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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姨娘漂白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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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哦”了一声,转进屏风里。

分辨出脚步声和孩子的哭声就在门外三丈之内了,霍青玉也不与平安废话一句,她一把攥住她的一只胳膊,将她拉到身前,几乎是贴着她耳朵,语气急切,嗓音却压的极低的命令道“锦帕是我掉的,是我之物。锦帕一事,你不许向大少爷和任何人提及!”

她贴身侍候姨娘小半年了,姨娘身上所用的穿戴之物皆都经过她手,她心知这锦帕不如姨娘所说,是她持有之物。不就是一块写了字的帕子,拿了就拿了,大少爷未必会和她计较。可是,姨娘的表情为何这般的严厉?

整个人差不多半趴在霍青玉身上的平安,虽不明白姨娘要那帕子有何用,但她仍是点了点头,郑重的应了一声“是,奴婢省的。”

平安话音一落,主仆两人便听到一片哭声如狂风一般席卷而来。那哭声之凄厉之震耳,似要贯穿人的耳膜。

孩子的哭声,霍青玉听之揪心。

她坐直了身子,目光穿过刺绣着四君子的叠扇屏风,隐约见到以张明岘和穿着一身墨绿色比甲的老妇一人手里抱着一个襁褓,以两人为首,身后紧跟着昌妈妈唐妈妈。

他们四人身形匆匆,直闯入室,往她这方疾走而来。

“收起屏风。”张明岘人未到声先至。

平安仓促的应了一声“是”,手脚麻利的收起四扇屏风,以便抱着孩子的他毫无阻碍的来到床边。

屏风一撤,霍青玉才看清身穿一身墨绿色比甲的老妇乃是老夫人房里侍候的窦妈妈。

张明岘一来到床边,就把怀中嚎啕大哭的孩子放到霍青玉的怀里,之后,又把窦妈妈怀中的孩子抱起塞进她怀里,绷着脸道“玉儿,快止住他们,别让他们哭了。这两个小子真会哭,哭的人耳朵发麻脑子发昏,任娘亲和祖母怎么地哄都没用,害的娘亲和祖母和他们一起哭。”

“老奴见过五姨娘”窦妈妈向她利索的一福身,一脸焦急的道“是啊,五姨娘,两位小少爷不停地哭,哭的老夫人和大夫人的心都要碎了。本以为他们哭是因为尿了或是肚子饿了,但是两位小

少爷没尿湿布片。没法子之下老奴只得去二房借来淳哥儿的奶娘给他们喂奶,可他们就是不喝”

淳哥儿是二房大少爷张明辉的嫡子,要满三周岁了。

这两个孩子一小时前喝过她的奶水,还没到饿的时候,不喝奶也属正常。霍青玉没空理睬床边站着的二人,她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一边摇晃着,一边吩咐昌妈妈“端两杯温开水来。”

昌妈妈应了一声“是”,赶忙转身去偏房。

瞧着怀中双手乱动哇哇大哭,哭的小脸通红,嗓门大泪水少的一对孩子,霍青玉忍住魔音穿耳头皮发麻的不适,低首亲吻他们的小脸蛋,轻声道“阿南阿阳,乖啊,别哭了。。。”

说来也怪,这两个孩子,一到霍青玉的怀抱,两只小手就不再乱动,霍青玉在他们的小脸颊上各亲了一下后,他们竟渐渐地停止了哭声,等到霍青玉轻声叫着他们的名字,叫他们别哭了之时,两个孩子的哭声已是止住。

孩子的哭声一顿下,屋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舒展了面容;露出了欣喜之色。

也许是哭的时间长了点,干嚎的过久,俩个孩子的小身子一动一动的,小嘴微张,一吸一顿地抽噎着,两双湿润的犹似水晶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则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霍青玉看,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小模样儿,要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了。

两个孩子似乎在无声的控诉;娘亲,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霍青玉心中一涩,忍不住的再次低首,又吻了吻他们的脸颊,笑着夸奖道“阿南阿阳真乖。。。”

昌妈妈端着两盏白玉杯走来,“姨娘,温开水来了。”

窦妈妈后退两步,空出地儿方便昌妈妈近前侍候。

两个孩子虽然长的一模一样,个性却稍有偏差,阿阳比阿南性急一些,占有欲强一些,妒心明显的多一些,更是受不得一点饿和委屈。

“你抱着阿南,喂他喝点水。”霍青玉对昌妈妈道。

“我端着茶盏,你抱阿南少爷。”窦妈妈说着,抬起两手接过昌妈妈手上的木质茶托盘。

“多谢。”昌妈妈道了一声谢,坐上床沿,伸手抱起霍青玉怀中的阿南,顺手拿起枕边放着的一块小小绵帕,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痕,道“阿南少爷,不能再哭了啊,老奴喂你喝水润润嗓子。”

窦妈妈端着茶托盘,望着昌妈妈和五姨娘拿起小汤勺,一口接着一口的喂两个小少爷喝了几口水,用温热的湿帕子擦了擦他们的小脸和手脚,期间换了一次尿布,最后见到一个叫作平安的小丫鬟拿着一柄小巧的珐琅铜镜对着两个小少爷照,引得两个小少爷“啊啊啊”的叫,个个挥手去抓铜镜。

老夫人本想将两位小少爷养在她院里。。。窦妈妈心中暗叹一声,福身告退道“大少爷五姨娘,两位小少爷已经没事了,老奴也要早些回去向老太太和大夫人禀告,免得她们担心。”

这时,唐妈妈小步走到张明岘身旁,低声道“大少爷,冬儿来禀;有贵客登门要见大少爷,人已被雪四请到书房。”

唐妈妈的话,屋内几人皆都听了个大概。

坐在床边不远处的张明岘听得唐妈妈的话立刻站起身,朝窦妈妈做了请的手势,道“窦妈妈,这么晚了,我送你上软轿。”

“岂敢有劳大少爷相送,老奴愧不敢当!”窦妈妈看了一眼床上那一对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少爷,后退了一小步,微一侧身,客气道“大少爷先请。”

张明岘走之前,对着唐妈妈吩咐了一句“好好侍候五姨娘和两位小少爷。”和对霍青玉说了一句“玉儿,我今晚在书房过夜,就不回寒玉苑了,你早点歇息。”

张明岘走后一小时不到,阿南阿阳喝了一次奶,便睡了。

两个孩子一睡下,霍青玉精神一振,装腔作势的打了个哈欠,面露困倦之色,出言屏退了昌妈妈唐妈妈平安三人。

一切就绪,她才怀着一颗蹦蹦跳的心,翻开垫着的被褥一角,取出锦帕细细阅之。

和a4纸差不多大的素色锦帕正反面的字数相加,约有千个字。

“亲爱的老姐;你好!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会感到无比惊讶吧。时光荏苒,这封信是我在这古朝代待了四十九年,才给你写的第一封信,我想也是最后一封信。老姐,你在哪?我多想见你一面啊。我站在权力的顶峰,身为南国的皇帝,掌控着这个朝代的半壁江山,花了数十年的光阴,还是没有找到你。老姐,青山好想你,好想自己的姐姐青玉啊。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记得你走的那天是周末,我人在南医大,中午接到老妈的电话,立刻打车赶往医院。老姐,那天我好后悔,我应该坐火车,再在火车站做摩托车赶往医院去见你。这样的话就不会遇到大堵车,就能提早一两个小时见到你。老姐,那天,我赶到医院冲进病房,只来得及看到你闭上眼的脸。老姐,你怎么不多等我一会,怎么不与我说一句话就走了呢?老姐,也是在那天我看到了世界上最离奇的一幕。我因不能接受你离开我的残酷现实,抱着你不放,把爸妈护士他们都赶出了病房。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你,我握着你冰冷的手,哭了好久后,默默地与你告别,第一次向苍天向天上的神明祈求;希望你的离去,真如过世多年的外婆所说过的那样,生死只是一个轮回,一个循环,死并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进入另一个世界,再次经历人生旅程。我与你告别完,便感到垂在胸口的玉佩突然发热,热的要烫伤我的肌肤。我忙掏出玉佩,却震惊的看到我和你各自握在手上的玉佩莹莹发亮乏起点点诡异的青绿色光芒,光芒闪烁中玉佩里的小鱼成为活物游了出来。就在青绿色光芒大盛一闪而逝的那一刹间我亲眼看到,姐姐你的身影浮在半空随着光芒的消失同样的转瞬即逝。等我清醒过来,疑似做梦,却发现你手中握着的玉佩消失了不见了。老妈看不惯我天天拿着玉佩发呆,一直想没收我手里的玉佩。就在你走后的第七天,老妈发作,铁了心的要我交出玉佩,我自是不肯,跑出了家门,撞上一辆飞驰而来黑轿车。老姐,你绝对想不到。。。”

千把个字的信,她足足看了一个小时看完。

这是一封迟来的信,迟来了一个半世纪的信,也是弟弟霍青山活于这古朝代时留给她的一份绝笔信。

看完信的她,放下锦帕,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她的亲弟弟青山,为了找寻她耗去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七年,为了寻找她滞留在这陌生的古朝代四十九年之久。。。原来,百多年前的“刘禅”就是青山啊!

她在南阳城难产生下阿阳前做的梦,如她所奢望的那般,不是梦,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下产生的幻象。。。是灵玉带她回到了现代,回到现代见到了家人。

她好难过,好伤心,为什么她和她的弟弟一再的错过,错过见面的机会。

她从枕芯内取出鱼形玉佩,痴痴地望着它,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的弟弟青山,不得不离去回到现代之前,还为她铺了一条路,留下了赠别礼物。

这礼物之重,足够她彻底的摆脱目前的困境和低入尘埃的身份。这礼物运用得好,可使她一生无忧无虑,荣华富贵更可享之不尽。

霍青玉一手攥着鱼形玉佩,一手攥着锦帕,一会哭一会笑,哭哭笑笑许久,难过而又激动的心绪才缓缓地归于平静。

平静之后的她,想到了现实的问题。

她在南阳城的梦境是真的话,她的玉佩去了哪儿?

弟弟信上所说的,洛阳以东的外方山,外方山上的彭真道观就是五毒教的大本营。五毒教共有五大主事殿堂,除了青岳殿内有教主和七长老外,其他四殿堂各有一名堂主和七个星宿护法为首。。。她只要手持玉佩或是识得这朝代无人可晓的韩国文字,便能彻底颠覆和改变身份。。。

洛阳以东的外方山,好耳熟啊,她似乎听谁说过?

霍青玉想了想,方想起,数月前,她逃离张府色|诱和威逼霜二,从霜二口中探出张明岘的确切下落。霜二曾说过,蛇谷就在京城以东荥泽县城的外方山。。。

张明岘那厮曾对她说过;他的师祖就是彭真人。

那么,身是五毒教弟子的张明岘,他隶属那一殿堂?他的身份是堂主?还是星宿之一?

他的弟弟,是天才,也是歪才!他说了只要是五毒教五大殿堂的人,上至教主下至星宿,身上必刺有韩文的纹身印记、纹身印记有五色,分别是蓝、黄、黑、绿、红。她只有瞧见印记,便能知其身份。

张明岘那厮身上有纹身印记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断更严重,好久没收到地雷了。

☆、第71章

翌日一早,霍青玉醒来没多久;便从唐妈妈口中得知那厮接了个紧急的差事;天没亮就出了府。

到了晚上;唐妈妈又来禀告,霍青玉又从唐妈妈口中得知,那厮派雨五回府传信;说他因公事在身,得过一两个月方能归家。

霍青玉无法;只得耐着性子,好好的坐起了月子。

人生总是充满讽刺;看了弟弟一个半世纪前留给她的一封信,她竟迫切的想见到那厮;想见到她活了两世相加唯一一个令她深感痛恨和厌恶到极点的人。

人生也总是充满了戏剧化,不想见他的时候,他偏出现在你的面前,难得想见他一次的时候,偏又见不到他。

孩子的满月酒过了,那厮没回来,她的双月子做完,寒玉苑院后一隅的栀子花都凋谢了,那厮还是没有回来。

七月上旬,那厮派了身边的侍卫雪四捎来口信;说他七月底回府。

根据弟弟信中所言,是灵玉带她来到这个古朝代,是灵玉显灵她才得以借尸还魂,再世为人。

她一前一后的问过平安和昌妈妈,她生阿阳难产之前晕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昌妈妈和平安的回话基本一致,说她晕过去之后,她们就被大少爷赶出了产房。约莫过了一炷香,她们再进产房之时,她已气色大好的生下阿阳少爷。

如此说来,她生下阿阳昏迷的一炷香时辰里,产房里只剩下她和他与刚出生没多久什么都不懂的阿南。

弟弟信中说,两块玉佩的灵气有差异,他的玉佩蕴含了玄妙的生之灵气,他就是手持着玉佩徘徊在两个时空之间得以共生。

霍青玉大胆臆测,是她的玉佩带她的魂儿回到了现代,让她见到家人和获得了弟弟的玉佩,然后是弟弟玉佩中蕴含的生之灵气及时的救了她的命?

她的玉佩。。。难道是张明岘那厮塞进她手里,见她平安无事,在她醒来之前又把玉佩拿走了?

不对啊,那厮哪来的玉佩?当她穿越重生变成北朝张府三房三姨娘醒来,就没见过她自小佩戴的鱼形玉佩。

当时,贴身侍候她的两人,是如意和如安。

以此推测,她的玉佩不是被如意窃去,就是被如安盗去。之后,那厮又从如安或是如意手里取到玉佩?

霍青玉越想越有可能,不然的话,那厮在南阳城找到她后,他的言辞态度为什么大变,大变到完全的超出她的意料之外?对于她的冷眼寡语,那厮的表现更可疑,竟是大肚的一一的容忍过去了。。。难道他知道她是穿越女的身份?知道她和高太祖的关系?那写满韩文字的锦帕,是那厮故意掉落的?目的是试探?

不。。。锦帕应该不是那厮故意掉的。故意掉的话,他何必多此一举的趁她昏迷时取走玉佩?那厮心机深沉,做事滴水不漏。不可能那样的试探她!

她得找个机会见一见如意和如安,问一问她们,谁拿了她的玉佩?她的玉佩究竟是怎么的到了那厮手里的?

坐月子期间,她给了昌妈妈和平安一笔碎银钱,要她们多在府中走动,暗中打听三房的情况和如意如安包括一个名叫阿南哑巴小厮的下落。

从昌妈妈和平安嘴里,霍青玉陆续知晓,三房的二姨娘崔氏做完月子没多久,三房就收到三老爷派人送来的一封家信。

又不到一月,张府三房二姨娘母子便离了张府,随着三老爷派来的人去了漳州的诏安县。值得玩味的是,身为三房嫡妻正室的三太太汪氏却被留了下来,软禁在院里。之后,再经过昌妈妈多次的打听,方打听出,三太太孙氏之所以被留了下来,乃是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亲自下令,封了三房正院,要三太太汪氏潜心礼佛,不准随意离开院子。理由是,三太太胆大妄为,忤逆不孝又妒心深重德行有亏,竟敢阴奉阳违。十几年前,三太太竟把她亲自派人护送到北朝张府身份本是良妾的二姨娘崔氏降为通房丫鬟数年。。。三太太既然还在这张府,她的心腹刘妈妈和她的小女儿如意也该在张府。

如意好找,随便一打听,便能打听出结果。至于小厮阿南,早就随着三老爷去了漳州,只有如安的下落仍是探寻不到。

弟弟信中明言,京城东郊的白马寺,白马寺以南一片桃林,桃林深处有一桃花居,桃花居从左到右数第三间房中有一机关暗室,暗室里有关于五毒教地下行宫的开启方法和宝藏地图等详细资料与为她早备下的一个防身武器。

她不能干等着那厮,什么事都不干!

霍青玉一做完月子,带着孩子去北园堂屋正房向老太太请安时,对老太太和大夫人提出,自己要去白马寺烧香拜佛,以孩子的名义布施一些香油钱。

烧香拜佛和布施都是好事,老太太和大夫人岂有不答应之理。

老太太和大夫人拿出黄历翻看,商量了一番,白马寺之行的日子便定在了孩子百日宴的前头。

为了避开中元节,孩子的百日宴,特地晚了半月举办,日子定于八月上旬。

傍晚时分,窦妈妈护送她母子三人回寒玉苑的路上,窦妈妈漏了些口风给她,提前恭喜她,说是孩子百日宴的那一天,也是她被抬作平妻,姓氏可入张府宗族族谱碟文中的那一天。

窦妈妈还说,今年不同往年。孩子的百日宴,不会大肆操办,只邀请了五服之内的血缘宗族的人来参加孩子的百日宴和开祠祭祖的仪式。

今年为何不同于往年,那是因为南朝的皇帝龙体欠安,三月不曾上朝。太子监国,把持朝政,已颁出数道禁令,其中一道禁令;上至官员下至平民,杜绝奢靡之风。婚丧喜庆事宜等尽量节俭不准大操大办。

等待的滋味最磨人!

除了喂养孩子陪伴孩子,三五不时的接待一些上寒玉苑串门的西院“姐妹”外,身在张府内院,一出寒玉苑身后就有一大帮子丫鬟婆子跟着的霍青玉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那厮归来,等待白马寺之行的日子到来。

连着数天,闷热难当,这天午时下了一场雷阵雨,阵雨过后,天气转晴,凉风送爽,气候宜人。

趁着孩子午睡时段,霍青玉想出屋子走走散散心,便把昌妈妈和唐妈妈两人留在屋内照看孩子,带着平安去了院右侧的紫竹林。

来到紫竹林的她,在六角小亭里坐了几分钟,看到不远处的假山,想起一年前在假山一隅,第二次遇到了温太医的弟弟温恒书时的情景。

那个单纯可爱的少年书生,真的和自己的亲弟青山长的相似。想到他,霍青玉不由唇角微勾,想一个人旧地重游的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平安,道“平安,我有些渴了,你去端一盏花茶来。”

平安这丫头,心眼实,人朴实,又一心向着她。她吩咐她做的事,她从不多问一句为什么。这一点倒是深得她心,平安比以前的如安多了三分伶俐,比之如意则是多了七分的忠心。

平安应了一声“是”,福了个身,退出了小亭子。

望着平安渐行渐远的身影,霍青玉满意一笑,站起身,朝着假山走去。

这个紫竹林,基本保持原样,并没多做改建。

穿得一身青衣裙,头插一支白玉簪的霍青玉撩高了一些裙摆,缓缓走在雨后湿润的石头小路上,走着走着,在微风时而拂面而来中,她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假山那传来女子的哭声和男子的说话声。

女子的哭声,她听不出是谁的声音,男子的说话声,她听着倒是有些耳熟,疑是雪四的声音。

张明岘那厮,把雨五和雪四两侍卫留在了张府。

那男子的说话声,越听越像是雪四的声音。霍青玉迟疑了一下,便放轻了脚步循声而去。

但是,这是什么情况?

霍青玉拐了一个弯,走了十来步子,发觉有人早先自己一步,躲在阴影里偷窥说话的一男一女,连忙顿下脚步,迅速闪入近旁一排茂盛的竹子间。

透过一根根粗如她手臂的竹子,从竹叶的缝隙中,她看到前方五六米之外一块假山奇石边的阴影处,立着瘦猴似的雨五。

而雨五却像是一株扎了根的大树,双脚一动不动,呆了般的注视着数丈之外假山下一对隔得很近的男女。

那一对男女,男的是雪四,与雪四隔着一步之遥的女子。。。霍青玉眯眼看去,看了好几眼方认出,那女子竟是张明岘那厮书房里侍候的一等丫鬟冬儿。

雨五是背对着她站着,人又站在阴影处,霍青玉看不到雨五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肢体语言上臆测出,一手紧握成拳,一手五指成爪状微屈用力抵着石壁,整个身躯失控微颤的雨五似沉浸在极度的震惊中或是愤怒中。

冬儿和雪四距离她远了点,霍青玉看不清两人的面部表情,也听不清两人在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

冬儿嘤嘤的哭着,不知在说些什么,雪四握着冬儿的一只手,也不知在说着什么,两人低声私语了五六分钟,雪四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为她拭去脸上的泪,说了一两句什么,便先行离去。

雪四要路过雨五之时,霍青玉瞧见雨五身形一动,整个人贴在石壁上,完全躲入阴影中。

雪四要路过她藏身的一排紫竹林时,霍青玉潜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直到雪四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拐弯角,她才慢慢地吸气吐气。她可没忘记,身为那厮侍卫的雪四和雨五与那厮一样,皆是习武之人,五感较于平常人明锐。为了不被发现,她得小心的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频率。

雪四一走,穿着一身桃红色衣裙的冬儿,抚了抚头上的发,也抬步离去。没走几步,就被像鬼一样窜到了面前的雨五拦住了去路。

冬儿吓得低呼一声,后退一步,待看清吓她之人,居然是雨五,眼底闪过憎恶,又是后退了一步,问道“你怎么这里?”这话一问出口,她似是想到什么,倏地脸色大变,“你跟踪我?”

冬儿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深深的刺痛了雨五的心,再一想起刚才雪四为她拭泪的亲密画面和两人密谈的一些话。。。雨五的一双小眼爆出凶光,他上前一大步,一把攥住冬儿的手腕,道“我跟踪你又如何?两月前在南阳城大人已把你赏赐给我,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明明知道大人已把你许给了我,你还敢勾引雪四?冬儿,我告诉你,你这是做梦,就如雪四刚才对你说,小少爷百日宴一过,我等几个侍卫中必有一二人要和大人跟随太子北上攻打北朝。雪四想趁这北上的机会建功立业,把你娶到手。。。冬儿,雪四的算盘打错了,我是绝不会把你让给他。大人数日后就回府,大人一回府,我就向大人了讨了你去!”

“你卑鄙,不光跟踪我,还偷听我和雪四的话。”冬儿倏地沉下来,扬手甩他一个大耳刮子,毫不考虑的回敬他,“松开你的脏手,雨五,我告诉你,做梦的是你!今生今世我喜欢的人只要雪四!假如我今生不能嫁给他,也绝不会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被冬儿一巴掌打的火起的雨五,听得冬儿一番话,更是火冒三丈,他怒极反笑,将她往假山山洞里拖去,红着眼睛道“你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现在就要了你?让你成为我的人”

被他拉的踉跄而行,身不由己往前冲了两步的冬儿,一脸大怒,她一手化掌、一手成拳,朝着雨五的胸口打去。。。

原来冬儿和杜鹃一样,也是个练家子。

隐身于竹间的霍青玉只看见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碰,扫弱不少竹枝竹叶,离她这方越来越近。

正当她进退不得,眼看就要暴露身形之际,孩子嘹亮的哭声如雷鸣一般在紫竹林里响起。

孩子的哭声中夹带着昌妈妈和平安的呼唤声,“姨娘,你在哪儿啊。。。阿南阿阳少爷醒了,急着找你啊。。。”

雨五和冬儿两人不约而同的收回了拳掌,不再打下去,两人疾步后退,飞快跳进假山一旁的竹林离去。

白马寺之行一定得提前,一定得在张明岘那厮回府之前去一次。

霍青玉计上心来,依照来时的路,拐出假山,便整个一软,软趴趴的倒在石头小路上。

“我看到姨娘。。。不好了,姨娘昏倒。。。”

刹那间,平安的嗓音和两个孩子的哭声响彻整个紫竹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地雷!

谢谢看我文章的读者们,感谢你们给我的鼓励。我上一个文章,因为工作和自身身体情况,烂尾了。这个文章,我不想再烂尾。时间不够用,我情愿写得慢一点,也要把它写好。o(n_n)o?

☆、第72章

寒玉苑里;丫鬟婆子来回走动,忙成一片,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高亢刺耳,把屋内的一些人搞得头昏脑涨外加手忙脚乱。()

屏风外;闻讯而来的老夫人和大夫人,一进寒玉苑厢房,便从昌妈妈唐妈妈的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轻拍着。

老夫人坐在椅上,抱着阿南;不断的哄着“阿南啊;我的小曾孙;我的小心肝;你别哭了,再哭下去,哭坏了嗓子怎么办好啊?”

大夫人抱着阿阳,走来走去,焦急的道“阿阳乖乖啊,奶奶抱,阿阳啊,你别哭了,奶奶求你了,再哭下去,奶奶也要哭了。。。”

她哄了半天嘴皮子都要磨破,孩子还是在哭,喂他什么都不吃,老夫人急得要上火,她扯高了喉咙,朝着身边的窦妈妈道“你快进去看看,孩子娘醒了没有?大夫怎么说?”

大夫才进内室不足一盏茶的功夫,老太太已是第三次叫她进去看那五姨娘的情况了。她刚出来不久。。。窦妈妈无奈,只得应了一声“是”,再度走进内室。

大夫人手拿着丝帕,拭去孩子眼角处滚出的泪珠,朝着不远处的四扇屏风看了两眼,横眼扫向立于一旁的平安,道“我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姨娘今早上我见她,她还好好地。数个时辰没见的,她怎么就晕倒在紫竹林的石子路上了?”

平安带着哭腔,道“奴婢也不知道姨娘怎么会晕倒在石子路上。。。半时辰前,两位小少爷午睡了,奴婢便和姨娘去了院里的紫竹林。姨娘在小亭子里坐了一会儿,说渴了,要奴婢端一盏花茶给她,那时候,姨娘是好好的呢。奴婢回到院里,泡了一盏金银花茶,刚要见姨娘去,两位小少爷就睡醒了。两位小少爷性子急,不见姨娘,时间一长必会大哭大闹。我和昌妈妈就带着两位少爷去紫竹林找姨娘。姨娘不在小亭子里,两位小少爷一到了亭子里没见到姨娘便大哭起来,奴婢哄不住他们,只得抱着阿阳少爷继续找姨娘,却在小石子路上看到。。。”

“姨娘醒了!大夫出来了!”

窦妈妈的叫声,把屋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就连两个嚎哭的孩子,也是突然的一顿,齐齐止住了哭声,一起转动脑袋,朝着窦妈妈那方向看去。

窦妈妈和年逾六十的周大夫,一左一右的走出屏风。两人一出屏风,屋里所有人就听到一道虚弱的叫唤声自屏风内传来“平安,快把阿南阿阳抱来,我听到他们的哭声了”

阿南阿阳像是听懂了霍青玉的话,两孩子眼巴巴的望着屏风处,小嘴巴一瘪,“哇”的一下,又大哭起来,那哭声比之先前高亢刺耳的嚎哭声更是高了三分,听的人脑子都要炸掉。“

老夫人忙把怀中的孩子交给伸出手的平安,道“快把小少爷送过去。”

一见哥哥阿南先被抱走去见娘亲了,阿阳不干了,他挥着一双小手,奋力的嚎叫着“呜哇哇。。。”

“阿阳莫哭,我们跟着你哥阿南去找你娘亲啊”大夫人抱着胖嘟嘟的孙子,走向平安,与她一同绕入屏风里。

“阿南阿阳,肚子饿了吧。。。”屏风外的老夫人只听到霍青玉的声音再次响起之后,两个孩子的哭声就渐渐地止住了。

老夫人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转眼一瞧,瞧见窦妈妈正请周大夫坐于不远处的圆桌旁。

周大夫一坐下,红素便手端托盘进得屋内,将茶托盘上的茶水瓜果等依次摆上桌。

阿南阿阳虽小,脾性却精怪,离不开霍氏,除了喝霍氏的奶水,其她奶娘的奶水他们是一口都不喝,强逼也没用。这个霍氏,她的身体现在可是最为金贵的时候,不能病!

老夫人忧心忡忡的问道;“李大夫,五姨娘的身体,有何不适之处?”

身为京都老字号“杏林堂”医馆内一名医术精湛的周大夫,其实是张明岘的人,他曾当过五毒教上任教主苟道子的侍药童子和看管药园的仆役。苟道子逝后,他便投奔了张明岘,出了外方山,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成为京都南大街杏林堂内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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