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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僧不要放弃治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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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忽然闭上了眼,道:“向左。”

叶姻咬了咬嘴唇,一步步拉着向前走去,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可别让血迹留在了地上,否则又是一场麻烦。”

明澈不答,只低着头,感觉着伴随着那沉重的脚步声,自己正漫过那门槛,台阶,夹道,默无声息地行程里,两人踏着月色,一步步向前而去,不知为甚,他心中越发沉落,缘起缘落,生生世世,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场轮回宿命?

佛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再往哪儿?”少女的声音又盈盈响起,清脆叮咚,冰凉如玉,丝丝入心。

“向左。”明澈用力拽着胸口的伤口,小心翼翼地不让它留在了地上,低头抓住带着袍子上的袍子,紧紧抓住……

“就是这里!”叶姻语气虽低,却充满了喜悦,欢呼道:“我认得。对了,你的前殿应该有执事僧吧……”

想了想,拖着明澈绕到了殿后,见那禅房一个窗户微开,上前用力拉了拉,竟推开了,她来过这禅房,知道这窗户下面是禅床,四脚并用爬了进去,“噗通”跳到了床上。

仰起头,拉着那绳子,死命地向里拖拽,终于把明澈拽到了窗口,只见呼啦啦一声响,明澈蒙头蒙面地扑向了自己,叶姻本来想滚着躲开,忽然想到他胸前还是刀,只得咬着牙硬生生挨了一下,只听“啪嗒”一声,做了一次肉垫。

叶姻呲牙裂嘴正要抱怨疼痛,抬头忽见明澈正在眼前,顿觉得呼吸急促,知道蛇精病又要发作了,忙把明澈推开,滚落下床,道:“你伤药放在哪里?解毒的有哪些?”

明澈被这一拽一跌,几乎晕了过去,幸得平日禅定功夫,才保持着清醒,断断续续道:“在左首,黄色”

叶姻点了点头,抽出那抽屉,把几个药瓶拿了出来,拿着那黄色道:“这个?”

明澈点头,忽然又道:“既到此,施主可不用管了。”

叶姻不答,撕开他胸前的衣襟,见那刀口经过了一番颠簸,越发深大,咬了咬嘴唇,难不成自己还要给他吸毒血?吓,才不要这么狗血!

她眉毛一拧,左手攥着那刀用力拔了出来,一时血流四溅,右手拿着那沾着黄色药粉的帕子,“啪”地贴了上去,呼呼喘气。

明澈一直闭目,觉得胸口大痛之后,麻毒感觉渐渐缓和,四肢微微能动弹,遂睁开眼,合十道:“谢施主救命之恩。”

“我也不要你谢。”叶姻摁着伤口,见其虽然浸湿了帕子,流出的血色却渐渐转红,知道这药粉对症了,吁了口气,道:“你能动了吧,自己摁着吧,艾玛,累死我了。”

明澈想举胳膊,却怎样也太不起来,知道这麻毒未消,却道:“施主,放下吧,不用了。”

叶姻看他那动作,自然看得出来,撇了撇嘴,道:“救人救到底,算了,我先劳累下。咳咳,圣僧,我救你是有条件的。”

明澈抬起头,望着叶姻,见其那明媚灵动的眼目里正望着自己,忽然低下了头。。

“喂,别扮哑巴,我救了你的命,你应该会答应吧?”叶姻咬着嘴唇。

明澈许久才淡淡道:“施主请说。”

“咳咳,那我可说了,圣僧,能不能别跟个蛇精病似的老强迫我嫁给太子?我可以心里多少偏向太子一点点,可是别搞这种绑架,懂不?我不过平凡寻常的女子,可不想在这档口上做烈士?懂?”叶姻终于摇头晃脑地把条件提了出来。

明澈不答,许久才道:“利益绑架?”

“是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不好,真的不好,其实我本人燕王对太子都没什么所谓,之所以稍微帮着太子,是因为我爹那脾气,可是我不想嫁给太子啊,老大,你这是怎么来了?难不成是你自己瞧上了太子?……”

明澈不答,许久才道:“嫁给太子,可保你平安,亦可保天下安。”

“哇,吓我啊,”叶姻撇了撇嘴道:“以为我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吗?我一个人就天下了,圣僧,玩笑不是这么开的。“说着,见那血已经不怎么流了,来回推了推他的身子道:“行不行啊?”

明澈身子晃了晃,猛吸了口气道:“施主,不要再推了……”

“哦……”叶姻讪讪缩了手,也觉得有些太鲁莽了,放缓了语气道:“不好意思哦,圣僧……”低头见身上沾满了尘土与血迹,大概自己拖他的时候受了不少罪,难得的是一声不吭,哦,圣僧嘛,怎么会叫苦叫累……

明澈见叶姻久久不语,不由抬起头,却见少女正俯身望着他,清澈的眼眸倒映着他的面容,显出人影婆娑的斑斓,正笑盈盈对他道:“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不过我是救你性命,你也别怨我,总之算来算去,还是你欠我的,不过我也不需要你怎么还……”

“就这样说定了。”少女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别犯强迫症,逼我嫁给太子,那咱们两清了。”说着,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道:“我回去了,不能让人看见我在这里,哦,对了,你有什么心腹,让他来服侍你一下吧,这伤可能得养一阵子呢。”说着,蹭到窗前就要出去。

“我不能答应。”明澈忽然道。

叶姻刚刚扒拉那窗棱,听了这话差点撞到墙上,想起自己救了他性命,他还如此执着,回过头,眉毛一挑讽刺道:“阿弥陀佛,圣僧你与太子果然是真爱。啧啧,只是找替代品找到了我头上呢?”

明澈不答,那墨玉的深眸闪过一丝光芒,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有些苍白,却是紧紧抿着嘴,流离潋滟,仙容绝丽。

叶姻见他这等摸样,知道他不会说原因,眼看天色徐明,不再跟这蛇精病僵持,继续爬窗。

“施主……回头是岸……”明澈淡淡的声音传来。

“你自己回吧,你是我娘亲啊,能不能少管我的闲事!”叶姻轻蔑地哼了一身,把腿担到窗户上,正要四肢并用跳出去,忽被人拽着脚拖回了床上。

“哇……”叶姻吓得一身冷汗,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眸,道:“圣僧,你要干嘛?”

明澈微微俯身,那张悲悯平静的脸,渐渐靠近,淡淡道:“回头是岸……”

“回你妈的头,你这死和尚,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叶姻终于生气了,坡口大骂道,却见明澈那本来是绿水长流的绝色容颜,陡然间流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厉色,冷冷道:“听话!”

叶姻只觉一股强有力的生杀之气扑面而来,竟让她打了个寒战,她睁大了眼睛,望着明澈,见明澈的脸色越来越沉,宛如冰玉,犀利如刀。

叶姻怔了怔,终于收了口,缓了语气道:“圣僧,我听还不行?你吓着人家了,快放开!”

明澈听了这话,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放开了叶姻,却见叶姻忽地坐起来,笑嘻嘻地他耳边轻轻吹气道:“圣僧,你其实是怕爱上我,所以急着把我嫁人对不对?”

明澈浑身一震,怔怔望着叶姻,拧眉道:“当然不是。”双手却把叶姻紧紧搂住。

叶姻本心是要开个玩笑,把神吓得知难而退,没想到却被这和尚紧紧搂住,也不知他受伤之后哪里来的气力,眼见明澈神情狂乱,眼角的肌肉不断跳动,仿佛在极力忍受着什么,那张绝色的脸变得狰狞,向她俯了过来,“哇”了一声,拼命挣扎道:“圣僧,刚才开玩笑啦,我不是太子啊,我是女的,女的!”

两人忽地一起扑倒在床上,叶姻浑身出冷汗,以为旧梦要重演,却见明澈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喂……”叶姻推了推,一下坐起,见其已经昏迷了过去,只是一只手还紧紧抓住她腰间的衣衫,叶姻忙用力把那手掰开,吁了口气,我擦,吓死老娘了。

想到这里,便想赶紧离开,忽然回头望了望昏迷不醒的明澈,咬了咬嘴唇,心道这圣僧虽然是个蛇精病,可其生死关系重大,自己还是好人做到底吧,这么想着,望了望案几上的药瓶,过去伸手仔细看了看,见其中一个像是上次恢复内功吃的,抓了三颗,走到明澈跟前,捏开他的嘴,塞了进去。

见他吞了下去,松了口气,自己这算仁至义尽了,这和尚再恩将仇报,强迫自己嫁给太子,恩,佛祖,请不要客气地大力抽死他吧!

眼见天色发白,敞开窗户跳了出去,听了听动静,觉得院子还静悄悄的并无声息,忙按照原路向自己的客堂走去。

她拖着明澈过来的时候,已经观察好了退路,因此走得十分快捷,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客堂,从那角门进去,自己的窗户还虚掩着,忙爬了进去,终于回到了自家内室,把那带着血迹的黑色便服脱了,藏在了床底下,换了寝衣,躺在床上,疲倦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把她深深地埋入黑海之中。

朦朦胧胧里,忽听有人叫道:“主子,主子?”

叶姻睁开眼,见庆元庆福站在床前,庆元道:“主子可是身子不舒坦?叫了这么久才醒过来?”

“哦,什么时候了?”叶姻看着窗外天色晓明,忙坐了起来,讪讪道:“睡过头了,我这就起来。”

庆元与庆福对望一眼,不太多说,服侍着叶姻盥洗更衣,忽听门外钟板声声,忙推开门走了出去,见陈嬷嬷正站在院子里,浑身上下利落整齐,精神抖擞,见叶姻开了门,冲她微福身,道:“叶主子真真是勤早之人。”

叶姻忙还礼道:“陈嬷嬷好。”其实她昨夜折腾一夜,压根不想起床,只不过想着燕王昨日计划失败,今日不知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强撑着出来,却见院子里并无多少人,只陈嬷嬷并几个宫女,不免有些后悔。

她给陈嬷嬷留得印象好像有点太好了……

这样不好,不好,得想办法……

正想着,见少女们陆陆续续从房间里出来,大约是受了李嫣那摸样的的刺激,打扮上竟比昨日越发绚烂,陈嬷嬷见了,脸色微沉,却也不说话。

待到大家都出来了,陈嬷嬷正要张口,忽听寺庙的钟声响起,报钟响了三十六下,停顿,又响了三十六下,又停住,又响了三十六下,紧接着钟楼的大钟又响了起来,同样以三十六下的节奏,响了三只阵,叶姻数了数,一共鸣了一百零八响。

“各位主子,请问方才一共响了多少下?”陈嬷嬷笑眯眯地望着诸女。

“一百零八下吧,嬷嬷”薛月答道,她昨日表现不好,今日自是要将功补过。

“是。”陈嬷嬷笑着点头,道:“那敢问各位主子,这一百零八下又意味着什么?”说着,忽然对叶姻道:“明理禅师说叶主子佛法精妙,还请叶主子说上一说……”

“哦……”叶姻哪有佛法,挠了挠头道;“阿弥陀佛,其实我对佛法也一知半解,这一百零八下,难不成是一百零八将的意思?”

众人谁都不晓得她胡扯了什么,只有李嫣听了,忽然脸色大变,浑身发抖,面上似信非信,瞪大了眼睛望着叶姻。

陈嬷嬷怔了怔,笑道:“不是的,叶主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叶姻讪讪一笑,她如今意识到自己要正要往太子妃路上一去不复返,不要说不知道答案,就是知道答案,也不会说了出来。

“陈嬷嬷,这一百零八下,其实是意味着一百零八种人生烦恼吧。”林姝笑吟吟道。

陈嬷嬷眸光一闪,点头道:“林主子答得好,正是如此,寺庙之钟声之所以要响一百零八下,便是要告诉僧众,要断绝这一百零八种烦恼……”

诸女听了,齐齐合十称是,陈嬷嬷飞快地睃过叶姻,见其低着头,面色淡然,心中暗叹,本来对叶姻寄以厚望,如今听了她这话,未免有些失望,抬头道:“请主子们随奴婢过堂。”说着,当先带路。

过堂即是吃斋饭,大悲寺的客堂里,有专门为居士准备的斋堂,待陈嬷嬷拎着众女过去,典座僧带着饭头、贴案、行堂等众僧侍立等候,见陈嬷嬷等人过来,忙合十道:“斋饭已经妥当,请檀越们供奉。”

陈嬷嬷合十道:“有劳诸位师父了。”

典座合十道了声:“不敢。”知道这都是些贵族小姐,不敢多待,带着众人姗姗离去。

陈嬷嬷领着诸人进了斋堂,见铺陈了长长供桌,上面每个位置上都准备了一粥一菜,除了菜品单调之外,屋子里倒是一尘不染,十分干净整洁。

“主子们请坐。”陈嬷嬷对着大家合十。

少女们纷纷落座,大家都是富贵人家,吃得都十分精致奢华,看了这米粥小菜,纷纷皱眉。

“陈嬷嬷,只有一碗粥吗?”嘉云忽然开口道,眉头皱紧,似乎对这早食十分不满。

陈嬷嬷笑道:“郡主,老祖宗吩咐了,主子们这十日所有供奉,都按照大悲寺僧众的惯例,并无其他例外。”

嘉云见陈嬷嬷又把太后抬了出来,撇了撇嘴,不敢再说什么,闻了闻那粥,只觉得单薄稀少,寡淡无味,不免烦恼。

叶姻颠跑了一夜,很是饿了,见这么一碗米粥,虽然不能果腹,好歹也能垫点,正要端起来喝,忽听陈嬷嬷道:“主子们可知行堂五观是什么?”

“可是吃斋饭前念的经文?”李嫣抢着开口道。

陈嬷嬷笑道:“也算是,李主子知道是哪五观吗?”

“这个……”这倒问住了李嫣,她虽然善于诗词,但是对佛教却并不熟谙。

“计功多少,量彼来处;自忖德行,全缺应供;防心离过,贪等为宗;正事良药,为疗形枯;为成道业,应手此食。”林姝缓缓念出。

“好。”陈嬷嬷笑道:“林主子说的正是这五观,也是出家人在行堂之前的诵文。”

“陈嬷嬷,这是和尚念得,我们又不是出家人,自然不晓得的。”嘉云屡次没有表现机会,十分气闷,不由出口抢白。

陈嬷嬷微微一笑道:“是奴婢的不是了,请主子们用斋。”

叶姻早就饿的头晕眼花,听陈嬷嬷收了个“用斋”两个字,什么也不顾,端起碗就咕咚两口,旁边岳瑶笑道:“叶姐姐,看起来你倒是很饿了的。”

“哦……嘿嘿。”叶姻忽然悟到自己有些失态,忙抿了抿嘴,放慢了喝粥的速度,眼眸却四下寻觅,希图能在这里再找点吃的,哪怕是馒头之类也可,她知道这十日会受些辛苦,可万万没想到太后娘娘不让吃饱饭,这如何使得?

要不要让隋氏给自己弄点米糕来?实在不行,让她施展轻功从厨房里偷出点吃的来?心里这么计较着,一会儿工夫,斋饭便结束了。

陈嬷嬷知道一会儿子寺庙里的行堂必然过来收拾碗筷,站了起来,领着少女们出了斋堂,回到了客堂,道:“主子们此时可以随意,若是辰时的时候,会有诵经法会,请主子们准备一下,若是随老婆子行经,亦可。”

叶姻不明白什么叫“行径”,见陈嬷嬷围着那花池走来走去,才明白这是散步的意思,她又困又饿,没心思跟随,转过身正要走向自己的房间,却听一声:“叶家姐姐……”

回头望去,正是万人迷加万人恨的同行,李嫣。

“嫣妹妹……”叶姻咧嘴一笑。

“叶家姐姐说的一百零八将,可是水浒故事?”李嫣笑嘻嘻道,眸光烁烁地盯着叶姻。

叶姻暗道不好,面上却不显,笑道:“随便翻到的一本书里的词,现下都忘记了。”

“哦……”李嫣眼珠乱转,正要再问,忽见叶姻打了个呵欠道:“妹妹,不好意思,正有些乏,一会儿子再聊。”

李嫣见她竟直言相拒,只得以后再试探,抿嘴笑道:“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转身辞去。

叶姻见她走了,松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见庆福庆元正对着绣荷包,见她进来,站起身来道:“主子。”

叶姻点了点头,也不待丫头打帘,自家掀起帘子进了内室,整个身子扑到了在床上。

好饿啊……

好困啊……

什么时候完啊……

正要闭眼补觉,忽觉床前仿有人影,吓得忽地坐起,见明澈正站在眼前!

☆、第68章 神之相询

“哇!”叶姻忽地做起来;擦了擦眼睛,果然,明澈正站在眼前,白衣绝色,映着窗外金光片片;整个人都沐浴在金光里;显出神圣庄严的光芒……

叶姻眨了眨眼睛;忽然跪在床头;口称佛号:“阿弥陀佛,神,你安心地走吧,不用因为我救了你性命;就要来看最后一眼;我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安心去西吧,阿弥陀佛,唵;嘛;呢;叭;咪;吽,神鬼退散,退散!”

“贫僧未死。”明澈秀眉皱起,潋滟的眸光在少女的面容上淡淡扫过,晨起微澜,慵懒梳妆,几丝凌乱的发髻随风飘摇,衬出那“珊瑚枕腻鸦鬟乱,玉纤慵整云散”的丽色……他忽然低下头去,深吸一口道:“谢施主救命之恩。”

“不用谢了,尤其不用跑到这里来谢,想吓死我啊,我真以为见鬼了,老大。”叶姻苦着脸道。

“燕王……”明澈不理她的胡沁,道:“绝不会善罢甘休,太子妃之选,请施主万要小心,我……会帮你的。”说着,转过身从窗户外飘然而去。

我擦,蛇精病,谁让你帮!

叶姻扑倒在床上,刚闭上眼,忽听院子里钟板声响。庆元庆福从外面走了进来,道:“主子,准备一下要去讲禅会了。”

真是苦海无边啊……

叶姻无奈地爬起来,由着庆元庆福服侍她穿衣,忽听庆福道:“主子,听说今儿我嬷嬷说,太子殿下要来,不禁装扮,其他主子们一定十分花彩,您是不是……”

“不用。”叶姻呵欠连天,低头敛目,眯眼惺忪道:“越简单越好。”

庆福庆元对望一眼,低低答了一声“是”,给叶姻穿上了一件素白色的长锦衣,在那衣袖上绣着几只红梅,其他一概修饰皆无,挽了个朝阳发式,只用一个碧玉簪子别住……

待装扮完毕,两个丫头这么一打量,都笑了起来,庆元拿着妆镜对着叶姻道:“主子好想头,这么一身倒也清爽。”

叶姻正瞌睡,听了这话,倒是吓醒了,望着镜子的中自己,略施粉黛,素面朝天,很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样子,忙道:“太素了。”说着,伸手抽出镜匣里一根金钗来道:“插上这个。”

“啊……”庆元皱了皱眉道:“主子,这样的打扮倒也好,若是插了这么一根簪子。”这簪子是最寻常的金钗发式,看着绚烂金贵,却把那清爽宜人的气质给破坏了的。。

“就这样。”叶姻不容置疑。

两个丫头只得勉强答应,叶姻崽看了看那镜子,这才满意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哈哈”。

她当然知道这身装扮气质飘逸,插上簪子算是画蛇添足,可这正是她的本意,要知在这些太子妃竞选里,既不能跟李嫣那样万千绿中一点红,勾搭得太子侧目,却也不能低调太过,成了万千红中一点绿,入了老太太们的眼,因此中间路线最好——毕竟在这年头,蛇精病人比正常人更容易出头的……

院子外面的钟板又敲了三下,敞门出去,见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大家仿佛都知道太子殿下今日驾临,昨夜又受了李嫣的刺激,生出了比较之心,因此在装扮上各显神通,院子一时花红柳绿,姹紫嫣红,不过这里面最出色的仍是李嫣,她本来就长得绝色,再加上出心思出奇,今日粉衣裹身,外披白纱,锁骨隐隐可见,三千青丝只简单束起,扎成蝴蝶结的样子,整个人仿佛神仙妃子,烁烁发出耀人的风采。

“不过是个低等的……”薛月看着李嫣这容貌,心中更恨,站在嘉云郡主身边嘀咕。

“就是,就是。”岳瑶见叶姻不再受陈嬷嬷关注,又靠近了薛月,此时正站在嘉云薛月身边,添柴加火道:“她这身份与姐姐们相比?”

薛月撇了撇嘴,回头见叶姻正站在不远处,虽然打扮不俗,只可惜头上那玉钗很是扎眼,生生减去了五分颜色,不由嘴角弯弯,道:“叶妹妹说呢?”

“嗯。”叶姻笑了笑,却见见李嫣同时向自己这边望来,神色复杂,不由向她绽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来。

“主子们,走吧。”陈嬷嬷不动声色道,转过身领着众女向禅堂走去,因是谈禅会,去的便不是珈蓝殿,而是迦叶殿。

维那僧正在殿前等候,见陈嬷嬷领着众女到来,低头合十道:“檀越请进。”

陈嬷嬷点了点头,合十问道:“请问法师,太子殿下什么时候……”

维那僧低头道:“贫僧不知。”

陈嬷嬷点了点头,回身道:“主子们,容奴婢说一句话,这次是高僧谈禅,我们即使懂些,怕也不及,只静静听着也罢了。”她知道这里面有爱出风头,怕乱打岔走了话头,因此事先嘱咐。

见诸女答了“是”,这才进了迦叶殿,眼见这殿比珈蓝殿不同,珠帘绣幕,画栋雕檐更显得精美,高台上除了明远之外,大多都是年纪较大的僧人,众女见竟没有昨夜的绝色圣僧,十分失望找蒲团坐下。

叶姻因为要补觉,找了个最偏远的角落,坐下,吁了口气,低头合十,保持姿势,正要闭眼,忽听钟鼓齐鸣,众位悦众僧鱼贯而入,在殿台前停驻,维那僧与参头僧进来,与台上几位高僧作揖,不一会儿功夫,太子邵胤与那世子邵颐竟一起走进了大殿。

因为齐朝佛教为尊,德高望重的大师比太子更受尊崇,因此太子向他们首先作礼道:“阿弥陀佛,见过高僧。”

维那僧指了指高台上的一侧,道:“请檀越这厢里坐。”佛教与齐朝皇族关系紧密,因此在每一处佛殿里皆有皇族特殊的座位。

邵胤笑着望了望邵颐,两人带着众人一起到旁边坐下,太子的眼眸低头扫过众女,在李嫣身上终于停驻,绝色的容颜,多才多艺的技艺,如今又是新奇不俗的仙子装扮,他亦不过世间普通男子,竟是一时看住。

众女见太子这等摸样,心头冒火,薛月更是轻轻“呸”了一声,对嘉云低声道了声“狐媚子!”,嘉云则咬牙切齿,一言不发。

叶姻起初见到太子,不过尔尔,这宝贝自然由着少女们争就是了,可是此时见了邵颐,却睡意全消,一头冷汗流了下来,她先前与燕王诸人只是虚以委蛇,并未撕破脸,可经过了昨夜那一次,若是燕王等人把她当成了圣僧这边的人,那么……

这些贵人之间的角逐,跺跺脚便能让无数人头破血流,粉身碎骨,叶府作为圣上宠幸的“纯臣”,两边不靠的时候还是争取对象,若是明显投靠了一边,燕王对国师圣僧都不客气,还会对他们小小的叶府客气吗?对于自己这种小蚂蚁个,更是踩一脚碾死的份儿……

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冷战,抬头藐着台上的邵颐,见其笑盈盈地扫视着众女,那眼眸在李嫣身上一顿,迅疾又闪过,向她这边望来。

叶姻忙低下头,双手合十,做出最虔诚最老实的摸样。

主持明远禅师见邵颐竟然与太子一起携来,神色颇为不定,忽听明理禅师道:“师弟,开始吧。”声音平静淡然,颇有泰山崩不形于色的气度。

明远恍悟,低首合十道“是。”对众人道:“阿弥陀佛。”听了这声佛号,悦众僧敲响了钟鼓,待讽诵完毕,明远回头对身后起其中一个老僧道:“明言禅师,诵经”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站了起来,走到台前,咳咳了两声,忽然瞥见台下众女那鲜艳的彩衣,怔了怔,回头道:“师弟,这些檀越穿的衣服,可是新式的居士衣?”

大家听了这话,都是一愣。

明远皱了皱眉,低低答了声:“不是。”

明理忽然抬头望了明言一眼,无奈摇头。

“那是什么?师弟。”明言瞪了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地望着众女,因为入佛殿的衣着皆有严格规定,明言年纪虽老,却自幼在寺庙长大,从未经历过俗世,见了这五颜六色的怪异装束,不由奇怪。

众女见这老僧忽然做出这等言行,也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眼见他挠了挠头,正要说什么,忽听明远道:“师兄,请诵经便是。”

“好。”明言禅师听主持师弟不悦,忙低头翻开了佛经,念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

最后说咒曰: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众生,则能随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则能成满普贤菩萨诸行愿海。”刚说完,悦众僧唱赞,称颂阿弥陀佛的功德,净土的庄严,与三宝的功德……

叶姻自从那老僧诵经开始,就只觉得满头嗡嗡之声不绝,忽然后悔起来,自己既然要逆向表现,这次装病不出来就是,还要在这里受这种罪,转念又想,陈嬷嬷背后的太后娘娘,虽然不像表现太突出,却也不能公然违背,何况燕王那边老冤家正看着自己呢……

正忖度间,忽听有人叫了一声“圣僧”,眼见一个白色身影站在了殿外,白色的僧袍在风中轻轻摇摆,那绝色的宛如因为脸色的苍白,更显得超凡入圣的神光之色,飘飘便欲乘风而去,却带着静静的悲悯,缓缓从殿外走进来。

众人纷纷施礼,连同太子邵胤都站了起来,对明澈合十道:“圣僧……”

明澈合十还礼。

邵颐本来一直温润微笑,见明澈完整无损地来了,脸上变色,愣愣盯着明澈半晌,忽然回头望身后的宋玉,眼见宋玉也皱着眉,阴森森地盯着明澈,两人迅速交换了个眼色,不过刹那的功夫,邵颐又绽开笑颜,对明澈合十道:“今日能得见圣僧天颜,荣幸之致。”

明澈面上波澜不惊,低头淡淡道:“阿弥陀佛。”说着,走到了台前,见明远皱着眉道:“师兄,你这……”忽见明澈那静静的面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点了点头道:“就这样,师兄来主持,最好不过。”

明澈对着后面诸位高僧低头合十道:“诸位师兄,明澈僭越。”

“师弟,你恁地又换了新僧衣?这是新规矩吗?”明言禅师忽然瞪大了眼睛道。

“是。”明澈淡淡答道。

“哦,哦。”明言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忽被旁边的明理禅师摁住道“师兄不可多言。”其实这明言禅师也并非故意为难,而是他性子淳朴,自幼在大悲寺出家,加上一心钻研武功,说话行事,颇有些不谙世事。

明澈转过身来,对明远问道:“今日颂经乃是?”

“心经。”明远答道。

明澈点了点头,向下扫视了一眼,眸光淡淡,悲悯静然,却在不经意里,藐着角落里的少女,谁知那少女一动不动,仿佛泥塑般低头合十,仿佛对眼前一切,恍然不闻。

明澈闭上眼睛,忽然睁开眼,淡淡开口启禅机道:“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

众人一怔,在沉默的死寂中,明理禅师的声音响起道:“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明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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