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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僧不要放弃治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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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说事,不许点我穴。”叶姻一脸狰狞。
明澈怔了怔,只得低声道:“有人来了,功夫极高,施主切勿作声”,说着,用被子把叶姻盖住,回身坐在盘腿坐在床上,双手合十,低头念经。
屋子里倾斜出一地清辉,清风透过窗棂,吹出旷野里的寒瑟,静寂到极处里,是明澈有节奏的佛语,平静而淡然,神圣而澄澈……
叶姻缩在被角,偷偷瞄着这男人挺拔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感喟,神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白日里受到万众膜拜,看着光鲜繁华,晚上则青灯古佛,在这千古寂寞里,寻觅那心灵的证悟。
忽然,一声“嘎啦”声想起,窗棂被大风刮过,一下下摇摆,明澈念经的声音几不可闻地一顿,又继续了下去。
“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孰动?”一个声音遥遥传来,渺渺由远及近,时高时低。
明澈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只淡淡道了声“心动”,两个字出口,随着一波气流,向外远远射去,狮子吼功,原不在声之高低。
那声音被逼退了出去,忽然又飘了近来。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五祖却说神秀未见本性,只到门外,未入门内。如此见解,觅无上菩提,了不可得;无上菩提,须得言下识自本心,见自本性,不生不灭。于一切时中,念念自见,万法无滞,一真一切真,万境自如如。如如之心,即是真实,若如是见,即是无上菩提之自性也……请问何意,何解?”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明澈低低答道,声音一如往日平静淡然,只是叶姻从背后望去,却能感到他的颤抖……
咦?问题很难?神觉得自己回答的不及格,所以才……
忽地明澈向前一趄,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叶姻吓了一跳,想伸手扶住,却又忍住,咬着嘴唇,侧目望向窗外。
耳听一声朗声长笑道“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国师,你亦入执了!”说着,哗啦啦狂风扫过,一个人影从窗外闪了进来,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面目雄壮,虎目含威,凛凛有雄霸天下之气,只站在那里,便是千军万马于眼前。
叶姻不由凝住呼吸,这人……她不认识,但是……她能猜得出来。
“燕王殿下。”明澈站了起来,对那人轻轻合十,仿佛他们方才没有经历了一番生死较量,而只是寻常邂逅,普通相逢。
“不敢。”那燕王低低道:“我怎敢劳驾国师呢?”语气里颇有讥讽之意。
明澈不语。
“你的话,宋玉都跟我说了,我不相信国师是这种人,所以亲自来问问。”燕王眯起眼,犀利的双眸在明澈面上扫来扫去,又看着地上的那血迹,笑道:“不好意思,手下出手重了些。”
明澈不答。
燕王见他无声无息,有些不耐烦,哼了一声道:“父皇虽然器重你,可是国师并不一定非是明澈禅师不可,神,也是可以死的,不是吗?圣僧。” 语气里已含着凌烈的杀意。
明澈这才抬起头,静静望着充满王霸之气的燕王,道:“还望殿下念这苍生。”
“苍生?”燕王笑道:“我就是念着这苍生,才如此做道的,这天下与其让那懦弱小儿来做,还不如有德者居之,这个道理,我不信圣僧不明白……”
明澈微微皱眉,道:“太子仁,并非懦”
“哦?”燕王冷笑道:“那就真枪实刀地比个高低如何?看看到时候,圣僧授命皇天仪式上的那个人,是我,还是那小儿……”
明澈沉默许久,道:“殿下,回头是岸。”
“晚了,圣僧,晚了。”燕王面上忽然显出戾气,伸手拍出一掌,铺天盖地地向明澈袭来,明澈本想侧身闪过掌风,忽然想到叶姻在床上,若是被这种掌风扫到,非死即伤,刹那之时,不容迟疑,凝神运功,硬生生接了这一掌,两人单掌交错,一上来便是生死相较!
“圣僧……好像受过伤哦……啧啧,慈悲为怀,佩服,佩服。”燕王笑得气定神闲。
明澈不答,只是脸色越来越白,显然是处了下风
这种对峙,最考校内功,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明澈的掌力渐渐变得微弱,燕王嘿嘿笑道:“圣僧逼得本王亲来劝你,或者……杀你,也算死得其所了……圆寂吧!”说着,猛吸一口,便要把明澈毙于掌下!
☆、第51章 神被点了
“殿下!”房门忽地被打开;宋玉走了进来。
燕王以掌变指点了明澈的麻穴;转身道:“什么事?”
“请您看个人……”宋玉一摆手;先前那三个少林和尚押着一人走了进来;正是大悲寺主持明远。
“这是……”燕王眸光一闪。
“慧远已经收归麾下,法辩会眼堪堪明日举行;若是此人出事,怕是事端不小;不如……”说着,指了指明远。
燕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也好,倒是个稳妥的法子。”话音未落;忽地咳嗽一声,喷了一口血,倒退一步。
“殿下……”宋玉忙走了过来,劝道:“有些事情让他们做就是了,您这是何必……”
“嘿,听闻圣僧武功高妙,本王就是想试试。”燕王笑了笑,眼眸在明澈低垂的面容上扫来扫去,道:“这次虽然赢了你,却算不得光明磊落,不过这世间本来就如此,圣僧,你佛法高妙,心机手段自然是要输一筹的……”说着,又咳了几声,便有些喘不上气来……
“高元,陈斯”宋玉呼喝一声,“快把王爷扶回去休息,这里就交给我了。”两个黑衣人过来扶住了燕王,
燕王“嗯”了一声,正要离去,忽又转过头道:“那混小子呢?”
宋玉迟疑了下,道:“他……他这就来。”侧头对身边一人低声说了什么,那人转身离开,燕王叹了口气道:“他不过心底单纯,多历练些就好了,你多费心了。”
“不敢……”宋玉的语气虽然依然毕恭毕敬,却带着些诡异的无奈,抬头眼见燕王已然离去,吁了口气,旁边一人道:“公子,还让他来?”
宋玉不答,遥望着燕王离去的背影,怔忪片刻,淡淡道:“王爷说什么,我们做什么就是了。”
“是。”那人低声答应。
“明远禅师!”宋玉见其他事情已了,笑眯眯跨进禅房,对着明远笑道:“圣僧已经在我们手里,明日法辩若是南宗输了,圣僧恐怕要提前去西天见佛祖了。”
“师兄……”明远抬眼望着明澈,眼眸里显出焦急关切之色。
却见明澈对明远微微一笑,淡淡道:“出家人性命放不下,还有什么可放下?若是以一人之命失天下……”话音未落,被宋玉点了哑穴。
“明远禅师仔细想想去,圣僧的性命重要,还是你们北宗的输赢更重要。”宋玉展开扇子,笑得温润如玉。
“师兄……”明远张口叫道。
明澈静静地望着明远。
“圣僧乃当朝国师,圣上钦封,又是万众举目的信仰寄托,若是一旦圆寂,对齐朝怕是不小的损失。”宋玉叹了口气,用惋惜的语气道:“本朝以佛教立本,国师陨落,国本震动,天下不安……明远禅师即使不为圣僧性命考虑,也要为天下考量。”
“好,我答应你们。”明远并不晓得宋玉的来路,对这些皇家秘闻也仅是耳闻,听宋玉这么一说,便觉得万事要以国师为重,南北输赢不过小事。
明澈却知道南宗必是已被燕王收服,才这么亟不可待地让他们让出国教正统的位置,南宗若是得了正统,燕王会千方百计让慧远夺取国师之位——本朝历代皇位都必须经过国师加授,后代继承人更需国师过目,燕王想名正言顺夺取皇权,非控制国教不可,因此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这国师之位。
明澈对燕王的图谋早已察觉,几次出招都被他挡了回去,这次法辩会他本准备好了万全之策,熟不料燕王忽然来袭,棋差一着,竟满盘皆输……
宋玉见明远被迫应下,心中得意,笑道“这样才好嘛,虚名对出家人来说不过浮云罢了,输赢是小事,国师才是……”话音未落,忽听一声噩梦的声音,“公子……”,脚步声声,一个英气勃勃的大汉从穿堂的屋檐跳了下来,正是李卫。
宋玉皱了皱眉,“恩”了一声。
“公子,不好意思,那次坏了你的事,我也是关心她,你也晓得有病得治这个道理……”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宋玉厉声截住他的话头,顿了顿,又缓了语气道:“我不怪你。”
“啊,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过既然不怪我,就要拿出不怪我的诚意,否则就是心里怪我,表面上不怪我,这叫做表里不一的不怪我,说到底还是怪我,你晓得的,公子……“
“我知道了”宋玉声音打着颤,对着明远一指,道:“你把他……”忽然停住口,顿了顿道:“你留在这里,看守圣僧如何?这个任务十分重要。”
“圣僧?圣僧怎么了?病了吗?”
“不是。其他不要问了,看着圣僧,不要让他跑了,就这样。”说着,宋玉对着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对明远笑道:“明远禅师,请,这次法辩论就看您的了……”
“公子,你有话还没说清楚啊,为什么要看守圣僧啊?神怎么了?……”却见宋玉脚不点步,领着众人头也不回地离去。
房门被“嘎啦”一声反锁,李卫沮丧地回头,看着站在那里的明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圣僧,公子为什么要把你被关起来,你病了吗?什么病?是过人的那种病吗?麻风病?心脏病?疯癫病?不孕不育?……”
明澈被点了麻穴加哑穴,惊异的眸光扫过这大汉的面容。
此时正是朝阳时刻,霞光万丈,从山崖边的窗外直射进来,铺设出一地的金光,飘洒在明澈绝色的面容上,整个人沐浴在金光里,仿若真神在世般如仙如画。
“可怜的圣僧……”李卫摇头叹息,抬头见绝色,不由走近前,仔细打量着明澈的脸,过了许久赞叹道:“神好漂亮哦,这么近距离看感觉更美了。”说着,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明澈的脸颊道:“有时候感觉竟不像活的……”
明澈潋滟的眸光忽然闭上。
☆、第52章 神被质疑
“李卫!”叶姻翻开被子;从床上坐起,睁大眼睛望着李卫——自从燕王来袭;她就想出来,只是燕王宋玉皆非等闲之辈;若贸然出头;圣僧与自己不死也得身败名裂,连带叶府也会被抓住把柄;如今李卫一人在此;终于找到了机会。
李卫“哇”地一声,后退一步;看了看明澈;又望了望叶姻;结结巴巴道:“叶大小姐……你……你们……”
“听着;李卫,圣僧病了,”叶姻正起身子,一脸肃然,道:“我来给他治病。”阳光渺渺,照射在少女娇艳的面容,端端是春梅绽雪,霞映澄塘,只是那手紧紧攥住被角,显示着内心的焦灼……
靖难之役!
活脱脱的靖难之役要重演!!
她历史知识虽然不多,但那么黄暴的内容怎么好意思不记得——明朝燕王篡位之后,那些原君臣眷下场是:
“永乐十一年正月十一日;本司(教坊司〉右韶舞邓诚等于右顺门口奏;有奸恶齐泰的姐并两个外甥媳妇;又有黄子澄妹;四个妇人;每一日一夜二十条汉子守着。年小的都怀身;节除(夕〉夜生了个小龟子;又有个三岁的女儿。奉钦:依由他。小的长到大;便是摇钱陶树儿。又奏;黄子澄的妻生了一个小厮;如今十岁也。又有;史家有铁铉家个小妮子。奉钦:依都由他……”
副都御史茅大芳被杀后;其妻张氏年已五十六岁;被发送教坊司病故。圣旨是:“着锦衣卫分付上元县抬去门外;着狗吃了。钦此。”
御史谢升的妻子韩氏被送往漠国公丘福营中;“转营奸宿”…
当朝虽然国号为“齐”不是“明”,可那位也叫燕王,当今太子亦称“懿文”,她爹礼部尚书,号称“纯臣”,活脱脱就是扫荡之列,她……
转营奸宿……
着狗吃了……
我勒个去!
不会吧……
叶姻脸都绿了。
“大小姐……”李卫见叶姻那恐怖的脸色,走上前道:“你说来治病的,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到底是来治的,还是被治的?”
“听着,李卫。”叶姻从床上勉力站起,忍着脚痛,一字一句道:“其他不要问了,公子让你听我的,对不对?”
李卫挠了挠发髻,点了点头。
“好,现在我吩咐你,赶紧把圣僧的麻穴解了?你听不听?”叶姻指着不远处的明澈,仰头望着大汉,双眸炯炯里满是期盼,无论如何,不能让燕王的任何图谋得逞!
李卫茫然半晌,皱眉道:“可是公子说……”
“别罗嗦了,快把麻穴解开,乖……”叶姻尽量放缓了语气,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霞光万丈,照着少女如花,笑语嫣然,自是艳艳盛开,李卫痴望着片刻,忽然拧眉道:“我不听,大小姐。”
“哦……”叶姻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除非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李卫接着道。
“好,好,你说,你说。”叶姻连连点头。
“圣僧有没有蛋蛋?”李卫阴沉着脸,望着叶姻。
叶姻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半晌,问道:“什么?”
“我问你,大小姐,圣僧有没有蛋蛋?”李卫一字一句重复道。
这是什么问题?
叶姻一头雾水,望了望低头合十的明澈,又看了看李卫,挠了挠头道:“什么蛋蛋?”
“我问你,神有没有蛋蛋?”李卫双手抱胸,嘟着嘴道:“答对了我就解,答不对我就不解,你说对人家负责,居然跑到神的房里了来,我觉得你分明在哄我,圣僧即使有病,也不会让你来治,你根本不是治病,也不是被神治病,而是……哼……”
神的蛋蛋……跟解开麻穴有什么关联?
蛇精病!
叶姻瞪着李卫。
李卫不甘示弱瞪着她。
终于,叶姻败退,事态紧急,问题再二也只得咬着牙拼命想去……
神到底有没有蛋蛋呢?
废话!
叶姻拍了拍脑袋,镇定,镇定,不能被这二货绕进去,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叶姻抬头仔细瞧去,见李卫那英挺的面容上全是不满,望着神的背影也不再是膜拜仰慕,而是……生气!
哦,明白了,他……喜欢自己,所以吃醋了!她不由皱眉,这一世因不想涉情,所以很少从这方面想去,如今……
“李卫……”叶姻清了清喉咙,正色道:“我喜欢女女,不喜欢男女……你晓得的……”
“可是神不是人啊!”李卫忽然把那案几一拍,道:“大小姐喜欢女女,所以也喜欢……”说着,沮丧地低下了头。
秒懂!
叶姻咬了咬嘴唇,猛吸一口,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蹦一跳到李卫跟前,双手扶着李卫的双肩,映着霞光,庄重宣誓道:“我告诉你,神他其实是,没有蛋蛋的!”说着,无力低下头,不敢去看明澈的脸色。
阿弥陀佛,神,你为了大义连性命都可以不要,那蛋蛋也就……
其实最苦逼的是姐好伐……
明明高贵冷艳的范儿,却跟个二货认真讨论这样猥琐的问题,这要闹那样啊啊啊!我擦!
“你骗人,你骗人!”李卫忽地把叶姻一推,把叶姻推倒在地,怒道:“你没看过,怎么知道的?其实你应该回答不知道的。”
叶姻脑袋“嗡”地一声,内心的惶急再也难以忍受,捡起地上的一颗果子掐了过去,吼道:“尼玛到底真二还是假二啊,让你解穴,你有完没完!”
李卫见叶姻蹲在地上,一脸怒容,脚踝高肿,神色惶急,不由心疼,忙过去扶住道:“大小姐别生气,你忽然出现在圣僧房里,我就是想问问……又不是不解,可是公子他……”
“公子没有不让解穴,别废话了,快解!”叶姻哄他。
李卫见叶姻那勉强忍耐的摸样,怯生生道:“大小姐,你还会对我负责吗?”
叶姻木着脸,不答。
“大小姐,只要你答应以后喜欢男人,我就解,好不?”
作者有话要说:朱棣夺位之后,旧臣官眷那段史实,引自《奉天刑赏录》
☆、第53章 神迷茫了
叶姻眯起眼望着李卫;阳光岚岚;在那古铜色的脸庞笼罩出一层光影那坚硬的下颌显出的王霸之气竟让她以为燕王驾临;只是那双傻气的眼眸让她安了心。
“我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喜欢男人……”她木着脸宣誓,为了家族为了自己;她决心在犯二的路上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真的?”李卫满面惊喜。
“真的。”叶姻慎重其事地点头,似乎用人格保证。
“大小姐,你要发誓,再也不会喜欢女人。”李卫似乎还是不放心,皱着眉;道:“这是病;得治啊!”
“改。”叶姻面无表情地点头。
李卫见叶姻百依百顺,十分喜悦地搓搓手,转过身走到明澈跟前,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明澈道:“大小姐,你要发誓,再也不会喜欢非人类……”
“改!”叶姻干脆利落。
“我是说……你要发誓,永远不会喜欢神……哦,神僧!”李卫讷讷低下头,仿佛不敢去看神的摸样。
“我发誓,永远不会喜欢圣僧,否则天打雷劈,永不超生。”叶姻说得越发斩钉截铁道,她这辈子本就是打算不涉情字,更不会重蹈惨死覆辙,因此说起来十分顺溜。
明澈听了这话,忽地睁开眼,那墨玉般的眼眸深处泛起了涟漪朵朵,渐渐又黯落了下去,恢复了深潭般的静然。
“太好了!”李卫没想到叶姻还买一赠一,说出“天打雷劈”的话来,心中大喜,笑嘻嘻地点开圣僧的麻穴,正要说话,忽地身子一麻,竟被圣僧反手点住,瞪大了眼睛道:“圣僧,我好心解你,你怎么点我?难道真的是疯癫病发作……”话音未落,哑穴一击。
“圣僧,快去吧。”叶姻见明澈解了穴,大石落地,扶着床榻站了起来。
明澈转过身来,见少女正皱着眉头,散落的发髻低垂着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得盯着自己的脚踝,那脚早已肿得不成样子,却也不喊痛,只咬着嘴唇缓缓坐在床上,大约太疼了,“嘶嘶”两声。
“我……施主,贫僧先给你治伤。”明澈静静道。
“不用。”叶姻疼的呲牙咧嘴,抬头望着神还站在那里,正悲悯地望着她,忙摆手道:“啊呀呀,别滥发同情卡,快去吧,神,我没事的,大事为重,千万不能让那变态得逞,我擦……”
明澈忽地低下头,许久才道:“稍待。”
“为啥?那个什么会不时要开始了?”叶姻急道。
明澈不答,法辩会辰时会正式举行,那时燕王大概会逼明远宣布自己病重,无法出现,若是从前明澈解穴便会立时赶去,在事端未发之际便及时制止,可是现在……
他就是要这事发生之后再还击,因为不能再……忍了!明澈那庄严的面容显出几分怒意,以德报怨,却换得……
今日太子殿下驾临,在明远宣布之后,自己再出现,便是要让太子知晓,让大家都知晓,大悲寺出事了,国师出事了,佛魔相抵,曝恶制恶,亦是一种无奈吧。
叶姻见神的面上出现少见的怒气,咬了咬嘴唇,正要开口,忽见李卫虽点了穴,眼珠却叽里咕噜乱转,似乎有无数话要说,便道:“圣僧,有没有点了可以听不到的穴……你懂得。”
明澈点了点头,伸手一拂,李卫的眼珠立时不转了,而是瞪大了眼眸望着他们。
“燕王要篡位,是吧?”叶姻正了正身子,肃然道。
转营奸宿,转营奸宿啊,我勒个去,姐跟燕王拼了!
明澈惊异地抬起头,竟不知这小女儿家也懂国家大事。
“他要把你招抚在麾下,见你不肯,所以千方百计另外找人替代你,是吧?”叶姻习惯了这呆和尚的沉默,只得把那话自己说。
明澈的眼眸越来越惊奇,她……怎么知道的。
“好了,现在你任务是保持住国师之位?OK?”叶姻被那“转营奸宿”吓住了,穿前穿后生前生后的话干脆一锅烩了。
明澈虽然听不懂后面的词,前面是懂的,点了点头。
“宋玉要算计我们叶府了,你知道吧?”叶姻柳眉倒竖,忽然想到和尚肯定不会知道的,忙缓了语气道:“我的意思是,燕王这边紧锣密鼓地进行,你们不能不还手的,兄弟,佛祖还讲究降妖伏魔呢,是吧,是吧?”
明澈不说话,只静静望着她。
“啊呀呀,急死个人了,我说的话你明白吗?难道你真是个外国人,do you 明白”叶姻见神跟傻子似的站在那里,不说不动,恨不得过去捶他,只是知道他武功高强,只得去捶那床头解恨。
“明白。”明澈淡淡道,他早就明白了,近些年与燕王交手数次,不明白早就荒草萋萋了。
“恩,这就对了,现在咱们要联合起来,知道不?圣僧,燕王步步紧逼,我们要招招揭穿,我就不信,哼哼……”叶姻忽然藐了一眼李卫,不知这货听到了没,若是听到了,以后不好糊弄了。
明澈忽然眯起眼,定睛望着这少女,她说得这些他当然明白,这些年的明争暗斗还少?只是佛法在身,自然不能向那卑鄙龌龊心狠手辣里去,很多时候不过般若掌法,沾花微笑,点到为止,击退罢了……
联合起来……
她不过深闺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并且……
眼前又浮现出从前那娇艳痴狂的摸样……
现在这个……
再也没有那诱人的颜色,虽然经常满口胡沁,却透出一片端然大气来,……
她真的忘记了,还是根本……
明澈眯起了眼睛,那潋滟的眸光在叶姻面容上轻轻拂过&
我若是喜欢圣僧,就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不知为甚,无端地生出几分不痛快起来,皱了皱眉,转身便要向外走。
“喂喂……”叶姻叫了一声,心道这神果然是外国的,恩,应该是印度人,否则怎么不听人话呢。
明澈转过身时,眼眸已经变得一如往日平静,“什么事?”语气里甚至加了几分冷然。
“我跟你说的,你明白吗?咱们要联合起来,圣僧,你这样的大人物应该能见到太子吧,一定要跟他说,药不能停啊,哦,不是,不是,就是说说别傻了,你们一定要把这家伙放在眼里,严阵以待,赶尽杀绝,绝不手软。”说到最后,叶姻瞪大了眼睛,仿佛谶言般一字一句道:“否则,就要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第54章 神之怀抱
神转过身;静静望着她,那流光潋滟仿佛吹风般拂过她的面容,金光片片地让人睁不开眼,窗外大风呼啦啦吹过;吹起万丈红尘里的渺渺云烟,在一片静默里;那声音遥遥传来:“知道了。”说着,推门而去。
吓!
说了半晌却没半点回应;难不成没听进去?还是对这些建议表示不屑?叶姻撇了撇嘴,难道是嫌弃她人小力薄,不堪重用?还是……
正忖度间,忽见明澈又推门而入;见她正皱眉揉着脚踝;犹豫了下,上前合什道:“施主,员外郎的官眷这就要走……”说着,也不待叶姻说什么,点了她的麻穴,拎着她跳出了窗外……
窗下便是悬崖万丈,笔峰挺立,曲涧深沉,明澈借力打力,在凹凸不平之处凌空连击,宛如大雁般在悬崖上飞舞,叶姻开始没觉得害怕,时间久了不由惴惴,这和尚只是抓住她的衣襟,一旦失手,不知她有没有上次那么好命了……
正想着,只听一声“嘎啦”,似乎踩到了活动的石岩,明澈身子一晃,手上一松,叶姻脱空而去……眼睁睁见人就要掉下去,明澈猛蹬石崖,借着回击之力,抓着人影向回一拽,只是已然不及,两人眼堪堪直坠而下,他想也不想,一把把叶姻搂在怀里,随着叶姻的尖叫,只听“稀里哗啦”,树枝断裂,两人齐齐跌在了茂密的树枝上。
叶姻觉得自己落入了实地,吁了口气,睁开了双眸,见明澈那绝色的面容正望着自己,那深潭般的眼眸深处,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气,这样近,这样远,似乎咫尺之间,又象天涯之远……
“你能不能从我身上移开?”叶姻张口推托道。
谁知那话出口,忽然变成“澈,你想我吗?”那手也不由自主地抚上那绝色的面容,千般相思,情深根种,汩汩指尖点点滴滴流出……
明澈一动不动,只是那墨玉般的眼眸越发深邃,完美绝伦的五官,神邸般的庄严神圣,忽然变成潋滟一片,艳艳而开。
我擦,这是什么节奏?
“不要欺负精神病人!”叶姻紧紧咬住舌尖,呜呜作声,瞪大了眼睛,少女的的万般情思顿时变成清澈溪水,娇艳惑人也变作一片正大仙容。
明澈恍然而悟,猛吸一口气,从叶姻身边滚落下来,几个起落,跃下树干,眼前一晃,定了定神,低头合十……
“喂,圣僧,这里那家子一定路过吗?你是不是得跟她们说一声?”叶姻习惯了自己的疯病,方才情形只觉得尴尬,却没多想,茫茫里忽地想起三叔,猛地坐起,扒拉着树枝举目遥望,见四周景色陌生才放了心——变态猛于虎啊!
“我跟你说话呢,圣僧。”叶姻见明澈久久不答,低头望去,见其低头吟哦,似在念经,“老大,别神了,这个时候你念什么经啊,赶紧的,通知人来找我,另外,别忘了那法辩会,千万别让燕王得逞,我家三叔是小变变,燕王可是妥妥的大变变,你不知道若是让他登了位……”忽然发现自己说话过于随意,忙住了口。
明澈忽地抬起头,望着她,少女正俯身向他看来,映着阳光,朝霞的面容,似笑非笑里一片烂漫,再也没有那暧昧缠绵,仿佛方才那个柔情万种的,是另外一个女子……忽然皱紧了眉头,转身向山崖的断路上走去……
佛曰: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佛曰: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
佛言:人怀爱。欲,不见道者,譬如澄水,致手搅之,众人共临,无有睹其影者。人以爱。欲交错,心中浊兴,故不见道。汝等沙门,当舍爱。欲。爱。欲垢尽,道可见矣!
风动?幡动?和尚心动?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
………………
叶姻见他又一言不发地离开,挠了挠头,不知他是去法辩会了,还是替自己找人,如果不是真的神经病的话,应该去找人吧,她用力撑着身体,揉了揉自己的脚腕,看着那树倒也不高,心里忖度着要不要爬着下去?转念又想自己既然要做出掉落悬崖,误入树枝的模样,爬下去反而不好,只得暂时耐心等待……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果然见那大悲寺的山崖小路上,循循走来两人,叶姻大喜,招了招手喊道:“喂喂,救命啊,救命啊……啊!”
待那人徐徐走近时,却呆住了,走近前的并非女眷,当头那位骑着五色花马,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带,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触目入琳琅之玉;一见之下;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她张了张口,心中忽生出不好的预感,这个男人不会是又一个吧,而且看其情形,介个……介个……
前世真是杂食动物,来者不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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