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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奇缘之虐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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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先是一松,继而,是更为紧张的抽搐,“如此说来,外面早就有人接应好了。”

狱卒们闻言,均倒抽口冷气,提心吊胆,这么说来,是他们自己将映月送出了五月盟。

玄烨俊脸阴鸷,牢内昏暗的光线更衬得那一双眼睛形同鬼魅,他想起景瑟临死前所说的话来,映月偷得明珠,是为了三王爷。

五月盟内,应该不会有人有这胆子去帮助映月,唯一的可能,接应对方的是园外之人。

垂在身侧的大掌紧握起,好一招暗度陈仓!

玄烨睨着那间牢房,微风轻拂下,那头妖冶的银丝便飞扬而起,顺着颊侧服帖地盘旋,如今,任是春风柔情,都化不去男子眼中的的杀气重重。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感伤

换了一身衣衫后,映月先用那些银子买了些干粮,回首望去,依稀能辨出远处五月盟的影子。

迎风而立,细碎的雨丝打在脸上竟有些痛的感觉,她用力睁大双眼,雨水刺入眼中的涩然,已经浑然不觉。她逃出来的事定瞒不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满街就会贴满告示。映月抬头望向上空,一片阴霾过后,可还有碧海蓝天?

这种情势之下,已经逼得她不得不走,她将包袱往肩上拉了拉,回首的眼眸,带着朦胧的湿意,或许,她早该离开的。

五月盟内不再平静如初,这一消息也不胫而走,惜春双手合十,默默自念,一张小脸也欣喜不已。

只要映月能逃出去,不管她受到尚云多么刁难的苛责,仿佛都比之前容易承受了。她坐在走廊边的拦杆上,双腿轻晃,一副悠然自得的景象,脑袋轻扬起,面上忽地拢起一层阴影,下意识地睁目,在看见身后男子之时,她瞳仁咻地圆睁,忙起身行礼,“妾身见过少主。”

“这样明显的举动,也不怕王爷一个怀疑到你头上。”润泽目视前方,面无神色说道。

惜春垂下的脑袋轻抬起,面色变得小心,却仍旧掩饰不住眸中的激动,“映月能够顺利逃出去,我,我一时开心…”

“什么时候都不要把你最真实的一面透露在别人面前,终有一天,会成为自己致命的把柄。”润泽语气疏离,淡漠说道。

“多谢少主提醒。”惜春对他冷漠的语气并未感觉到有何不悦,相反,心中却升腾起一股淡淡的甜馨。

映月茫然走在街上,放眼望去,哪儿都是热闹熙振的声音,她忍不住驻足,环顾四侧,却实在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停下脚的地方来。顺着绵绵细雨走出城去,纤瘦的背影被逐渐淹没于青烟萦绕的皇城,徒留一抹感伤。

身上的银子很快便用完,连个住宿的地方都没有,映月双腿像是灌了铅般举步维艰,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走过一片林子,她刻意避开官道,远远望去,人烟稀少,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火燃起来。映月快步走过去,恰好看见一名老妇从河边提了水回来,见到她,对方将手中动作放下来,“姑娘,这天都黑了,你这是去哪啊?”

“我……”菱唇轻启,映月这才发觉自己不知该往何处,“大娘,我想讨碗水喝,可以吗?”

“当然可以,快进来吧。”老妇将水桶拎进屋内,这是一件并不宽敝的茅草屋,里面摆着一张桌子和几个木柜,老妇招呼映月坐下来,倒了杯热水递到她面前,“一个女孩子家赶夜路,不方便得很,要是不嫌弃大娘这简陋,你就住一晚吧。”

映月闻言,面露感激,连忙道谢,“多谢大娘。”

“还没吃饭吧,”老妇面容慈祥,起身到另一间屋内端来一碗薄粥,“我这也没有什么好吃的。”

两手端着那碗粥,整个手心都是暖融融的,映月也实在是饿坏了,几口热粥下肚,整个人明显感觉到舒服不少,“大娘,您是一个人住在这吗?”

“可不是嘛,“老妇取来针线,将一件衣衫缝缝补补,“老头子去得早,唯一的儿子也在一场战乱中死了,就剩下我孤零零一个。“映月听着她的话,顿觉一阵倦意袭来,她放下碗,那老妇见状,关切问道,“姑娘,你是累了吧,我带你去歇息吧?”

她刚要应答,却头重脚轻,身子软绵绵趴在了桌上,老妇急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映月四肢无力,朦胧中,仿佛听到了说话声,“快,抓紧时间,这样的模样准能卖个好价钱。”身子被腾空抱起来,她头一歪,陷入昏迷。

醒来的时候,鼻翼间都是浓郁的胭脂味道,映月睁开双眼,顶上,是曼妙的红色纱慢,她挣扎下,却发现自己双手被捆绑着,原先的衣物不知何时被换去,只着一袭同样为大红色的寝衣,映月蓦然起身,环顾四侧,外面传来阵阵莺莺燕燕,她小脸一阵煞白,想起了那名老妇先前所给的粥。

“客官您这边请,红厢阁才来了位姑娘,哎呦,那叫一个水灵美啊,我可是特地给您留的货呢!”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的,还有几阵急切的脚步声。

映月秀眉微蹙,不由泛起一股厌恶,再看周边的摆设,这儿明显就是青楼。正想着,那扇大门突然被打开,她赶忙装作熟睡般倒在榻上,屏息凝神。

“看,就是那姑娘。”老鸨将一名男子领到床边,指了指榻上的映月,“她性子火辣,您可要当心着点。”

“火辣,哈哈哈——”猥亵的笑声自粗狂的嗓门中扯喊出来,“本大爷就喜欢辣的,越带劲越好,你出去吧。”

那老爸掩唇窃笑,忙躬身退出去,并将殿门掩上。

耳边传来急促的窸窣声,映月睁开双眼,只见一名彪形大汉正扯着衣物,见她醒来,手上动作依旧继续,“哈哈哈,醒了更好。”

她神色大惊,忙掩下那份惶恐不安,试着端坐在榻沿,“客官,你何须如此着急呢?”

“哼,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子出了钱,自然要玩个够本。”

映月双手被束缚住,也不挣扎,只是放柔了声音说道,“这红厢阁就喜欢这样的把戏,将人绑住多难受啊,不如,爷将奴家松开,奴家必定好好服侍您,可好?”

男子顿了顿手上动作,有些怀疑道,“可那红姑说你是被卖来的,千万不能解了你的绳子。”

映月莞尔,却是强忍着胸口的干呕,“难道爷认为,到了这儿的姑娘还想出去不成?爷定是在红姑那花了大笔银子的,既然如此,奴家更要侍候周全了。”

“啊对对对——”男子闻言,脸上越发亢奋,再说外面还有自己的人守着,谅她一个人也逃不出去。

他双手掌心互相搓了几下,迫不及待来到映月身后,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碍手的绳子给除去。两手重获自由,映月轻抚着手腕转动几下,白皙的肌肤上,竟淤痕点点。

“美人,来吧!”男子肥硕的身子压过来,她一个侧身避开,“爷,你转过身去,奴家给您宽衣。”

“哦好好!”那男子忙不迭地点头,并乖乖转过身去,映月两手落在他肩头,轻用力,将他的外袍褪至肘腕,那人等着她手里的动作,却不料,映月却将那半褪的长衫在他背后打了个结,一脚将他踹在那软榻上,“去死吧。”

“来人啊,救命啊——”哀嚎声不断,男子扭着身体,头上的帽子遮盖住半边脸,映月飞快打开殿门,守在外头的两名壮汉欲要将她擒获,均被其一一避开。红厢阁如此之大,想靠自己找到出口着实困难,男子被手底下的人放了出来,正扯开嗓子喊着,“抓住那小娘们,妈的,敢绑我。”

红姑闻讯赶来,一张脸气的红一阵白一阵,找来手底下的打手正在各个出口处围堵映月,她茫无目的地乱跑。身子从楼阁上跃下之时。却不料崴了脚。

“姑娘——”正在此时,一道年轻的声音小心翼翼传来,映月扭头望去,只见一名男子蹲在一棵大树下,正朝她招着手。

迫不得已,映月只得一瘸一拐上前,男子见她受了伤,忙问道,“你也是被卖来的吧?”

她点了点头,听闻远处传来的声音似在逼近,一张小脸溢满紧张,男子见状,忙将身边盖在箩筐上的稻草拨开,“快躲进去。”

映月犹豫了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忙蜷着身子缩进那箩筐中,男子将稻草均匀铺设在上面,拾起边上的扁担挑担起身。映月双手捂住嘴,崴到的脚传来剧痛,她看着男子走出后院,来到院门口。

“站住!”正要跨出去,几名打手追了过来,映月一阵紧张,屏住了呼吸。

“两位大哥有何事?”男子不慌不忙的将担子放下来,“小的送完蔬菜,正要回去呢。”

“有没有看到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经过?”

男子想了下,认真道,“没有,这后院都是些老妈子,哪有什么姑娘啊。”

几人见状,摆了摆手,打起火把朝别的地方找去,男子见他们走远,这才松了口气,忙挑起担子大步离开。

红厢阁内,红姑双手横抱在胸前,老脸气的扭曲,站在二楼的长廊,就见底下几名侍卫闯进来,领路正将他们带上二楼。

“呦,二位爷今儿怎会有空光临红厢阁?”红姑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几步迎上前。

一名侍卫扬了扬手里的画像,“见过这人吗?”他大掌松开,一张娇媚的容颜便惟妙惟肖出现在红姑面前,她细看之下,陡地大惊,却又故作镇定,“这位姑娘是谁啊?”

“是权倾王要找的人。”侍卫并未透露太多,两眼瞅向楼上楼下,红姑毕竟老练,她压下心中的惶恐,谄媚笑道,“爷真爱说笑,瞧这姑娘长的如此水灵,怎会到红厢阁这种地方来?”

侍卫收起画像,并未马上离开,楼上楼下找了一圈,这才对着红姑正色道,“一旦有何消息便立马告诉我,倘若知情不报,你也该知道下场。”说完,二人便一道走了出去。

“这么娘怎么回事,差点害的老娘蹲大牢,”红姑一手拍着胸口,嘴里咒骂不断,“看来,下次买个人还得将地方底细给摸清楚。”

夜色匆匆,男子挑着担子疾步如飞,直到走出红厢阁老远,这才慢下脚步,“姑娘,你没事吧?”

映月弯着身子,“我没事,你放下,我自己走吧。”

男子将担子放下,瞅了下四侧,确定无人,这才将盖在上面的稻草挪开,“走了这么远,他们应该是不会追上来了。”

“谢谢你,”映月一手揉着发麻的膝盖,想起先前那名老妇,不由感叹江湖上的险恶,“你家住在哪,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哦,我家在山那头,”男子指了指前面的那座山,“翻过去不远就到了。”

体力耗尽,再加上几日的奔波劳累,映月只觉头晕眼花,全身发烫,她试着向前走了一步,却不料双腿一软,竟趴在了地上。

五月盟内。

几日的寻找,依旧香无音讯,玄烨坐在白虎厅的首位处,单手撑着脑袋,面容疲倦。

一双纤弱的柔荑在身后轻抚过他满头银丝,男子纹丝不动,俊目微阖。

修长的手指梳着手里的发丝,女子面纱的两眼,分外柔情。

“三王爷那边,这几天有何动静?”

阿蛟两眼抬了抬,细声道,“并无异样。”

“有没有和什么人见过面?”玄烨薄唇轻启,睁开了两眼。

阿蛟知道他的意思,“除了几位朝中要员,并没有发现和其余人等会面。”

玄烨眼眸稍黯,他站起身,任那发丝从阿蛟的指间流逝,银色冉动,更显得俊颜妖魅邪肆,他起身来到窗前,感受着夜间凉爽清新的空气,同在一片天空下,只是他和她,却远在天涯。

阿蛟望着男子挺拔的背影,知道他这几日忧心烦神,女子碎步上前。来到他身后,“李妃娘娘的事,主子不要再多想了。”

玄烨垂下双目,眼角处,明显的忧郁流露出来,他转过头去,目光滑过女子的脸,“阿蛟,你跟着我多久了?”

“从记事起。”阿蛟螓首,捅捉到玄烨的视线,“所以,主子是我最信任的人。”

“信任?”男子笑了笑,面容勾起几许苍凉,垂在胸前的银丝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他,“阿蛟,其实,成魔未尝是件坏事。”

女子闻言,神色大惊,慌忙制止,“主子万万不可有这种想法。”

玄烨再度勾了勾唇,忽然扬笑,大掌在她肩头轻拍几下,“坚持了那么久,我怎会那么轻易放弃,不过是说说罢了。”

阿蛟随之展颜,面色,却并未因玄烨的这句话而轻松多少,他语气中的无奈与挣扎,她不是听不出来。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僻静

幽暗的城内,只有零星几家的灯火亮着,老人忙碌的身影投射在纸糊的窗子上,显得模糊而苍凉。

“呀,这姑娘怎么全身是伤?”

施夜背对着二人,知道老妇已经解开了映月的衣衫,“娘,我是从红厢阁将她救出来的,许是她不从,被打成这样的。”

施大娘无奈叹了口气,映月身上的伤口因方才的跑动已经裂开,交错的血痕触目惊心,她将毛巾拧干后,小心擦拭起来,“这么重的伤,当时,她定是拼了性命要逃出去的。”

“娘,要不我去请大夫过来吧。”

“这……”施大娘将半旧的被子拉过映月肩头。“你就说我受了伤,这么晚,也不用劳烦大夫亲自过来一趟,就抓点止血和退烧的药,人多口杂,还是小心的好。”

那我这就出去一趟。”施夜半句话没说完,人已跨出了屋子。

施大娘站在屋门口,天上,繁星点点,偶有路人经过,三两句亲切地打了招呼。她背靠着身后那扇并不结实的大门,这座城,坐落于山的另一头,当初只是一块空地,是有人自发建造起来的,施大娘轻叹口气,从邻国逃到这僻静的地方,为的,就是不再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上空,一颗流星转瞬即逝,她眉头皱了皱,忽然划过一种不好的预感。

“嗯——”屋内,轻微的呻吟声流溢出来。施大娘收回神,大步走了进去,“姑娘,你醒了。”

映月一手按在胸前,疼痛难忍,以白布缠了几圈的伤口定是又裂开了,“这是在哪?”

“你不要怕。”施大娘双手轻落在她肩上,没用多大力便将她压回床榻,“娘,药抓回来了。”正说着,就见施夜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施大娘让映月好生躺着,接过他手里的药,“别人问起,就说是亲戚无家可归投靠来的,省的多事。”

映月见到施夜,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安心躺了回去,“多谢二位。”

“姑娘,你这满身的伤是从哪来的?”药煮好后,施大娘坐在床边,边喂药边问道。

“大娘,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思。”映月埋下头去,并不愿多提及,施大娘见状,也就不再多问,喂了几口药示意她躺下休息。

静谧的夜,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映月抬头望去,只见细密的雨丝正顺着窗沿滑落下来,身上的伤数过药也没有先前那么钻心的疼了,她小手按在胸前,可不知心里的痛,要多久才能康复。

翻个身,不远处,一张简陋的床上睡着施大娘,另一间柴房内,住着施夜,她闭上双眼,却是辗转难眠。

休息了近乎半个多月,映月身上的伤才逐渐见好,施大娘见她坐在柴垛上面朝南方,便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姑娘,这么多天以来也不见你提起家,要是不嫌弃,就在这住下吧。”

映月回过神,却是吃了一惊,她本就无处可去,可这个家并不宽裕,再加上自己的话……“大娘,多谢您的好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施大娘打断她的话,“你留在这,总还有个住的地方,有口热饭吃,先前,我过惯了流浪的日子,所以不想你和我一样。

你要是心里觉得不安,也可以帮着家里干点活。”

在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映月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她强忍下眼眶内的酸涩,环顾四侧,这儿,仿佛就应该是自己安定下来的地方。

隔三岔五,施夜便会将选好的蔬菜挑出去卖,映月撑船将他送至湖对面,“哥,早些回来。”

施夜挑起担子下了船,俊朗的面色微微发红,挥了挥手道,“你快回去吧。”

直到他走出去老远,映月这才撑着船回到岸边,她并未立马下船,而是坐在了船头。除下鞋袜,将一双玉足浸泡在水中,她双手枕在脑后,仰望头顶上结伴而行的云彩。清水的凉意渗透进骨子里,映月躺了一会便撑起身,静静走在绵软的黄沙上。

呼吸间,一份宁谧在展开,她展颜微笑,豁然开朗。

映月走了接近三个月了,玄烨派出去的人都是无功而远,五月盟内,依旧一片死气沉沉。唯独那西宫,三天两头折腾,乐此不疲。

惜春双眼噙着泪从尚云房里退出来,她两手缩在袖中,小脸上,渗着豆大的汗珠。并不想给别人发现,她微低着脑袋,脚步也越来越快。

“惜春,惜春。”在转角处,男子追了上来。

惜春回过头一看,表情怔愕,“虎子哥,你怎么在这?”

顾济世抓住她的皓腕将她拉到边上,却不料惜春一个吃痛,双肩不由耸起,“啊——”

“怎么了?”察觉到异样,男子赶忙松手,视线从她闪躲的眼神中落在惜春两手上,“这……你的手怎么会这样?”

“没事。”惜春缩了缩手,只见原先白皙的掌心内竟镶着几片瓷片,顾济世见状,脸色不由暗沉下去,“还说没事,是不是你又得罪了那新夫人?”

惜春只是摇了下头便要离开,顾济世见状,忙用力将她拉回来,“去医善堂,我给你包扎下。”

“不用了,我回去自己涂点药膏就没事了。”惜春挣扎再三,却抵不过对方的力气,只得被顾济世一路拉往医善堂。

另一侧角落内,尚云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撤下嘴,她两手环在胸前,嘴角轻勾。

“映月——”

施大娘见她回来,忙上前道,“李府需要些新鲜的蔬菜,施夜不在,你帮大娘送去吧。”

“好,”映月轻挽起袖子,见蔬菜已经装上板车,她双手熟练地推动扶手”,我去去就回。”

李府就在这条街上不远,据说这府内的主人原先还是个当官的,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就辞了官,来到这个穷乡僻壤隐居起来。

映月没过多久就来到李府的后院,负责采买的人已经在那候着,见她过来,忙招呼几人将板车上的蔬菜卸下来,“你可算是来了,今天我们府上有贵客,差点就误了时辰。”

“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映月帮忙将东西搬下来,“不好意思,李婶。”

“嘿,只要不误事就成,”被唤作李婶的妇人爽朗笑道,并将映月拉到一边,“你在这先别回去,等下府上宴席散了,带些好吃的回去。”

“不了,李婶,”映月摆摆手,“你老是这么照顾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你这姑娘。”李婶似有嗔怪,压低声音道,“我和施大娘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听我的,呆在这,正好今晚缺个人手,你也给李婶帮帮忙成不?”

“那成,有什么事,李婶你尽管吩咐。”

“这才对嘛。”李婶笑着将双手在围兜上擦拭几下,示意几人将板车上的蔬菜搬入厨房后,就忙活开了。

后院内不一会就挤满了人,穿棱在这不大的空间内,映月见那些丫鬟各个面若桃花,窃窃和语,也不知这李府要宴请的是何人物,竟有如此大的排场。

李婶出来的时候就见映月站在廊檐下左右张望,她几步上前,将一个果盘交到她手里,“那些个丫鬟磨磨蹭蹭的还不来,映月,你将这果盘拿到前院去,交给管家手里就行。”

映月轻应了一声,两手便小心翼翼端着那果盘走出后院,李府并不算很大,简朴的风格,看来主人并不喜欢铺张浪费。她循着鹅卵石的小路来到前厅,刚走没几步,就见几名丫鬟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老爷今儿宴请的,好像是位王爷。”

“是吗?哪个王爷,嗨,管家也真是的,都不让我们进去,要不然啊,就算是看一眼也好啊。”

映月不以为然,刚越过几人身后,就听得一阵声音小心翼翼说道,“刚才我就站在大门口,王爷下马的时候我虽然低着头,可是却瞅见了个背影。”

“哦?”有人好奇声阵阵,“长的怎样,可是俊朗非凡?”

“你当我是透视眼那!”那名丫鬟嘟起嘴,见身边诸人均黯下神色,这才得意洋洋道,“不过我看见他的头发,是银色的。”

映月跨出去的脚步突然顿住,后背咻地僵硬,连手里的果盘也在抖个不停。

“银色的?”另外几名丫鬟惊呼连连,“你瞎说,谁的头发能长成那样,又不是妖怪。”

先前那名丫鬟犹在争辩,映月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般迈开了步子,天底下,除了玄烨,谁还能有那一头如此张扬的银丝呢?她站在楼梯下方,双腿像是灌了铅般,再也抬不起来。

头顶上,一种被盯视的压迫感令她猛地抬头,映月眼眸微暗,藏不住瞳仁内的吃惊,她一个侧身将果盘放在木阶上,转身便要离开。

走出去才不过几步,就听得女子的声音凛冽传来,“站住。”话音刚落,一袭白色的身影便已拦住了映月的去路。四目相接,她们早已认出了对方,阿蛟握紧手里的长鞭,“没想到,会在这遇上。”

“你想怎样?”映月冷静自持,抬了抬眼皮。

“我们搜遍了整个京城,原来你躲在这。”阿蛟睨着映月越渐消瘦的小脸,话里的语气,分不清喜怒。

“我也没想过会在这遇上你。”映月旋过身,视线穿过拼接整齐的地板,撇向二楼方向,正厅外,管家毕恭毕敬站在门口,想必,里面就是李老爷同玄烨了。

“没有想到,主子竟养了一匹狼在身边。”阿蛟微眯起双眼,眼锋处,已能见到隐现出来的杀机。

映月并不想与她多作纠缠,身子绕过她便要离开,却不料阿蛟伸手一挡,竟拉住了映月的袖子。

“要是想拆穿我身份的话,你方才便已经将他唤来了。”映月手腕灵巧地扭动下,挣开了阿蛟的钳制。

“既然要逃开,为何不索性走得远远的?”阿蛟的声音充满讥讽,她疾步上前,再度挡住映月的去路。

“你不过是他的手下,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映月不由拔高音调,两眼变得犀利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和你打一架。”阿蛟嘴角轻勾起,握着长鞭的右手越发收拢。

映月但笑不语,同她擦肩而过,“可若是在这打的话,势必会将他招来。”

阿蛟睇着她的背影,手中长鞭蛰伏不动,却随时有出击的可能,“今后,主子的身边只有我,最后一次的伤痛,永远都没有这个可能!”

映月站住脚步,那愈合的伤口,像是被再度撕裂般,隐隐作疼,明明就在眼前,明明留有眷恋,却真的回不去了。

她不能回头。

“阿蛟。”就在二人僵持时,只听得男子的声音漠然传来,映月陡的大惊,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阿蛟急忙轻应一声,“属下在。”

映月单手抚在肩头,她转过身去,只见二楼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她想也不想地闪身避开,藏在了楼梯边上的铜柱后。

“你到楼下做什么?”玄烨脚踩着木质地板上前,居高临下问道。

阿蛟不动声色地瞥向映月,面纱下的菱唇微抿起,她收回视线,“回主子,属下想在这透透气。”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提醒

玄烨走上前来,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参差的狭缝间,在映月脸上打出忽明忽暗的阴影来,他双手交叠撑在拦杆上,欣长的身形,拉成笔直。

他一瞬不瞬地睨着阿蛟,那样漠然的眼神,令她禁不住心虚,握紧的手心里头已经感觉到滑腻。玄烨食指在手臂上轻敲几下,映月螓首,只看得见那如瀑般的银丝垂在他身后,灼痛了人的眼睛。

“主子,属下这就上去,您先回屋吧。”阿蛟见他不动,轻声提醒道。

男子并不说话,薄唇抿成一线,细长的凤目微阖,也不知是睁开还是闭上,阴柔的面容紧绷着,许久后,只是从嘴边逸出一声轻叹。映月听的真切。只觉一阵无力感从周身开始蔓延,阿蛟不着痕迹地睨了她一眼,手里的长鞭用力握起。

“权倾王。”孕大人见他站在屋外,“里面请。”

玄烨睁开两眼,点下头后,朝着阿蛟吩咐道,“严加把守,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

阿蛟眼角轻眯起,满口应答,“是。”

头顶上的光线。明暗一致,映月抬起头来。只看见玄烨那扬起的袍角在眼前拂过,有力的步子声越走越远,她收回神,就见阿蛟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不想被主子发现的话,走得越远越好,倘若被我遇到,我也不会放过你。”

女子说完,便一个跃身来到二楼,身姿挺直地站在门口。

映月不敢再明目张胆,只是小心翼翼地避开回到了后院,她面色凝重,玄烨定是在全力寻找她的下落,还好,他并没有拿天鸾作要挟。

映月推着板车,心神不定地回去,施夜远远的就在张望,见到那抹身影,男子心头一松。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板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把我们急坏了。”

听着施夜焦急的语气,映月唇畔轻挽,“李府上今晚事情多,我留下帮忙了。”

“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还是等我回来吧,我去送就好。”施夜将板车推进染房,施大娘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三人围在一起,就着一盏昏暗的烛火吃起来。

“哥,我自己来就行。”映月接过施夜递过来的窝窝头,轻咬一口。

施大娘抿着笑,喝了几口薄粥,两眼睨向二人,施夜浑然不知,只是将盘子里的小菜夹到映月碗里。

晚饭过后,外面的荷塘内传来蛙声阵阵,春风撩人,令人自醉。

映月信步来到湖边,她双腿屈起,两手撑在船头,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背影萧索,说不出的怅然,施夜默默来到她身后,睨着映月出神的侧脸,半晌没有说话。

“哥?“她听觉敏锐,却也到这时才发现身后的男子。

施夜上了船,席地而坐,粗麻布的袖子挽在手肘上,露出古铜色的双臂,他低了低头,一时寻思不出该说些什么。远处,月亮投射下来的影子打在水平面上,若隐若现,“映月。”

她转过头去,“哥,怎么了?”

施夜神色有些不自然,避开映月那一双剪眸,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圆形的小盒子交到她手里,“这是我在集市上买的,那大娘说,姑娘家都喜欢这个。”

映月随手打开,见是一盒色彩鲜艳的胭脂,殷红欲滴,“哥……”

“要是不喜欢,你就放起来

映月将胭脂攥在手心里,只是笑着说道,“下次,还是留着钱买粮食吧,这种名贵的东西,不是我能用得起的。”

“映月,”施夜抬了抬头,双腿顺着船沿垂下去,“我觉得,只有你才能配得上这些东西,我不会让你过得比别人差。”

映月侧首望去,男子许是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张俊脸浓的通红,两手掩饰的在腿上不断擦拭,“那个…

我得回去了,晚上冷,你别太晚回去。”说完,便霍的起身,就见那船身连着摇摆好几下,直到施夜跳下船,才逐渐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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