如情从针线里抬头,吃了一惊,“三姐姐?这个时候了,居然还登门?”如美还从未来过王府,就连过年与杨府相互来往都如情都没有被跟来,这个时候却登门,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于是连忙让人换好衣裳,先让人把如美接到花厅里去,并奉好茶,自己一会就到。

如美今日穿的并不精神,只简单的松花色掐象牙色花边对襟袄儿,头上松松绾着飞仙髻,簪着枝碧玉桃心珠杈,赤金簪珠勒子,红宝石的滴珠耳饰,整个人看着倒也华贵,但头发却有些疏散,想必是仓促而来。

“三姐姐,什么风呀,居然把你给吹来了。”如情一身浅绿色羽纱遍绣折枝海棠交领褙子,头上挽了个桃心髻,珠饰全无,只簪了支简单的玲珑点翠镶珊瑚珠的小凤杈,额上箍了个红宝石额箍,脚步轻快地上前握着也从坐位上起身的如美,笑道:“自从十五那日一别,又有两个多月了,姐姐仍是老样子,做事风风火火的。”

如情脸色不怎么好看,见如情还一副笑吟吟地模样,生气地道:“你还笑得出来?都什么时候了,宫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儿,靖王府离皇宫那么近,你就一点都没听到么?”

如情愣住,“怎么了?宫里头出了什么事?”

如美跺脚,“大事呀,还与你有着切身相关呢。”然后忿忿地向如情说了事情的经过,“我那小姑子,今日一大早居然自己闯进宫中,跪在太后面前,请太皇太后替她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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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就是不同意你进门,你又待如何?



如美长长叹气,又恨声道:“还不是你这个没福气的,这死丫头消停了几日,可没想到,今日里却趁人不注意,又闯进宫去。婆母和大嫂急得嘴上冒泡,连忙进了宫去阻拦,而我,则来通知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如情静了好一会,忽然问:“既然前些日子这丫头就来这么一出,为何不早先告诉我?”

如美白她一眼,“还不是你这个没福气的,那时候听你胎相不稳,四妹夫人又奉旨去了江西,原想着你受不得刺激,这才把这事儿瞒了下来。可谁知,这贱丫头居然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今儿个闯进宫中,也不知要干些什么大事来。”

过了会,如美又骂道:“你个没用的,平时候把爹爹祖母还有哥哥儿哄得找不着北,怎么这回不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把太皇太后也给搞定呀?俱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只听说太皇太后似乎并不反对让那贱丫头给四妹夫做小。”

如情被骂得很是冤枉,不怕垫记贼,就怕贼垫记,她哪知道这杨启宁会偏执到如此地步?果真请出了太皇太后这樽大佛。

如美又恨恨地道:“那贱丫头也不知打哪里听出来的消息,说你胎相不稳,太医说随时会有滑胎的症状,估计这一辈子都无法再生育了,她着实心痛四妹夫,想着四妹夫堂堂王爷,居然就与嫡子无缘,她深爱四妹夫入骨,宁愿做小给四妹夫生下一儿半女再过继到你名下,使四妹夫膝下有后,不至于连半个嫡子也无徒惹人笑话……”说到这里,如美恨得双目赤红,瞪着如情的小腹,“我瞧你生龙活虎好吃好睡的,哪有滑胎症状?怎么外头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如情苦笑,“前阵子,我差点就被人暗算,所以这才装了几天的病。”后来装病真的太痛苦了,不但要摆出虚弱状,还得应付一拨又一拨前来探望关心的客人,摆出副苦大仇深的衰样,当真累死,索性后来就不再装了。

如美很想关心两句,但见如情红润润的脸儿,哪里有体质虚弱,卧床不起,于是便道:“太皇太后久居深宫,只一味的礼佛,还真不了解这贱丫头的德性,见这贱丫头对四妹夫一往情深的模样,又言辞恳切,果真被说动了,差点就被说动了。”

周妈妈急问:“敢问三姑奶奶,太皇太后当真要答应杨姑娘进门?”

如美沉着脸点头,“我听闻,早先太皇太后就有意让这贱丫头给四妹夫做侧妃,后来又不知怎的,不了了知,但这回,这贱丫头放下身段一味的哭求,估计是真的动心了。”然后对如情道:“你也别愣着了,赶紧想办法呀,这贱丫头若真的进了王府,那王府哪里还有安宁可言?我这才急急忙忙赶来与你通个信,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如情很是感激如美一心为她,“三姐姐今日前来,就是特意来告知我这事吧?”

如美翻翻白眼,“你说的岂不是废话么?否则大老远的,我吃饱了撑着呀?”见如情仍是神神愣愣的模样,不禁来气,拧了她一把,急道:“唉呀,你怎么还是这副死样子?快想个法子呀?”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如情苦笑,“我能想什么办法?若太皇太后真要赐婚,到时候肯定会召见我的。我急什么呀?”

按着一般天家赐婚的习惯来,就算要赐小妾给王公大臣,也要事先通知正室主母,经过主母的同意后,方能入门。

太皇太后就算赐婚吧,也要经过她的首肯,杨启宁也才能进入王府。当然,放眼整个京城,一旦天家赐婚下来,当嫡妻的哪有不应的?

就连英国公,令国公这种显赫上百年的权贵家族主母,上头赐妾下来,不也乖乖应着?没道理她就敢拒绝。

如美急得团团转,“这事儿,你千万别应呀。若是答应了,不止咱方家没颜面,庆昌候府也会跟着丢脸呀。”堂堂候府大小姐,正室主母不做,偏去做人家的侧妃,虽然也是妃位,可总也是妾呀,低人一头的,哪个正经人家不来耻笑?

如情疑问道:“庆昌候爷和三姐夫也不会同意她来作小吧?”

如美冷哼,“大哥和你三姐夫去了江西,鞭长莫及呀,所以大嫂才让我过来找你,要你千万别答应。”

如情有些不满,“既然你大嫂子也不愿她嫁到我家来,那为何不去阻止?”

如情跺脚怒道:“大嫂子如何不怒?可这贱丫头已被宠得无法无天了,扬言若是不让她嫁到王府来就一头碰死。那老太婆又是个护短的,哪里忍心她真的去碰死?听闻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大嫂子说了几句重话,都给骂了回来。直说大嫂不孝不贤,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子去死不成?”

如情顺了遍气,道:“这贱丫头虽行事乖张,却也是个有脑子的,拿捏了婆母不会真的见她去死,如今见她寻死是来真格的,也给怕了,也就只能一道跪求太皇太后赐婚了。”

一旁的周妈妈等人早已按耐不住,纷纷骂道:“不要脸的贱蹄子,但凡顾惜颜面的大家闺秀,哪会像她这样下作?当真是聒不知耻。”

何妈妈却有着不同的看法,“堂堂候府大小姐甘愿伏低作小虽让人瞧不起,可若是真让太皇太后赐婚……可就不一样了。”

如情沉沉地点头,何妈妈倒是说中了她的心声。

如美正待说话,忽然于冬从外头疾步奔来,“王妃,宫里头有位姓岳的公公,自称是太后宫里的,指名要见您。”

如情心中一紧,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环视周围奴仆,沉声道:“有请岳公公。”周妈妈沉香等人连忙上前给如情整理了衣冠,又扶她来到前厅,坐到双角镶四爪飞龙雕灵芝纹檀木大椅上,沉香连忙又塞了个又厚又大的青金线莲花状的确枕头在她腰后,一切侍弄妥当后,外头进来一个身穿暗红胸前袖口刺绣飞鸟走兽的中年太监来,在台阶下朝如情微微弯腰,“奴才慈宁宫掌事太监岳定坤叩见王妃,王妃千岁,千千岁。”

如情坐在椅子上,微微欠了欠身,微笑道:“岳公公不必多礼,我身子不便,无法招待,还请公公海涵,公公请座。”

岳定坤又恭身:“谢王妃赐坐。”然后侧身坐到一旁的扶手檀木官帽椅上,屁股只挨着椅子一丁点儿,身子一直保持着向前倾的恭敬状态,对如情道:“不瞒王妃,奴婢今日前来,是有要事要凛报王妃。”

如情含颔,“公公是奉了太后她老人家的旨意吧?公公有什么话但请讲来。”

“……今儿个庆昌侯府千金杨启宁闯进宫来跪求太皇太后,请太皇太后作主把她赐给靖王做平妻,大有若是太皇太后不同意,她就一直长跪不起。太后瞧着太皇太后和杨姑娘的架式,估计无法再坚持多久了。这才让奴才前来通报王妃,让王妃要有心理准备,估计不出两日功夫,太皇太后便问召见王妃。也请王妃早早想好对策。”

周妈妈数人脸色一变,一个个都忿忿不平,陈妈妈尤其按奈不住,忍不住上前问道:“请问公公,太皇太后真要同意杨姑娘进王府大门?”

岳定坤点头,“不瞒王妃,先前王爷一心迎娶王妃,太皇太后便打定主意待王妃过门半年后,再给王爷纳个侧妃,她早已物色好侧妃人选,就是这位杨姑娘。如今,杨姑娘不顾一切跪倒在她老人家跟前,非靖王不嫁,否则情愿去死,太皇太后反而夸赞她果真对靖王一心一意,如若不成全她,她也于心难安。”

如情面无表情,沉香几人已面露凶光,若不是有外人在场,肯定当场就要骂出来。

岳定坤看了如情的神色,又欠了欠身,低声道:“王妃,太后她老人家是一心向着您的,前些日子杨太夫人母女的所作所为她老人家亦有所耳闻,这种为了私欲不顾家族颜面不顾自己名声的女子,太后她老人家亦是不瞧眼里的。可太后虽尊贵,但她上前毕竟还压着个宫里份位最高辈份也最高的太皇太后,并且,太皇太后并不喜太后她老人家,太后才在太皇太后跟前说了杨姑娘一句不是,便被斥责了回来。再来,路淑妃和庆安公主也站在杨姑娘那边,甚至连皇后,华吕太妃也维护着杨姑娘说话,太后她老人家已是独木难支呀。”

当今皇太后因为早些年诈死出宫,后来为了儿子的储君之位,居然神奇地出现在皇上面前,虽然后来名正言顺,儿子登基做了皇帝,她也被封为尊贵的太后,但成功后的她却大肆排除异已,把先皇后宫里的一干宠妃全给送入帝陵陪葬,其中最高份位的苏贵妃也难逃一劫,而苏贵妃又深得太皇太后的欢心,太皇太后那时候正在病中,也是鞭长莫及,最终认定太后心狠手辣,一直不大喜她。而路淑妃,太后的娘家堂侄女,因为这层关系,一直冠宠六宫,并有统摄后宫大权,太皇太后更是不喜她,但今日居然也向着杨启宁。再来庆安公主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太皇太后原本就喜欢杨启宁,再被这些人一个劲地窜唆着,肯定就把心的天秤偏向杨启宁。

而贞吕太妃,如情问:“如情孤陋寡闻,让公公见笑,这路淑妃,既然是太后侄女,为何还要与太后她老人家对着干呢?至于贞吕太妃,又是何方神圣?”

岳定坤回答:“就是因为路淑妃居然向着杨姑娘,所以太后她老人家才更生气呀。而这位贞吕太妃,则是先皇在世时的贞妃娘娘,膝下无子,只有一女,也就是当今的庆和公主。先皇驾崩后,这位贞妃娘娘被封贞太妃,因姓吕,人称贞吕太妃。”

如情点头,脑海里努力搜索着这贞吕太妃的事迹,及庆和公主的八卦档案来,这庆和公主十五岁就下嫁出降,驸马是经由司礼监太监与礼部共同甄选,相貌出众,却也出身卑微,与庆和公主大婚后,便另避府邸。听闻庆和公主与大多数大庆朝的公主一样,出降后日子过得并不好,而听闻这庆和公主的驸马却是由太后亲自挑选的,估计这贞吕太妃就给怀恨于心吧。

如情叹口气,果真是神仙打仗,百姓糟秧呀。

岳定坤又道:“王妃,奴才出宫不得耽误太久,现在应该回宫复命了。太后要奴才转告王妃一句话,如今事情对王妃很是不利,还请王妃千万要保重自己。这时候也不宜惹太皇太后生气,王妃应当以退为进,暂且同意让杨姑娘进门。反正来日方长,太后她老人家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如情明白太后的意思,杨启宁就算进了门,太后也会站到她这边,慢慢收拾她也不迟。而杨启宁就算有太皇太后撑腰作主,但岁月不饶人呀,太皇太后虽看着身子还健壮,但还有几年好活的?杨启宁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就是了。

话虽如此,但如情一想到她要屈服于封建权势的恶俗的淫迫之下,就气不打一处来。杨启宁有着太皇太后的赐婚,就算被赐侧妃,可就不是寻常的妾了,而是封建时代人人认可的侧妻身份,打不得骂不得,生下子嗣也与嫡子无疑,甚至对庆昌侯府来说,也是反耻为荣,

如情深吸口气,对岳定坤笑道:“有劳太后她老人家关心,如情感激不尽,公公大老远的来给我通风报信,着实辛苦,公公喝口热茶再走吧。”然后给沉香使了个眼色,沉香会意,进入里后边屋里拿了个银盘出来,用红绸布包着,如情亲自掀开绸步,里头躺着枚华美的安枕玉如意,如情示意沉香把玉如意给岳定坤,笑道:“这玉如意是英国公夫人送与我的安枕之物,如今转赠与公公,还请公公笑讷。”

这玉如意是整块难得的紫玉精雕而成,通体雕着观音像,触手生温,就算岳定坤在宫中久经场面,也被宫中各贵人赏赐了不少好货,但见如此紫玉如意,亦是唬了一跳,连忙推辞不授,如情笑道:“我也没什么好赏赐公公的,只不过借花献佛罢了。公公就收下吧,推来让去的,到底见外,更何况,我可没把公公当作外人。”

岳定坤这才感激收下,起身,向如情欠了欠身,道:“王妃厚爱,奴才深感荣幸,王妃说得对,恭敬不如从命。时辰不早了,奴才也该回宫复命了。王妃保重。”

如情“艰难”地起身,在沉香玲珑的馋扶下,下了铺着遍绘四爪金龙蜀地绒毯的台阶,亲自去此人送出了仪门。

送走岳守坤后,如情唇边的笑意陡然失起,疾步回到内室,如美从通天落地绘瑶池仙母折花坐屏后头出来,脸上焦急万分,“怎么办?连太后都觉得那贱丫头嫁进王府是板上钉钉了,妹妹可想好了对策?”

如情摇头,“事情是有些棘手。”

何妈妈插上一句话来,“太皇太后所赐,可非比寻常,王妃可想好了万全的对策?”

如情侧目,受到何妈妈的提醒,也豁然清醒了过来,对呀,堂堂候府大小姐甘愿做小,确实会让人耻笑,但若是由太皇太后赐婚,那可是扭转乾坤,反耻为荣了。若真这样,那太皇太后亲自赐下婚约,侧妃的名份是跑不了的,以杨太夫人如此护短的性子,肯定还会给出十里红妆,有侯府撑腰,又有庞大嫁妆作后盾,这样的偏妃她可也惹不起呀。

尤其庆昌侯爷两兄弟如热中天的威势,太妃投鼠忌器,这位大小姐嫁入王府哪是做侧妃呀,根本就是做祖宗了。

如美也知道,若太皇太后亲自过问此事,以如情的性子,哪里还敢拒绝,所以也不敢真的让如情拒绝,只能急得团团转。

忽然,如美想到什么,双眼一亮,“咦,你婆母呢?你婆母应该见不得这种人进门吧?怎不叫你婆母去应对拒绝?”

如情苦笑,“天气渐热,婆母和父王一道去了天津卫避暑去了。”

如美呆了呆,“什么时候的事?”

“才刚动的身。”

如美目光阴情,咬牙切齿道:“原来,这贱丫头早就算计好了的,太可怕了。”

如情沉着脸,微微点头。摸着隆起的肚子,五个多月了,已经有了胎动,依她目前身体壮况,相信接下来发生再悲忿的事,应该不至于受太大影响的。

如美脸色发白,“这丫头是有备而来,你可想好了对策?”

如情面无表情,冷笑一声:“姐姐放心,妹妹不会坐以待毙的。”布置了那么久,骂人的话还写在纸上自己观摩了无数遍,甚至连身边的丫头都会背了,她就不信,还打不赢这场仗。

……

果然,到了傍晚时分,宫里又有消息递来,太皇太后果真经受不住杨启宁、庆安公主、路淑妃等人的劝说,总算同意了让杨启宁为李骁的侧妻。但太皇太后还算顾及如情是有了身子的人,只是让杨启宁再等半年,待半年后,就正式下旨赐婚让她正式过门。

杨启宁大喜,足足跪了大半天的她,早已经受不住,若不是有一股傲气与仇恨支撑着她,恐怕早已打了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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