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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害皇子手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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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口为“请他代为保管,免得被大殿下抢走”,孟昭坤这才应了下来。
两人吃罢晚饭,在雍州城中闲逛。雍州也算是西北一大重城,若是寻常时间,夜市也甚繁华,只是近来水灾,萧条了些。许菱却逛得很起劲,什么店都要进去晃一圈。孟昭坤跟在她身边,偶尔与她聊天,也不觉得无聊。
许菱又进了一家玉器店,指着一个白玉环道:“掌柜,这个玉佩拿出来看看。”
孟昭坤一愣,反应过来:小菱……这是要送他礼物呢!立时微红了脸,呐呐道:“小菱……我还没送过你礼物呢,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
许菱黑线。她能说,她原本不是打算买给孟昭坤的吗?
不是她吝啬,而是这个年代,男女之间赠送礼物太有歧义。许菱想买来送给萧宸轩。她出来这许久,萧宸轩一定气极了。许菱虽不知道萧宸轩的糖果理论,但却知道依葫芦画瓢,于是打算买个东西送他,看看能不能稍微平息萧殿下的火气。
但孟昭坤已经这么说了,许菱再不送他,可就真是吝啬了。遂笑道:“你经常帮我,又带我到处玩,比送我礼物还让我开心。难得这次我有钱了,自然该送你些什么,表示感谢。”又拿着那玉佩在孟昭坤腰间比划:“你觉得可还好看?”
孟昭坤看着她的笑脸,用力点头,傻笑道:“好看,真好看。”
许菱便买了那白玉环给孟昭坤。又随意挑了个碧玉环给萧宸轩。这才继续逛街。
又走了一炷香时间,许菱终于看到了她想找的店铺。
许菱四下一望,指着不远处卖包子的大娘道:“昭坤,我想吃包子。你去帮我买,好不好?”
孟昭坤立时点头应允,转身便走。
许菱这才假装不经意,晃进了那家店铺。不一会她出来了,袖中多了块软泥。这种软泥,通常用于复制钥匙模型,配置钥匙之用。
是的。她见着了萧宸轩将账本锁在书桌里。她要去偷萧宸轩的书桌钥匙,看看那账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这才是她今日出门的真正目的。
许菱回到萧宸轩屋中,已经是晚上戌时末(21点)。萧宸轩还在看账册,见到她回来,猛地合上账册,冷冷道:“你还知道回来。”
许菱立时忆起,在皇庄时,萧子衡见到她回来,第一句话也是“你还知道回来”。可萧宸轩这话说得,却比萧子衡多了十分的阴鸷。
许菱规规矩矩站好,避重就轻开始汇报:“殿下,孟大人带我去了赈灾画展拍卖。我画了三幅画,卖了两千五百两银子,上交了两千两给孟大人,自己留了五百两,想着你送了我礼物,我却一直没有回礼,所以才在集市上逛了一逛,挑了个玉佩送你。”
萧宸轩微怔。他派去监视许菱的人跟到拍卖场,就被孟昭坤的手下强拖走了,直到刚刚才被放回来,灰头土脸地前来请罪。是以,萧宸轩并不知道,许菱拍卖结束后,去给他买了礼物。
许菱见他脸色稍缓,心中稍定,暗道:他果然喜欢礼物!忙从怀中摸出那玉环,躬身上前:“我也不知道殿下喜不喜欢,就挑了个贵的买。啊,不,其实也不贵,就是把我的银子花光了而已……”
萧宸轩没有接。许菱心中疑惑,也不敢多说,轻轻将那玉环放在了桌角,垂手立在一边。
萧宸轩半响才拿起玉环,手指在上面微微摩挲:“你不打算存钱赎身了?”
许菱心中暗道:难道我存够了钱,你就会让我离开?骗谁呢!面上却带着几分娇羞,呐呐道:“不急这一时……”
萧宸轩沉默看了许菱一会,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搂住她的腰:“许菱,你是不是已经了解我了?”
许菱听言暗自纳闷,抬头一看,却见那人眼中波涛汹涌尽是情…色之意,心中叫苦:她是想讨萧宸轩欢心,但这个努力,显然,居然,收效过了头。
许菱双手去推萧宸轩,干笑道:“了解了一点点,还不多。”
萧宸轩直直盯着许菱,也不说话。他忽然觉得,最初决定接她进府,是个极其正确的决定。这个女子总是会给他惊喜,从如意坊的勇敢机敏,到自己府上的花样百出,再到现在偶尔的温顺柔情。他喜欢她的转变,她变得越来越贴心,而这种转变是因为自己。
萧宸轩瞬间很满足。他不曾待女人这般耐心,可是今天他却发现,这种耐心,竟让他体会到了别样的愉悦。以致于,因为期望得到更多这种体验,他愿意压制体内叫嚣的欲望。
许菱被萧宸轩看得心中发毛,只觉今日难以全身而退,却见那人微微一笑。
萧宸轩从来就是个美男子,只是通常带着种高高在上的凌厉。这么一笑,却多了份亲和平凡,因此格外地勾魂摄魄。许菱呆呆看着他,只觉那万丈星河都坠在了他的眼底,一时竟有些眩晕。
萧宸轩低头,轻轻吻上许菱的唇。他的唇在许菱唇上一触即离,鼻尖停在许菱鼻尖上方寸许,低低道:“那你,再快一点。”
许菱看着萧宸轩眼中难得的温柔,心生疑虑:他……他不会,来真心吧?!
她能面对萧宸轩的霸道、狠戾,却无法面对他的真心。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不起这个人,她宁愿他像以前一样践踏自己。
许菱猛地推开萧宸轩,落荒而逃。
所幸,第二日,许菱发现,自己是多虑了。
她去伺候萧宸轩起床时,又看到了一屋子狼藉。萧宸轩昨天憋了两次火,晚上折腾得就有些猛。许菱收拾房间时,心情格外轻松,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萧宸轩奇怪道:“你怎么这么高兴?”
许菱哈哈一笑,道:“见着水姨身体彻底好了,心中自然高兴。”
萧宸轩点头评价道:“你这点不错,有度量,能容人。”
许菱嘴角一抽: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找多少个女人,干我何事。却听萧宸轩道:“你又戴这簪子了。”
许菱“嗯”了一声。她昨晚伺候萧宸轩睡下时,就已经印下了书桌钥匙的模型,是以,今日带上了萧浩瑞的玉簪。
却见萧宸轩扯下自己腰带上的玉佩,递给许菱:“那我也带你送的那个。在床头,你拿来。”
许菱一愣,却也只能去床头,摸出昨日自己送萧宸轩的碧玉环,帮他系在腰带上。
萧宸轩待她站起,搂住她,摸摸她头上那玉簪,笑了笑道:“感觉……挺好的。你说,我们像不像那些寻常人家的男女,交换信物,私定终身?”
许菱被他这话噎着了,半响方答非所问道:“殿下天潢贵胄,岂是那些小门小户能比。”
萧宸轩吃罢早饭就出门了。许菱戴着簪子,漫无目的地在府中晃荡,等着萧浩瑞的人来找自己。却远远见着水桃朝这边走来。
许菱躬身行了一礼:“水姨早。”
水桃笑盈盈上前扶起她:“小菱,往后不可再向我行礼。”
许菱一边随意答话,一边抬头打量她。这人身体真不错,那日被冻晕了,当晚还被萧宸轩摧残,昨晚又被折腾得够呛,现在居然……还这么精神奕奕。
却听水桃道:“……殿下昨日也不知怎么了,格外勇猛,我都被他折腾掉了半条命。小菱,难得殿下那么喜欢你,今次我便做个主,晚上你去陪他吧!”
27账目
许菱张嘴呆呆看她。她听这话前半段,还以为水桃是来炫耀的,却不料这人话锋一转,扯出了自己。
水桃微微一笑:“那一晚,殿下罚我跪,我知道你帮了我。我在殿下身边待了这些年,看惯了勾心斗角,难得碰到好心。所以,我是真心想结交你。”说着,上前一步,执了许菱的手道:“小菱,你既然来到殿下身边,便再没有第二条路。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你只有成为殿下的女人,才能得到他的照顾,里里外外也更容易,不用像现在这般辛苦,你说是吗?”
许菱终于合上了嘴。她算是明白了,水桃想拉拢自己。她看出了自己不愿跟萧宸轩,于是过来劝自己,让自己早日爬上萧宸轩的床,早日得道升天,然后姐妹齐心,所向披靡。
水桃看许菱不说话,又开口了:“小菱,你是不是害怕?殿下擅长男女之事,看他那般心疼你,定不会让你难受。姐姐也可以教你些东西。你若实在害怕,姐姐今晚可以陪你,咱们姐妹一起……”
许菱被这句话炸得傻在原地:哈?一起?双飞?!水桃,你其实是女侠吧?!
却听身后一男声道:“水姨,你的婢女小荷在找你。”
水桃停了话,望向那人道:“小荷……什么事?她在哪?”
许菱也转身看去。就见一俊朗的青年男子站在自己身后,此时正答话道:“属下也不清楚,我路过后堂时,见她在向人问你。”
水桃这才点点头,又拉着许菱的手,盈盈一笑:“小菱,姐姐说的,你考虑下。下午姐姐再来找你。”转身离去。
许菱看着水桃走远,心情仍未平静。
所以,她过了片刻才发现,那名男子站在她身边,也没有动。
许菱扭头看他。是个御林军带刀护卫,官职还不低。
那人也看着许菱。
两人对望片刻,许菱忽然明白了:这人,是那晚来自己房间的御林军!
果然,男子低低开口了:“我是黄安晏,你找我何事?”
许菱挑眉:这人,怎么不遮遮掩掩啦?她直直从黄安晏身边走过,借着错身的机会,将钥匙模子交给他,笑着低低道:“谢谢。配好钥匙后,送去我房间。自己小心。”
黄安晏行动很快,中午许菱回房,就看见枕头下放着把钥匙。
但是,萧宸轩下午便回来了,许菱等到第二天上午,萧宸轩又出外时,才有机会偷看账册。
院子里的侍卫大部分跟着萧宸轩出去了,剩下几人也被黄安晏以各种名目遣走了。他在院门口帮许菱放风,许菱拎了抹布,攥着钥匙,进了书房。
许菱心情极度紧张,开锁时,手都有些抖,捅了好几次,才将那锁打开。
拿到账本后,她就更紧张了。她面对的,是一本以密语记录的账册。
许菱脑中一片混乱,双手无意识地慢慢翻着账册,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脑中时不时窜出念头:万一萧宸轩突然回来了怎么办?他那么狠的人,发现自己是细作,会怎样对自己?自己会不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许菱忽然觉得,身上那些已经痊愈的鞭伤,又隐隐作痛起来。不由打起了退堂鼓:混混日子不就行了,我干吗这么积极认真?
此念头一出,许菱心中就是一凛:恐惧已经在蚕食她的判断力了。且不说萧浩瑞是否会留一颗没用的棋子,单说自己的决定:不是打定了主意,为早日获得自由,尽力而为么!
许菱盘腿坐在地上,将账册铺在椅子上,闭眼深吸气。
半响方睁眼,重新看账册。
既然这账册萧宸轩也能看懂,那林盛使用的密语就不会很复杂,很可能只是将数字、年月等文字,进行了替换而已。因此,必定有规律可循。
古往今来,记账都必须有几个要素:年月日,金额,收或支。
最好分辨的,是收与支。许菱一眼扫过几页,就找到了“收”“支”的代号。
年月日的天干地支出现较多,也比较好分辨。记账越前,年月也越前。许菱从头看到尾,果然明白了天干地支的代号。
(古人年月日是以天干地支表示,但为了方便,后文还是用数字表示。)
最难弄清的是记录金额的数字。
许菱起身,拿了萧宸轩桌上的纸笔,将出现的数字一一列出来,先弄清了十、百、千、万,然后多方推理,终于弄清了十个数字的代号。
弄清所有密语后,许菱立刻翻看十二月份的账目。去年十二月份,林盛携赈济款银来到雍州,负责赈济。
朝廷拨付的赈济款银是100万两。林盛不可能全部贪污,最大可能是贪污10万到20万两。许菱专门找类似的数目,果然发现,12月13日,进账18万两。
这笔账目下面,比别的账目多出了许多分支:
十三日……金……二万两……余十六万两
十四日……金……五万两……余十三万两
十五日……金……八万两……余十万两
十六日……金……十二万两……余六留两
十七日……金……十五万两……余三万两
十八日……金……十八万两
许菱心中疑惑,不明其意,却听见黄安晏道:“见过殿下!”吓得手脚都抖了!
她忙将自己用过的纸张揉成团,塞到怀里,又将笔放回原处,再将账册放入书桌,刚刚将锁挂上,就听见院子传来脚步声!许菱只能放着那锁不管,先虚虚掩着,拿起抹布。
萧宸轩便进了门。
许菱勉强镇定道了句:“殿下。”自觉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
萧宸轩没有答话,他走到书桌边坐下,盯着许菱。
许菱强自撑着,对他微微一笑。
萧宸轩皱眉道:“这里还挺干净,你怎么又来打扫卫生?”
许菱闻言一惊!一瞬间,她以为萧宸轩怀疑她了。可是,她总算没有傻到自己先承认,遂道:“殿下不是喜欢干净么。左右我也无事,便来清理清理。”
萧宸轩一把扯了她手上的抹布,往地上一扔!
许菱心脏狂跳,差点就要给他跪了!萧宸轩却拉了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
萧宸轩握住许菱的手,仔细看了看,道:“你手好冰。天气那么冷,脏点就脏点吧。女儿家的肌肤,总该注意些。”
许菱被吓得手脚都软了,却松了口气,笑道:“殿下,这手上的冻裂,是刚刚入府时,为你洗尿桶留下的。现下天气慢慢回暖,水已经不那么冰了。”
萧宸轩听她说起这个,微微心疼,觉得那时自己太狠心了,遂握住许菱的手用力搓了搓:“也就你那么不听话,惹我生气。”想了想又道:“你去向水桃要些雪凝膏擦擦,养一阵子,这些活别做了。”这才放开了许菱。
许菱点头谢过,却不敢离开。
那锁只是挂在书桌上,并没有锁上,萧宸轩若是看见了,她还能有活路?
她希望萧宸轩先干点别的事,给她点时间想办法。却不料,萧宸轩竟然摸出了书桌钥匙!
许菱几乎要晕倒了。她死死盯着萧宸轩,头脑一片空白。
萧宸轩拿着钥匙,手朝着书桌的锁伸去,却见许菱盯着自己,疑惑道:“你有事吗?”
许菱不料他会停了动作问自己,张着嘴,“嗯……”了一声,却没有下文。
萧宸轩收回手,无奈道:“行了,你有什么事,说。”
许菱总算找回了自己的脑子。她微微垂头,呐呐道:“殿下,我,既然我不用干活了,那我……”说到此处,暗自咬牙,抬头期盼状眨眨眼:“我可不可以去找孟大人?”
萧宸轩脸立时黑了,沉声道:“你找他干什么?”
许菱似是被他吓着了,有些畏缩道:“孟大人……他说,他可以带我出府玩……所以……”
萧宸轩皱眉,想了片刻,居然道:“我带你出去。玩到中午,吃完饭回来。下午我还有事。”
许菱欢喜道:“真的?”她是真欢喜了,双眼亮闪闪看着萧宸轩,满是期待。萧宸轩现在不看账册,她就有时间把那锁锁上。
萧宸轩微怔。他没料到,放许菱出去玩,她会那么开心。那种轻松与喜悦由心而出,让她整个人充满了活力与灵气。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许菱,只觉这样的她有些孩子气,却格外鲜嫩诱惑。
萧宸轩收了钥匙,起身道:“真的。”他揉揉许菱的头发,问:“是不是跟着我很无聊?”
许菱自然摇头。
萧宸轩往房门外走去:“你不用瞒我。你以前在街市上写字,日子虽然不好过,却到底自在随心。后来到了我府里,处处受限制,定是觉得委屈。”他扭头看看跟在身后的许菱,又道:“往后我若有时间,便带你出去玩。”
许菱见他出了书房,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嘴角上翘,拼命点头。
萧宸轩却以为她是听了自己的话才开心,顿时觉得通体舒坦,对一名侍卫道:“我现在出府,林盛来了,让他去书房等着。”这才带着许菱出了院子。萧剑几人也跟了出来。
走了几步,许菱忽然一拍脑袋道:“哎呀,殿下你在这等等,我要拿东西。”说着,跑回了院子。
许菱跑进书房,见没人跟回来,这才舒一口气,去书桌后将锁扣了回去。又跑出了院子。
萧宸轩远远问:“你拿什么东西?”
许菱从袖中摸出个小钱袋:“这个。”
萧宸轩只觉好笑:和自己出去,她还怕没钱用?遂戏弄道:“既然你带了钱,不如中午你请大家吃饭。”
许菱眨眨眼看着他,从钱袋里摸出几块碎银,摊在手上:“可是可以,但是殿下,我就昨天买玉环剩下的银子,不到三十两,可能,请不了你们吃太好的。”
萧宸轩嘴角抽搐,捏住许菱的脸扯了几下:“你还当真!”
许菱跟着萧宸轩在雍州城里逛了一个时辰,终于找了个机会,将那钥匙和纸团丢去了河里,这才彻底安了心,颇有种死里逃生的欣喜。
萧宸轩也发觉许菱今日心情特别好,不由暗自感叹:果然每个人的“甜枣”都不一样。我送这人礼物,她并没放在心上,带她出来玩一趟,她却这么开心。想来她与孟昭坤相处亲密,也不是因为他们两人有什么暧昧,只是单纯都喜欢玩,倒是我多想了。
——本来就是!孟昭坤那个家伙,哪点比我强?!
想到这里,心情立时飞扬起来,搂住许菱道:“小菱,你往后若无聊,同我或萧剑说一声,可以自己出去转转,注意安全便是。”
许菱不料他竟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特许,心中感叹不已: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行人吃罢午饭,回到知府府邸,许菱终于平复了心情。
萧宸轩与林盛议事去了。许菱回房坐下,这才有机会思考账册的事情。
萧浩瑞若能拿到这账册,萧宸轩便再无翻身机会。
只是,这根本不可能。萧宸轩这样急着看账册,定是想尽早销毁,不留证据。许菱是想要自由,但前提是,她得先留着命。
但这次的冒险也不是没有意义。至少,她确定了林盛的确贪污了赈济款银,而且知道了他贪污的数目。
许菱微微蹙眉。那账目明细,又是什么呢?
八天之中,“金”之后的金额两两相加,都是十八万两,明显是赈济款银的状态。
什么状态呢?
许菱猜测,不管是什么状态,都必定与账目第一个字“金”有关。
那么,“金”含义,会是什么?
28妆容
金……金子?将银子换成金子?
——不对不对。银子金子不是一样用么,换来换去不嫌麻烦么!
金……金国?!大熙朝与金国鼎力对峙,近年还偶有战争,难道是萧宸轩将银子交给了金国?
许菱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转念一想,不可能。萧宸轩势力正盛,不出意外,这大好江山就会交到他手上,他是要吃得多撑,才会去毁自己的国家,与敌国交好!
许菱晃晃脑袋。或许她应该先想想,若自己是林盛,贪污了这批银子,会怎么处理。
假设,林盛就将银子放在雍州。那么林盛和萧宸轩大可不必紧张,直接将那银子拿出来用便是,就当贪污事件从来没有发生过。
所以银子定不在雍州。很可能,他们已经将那银子运走了。
那么“金”,难道是……某家镖局的商号?
许菱脑中立时闪过一个名字“钧毅镖局”。这家镖局在雍州有分号。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许菱立时泄了气。如果林盛是将贪污款银分几批运送了出去,那他保得肯定是暗镖,镖局的人也不清楚他们押送得是什么,因此,这信息对萧浩瑞的查探毫无帮助。
正在沮丧之际,忽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一女子道:“小菱,你在吗?”
许菱嘴角一抽。水桃……还真来找自己了。
她实在无法,只能前去开门。
水桃进屋,将一个小箱子放在了桌上,拉着许菱的手,笑盈盈道:“小菱,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着,打开那小木箱。
就见那箱子里放着几个小瓷瓶,一些胭脂水粉,几件首饰,还有一套轻纱制成的衣服。
水桃先拿了一个小瓷瓶,拖着许菱坐下,笑盈盈道:“殿下说你手还有些伤,让我拿雪凝膏给你。”说着,拉了许菱的手看了看,一边帮她抹那膏药,一边叹道:“殿下就是任性,早知今日会心疼,当初便不该折腾你。”
许菱感觉……很怪异。和水桃分别后,她仔细想了想。萧宸轩的府上,水桃和兰姨是最得宠的两个女人,势均力敌,不分高下。兰姨之前摆了许菱一道,水桃可能因此认为许菱记恨兰姨。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再加上许菱前几日又帮助了她,是以,水桃起了拉拢许菱的心思。
可是,许菱对宅斗什么,真心不感兴趣。
果然,水桃聊着聊着,就将话题引到了兰姨身上:“……后来听说那春兰将你带走了,我便替你担心。幸亏小殿下宽厚,明察秋毫,小菱你才逃过一劫。否则……唉,这春兰占着自己资格老,常常整治府里的新人。我在府中也呆了快三年,这种事都见过好几次了。偏偏殿下疼爱她,每次都淡淡揭过。”
水桃帮许菱擦好了药,又将许菱拖到梳妆台边,笑道:“小菱,我帮你打扮打扮。”
许菱却有些走神。水桃的话,让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萧宸轩府上的女人,除了兰姨,其他都长得像侧妃。那这个兰姨,又是因为什么得到萧宸轩宠爱的呢?
许菱乖巧坐着,任水桃拆了自己的发髻,带着几分哀怨道:“水姨,殿下为何那么宠爱那兰姨呢?”
水桃一边帮许菱梳头,一边答道:“她家世好,不似我们小门小户的。听说她父亲与殿下来往密切,是以殿下才将她接近了府中。”
许菱愈加配合,不甘状道:“她什么家世啊?能让殿下都顾着她几分?”
水桃想了想:“那倒不清楚,只听说,她爹爹被叫做金老大。呵,都是她自己吹的,谁知道呢。”
许菱心中一跳!乖乖闭上眼,让水桃给自己画眉,一边开口道:“金老大,兰姨原来姓金啊?”
水桃“嗯”了一声,又道:“你也不必太在意,女人获得男人的宠爱,可不是靠家世的。”说着,幽幽一叹:“咱们女人,一辈子总会爱一个人,既然爱了,那便该尽心,其他的,哪里能管那么多呢。”
许菱满脑子都是刚刚听到的话,随意敷衍应了一句。
水桃淡淡一笑:“好了。小菱你看看。”
许菱朝镜子望去。镜中的自己竟然比平日多了几分天姿国色,许菱一看之下,立时对水桃的手艺肃然起敬。
水桃却沉默了。她看着镜中的许菱,缓缓道:“小菱,你真美。”说着,她的手带着种沧桑的爱意,抚上了许菱的发梢、肩膀、腰肢,呢喃道:“我们都跟了同一个男人……自然应当携手,好好走下去。”
她的手拂过,许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忽然想到前世看过的电视剧《橘子红了》。大太太为了挽回她的男人,相中了和她年轻时长相极像的秀禾。新婚之夜,大太太对秀禾的身体表现出了深沉炙热的关怀,那种关怀带来的阴暗与恐惧,至今仍让许菱心有余悸。
许菱嗖得起身,转身面对水桃。水桃呆呆看着她,依旧有些愣神。
许菱心中忽然有些酸楚:这个人,是真的爱萧宸轩吧。
许菱躬身行了一礼,缓缓道:“水姨,许菱往后,定尽力助你。”
说着,走去房间一角拿了毛巾,端起脸盆,就要出屋打水:“只是,我真不去陪殿下。还望水姨见谅。”
许菱出了屋,见到春日下午的阳光,方觉得那种阴森死气离自己远去了,这才舒一口气,去院子里打水。
沿途碰到萧剑,许菱打了个招呼。萧剑奇怪地看着她。
许菱一想:哦!我化了妆!立时放下脸盆,转身拉住萧剑,笑眯眯道:“萧剑萧剑,我漂不漂亮?”
萧剑是个面瘫,此时死人脸点头道:“漂亮。”
许菱玩心大起,拖着他的袖子不放:“是这样漂亮,还是平日漂亮?”
萧剑继续面无表情点头:“都漂亮。”
许菱不依不饶,扯着他的袖子晃:“哪个更漂亮?哪个最漂亮?”
萧剑对着许菱身后行了一礼:“你问殿下。”挣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许菱扭头一看,就见萧宸轩黑着脸看着自己。
萧宸轩本来想教训许菱。不说她迟早都会是自己的女人,便是她没指人家,未婚女子和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可许菱一转头,他的话便说不出口了。许菱向来不施脂粉,因此她的美,通常是淡雅清新的,今日却……有了些艳色绝世的感觉。萧宸轩看了片刻,反应过来:“你化妆了?”
许菱自然不敢和他开玩笑,乖乖点头道:“是,水姨给我送雪凝膏,顺便帮我化了个妆。”
萧宸轩走到她面前,居然主动回答了许菱的问题:“这样更漂亮。不过,往后没我允许,不可以化妆。”自己看得到吃不到便罢了,还整这么漂亮,诚心让他憋啊。
许菱点头,瞧萧宸轩心情似乎不错,试探着开口道:“殿下,明日我可以出府玩吗?”
萧宸轩皱眉:“上午才带你出去过,你就不能安分几天?”
许菱缩了缩脖子,低低“哦”了一声,片刻又嘟囔道:“殿下自己说,我可以出去玩,只要和你说一声。”
萧宸轩一声轻笑:“得,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还敢和我顶嘴。”
许菱不吱声了。
萧宸轩见她别扭的模样甚惹人爱,心就是一跳,上前搂住她,好言道:“不是我说话不算数,是明日瑞王要来。他顶着个钦差的名号,我得去接他,届时要带走王府侍卫,没人陪你出去,我不放心。”
许菱眨眨眼望着他:“这样?那孟大人还说,他明天不用去呢?”
萧宸轩眯眼看她。
许菱见了,知道他心中不快,立时有些恐慌。可话已经说了,总是要再努力一把。她暗自琢磨片刻,试探着开口道:“我的意思是,孟大人也算你的护卫,既然他没事,你也可以派他陪我啊。”
这话果然说得萧宸轩心中舒坦:原来,孟昭坤在她心中,和萧剑一样,都是“我的护卫”!也是,看她刚刚和萧剑闹得开心,果然是我多想了。
萧宸轩这才笑道:“孟大人可不是我的护卫!私事上,我也指使不了他。也罢,便允了你。你若能让他陪你,便可以出府,否则,乖乖在府里!”
许菱欢喜点头。
许菱自然知道,明天萧浩瑞要来,萧宸轩会很忙。她是特意挑这种时候出府。账册的事情,她发现自己走入了误区。水桃一番话提醒了她,“金”这个字,很可能是指姓氏,更具体来说,是指代兰姨的爹爹“金老大”。
那么就有线索可循了。萧宸轩既会收了兰姨,那么“金老大”涉入定深。萧浩瑞若能抓住这“金老大”,就很有希望顺藤摸瓜,查获被林盛贪污的银子。
但是,“金”这个姓氏,在大熙朝挺常见。许菱必须确定,“金老大”到底是谁,又经营了什么营生。
兰姨一家的状况,水桃并不清楚。许菱自然不会傻到去问萧宸轩萧剑,或是相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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