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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奇缘之虐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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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睨着女子,密长的睫毛犹如半月扇形扑打在她小脸上,男子顺着池岩坐下,大掌执起示意女子过来。

映月上前,却并未将手放入他掌心。

路易薄唇勾下,收回手,似乎并未介意,他从袖中取出药瓶,“把衣服脱了。”

“这只是皮外伤。”

男子鹰目尖锐,狭长的眸光扫视而来。

映月并非有意激怒,她将散落在肩头的墨发披向一边,食指纤细,点着胸口有条不紊说道,“这儿有什么,你最清楚,降龙烙印见血方能隐退,这伤口若是好了,只要有人见到这复苏的印记,我的身份自然也就被拆穿。”

路易五指把玩手中瓷瓶,熟稔的动作悠闲自在,而这一幕看在映月眼中,却满含它意,她静默,索性等着他开口,须臾后,果不其然——

男子动作咻地收住,浓郁的药味全部倾洒在池水中,“东宫遇刺,你带伤侍寝,莫不是想要不打自招?”

“若我身带降龙烙印,岂不是更容易暴露,”映月螓首,路易竟能对五月盟内的事了如指掌,难道,自己身边还有他的人?“况且,侍寝一说,极有可能只是个幌子,想要留在五月盟,我唯有设法先取得他的信任。”

“这信任,也包括陪睡?”路易弯腰,擒住女子一缕墨发。

第一卷 第十七章 夜晚

映月望着他眯起的凤目,并不恼怒,径自将脑袋别至一边,“东西,是你想要的。”

路易薄唇轻抿,松手之后豁然而笑,“映月,有时候,就连我都看不透你,为我办事,你可是真情实意?”

晶莹的水珠顺着浸湿的发丝淌下,她随手一拨,“不管是否真意,我欠你一命。”

深邃的眸底突聚汹涌,男子面上神色变幻,挥出的掌风激起层层水波,打得女子满头满面,“要再让我听到相同的话,我掐死你!”

他骤然起身,脚步决然而去,映月抹干面上水渍,惊声追问,“他,可还好?”

路易驻足,面上闪过转瞬即逝的难言,浓烈的赤黑色瞳仁微阖,高大挺拔的背部,在女子那一声脱口而出中僵直,映月见他久不答话,急迫的再度开口,“他怎么样了?”

“活着。”男子的回话堪称简洁。

他大步而去,映月感觉到凉意袭遍全身,她双手环肩,冲着路易毅然的背影,几近低吼,“你不能那样对他,我们都不能!”

守在殿外的丫鬟嬷嬷均冲了进来,女子身形狼狈,直到她们行至自己跟前才怔忡回神。她背过身,将心头泛起的酸涩强压下去,“我沐浴好了,你们到外头候着。”

眼眶中,仿佛有冰凉的东西在流溢,映月仰起脑袋,起身后着衣。

夜色如稠,一捧白色的丝绢垂挂在张开的双臂上,映月跟在一名管事嬷嬷身后,行廊间,只有二人交替的脚步声。

“月主子,呆会别忘了将这丝绢铺在爷的榻上,”嬷嬷边走边交代,踏入东宫的前院后,便不再向前,“您自个进去吧,里头,我们不能进。”

这东西,她懂,圣洁的白色丝绢,与之相衬的,该是妖娆艳丽的纯净。

她徒步向前,一步,两步,三步……

步步,将自己送入这座讳莫如深的内苑,脚踝坚定向前,月明星稀,犹如在女子肩头披上一件白色嫁衣。

踏入内殿,双目巡视一圈后落在那张九格红床上,男子已经躺下,淡黄色的寝衣落下半边,耷在床沿。

“你来迟了。”他慵懒启音,并未不悦。

映月站在殿中央,进退不得,藏在丝绢下的柔荑不自觉握起。

“过来。”男子再度开口,在映月走近后,才单手撑起上半身。及腰长发垂在身下,宽松的寝衣更是松开一大片,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玄烨见状,一把扯住她皓腕,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惊呼被咬在齿间,她腿弯轻跪坐在榻沿。小巧的鼻梁突地抵在男子坚挺上,她双目微怔,想要避开,腰间却被一双铁臂钳住,动弹不得。灼烫的呼吸声近在鼻翼,映月眼帘微抬,男子放大的俊颜邪魅致命,危险霸道。

“身上,好冷。”玄烨开口,温暖的气息在二人的对视间流溢,他双手微用力,拥紧女子后,双双倒向床榻。

那条丝绢被丢掷于一边,映月被他困于胸前,玄烨感觉到怀中的僵硬,他左手轻抬,却见女子俏脸微侧,似有闪躲。

“你怕什么?”掌心落在她前额,修长好看的五指顺着墨发轻梳。

映月闻到他袖口溢出的龙涎香味,令人陶醉,满室的窒闷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玄烨食指在她面颊上拂过,女子的目光随着他指尖游移,落在自己唇畔。

男子睨着她娇柔的红唇,阴魅的眸子低垂,面容压近。

世人所说的果然不假,这名男子,长相堪称绝美,张扬而不女气,霸道中又显阴柔,凤目深邃,薄唇寡性淡泊。映月不敢乱动,他的唇近在咫尺,只要自己开口,就能完全碰触到。

动作在最后一个暧昧间收住,玄烨撑起右臂,掌心托起半边俊脸,“你相信,一个女人会为了男人,放弃所有么?”

映月目光越过他颊侧,高床上,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灼灼其华,掩盖了烛火的灿烂,“爷呢,信吗?”

“信,”男子说的很笃定,一缕墨发化为他绕指柔,他伸手将她的脸扳向自己,迫的二人四目相接,“我要女人,就要她的心。”

映月抿起的嘴角微勾,“这么多,要得了么”

男子忽然爽朗而笑,他大掌贴在女子背后,两具身躯紧紧贴合,仿佛没有隙缝。玄烨将锦被盖上,映月感觉到身后的手并未有所动作,防备的肩头,这下松下。

双目微阖,男子身体倾斜过来,半边重力压在她手臂上,他似乎并未察觉,手臂横在她腰际后,便熟睡过去。

映月睁着两眼,手又抽不回去,只能动也不动地窝在他胸前。

须臾后,玄烨的呼吸声逐渐沉稳,她望着男子胸前那墨黑的长发,犹豫片刻,伸出了小手。指尖掳过,顺滑如丝绸,没有一根银白之色。映月抬头望去,男子的下巴就抵在自己头顶,魅惑的俊脸,沉静异常,更难琢磨。

夜凉如水,映月缩紧身躯,她阖上双眼,虽然很冷,却并没有朝他靠过去。

熟睡中,连呼吸均是小心翼翼,玄烨黑眸睁开,在确定女子睡着后,这才将双臂收回。瞳仁中未散去的柔和在他转身间,消失殆尽,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他们却已是背对而眠,同床异梦。

耳边传来窸窣声,映月警惕醒来,发现玄烨已经起身,黑色的龙蟒蛇纹衣衫着在身上,气势凛冽。

“妾身起来晚了。”她赶忙掀开锦被,想要上前服侍。

“无碍,昨夜,我也睡得很熟。”玄烨扣上腰带,睬了女子一眼,映月将略微凌乱的寝衣整理下,心头不免泛上懊恼。这么多年来,她一向浅眠,从未有过昨晚那样的反常,玄烨披上袍子,旋身之际,亦有沉思。

昨夜,确实是自己睡的最好的一晚,很舒服,也很安心。

管事嬷嬷已在外守着,玄烨俊目扫过榻上那块依旧白净的丝绢,眼角带过之际,人已走出东宫。

嬷嬷进来时,眼神暧昧,她急匆匆来到床榻前,殷勤的目光在瞥见那抹白净后,沉淀下来。她迅速收起那块丝绢,眼神鄙夷地瞪了映月一眼,大步而出。

晋升为主子,贾管家将东苑派给映月,收拾妥当后,由嬷嬷领过去。

走上石阶,正值紫藤花开时,东苑外的长廊上,布满层层叠叠,垂挂的花。蕊颗颗傲放,淡雅别致。

两名丫鬟跟在她身后,园中虽然已经轻扫,却仍挡不住林叶落下。

映月跨过高槛,裙角一绊,整个人向前栽去。趔趄的步子好不容易收住,单薄的绣鞋却踩在一滩血渍上。

第一卷 第十八章 触犯

“月主子——”丫鬟惊呼,赶忙上前。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而来,映月抬起右脚从血迹中退出来,三步之外,一条大黄狗横死在东苑门口。

“这是谁干的!”依言急的直跺脚,“这不是白天就咒人嘛。”

“好一个泼人脏水的贱婢!”一道女声自身后传来,映月回过头,只见依言面露惊惧地跪下来行礼。

“奴婢见过榕善主子。”

火红色的锦袍旖旎而来,女子面容明艳,姿态跋扈,头上,盘的是望仙髻,黑亮的发丝上,斜插着两支双凤戏珠簪,眉如细柳,明眸皓齿,朱唇不点而红。锦袍下的身姿婀娜有致,那般姿容,已能倾国。从这一身着衣打扮上来看,映月料她来头不小。

榕善涂满丹蔻的十指从袖中拢出,媚眼如丝,定在映月面上后便不曾移开,“你就是东苑新来的主子?”

“是。”她应答,声音虽轻,却不卑不亢。

“侍寝之夜并未见红,”榕善一针见血,嘴角噙着笑,身姿轻盈绕着映月走过一圈后停在她跟前,“爷将这座东苑赐与你,并不表示你就得宠了。”

跪下的两名丫鬟不敢多言,映月没有想到这事已经传遍整个园子,而榕善此举,无异是在自己入住的第一天,给她个下马威,“这东苑是爷给的,他究竟是何意,我并不敢妄自揣测。”

榕善听闻,面色微变,目光在那滩血迹上扫过,“开门见红,果然是好兆头。”

映月不予争辩,女子见她不再开口,神色便有些悻然,她拾起裙摆后转身,并未立即迈步,“你知道这座东苑以前的主子是怎么被逐出去的吗?”榕善精致的菱唇微勾起,在久未得到映月回应后,娇笑着朝外走去。

“月主子——”依言战战兢兢起身,确定女子走远后才轻声说道,“榕善主子是爷最宠爱的侍妾,园中诸人,谁都惹不得。”

映月并未介意,单腿从那条黄狗的尸首上跨过,径自走入大殿。

豁然开朗,突来的宽敞让原先的郁结挥散而空,率先入目的是一副巨大的水墨画,实木的画轴伴有浅墨浓香,白色的宣纸上,以狼嚎笔勾勒出红艳的杏花,细枝末节,端画的几近逼真。映月忍不住靠上前去凝望,画的右半侧,是廊檐高墙,偏偏,一枝红杏斜出墙头。

“这东苑,原先的主子是谁?”映月收回视线,朝着身后二人问道。

另一名丫鬟似有顾虑,倒是被依言抢先回话,“这儿曾是肖主子的正院,后来,后来是被爷赶出去的。”

“为何?”

女子察言观色,在发现映月脸上并无愠怒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好像是……”她顿下,犹豫开口,“肖主子与人私通,触犯了爷。”

红杏出墙!

映月凝着那副巨画,一朵朵耀眼的红色,如今已然刺目。她行过几步后来到殿门口,外头,阳光很好,几许积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昨夜的柔情,抓不住,不过是昙花一现,她莞尔,幸亏自己并未当真……

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笑的有些勉强。

他对自己,始终怀有算计,丝绢上的纯净,象征的,是她的不贞,而她,有口难辩,注定背上骂名,赐予东苑,喻意,更是昭然若揭。

映月收回神,朝边上二人吩咐道,“将园外清扫干净,自此,我们就在这住下了。”

进入五月盟是为了什么,她没有忘记。

时值正午,两个丫头才将园子清理干净,贾管家并未再派人手过来,映月放下布巾,刚擦拭下额角的汗水,外面就走来一名嬷嬷。

“月主子,老太君有请,爷和少主在偏厅等您。”

女子洗净双手,何事,竟有劳老太君出马?

她只身前去,据闻,老太君一般很少露面,她所在的沁园位于五月盟北角,鲜少人迹。

跨入正院,其内,海棠花开,缤纷绚烂。

映月无心观赏,抬起的双目微带漠然,正堂的位子上,摆的正是那条丝绢。边上,一把戒尺压住其边沿,另一侧,则是长鞭盘踞,虎视眈眈。

老太君坐在首位,一袭紫色华服寓其尊贵,发髻盘的一丝不苟,见到映月进来,正色问道,“你就是昨夜的侍妾?”

她伫在堂中央,目光同玄烨不期而遇,“妾身正是。”

“骚蹄子样,在我沁园还不忘勾搭主子。”老太君斜睨着映月的侧脸,边上,站着好几名侍妾。

不容置喙,老太君指着那条白净的丝绢,恼羞成怒,“才进园子就不是清白之身,这样肮脏的人怎配侍夜,来人,打断她双腿将她逐出去。”

亦蔷面露笑意,边上诸人均是幸灾乐祸。

“慢着。”

映月听闻男子开口,心头原先的紧绷豁然松下来,昨夜一事,只有玄烨能还自己清白。

“衅,可是嫌罚的不够重?”老太君侧目问道。

“我既然要她,就不在乎她是否清白。”玄烨语气坚定,不容忽视,就连边上静默不语的润泽亦回过头来睇着他,映月菱唇轻呼,男子的视线柔情脉脉落在自己身上,那份突来的转变,让她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那种眼神……

她直盯着,想要看透男子的想法。

果然——

在他眼中闪现的,是令人避闪不及的邪佞。玄烨的话,明着袒护,实则,却已经‘证实’了自己非清白之身。

“糊涂!”老太君气得一掌击在红木桌上,“我不同意。”

“不管是否同意,她已经是我的人。”玄烨丝毫不肯松口,榕善见状,小脸微垮,乖巧来到老太君身边。

“老祖宗喝口茶,莫要生气。”

僵硬的双肩在女子的轻揉下稍稍缓和,老太君气得不轻,回过头后,在榕善手背上轻拍下,“你若真执意,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这盟规,不能破。”

玄烨不再开口,润泽大掌撑起前额,面露无奈,冲着身侧女子道,“觅娘,你又来这招。”

“你给我闭嘴!”老太君瞪了男子一眼,却并无责备。

映月隐约知晓不祥,肩头突如其来的被侍卫给擒住,压向前,“你们想要做什么?”

“嘴巴倒很利,”亦蔷面露鄙夷,讪然说道,“我们这是教教你做人的规矩。”

侍卫将她的双手拉出去,老太君目光在桌上扫过一圈,最终落定在那把戒尺上,榕善明了,随即取过交到她手中。

手掌被迫摊开,映月咽下屈辱,她若想要留下,这点苦就得忍过去。

玄烨眼见那把戒尺用力敲在她掌心,女子疼的五指蜷缩,晶亮的眸子微阖,极力隐忍。视线对上玄烨,映月将他面上神色尽收眼底,这般伪装,看不清他是真是假。

手背张开,侍卫将其抵在尖利的桌角,戒尺敲击下来,疼痛透过掌心传入手背,尖利刺进骨中,令人周身忍不住战栗。

第一卷 第十九章 发怒

“给我用力打。”老太君见她一句不肯求饶,越发狠下心来。

啪啪的声音清晰透出,映月紧咬贝齿,后背处冷汗涔涔,边上众侍妾掩嘴而笑,讥诮不已。

“够了。”男子话语清冷,睨视一眼。

嬷嬷在老太君的示意下并未停下手中动作,润泽见他俊脸冷下,似有愠怒。玄烨起身,三两步来到映月身侧,大掌将嬷嬷手中的戒尺夺过后,以内力震断丢在边上,“耳朵里进黄汤了是不是?”

润泽忍俊不禁,见那嬷嬷已被吓得魂不守舍,“觅娘,这戒尺都是书院那些教书先生用的。”

“你给我闭嘴。”老太君拿他没辙,只得重复这样一句话,玄烨见映月压着脑袋,拧起的眉头稍有舒缓,柔荑抚着受伤的手背,“上辈子是哑巴么,连喊疼都不会。”

她眼帘微抬,不假思索道,“我忘记了。”

站在老太君身侧的榕善禁不住笑出口,玄烨居高睨望,女子的脸上,有一种说不明的情愫转瞬即逝,是什么,竟能让她连疼都忘记了?

榕善边给老太君捶着双肩,边将步子往一边移去,莲足轻勾,将那断成几瓣的戒尺不着痕迹踢到她面前。

“你——这可是祖上传下的东西,”老太君果然发怒,激动起身。

玄烨蹙眉,朝着边上的润泽使个眼色后,大步而出,衣袂轻拭,在同映月擦身之际,他脚步微顿,语气突然变得格外认真起来,“今夜来东宫,我想睡个好觉。”

她循声望去,男子已迈步走出老远,老太君原想指责,身侧的润泽忙先一步挡于她身前,“觅娘,多生气,人是会老的。”

“迟早有天被你们气死。”

润泽示意边上嬷嬷将她搀扶进里屋,他旋过身,只见映月已径自朝外走去。

“闯了祸,躲得倒挺快。”男子紧随而上,二人一道出了沁园。

“你胆子不小,得罪了觅娘有你好果子吃。”润泽明眸微闪,望向她垂在身侧的小手,映月突然顿下脚步,正色道:“你们这些人都不是我能得罪的,可我说的话又有谁会信呢?”

二人对视,彼此的眼神,都是他们熟悉的。

干净的瞳仁攫住女子潭底的黑亮,润泽执起她的手握入掌心,“从在北荒营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

映月面不改色,避开男子视线,“有何不一样。”

“你不用紧张,”润泽以食指轻拭她手背上的淤青,“只是种感觉罢了,你就像狼,难以驯服的小狼。”听到这般描述,映月眉头紧蹙,想要反驳,却被男子抢了先,“狼,虽然凶狠,却能对同伴不离不弃,”他目不斜视,第一次唤出她的名字,“映月——”

“嗯?”她想也不想的答应。

“不离,不弃,真正能做到,太难了。”润泽敛下几许寂寥,映月将小手抽回去,今日的他,似乎有些异常。

男子望着空落的掌心,眉角轻扬下,侧身之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驻足,“我信,你是清白的。”

映月望向他的背影,表情有些吃惊,这里的每个人,每句话,都让人难以捉摸,仿佛藏着很多秘密。润泽只字未提先前在西宫遇上的那件事,映月也当他是玩笑,并未放在心上。

手上的伤并不重,只是整个手背淤青,难看了些,映月走入东宫,微叹口气,如今,怕是自己的名声更难听了。

远处,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走上前,稍有不确定地轻唤道,“雅芳。”

女子惊忙回过身来,将映月拖到边上,“方才玥姬主子回园里就说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映月见她满面紧张,小脸忙瞅向四侧,“你怎么到东宫来了,这儿戒备森严,给爷看见就麻烦了。”

“你放心吧,东宫服侍的人好像都被遣退了,我一路过来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雅芳同映月躲在树荫下,果真,林廊园子间,连脚步声都没有,“我们三人是一同从北荒营出来的,映月,还是你命最好。”

她掌心按着手背,刺痛的感觉,让她唇畔勾起苦涩。

雅芳站在身侧,见天色已经暗下来,忙推了下她肩膀,“快进去吧,明日我再去东苑找你。”

“嗯。”映月轻应下,身子才出去几步,复又折回,“出去的时候当心点,别让人看见。”

“我知道。”雅芳点下头,望着映月的身影踏进殿内,这才小心翼翼将身子隐入林中,并未出去。

东宫内殿,玄烨倚靠在榻上,手中握着书卷,见她进来,便将那书阖起放在边上,“你现在,肯定恨我吧?”

映月来到男子跟前,手只要动一下,就疼的厉害,“那块丝绢,爷比谁都清楚。”

“对,我没有说实话。”玄烨大掌扣住映月皓腕,轻拉下,女子却是纹丝不动。僵持的动作在男子俊脸拉下之际缓和下来,映月挨着榻沿坐下,身子被他健臂揽过去。

“我若真非清白之身,只会在你脸上抹黑,既然这样,爷为何不说实话?”

玄烨手上突用力,将她压在绵软的锦被上,阴鸷逼近,呼吸沉灼喷散在她面上,“不要试图揣测我的想法,映月,你这是在命令我?”

她绝没有这般想法,故而,断然摇头,“妾身不敢。”

“记住你今日的话,”玄烨竖起食指,在她菱唇上轻点下,目光牢牢攫住她,“不管你是不敢,还是另有他想,记住我的一句话,不准!”

映月感觉到他眼中的疏离,眼帘轻阖道,“是。”

玄烨松开手臂,转身朝向里侧后丢下句话,“睡吧。”

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去,映月如释重负,手背上虽然还是会疼,却仍抵挡不住倦意袭来。不知睡了多久,依稀听到耳边有细碎的呻。吟声传来,她双目才睁开,身子却觉一轻,整个人已被挥开,掉到地上。

她痛呼出声,混沌之下,才爬起来就见先前盖着的那床锦被迎面而来,映月忙伸手接住,回头一望,却是惊得目瞪口呆,双手一个劲抱着怀里的绵软。

玄烨身着一件黑色寝衣,似是受了伤,整个人趴在榻上,银色长发透过床沿垂落至地面,他俊脸朝向外侧,在这样极致的对比之下,那张面容显得越发阴柔邪魅,却也,带着几许无助。映月大为吃惊,手上动作不由松开,锦被掉落到了地上。

第一卷 第二十章 代替

“水——”男子虚弱无比,薄唇间不断溢出轻语。眼皮轻抬下,视线却朦胧不清,只看得见一抹人影杵在那。

玄烨放在身侧的五指伸向前,修长无力。

万分惊愕,映月倒退几步,单手撑住桌沿,另一手撞在身后的茶盏上。她手忙脚乱地倒上水,刚要上前,便顿住动作。

当日,楼儿身上所带的银发,便是同玄烨此时的一样。

映月双手紧握杯沿,周身颤抖,茶水顺着四侧倾斜出些许,她转身背对玄烨,小脸凝重紧张。

一手抚向袖口,那里,藏着路易当日给自己的药,映月犹豫再三后终将它取出握在了手中。九哥想要的东西,也许就藏在东宫,有玄烨在,自己得手的机会只会越渐渺茫。映月握着瓷瓶的动作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能下手的时机,可能仅此一次。

“水——”

她狠下心来,随手拨开盖子,朝着茶中倒去。白色的粉末入水即化,未起丝毫涟漪,映月将瓷瓶塞回袖中,旋过身时,额上已然冒出晶莹冷汗。她所下的分量并不重,应能控制心魂,而不伤性命。

几步来到榻前,她单手搀扶男子坐起,“爷,水来了。”

玄烨面色苍白,脑袋虚弱地靠在映月肩头,他视线不明,抬起的手始终够不到水杯,映月见状,忙将茶水递过去。

男子在摸索几下后紧扣住她手腕,映月感觉到一沉,那茶杯已经顺着他手上力道被拉过去,玄烨薄唇轻启,刚要凑上去,却被她再度移开。手中的茶,泛起浓香,就在他即将入口之时,她却有了犹豫。

玄烨唇舌干燥,他俊脸微扬,迷茫的眸子对上映月,虽然看不见,可那份渴望,却是展露无遗。

“爷,您看不见么?”她察觉出不对劲,试探问道。

手腕在僵持间被拉过去,玄烨薄唇已经凑上,就着杯沿大口大口吞咽,映月感觉到男子的急促,收回茶杯时,已经底朝天。

仰起的面容靠回她肩头,映月将那紫砂杯随手放在一边,半侧发丝遮住其几近透明的俊颜,她提手将它拨开,才发现那银丝已被汗水浸湿。玄烨缓过神,嘴角痛苦地紧抿,他双目微阖,呼吸,微乎其微。

映月小心翼翼让他躺回榻上,玄烨将她困于胸前,孱弱的银丝环绕在她手臂上,面颊相贴,男子的呼吸声很弱,气息微凉。

“你的身上,好暖。”他似在呓语,两手用力将映月压进自己胸膛。

她一只手不知该摆在哪,身子紧贴,最终落在了他精壮的腰际。

一头银发,刺目而令人震惊,透过窗隙,黑夜中,女子将窥视的目光收回,蹑手蹑脚退开。

映月很难再入睡,玄烨熟睡后并未将她推开,手臂反而是越收越紧,拼命想要从她身上汲取暖意。原先痛苦拧起的眉头在浑身的不适散去后舒缓开,映月落在他背上的手轻拍几下,侧面枕在他胸口,听着那沉稳用力的心跳声,她心头繁芜万千。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在这宁谧的夜间,尤为清晰。

映月竖起戒备,见身前男子并未有醒来的迹象,“谁?”

“映月——”声音中夹带哭腔,惜春蹲在殿门口,就是不敢推开那扇门。

她知道惜春一向胆子小,如今闯入东宫,定是有何急事,映月小心将玄烨的手挪开,在起身时,右手却被男子下意识抓紧,不肯松开。她柔荑覆上玄烨手背,费了好大劲才将手抽回,些微的疼痛感,腕上因用力而留下细刻的红印。

走出几步,映月将弃于地上的锦被捡起,盖回玄烨身上。银发下,男子俊容少了些许邪佞,安静极了。

打开殿门,惜春急迫起身,刚要出声,便被映月拉到边上,并将殿门掩上,“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雅芳不见了,”惜春脸上有哭过的痕迹,她双手紧揪住映月袖子,“方才在小院,雅芳说她弄坏了玥姬主子最喜爱的云裳,她说主子定不会轻绕了她,说完,就跑向外头,我一路追出去,均未发现她的身影,映月,你说雅芳会不会已经……”

“你慢些说,”女子一手轻按在她肩头,“雅芳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才不久,我怕那玥姬主子不会放过她。”

“走!”映月想也不想地拉起她的小手,“我们先找到雅芳再说,应该还在园内。”玥姬主子同那亦蔷一样,可不是什么善主。

两人急匆匆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园外,月明星稀,东宫殿门口悄然隐出一抹娇弱,女子背对大殿,反手将门打开后退了进去。

床榻上,玄烨虚弱未褪,趴着的身子在映月离开后感觉到有些难受,女子蹑手蹑脚上前,弯腰后,一手抚上他额头。

突来的凉意将那份炙热掩去,玄烨随手一勾,女子顺势倒在榻上,单手解开了腰带。

“映月,雅芳会不会已经在红绡阁?落到玥姬主子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啊。”惜春站在偌大的院子中央,急的满头是汗。

“你留在这,若是雅芳回来的话你让她不要乱跑,我再去找找。”

“你去哪,”惜春双手使劲拖住她衣袖,“找不着便再等等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傻丫头,”映月泛着淤青的手背落到她肩上,“从来,都是我不放心你们,你留在这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就好。”

那般轻柔的话语,落入耳中却是掷地有声,惜春乖顺点头,紧跟上前叮嘱道,“天亮之前,一定要回来。”

“好。”映月说完,人已走出去老远。

曲径幽回,只听得细碎的脚步声重复在走廊间,在转角时,映月同迎面而来的丫鬟撞个满怀,“哎呦——”

那丫鬟一声痛呼,抬起头来看清楚来人面容后,忙跪下行礼,“月主子息怒,奴婢该死。”

“起来吧。”她行事匆匆,并未有所逗留。

望着她转瞬即逝的背影,丫鬟自顾起身,随手掸了掸衣裙后方继续向前。

映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雅芳,她们是一起从北荒营内死里逃生的姐妹,活,也要一起活!

“快,当心被人看见——”

她迈向前的步子硬生生收回,机警地闪至一边,躲到了葱郁的林子间。双眼透过枝叶向外探去,只见两名丫鬟抬着一个麻袋正向这边走来,沉重的脚步声被小心掩饰,映月望向她们身后,那儿,正是红绡阁的方向!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不安

心头,一阵强烈的不安席卷而来,她悄然跟了上去。

“就扔在这吧。”走在前头的丫鬟止住脚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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