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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生存法则-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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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如情依然笑吟吟地,把凤姨娘请到里屋里坐下,并命人上了茶后,这才道:“就知道凤姨娘会来找我要赏银,可是,这府里头的规矩呀,我一个新人可不好质喙。凤姨娘您可瞧瞧……这上头全是您今年一整年所犯下的错事儿,这大错扣20两银子,小错扣五两银子,越矩扣五两,还有顶撞主母,陷害妾室,挑唆,绕舌,林林种种,可全白字黑字的记着……这七扣八扣扣下来,就给扣没了。所以,凤姨娘来找我要压岁钱,着实让我为难。”

凤姨娘抢过册子,越看脸色越黑,某年某月她挑唆莲姨娘与路姨娘斗气,最终路姨娘险糟毁容,犯了挑唆罪,扣5两银子。某年某月某日,她在庆安公主面前绕舌,扣五两银子,某年某月某日顶撞太妃,惹太妃震怒,扣五两银子……林林种种算下来,姨娘每年能领取的三百两银子居然给扣得精光。

如情语气很是轻柔,“凤姨娘可得看仔细了,这上头可有记错?若是记错了,咱们再找父王母妃还有其他下人一一来对质。决不能冤枉了凤姨娘。”

凤姨娘脸色难看到极点,她确实做了好些坏事,但时间久远,自己都记不清了,如今瞧着这上头记着的明细,似乎,还真的干过。

可是,她在王府多年了,可从未听说过,姨娘犯事还会记个册子,并且犯了错事还要罚扣压岁赏银。她往年都能领取三百两银子,没道理今年一来就给扣得精光。

于是她怒火重重地冲如情一声冷笑:“王妃也别尽拿这些来当圣旨拿捏我。这府里头何时有扣银子的说法了?恐怕是王妃擅作主张私自克扣我的银米吧?”

如情无耐地摊摊手,“府里的下人发放岁末银子都是按着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的规矩。我也是按着规矩行事。凤姨娘若是不服,大可凛了太妃,看太妃如何处置?”

凤姨娘恨声道:“她本就瞧我不顺眼,如今你一个劲的作贱我,她不暗地里偷笑就成了。还会替我主持公道?”说着怒拍了桌子,耍起了无赖,“我不管,今天你要不是把岁银给我,我就不走了。”

~5‘玉琴几人都气得拿眼睛剜她,凤姨娘却视而不见,坐在椅子上,似乎吃定了如情拿她没法子。

~1‘如情冷下脸,“凤姨娘当真要与我使这些腌赞伎俩?”

~7‘凤姨娘见她板下脸,也有几分惧怕,但如今都这样了,也只能咬牙发了狠地道:“反正我也是被逼急了走投无路了。王妃当真要逼我,大不了我一头碰死算了。只是可怜我的倩儿,小小年纪就没了娘。日后不知要如何伤心呢。”

~z‘如情翻翻白眼,左一句庆安公主,右一句李倩,似乎只要搬出庆安公主的大名,她这个王妃就得附首称臣。

~小‘不过,与这种无赖不要脸之人,如情也可以比她更不要脸。

~说‘“……凤姨娘,这儿可是王爷的寝居,您确定要一直呆在这?”

~网‘凤姨娘唬了一跳,李骁她还是挺惧怕的,四处张望着,可惜她对隆仙居本就不熟,今日贸然前来这儿也只是为了要银子。被如情邀进屋子也没仔细留意,果不其然,这屋子既不像花厅,也不像偏厅,看着确实像卧室。

凤姨娘脸色陡变,忽地起身,戟指厉喝:“你……你胆敢设计我?”就算她仗着女儿的势,但也知道,她一个老王爷的妾室居然跑到嫡子的卧室里还赖着不肯走,若是被李骁或老王爷知道了,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而如情太卑鄙了,居然不知不觉中把她带到李骁的卧室来,若是被人瞧见了,可就不好了。

如情故作惶恐,“凤姨娘可千万别这么说。如情毕竟是新人,府里的规矩也并不甚清楚。而凤姨娘是府里的老人了,对府里的规矩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如情无意中冒犯了姨娘,还请姨娘看在如情是新人的份上,千万别与我一个小辈计较才好。”

凤姨娘鼻子都气歪了,这人实在太可恶了,设计了她,她还不能生气。不然就是欺负她一个新人。可若是就这样罢休,她一张老脸往哪搁呀?她来之前还与丫头们拍了胸脯保证一定要给如情好看,如今,没让她掉一根头发,连让自己无端惹得一身骚,还只能哑巴吃黄莲,实是憋屈死她了。

如情伸手摸了下额上的金纹链的南珠抹额,唇边扶起一丝幽凉的笑,目光婉转,瞥向一旁侍立的玲珑,玲珑果真是人如其名,立马恭敬地道:“王妃,时辰不早了,王爷估计要回来了,是按往常的规矩给王爷备热水么?”其实,李骁虽然顶着靖王的名头,实则是个最不爱讲究的人,并不若一般人家不管什么样的天气都要一日洗上两回澡,李骁这厮最是懒惰不过的,不说一天洗两回,3天洗一回都算是不错了。

如情却有模有样地轻斥:“没瞧着我这儿还有客人么?热水暂且搁在那吧,王爷回来了也别让他进来,再如何的亲厚,毕竟男女有别,可别坏了凤姨娘的名声,”

凤姨娘一听这话,气得吐血,指着如情瞪了半天的眼,见如情仍是一副腼腆客气又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不由气得两眼晕花,似有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

如情在嫁入王府之前,知礼兄弟便多方打听了王府里的各人为人品性,失了宠女儿又外嫁多方惹人厌的凤姨娘虽不足为虑,但若不给个厉害的下马威,把她震慑住,日后若是三五不时来上一出恶心事,暗地里使两记绊子也是极要命的,还不如一股作气把她狠狠打趴在地,让她永远不敢再来惹她。

如情又道:“天色不早了,姨娘要在这儿用饭么?”

凤姨娘一听,人家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估计李骁也快回来了,也不敢多呆,放了两句狠话便待离去。

如情冲着她的背影对一旁的玲珑道:“玲珑,赶紧拿了册子登记,庆元七年农历年十二月二十八,凤姨娘硬闯王爷隆仙居,使泼耍赖在先,又语出恶言在后,还又赖在王爷的卧房,此为妇德有污,待明年的岁末赏赐里头,扣上15两银子。”

凤姨娘一个趔趄,忽地转身,对着如情怒目而视道:“方如情,你敢如此对我如此无礼?”

如情恭敬地笑着:“凤姨娘请恕罪。这规矩是太妃亲自订下的,如情身为媳妇,定得遵守,不过是按章程办事。凤姨娘若是不服气,大可向太妃申诉。若是凤姨娘觉得太妃有包疵之谦,大可向老王爷告状,说如情胡乱冤枉您。”

凤姨娘气得吐血,可不管歪理还是正理,她都说不过如情,反而被她绕着干了一堆糊涂事儿。再来就算她能申诉,可老王爷早已厌恶了她,哪会理会她,这口气,她不咽也得咽了。

“好好好,方如情,你果然有种。我们等着瞧。”凤姨娘知道再继续留下来也讨不得好处,只能早早闪人,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了,搁下狠话后,气如斗牛地离去。临去前,还特意把手上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碧色粳米粥的丫头给撞倒一边,粉白官窑喜鹊登梅的瓷碗被摔得粉碎。

如情冷眼瞅着,又冲玲珑喝道:“记下,同日,凤姨娘故意打碎给王爷熬的碧粳粥,碧粳粥虽是皇粮,不过量也不多,这回也就算了,但簇新的官窑喜鹊登梅瓷碗市价可值12两,扣掉凤姨娘12两银子罢。”

凤姨娘被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怒转过身来,脸色胀得通红,“你……”

如情并不理会她,又对一旁的袁福来家的道:“虽说王府家大势大,摔个个杯子掉个茶碗的,虽不值几个钱,却也由不得这般铺张浪费。长辈屋子里,我是小辈,不好管,但下头的,我可管定了。袁妈妈,你去各房传个话,若是再有打碎杯子损坏器件的,一律照价赔偿。”

袁福来也算是怕了这个笑面虎的王妃,立即恭身应了。

凤姨娘气得鼻子都歪了,转过身来冲向如情,指着如情正待开骂,却听到一句让她魂飞魄散的话来,“凤姨娘,我听闻你一直赖在我屋子里不肯离去,可有何指教?”

来人正是李骁,他身边跟着一身浅紫金红双色锦缎褙子的靖太王妃,太妃头上朝阳五凤小朱叉,斜插一枚通体碧透的小凤簪子,与李骁一道气势如虹地踏将进来,立足在凤姨娘跟前五步远的地方,太妃神色冷厉,语气生硬。

而李骁则沉着一张俊脸,杀气腾腾地盯着凤姨娘。再瞧着地上摔得粉碎的瓷碗,脸色沉了下来,侧头与太妃道:“母妃,看样子,凤姨娘对您这个嫡媳妇可是有诸多不满。”

如情上前向太妃施礼,声音柔柔,“母妃,您来得正好,凤姨娘闯进屋子里不肯走,媳妇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凤姨娘暗骂如情这个小贱人果真恶毒,居然如此陷害她。但嘴里却一个劲喊冤,可惜太妃早已厌弃了她,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神色不耐烦地道:“越发没个体统了。好端端的,跑到骁儿这儿来做甚?我就知道你想在小辈面前摆你的长辈架子。你也配?”然后不由分说让人把凤姨娘叉了出去,并喝令:“让她回去好生把《女戒》抄上一百遍。抄不完休想踏出院子半步。”

如果说太妃这般处置,凤姨娘肯定还要辩上一回,可这回李骁也在一旁,她是受过他苦头的,哪里敢再硬气,本想喊冤,但嘴巴却被人捂住,所有求饶的话全给沉湮灭。

李骁还冲外头的媳妇丫头喝道:“从今往后,谁要是敢把此人放进来叨扰王妃,一律拖出去杖毙。”

太妃望着如情,一脸怜惜,“这个凤姨娘,一向泼辣又无赖,先前骐儿媳妇可没少受她的茬。如今又来咬上你,没受她的气吧?”

如情恭声回答:“媳妇多谢母妃关心。凤姨娘,确是……过余了。不过既是长辈,我这做小辈的忍着敬着便是。”

太妃欣慰道,“果真是懂事的孩子。不愧为书香门弟出来的,就是识大体守礼节。不像有些人……”

如情低头,太妃没说完的话里,隐射的是凤姨娘,这位自恃是官家千金,父亲还曾中过状元,当了几年官儿,折戟在同僚的暗算中,丢官罢职,家道中落,仍是穷摆读书人的架子,后来进了宫做了几天宫女,被先帝瞧中,瞧其资色不错,便封作四品诰命夫人,赐给老王爷作了偏妃。仗着有诰命在身,又是皇帝所赐,在靖王府着实风光一把。可惜后来生下庶女后,便渐渐失了宠,虽然庶女一直得老王爷的宠爱,但她本人却越发不如前。最终因犯下大错,被老王爷给捋去偏妃的待遇,只肯给妾室的份例。这也是虽顶着侧妃的名头,而府里的人都只叫她凤姨娘的缘故。

……

太妃离去后,如情笑盈盈地上前迎接李骁,笑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这家伙还在新婚期,再来又要过年了,暂且没什么差事,呆在府里这厮又闲不住,这两天正准备当个慈父,便给盟哥儿做启蒙武术教练。

李骁笑道:“还不是听说凤姨娘来找你的麻烦,特意眼巴巴地赶回来替你膛腰作主。”制止如情要替他宽衣的动作,“先别忙,我还要出去。好端端的,凤姨娘怎么也跑来找你麻烦了?”

如情道:“还不是为了报上回王爷把她女儿身边的下人给踹断两根肋骨的仇?”

李骁挑眉,冷笑一声:“不知死活?凭她也配?”然后对如情道:“这种人你不要与她客气,若下回再敢来招惹你,尽管使出你的本事来。”

如情心里一喜,可嘴里却道:“那万一,父王怪罪下来?”凤姨娘虽失了宠,但总归是老王爷屋子里的妾室。她一个媳妇如何好下狠手整治?

李骁嘴巴一撇,“凡事有我担着,你怕啥?”

如情一脸感动,“王爷,你真好。处处为我着想。”这时候如情是确实感动的,她都分不清究竟是把他当上司,还是当枕边人拍马屁了。

李骁轻拍她的脸,“那要怎么报答为夫?”

当着下人的面,男人语气里的暖味与邪恶使得如情忍不住羞红了脸,恨恨掐了他的腰侧,轻啐,“没个正经。”

李骁大笑,他爱极了她粉脸微红的娇羞劲,忍不住捏了她的脸颊,仍是不觉过瘾,又搂着她的纤腰离了地面,在她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两记才肯罢休。

李骁走后,已是申时三刻,如情也没了睡意,一时无事可做,又让人端了碗红稻米熬的莲子粥来。

于夏领命去后,玉琴来到如情跟前,异常解气:“哼,敢仗着庆安公主就敢耀武扬威?王妃总算杀了她的威风,真是大快人心。”忽然想到什么,又左右瞧了瞧,小小声道:“王妃可是在替沉香姐姐报仇?”

如情瞟她一眼,这丫头,倒也是聪明了。

过了会,于夏端了粥来,如情捧着粥,却是无语至极。

她知道,这红稻米和碧粳米一样,只有宫延或贵族方可食用,吃着确实香,营养丰富,能慈气补血,可是,可是,王府也太小气了,居然成天就吃粥,虽然粥的营养确实丰富,熬鸭子粥,瘦肉粥,莲子粥,燕窝粥,各类营养丰富的粥换着花样吃了个遍。她嫁入王府十来日,便已吃了不下十种粥了了,刚开始还觉新奇,可如今,她看到粥就想泪奔一把……

按袁福来家的说,京中好多贵族小姐太太都喝粥的,因为粥能滋补身子,还特别的调养人,再来,姑娘太太们在内宅又没劳作,哪易饿,是以一般主食都是配粥。

这叫少食多餐,也叫营养均衡。

可是,可是如情不是平常人呀,她人虽长得矮,可食量一向大,虽没干重活,但她消化功能特别的厉害,吃了三碗粥不到饭点就饿了。

王府的厨子手艺真的棒透了,一碗莲子粥在如情手头只眨眼功夫就给吃得精光,摸着一点感觉都无的肚皮,估计应该能撑到吃饭的时候了。

想着晚饭吃的早,而夜间又要做大量运动,如情叫来玉琴,“你去交代厨房的,就说我今晚要吃米饭。”

玉琴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点头应了。

休息了会,如情又让人拿了卷宗瞧着,于夏知道王妃的喜好,又去了隔壁梢间里端了盘子橙子来,切成薄片,放在碟子里用开水烫热,等待橙子被烫热的空档,品兰嘻笑着上前,“于夏姐姐,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王妃很喜欢吃水果。”

于夏瞟了她一眼,道:“那是自然。先前在方府的时候,每每姑娘去了松鹤堂,夏妈妈都要吩咐我去拿最新鲜的时令果子给姑娘细细切了,夏天用井水湃,冬天用热水烫。”而且如情爱吃什么水果她都铭记于心,从来不必如情提醒,她便能自动准备好果子,并切成薄片,方便如情吃。并且不易弄脏手。

品兰一脸羡慕地道:“怪不得王妃这么重用你,原来于夏姐姐这般了解姑娘的爱好。”又见于夏把烫热的碟子拿了出来,再插上银笺,不由问道:“为什么要烫热呢?王妃不爱吃凉的么?”

于夏“嗯”了声,端了碟子往主屋走去,忽然发现品兰也跟了来,不由驻足,道:“隆仙居的规矩妹妹还是遵守点好。免得被周妈妈捉了错处把你打发出去。”

品兰不解,“规矩?什么规矩?于夏姐姐,我没听明白,我犯了什么规矩?”

于夏道:“你是守在门外的吧,只负责通报或传递消息的。主屋没经过允许是不许进去的。”如情对隆仙居的管理不可谓不煞费苦心,丫头分成三班倒,主屋次屋外院都有丫头轮流值班,在值班期间,不得随意走动打混。品兰属隆仙居外屋的,没有许可连主屋二门的边都摸不着,更不说进去跟在如情面前了。

品兰果然顿住脚,一脸遗憾,望着李骁从外头大步进来,进入主屋后,随手解下身上的披风,无比羡慕地盯着能亲手接过披皮的玉琴。

------题外话------

双十一的气氛已开始山雨欲来风满楼了,为了避免双十一后出现的“牛车送货”现像,准备提前进行,啊啊啊,这两天忙的很呀,每天十二点才睡,辛苦死我了,亲们看完后,该干嘛就干嘛去。食品行业全年就这三个月的旺季期,可不能错过啊啊啊,更新会放缓,表拍我,码字虽也能挣点钱钱,但还是得靠生意来支撑生活

111 袍子的典故。如善这个大茬儿



如情正在看卷宗,见李骁回来,连忙让玉琴去叫玉芙玉蓉,被李骁阻止了,只用眼神瞅着她。如情见状,本想装傻一番的,但想着她要在男人手头讨饭下半辈子,得了,还是服个软吧。

如情上前替他宽了衣裳,把一身雨过天青色的劲装脱了下来,再给他换上轻便的袍服,李骁忽然道:“不想穿这件,穿另外的。”

如情又屁颠颠地去紫檀镶四角琅珐云纹雕福寿衣柜里找了找,找了件自己喜爱的米色棉袍,给他穿上后,忽然发现这袍子有些面熟,便问:“这袍子打哪做的?”李骁哼了哼,“你也觉得很面熟?”

如情点头,确实很面熟,可惜一时想不起来。

他轻捏她的脸颊,“用一匹千里良驹换来的。”

如情双眸呆滞了会,“所谓宝剑赠英雄,美人换好马,你,你这岂不蚀本……”这厮倒好,居然拿一匹良驹换一件衣裳,当真是吃饱撑着。

尤其这衣料也不是最顶级的,只是普通的锦料,羽纱质材,内里镶细棉,虽摸着确实柔和,但对于钟鼎鸣食之家的王府来说,这样的袍子除了款式不错外,绣功和料子都要次上两个档次了。

男人带着厚茧的手划过女孩子粉嫩的脸,最后来到她的唇上,语气低沉浑厚,“你也觉得蚀了本?那敢情好,赶紧把这袍子拿去和知义换了,把马要回来。”

如情再度呆住,但又不确定地问:“王爷的意思是……”她有印像了,好像,她曾听为大勇的说过,知义那匹乌云盖雪便是拿一件袍子与李骁换来的,敢情便是这手头上的袍子?

如情连忙仔细打量这袍子。

李骁轻咳一声,不知是如情的错觉,还是怎的,这厮居然有些脸红了。

李骁不大自在地道:“当年花了三千两银子买的乌云盖雪……可便宜那家伙了。”

如情绝倒,忽然想到二哥的坐驾,及刘大勇的得意,再仔细打量这手头的袍子,很普通很平常的衣裳呀,料子虽然也不错,但也不是最好的。除了款式还够瞧外,还真不乍地。

当然,嫁到王府后,这泼天的富贵里,眼界确实要比以往高得多了,所以不觉这衣裳有什么特独之处。

李骁打量一会儿,忽然歪了唇角,“这衣裳你居然没印像?”

如情白他一眼,暗骂这家厮脑残,“是很熟悉,可我真的没瞧出有何独特之处。”见李骁神色沉了下来,不由缩了缩脖子,暗道:难道,这里头还有玄机不成?

李骁抢过袍子,自己穿在身上,“朽木不可雕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如情被指责得无地自容,也火了起来,娇斥一声:“王爷眼界差也就罢了,怎么还乱用成语。我如何朽木不可雕了?”说着插腰瞪他,若不说出个丁字卯正,今晚让他睡地板去。反正原侧妃禁足,香姨娘落了胎正在养身子,玉姨娘因挑唆罪也被李骁禁足中,顺姨娘身子不便,另两位姨娘听说李骁已有三年未去她们屋子里,之所以给姨娘待遇,也只是感念从小一路侍候在身边的情份。

小妻子一副被踩着尾巴的母老虎样,李骁却看得痴了,一把抱起她来转圈圈,“我媳妇越来越好看了。”如情额头生的很好,又宽又饱满,带上南珠抹额便起了画龙点晴的作用,衬得一张玉脸儿越发娇媚。

如情红着脸搂过他的脖子,“王爷这回倒没做蚀本生意。”

李骁愣了片刻,忽然明白其中涵义,越发笑得猖獗,把如情举到面前,对着她的脸蛋儿狠狠啾了下去。

亲了片刻,这才把如情放在地上,轻刮她的鼻子,“果然是枚小笨蛋,这袍子不是你给知义亲手做的么?”

如情木了木,总算想了起来,抓着袍子左右瞧了瞧,一脸惊喜,“哎,还真是我做的呢,只是时间久远,我自己都给忘了。”算算时间,这件袍子的年龄应该有两年半了,但看着还不算陈旧,估计是不常穿的缘故罢。

忽然想到什么,如情猛然抬头,“为何袍子会跑到你这儿来了?”她明明是给知义做的呀。

李骁仰头望天,可惜这是在屋子里,他只能望雕梁画栋的房梁,“所以,我可是付了很大代价的。”这丫头,居然不知感动,反而还问这些让他抓狂的问题来,平时候的聪明劲哪去了。

如情歪着努力地想呀想,摇头,“我仍是不大明白。不就是一件袍子嘛,至于么?”知义也真够狠心的,居然狮子大开口。她如今都不知该佩服他的坐地起价,还是该怪李骁这个白痴了。

李骁几乎吐血,他黑青着一张俊脸,凶神恶煞地低吼:“你这小笨蛋,还不是因为是你亲手做的,所以……”

“所以什么?”

李骁真想一头撞死才好,摊上这么个笨蛋妻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又见小妻子一副刨根究底及迷惑不解的模样,交烁着一双迷人的大眼,很无辜很憨直的模样,总算忍受不住,低吼一声:“因为是你做的,所以想尽办法弄了来。明白吗?”

然后眼巴巴地望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感动与欣喜。

哪知这丫头眨了眨眼,再度眨了眨眼,果真泛起了大大的笑容,正待享受小妻子的感动与赞美,但如情却揪着他的前襟欣喜若狂,“王爷也觉得我这袍子做的好看么?所以不惜花高价给二哥哥换取?”唉呀,她就说嘛,想她堂堂服装设计师的身份,虽不敢做太标新立异的衣裳,但略作改动弄些新鲜款式出来还是不在话下的。知礼知义尝到了甜头后(估计走出去增加了回头率),所以时常给她送吃送那的,就想让她给他们做衣裳。虽然她也没做几件,但感觉特别有面子的,尤其这么一件袍子,居然能换一匹乌云盖雪,总算是对她设计师天才的肯定。

于是,如情喜孜孜地道:“那我再多设计几件好看的样式,保证能换更好的马儿……呃,王爷,你,你怎么了?”怎么一脸黑青,还一副快喷火的模样。

李骁确实快气死了,恨不得把这个迟钝如牛的小笨蛋给掐死,“你这个笨蛋。”李骁忍不住吼了起来,“当真要气死我不成?想我堂堂王爷什么样的衣裳没有,偏眼巴巴地拿宝马给知义换?我吃饱了撑着呀?”

如情被吼得可怜巴巴的,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被异性这般当众吼过,除了先前因洗澡事件被知义吼得三魂吓了七魂外,还从未被男人吼过。如今陡然被吼,还真有些不知所措来着。

“王爷,可是,可是妾身做错了?”她可怜兮兮地瞅着李骁暴怒的脸,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李骁有气无处使,他也知道,与迟钝的人说话确实会短寿十年,可想着那时候她哪会把他放心上,也难怪会不解他的用意了。可是,他堂堂的大男人,也不好说得太露骨,这样岂不乱没面子?所以,就算如情当真不明白他的心意,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

狠狠叹口气,李骁黑着脸,狠狠掰过她的身子,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很生气。”为了表示他确实很生气,还特别喷了口气在她脸上。

如情怯生生的,绞着手帕,“可是妾身哪里做错了?”

“因为你笨。”

如情点头,女人出嫁从夫,若是因为太笨了惹得丈夫不高兴,确实该检讨,“妾身愚钝,总是不明白王爷的心意。”她是真的不明白呀,拿一匹宝马换一件袍子,究竟还有别的价值不成。

李骁暗地里吐血完毕后,闭了闭眼,强忍着撞墙的冲动,叹息道:“不明白就算了。可是,我很生气。”

他盯着她的眼,小妻子确实是害怕的,一副委委屈屈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也知道刚才也吓坏了她,可是,他不打算道歉,只是恶狠狠地道:“你得让我消气才成。”

“王爷消消气。”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不,你得做出得行动来。”黑青的脸上忽然透出股邪恶来。

如情先是不解,但见他脸上的熟悉的邪恶,脸腾地红了,在心里暗骂这个大ying虫。明明就是他自己不说清楚,偏还要她猜,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猜得出来呀,人家说女人是来自火星的生物,其实他才是真正从那里来的。

……

当然,为了让这位大爷消气,如情使出了吃奶的劲,与男人在床上试了十八种恩爱的姿势,虽没有累到趴下,却也全身酸痛,可怜兮兮地哀哀地求着饶,明天就是除夕了,这还要进宫去呢,顶着难看的八字脚,她还要不要做人呀。

可李骁却似是很生气,不过光出力气也是很累人的,总算筋皮力尽后,软软躺在她身上,不想动了。

可怜如情娇弱的身子承受着他百十来斤的巨大重量,直压得几乎断了气,她拼命推他的胸膛,恨声道:“讨厌,让开啦。”

李骁又重重地惩罚性地吻了她的双颊,这才依依不舍地翻下身来,也懒得再擦试腻歪的身子,四平八稳地躺着,可如情却不舒服呀,腿间腻腻的,哪能睡得着,于是爬起身来,趴在李骁身上,伸出纤细的耦臂拿过炕上的铜盆,可惜一时失了手,在端到身前时却给打翻了,温热的水淋了李骁满身满脸,他一个跃起,吼了一声,如情瑟缩着身子,软声讨着饶,“对不起嘛,一时手误。”

李骁无可奈何地瞪了他,闭眼,掀开几子上的夜明珠,屋子里光亮大炽,他起身拿了袍子随意披在身上,又见如情裸着身子正七手八脚忙活着什么,雪白的背脊在明亮的夜明珠的照耀下,格外的惹眼,原来这丫头脱了衣裳,身子居然是如此是娇小,对她的所有余怒统统化作云烟,虽屋子里有炭火,可她赤着身子也极易着凉,于是扯来袍子把她包裹在怀中,叫来值夜的侍女换了床单与被褥后,重新躺了下来。

一番折腾后,如情早已累极,但想着李骁生气的面容,却也不敢太过随意,缩在李骁怀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李骁察觉小妻子格外安静,躺在自己怀中温驯小巧的模样,很是满意,如果暴怒能镇压住她,让她格外温柔驯服,那么还是不错的。

……

大年三十的除夕这一天,按往年规矩,京里钟鼎鸣食的各大世家都要进宫拜贺,到了晚上还要在宫里设家宴,京城的亲王郡王公主都要携家带眷进宫一道祭奠祖先和神灵、给太皇太后拜年祝寿。

祭拜是在宫中太庙宗祠里进行的。祭祀时,太皇太后,太皇太妃,太后,太妃,帝后等率京中各亲王郡王,公主郡主们从上到下,从老到幼,一律分男分女、按辈份顺序。焚香、摆供,实行跪拜之礼外,还鸣炮、奏乐等,其场面好不庄严肃穆,如情虽然早已背熟了这里头的仪式,却也吓得不轻,太恐怖了,人员真的太多了。光这群人,估计就要把老百姓给吃垮了。

忽然间,又想到靖王府也要靠老百姓养活,又深深惭愧起来……

察拜完后,分别拜见长者。

太皇太后是宫中辈份最高也最尊贵的人物,底下亲王郡王及一干天家人员,纷纷再一番磕头跪拜。

京中各王公贵族,分别拜见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及皇后,然后又赏赐了好些珍玩,因目前来说,靖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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