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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千金凰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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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真心是什么?”慕容欢眼中忽然沁出了泪水,他知道,等待沈芊君再次醒来的时候,也许她就不会再是那个呆呆傻傻的她了,而他,更加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正常的她。

雨没有停歇过,碧云叹了口气,陪着慕容欢在雨里站着,直到几声鸡鸣后,偏殿的大门才打开,里面有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像是要立刻去给锦澜禀告什么。

“君儿他怎么样了?”慕容欢几乎是跳了起来,走到小太监面前,拦截了他的去路,抓着他的衣襟便逼问了起来。

小太监怔神地看着眼前的人,全身湿漉漉的,那一双眸子,因为一夜未睡,而布满了血丝,白眼部分特别明显。

“主子…她…她醒过来了…”,小太监哆嗦道。

“真的?主子醒了?”碧云欣喜道,然后拔腿就往里面去,可是回头见慕容欢还愣在雨里,急忙道,“大人,你不进去瞧瞧吗?”

“不去了”,慕容欢的手缓缓在小太监的衣襟前松开,然后慢慢转身,他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

“你去吧,她若好了,第一时间来回禀我”,说毕,慕容欢连头也不回,便走了。似乎走地很坚决,可是没有人知道,他走得每一步,都是那么地艰难。

碧云点着头,叹了口气,然后快步地奔了进去。

小太监也立即回过神来,急忙跑去把消息告诉锦澜。

屋子内,光线很暗,妙神医一宿未休息,此刻正托着额头在一边的桌子上休息,见碧云来了,这才开口,“她醒来后就不说话,你劝劝。”

碧云快步走到床边,看着沈芊君只瞪大了一双眼睛,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主子”,她小心地问着,沈芊君却没有一点反应。

忽然,沈芊君坐起,就像着魔了一般,腾身下床,然后推开碧云便奔了出去。

“主子,主子”,碧云急忙在身后喊着,可是沈芊君早就跑没了影子,妙神医叹了口气。知道沈芊君之所以会忽然犯病是因为心事。

幽深的大殿,慕容欢一个人坐在桌案边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丁夫人带着碧珠走进,急忙让碧珠阻止。

“大人,您不能再喝了”。

可是碧珠刚夺过杯子去,便被慕容欢一把推开,他抬眼看着丁夫人,冷道,“令儿,知道为什么我宠着你么?”

“令儿知道,因为令儿是最懂大人心思的,就比如此刻,令儿知道大人为了君儿的事心烦,本不该阻拦大人继续借酒浇愁,但是,令儿还是想说,大人您难道忘记了自己的宏图大志么?你曾经对令儿说过,君儿只是一步棋,可是如今大人已经深陷棋局了。”

“不,君儿不是棋子,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痴迷她了,她确实有足够的资本让人痴迷…”,慕容欢浅笑着,想起了沈芊君傻乎乎的样子,和那乖顺亦或是撒娇的样子,不管是笑,还是哭,他都刻骨铭心。

其实那么多事只发生在这么几个月,但这几个月对于慕容欢来说,却比他这二十几年都漫长,每一件事,都像是深深烙印在了脑海里般。

丁夫人双眸里隐忍着,她的确是个母仪天下,能容忍万象的皇后最佳人选,只是她的下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口已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呼喊声,“阿欢…”。

屋子里的人都猛然抬头,看着门口站着的人,一身中衣还没穿外衣,就那么憔悴地站在他们的面前。

丁夫人很识趣地告退,走到沈芊君身边的时候,还不忘打量她一眼,不确定现在的她,究竟病好了没?

“君儿…”,慕容欢回应着,那眼眸里全是欣喜,他颤抖着,松开手中的酒杯,缓缓起身,一日的思念,让他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多了些许憔悴,那眼中满是红血丝,下巴上还长出了细碎的胡渣子。

沈芊君快步走了进去,一把便扑向了慕容欢的怀里,然后低低地喊着,“阿欢…想你…”。

慕容欢怔神,但立即,大手搂住了沈芊君的腰际,像是爱惜珍宝一般,将她拥地紧紧,“我也想你,好想好想”。

两个人就那么抱着,希望时间就在这一秒静止一般,直到猛然间,沈芊君从慕容欢的怀里挣脱出来,原本那双无辜清纯的眸子,立刻变得冷酷恼怒,“慕容欢,你究竟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只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何必演戏演地那么逼真呢?”

冷冷的逼问,就像一把钢刀一般,刺向慕容欢的胸膛,眼前的女人,拥有绝色地容颜,说话和神情之间,早就没了之前的傻气,有地只是孤冷和愠怒。

慕容欢半晌呆怔着,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美丽女子,搂着她的手,忽然缓缓松开,“君儿…你好了?”

“不然直郡王是还希望我就那么一直傻着,任由你继续欺负了?我不是你的玩物,今天我之所以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恨…你!”,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沈芊君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扭头便往外面走。

慕容欢还想说什么,可是伸出去地手,只悬在半空中,他看着人儿离开的背影,踉踉跄跄,心也跟着疼痛撕裂起来。

君儿,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玩物,如果我知道自己会深深爱上你,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地,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

扑通一声,慕容欢只觉得双腿无力,跪在了地上,整个人瘫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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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二嫁 为妃

锦澜赶到西院偏殿的时候,沈芊君已经折回,正巧在石梯上,两人四目相对。悫鹉琻晓

看着沈芊君一身的白色中衣,光着脚丫子,脚上沾满了泥巴,不用想也知道她这是去了哪里。

“病好了?”锦澜嘴角挂着冷冷的笑,不知道何时,一向脸如冷铁的人,竟然这么爱笑了,只是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觉得有一股凌然。

“若不好,难不成继续由着你们慕容家的兄弟戏耍?”沈芊君脸上满是憔悴,甚至有些疲惫,她没有再理会男人,而是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锦澜急忙从后面拽住沈芊君的手腕,出声冰冷,“不管怎么样?这次朕是专程为你而来的,也一定会把你带回去,不管你答不答应。至于慕容欢,你最好想清楚了,他当初收留你的目的,本就不纯”。

慕容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沈芊君咬牙切齿道,唇角一扬,“好,既然皇上都亲自来了,我哪有不会去的道理?至于我师父,请你放他回去,还有妙神医,也希望皇上不要再难为他们了。”

“你跟着朕回去了,朕自然放了他们”,锦澜道。

“好”,沈芊君应声,便抬步朝屋子里走去了。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到了今天,路面上都湿漉漉了,一把油纸伞下,沈芊君在前,锦澜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在后,为她亲自打着伞。

门栏处,黄石道人环抱着自己,咀嚼着嘴,不知道正在吃什么。妙神医也站在他旁边,远远地看着一行人离去。

“师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若是觉得不会死,就跟师母道个歉吧,君儿今日才知道,原来妙神医就是师母,原来你们斗气了这么多年…”,人活着是最好不过的事了,两个人都在,为何还要置气呢,像她和高冉昊,生离,比什么都痛苦。

“我和老婆子的事,你就别管了,去吧去吧,跟着这大燕皇帝也不错,算命的说过,你就是皇后的命,跟着哪个皇帝不重要…”,黄石道人抖了抖手,其实心里难受地紧,大丫头现在还不知道臭小子的事吧,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不能说。

看着锦澜那张阴沉要吃人的神情,黄石道人摆了摆手,“去吧去吧,苟富贵勿相忘啊,记得给你师父多捎点鸡来,要肥一点的,你知道的,老头子我牙不好”。

“师父…”,沈芊君眼中有泪,想要转身朝黄石道人扑去,却被锦澜一把扯住,她不能动弹,只能呆怔在原地,然后出声道,“我能把嫣儿和碧云带走吗?她们毕竟陪了我这么段时间,我不想和她们分开。”

“即便你要带走整个南越后宫都没问题,她们两个更不在滑下,朕会安排的,走吧”,锦澜有些不耐了,拉着人便走。

雨淅沥沥的,打在油纸伞上,一滴滴落下。

看着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黄石道人这才捂着脸伤心了起来,“臭小子就快死了,临死前不就是最想看一眼大丫头的么,你为什么要阻拦我跟大丫头说?”

“咱们好不容易把昊救了,你还想他落在慕容轩的手里?”妙神医白了黄石道人一眼,然后讽刺道,“若不是你技不如人,医术不够精湛,我的徒儿会这么惨么?”

“什么你的徒儿?臭小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徒儿了?”黄石道人不服气道,可是妙神医已不想跟他继续瞎掰,而是转身进了屋子里,“收拾行李,要是咱们再耽搁,估计昊真的熬不过今晚。”

“大人,她走了…”,阴暗的屋子,帷幔是打落下来的,丁夫人带着丫鬟走进屋子,也没有去掀帷幔,而是站在外面提醒。

帷幔里的男人,已经憔悴地不行,他床头边还放着一碗根本没动的药碗,丁夫人看了一眼,捏着帕子凑到鼻尖,艰难开口,“大人真的不去见她最后一面吗?现在他们刚到城门…”。

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帷幔里的男人便踉跄着下了床,整个人差点没摔倒,他一身褐色的中衣,头发披散在后背,一夜之间憔悴到不行。

从来慕容欢都是英武神勇的,何时有人见过他这般模样,不仅长年陪伴他床榻的丁夫人没见过,就连他自己估计也没看过自己现在这狼狈的模样吧。

“大人!”丁夫人喊出声,可是慕容欢已推开她奔了出去。

宫门口,马车早就准备好,几万大军准备就绪,锦澜给沈芊君打着油纸伞,而他们两人的身后,又有十几个宫女为他们打着华盖轩宇。

“上车吧”,锦澜挡住沈芊君,只让她回头隐约看到宫城的一角,却没有期待的人出现,她收回视线,点了点头,然后抬起衣玦,走了上去。

锦澜也跟着上了八马的豪华马车,一声号角吹起的时候,宫门大开,马车徐徐走了出去。

后面的文武百官跪了一地,没人打伞,都在细雨中淋着,三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宫门重新关上,文武百官一一起身的时候,慕容欢才被丁夫人搀扶着赶到了宫门口,可是车队早就走远,哪里还看得到半点沈芊君的影子。

她,真的走了?

像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般,慕容欢忽然双腿无力,跪了下来,那膝盖上立即锦袍在水中,“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现在君儿只记得你的利用,她不会知道你在雨里守了她一夜,为她弄坏了身子!”

慕容欢低着头,忽然冷冷一笑,然后身子前倾,一口热血便吐了出来,他的眼角,隐约有晶莹的东西,心跟着抽痛不已,有点觉得它不会跳动了。

他捂着胸口,忽然疯狂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心肝脾费都咳掉般。

“大人,你还有令儿,无论何时,令儿都不会抛下你的”,丁夫人忽然也跪了下来,从旁边抱住慕容欢,将脸靠在了他的肩头。她十五岁就嫁给了这个男人,一路跟他风雨走来,她甚至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心里,但是直到他遇见沈芊君,她才看清他的心,原来也并不是冷血无情,也是有血有肉的。

“令儿”,慕容欢缓缓地念着丁夫人的名字,将脸也贴了过去,可是心里却在想,若不争天下,他是不是就不会失去君儿了?

汴州的雨下了一个月,连绵不绝,而慕容欢也卧病不起了一个月。

五月的燕京已有些暖意了,大燕皇宫的一个寂静院落里,沈芊君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纳凉。

“君儿,以后玺儿娶我好不好嘛?”小嫣儿趴在沈芊君的膝盖上,逗着如今快满一周岁的翘翘。翘翘躲在襁褓里,十分不安分,似乎是觉得被自己的娘亲束缚了,似乎是小嫣儿古灵精怪的表情太令人稀奇了,翘翘不断地伸出小手,朝着小嫣儿抓去。

“好,你要对翘翘好,我就给你们把这事订了”,女大三抱金砖,这女大了四…就不知道会怎样了。

“好唉,好唉,他们说翘翘会做太子,那我就会做太子妃唉,就会有好多好多的钱,好多好多的漂亮衣服和吃的呢”,小嫣儿欣喜若狂,她可是一直在盘算着怎么爬上锦澜的床,可是屡次试验都失败,于是只好把目标转向了这个小屁孩,其实她还是比较喜欢成熟男人的啦,唉,叹了口气。

沈芊君脸却忽然一沉,“谁和你说的这些?”

看沈芊君忽然脸色不好,小嫣儿急忙缩了缩脑袋,“是茹法珍和梅虫儿那两个妖怪说的”。

“谁让你去接近她们的?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能出这关雎宫!”沈芊君脸拉扯地老长,几乎是快要吼出来了。

小嫣儿哭丧着脸,揉着眼睛便大哭了起来,“呜呜,人家不知道嘛,是芊凤姐姐骗人家出去的嘛。”

“主子,不好了,听说碧云姑姑在皇后娘娘那犯事了,现在正被处罚呢。”就在院子里两个人一个怒地不行,一个哭地不行地时候,一个宫女急急忙忙赶来。

沈芊君立即起身,将怀中的孩子递给她,“先看着小皇子,我去去就回”。

“是”,小宫女捧着翘翘便作揖,看着沈芊君匆忙朝外面而去。

自从她跟着锦澜从汴州回来后,便被迫进了锦澜的后宫,并成为他的锦贵妃,锦澜把自己的名字赐给沈芊君做封号,可想而知,这其中地恩宠。

只是沈芊君心中并无他,所以情愿呆在这关雎宫守着一方净土,也不愿意出去争宠,但是后宫之地,本来就不是一个你不想去争,就能逃避的地方,比如说现在蠢蠢欲动的姨娘势力,二妹沈芊凤似乎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做皇妃了。而茹法珍和梅虫儿两个侍女,深得锦澜的宠爱,却是和沈芊君完全不同路,她们两个也联合在一起,变着法子地陷害沈芊君。

而今日,便是茹法珍和梅虫儿两人,在扇碧面前告了状。

皇后的寝宫自然是金碧辉煌的,短短半年多的时间不见,扇碧已经脱胎换骨,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对她心心念念的好姐妹了,现在的她,有着属于一国之母地威严,同时,也把心思藏地很深。

大殿里,气氛很严肃,扇碧一身枚红色的金丝双凤凰锦袍,端坐在凤榻,眯缝着眼睛看着殿堂下跪着的人,冲着她便呵斥起来,“大胆奴婢,竟然敢帮着你家主子秽乱后宫,你可知,这是死罪?”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碧云慌张地摆手,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殿堂上的人。

茹法珍一看碧云不断地狡辩,立即上前一步,从怀里拿出一张信封道,“皇后娘娘,这是奴婢在这贱人身上找到的密信,上面署名直郡王慕容欢的名讳,这贱人就是帮着直郡王和锦贵妃私通的,证据确凿!”

☆、第一章 锦贵锦妃

坐在高堂上的扇碧,瞅了眼茹法珍手里的东西,示意身边的沈芊凤把东西拿过来。悫鹉琻晓

沈芊凤立即狗腿地上前,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封信到扇碧面前,“娘娘。”

扇碧接过信封,稍微地看了眼,便沉着声,“证据确凿,你还要怎么狡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啊,把她拉出去杖责二十。”

“皇后娘娘饶命,您误会了,您真的误会了”,碧云哭喊着,可是外头早就走进来了两名侍卫,拖着碧云便要把她带下去。

“慢着!”就在屋里一片闹腾的时候,沈芊君带着一名宫女走了进来,碧云立即像见到了救星般,急忙挣脱钳制住她的侍卫,朝着沈芊君奔去,“主子,主子…”,她那张小脸早就哭花了,看上去真叫人可怜。

沈芊君握住了碧云的手,微微一笑,然后看向高堂上坐着的女人,她曾经最亲近的朋友,但是现在,她们之间只有疏离,其实早在扇碧和亲为后的时候,她就该猜到,她们的关系,迟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给皇后娘娘请安”,沈芊君站在原地,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行过礼了。

沈芊凤显得很不悦,立即上前一步,“锦贵妃难道不知道见到皇后娘娘要行大礼么?虽说你恩宠在身,但这规矩是太后娘娘定下来的!”

“皇上准许本宫可以不行大礼,莫非皇后娘娘要忤逆皇上的旨意?还是想要借此挑唆皇上和太后的关系?”沈芊君笑着,没正眼看沈芊凤一眼,现在的梅氏母女,已俨然墙头草,都倒戈到了扇碧身边。

扇碧端坐,却并没有表现地太激动,而是摆了摆手,“既然皇上都恩准了,本宫自然不能为难锦贵妃是不?来人啊,给贵妃娘娘赐座”。

“臣妾不敢抬叨扰皇后娘娘,若无其他要紧的事,臣妾就把贴身宫女带走了”,连坐也不想坐,这便是现在沈芊君的心情,如坐针毡。她不擅长伪装,更不想在扇碧面前佯装地近乎,因为她能感觉地到。

看着沈芊君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带着碧云离开,沈芊凤气得在原地跺脚,“皇后娘娘,您就这样让她走了?”

“难不成你以为呢?”扇碧微微抬眼,然后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温茶,立即将杯子一搁,“这茶不错,来人啊,送一些去锦贵妃那。”

沈芊凤埋头不说话了,她搞不懂,现在沈芊君明显霸占着皇上的心,但是为什么皇后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茹法珍和梅虫儿见事情就这么了解了,彼此看了看,然后也抱拳,“皇后娘娘,既然此事您都不追究了,那属下们告退。”她们虽然说告退,可是心里还另有盘算。

沈芊君带着碧云回到关雎宫的时候,小嫣儿正趴在凳子上逗着翘翘玩。

“别让小皇子在外头吹风了,哄他睡觉”。

“是”,小宫女抱着翘翘领了吩咐便进去了,沈芊君一回宫便收拾了张妈,念在旧日的情分上,只是让张妈做了后宫藏经阁的打扫宫女。所以现在翘翘,基本都是她自己在照顾,偶尔也让碧云帮衬着。

“主子,大人确实身体抱恙,那两位女官大人的确没说错。奴婢刚从御书房回来,偷听到密探的来报,说大人,病地很严重…”,边说着,碧云的双眼便跟着通红了起来。

沈芊君身子一紧,捏着手里的帕子便半晌没再吱声,“我……知道了,下去吧。”

“大人他很想见你,主子!”碧云激动地抱着沈芊君的身子便求了起来。

沈芊君原本还很静默,忽然沉声,“退下!”

“是…”,碧云咬着牙,没有办法,听说自从她们进宫后,大人就卧床不起了。像是不吐不快般,碧云刚走出去便又飞速转回,“主子,奴婢一定要说。早在那晚两位神医给你治病的时候,大人便在外面守了一夜,那天下了一晚上的雨,第二天大人便病倒了。他,心里,最在意的是主子,你。”

说到后面,几乎是带着哭腔,一个字一个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沈芊君摆了摆手,她现在是身不由己。虽然说自己贵为锦贵妃,但是却完全没有自由,她走到哪里,都有隐藏在暗处的护卫盯着她。锦澜,从来就没给过她自由,可笑!

一个下午都在想着慕容欢的事,虽然慕容欢当初救自己的动机不纯,但是那些日子的相处,沈芊君觉得自己的心,的确有些微微触动了。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被宠溺感,和高冉昊给予的不同。

她现在只想好吃好喝,什么都不去想。因为太累,实在是折腾不动了。靠着软榻,沈芊君便打盹起来,还做了个小梦。

她这一睡便到了入夜,锦澜忙完了朝中的大事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生怕浪费了一分一毫的时间。

碧云守在门外,给锦澜行了个礼,那双眼睛哭地跟桃子似的。

“奴婢给皇上请安”,碧云急忙作揖,从心疼慕容欢的思绪中回神过来。

锦澜睬了她一眼,冷冷一声,然后迈腿就要进屋。

“主子在休息”。

锦澜没有理会碧云的话,而是径直走了进去,屋子里,只点着一只蜡烛,十分昏暗,在靠窗的一张躺椅上,沈芊君托着腮帮子正睡地香甜。他故意放轻了脚步,慢慢朝着人靠近。

原本心里还是想好好地去疼惜人儿的,可是当锦澜的步子刚停下的时候,他立即沉下了脸,原本伸出去想要抚摸沈芊君脸的大手,猛然抽了回来。

因为他看到了沈芊君眼角的眼泪,她现在实在做梦还是在想事,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不要…”,沈芊君的声音很小,就在锦澜的大手快要靠近她的脸时,她猛然喊了出来,然后惊醒,看着眼前的人。

“给…给皇上请安。碧云,皇上来了怎么不禀告”,带着一点责怪碧云的语气,沈芊君急忙起身给锦澜行礼,然后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皇上吃过了没有?”

“听说直郡王抱病不起,玺儿的周岁宴会那就不请他了吧?”锦澜没有理会沈芊君的话,而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沈芊君身子刚刚站稳,立即僵硬了下来,然后尴尬道,“其实玺儿的周岁宴,不用办地那么隆重…”。

“怎么不要?他可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不仅咱们大燕的王孙贵族都要来参加,朕还打算邀请大云的王爷来凑凑热闹,不知道爱妃意下如何?”锦澜笑得越加欢乐了,只是他的笑容底下,深深掩藏的心绪究竟是什么,沈芊君却猜不到。

“不用这么…”,沈芊君急忙搭话。

“必须用,宸王已经答应前来,难道爱妃不想和宸王叙叙旧么?”锦澜忽然眯缝起眼睛,伸出食指勾住沈芊君的下巴,似是处处为她着想的感觉。

“既然皇上如此为臣妾着想,对玺儿那更是好的没话说。臣妾哪里还敢多言,倒是显得矫情了。再次谢过皇上了”,虽然搞不懂锦澜这么兴师动众地原因,但是她已经知道这件事不能改变了,因为锦澜已经做了决定了。

就在沈芊君说过谢完的话后,半晌却是一阵尴尬,锦澜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沈芊君,似乎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一般。

直到沈芊君伸手去擦脸的时候,锦澜才悠悠开口,“爱妃哭过,为谁哭呢?”他这是明知故问。

沈芊君急忙伸手到脸边,“陛下,您看错了吧,臣妾成日不知道有多开心,怎么会哭呢?”

“是么?”锦澜追问着,那声音也冷了些,然后他栖身便到沈芊君跟前,大手抱住了她的腰际,“朕今日就要你,不管你抗不抗拒!”他现在贵为天子,在不久的将来,他还会吞并大云,做这整个天下地君王。但是唯独在这个女人身上,他得到地只能是挫败。

“皇上,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么?你不逼迫臣妾,你愿意等着臣妾有朝一日主动亲近你”,沈芊君淡淡道,语气有些发蔫,甚至是不想再做过多地解释。

“你不是说自己只对高冉昊死心塌地地么?那慕容欢又算什么?你不是照样心安理得地爬上他的床,投怀送抱?”锦澜嘲讽问着,眼里竟然有一些鄙夷。

就是鄙夷的神色,沈芊君没有看错,无力笑着,“既然皇上要那样想,臣妾也没有办法。臣妾和直郡王,是清白的。他待臣妾就像对待手宝一般,呵护备至,所以臣妾对他,自然有别的情愫。皇上虽然是九五之尊,却不及他半分。”

“是么?沈芊君,你知道朕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就不怕,朕立刻让慕容欢死?恩?”锦澜的眼眸立即嗜血了一般,抓着沈芊君的细腰加重了力道,捏地她只感觉全身嘶嘶难受。

“那样臣妾只会觉得皇上您是个小肚鸡肠,完全没度量的人”,沈芊君一个字一个字地艰难道,然后闭上了眼睛,“对于臣妾,身体根本不算什么值钱的东西。臣妾早就说过了,如果皇上喜欢,拿去就是了。臣妾从来就没有矫情地要去保护什么,是不是?”

沈芊君云淡风轻道,然后缓缓垂下了手,闭上了眼睛。

看着这样的人,就像是视死如归一般,锦澜粗暴地推开她,差点让她跌坐在地上,“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拿慕容欢怎么样?朕想让他死,他就立刻得死!”

说毕,锦澜气呼呼地便甩袖而去,只留沈芊君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地上,她无力地往后倒下,忽然找不到活着的意思,甚至觉得有些累。无休无止的折磨…,似乎已经看不到幸福的方向了。

“主子,皇后娘娘命人送来了新茶”,碧云端着茶叶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沈芊君仰面躺在地上,那神情呆滞,甚至有些吓人。

沈芊君微微动了动脖子,指了指,“放那就行了。”

“主子,皇上方才出去好吓人,脸惨白惨白的。他不会是听了那两个妖女地挑唆,真的误会你和大人了吧?”现在想起来,碧云又有些懊悔起来,如今主子正得恩宠,若还让她去见大人,那不是明白着要害死大人么,皇上怎么会放过大人。

“该误会的都误会了,对了,这届的秀女什么时候进宫?”她记得自己进宫前,锦澜就大肆选秀了,而玉儿则是慕容欢一手调教出来的,准备进献给他的。

若是玉儿进宫,还可以向她打听阿欢的情况…

“走,随我去趟储秀宫!”沈芊君也不管现在是几时几分,这么一句,把碧云给惊吓住了。

“主子?现在吗?”碧云不确信道。

“不然呢?我有些事要单独处理。”沈芊君若有所思,然后抬步便朝大门而去。

☆、第二章 美美人计

入夜后的储秀宫显得格外安静,锦澜的后宫人丁还比较单薄,自从他改国号以来,这才决定选秀,充实后宫。悫鹉琻晓毕竟子嗣的绵延关乎皇家的血脉延续。

碧云在前面掌灯,沈芊君在后面跟着,直到走进储秀宫里,碧云才敢大声唤着,“锦贵妃到,还不出来接驾!”

原本黑漆漆的院子,顿时零星地掌灯,十几个教引宫女纷纷出来,脸上带着毕恭毕敬的神色。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因为沈芊君几乎是不走出关雎宫的,这些老奴第一次见她,自然都是行大礼。

沈芊君扫视了眼眼前的众人,摆了摆手,然后便朝着屋子里走去。

这选秀的事,一直都是皇后在管,这贵妃娘娘忽然驾临,大家便觉得十分奇怪起来。

屋内,众人都俯身不敢抬头,等待着沈芊君的发话,关于沈芊君,民间和后宫的流言可不少。大家都知道她是大云的前皇后,还做过大云的宸王妃,之后才跟了皇上,中途还被直郡王养了一段时间。这个跟了四个男人的女人,在大家的心中,议论纷纷,有的觉得她很有魅力,女人能做到她这个样子,那可谓是传奇了。但更多的人觉得她不坚贞,应该早点死。

而这屋子里,也不乏这种人。

沈芊君也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想法,她是现代人,本就没有古代人那种刻板的思想,而且她始终都是从一而终,至少这身子只给过高冉昊一个人,她觉得自己心里明白就行,所以并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这一届的秀女,可有一个叫玉儿的?”沈芊君单刀直入,也不想拐弯抹角。

“有,贵妃娘娘,老奴这就去喊玉儿小主出来”,有巴结讨好地立即上前。

沈芊君点了点头,碧云便吩咐道,“大家都下去吧,娘娘只想与玉儿主子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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