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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生存法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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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沉香也只是嘴上嚷嚷而已,真要把这话拿到如善面前说去,她也没那个胆子。
如情听沉香这么一说,心中一动,想了想,说:“可能是二姐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
玲珑道:“姑娘想去见她一面么?这,二姑娘正禁足呢,这样不妥吧?”
如情扬眉,吩咐蓝茵,让她再跑一躺,把她的话传过去。
而如善在珑月居左等不见如情来,右等只等到一些蓝茵进来,向如善简洁说了句话后就快速离去了,如善听得这话,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二姑娘,我家姑娘让奴婢传句话给您。先前顾着姐妹情份,把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都已劝了,二姑娘仍是一意孤行,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实是怨不得别人。”
如善气得摔了几个盘子,冷笑一声:“好好好,你们都来嫌弃我了。我不会认输的。总有一天,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蓝茵很是怜悯的望着她,越发佩服起自家姑娘了,甚至连如善的动作与要说的话都预料了。
想到这儿,蓝茵微微一笑:“我家姑娘早就知道二姑娘会这么说的。所以又让奴婢带句话给二姑娘,二姑娘处心结虑觅得好夫婿,定定用心经营自己的婚姻。只是希望姑娘将来不要后悔才是。”
如善怔住,想着为了这个目标,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她也不知,嫁进豫郡王府,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过,事情已到如此田地,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她可是未来的王妃呀,只要她努力,没有她方如善做不到的事。
想到这里,如善昂着头与蓝茵道:“那你回去转告她,就说我多谢她的关心,但我绝不后悔。我要她让瞧着,我定会活出一番名堂的。”
待后来如情听了蓝茵的话后,半晌无语,只一句话总结陈词,“但愿二姐姐,能活出一番名堂来。”最近知礼极受皇子们的喜爱,大皇子二皇子同母所出,感情极好,又是贵妃所出,又受皇太后及皇帝疼爱,有好几次无意中与知礼透露了番王的未来待遇——京里的王爷太多了,一个罗卜一个坑,几乎把京城的地盘都占干净了,而番王们一个比一个能生能吃,国库都已吃受不住了,皇帝准备把那些无甚作为的番王统统赶出京城去,另劈地盘。
如情总结了京城里十一位一字王,二十六位二字王,及十九处公主府,也觉得皇帝这个措施是得尽早施行才好。
而如善所嫁的豫郡王府,听说就在外遣的番王名单里。
*
如善的婚事已订了下来,本月十五号,诸事大吉的日子。豫郡王府也按着礼数送了聘礼,全由李氏接手,张姨娘想插手都被李氏骂了回去。按理,姑娘出嫁,是要受宠受疼的,但如善却仍是被禁足,就算如善想见上父亲一面都不被允许。实在闹得凶了,方敬澜便让李氏传话与她:“若再闹下去,先前的一百二十抬八抬嫁妆减为八十八抬。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豫郡王府这门亲事是你自己去揽的,没有嫁妆想必豫郡王府也不会埋怨你的。省下来倒也可以给另外两个妹妹多添些嫁妆。”
如善一听这话,心都凉了半截。
如今,她在方府的唯一靠山都不再理她,银牙暗咬,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让他们后悔今日所做之事。
豫郡王府本来就不愿娶如善为世子妃,只不过为了负责,不得不忍下怨言与方家结亲。若嫁妆寒碜了,日后在婆家的日子可想而知。如善见方敬澜来真格了,也就真的消停了。又说要见张姨娘一面都没有被允许。李氏的回答也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你是待嫁的姑娘她一个奴才,你去见她做甚?没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好好安心待嫁。”
李氏一手负责如善的嫁妆事宜,何氏林氏共同负责酒席等宴客锁事,忙得脚不点地。这时候,老太君便让如情在一旁学着管事,好为将来嫁到婆家去打好理家基础。
林氏也不藏私,每每有重大决策都把如情带在身边。难得林氏与她合得来,双方虽然有相左的意见,倒也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议。何氏端庄而处事圆滑,一切都按理仪规矩行事,从不得罪人,也从落下半点错处。而林氏直来直往,脾气较泼辣,但为人还算公道,说话行事却也直白有趣,做事勤快爽利,颇得长辈们喜欢。当然,李氏除外。
李氏最近脾气也不算很好。
先前方家什么家底她再是清楚不过了,当初如真高嫁,方府为了面子,如真又是长女,为了底下三个姑娘,如真也算是高规格准备嫁妆的。而如善只是庶出,又没有记到她名下,也未养在她身边,身为嫡母的她也乐得轻松。原想着到时候给她准备一份不算丰厚也不太寒碜的嫁妆,但如善却大大高嫁了一回,未来的世子妃呀,嫁妆敢寒酸么?
虽然一切都是由官中所出,但李氏仍是肉痛不已,不过幸好张姨娘已经失了宠,如今因如善的事,早被束在院子里,为怕张氏窜缀如善,一直严加看守,不许踏出院门一步。
所以,在没人监督的情况下,李氏倒也随心所欲,不在话下。
……
如善婚礼的头一天晚上,差了小丫头来请如情,说有话要与如情说。
如情沉吟了会,觉得大家姐妹一场,又同是穿越女,于情于理也得过去一下,以表姐妹爱嘛。
来到玲月居,只见屋子里冷冷清清,好些贵重家具都已搬走,只剩下一张松花钱绣夏草虫的大床,如善正坐在床前,身着粉黄里衣,头上朱叉也无,素颜素发木然坐在墩子上。
跟前也就两个上了年纪的媳妇子在收拾,外头守着两个婆子,院子里进出两三个丫头,见此情形,如情心中不知什么感受。
那天在靖王府出了事后,如善身边的四个丫头全被打得半死不活被撵出了府去,如今,如善屋子里就剩下些粗役及三等小丫头,而如善高嫁进王府,老太君与李氏也没什么表示,只是各自出了份不薄不厚的嫁妆,从前院里拨了两个还算伶俐的丫头作陪嫁了事。
实际上,如善身边已无心腹丫头了,这样嫁去夫家,确实艰难了。
虽然老太君眼光不错,自己挑选的两个陪嫁大丫头也实属伶俐的,就怕如善无法驾驭人家。
如情进得屋里去,打量了屋子一圈,“听丫头们讲,二姐姐有话要与我说?”
如善盯着如情,这还是如情从大同回来后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妹子。两年多不见,如情身段儿抽高了不少,略带婴儿肥的鹅蛋脸上尽是一派的恬静,黑白分明的大眼,毫无瑕疵如剥了鸡蛋壳的水煮蛋,粉嫩光滑,樱桃般的双唇闪动着自然的桃红色泽,总体说来,如情五官并不算特别亮丽,但比起她轮廊分明的五官,她就差了个档次。
如善总打量如情后,得出结论。
但是……
如善继续打量下去,便心头隐有不舒服的感觉。
这如情虽然五官不属特别出色,但组合在一起,却有着奇异的艳丽,乖巧粉嫩,如糯米饭那般软糯甜美,令人忍不住想呵护,不愿给丝毫委屈。
目光继续往下,一身浅碧色锦纱百合如意单裳下,胸前绣百合花处微微的隆起,心头闪过某种不明滋味,讽道:“我还以为你真成了太平公主呢。原来,也还有些看头。”
如情低头,嗯,不错,虽然算不得波滔汹涌,但至少不再是飞机场了。抬头又望着如情单裳下那高高的隆起,很奇异的,她不再有嫉妒,只是淡淡地笑着:“二姐姐叫我来,就是炫耀你那比我大么?”
如善轻哼一声,瞟了沉香玲珑二人,“我有体已话要与你家姑娘说,她们下去吧。”
二人望向如情,等待她的命令。
如情呶呶了嘴,二人看了如善一眼,退下,顺便关上门,并一人立在窗口五步远的位置,一个守在门口不远处。
天气炎热,如果把门窗俱关上,屋子里也会很闷热的。如善见此二人的动作,不由自嘲一笑,“你这丫头还真玲珑贴心。我自愧拂如。”
如情拉了个墩子坐到她三步远的位置,道:“她们二人跟了我近十年了,之所以一心一意侍候我,也是因为我把她们当作自己人,不会因一已之私连累她们。”自从在山西因为自己私自下水,被知义发现无边震怒,扬言要杖毙她们后,如情便知道,她不是一个人而活的。
如善心下黯然,想着自己贴身的几个丫头的下场,沉默了下。
如情不愿把时间浪费在双方无边的沉默中,打量了空旷的房间,道,“二姐姐不是有话要与我说么?”
如善在心里转了遍心思,道:“你可知,当初在投胎之前,判官与你说的话么?”
如情愣了一会儿,道:“时间久远,我早已记不得了。”实际上,她至多就听了几句,因为前世积了些阴德,所以这回让她投户好人家,但也得靠自己的努力,至于能否善终,终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如善冷笑一声,傲然道:“当初判官曾与我说过,我所投胎的方府将来会出两个诰命夫人,及一位内阁大学士,一位柱国大将军。我将来所嫁夫家也定是声名显赫……”忽然如善又有些后悔了,当初急于胎股,数次打断判官的话,如果再能问个清楚,岂不少走许弯路?
如情喜笑颜开地拍手,“想必这个诰命夫人肯定有大嫂子二嫂子的份吧。(注2)内阁大学士应该是大哥哥不假了。至于柱国大将军,那定是二哥哥了。”所幸,她与这些人物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如善一个气堵,僵硬着声音道:“我所嫁夫婿也是声名显赫的人物。”
如情点头,“所以说,妹子很是佩服二姐姐。”
如善只觉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她低吼道:“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在怪我攀龙附风为了贪图富贵不顾名声,可是,如若我不去争,如何能觅得好夫婿?当初判官也曾对你我讲过,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你一心一意委屈求全,坚持顺其自然,只一味的讨好卖乖,也不过落得处处受人制肘的下场。咱方家的姐妹全都高嫁,就你一人,不过捡了个区区五品官的向家。这就是你不争的下场。”
如情沉默了下,微微地笑着,“姐姐这是在说我,还是在替自己开脱?”
如善滞住,忽然傲然道:“都有。随你怎么说吧,说我攀龙附凤也成,贪图富贵也罢,总之,我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那么妹妹恭喜姐姐心想事成。”
如善瞪她,如情毫不为所动,只是冷静地平视她。
蓦地,如善忽泄了气的皮球,低声道:“当年,我听得李骁那三十二字箴言时,便已心动。你是否听说过圆善大师与李骁批注的三十二字箴言?”
如情点头,其实,她还满幸运,躺在树林下偷吃酸辣粉便听到这么个劲暴的消息。
如善道:“我仔细想了又想,算了又算,李骁命定的老婆应该出在咱们方府。那时候,如真嫁了人,如美永远是鼻孔朝天任性娇纵的模样。而你又痴呆憨傻,只有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李骁不选我,又会选谁呢?那时候我才一心一意努力奋斗的,可没料到,居然是方如燕半路截去……那个贱人,当真是气死我了。”如善紧握着拳头,一脸的气愤。
如情低头,不发表任何言论。
方如燕,大抵也是听说了这个三十二字箴言,所以这才费尽心力放手一搏吧。
而李骁被此人设计后,依他的脾气,当场掐死她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他也是被那算命箴言给震慑住了,以为如燕就是他命定的老婆,所以这才有了后来的乌龙娶妻事件。
“……不过,嫁给李掠,虽出乎我意料,但真正算起来,也还算符合当初圆善大师给他的算命批注。”
如情奇道,“李掠也有算命箴言?”
如善讽笑一声,“可不是,我也是前不久才得知的。就统共十二个字,阴差阳错,机关算尽,顺其自然。”
如情仔细回味这三句话,咧唇笑道:“这么说来,二姐姐与李掠,倒是命中注定的天生一对了。”
如善脸色一红,又是羞愤又是难堪。过了会,又低低地自嘲一笑:“可不是,还真是算得奇准。不过判官说得对,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如果我不去争取,说不定与李掠也只能擦肩而过了。”
勾引李骁而阴差阳错把李掠给引了出来,如善再是脸皮厚,也是难堪的。更何况,又得知算命大师与李掠的批注,更是又窘又羞。这会子,倒也把判官的话当成辩解的最佳理由了。
如情当然清楚她的想法,也不点破,只是道:“姐姐虽机关算尽,但总算觅得如意郎君。又是咱们姐妹里头,最是风光无限的。妹妹先在这恭喜姐姐了。”
如善唇角微弯,“承妹子吉言。”她望着如情胸前吊着的纳吉福羊指玉的吊锁,诡异地笑着,“听闻向家夫人势利又爱财如命。你这般嫁过去,这些首饰头面的还是少穿戴在身上,免得被搜刮了去。”古往至今,媳妇嫁到婆家去,对于婆家来说,媳妇的财产也就是婆家了,婆婆想用就用。这个想法早已根深蒂固,不容更改。就算文明世纪的现代,农村里,包括好些城里的婆婆都是这认为的,媳妇进了自家门,媳妇的财产,甚至媳妇挣的钱都是自己儿子的了。如果媳妇是独生女,那么媳妇娘家的财产也要归自家儿子。
向家夫人什么德性,直到如今方家人也略有了解了,如善拿这个来中伤如情,也算是戳了如情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如情呵呵一笑,扬眉,“姐姐提醒的是,我会省得。”向家夫人确实爱财,估计还真的会搜刮她的嫁妆,但那又如何,她再是爱财,总也要脸面吧?如果她真敢那么明张目胆,到时候看谁更能豁得出去。
如善见刺不中她,眼珠子一转,又道:“我还听说向家来了个表妹,姐姐可得省着点儿哦。”
如情纳闷,如善被禁足已有大半年时间了,向家表妹也是最近才入住向家,她是如何得知呢?
不过如情才不会被她打垮,只是淡淡地道:“有劳姐姐挂心。姐姐还是先顾着自己吧,我听说,豫郡王府也有个千娇百媚的表姑娘呢,并且这个表姑娘来头还满大的,父亲是江浙二省的巡抚。咱们爹爹虽是三品官儿,可也比不得人家实权傍身呀。”
如善脸色一僵,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人生在世,从来都离不开一个‘争’字。我就不信,凭我的本事,区区一个表姑娘能翻多大的天。”
如情心头厌烦,道:“是呀,就像张姨娘一样,她也是因为这个‘争’字,弄到如今这副田地。”
如善气得横眉倒竖,“你!”
68 如善风光回门;方家居安不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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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善气得横眉倒竖,“你!”
如情坦然直视她,轻轻一叹,“二姐姐,咱们同样是现代人,又有幸成了姐妹,妹妹这才好心劝上两句,不要太小看古人了。。请记住本站更不要小看女人。尤其是古代的女人。”
古人从来不笨的,知礼五岁已能识千字,十岁能独挡一面,十五岁过秀才,十八岁中进士。知义三岁能舞刀,五岁玩枪,十岁能以一挡三个大汉,十五岁已能上战场立战功了。如今,才二十四岁的年纪,已是功名在身的大将军了。放到现代去,谁能这样的成就?
如真十五岁嫁人,十九岁生子,二十二岁随丈夫来到京城,买房置业管教奴仆生儿育女全是她一人操办,现在也不过二十有五的年纪,现代二十五岁的女人还在做什么?好些的已进了工作岗位,差些的估计还在啃老呢。
她和如善虽然顶着现代人的思维,但如果真要十五岁就嫁人生子侍候公婆并管家理财,估计也只有抓瞎的份了。
如善默然,大抵是认同了如情的话。不过很快就挺直了背肩,语气坚定,“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不会认输的。等着瞧好了,我一定会活出一片天地来,让先前瞧不起我的,打压过我的后悔曾经那样对我。”
如情起身,“那就恭祝姐姐心想事成了。”
果然是道不相同,不相为谋呀。
*
第二日,艳阳高照,毒辣的阳光几乎把迎亲的队伍给晒成肉干。
迎亲的队伍从豫郡王府一路骑马至方家,也要半日时辰,这般毒辣烈日,豫郡王世子李掠身子娇贵,经不得暑,当然不可能亲自骑马来迎亲的……这回前来的只是王府的管家之子代为迎亲。
因为新郎官并未在现场,所以传统的一系列迎亲习俗全都免掉,知礼性子冷淡,为人老成,自也不屑像其他家那样,忤在大门口念几句诗来为难新郎官。知廉原本打算摆摆舅子威风,可惜却被林氏给拉到别处做事去了。林氏何氏倒呆在如善的屋子里,一个折被一个理床单,纷纷说了些应景的喜气话,并未按习俗,故意为难新郎官,所以迎亲队伍很是顺当地把新娘子接了出来。
穿戴一新的如善,顶着红头盖子,在婆子的挽扶下,跪拜了方敬澜夫妇,方敬澜目光复杂地念了句“孝顺公婆,不得任性妄为”,李氏斜着双眼,说了句“好自为之”,然后如善被知廉背出方府,上了花轿。
待迎亲队伍远去后,李氏总算吁了口气。很好,按着份例与如善准备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几乎都是官中所有。在京城官宦之家,不算越矩,也不算寒碜,以如善庶出的身份,及方敬澜三品的官位,嫁妆刚刚够好。虽然有好些只是虚抬,但那又如何,庶女再是高嫁,总不能越过嫡女去吧?
并且,方家也不是钟鼎鸣食之家,能有这些嫁妆,也已尽力了。
*
虽然李氏如美都不看好如善在豫郡王府能有多大生存空间,但,如善的回门礼却是风光且热闹的。
一袭大红真丝织金鸾凤云纹广袖华服,衣裳下摆及裙裾下摆都绣有挑金线雉鸡纹案,规整的朝天如意髻上簪着亮晃晃的五凤朝阳金丝锣珠镶红宝石的大凤头钗,耳坠红宝石滴珠嵌赤金流苏耳环,胸前垂挂着双鱼送吉赤金璎珞红宝福锁项圈,腕子上各套了一对金亮亮的龙凤金镯,如善这一身打扮,不可谓不华丽,整身金光耀眼,富贵堂皇。
李氏看得眼都直了,暗自恨道,这善丫头这身衣裳是什么时候赶做的?豫郡王妃很不待见她,哪会送她如此华丽的衣裳。若是在娘家赶制的,方府三品官儿,这织金鸾凤衣裳及五凤朝阳凤凰株叉可就大大越制了呀。
如善与李掠一并向老太君及方敬澜夫妇磕头行礼,老太君神色淡淡的,不过倒也穿得精神。方敬澜仔细打量了李掠,一身大红绣暗纹蟠螭蜀锦长袍,头戴青金双色紫金冠,倒也唇红齿白,玉树临风,与如善站到一块,一个娇媚,一个俊逸,倒也般配,并见李掠诸多维护如善,先前那气恼郁积的心总算稍稍抚平了些。
但李氏可就不一样了,见着如善这一身穿着,及李掠文质彬彬的又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世家公子气息的谈吐,心里气堵得厉害,先前的得意劲儿早已跑到呱哇国去了,斜着一对眼,语气阴阳怪气的很,“世子,我家如善,还令你满意吧?”
李掠身份不比寻常,李氏再是嫉恨,也不敢乱了分寸,是以话语绵长,带着五分不甘及五分嫉妒。但语气却是轻柔。
李掠望了如善一眼,如善娇羞掩面,白里透红的脸蛋上闪过一抹羞涩与红晕。
一旁的如美看得火起。
李掠拱手道:“如善知书知理,温驯柔软,又胸怀豁达,识文断字,女婿最是满意不过了。”
其实,抛开个人恩怨不谈,如善确实生得美,与张姨娘一样,柳眉杏眼瓜子脸,全身上下无不透着股妩媚劲儿,见惯了美色的李掠被吸引也是再寻常不过。
如情是这样想的,但如美却是一肚子窝火了,左看横看都看如善不顺眼,她盯着如善身上的衣裳,故作惊讶道:“咦,二姐姐,你这身衣裳,好生气派。是你自己带过去的吗?”
如善理了理身上的织金鸾凤云纹锦裳,笑得很是端庄,“这是世子特意替我赶做的。”在李氏母女齐齐变色的目光下,慢悠悠道:“世子说,我的陪嫁衣裳全是些半新不旧的衣裳,做工布料也都是下乘的,恐穿了有侮世子妃的身份,所以……”她娇羞地望了李掠一眼,女儿家的娇态一揽无遗,“所以世子这才特意让人替我赶制了十二套衣裳。”
“十二套?”如美在心里尖叫,她就算是方府嫡女,李氏再偏心,一个季度顶死也做五六件衣裳了,如情稍差些,至多三四套衣裳,大多时候还得捡往年的来穿。
如善刻意的炫耀,成功引发了李氏如美的嫉恨,如美假假地笑着:“二姐夫这么疼爱二姐姐,二姐姐可真是福气的。”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若是当初看光二姐姐身子的是靖王李骁,想必绝对比今天穿的还要气派。”打量了如善一身气派华服上的绣纹,掩唇低笑,“想必这雉鸡可以换成锦鸡了。”
天字一号王世子妃可以戴有九翚(锦鸡)四凤冠和九翟(雉鸡)冠,衣服图案用凤纹。
而郡王妃的帽子是七翟(雉鸡)冠,衣服图案用翟(雉鸡)纹。
如善如同挨了记闷棍,脸里闪过许多恼怒与杀气,但语气却是轻柔的,“妹妹这是什么话,我与世子能够在一起,一来也是凑巧,二来也是老天的安排,姻缘的注定。能嫁给世子,我从来不后悔。”她望向李掠,脸色温柔,嫣然一笑。
李掠望着她,也温柔与她相视而笑,仿佛这不是一对新婚的夫妻,而是甜里化成汁的恩爱夫妻。
如情饶是胸襟开阔,这时候也不免冒些酸酸的泡泡,但她隐藏得很好,冒酸过后,见如善总算能心想事成,虽然不喜她,估且大方且大度地给她一句祝福吧。
到了用饭时,老太君酒过三巡,不喜热闹,一个人回松鹤堂去了。
女眷坐到内间用膳,如善嫌织金鸾凤广袖碍事,便把袖子往上捋了几圈,如情等人也瞧到了她两只手腕上戴着的红宝石金玉镯子。不但是足金,而且还下了很高的功夫精雕细作,看着金灿灿的,镶在上头的宝石看起来,就像是新上身的一般。
如善见众人目光盯在她手腕上的镯子上,不由摸着镯子对李氏笑道:“太太给我的嫁妆里,全都是好东西。可惜豫郡王府不是一般的人家,我那些首饰居然无一配得上,最后还是您女婿心疼我,赠了我一匣子的首饰,我这便找了这个来戴上。”
李氏脸色难看至极,胸口处沉沉的似要暴发一样,而如美则见不得她得意的炫耀,火气重重地道:“哟喝,二姐姐如今可不得了,二姐夫对二姐姐可真是情深意重。妹妹好生羡慕哟,妹妹倒也衷心希望姐姐能永,远,受,宠。”她把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
如善面色稍僵,很快又笑了起来,“承妹妹吉言。你姐夫对我确实很好。我也希望,未来的妹夫能也能这般对妹妹好。”
如美气极,杨家虽然也是侯爵,并且地位也显赫,可总规不是王爵,比起二号王,又要差了两个等级,更何况,杨启泰并不是爵位傍身,如何能与豫郡王府相比。
餐桌上菜式丰富,可惜吃的人却各怀心思,何氏若无其事地招呼如善用菜,又对如善温和地道:“看得出来,世子妹夫对妹妹倒也真心实意,真心希望妹妹能与妹夫白头偕头,永不离心。”
如善神情得意,林氏也照例说了两句祝福之语,如善见先前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两个嫂子如今都见风使舵,心里更加得意,不由望向如情。
“四妹妹,”如善声音拉长,“虽然咱们不是同个母亲所生,可总归姐妹一场。平时也多亏了妹妹处处与我提点敲打,才有如今的我,妹妹的大恩,姐姐没齿难忘。”
如善的话也只有如情自己能听明白,这家伙如今嫁得如意郎君,男人又对她好,便得瑟了,开始显摆她在婆家的本领,又讽刺她先前的缩手缩脚。
如情忍下想暴抽她的冲动,诚挚地望向如善,道:“二姐姐说得极是。二姐姐是做大事的人,我却是个胸无大志的,如何能与姐姐相比?”
如善总算出了口先前如情怠慢漠视她的气,也就心平了。继续与如情扮演姐妹爱。
而如美,见不得如善显摆自己,正气得一团火没地方发呢,又见如情与如善亲密说话,一阵邪火乱冒,又冲如情发起了火来,“今天是二姐姐回门的日子,你怎还穿的这么寒酸?没的让外人笑话咱方家的女儿都上不了台面。”
如情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此刻被炮灰也毫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对如美道:“我只是个庶女嘛,真的上不了台面也没什么的,只要三姐姐能上台面就成啦。”
如美被她拍了通马屁,心里好过了些,见如善老神神在在地端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面目含笑,严然把自己当成王妃了,更加气不打一气来,正要喷火,却被林氏给拉了去。
如善的回门礼虽然不够隆重,但得到娘家人一肚子的嫉妒,已令她完全够本了。吃完午饭,准备离去时,如善向方敬澜道别,也得到几句祝福慈爱之话,如善又借机想见张姨娘一面,方敬澜犹豫着,然李氏却道:“我说善丫头呀,你这都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娘家的私事儿,还是少管为妙。至于妾室张氏,放心,我自会照看的。”
如善双眼喷火,方敬澜打断道:“太太说得对,你都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娘家的事,最好还是少管。”
方敬澜对如善很是复杂,他对她是真的灰心的,就算如善被夫婿疼宠,也改变不了他对女儿的失望。当然,豫郡王府门弟确实高贵,可如今各地番王早已离了民心,百官的评价可是越来越差了。在方敬澜心里,王府虽然高不可攀,可这里头水也深着呢,稍不注意,就会受到牵连。方敬澜是注重名声的,如今,被仕林中人耻笑攀附权贵,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见如善借着夫婿的疼宠就在娘家耀武扬威,已是集了一肚子火,驳回了如善想见张氏后,见她眼带不驯,不由冷道:“你也别在为父面前摆你世子妃的威风,待十年八年后,坐稳了王妃的位置再来向为父炫耀吧。”
如善面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黑,她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他果真不再疼她了么?
在方敬澜那碰了钉子后,如善又不肯死心,又想与知礼打好交道,偏知礼只是淡淡地瞟她一眼,道:“妹夫已让人备了马车准备启程了。夫唱妇随,妹妹还是别让妹夫久等了。”
如善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后,僵着着一张脸,不得不来到仪门处,只见如情正与李掠笑道:“恭贺二姐夫与二姐姐白头偕头,永不离心。”
如善轻哼一声,上前两步。轻挽了李掠的手,睨了如情一眼,“承妹妹吉言,姐姐一定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的。”然后转头,声音娇柔地道:“走了,夫君。”
李掠没有理她,只是盯着如情,紧抿着双唇,白皙的面上闪过好些不明的光芒,很复杂,却又只能在眼底流转,隐忍。李掠最终侧头,对如善温柔地笑道:“天气这么热,还是换套轻便的吧。”
如情不胜娇羞之状,“夫君觉得我穿哪一件好呢?”
李掠沉吟了会,“就那套浅碧色的好。”
如善欣然点头,然后吩咐丫头去车了取来。丫头离去后,如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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