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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害皇子手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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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菱和孟昭坤玩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才恋恋不舍回了皇庄。

孟昭坤本来要送许菱回去,但半途被手下的兄弟叫走了,似乎是有什么事。许菱自己走了一段路,回了院子。

萧景萧凌几人在院中坐着,见她回来,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许菱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多想,先去向萧子衡报道。

推开房门,她才明白那几人奇怪眼神的含义。

萧子衡铁青着脸坐在桌子边,硬邦邦甩出两个字:“关门!”

许菱依言关门。萧子衡盯着她,捏住手中的茶杯,砰得往桌上一砸!阴森森道:“你还知道回来!!”

16设计

萧子衡很生气。他以为孟昭坤带许菱出去逛一圈,就会送许菱回来。结果……

萧子衡扯出一个笑容:“你知道你出去了多久吗?”

许菱眨眨眼,算了一算,答话道:“两个时辰(四个小时)。”

萧子衡继续笑:“我还以为,你和孟昭坤私奔了!”

许菱笑嘻嘻上前:“小殿下,你怎么能直呼长辈名讳呢!”

她走近了些,萧子衡才注意到,她的脸上手上都脏了,衣服上还有细草梗和尘土,不由微微皱眉:她是……去地上打滚了吗?!斥道:“你和孟昭坤干什么去了?!怎么会弄得这么脏!!”

许菱看看自己,咧嘴一笑,又闻了闻自己的手,上面还有烤肉的熏香,遂将手伸到萧子衡鼻子下:“小殿下,你猜?”

#文#萧子衡哪里有这个兴致,脑袋微微退后了些,瞪着许菱。

#人#许菱不缩手,笑眯眯道:“你闻闻,还有香味呢。”

#书#萧子衡这才明白过来,吸了吸鼻子,果然闻到了烟火味。

#屋#许菱收回手:“我们烤兔子吃了。”

萧子衡心中腾得生起一股怒意,一拍桌子:“我在这里着急,你居然在外面玩得开心!!”

许菱打了个哈哈:“小殿下,你着啥急呢?真有什么急事,你可以让小怡他们做啊。”

萧子衡一时哑然。他想说:“你是我的婢女,怎么可以扔下我自己去玩!”却觉得这句话很没道理,莫名心中就有些难过,瞬间消了怒气,直直坐在桌边,沉默不语。

许菱见他沉默,才发觉事态严重了:小孩真不高兴了。忙上前一步,蹲在萧子衡面前:“小殿下,是我不好,我……我是你的婢女,不应该随便离开你。”

萧子衡不理她。

许菱想想,又道:“小殿下,要不,改天我们也去烤兔子?”

萧子衡半响才低低拒绝:“才不要。”

许菱一时没辙了。萧子衡默默看着她,那种眼光,竟然让她觉得,自己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情,心中七上八下。

忽然,许菱脑中灵光一闪!她掩口一笑,抓了萧子衡的手道:“小殿下,我是逗你玩呢!”

萧子衡继续沉默地谴责她,也不接话。

许菱仰头看着他,柔柔道:“我会在外面待那么久,其实还是因为你。孟大人带我去了皇庄后的树林,我知道你要在那里比试啊,所以多了个心眼,想帮你看看地形。”

萧子衡微微动容。

许菱一见有效,更是万分认真道:“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吗?原来,他们关了一批动物在树林!当时我就想,怎么也得帮你打探清楚不是?所以才跟着孟昭坤去了那个地方。等会我就画个图告诉你位置。他们打算比试那日就地放掉动物,你去那附近狩猎,收获肯定比别的地方大。”

说完,许菱还委委屈屈加了句:“瞧,小殿下冤枉我了不是?”

这番话,真真假假,果然说得萧子衡心中舒坦。萧子衡微微昂着头,不屑道:“我都说了不用你操心,让你多事!”面色却柔和了许多。

许菱暗自舒一口气:这个世上,更年期的女人,和叛逆期的少年,是绝不能惹的两大禁区!

萧子衡说许菱多事,但是第二日一早,他还是带着萧景和萧凌几人,前往树林踩点。

许菱瞧着他们远去,正打算回院子,却见一名侍女行了过来,对她道:“姑娘,瑞王让婢女去皇庄仓库,领主子们明日的装备。”

许菱微皱眉:瑞王……萧浩瑞?

许菱进院和另两名婢女招呼了一声,便随那侍女前往皇庄仓库。

偏堂门口有几人坐在桌边,见着许菱来了,稍事登记,一人便领她进去拿东西。

那人带着她进了殿内一间偏房。许菱推门进去,立时便呆了。

萧浩瑞在房中坐着,正在喝茶。

那人帮她关上了门。许菱定定看了萧浩瑞许久,才呐呐开口道:“……殿下。”

萧浩瑞放下茶杯,朝着她温润一笑:“阿菱,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萧浩瑞在皇庄门口见着许菱与萧子衡一道,心中便暗暗吃惊。此番皇庄比试,皇上明令不得多带奴仆,因此,哪家不是派出了跟随多年的老人。萧子衡却带上了刚入府不到一个月的许菱,看来是非常信任重视她。

萧浩瑞一直因着皇上此次心血来潮而暗自苦闷。他没有子嗣,本来就输了萧宸轩一着。若是再让萧子衡封王,那他将更处于劣势。

前些日,他一直在暗里掂量众皇孙,想找出一个资质较好的人物,作为此次比试的扶持对象。最后,他选中了四皇子的儿子。这个孩子资质算不错,而四皇子又羸弱多病,完全不对他构成威胁。

但问题是,便是他暗中帮扶这个孩子,也不能确保他胜过萧子衡。萧子衡在皇孙这一辈,才能出众是有目共睹,否则也不会这么讨皇上喜欢了。

他出手又不能太过,否则引人怀疑,才叫得不偿失。他势力的逐渐成长,除了因为他办事得力,还得益于他的伪装:亲和温谦,不偏不倚。这次比试,皇上会选他做主管人,也是因为他的这种伪装。

就在萧浩瑞两难之际,许菱忽然出现,给事情带来了转机。

萧浩瑞起身,走到许菱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腰,手抚上她的脸,缓缓摩挲,半响方道:“你瘦了。”

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眼中流光淌动,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如秋夜般的迷人气息。许菱很不争气的脸红心跳,完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萧浩瑞轻轻一叹:“你辛苦了。”

许菱眼眶立时红了。这句平淡的话,却轻易勾起了许菱深埋的软弱与委屈。她伸手回搂住萧浩瑞,深深吸气,闻着那人衣物上淡淡的皂角香,闷闷道:“真的……好辛苦。”

她用尽全力克制自己,好容易才把下一句话咽回了肚子。

她想说:“好辛苦,我不想待在宸王府,我可不可以回你身边?”但她不能说。时候未到。现在要求抽身离开,最大的可能是死路一条。

许菱用力搂紧萧浩瑞,脸在他肩上爱恋地摩挲,不自觉喃喃出口:“殿下,我好想你。”

萧浩瑞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很柔和,却也很淡然:“我也想你。”

许菱听了这话,嘴角扯动了几下,似是轻轻笑了一声,眼泪却流了下来。

她讨厌如此矛盾的自己。她的爱意浓烈,理智却偏偏残存。她克制不住想去接近他,却又知道他在骗自己。

——罢了!罢了!不若什么都不说,就安静地抱他一会吧……

萧浩瑞却连这种待遇都不愿给许菱。他拍拍许菱的肩膀,微微推开她:“阿菱,这里都是我的人,你却不能待太久,否则容易让人怀疑。我找你来,是有事吩咐你做。”

许菱被他推开,垂着头难过了一会,终于勉强定神,抬头对萧浩瑞微微一笑:“什么事?殿下你说。”

萧浩瑞一愣。他不知道许菱哭了。许菱看着他,目光中还有残留的哀伤,却努力对他微笑。这让她微红的眼眶、脸上的泪痕显得格外刺眼而不真实。

他心中莫名有些难过,却立时收敛心神,问:“萧子衡可还信任你?”

许菱眨眨眼。她直觉萧浩瑞此次找她,便是想动萧子衡。她很不愿意,却仍是答道:“还行。”

萧浩瑞点点头:“你知道我没有子嗣,若是让萧子衡得了封王,我往后定是更加艰难。”说着,拉起许菱的手,温柔道:“你得帮我。”

许菱干涩道:“殿下,你想我怎么帮?”

萧浩瑞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她的掌心:“这药粉速溶于水,今晚,让萧子衡喝下去。”

许菱心重重跳了一下。她无意识地攥紧了瓷瓶,低低道:“殿下……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药吗?”

萧浩瑞仔细打量她,淡淡一笑:“阿菱不必担心,那药本身并无害处,只会让他昏昏欲睡,手脚无力。我只是不想让他赢而已。”

许菱犹豫道:“可是……”

萧浩瑞收了笑,静静看着她。

他目光平静,许菱却从中读出了一丝戒备与不满。

许菱愈觉胸口堵得难受。她苦笑一声,收好那药,躬身行了一礼,缓缓道:“殿下,阿菱会完成任务,请放心。”

萧浩瑞这才点点头,温言问:“萧宸轩待你如何?”

许菱觉得他是想让自己汇报工作,可实在没那个心,敷衍道:“就那样,一般。”

萧浩瑞又上前一步,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笑道:“怎会一般?你怎么也是个招人疼的,又长着这么张脸。”

许菱定定看着他:这人这么说……是不满意吗?还是在催促自己行动快些?

许菱呆怔了半响,终是道:“殿下,为何我是个招人疼的?”

萧浩瑞不自主想起她的温情、爱恋、狡黠、委屈,还有很多他无法用词语形容的神情。他向来冷情,可不知为何,这个人的情感,却很容易渗入他的心里。

萧浩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随意道了句:“总之……便是如此。”

许菱又呆愣了一会,方低低道:“殿下,我帮你做了事,可不可以要个好处?”

萧浩瑞微微皱眉。他很不喜欢这种和自己谈条件的手下。犹豫片刻,却还是点头道:“你说。”他以为许菱会向他要解药。毕竟距离上次她服解药,已经过去四个月了。

许菱却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极其缓慢地一点点贴近他,喃喃道:“殿下,你亲亲我吧。”

萧浩瑞怔住了。他看着许菱的脸越靠越近,她的眼睛似乎蒙着层雾气,雾气之下,是让他畏惧的汹涌的不知名的情绪。她唇微微张开,唇形完美,唇色…诱人艳丽。

萧浩瑞莫名想到了孩提时乳母讲的故事:宫闱高墙之中,女人的阴气积而成妖。她们喜欢用悲伤引诱男子,然后吸干他们精气……

许菱没有等萧浩瑞的回答。她的唇缓缓地触碰了萧浩瑞的唇,小心翼翼,万分艰辛。然后她伸出舌尖,一点一点描绘他的唇形。

萧浩瑞不自觉回抱住许菱,张开唇齿,迎接她,回吻她,气息交融,唇舌纠缠。许菱的悲伤就这样流进了他的心里。他莫名明白了许菱的倾诉。许菱在说:殿下,我爱你。我爱得如此辛苦,可是我依然如此爱你。

一瞬间,萧浩瑞觉得自己被诱惑了。他转身将许菱压在了桌上,伸手去扯她的衣裳。

17陷害

一瞬间,萧浩瑞觉得自己被诱惑了。他不知自己与许菱吻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让他清醒的是身体的寒意。他惊觉自己将许菱压在了桌上。许菱面色绯红,衣衫凌乱,露出的脖颈与胸口都是点点吻痕。自己的衣服也被她扯开了,她的手正在自己胸口煽风点火,脚缠着自己的腰,下…体贴着自己那蓄势待发的物事磨蹭。

萧浩瑞突然怒从心起!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自己居然又被她弄得失了理智!

却就在此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何单单这个人的感情,容易渗进自己心里。

她的感情由心而出,太过浓烈太过真实,似在燃烧生命一般,丝毫不留退路,不加克制,不愿掩饰。就是这种不管不顾的极致,才让自己迷失在她的气场里。

萧浩瑞甩开许菱,退后几步,背对着桌子负手而立,几番深呼吸,才勉强平复了身体的冲动。

他很想像上次一般斥责这个女人,可是想到还得让她替自己办事,这才强压住了怒意,尽量平静道:“你出来太久了,快回去吧。”

许菱半响没有反应。她坐在桌上许久,方才抬手捂脸,苦涩一笑。

——即便我做到这一步,他还是这般虚伪、冷情。

许菱滑下桌,默默整理自己的衣裳。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意外沉静,仿佛不曾悲伤失望:“殿下,别生气。往后……”她深深吸气,强压住喉头的哽咽感,缓缓道:“我再不会提这种要求了。”

许菱回院子后,不过一个时辰,萧子衡也回了。许菱心情本来就不好,看到他,又想到今晚自己要做的事,更是情绪低落。

萧子衡见着这人不似往常一般笑眯眯出来迎接他,心中纳闷。吃午饭时,终于问站在一边的许菱:“怎么一上午不见,你就不高兴了?”

许菱心中一凛。她竟然情绪如此外露!

许菱想了想,委屈状道:“小殿下,你可开心了?”

萧子衡莫名其妙:“为何开心?”

许菱哀怨道:“昨日我抛下你出去玩,今日你就抛下我了。”

萧子衡这才明白过来:“你是因为我今早没带你出去,所以不高兴?”

许菱垂头不吭声。

萧子衡心中稍稍得意:原来这人也不习惯离开自己!遂笑道:“你会骑马吗?我们上午骑马到处跑,你不会骑马,怎么能带着你。”

许菱不接口。

萧子衡忽然觉得今天的情况有些诡异。想了想才发现:他与许菱的身份对换了!平日总是他耍脾气,许菱来哄他。今日却是许菱耍脾气,自己哄许菱。

这种认知让他心中的大男子气概无限爆棚,卯足了劲,定要哄到许菱开心:“你喜欢去外面玩早说嘛。往后我可以时不时带你出府逛逛。”想了想又道:“对了,下个月是我母妃的忌日,我要去拜山,到时顺便带你出去玩。”

许菱听了,心中更是百种滋味。这个孩子如此善待自己,自己却马上要做出陷害他的事情。面上却只能欢喜状道:“真的?那,小殿下,我们一言为定。”

是夜。许菱捧着今日领来的装备,去找萧子衡。

萧子衡正在床边检查明日的弓箭,见许菱进来,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还真拿来,都说了不用他们的东西。”

许菱把东西放去桌上,笑道:“知道知道,小殿下说过,皇庄领的装备不熟手!可你不是说,帽翎一定要带么。我便顺带一起拿来,让你瞧瞧。”

萧子衡起身,走过来从一堆东西中翻出了一支帽翎,搁在一边,敲敲桌子道:“许菱,茶壶又空了。”

许菱正在铺床,闻言“啊”了一声,一拍脑袋:“小殿下,真抱歉……”

萧子衡摆摆手:“行了,别为你的失职找借口。快去泡茶。”

许菱便捧着枕头走去门口,唤院中打扫卫生的婢女:“小怡,小殿下要喝茶。”

小怡看许菱正在铺床,便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去偏房泡茶。泡好后,端去了萧子衡屋子里。

许菱铺好床,转头一看,萧子衡已经坐在桌边喝茶了。

她知道萧子衡有饭后喝茶的习惯,喝还很挑,需用专门的紫砂壶泡贡品毛尖。于是事先在那壶嘴里撒了药粉。为了避嫌,又特意挑好时间,让小怡泡茶送茶,自己则呆在萧子衡房中,由始至终,都没碰过那茶水。

萧浩瑞承诺,那药粉只会让人全身无力,并不会带来生命危险。许菱相信这一点。却不是因为她相信萧浩瑞。她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断。

萧浩瑞的势力还未成长到能与萧宸轩匹敌,是以他谨小慎微,并未撕破伪装。这种情况下,他不敢置萧子衡于死地。否则皇上震怒起来,一番彻查,难保他不会被波及。所以,他说只想让萧子衡输了比试,定是真心。

许菱又收拾了会房间,一面偷偷看萧子衡,心中紧张万分。萧子衡却好好坐在桌边喝茶看书,根本看不出半点不适。她不好多待,又磨蹭了一会,终是告辞道:“小殿下,好好休息。”

这一晚,许菱不安心。

她发觉自己其实没有细作的天分。她前世虽是谈判专家,也见过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但她向来将工作生活分得很清。与人相处时,她习惯真诚,不喜欢虚情假意。现下却做出了背后捅人刀子的事情。

她负疚,也恐惧。她安慰自己:这只是一场比试而已。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反复强调:但你确是践踏了萧子衡的真情!

她一直留意着萧子衡房间的动静。但一夜无事。卯时(6点),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窗棂,许菱才发现,自己彻夜未眠。

许菱起身,如往常一般去伺候萧子衡起床。

出乎许菱意料,萧子衡精神奕奕。许菱帮他穿衣时,萧子衡笑道:“今日带你出去玩。”

许菱心中一惊。这种场合也算正式,她不料萧子衡会带她去。她是十二分不愿意。她不愿意亲眼看见这个自信的孩子输了比赛。她宁愿在院子里等他回来,指不准那时他会平复了些情绪。

可萧子衡已经发了话,昨日她又因自己被抛下假意哀怨了一番。现下实在无法,只得欢喜状道:“真的?”片刻又犹豫道:“可是……那种场合,我去会不会不方便。”

萧子衡毫不在意:“没事,到时你和萧景他们在外边等着便是。”

许菱心中叫苦,面上却还得兴奋点头,只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辰时(8点),萧子衡带着萧景、萧凌、许菱和四名侍卫,到了皇庄与树林交接处的狩猎场。

萧子衡带着萧凌进了狩猎场,其余人等都在狩猎场外边等候。

辰时末(近9点),皇上来了,简短说了一番话,勉励了众小孩一番,这才宣布比赛开始。

萧子衡上马,居然还扭头,远远朝着许菱绚烂一笑,这才一甩马鞭,骑行进了树林。

许菱见着了,心中愈加不是滋味。

她已经基本猜测出了萧浩瑞的设计。萧浩瑞给她的药粉,定是一种单独服用,不会有不良反应的药物。但是碰到另外某种药物时,会产生迷药的效果。而那种药物,很可能,就藏在那必须佩带的帽翎里。

之后的一个时辰,许菱似是无所事事,内心却备受煎熬。她脑中想象了很多场景,萧子衡回来时,会是一种怎样的姿态;他要如何面对他的失败;自己又该如何安慰他……

许久。有侍卫敲响了大钟,一个时辰到。许菱抬头,向视线尽处望去,寻找萧子衡的身影。

二十多个孩子陆陆续续回到狩猎场。萧子衡却依然没有出现。

萧景有些着急,低低道:“子衡殿下怎么还没回来?”

许菱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个想法:萧浩瑞……不会真对萧子衡出手了吧?

这么一想,心就是一阵狂跳。许菱忽然万分慌张:她从未参与过皇权斗争,到底是凭什么笃定了自己的判断?!萧浩瑞或许有别的后招也未可知啊!

——若是萧子衡命陨于此,要她如何承受这份罪孽!

却听一名侍卫道:“来了!子衡殿下回来了!”

许菱猛地扭头望去,果然见到了萧子衡策马而来。

萧子衡骑马到了皇上面前不远处,翻身下马,对着皇上行了一礼,笑道:“皇爷爷,我来迟了。”

萧浩瑞坐在皇上下侧,面上笑容依旧温润,心中却万分惊疑:萧子衡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许菱猜得其实不错。他交给许菱的药粉,只是迷药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藏在那帽翎里。随着马儿的颠簸,那药粉会渐渐发散。

萧浩瑞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萧子衡的帽翎。

那帽翎好好地插在萧子衡的冠帽上。

萧浩瑞只觉心沉了下去。

许菱看见萧子衡,先是一喜,随即也疑惑起来:萧子衡看着……和出发时没有什么不同啊!

她离得远,狩猎场里的人只能看清个大概,只能在心里胡乱猜测。

不多时,便有消息传来:萧子衡殿下猎得猎物十八头,获胜!

18怀疑

萧子衡穿着皇上赐的黄马甲,意气飞扬骑行出了狩猎场,昂首挺胸回了院子。

一进院子,萧子衡就从马上栽了下来。

许菱吓了一跳!萧凌一个箭步冲上前接住了他,将他抱去了屋中,随即出了房门。

许菱赶忙进房。萧子衡斜斜靠在床上,粗重喘气,朝许菱道:“过来,脱了我的外袍裤子。”

许菱不知所以,却也只能照做。一掀起那外袍,就见到了大片的血迹。

许菱手都抖了,看向萧子衡,结结巴巴道:“小……殿、殿……下……”

萧子衡痛苦摆摆手,示意她少啰嗦:“脱裤子……”

许菱慌忙起身,去翻衣柜,找了把剪刀,去剪萧子衡的裤子。

那裤子被剪碎一点点撕了下来,许菱看到,萧子衡左右两边大腿内侧,竟有数道血肉外翻的刀伤。

许菱眼泪立时流了下来。

她明白萧子衡为何能获胜了。不是萧浩瑞的设计失败,而是,这孩子太不想输了。

他觉察到自己全身无力时,便开始用刀划自己,以痛觉保持神智的清醒。

许菱哆嗦着手,一边剪那裤子,一边低头垂泪。她想说:“小殿下,不过一场比试,你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可她不能说。她得假装不清楚状况。她的负疚与痛苦前所未有的强烈,她觉得自己快装不下去了。

萧子衡却愣住了。那个女子一眼疼惜之色,表情万分压抑,她的眼泪滴滴落在他的衣物上,萧子衡却莫名觉得,自己被那泪水灼伤了。

萧子衡别扭道:“你哭什么,我都没哭。”

许菱抽噎着道:“小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萧子衡显然对她万分信任,喘着气缓缓道:“我被人下药了,到了树林里,不一会就开始神志不清四肢无力,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许菱心中又是一跳,哭得更厉害了。萧浩瑞到底多算了一着。下药不过是个契机,真正的后招是在猎场上。从奔驰的马上摔下去,不死也要掉半条命!萧浩瑞不敢要萧子衡的命,却想把他弄残废。萧子衡会拿刀扎自己,不单单是因为他想取胜,还是因为迫不得已。

萧子衡伸手粗鲁地去抹她的眼泪,斥道:“哭什么哭!我不是没事么!我还赢了呢!”说到此处,又提醒道:“许菱,你可别把我受伤的事情说出去,我特意撑着,就是想让对方起疑,”说到此处,冷冷一笑:“最好他们互相怀疑,乱了阵脚才好!”

一瞬间,许菱心口的负疚几乎要破体而出。她想说:小殿下,我就是那个陷害你的坏人啊。我就是那个你最该瞒着的人啊。

可她只是垂头,颤着声音“哦”了一声。

此时,萧凌和萧景进门了,萧景手上还拿着一个小药包。

萧景显然已经从萧凌处听说了事情始末,此时开口道:“许菱,你去烧水,子衡殿下稍后要清洗。”

许菱胡乱抹了眼泪,低低应是,勉强平复了情绪,这才退了出去。

萧子衡要瞒住外界,自然不能请大夫,便让萧景简单帮他上药,包扎了事。许菱看着心疼,免不了就絮絮叨叨责备他几句,萧子衡似乎是听着烦了,便借口自己要看书,准备后日的文试,把许菱撵了出屋,有事都叫萧景和萧凌几人做。

许菱无奈,陪着小怡干些别的活。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萧景出外了,直到傍晚才回来。一进院子,就直奔萧子衡的房间。

片刻,萧子衡唤道:“许菱,倒茶来。”

许菱去偏房泡茶,端去了房内。

萧子衡坐在桌边,一脸不悦。萧景躬身站在他身边,央求道:“子衡殿下,你就带进去吧!”

萧子衡微微偏头道:“便是拼实力,我也能取胜!谁要他的文章!”

萧景唉声叹气:“可是,小殿下,你怎么不想想,武试已经出了那种事,文试难道就不会有什么不堪吗?你定要这么正直,岂不是遂了别人的愿!”

萧子衡不吭声。

萧景一脸恳切,上前一步,又道:“子衡殿下,你大可放心。这试卷题目是昨日皇上交付孟昭坤看护的,我去求了过来,又找信得过的人撰写了文章。明日那文章就能到手,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你便带进去,就当以备万一吧!”

听到这里,许菱差不多明白了事情始末。萧景因为武试的意外,连带怀疑文试也会有人做手脚。萧子衡纵然才华横溢,也抵不过枪手万万千。正巧看护试卷之人是孟昭坤,于是萧景便向他要了题目,请人代笔,准备让萧子衡文试那日带进场。毕竟那些孩子多是天家血脉,不比寻常科举,定是不会搜身的。

萧景又劝说了一会,总算是说到萧子衡点头。许菱帮萧子衡铺好床,转身,见着萧子衡正看着自己,心中好笑:真是个骄傲的孩子,他可是不好意思了么?

许菱朝他眨眨眼,略带调侃一笑。萧子衡立刻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她。

可是,到了晚上,许菱躺在床上时,却莫名觉察到了些不妥之处。

她有些不安,却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这只是她的一种直觉。

许菱皱着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近一个时辰,还是没弄清楚,却想上厕所了。这里的人喜欢在房间里放…尿桶,但是许菱嫌尿在房间脏,每次都去茅房。于是披衣下床,推开门。

就见窗外有人影一闪而过。

许菱吓了一跳,再去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

许菱站了一会,这才裹紧衣服,去了茅房,回房睡觉。

她脱了衣服,躺回床上,心才开始狂跳不已。

刚刚那个黑影提醒了她。她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

她与孟昭坤接触不算多,却也不少,足够她将他的性格摸透七八。孟昭坤是个正直之人,便是萧子衡是他的侄子,他也绝不会偏袒于他,更何谈,将皇上交付给他、叮嘱他好好看守的试题,私下透露给萧景!

那萧景和萧子衡那番谈话,又是何意?

联想到刚刚出门时窗边的黑影。许菱自然明白了:这俩人演了一出戏,演给自己看。目的,就是试探自己的反应。

许菱被怀疑了,而且,被监视了。

这个认知让许菱心中一酸。可是随即又自嘲起来:自己本来就是个细作,现在居然因为人家怀疑自己而伤心?

她忽觉万分疲惫。她想:小殿下,便是我没识破你们的设计,也不会主动去向萧浩瑞告发你。

我对你,虽然有几分假意,却到底……有几分真心。

许菱第二天起来,伺候萧子衡起床穿衣。

萧子衡眼光复杂盯着她。许菱微微一笑,柔柔道:“小殿下,为何这样盯着我?”

萧子衡心中很挣扎。昨日,萧景以烧水之名,擅自谴走了许菱时,他就觉得奇怪。

后来,萧景表达了自己的怀疑,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斥责道:“我相信她!这事,往后休得再提!”

萧景却道:“小殿下,你想想,这个院子的人,哪个不是跟了你许多年,可有出过问题?为何那许菱一来,就出了这种事情?”

萧子衡沉默了。萧景再接再厉:“我们又不伤害她,只试探一番。她若是无辜的,自然不会有事。若是……那我们再行商议。”

萧子衡犹豫了。但萧景说得实在在理,萧子衡最后还是答应了,于是才有了昨晚的一幕。

萧子衡看着许菱帮她扣上衣领的扣子,表情依旧是那般柔和,忽然想到,万一今日一过,事实证明了她的确对不起自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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