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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姨娘漂白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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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等霍青玉答话,他倏地压沉了嗓音,声音轻的只有赵伯霍青玉两人听得见;“赵伯,收起你的小心思。出门在外,人多口杂,当心祸从口出。。。”说着,他搭在霍青玉肩背上的那只手,猝然发难,五指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赵伯的喉咙,将一颗珍珠般大的黑丸塞进赵伯的嘴里,接着,他塞药丸的手捂住了赵伯的嘴,迫使他吞下药丸。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皆在一呼一吸间结束,包括他搭上霍青玉肩的手,一指连点,点过她颈椎棘突处和颈一侧,逼得霍青玉只能保持着撩帘的姿势,眼睁睁的看着咫尺之间发生的一幕,不能动不能言。

他的手又搭上霍青玉的肩,身体换位,贴着霍青玉坐下,他对着脸色大变,双手卡着自己喉咙欲吐欲咳的赵伯,语气沉沉地道;“这药入喉即化,是我自制的毒药一种,除了我,世上无人能解。你想引人注意的话,尽量吐出来试试。赵伯,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在下出此下策也是迫于无奈。在下只想一路安顺的到达南郡城坐船回乡,得罪之处望请见谅!等到了南郡城,在下自当双手奉上解药,绝不食言!”

他这一保证,赵伯的脸色缓了缓。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左右看了下,方低声道;“我和郑小弟,与你无冤无仇,遇上你也是时运不济。老汉认栽!希望张公子你说话算话。”

赵伯看了霍青玉一眼,长叹一声,转身朝着茶棚走去。

霍青玉欲哭无泪,这真是飞来横祸!

根据他们两人的对话,霍青玉臆测;赵伯的原意,大概是想将张明岘甩掉。他和茶棚老板熟悉,这里马车又多,肯定有通往南边去的马车,他只要和茶棚老板通个气,介绍张明岘上其他南去的马车即可。赵伯叫她下马车是特意而为,结果她掉了链子。没办法,赵伯只得将张明岘叫出车,没想到张明岘拆穿了赵伯的小花招,不但不接招,还反将他一军。

赵伯究竟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逼得这厮喂他毒药封他嘴就是不肯放过他?不对,是他们。她和赵伯!

霍青玉想到此,就想扇自己一巴掌!接下来,得轮到她吞毒药了?

与她勾肩搭背排排坐的这厮,不光会点穴功夫还会自制毒药,性情更是古怪,不安牌理出牌!竟在人多处,出其不意的将了赵伯和她一军。

赵伯一走,张明岘即抬手,运指如飞,在她颈背之间点了两下。

能动能言了!霍青玉咳了一声,动了动手指,一双眼睛警惕的盯着他,屁股一寸一寸的往车尾那方向挪。

她手一动,布帘荡下,光影摇曳,仅离她一臂之近的年轻男子,突然对她微笑道;“你不好奇吗?”

霍青玉心中一跳,忽地反应过来,自己畏缩的样子不可取,只会增加敌人的逗弄心。

他说,他只想一路安顺的到达南郡城坐船回乡。

她与他,至少有一个相似点,那亦是,两人都想尽快的离开北朝!

她和赵伯,想摆脱他,目前看来是不可能了。

还有,这厮貌似十分有钱。而她手头的银钱,已不多了,用一分少一分。

她定了定神,眼中警惕之色尽消,静静地看着他,第一次正眼的打量他。

他的长发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泛着一轮幽冷的弧形流光。他的肤色健康而又白润,闪着玉石般的光泽。他的五官立体雅致,眉如墨画的远山,目若流转的秋波,唇似春染的桃瓣。

他微笑的表情,散漫的坐姿,无一不显示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嘲弄。

很快的,他散漫的坐姿,微笑的表情,无法再维持下去,因为霍青玉的眼神,太诡异,看他的样子,仿佛是在看古董,在衡量古董的价值几何。

霍青玉不答反问,“我只好奇一件事,你急着去南郡城坐船回乡,路引文书通关文牒有么?”

据她所知,这个古朝代的通关文牒,相当于现代的出国护照,路引文书,相等于只能在中国国内通行使用的身份证。要想去南朝,光靠一张路引薄纸,并不能顺利的出得北朝地界。百姓的通关文牒,不过是细竹片制成。达官贵人的通关文牒,就不一样,金银玉铁铜的都有。

张明岘面色一僵,道“你问这干什么?”

这下,轮到霍青玉微笑,不过霍青玉不是嘲弄的笑,而是阴冷的笑,“南郡城乃是四大郡城之一,你没路引文书和通关文牒,即使将我和赵伯统统毒死,你也不能一路无堵的走进南郡城。更别提什么登船回乡,那纯粹是在发梦。”

张明岘心中微动,不由问道“你有去南郡城的路引文书和通关文牒?”

霍青玉点头,坦言“我有,但是你不能用。除非你扮成女人才能用。”她上下打量他,摇了摇头,啧啧有声道“扮女人,你的脸足够过关。可你的肩太宽,臀太窄,个太高,脚太大。”

张明岘怒极反笑,学着她的样子,上下打量她,嗤笑一声,道“你长的倒是一点都不像这北国的人,肩小,臀圆,个矮,脚尖,不穿女装也显得娘气十足。”

他这话,极具侮辱性,假如霍青玉是个地道的古代本土男子,定会暴跳如雷,与他拼命。

可惜的是,霍青玉,本质就不是男的,听了他的话,无关痛痒。

霍青玉淡淡一笑,变了口音,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这里流民成灾,朝政不稳,已不是安居乐业的久留之地。我和你目的相同,都想去往南国。”

张明岘惊奇的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好半响才道“你是南国京都人士?”

霍青玉故弄玄虚,伸出两指头竖在唇边做了个“虚”的静音动作,口音又变回北方声调,道“我是南国人,但不是京都人士,等到了南国,我再与你说说我的事情。”

张明岘道“我的路引文书通关文牒被我搞丢了,遇上你,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路引文书通关文牒搞丢了?这话的可信度显然不高!霍青玉也不堪在意,又道,“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明岘眼波一转,唇畔扬起笑纹,潋滟光华乍现,笑道;“他乡遇故知,倍感亲切,你问吧”

这厮多种风貌,气质也多变,说的话与她一样,三分真来七分假。霍青玉稍一犹豫,腼腆的道“实不相瞒,我在码头对一女子一见钟情,打听之下,才知她是北陵县首富张老爷家的大丫鬟。请问张兄,可否认识张府张老爷?”

张明岘愣了愣,随即拍掌大笑,“原来如此,你竟是瞧上了我三叔家的一个丫鬟。君子自有成人之美,等我们到了南国,我请你到我家做客,将那丫鬟要来送你便是!”

“小弟在此先谢过张兄,等我们到了南国,小弟定与张兄痛饮三大杯!”霍青玉高兴的对着他一抱拳,顺便做到对面的空座上去。她嘴里如此说着,心里却是暗下决定,一到南国,立马与他分手,有多远她就躲他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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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张明岘的容貌气质太抢眼,赵伯当天就问茶棚老板,借了一顶旧斗笠两件农家便服,给他路上替换。

为了便宜行事,三人套好口供。一路上,她和张明岘以表兄弟两的身份对外宣称,赵伯则是他们两人的远房亲戚,带着他们出来见见世面。

马车一路南行,白日赶路,天黑夜宿村落或是小旅店。在赵伯的带领下,霍青玉倒是没机会尝过一次露宿野外的滋味。

从凌河江码头到南郡城,坐马车,快则十天慢则半月。赵伯驾车,硬在第八天,赶到了南郡城外,令人扼腕的是,他的马车还是慢了一步,城门已关。

错过了露宿的村落,又入不得城门内,他们三人,只得到城外一座废墟多年的破庙暂住。

天气沉闷,赵伯两日前就说过晚上会下雨,这雨却是迟了两日才落下来。

他们三人赶到破庙,霍青玉和张明岘还好,一直在马车里,身上只被雨打湿了一点。赵伯就没他们幸运,带着斗笠,穿着蓑衣,依然湿了大半身的衣服。

破庙比霍青玉想象中的大和破旧,里面住了不少人,大半是乞丐,小半与他们一样,是要入城的百姓。

赵伯这次又遇到熟人,是南郡城西县的人,和他女婿女儿住在一条街上的街坊邻居。

沾了赵伯的光,她和张明岘分到一块铺满干稻草不漏雨的角落歇脚。

霍青玉不适的抚上胸口,自从进了这破庙,她就无端的感到心慌气乱,烦躁不安。这感觉很熟悉,当初她在顾家村,流民袭村那晚就出现过。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的难看?”张明岘伸出手,欲给她把脉。

和张明岘相处多日,霍青玉了解到,这厮有一手好医术。

男女脉象不同,这脉搏可是轻易不能让他碰到,不然什么西洋镜都得拆穿。

她对赵伯和张明岘都言过自己十四岁,十四岁未发育未长喉结变音的少年,倒是不稀奇。

她扮少年,被刘峰一语点破后,在自己的腰上也缠绕了几圈厚厚的粗布,走路大步,三五天不洗澡,动作更是粗鲁了几分。

好比现在,她一掌打掉张明岘伸来的手,大咧咧的道;“老子又不是娘们,脸色难看什么难看。”

为了心安,雨刚小了一点,她便将张明岘拉到庙后的一座破亭里。破亭离庙百步远,四面透风,并无一人。

张明岘拉高一直未摘下的斗笠,狐疑的看着她,道“什么话不好直说,非要跑到庙外来说。”

“我心神不宁,总觉得今晚有事发生。”霍青玉从一直不离身的包袱里取出刘峰送她的胭脂盒,对着张明岘道;“这胭脂盒里的药粉,涂了能够改变肤色,唯一的缺点,就是碰不得水。你快点抹在脸上试试。现在雨不大,你又带着斗笠,注意点,脸上应该不会沾到水。”

对于霍青玉的话,张明岘嗤之以鼻,他一把推开面前的胭脂盒,没好气的道“你把我拉到黑漆漆的外面,就是为了你的心神不宁,让我在脸上涂脂抹粉。”

说完,他甩袖就走。

霍青玉无奈,只得收了胭脂盒,跟在他身后走。

两人一前一后,相差数步。

顷刻间,小雨又变回大雨,哗哗直下,两人不由快跑起来。

刚一进庙,他们就听见庙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脚步声,尖叫声,接着一道嘹亮的嗓音穿破屋檐,“安静,大家都别动。我等奉五城兵马司之令,追捕南国奸细。谁敢轻举妄动,休怪我刀下无情!来人,将这庙全部围住,不准放走一人!”

霍青玉只来得及从神像胯,下扫到一大群身穿盔甲手持长矛的兵士,像是放进洞的甲壳虫,一拥而上,冲进破庙的那一眼,即被张明岘拉出庙外,一头扎进瓢泼大雨中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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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贵妾

两人一路冒雨狂奔,头也不回。

“有人跑了。。。追。。。抓住他们。。。”

电闪雷鸣,哗哗雨落,无数的马蹄声哒哒由远到近凌乱响起,只顾着在雨中向前奔的霍青玉已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分不清究竟是她的心跳声跳得快,还是身后的马蹄声震的更快些。

“快,我们进黑山林。。。”拉着霍青玉狂奔的张明岘低喝一声,带着她冲进前方的黑林子。

“他们进黑林山了,黑林山树木众多,大家弃马入林,一定要追上去,别让他们跑了。。。”

夜黑雨大,偶尔天际划过一道闪电,刹间照亮雨夜林中两道狂奔乱窜的身影。

头顶上端黑云重重,暴雨倾泻而下,又一道闪电划亮天际。雨水打到脸上发痛,痛到麻木,霍青玉回头,视线模糊中,透过一株株参天大树,她看见数十丈外,几个追兵遥遥领先紧紧地的追在他们身后不放。

他们不知躲过多少支射来的羽箭,那些羽箭少部分的被张明岘打落或避开,小部分的羽箭皆是被株株繁多的大树拦阻,还有一半的羽箭大概是雨势的关系,都没瞄准,不知道偏射到那儿去了。

五城兵马司是多大官名阶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看过古装剧,在古朝代,五城兵马司,相当于现代北京市卫戍区或公安局种类部门。换言之,五城兵马司亦是古朝代直接与皇权挂钩,最大最高阶的个衙门。

她就知道张明岘这厮是个麻烦人物,但她没想到,他惹麻烦的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意料之外。〖TXT小说下载:。。〗

这黑山林地势越来越拔高,霍青玉越跑越累,两条腿几乎是机械化的朝前攀登,尤其是她的小腹,隐隐作痛,有下坠的感觉,但她依旧是脚下不停,咬紧牙根,拼命向前奔,望着身旁同样变成落汤鸡的张明岘,她抹了一把脸,喘着粗气,恨声问道“五城兵马司的兵将都出动了,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张明岘不语,握着她掌的五指紧了紧,半响,才莫名其妙的问她一句;“你会凫水吗?”

霍青玉听到熟悉的破空之声,身子一动,飞快低头,躲过两支飞来的羽箭后,方喘着不稳的气息答道“会”。在现代,她办了张游泳健身卡,基本保持每星期去一次。

答好,她反应过来,立即问道“你问这干什么?”其实她心里有点恐惧,她的体力流失的厉害,基本耗光。依她目前的状态,完全是个累赘。不是张明岘一直紧拉着她手狂奔,她根本跑不了那么快,体力也坚持不到现在。

张明岘突地偏转了个方向,加快了步伐,对着霍青玉道;“我不能被他们抓住,东西绝不能再落回北朝人的手里。”

霍青玉对他嘴里说的什么的东西半点兴趣也无,她敏感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很快的,她就知道答案!

身后的追兵,其中一个暴喝出声;“他们要逃到黑水崖,抓住他们!”随着他的一声响,很多追兵赶上并聚集。

这厮想跳崖!

又一道闪电瞬间劈开天际,霍青玉心惊胆裂,居高临下的回望着身后密密麻麻的追兵,其中数十个追兵只离他们十几步远,他们手持的弓箭,锐利的箭头在雷电的照射下,闪着冰冷的寒光。

张明岘拉着她闪进一颗粗壮的树后,躲过一阵箭雨,冷声道;“不要回头望,快走!前面就是黑水崖”说完,又继续拉着她朝前疾奔。

走,走哪去,走前面的悬崖?前有悬崖后有追兵。如果可以,霍青玉真想对着身后的追兵们大叫;“老娘和这厮不是一伙的!”

“我不跳崖,你放开我!”生死存亡之际,霍青玉乍地发作,甩开他的手。自从他们逃离破庙,张明岘的手就一直抓着她没放开过。

霍青玉甩了几次没甩开他的手,索性抱住了就近一棵树,赖着不走,切斯底里的叫嚷着“后面的追兵追的是你,与我无关,我什么事情都有不知道,都没做过,你放开我。要跳崖,要献身,你自己去,我没义务陪你去送死!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神经病。。。”

“不!你必须跟我走!”张明岘断然拒绝,转身面对她,雨水斑斑的俊美脸庞在雨夜中闪着冷漠光华,他的唇贴在霍青玉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肌肤上,低语“我三叔不日之后即将带着家眷从西郡南县赶到南郡城,在这北国,只有你一人真正知晓我的真实身份。我不能为了你一人将我三叔一家弃于危险之中。”他伸手,一手攥住她纤细的脖子,警告道;“你再不走,那你就永远的留在这里。”

脖上冰冷五指,渐渐收缩。霍青玉咬牙,果断的松开了抱树的手,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我走”

张明岘解下腰带,将两人的手捆扎一起,拉着她继续跑,视身后的追兵为无物,居然安慰她道;“与你认识至今,我发觉,你是个运气十分好的人。和你在一起,我的运势似乎也出奇的好,我居然避过一**探子的搜查,一路顺利到达南郡城。你且放宽心,这黑山林我来过一次,跳进黑水崖,对于我们来说未必是绝路,希望你的好运可以助我们逃出生天。我听南郡城内的人说过,崖下潭水深密,却是活水,直通丹江水。”

运气好,运气好的话,还用得着跳崖求生?对于他的安慰之词,霍青玉只能报以无声苦笑。

由于他两人的一番争执,后面的追兵很快追到,此时,她已与张明岘站在了悬崖边。

百来个士兵手持弓箭,层层围在悬崖,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盔甲将军,厉声喝道“站住,你们再不站住,箭下无眼!”

听了那盔甲将军的威逼言语,霍青玉不由想笑,他的话,和刚才张明岘威胁她的话,大同小异,异曲同工之妙,真够讽刺!

“跳!”

“放箭!”

耳边两道声音差不多同时响起的霎那间,霍青玉被人一掌推下,跌向黑不见底的崖地,再“噗”地一头栽进冰凉的深水里。

水流端急,她和张明岘顺流而下,她只能努力保持一分清明,随波而游,在她体力榨尽,意识昏厥过去的那一瞬间,她只有一个想法;珍爱生命,远离疯子!

—————————————————————————————————————————

霍青玉是被痛醒的!

身上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叫嚣着难言的痛苦。

几乎是在她睁眼的那一瞬间,一道男音随之响起“你醒了!”

霍青玉低吟出声,随即,一抹狂喜接踵而来,她活着,她还活着。

霍青玉喜极而涕,激动地一下子坐起身。动作太猛烈了,她的肌肉骨骼再次叫嚣“痛”的信息。

霍青玉倒吸了几口凉气,才忍住一波接着一波的痛感。这时,她才发觉自己是躺在一个天然的山洞里,仔细听,能听见洞外不远处的潺潺水流声。洞外,一片漆黑,风带来潮湿的气息,外面似乎下着毛毛细雨。

她的身下铺着一件男式的袍子,是她自己包袱里的衣袍。她的对面,隔着一堆燃烧的篝火,坐着长发披肩,身穿一件白色单衣的张明岘。

火光中,张明岘的面色苍白,望着她,他的一双黑眸闪动着奇异的光彩。

她一坐起,体内一股暖流就流出体外,这经历很熟悉,像是每月月事来的感觉。

她的手抚上阴阴生冷,频频虚痛的小腹,惶然明了,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

顿时,千百种滋味浮上心头,她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过了片刻,她的理智回笼。

她摸了摸自己垂在两肩长到腰际的秀发,觉察到自己身上的男式衣服变成素色女装,是她包袱里的两套女装之一。她胸前腹上缠绕的层层细布片也消失不见,微一低首,亦能看见自己高耸的胸脯。

不用猜,身上的衣服定是张明岘那厮帮她换掉的。孩子没了,身份性别也拆穿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霍青玉沙哑出声。

张明岘的嗓音同样沙哑,比她还多了一份中气不足“大约是在南郡城以南的下县。”

未待霍青玉再问,张明岘倏地问她“你男人呢?”

你男人,这三个字怎么听来那么的刺耳难听啊!

霍青玉翻了个白眼,哼道“死了!”

张明岘又道“你不问吗?”

“问什么?”霍青玉一脸莫名的看向他。

洞外一阵风吹来,火光摇晃,张明岘的表情带着审视,凝望着她,冷淡的问道“孩子!你的孩子没了,你不问吗?还是你不知道自己怀有三月的身孕?”

差点忘记这厮是精通医术的!这厮大概觉得她太无情了吧,所以才会多此一问。她从醒来到现在,这厮的眼光一直焦距在她身上,应该看见她抚上腹部后的失态举止。

孩子,不是她的终究不是她的!

霍青玉笑了笑,讥道“张明岘,你真奇怪。我的孩子没了,不就是你造成。不过,你的话有一句说对了,我是个运气十分好的人。我的好运也带给你了。看看,那么高的山崖上跳下来,我们两人还手脚俱全的活着。”

张明岘沉默数秒,道“我会负责!”

他的话没头没脑,霍青玉不解的问道“负责什么?”

张明岘咳了一声,俊秀的面容浮上可疑的红霞,他道“到了南国后,我会聘以贵妾之礼,娶你。你身体不错,养一养,以后还是会有孩子。”

啥?贵妾?贵你妈地妾!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好不容易从张府逃出来,难道又要进张府。她疯了不成!霍青玉忍住爆粗口的冲动,连忙拒绝道“不必了!我无需你负责。你的“好意”我心领。本人发过誓,永不做人妾!一到南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第13章 坐船南下

他们跳崖,落水,得生,虽如霍青玉所言,两人皆是手脚俱全的活着,但她孩子没了流产了,浑身不得轻易动弹,张明岘则是右大腿中了一箭,不良于行。

他的右腿真是多灾多难,犹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是小腿受了轻微的划伤,如今又是大腿受箭伤。

霍青玉靠坐在干燥的石壁上,除了眼睛能转动外,浑身不能动。

暮色近黄昏,靠睡了一两个小时的霍青玉望着几缕晚霞余光打进洞内,心想;张明岘这厮该出现了。

这厮每天下午会消失三四个小时,然后在黄昏之前回到洞里。

这厮说过,洞口他撒了毒药,除了他,不管是动物还是人,只要是活物,进洞必死。

他这话,她相信。洞里除了她,连一只蚂蚁都看不到。她身处的这个天然石洞,位置隐蔽,洞口外的岩壁爬满了青绿色的藤蔓。青绿色的藤蔓盘结或下垂在洞的四周,巧妙的遮挡住洞口。

当最后一抹晚霞隐去,身处乌黑洞里的霍青玉听到洞外传来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她冷眼看着张明岘一手抱着一捆干柴,一手拎着一只剥皮好洗过的死兔,一脚高一脚低的走进洞。

他们在这洞里已经住了六天,其中的头一天,她是昏迷状态。五天前那一晚,她醒来,与他聊过后,两人意见不一。后两天,他们又发生争执,至今维持冷战中。

之所以会冷战,那是因为开始两天,她一心想走,一心想离开这厮,一心想离开这个破洞。这厮却是不放人,以不想暴露身份和三老爷一家安全为理由,扣住她不放。霍青玉无论是诅咒还是发誓,保证自己会闭嘴,这厮依旧是不放她离去。

与他说理说不清,各说各有理。最后逼的她耐心全无,破口大骂,拳打脚踢。这厮倒好,干脆不与她再多说一句,烦了,只会伸出两根指头,朝她身上点两下,马上能使她安静无声。

过后的几天,霍青玉尝到了受制于人堪比坐牢的滋味。

她要方便的话,他便会不顾男女之嫌,抱着他她去洞外附近草丛,等她方便完毕,再抱着他回洞里。她要去洞外的河边洗漱或洗衣的话,这厮也会跟着她身后,直到她回洞为此。

说来可笑,张明岘这厮怕他跑了,不光没收了她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路引钱银首饰匕首等物、每次出洞前,必使用点穴功夫,将她定在原地方安心的出洞办事。

她身上缠胸的布条,都被她用来当卫生巾使用了。

这五天来,她的身体一日比一日的好,体力渐渐回还,体内的恶露也一天比一天的少。她想,过不了一两天,身上就能完全干净。这厮曾经说过,她昏迷不醒时,他给她服了一颗他自制的养血补血的阿胶药丸。她想,她的身体可以恢复的那么的快,和那颗药不无关系。

张明岘进得洞来,先是看了眼霍青玉,再将手里的东西放地下。放下后,拿出火折子点火,等火点成,洞内不再黑暗,充满了温暖的光源,他才走到霍青玉身边,蹲下,运指如飞点了两下,解了她的穴。

这几天来,霍青玉的情绪从暴怒边缘渐转为平静状态。穴位一解,她立即感到身上一松,身体自主权再度返回。

“明天一早,我们离开这里。”

这是三天来,张明岘说的第一句话。

霍青玉揉了揉僵硬的肩膀,看也不看他,淡淡地“嗯”了下,算是回应。

六天,算算日子,她被困于这荒无人烟的山谷里六天了,虽然这山谷很美,犹如世外桃源,但对于她这个前世住惯了大都市见惯了人多的现代人来说,新鲜感维持不了几天。最痛苦的是,她要天天单独面对那厮,更觉度日如年。

六天了,她明日就可离开这山谷,这山洞了!

六天了,张明岘的三叔,张府三老爷一家,早该到了南郡城大码头做船南下了。

张明岘应该没理由再拖着她不放。。。不对,这厮没路引和通关文牒,她的两张路引和通关文牒。。。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他手里。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当初为了避免吞毒药,路费等原因,故意和这厮套近乎,爆出自己有去南国的路引加通关文牒。现在好了,被这厮彻底缠住和控制住。

这古朝代和现代不一样,出国的要求没那么的严格。现代人出国或去国外旅游,签证临时护照什么的必须人手一份,但这古朝代,只要一人有通关文牒加路引,即可将一家子带出国。

她要脱离张明岘,在北朝地界是不可能了,只能与他一起到南朝去。在南朝的土地上,她于他,不再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这厮的脾性古怪,不安牌理出牌,武功好擅长点穴,又精通医术善施毒,霍青玉也不敢将他得罪狠了,免得他真的不耐烦下毒手喂毒药。

思及此,霍青玉不由无奈的长叹一声;目前为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难怪这厮一到下午就不见人影,原来时间都耗在做木筏上了。

流水淙淙,奔流不息,伫立于用藤蔓和长木材捆扎而成的简易木筏上,霍青玉迎风望向两侧势如刀削,高不可攀的雄岩立壁,顿觉心旷神怡,她终于离开了那不见天日的破山洞。

晨风中,木筏上的素裙女子垂目浅笑,身姿翩然,多了几分婉约灵动。

张明岘手持长篙,划动木筏,一双狭长的双眸,不时地朝她瞥一眼,心里满腹疑窦。

与这女子相处半月下来,他总觉这女子气质独特,言词怪异,为人处事,有时老练果断,有时却是懵懂无知。

他怎么的看,她都不像她所说,是怀安城田家村一户薄有田产农家出身的女子。她说她闺名叫田媛媛,三年前远嫁到北郡城东宁县,夫亡两三月,夫家人便不能不容她,不得之下她才回娘家待产。为了安全,花了钱银请人办了张郑家村人士的路引文书,身着男装,投奔南国娘家。可他观她面容,摸她脉搏骨骼,此女年岁应是不满十六。。。

难道两张路引文书都是假?!

张明岘咳了一声,对着霍青玉道;“田娘子,等到了南国,我送你回家,顺便向你家人请罪和求亲。”

他这话一出,将她的好心情全部打散。

尼玛滴,还玩?

霍青玉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道;“请罪和求亲就免了,我说过我不做妾。再说了,我夫君刚去世三月不到,怎可与人作妾?”

这古朝代,礼教森严,等级分明,早婚早育。张明岘年已及冠,过了二十岁的男子,肯定有正妻有妾。

她咬死了不做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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