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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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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的声音不大,刚好颜卿和阮依依能听清楚。他们两个都随之一震,颜卿若无其事的叫陈叔去醉香楼帮忙,自己则抱着阮依依快速的回到竹屋。

“师傅,这怎么可能?奕世王子明明在宫里,怎么会突然的说今晚到京都?”一进竹屋,阮依依就按捺不住的问颜卿:“这时间也未免太巧了吧,我们才发现端倪,他们就有动作,难道是国公府里有歼细?”

颜卿摸摸她的脑袋,笑道:“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我和你师叔。如果说有歼细,不是我也不是你,难道还是你师叔?”

阮依依尴尬的笑笑,扯着头发自言自语:“谍战片看多了。”

颜卿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也没多问。他坐在书桌前仔细思考着其中的关系,最后很笃定的说道:“霍安邦不愧为大将军。刚才我们在大街上看到伽蓝国国医时,我只是略微的愣了一下,并没有明显的异样。却不知,竟被霍安邦看见了。”

“师傅,你的意思是说,霍安邦发现我们对伽蓝国的国医起了疑心,所以索性通知奕世王子,主动现身,免得被我们追查查出线索,到时候还一发不可收拾。”阮依依也仔细琢磨着,当时她看军医时,只是惊讶他的五官和肤色不同于京都人。

伽蓝国地处西北,他们的人种很象现在的白种人,而京都人则更倾向于黄种人,所以,在一堆黄种人里突然看见白种人,自然会感到诧异。

也许,霍安邦正是因为发现他们今天疏忽,让国医毫不遮掩的出现在大街上。不但会引起颜卿和阮依依的注意,同样,也会引起其它百姓的关注。与其遮遮掩掩的不如自己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到时候再随便找个理由来搪塞,吴洛宸就算起疑,也不好追究。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到底姜还是老得辣。他们才刚想出对策来探听虚实,霍安邦已经先下手为强,让他们吃了一个闭门羹。

还没开始正面交锋,阮依依就有点泄气。

“师傅,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颜卿见她蔫蔫的,不象刚才那样信心十足,揪了揪她的小脸蛋,看到她因为痛而吡牙咧嘴的样子特别可爱,不禁笑了:“真是个孩子,知道什么叫知已知彼吗?知道什么叫以静制动吗?别人不过走了一步棋,你就自乱阵脚,以后怎么做大事?”

“人家是女孩子,又不是带人去打天下,要做什么大事……”阮依依气鼓鼓的,好不乐意。

她本来就是好吃懒做的一个米虫,又被颜卿照顾得无微不至,她的脑袋早就象生了锈的机器似的,动一下就叽叽咔咔的乱响,她才不想去干什么大事,能把颜卿掌握住,就是她的大事。

“师傅就喜欢阮阮这样,简简单单,傻傻的可爱。”颜卿搂着她,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些。无论奕世王子想做什么,我们都按照原来计划的去做。我们只有了解了这些,掌握了情报,才能有所应对。不要因为对方的举动而自乱阵脚,更不能因此放弃。”

阮依依认真的听着,等颜卿说完,她突然问道:“师傅,万一哪天有个男人跟师傅抢阮阮,师傅也会这么从容不迫的先去调查,然后再想该如何抢回阮阮吗?”

颜卿一怔,眯起双眼,眼角斜斜的往上翘,好象在生气,又好象在笑。

阮依依正笑嘻嘻的看着他,颜卿突然伸出双手扯开阮依依的衣裳,往她腰上一抓,开始痒她。

阮依依怕痒,他一碰到她的腰,就立刻痒成一团,缩在颜卿旁边软软的笑瘫下去。颜卿怕她真得倒到地上痒得直打滚,连忙抱起她往床上一放,还要再好好罚她时,外面又传来陈叔的声音:“仙医,阮姑娘,宫里的李公公来了。”

颜卿停下手,阮依依才收住笑。她的衣服被颜卿扯得七零八落,手忙脚乱的要重新穿回去。颜卿按住阮依依的手示意她在竹屋里别出来,自己正准备去前厅迎接李德荣时,外面已经传来李德荣的声音:“仙医和阮姑娘正在休息吧?奴才就是传个口谕,仙医和阮姑娘就不必出来了。”

颜卿一听,当真又重新坐了回来,真得不出去接旨。

阮依依清了清嗓子,才应声:“有劳李公公了,不知皇上有何口谕?”

“今晚皇上在冬暖阁为奕世王子接风洗尘,皇上请仙医和阮姑娘一同出席。”李德荣话音刚落,颜卿突然打开房门,衣衫整齐,落落大方的站在李德荣面前,客气的问道:“还请问公公,洗尘宴为何需要我们出席?”

陈叔见李德荣看着他,便退到走廊尽头,远远的背过身去。

李德荣这才小声嘀咕:“我们做奴才的,自然是不能揣摩主子的心思。不过呢,奴才不小心听见伽蓝国的使臣说,奕世王子听闻仙医和阮姑娘的名号,很感兴趣。正巧这次又带来了国医,想请二位见见,互相切磋一下。”

李德荣说完后,低下头,恭敬的等颜卿回复。

颜卿蹙眉不语,李德荣这番话里只字不提为何要阮依依进宫。按理,招待伽蓝国使节是国宴,这次奕世王子亲自来京都,规格会比一般的使节更高。颜卿身为仙医出席,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人情世故都说得过去,但阮依依,一无官职二非宫中之人,为何还要特地点名在她去赴宴。

李德荣说完来由也不离开,颜卿问不出原因又在苦苦思忖,两人在门外面对面的枯站了一会,阮依依走了出来。

“依依见过李公公。”阮依依冲着李德荣行礼之后,将手中的小药瓶塞到他手里去,笑道:“最近天凉,听说公公的腿脚不太方便。这药丸是我师傅在山上制的,公公每晚泡腿时放一颗进去,泡半个时辰,最多十天,就会好的。”

颜卿见阮依依又拿他练的药丸四处做人情,只是笑。

这些药丸,在他们看来很值钱珍稀,但在阮依依眼里就是一文不值。她刚穿越过来时,整天都泡在药里面,吃的喝的就洗脸洗手的都全是药。尽管她也习惯了,但内心深处别提有多恨这些药,巴不得全都送人去,自己再也不要碰这些药了。

李德荣听闻此药有神效,阮依依的对症下药全都下到他心坎上去。他乐呵呵的捧着药瓶子,也不管好不好看,当着颜卿和阮依依的面,闻了又闻。

阮依依见他喜欢,这才转身来到颜卿身边。刚才她找药花了些时间,所以没有整理好衣裳。颜卿见她衣襟大开,露出里面的中衣,便顺手帮她拢好。

他们做得很自然,李德荣却看得意味深长。他把药瓶收好后,来到阮依依面前,略微弯了弯腰,说道:“奴才临出来前,忽然听到那伽蓝国的使节说,奕世王子在伽蓝国久闻阮姑娘的大名和丰功伟绩,堪称奇女子。故,巴巴的求着皇上,要请阮姑娘赴宴,一饱眼福。”

阮依依就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李德荣在宫中行走多年,收了这么贵重的药丸,肯定会主动说出他们想知道的消息来回报。

她佯装不懂,只是笑嘻嘻的说自己会盛装出席,然后叫来陈叔送李德荣离去。

李德荣走后,阮依依这才对颜卿说:“什么久闻大名,什么丰功伟绩,肯定是霍家搞得鬼!”

“奕世王子与霍家的关系匪浅,他想见你,也是情理之中。”颜卿见阮依依满腔怒火,安慰她:“皇上虽然召你进宫,但也不是一定要去。阮阮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师傅会帮你推脱的。”

“谁说我不去!霍家在背后使阴招,我还就光明正大的去!师傅,他不就是想看我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敢与霍家为敌嘛,今晚我还就盛装出席,让他看看本姑娘长得是什么样!”阮依依气呼呼的叉着腰,晃着脑袋象要宣战似的。

颜卿本不想带她进宫,总觉得此次进宫会凶多吉少。但他看见阮依依下定决心非要正面迎战,便不好再劝。他也想看看奕世王子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反正有他和项阳看着,阮依依应该不会出事。

阮依依不喜欢出风头并不代表她是个软柿子谁都可以随便来捏,她没见过那个奕世王子,但他钦点要她赴宴的行为已经惹恼了她。阮依依觉得自己就象个玩具,谁都喜欢来捏她一下,看看她会不会出声。既然连伽蓝国的人都来捏她了,她就要好好的叫上一声。

香瓜从来没有见过阮依依这样隆重过,美美的泡了整整一个时辰的香汤,还特地摸了薄薄的一层香膏。这香膏,是用佛牙山的玫瑰花、桃花、梨花、海棠花和白玉兰等花汁混合而成,里面还加了适量的人参汁和蜂蜜,再将配好的香料磨碎研制而成。

当时,颜卿做香膏时,是为了哄阮依依高兴。她本身就带着药香,颜卿很喜欢闻,但他也知道女孩都喜欢这些小东西,所以做了几盒常备着,美容养颜不说,还芬香四溢,香味馥郁却不浓烈,气味特殊又有格调,比现代的香水层次还丰富,不但有前味后味,还有韵味。

阮依依喜欢这香膏,但她懒不愿意涂抹,所以扔在衣服堆里薰衣服用。如今要盛装出席,令人耳目一新,香瓜帮她抹好一层后,还不放心,又在衣袖裙角处抹了一点,以增加香氛。

阮依依对自己的五官和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但面对一床的衣服,她犯愁了。进宫必须着宫装这是平时的规定,遇到宴席时则要根据其规格来处理,最重要的是要避开与其它嫔妃撞衫撞色。

平时年嬷嬷给她做的衣裳,为了防止惹人闲话,都是坊间最流行的,穿去赴洗尘宴又不合适,普通宫装又没特色。国公府为她置办的衣裳多得象座小山,但阮依依左挑右挑,不是嫌颜色太亮,就是嫌太过平凡,总没有挑到自己心宜的。

眼看时辰就快到了,阮依依还没有找到适合的衣裳,披头散发的坐在一堆衣裳里发呆,颜卿进来了,只觉得眼前的小娃清秀美丽,凌乱的发丝随性的全都披在脑后,落在肩上,缠在腰旁,一对眸子,象成熟的黑葡萄似的,水汪汪,黑黝黝,又大又圆,抬头怔怔看着他时,就象施了魔咒似的,足以将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的灵魂勾走。

颜卿真不知道自己当初剪那纸人试药时心里想了什么,竟一剪刀剪了这么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娃。特别是阮依依的灵魂附在纸片之上后,一天水灵过一天,在他的滋润下,也一天娇媚过一天。

颜卿的心立刻停跳,眼前的女娃,整日在他怀里撒娇,日日被他压在身上,缠绵绯恻到天亮的情况也时时发生。可是,为什么每次看见她的时候,颜卿都会有种惊艳的感觉。

她刚睡醒的迷糊样,饿了乱叫的可爱样,喜欢逗精灵的调皮样,生气时嘟嘴的娇嗔样,蛮不讲理又温顺可人的矛盾,时而机灵时而笨笨的跳脱,不懂害人不会防人的天真,自然而然的依赖和懒散,哪一样,放到颜卿的眼里,都是莫大的优点。

香瓜头上肩上手上都挂满了阮依依不满意扔来的衣服,她根本没有看到颜卿进来。阮依依正郁闷的坐在衣服堆里暗自生气,忽然见到颜卿进来,直扑到他怀里,闹道:“我不去赴宴了!”

“还没找到喜欢的衣裳?”颜卿闻到阮依依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差点迷醉过去。那香膏气味独特,绝对不是别人能调制出来的,前味清幽迷蒙,中味清冽中带着挑/逗,而后味却象一个成熟女性舞后的身姿,无处不在的媚意,来杂着阮依依本身固有的药香,就象一对性格炯异的双胞胎,活灵活现的出现在面前,完美的重合又各有个性的分离,令人目炫。

颜卿费了好大的劲才稳住心神,阮依依为了试衣服,只着中衣,刚才还有些热气,停下来后便凉了许多。她本就血气不足,外面冰天雪地的,颜卿来抱她时,她都快冻成了冰棍。

“怎么这么凉?”颜卿小声责怪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随手从香瓜的头上取下了织女精灵为阮依依织的云锦月裳,穿好后,又捂在怀里好好的将她暖了暖,忽然说道:“其实,只要这件云锦月裳就足够了。”

香瓜早就乖乖的溜出了竹屋,只要有颜卿在,多一粒灰尘都是多余的,她才不当这个第三者。

阮依依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云锦月裳是织女精灵为她所织,以月光为经,魅然的花色为纬,经纬交错质地柔软。这衣裳款式简单,象颜卿的一样,只不过是宽大的袍子而已,但它胜在独特和珍贵。特别是在不同的光线上,云锦月裳能发出不同色彩的光芒,幽幽淡淡,不炫目嚣张,但一样夺人眼球。

一句话,这是最极致的低调奢华。

阮依依将中衣换成与颜卿相仿的月白色,再将云锦月裳套在外面,腰间随意挑了根最柔软的素绢将盈盈柳腰一绑,连装饰的玉配都懒得戴,便蹦蹦跳跳的跑到颜卿面前,见他看得心神荡漾,伸手在颜卿眼前晃了一下,说道:“师傅,我们进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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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章酒 洗尘宴,罚酒三杯

颜卿看得喉头一紧,声音哑然:“阮阮乖,你能不能待在国公府里等师傅回来?”

“呃……为什么啊?”为了这次无声的较量,阮依依准备了一下午。她放弃了她最喜欢的午睡,还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为的就是让那个奕世王子看看,她阮依依不是传言中那个泼妇,更不是他想像中狐媚女子,更不会是霍府故意传达的害人不浅的恶人。

结果,一切准备妥当,颜卿反悔了。

阮依依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发现自己没穿鞋。她笑嘻嘻的找来娟袜,正要穿,颜卿上前,让她坐在椅子里,自己蹲下,先是捂热她的小脚,这才拿起娟袜帮她穿好。

穿左脚时,颜卿将唤心铃取下,穿好娟袜后才再重新替她戴上唤心铃。阮依依每走一步,就能隐隐听到铃铛的声响,轻轻柔柔中,带着稚童般的清脆。

阮依依跳下椅子,在屋里跑了一圈,果真觉得还是这身云锦月裳最舒服。不但漂亮,还很轻薄,却比一般的棉袄保暖。行动时如弱柳扶风,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衬得她是美不胜收,保证宫里谁也比不过她。

颜卿开始后悔答应让阮依依入宫,他还想再劝她别去抛头露面,阮依依却不肯。她知道颜卿是紧张她太过美艳会招蜂引蝶,但假如她不去洗尘宴,奕世王子肯定会认为她心虚胆小不敢露面,到时候不知还有什么难听的话说出来。

阮依依晃着颜卿的胳膊,整个人就象毛毛虫似的,贴着颜卿不停的拱来拱去。“师傅,阮阮紧跟着你,绝对不会离开你半步远……师傅,你答应了让阮阮进宫的,你就让阮阮去嘛!”

颜卿又被她拱得心猿意马,差点又要把持不住时,项阳推门进来。

他看见一屋子被扔得到处都是的衣裳时,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摇头感叹着:“我的小姑奶奶,就是贼来了,家里也不可能这么乱……我师兄又得罪你了,你拿衣裳撒气?”

阮依依一撅嘴,半真半假的说道:“师傅不让我进宫!那个奕世王子以为我不敢进宫见他,点名叫我去赴宴。哼,他要我去,我就真去给他看!谁怕谁!”

颜卿到底没有拗过阮依依,终于点头答应带她进宫。项阳早已准备好马车,颜卿怕阮依依会着凉,拿来银线滚边镶狐狸毛斗篷将她紧紧裹住,抱她上车后坐好,项阳才钻进马车里来。

“都布置好了?”阮依依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找衣服上,头发乱成一团尚未梳理。

颜卿驾轻就熟的用象牙梳篦将阮依依所有的头发都梳顺后,随意挽了个宫髻,两颗露水珍珠俏丽明亮,歪歪的别在宫髻两侧,全都打理好后,忽然看见阮依依衣襟里闪着幽幽幻彩光芒的精灵指戒,想了想,将它拿了出来,放在衣领外面,与阮依依身上的云锦月掌相映成辉。

项阳正要回话,忽然看见这精灵戒指,愣了一下,憋了口气,最后还是期期艾艾的提议道:“师兄,这精灵指戒,还是别露出来了。”

“为什么?”颜卿和阮依依异口同声的问项阳。

项阳大概是感觉到在二比一,在人数上他会吃亏,当他们两个同时质问他时,他根本不打算垂死抵抗,很快举起双手,干笑两声,说:“师兄,我们说正事!说正事哈……至于穿着打扮,我肯定不如你们……”

面对项阳难得的自谦,阮依依是云里雾里的没有听懂。

颜卿只是毫不在意的扭过头去,继续帮阮依依整理妆容,嘴里也没闲着:“说吧,事情准备得如何?”

“我去乞丐帮核实了,今天在街上出现的伽蓝国国医确实是那三个神秘人里的一个。你们回府后,霍府马上派人进宫去传话了,应该是通知奕世王子离宫,假装提前抵达京都。灵鹊也飞去霍府藏身,这几天会彻夜守着,看看霍府的动静。王御医和袁将军那我都联系上了,他们都表示会配合我们。”项阳说到这里时,停了一下,不自在的挠了挠脖子,说道:“不过,王御医和袁将军都提了个条件……”

阮依依听闻他们都有条件,探头过来,问:“他们两个还真不象男人,怎么能趁火打劫,不顾京都安危在这个时候拿乔摆架子啊。”

项阳见阮依依误会了他们的意思,赶紧摆摆手,说道:“袁将军的意思是说,尽量不要让魅然跟他碰面。咳咳,袁将军好象对魅然很忌讳,他说他没有任何要求,只求别再让他看到魅然。”

阮依依与颜卿面面相觑,接着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魅然在溪尾村化身为兔兔时,一时贪玩故意整了袁铁轩。这件事,令袁铁轩心有余悸的同时又深感羞愧,毕竟是他自己看中了兔兔的美色,忍不住摸了小手动了色/心。

现在魅然已定型为男人,整天招摇过市,也不管自己长得太过妖娆。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本来就令男人不自在,更何况他曾经与袁铁轩有过这样的经过,自然就更加尴尬。所以,袁铁轩坚决不肯见到魅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颜卿点头,告诉项阳通知袁铁轩,不用为这件事担忧。当务之急是要先查清京都附近是否有屯兵现象,是否有人调动兵马,最主要的是,是否有人私运兵器。假如霍家造反,不但要有人,还必须要有武器。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就算霍家能集结人,但假如手无寸铁,是不可能造反成功的。

“师叔,那仕青哥哥有什么要求?”阮依依还惦记着王仕青的话,他这人最是傲娇,闷葫芦一个,明明有各种想法和心思,偏不肯好好说出来,非要别人去猜,最是让人郁闷的。

项阳又无奈的挠了挠后颈,吞吞吐吐的说:“王御医的要求也挺简单的……他就是希望你以后别再叫他……仕青哥哥……”

“咦,这是什么怪要求啊!”阮依依不满的扑到颜卿怀里,抬头问他:“师父,我叫他仕青哥哥错了吗?”

“没错,只是他不喜欢。”颜卿身为男人,当然明白王仕青的心情。他明明是喜欢阮依依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特别是当王仕青知道阮依依与颜卿有了肌肤之亲后,心里更加难受。如果每天还听到心中的可人儿甜甜的喊他“仕青哥哥”,长长短短的叫着,心里只会更加难受。

王仕青想必是要逼迫自己斩断情丝,才借机求项阳转达这个要求。

阮依依年轻简单,又被颜卿惯得懒散得连脑子都不肯多动一下。王仕青这么隐晦的提示,她一时之间肯定不会明白。

颜卿也不道明,只说王仕青生性古板不喜欢女生喊他哥哥,阮依依也不疑有他,认真的点头答应了:“大不了,以后我也恭恭敬敬的喊他王御医呗!真是升了官就不认识人了,瞧不起我这一介布衣!”

阮依依自我调侃完了后,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项阳坐在对面,见她脸颊红扑扑的,柳眉弯弯,樱唇鲜亮,明明没有施粉黛,却依旧动人明艳。

她就象一个明明是红透了的小苹果,却带着淡淡的青涩,随着马车的晃动,微微摇晃着自己的身体。那小脑袋上,除了两颗露水珍珠便不再有其它的珠宝金钗,乌发细软,发梢带着不明显的自然卷,有些乖巧的贴服在脸颊两侧,有些俏皮的从宫髻旁翘出来,勾出许多不同的曲线。

项阳仿佛被魔怔了,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帮阮依依把她的发丝都捋好。刚抬手,颜卿冷不丁的咳嗽两声,项阳猛的惊醒过来,刚伸到一半的手又默默的缩了回来,继续挠他的后颈。

颜卿用斗篷将阮依依裹得更紧,抱她坐在自己腿上,哄道:“你没有午休,困乏了吧。洗尘宴可能要很晚才能结束,你还是先睡会,养养神。”

阮依依确实觉得有些累,马车一晃,就更是头晕。她靠在颜卿怀里,闭上眼,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中。

颜卿他们赶在开席后酒刚过三巡时到达,冬暖阁已经坐满了人,齐浓儿浓妆艳抹的坐在吴洛宸身边,端庄大方的与他一起举杯欢饮,说些客套话。

当颜卿他们进来时,整个冬暖阁都静了下来。毕竟,这是国宴,竟敢在国宴上迟到的,大概只有颜卿了。

“师兄,你怎么才来,定当罚酒三杯!”齐浓儿率先打破这个尴尬的安静,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阮依依。

阮依依刚睡醒,确切的说,她是刚被颜卿弄醒。靠在颜卿怀里比睡在床上还舒服,她睡着后便死活不肯醒来。颜卿怎么喊她,她只闹着不肯睁眼,所以他们只好让她再多睡会,慢慢的自然醒了,才进宫,这才晚到。

齐浓儿的眼神何等利锐,她一眼就看出阮依依正睡眼惺松,步伐虚浮,一看就知道她还未完全睡醒。

刚才一路上肯定是颜卿抱着,临进冬暖阁前才勉强睁开眼睛,下地走路。她软绵绵的靠在颜卿怀里,而颜卿的手也毫不避讳的揽在她的腰间,亲密的样子,不言而喻。

项阳见齐浓儿的眼神渐渐阴冷,立马上前,自己端起宫女送来的酒杯,痛痛快快的连喝了三杯,最后把杯子倒立给所有人看,表示他没有留一滴酒。

“啪啪啪。”吴洛宸率先鼓掌,众大臣们也跟着鼓掌,齐浓儿一双凤眼死死的盯着还没搞清楚情况的阮依依,举起纤纤玉手,轻轻的拍了起来。

颜卿见状,也接过太监端来的三杯烈酒,与项阳如出一辙,潇洒的喝光。

另有一个太监也端来三杯烈酒要阮依依喝,颜卿从善如流的将她的那三杯也接了过来,正要喝,齐浓儿突然出声:“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依依身体不好,不能喝酒。我是他师父,自然是替她喝了这三杯。”颜卿见齐浓儿这个时候出声,知道她要为难自己,想先下手为强,喝光再说,却没想到齐浓儿拿着自己的酒杯走了过来,柳翠跟在身后,托盘上还摆了几个装满酒的杯子。

齐浓儿在他们面前晃了两下,站定,笑道:“没想到师兄的酒量这么好……不如,今晚师妹我的酒,也由师兄代劳了。”

项阳见齐浓儿当众与颜卿呛声,正想上前圆场,吴洛宸却先开口附和:“皇后说得对!阮姑娘难得进宫,仙医怎能把酒都喝光了!”

颜卿瞥了吴洛宸一眼,他知道吴洛宸是看着阮依依心痒,偏偏总被他护着碰也碰不得,哄着阮依依喝酒无非是想看她酒后娇态,新鲜一下。

但齐浓儿却不是这样想,她不过是看不惯自己这样宠阮依依,所以事事抵触,非要对着干才行。

颜卿接过齐浓儿的酒杯,一饮而尽之后,笑道:“颜卿谨遵皇上皇后的圣旨!”

齐浓儿一愣,忽然明白颜卿的意思。他已经按照她刚才说的,替她喝了酒。而吴洛宸刚才所说的话,颜卿也故意曲解成一个意思,把酒喝光,既给了他们面子,也委婉的表达了他的拒绝。

吴洛宸冷冷的笑了一声,并没有再跟吴洛宸计较。齐浓儿恨恨的回到座位上时,吴洛宸突然侧头过来,悄声说道:“皇后,这就是你的好师兄?”

“皇上,你看中的女人已经破身多时,现在正在我师兄怀里,皇上还有兴趣,当真难得!”两人笑嘻嘻的说着,别人看着以为他们伉俪情深,却不知他们唇枪舌剑的,互揭着对方的伤口。

吴洛宸放下酒杯,摸着齐浓儿的手,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个好皇后,不过太好了,把朕的女人都管得服服帖帖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何苦拦着?”

齐浓儿默默的斜睨阮依依一眼,心想:“你想要她,我巴不得你能得手。可是颜卿守得太严,哪有这么容易。至于你想要的后代,我都给了你一双龙子,为何还不满意,还要再去别的女人肚子里播种。”

心里如此想着,嘴里却说了另一番话:“皇上想要什么,臣妾都会努力为皇上争取。只是,皇上也要给臣妾一些时间,臣妾必当先满足皇上的需要。”说到这里时,齐浓儿有意无意的伸出手指,藏在衣袖里悄悄的往阮依依那指了一下。

吴洛宸开心的自饮一杯酒,将齐浓儿搂在怀里,大呼“朕的好皇后。”

群臣见吴洛宸心情愉悦,纷纷起来说些吉祥话,气氛很是热烈。颜卿怕节外生枝,利落的将面前的酒全部饮尽,然后将三个空酒杯倒放在托盘里,以示他已接受迟到的惩罚,可以入席落座。

“好好好!”这时,从席间走出一个高头大汉,黑头发绿眼睛,高高的鼻梁深凹的眼窝,原本应该是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因为经常暴晒,均匀的晒成了小麦色,偶尔几个晒斑也错落有致的散落在脸庞上,不但没有损坏他的英俊容貌,反而显得他更加有异国情调。

颜卿只是随意一瞟,就知道,这是伽蓝国的奕世王子。

紧跟在他身后,穿着黑色长袍,眼睛锐利如鹰眼的人腰间别着一把弯如弦月的匕首,上面闪着血红光芒,却带着淡淡的羊膻味,这人应该是奕世王子的贴身带刀侍卫。

侍卫旁边,站着一个身材与他们相似的男人,普通的相貌普通的气质,但手指间全是淡淡的药香,正是今天白日在大街上遇到的国医。

奕世王子一路叫好,鼓掌来到颜卿身边。人种不同,他的身材比颜卿高些,肩膀也更宽阔,整个人显得更加魁梧粗犷。

本是王子,又是伽蓝国的太子,举手投足之间更加霸气富贵。可不知为何,阮依依发觉奕世王子一走到颜卿身边,他刚才笼罩着身上的那层光芒竟神奇般的消失了,他不过是个身材高大的异族男子,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奕世王子将右手握拳曲在胸口之上,略微弯腰后便算是行了见面礼。颜卿入乡随俗的也曲臂在胸稍稍弯了弯腰,算是回礼。

“您一定是仙医,久仰久仰!”奕世王子嘴里很客气,但他的眼神却一点都不客气。他挑剔的上下打量完颜卿了,将目光转到阮依依的脸上,扫了两眼后,忽然笑道:“这位应该是阮姑娘吧。”

阮依依这才清醒了大半,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的男子后,突然发现原来他蓄着络腮胡,本能的躲到颜卿身后,小声嚷着:“真脏……”

阮依依一直不喜欢长络腮胡的男人,特别是那种卷曲得象贵妇犬似的那种。而奕世王子正是伽蓝国有名的美髯公,胡子不但长得浓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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