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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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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那大姐用力的鼓掌,恨不得抱着颜卿狠狠的亲上一口,来表达她的激动之情。

阮依依甚是骄傲的拍着颜卿的胸脯,自卖自夸起来:“大姐,我师傅说了三号是柴家二公子就肯定是。你快投三号马车吧,保证你不亏。”

大姐一听,迟疑的摇摇头,说:“就算里面是柴家二公子,也不见得他拿出来的标的会是赚钱的。要知道,最近半年来,这马车的最小投注都超过了一百万两……我每次都只投了些人啊物品啊,或者投个几十万的标的,从来没有回过本。”

“柴家是无忧国首富,柴家二公子亲自来做标的,就算他给出的标的价值小,事后为了面子他也会补偿给姑娘的。”颜卿依旧很淡然,他指了指二号马车,很肯定的告诉她:“二号马车里虽然有东西,但应该不是人。”

“为什么?”际依依和大姐异口同声的问他。

颜卿胸有成竹的说道:“因为我听不到心跳声。”

大姐对颜卿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见颜卿已经把五辆马车里的情况都分析出来,开始琢磨,到底该投哪辆。

按照柴家的规定,每次五辆马车,只有一辆马车的标的是尾标,三辆为中标,一辆为头标。

所谓尾标,市值为一百万两白银以下。所谓头标,市值为一千万两白银以上。介于两者之间的,就是中标。

一号马车是中年妇女,二号是件与人的重量相当的物品,三号是柴家二公子,四号马车有八成把握是为空车,五号马车里是有易装癖的男人。算来算去,还是三号马车里的柴家二公子最为保险。

至少,柴家二公子不应该是尾标。就算是,按照颜卿的说法,他也会想办法事后弥补,否则,也太亏柴家身份。

“好!我就投三号!”大姐立刻将手上的钱袋扔了出去,大喊一声:“我出五百万两白银,投三号马车。”

随着她的一声喊叫,将投宝的现场又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嘲。阮依依不得不捂住耳朵,下巴抬起往左边那座小楼的楼顶上扬了扬,对颜卿说道:“师傅,我们还是去上面看吧。”

颜卿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显示功夫,他见这里的人几乎都疯狂,就连地上的蚂蚁都被震昏在青石板上,每个人都面红耳赤的扔银子下赌注,青筋暴跳,如果再不离开,他和阮依依的耳膜都保不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锁在自己所下注的马车上,维持秩序的人又多了一倍,拿着大刀的汉子不时的蹦出一两句暗示提示的话,只有他们说话时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每次拿刀汉子举起手时,现场就鸦雀无声,当他们说完放下刀时,现场就立刻陷入一种焦躁不安但又刺激令人发狂的气氛中。

颜卿拉着阮依依的手,等着其中一个拿刀汉子说完提示后,趁着声浪涌起的时候,一个纵身,两人无声无息的飞到了小楼屋顶上。阮依依舒舒服服的靠着颜卿坐着,从乾坤袋里找了点小零食,一边吃着一边看着,特别是当她看到刚才那位大姐突然发现他们不见了时的震惊表情时,更是乐开了花。

“师傅,你说说看,这五辆马车里的标的都是些什么?”阮依依也很认真的听了每一个拿刀大汉的暗示,尽管有些比较难猜,但凭着她这个大现代社会以优异成绩顺利考入大学的头脑来说,只要多想想,还是很简单的。

颜卿伸手弹了她脑门一下,笑道:“怎么,你也想去投宝?”

“当然不是,咱们才刚被偷了黄金,哪里还有钱去投啊。”阮依依一想到金花被偷,心里就怪不舒服的。特别是想到就算金花没被偷,那点也不够他们投马车的,心里就更加无奈。

不过,神仙着侣都是只讲感情不讲钱财,说钱伤感情嘛!阮依依自认为他们是人人羡慕神仙也比不过的佳偶,自然对钱的要求也就不高了。

颜卿不想扫她的兴,指着一号马车,淡淡说道:“刚才这位拿刀汉子说了句冬暖花开,应该是指这里面的女子是个寡妇,今天来应该是来找夫婿。有了夫婿,寒冬相守被暖人暖,到第二年来春,便会怀上孩子,喜事临门,如万物苏醒,百花盛开。”

“哇,师傅,你真厉害,就凭着冬暖花开这四个字,就能猜出这么多来!”阮依依双手抱拳假装崇拜的样子,被颜卿又弹了脑门一下。

“哪里是只凭这四个字就能猜出来,拿刀大汉给了不少提示,很多人都猜出来了。你没发现,投一号马车的都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几乎没有女人……”颜卿反问阮依依:“你猜猜,五号马车的男人的标的是什么?”

阮依依托着下巴想了想,分析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有三条线索,一他是有易装癖的男人,拿刀大汉说‘梁山伯与祝英台’,很多人以为他是来找伴侣的,其它,他是想找个跟自己有同样癖好的男人,这是其二。其三,拿刀大汉唱的是京剧《贵妃醉酒》,我记得里面的旦角是男人所扮……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五号马车里的男人应该是来招徒弟的!”

颜卿抚掌而笑,对她很是欣赏。阮依依骄傲的甩了甩头,继续说道:“这两个标应该是中标。三号是柴家二少爷,再差他也不会让自己变成尾标,但如果要做头标,又会有做假嫌疑,所以,头标和尾标,应该在二号和四号马车里。”

“二号是空车,四号里有东西,但装在箱子里看不出是什么。阮阮猜猜看,哪个是头标,哪个是尾标?”

阮依依很笃定的指着二号马车,说:“假如我是柴家大公子,我一定会让二号空马车做头标,这样才能出其不意,很有噱头,保证在未来的一年内,都会有人不停的提起这件事。”

颜卿点头笑笑,说:“那我们拭目以待!”

阮依依听见颜卿这么说,忽然来了劲,她推着颜卿,笑道:“师傅,不如你去投一号马车吧。我估摸着,这寡妇应该也是有些银两的,否则,怎么可能入得了柴家法眼,到这里做标的呢。”

颜卿见阮依依索性拿他来开玩笑,不甘示弱:“好啊,师傅入赘到别人家,我就把你送给那唱戏的。听说剧班很辛苦,走南闯北颠沛流离也就罢了,每日压腿练功吊嗓子练功夫这些的,就够吃不消的。”

“哟,师傅,你就想把徒弟给甩了?别忘了,我可是你徒儿,就算跟了唱戏的,你也是我师傅!”阮依依假装生气的叉腰,一撅嘴,扭过头去假装不理颜卿。

颜卿忍俊不禁,便伸手去她腰间痒她。阮依依怕痒,颜卿的手一碰到她,她就蜷成一团,在屋顶上打滚。颜卿怕她会直接从屋顶上滚下去,赶紧的拉住她,将她圈在怀里,不让她挣脱,然后痛痛快快的把她痒了一顿。

阮依依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很快就举白旗求饶。颜卿这才放过她,帮她整理好头发衣服之后,见下面准备开标,便拉着她两人并排坐好,等着看好戏。

阮依依和颜卿都没有注意到,在这座小楼的对面,有着同样格局的另一座小楼里,二楼走廊的账房先生们都用最快的速度计算着所有投标者的银两,以及每辆马车的中标者。其中几个账户先生的后面,是挂着竹帘的窗户,里面,隐约坐着一个人,黑黝黝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好象要看他们说话,看他们玩乐,看他们下一步的举动。

很快,拿刀大汉接到账房先生算好的银子后,纷纷从人群中请出了五位中标者。

阮依依定晴一瞧,那位大姐正晃着一头的金钗站在三号马车旁,她四处张望着,好象在找阮依依他们。

阮依依举起手冲着她打招呼,终于那位大姐看见了她,也兴奋的冲着她挥舞双手,然后紧张的按着胸口,等着开标。

其中一位拿刀大汉看了看日晷,大声宣布:“各位客官,吉时已经,开标!”

☆、一百七十六百章 自投罗网的贼

随着如雨点般紧密的鼓声之后,五辆马车同时拉下红布。

果然不出阮依依所料,五辆马车里的东西,他们全都猜对了。

人群中传来阵阵喧哗,有人笑有人哭,有人骂有人喊,有人扔来了臭鸡蛋,也有人丢来鲜花,现场差点就要失控。如果不是因为柴家有钱有势请得起这么多的家丁护院来维持秩序,那五辆马车恐怕早就散架,人财两空。

一号马车站着个中年女子,一身水绿色衣裳很是暴露。尽管她打扮得不是很得体,但看得出来,她是个有钱的富婆。当拿刀男子上前来介绍她,说她是东北一百五十八家药铺的老板,家里人参熊掌当萝卜来吃的百年老字号药铺的继承人时,花了七百万两投中她的中年男人激动的泪流满面。

阮依依瞅着那女人现在就跟这男人眉来眼去,心想,能花七百万投她,说明这男人不穷。身为寡妇,能遇到象这种长相一般但家境富裕的中年男子,能暖床能播种,也不错了。

“二位可以有一年的磨合期,假如一年之后两位都觉得不合适不能成亲,柴家会从两位所交的保证金里扣除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便可以悔标。”拿刀大汉打开马车锁链之后,当众宣布一号标的投标结束。

阮依依一听,乐了。她刚才一直在想,花这么多钱来投标,万一不喜欢不合适怎么办。没想到柴家还如此体贴,会给他们一年的磨合期,不合适就悔标。反正不管怎么样,柴家仅仅是赚这个手续费,就盆满钵满。

投中五号马车的是个年轻男子,纨绔子弟,听说要去学艺当场悔标,交了手续费后就直接离开。阮依依见那戏班师傅很失落,差点想把颜卿推下去,让他去骗骗人。

拿刀大汉似乎有意要将三号马车放到最后,他们先是打开了四号马车的箱子,只见里面有块石头雕成的人像,颜卿一看那雕像所穿的官服就知道应该是乐安城的县太爷。

果然,花巨额投来的标主看着这雕像哭笑不得,又不敢当众表示不满,只好认倒霉的将这石像领走。

二号马车果不其然的是头标。所有投向这辆马车的银子累积达到了五千万两白银,用马车都无法装满的巨款,由中标者全部带走。阮依依看到那个中标者激动得直接倒地抽搐,口吐白沫,急得想下去救他时,忽然间他又坐了起来,喜笑颜开的拉着马车,带着银票准备请保镖回家。

阮依依粗略估计了一下,柴家的手续费根据情况在百分之十和百分之二十之间浮动。柴家仅是二号马车这一个标的,就赚了五百两白银的手续费。仅是这一笔,就是足够一般人家上下八代吃个够了。

“太凶残了,太暴力了,真是太太太……赚钱了……”阮依依摇着头不停的感慨,与颜卿交头接耳:“师傅,就算其它没有中标的人都取出了自己的银子,柴家每个月在这五辆马车上赚的手续费,就够国家三分之一的税收……你说柴家这么嚣张,皇帝不管吗?”

颜卿在皇宫时,很少关心时事,他一心练药,给阮依依治病,所了解的国家大事都是从项阳那里得知的。当年柴家放弃了江南,在世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举家搬迁到这大西北,想必早就有了全盘打算,为的就是今天。

柴家深谋远虑,置于死地而后生,这样的魄力,不是所有商人都能明白并勇敢实施的。

颜卿笑笑的摸了摸阮依依的头,说:“天高皇帝远……很多事,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一定能掌控的。”

阮依依也觉得,所谓树大招风,柴家这么做,在西北肯定是名气大躁。柴家只需要搞定西北官员,远在天边的朝廷便不可能知道其中细节。更何况,柴家每年进贡给朝廷的银子肯定也不好,朝廷断断也不会轻易的断了自己的财路。

最后,整个场地只剩下三号马车。金钗大姐抬头看着正在马车里搔首弄姿的男人,面露鄙夷之色,扭头问旁边的拿刀大汉:“柴俊今天拿什么东西出来做标的?”

“哎哟,干嘛一张死脸对着人家嘛!人家是才俊俏青年,有头有脸,肯定不会是尾标。”柴俊自己从怀里拿出钥匙将锁链打开,然后跳下马车,笑嘻嘻的走到她面前,说道:“就算是尾标,哥我也肯定会补贴给你。再怎么说也是柴家二公子,怎么可能做尾标这么丢脸!”

阮依依与颜卿对视一笑,柴俊的心理,竟被颜卿一猜一个准。

金钗女子见柴俊嘻皮笑脸的,想想自己当时也是听了颜卿他们的分析才决定选他的,便耐着性问:“我可是花了三百万两白银投中你的,你的标的是什么?”

“本公子给的标的怎么可能会差!你听着……”柴俊抬头看着四周围着的人群,拍拍胸脯大声说道:“本公子的标的就是,本公子免费给中标者洗碗做饭一个月!”

阮依依以为下面会传来一阵阵的喝倒彩的声音,再不济也会有人吹两声口哨,或者干脆直接散场。但是令人惊奇的是,不但没有人走,人群里还骚动起来,阮依依隐约听见有人在埋怨自己没有舍得下本钱,投中三号马车的标的,请这位二公子回去洗碗。

“师傅,我没有听错吧。”阮依依挖了挖耳朵,又见颜卿摇头,很不理解的说道:“你看那个金钗大姐,她分明嫌弃得厉害啊。怎么其它人却如此懊悔!柴家二公子做饭洗碗很好吗?至于要花三百万两银子?”

颜卿摇头,说:“醉翁之意不在酒。”

阮依依看着下面汹涌人潮正在议论纷纷,好象是在跟那金钗大姐商量,要高价买标一事。忽然间,明白了。

这些人,看中的不是柴俊洗碗做饭,而是看中了他的身份。

中标者,并不会真得让柴俊去做饭洗碗,反而还会把他当祖宗似的供着。因为,柴智身后,是整个柴家,一个庞大的生意组织链。只要能与柴家做生意,三百万两白银又何,恐怕连三千万两都可以。

阮依依暗自算着,这大概才是真正的头标吧。

只是,金钗大姐似乎并不满意这个标,但她也不肯卖这个标,只是看着柴智气呼呼的,好象恨不得要抡起拳头去揍他。

“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别人眼馋的,她竟然看不上。”莫名的,阮依依对这女子很有兴趣。尽管她长相一般,年纪看上去也有点大,但阮依依觉得自己跟她很投缘。

颜卿没有回答阮依依的这个问题,他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想看看那金钗女子有何打算。

颜卿刚低头,那金钗大姐正巧抬头找他们。她看见阮依依正悄悄的给她打招呼,眼神一下子转到颜卿身上,莞尔一笑,主动跟颜卿打起了招呼。

阮依依华丽丽的被她忽视了。

“师傅,你又惹桃花了……”这一路上,颜卿洁身自好,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投怀送抱的女子象敢死队似的,一茬接一茬的。所幸他们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在荒郊野外的无人区里,摆脱这些穷凶恶极的女人们也不是件难事。

只是,这次在乐安城,刚被偷了金子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颜卿又惹来桃花,阮依依看得非常不爽。

就在阮依依轻声抱怨时,颜卿不动声色的瞟了眼柴俊。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把扇子,正斯斯文文的摇着。他也抬头往这屋顶上看,大概是第一次见有人坐在屋顶上看热闹,满脸的惊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两颗眼珠子恨不得粘在阮依依身上。

阮依依也不是没有男人向她表示爱慕之意,只不过因为身边跟着杀气太重的颜卿,所以机会相对少了。柴俊这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看,很大程度上满足了阮依依少女的虚荣心。

她得意扬扬的悄悄指了柴俊一下,好象在说,你有大姐喜欢,我有帅哥爱慕。

“喂,你们快下来帮我!”金钗大姐几乎要跳起来向他们招呼,其它人也纷纷抬头往屋顶上看。颜卿见他们两已经惹人注意了,便带着阮依依飘然而下,走到金钗大姐面前时,身后那些围观人士,竟有一半人激动的昏倒了。

阮依依细心的发现,金钗大姐其实也处在半晕倒状态,如果不是因为柴俊扶着她,她肯定象那些围观的人一样,直接倒地。

阮依依知道,这不是她的功劳。颜卿的医术天下第一,他的长相也是如此。特别是他御风而飞时,俊逸非凡,风度翩翩,倾倒一大片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大姐……大姐……你没事吧?”阮依依上前去扶金钗大姐时,柴俊的眼珠子差点都掉出眼眶来,他奇怪的问她:“你喊她大姐?”

阮依依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虽然没有长皱纹,但怎么也得是三十岁左右啊。尽管这身材保持得很好,苗条得象只有十七八岁那样,但无论何时何地,“背多芬”这款女子多了去。

金钗大姐再年轻,不是三十也是二九,喊她大姐有何奇怪。

颜卿见阮依依跟柴俊大眼瞪小眼,将她拉了过来,递给她一个鼻烟壶。阮依依将这鼻烟壶放在金钗大姐鼻子底上晃了一下,很快,她就苏醒了。

“好了好了,这买卖是我的,大家都散了。”金钗大姐一醒来,看见四周还围着人没散场,便招呼闲人离去,自己刚转身跟拿刀大汉低语两句,扭头跟阮依依他们说:“我想谢谢你们帮忙,不如去旁边的茶座小坐一下。”

阮依依盛情难却,便跟着她来到了空边旁边的小楼上,走进去才知道原来这里是个茶楼。原本坐在走廊上的账房先生们都已经散去,卷起的竹帘纷纷落下,将开放式的走廊隔了一个个单独的私密偷空间,雅致舒服,清静安宁。

金钗大姐好象很熟悉这里,一上楼就往最里面那间雅座去,大家依次落座后,她便牢骚满腹的把柴俊痛批一顿。无非是说她花了三百两白银,竟买了个没用的纨绔子弟回来,指望他做饭洗碗,全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不饿死也饿晕了。

阮依依觉得自己说话已经是很直爽了,但跟这位金钗大姐比,她真是甘败下风。

“你不想要,刚才干嘛不悔标!”柴俊并不是特别的生气,他摇着扇子,满不在乎的说道:“换个买家,我还能赚点银子呢。”

“换个卖家!我白白出百分之十的手续费,我不亏大发了!”金钗大姐嫌弃的瞪了柴俊一眼,说道:“等回去,你要给我洗足一个月的碗!”

不等柴俊反驳,金钗大姐已经端起茶水,准备敬颜卿:“不知该如何称呼先生?”

“我师傅姓颜,颜色的颜。我姓阮,大姐你可以叫我依依。”阮依依主动替颜卿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也端起茶水,与她轻轻的碰了一下杯。

金钗大姐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笑道:“那我以茶代酒,感谢二位。”

“大姐客气了,其实我们也没帮你投到宝。”阮依依说这话时,看了柴俊一眼。他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被人鄙视,依旧好脾气的点头摇房子,好象说得不是他。

颜卿也抿了口茶,点头道歉。很明显的,金钗大姐一点都不满意这柴俊,他们算是好心办坏事了。

“没事没事,反正这次比以前好多了。再说,我也不想投到那个石像,雕谁不好,雕咱们的县老爷,长得这么难看,看得连饭都吃不下去。”

阮依依呆住,听着金钗大姐的意思,她还很嫌弃乐安城的县老爷。尽管阮依依不认识这位县老爷,但按照一般规律,这样的县老爷就算是纳妾,也是找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肯定是看不上象她这般大的中年女子。却没想到,这金钗大姐如此有个性,看不上柴俊也看不上县老爷,似乎她的眼里,只看得中颜卿。

柴俊一听,合上纸扇,笑嘻嘻的说道:“你眼光高,倒是先嫁出去再得瑟啊!嫁都没嫁出去,这么高调,不怕别人嘲笑你?!“

柴俊这欠揍的话刚说完,金钗大姐就拿起茶壶准备将热茶浇到他头上去。柴俊假装咳嗽两声,冲着她使了个眼色,金钗大姐突然的停下,抓茶壶的手改成了抚摸,如同大家闺秀一般,嗲着嗓音说道:“颜先生……依依,你们可以叫我小情……。”

“哦……小情……姐,你好……”阮依依再三思量,在小情后面加个大姐很不礼貌,只能勉强这样喊她。

颜卿没有出声,他原本并不打算跟小情上茶楼的,实在是看到阮依依好奇,这才陪着她。如今茶也喝了一半,正事一件没有,颜卿打算带阮依依离开,随便去外面走走。

阮依依也看出端倪,这小情和柴俊应该是熟人,否则,两个人说话不可能这么随意。柴俊是什么身份,他的熟人非富则贵,所以小情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眼下,她又看上了颜卿,这杯茶,怕是不是请她喝,是请颜卿的。

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尽管颜卿身边站着阮依依,但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一种人,就是喜欢用抢的。平白无故倒贴上门的,他们看不上。

阮依依警钟大作,她才不信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眼见颜卿有起身要离开的意思,阮依依拽着他的袖子就准备下楼。

“哎哎……你们去哪?”小情见颜卿和阮依依都站起身来,急得也站了起来,她不敢去拉颜卿,只好扯着阮依依的胳膊,热情的说道:“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们呢!今晚去我请你们吃饭,如何?”

“不用不用。”这次阮依依再也不顾她的盛情难却,拼命的摇头,说:“我们还有要事。”

柴俊一听有要事,也来了兴趣,打开扇子摆了个英俊的姿势,笑嘻嘻的问:“乐安城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不知姑娘的要事,是何事?”

“我和我师傅还要去散步,这就是要事!”不知道为什么,阮依依就是不喜欢眼前这位柴俊,他与柴智相比,轻浮了许多,一看就是从小衣食无忧的纨绔子弟,油嘴滑舌,吃多了没事干,才会把自己锁在马车里,参加自家举办的万人瞩目的投宝活动。

有这个精神,还不如跟他大哥学学做生意,总比跟这个叫小情的女子眉来眼去的好。

“该死!”阮依依暗自骂了自己一句,她怎么总想到柴智。这个冷冰冰的,只知道讲生意经,想不到公义满脑经商的男人,除了长得好看以外,有什么值得她阮依依去想的。

颜卿见阮依依的脸,象走马灯似的,不过短短几秒,就变了好几次次。一会高兴一会烦恼,一会厌恶一会欢喜,还自己用力拍自己的脑袋,好象要把什么东西从脑子里赶出去似的。

“师傅,我们走吧。”阮依依象逃命似的,拉着颜卿就要走。

小情没抓住她,眼看阮依依下楼,她也跟着跑了过去,在阮依依的身后絮絮叨叨:“哎呀,我刚才也吃饱了,我也要散步。”

说完,就象个跟屁虫似的,跟在阮依依的旁边。

柴俊见没有热闹可瞧了,一合纸扇,也跟了过去。他把小情往颜卿身边这么一拉,自己站在了阮依依的旁边。

就这样,他们两人象保镖似的,夹着颜卿和阮依依,在乐安城的大街上逛了起来。

阮依依没想到他们两人的脸皮这么厚,赶都赶不走。但人家又没有什么过激和不雅的言行,如果当众强行赶他们显得太小气,只能佯装看不见,不与他们说话,只是和颜卿不时的谈论着两边商铺里的物品,以及这里的风土人情。

看起来,柴俊在乐安城绝对是个名人。一路上,行人纷纷行注目礼,有不少人谄媚的跟柴俊打招呼,送礼物,柴俊还自傲的不理会。

颜卿行事素来低调,阮依依也不是那种哗众取宠的人,一条街没有走完,他们就开始受不了了。

柴俊实在是太扎眼,小情因为刚刚投宝中标,也成了名人。不管他们走到哪个巷子,都有人上前来讨好柴俊和小情,好不容易找了个豆腐摊,刚弯腰,就有人把板凳塞到他们屁股下面,刚抬手,就有人端来豆腐花恭敬放在面前。

最可恶的是,柴俊刚张嘴,就有人主动请求来喂他。

靠,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要人来喂!

阮依依终于忍不住了,她找了一家最僻静的小面摊,坐了下来,开始摊牌:“不知二位,跟着我们有何要事?”

“我是太闲,无事可干,所以跟着她。”柴俊大言不惭的指着小情,说:“把投标中了我,我这一个月都是属于她的,所以她走哪,我去哪。”

颜卿和阮依依把目光放在小情身上,小情非常受用的解释道:“我也没办法啊,是你们叫我投他的。现在我投中了他,觉得没啥可用的,只好跟着两位,请两位出主意。”

阮依依悔死了自己多管闲事,刚开始看到小情时,觉得她是中年妇女为人处事都很稳重,谁知道,一倒霉,摊上了两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你可以悔标。”颜卿善意的提醒小情,尽管知道她肯定会有各种理由来反驳,颜卿还是很努力的让她认识到,这件事与他们无关。

小情象花痴似的看着颜卿,仅是看他嘴皮子一张一合就乐不可吱,哪里听得到颜卿在说什么。

柴俊象看戏似的看着阮依依,见她的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开怀大笑,一不小心,把刚端上来的面条给打翻了,弄脏了他的衣服。

阮依依撇过头去偷笑,柴俊的身上挂满了面条,蛋花不均匀的粘在衣服上,还有几粒葱花点缀,看上去,别提有多狼狈。

颜卿见跟他们讲道理说不通,也没了刚才的好脾气。他见柴俊正手忙脚乱的拍着衣服,面汤太烫,渗透了衣服直达皮肤表面,烫得柴俊象猴似的又蹦又跳。小情的注意力也暂时被吸引过去,颜卿想趁机带着阮依依溜走,只要拐过街角,趁着没人看的时候再施展功夫飞走。

柴俊忙着脱衣服,解下钱袋扔到桌上时,一朵金花从里面咕噜滚了出来。

阮依依眼尖,一把抓起钱袋打开一看,她被偷的金花全在这里。阮依依气得一声娇叱:“原来你是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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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七章 我偷的,得罚偷!

阮依依一见自己昨晚被偷的金花就激动的大喊捉贼,也不知道这柴俊是胆子太大还是被烫得忘了逃跑,反正他只顾着脱衣服,不停的抖着中衣,将已经被滚烫的面汤弄湿的衣裳拉离皮肤,被烫红的胸口才得以缓解疼痛感。

小面摊的老板吓得六神无主,赶紧的拿出随身携带的烫伤膏,要替柴俊涂抹。

柴俊毫不忌讳的将中衣打开,露出胸脯。阮依依正要伸手去拿金花,突然看见他就这样大刺刺的解开了中衣,惊叫一声,转身扑到颜卿怀里,捂着眼睛不敢往那边看。

颜卿一只很冷静,他见柴俊根本无暇管这几朵金花,便上前拿了过来,正准备拿给阮依依,小情突然大叫一声:“别动我哥的东西!”

“你哥?”阮依依好奇的扭过头看着小情,忽然发现柴俊敞开衣襟走了过来,又害羞的转过头去,背对着他们,问道:“柴家二公子是你哥?你是柴家的小姐?”

柴俊也不合好衣襟,就这样露出被烫红的胸脯透声,一只胳膊搭在小情的肩上,笑嘻嘻的说:“是啊,她是我三妹,叫柴情。”

阮依依算是明白了,柴家三兄妹,老大柴智,老二柴俊,老三是个女儿,就是眼前这个柴情。只是,柴情看上去年纪比柴俊大,怎么会是他的妹妹?

颜卿这才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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