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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官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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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三元早就听说过桃花山很有名,在这个节会有不少锦夜城远近的才子名士也来此专为登此山,因此心中颇为向往,便落下门拴,拉开木门,颇为寂寥和可怜的站在门首,望着抱着孩子的阿发阿九夫妇招呼道:“这就去山上呢?”
夫妇两个便站住脚,阿九将怀里的阿花换了个胳膊笑道:“先去她爷爷坟上祭一祭再上山,你家官人呢?”
康三元裹着短披风吸吸鼻子道:“他去后山买应节的东西去了,你们好好玩吧,回来来我家玩——”
阿九答应着,两个男孩子一人举着一根草,扑到康三元面前问“元姨你不去么?”康三元万分郁郁的道:“元姨走不动,明年和你们一起去,昂”
阿九便笑着喊:“快走吧,别闹你元姨,你元姨带着弟弟呐——”
两个男孩子便好奇的观望了一下康三元鼓鼓的肚子,恋恋不舍的去了……
康三元眼看着他们一行身影渐渐隐没在竹林深处了,叹了口气,又望了望四外的山道,许多拖家带口的人家正缓缓的走上来,康三元望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隔壁阿离家——阿离家大门紧闭,应该是去坟上了。她便回身寂寞的关了大门,又坐回了躺椅中。
一边晃着躺椅,一边在心里盼着着景年能快点回来——
景年是带着一辆小车回来的……
康三元在躺椅上看书正看的打盹,听到敲门声响,慢吞吞的起来开门一看,只见景年一头微汗,正笑吟吟的站在门前,他身后还露着两条腿——看样子是个伙计,伙计是拉着车子的,但伙计的人和车子都被锦簇簇的菊花给埋没了,只露出两条腿来——康三元扶着腰,看着这垒的半人多高的花,睁大了眼睛道:“天呐——”
景年很满意她的表现,向后面一挥手道:“就在这里罢,卸完东西你们可以回去了——”
边说边进来,将木门朝两边拉开来,又将拦在门口的高高的门板拿开,便拉着康三元到院子里等着看东西。
原来那被花儿埋没了的车子之后,还跟着两个小伙计,都是十**岁的年纪,此刻便从车后面出来,与拉车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大活计一起,来来往往的开始往院子里搬东西,引得不远处正往山上爬的邻人远远的都朝这边望一望,有相熟的,隔着几条溪涧便喊一声“阿元,桃花山(小青峰)去不去——”等等,让康三元倍感亲切,每次听见人喊自己,便托着腰颤颤的赶到门首和邻居们说几句。
而景年则在院内指导着小伙计放花儿,不一时,院子内便被一片黄的白的粉的绿的锦簇花团覆盖了。而狭窄的房廊下也堆满了七七八八的东西。
一时,小伙计们去了,康三元中午饭还没吃,正饥肠辘辘,便抱着肚子过来看景年买的这一堆可有什么现成能吃的。
景年伸玉手,在那一堆的物件中轻轻的巴拉了巴拉,拎起两包东西,扔到廊下的一个藤筐里,道:“这两包是新鲜的牛羊肉,一会儿我们涮来吃——”一边又弯腰,将一些七七八八的青菜、酒坛子之类的拎出来,在廊下排放整齐,又捡出几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包来,拿到躺椅上,从腰上解下一把小弯刀,对着那松松的布结划拉了两下,锦绣的包袱便散了开来,露出里面一摞的衣裳来。
康三元站在一步之外的地方看着,只见全是各色细软的棉布衣裳,且看花色款式,男女各有,便问他哪里买来的——康三元记忆中,后山只有裁缝铺子,织补匠人,没有成衣店之类的。景年洋洋得意的拣起一件衣服,抖落开,展示给康三元看道:“这是前几日我去后山时定下的,你穿穿看尺寸可合适?”
边说边对着康三元比划了一下,自己满意的点头,嘴里道:“应该不差什么——”一边将衣服全抱起来,送到内间,看看没处放,便一股脑全放在他自己的大床上了,
康三元以前不能想象景年做家务是个什么场景,不过,自他来了小桃源,几次颠覆了康三元的想象之后,康三元便渐渐的习以为常了,并且深觉,帅哥做家务也还是帅哥,怎么看都还是养眼的很。
就比如现在,景年一副婆妈像的抱着大摞的衣服往床上放,一边将碍事的袍子掀起一个衣角,掖在腰带内,看起来更显得鹤势猿形,透着那么一股敏捷和家常的可爱;又比如他平时,笨手笨脚的摆弄碗盘,眉头轻皱着,明显是不耐烦,嘴里却闻言软语的问:“三元,你爱吃哪样?是肉对不对?”,也让人在不悦之余,又生出了一丝怜惜……
再比如,他夜里点灯关门,巡视院落,明明做的是很简单很单板的事,但因为那油灯或者月色照耀下的是一个长身玉立、清风一般俊雅的男人,因而这份简单,看起来便增添了三分雅士高人的逸气……
总之,康三元如今很相信气场的说法——不,是以前也相信,只是,如今感受的更加的深刻了……
——如果说在康家小院养伤那会儿的景年,其气场是阴冷而神秘的的话,那么此时在桃源的小院里,等待孩子降生时的景年的气场,便是温暖又随和、雍容又优雅的……
康三元对他现在的表现比较满意。
在看着他来来回回的忙了几趟,房廊上的小山也塌下去了一块之后,康三元还是没有看到能解饥饿的熟食,不禁有些恼火——她一手托着肚子,单腿跪地,另一只手便在一堆的锅碗瓢盆等物中一阵巴拉,结果,连块糕也没看到,不禁大失所望,刚要起身,一不留神脚一滑,却踩碎了一只白磁碟,只听“划拉”一声响,康三元忙回头挪脚,便见正屋内箭一般的冲出了紧张的景年——
景年冲出来,一看,原来只是康三元踩碎了一只碟子,时虚惊一场,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之后,便板下脸来问道:“你找什么呢?就忙成了这样?”
康三元与他大眼瞪小眼的对望了半晌,便悻悻的站起来,道:“没什么,我煮玉米吃去了——”
说着,便自出了房廊,去找她早上剥的玉米去了。
找了一圈,末了在院子的东南角看到了,原来是被搬运东西的小伙计绊了一跤,连篮子带玉米都给绊到那梅树下了。
康三元颤巍巍的走过去捡起来一看,只见那金黄粉嫩的玉米粒上,已经滚的满是泥,不由得肚子内火冒三丈,正想出言责问景年今天中午下午这顿饭怎么吃,一转身,却见一只黄澄澄的香糕垫着桑叶,托在一只玉白的手里,正递在自己的眼前,康三元顿时刹住脚步,惊讶的抬头——便见景年另一只手很有派的背在身后,见她回过身来,便微昂起头,点墨的眉峰一挑道:“给你——这糕就在你手边的盒子里,你翻成了那样就没看见?”
康三元无语的接过糕,咬了一口,将头一扭,没有说话,自去躺椅内坐着了……
这里景年望着兔子们的窝悠然的一笑,转身便又去收拾去了——重阳节要吃涮羊肉的,去年因为在贫穷的康三元家,所以没有吃上,今年,今年一定要吃上——他为此亲跑到后山买回了全套的炊具,包括炉子、桌子、铁锅、叉子、等等等等。
此刻,康三元坐着啃糕的功夫,他就开始摆弄起来了。
一边不忘叮嘱康三元:“慢点吃,一会儿还有羊肉——”康三元听着呢,她见他摆弄的有模有样,因此她吃的很慢……
康三元家的涮羊肉是二更天的时候吃上的……此时,康三元已经睡了一小觉了……
正文 良宵花解语
在康三元等羊肉吃等的睡着之前,爬山归来的阿九一家来过一次,围在院子里看景年怎么架炉子,刷羊肉。
景年往常过重阳,从来都是别人涮好了呈给他吃,如今他自己亲自来弄,便显得经验不足,他拿着火石十分不解的皱眉——明明以前看小厮们这般做,炉子里的火就能烧起来的?到自己手里为何就不听使唤了呢?
这种炉子阿九他们都没有使用过,也不知道是做什么使的,原来这些东西都是景年命张齐按照他家里重阳时常用的样式定做的,一般的老百姓既没见过更不会用过了。
一屋子的人由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后来的困乏难耐,不但想吃肉。肉的小阿花留着口水睡了过去,连两个男孩子也困的睡眼迷离,康三元也打起了哈欠。
康三元两人本是要留阿九一家一起吃肉赏花的,阿九见景年一副要拆了炉子深刻研究的模样,便好心的替他将羊肉洗净了,又按景年的说法切成薄片,便抱着孩子一家子要回去歇着了,景年黑着两只手,挠挠后脑勺,很有歉意的用大桑叶包了一块鲜肉给阿青抱着,然后替他们开门送出了院子。
康三元本来见景年被众人围随着看架炉子,架了一个更次也没架好,深觉的丢人。又见景年也很急,虽然表面还是不徐不疾的说笑,但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心里又不禁生出了三分心疼和护短,待要自己替他弄,可是自己也不懂,想想景年也不会让自己动手,便只有干坐着,和阿九说山上的事,如今见阿九阿发带着孩子去了,她先长松了一口气。
待景年送客回来,见康三元歪在躺椅上,已经闭着眼睡过去了……
景年望了望半天的月亮,不禁十分的郁卒,自己找水洗了手,将康三元抱起来,送进正屋里,先放在了屏风后自己那张大床上。
他又回到了院子里,挽起袖子,怒气冲冲又不甘心的继续摆弄起来。
最后,还是阿离隔着竹林,见康三元家的院子里浓烟滚滚的,不知道除了什么事,便过来看看,进来一见了景年这副模样兼这套摆设 ,不禁哈哈大笑,末了上前,竟三下两下替景年弄好了,炉火也旺旺的烧了起来,。
康三元被景年摇醒,接过香喷喷的一小碗涮好的羊肉的时候,阿离正在廊下放桌子,摆桃花酒菊糕之类的,准备赏花饮酒。
康三元就着景年的手吃了两口羊肉,睡意顿消,便问是怎么弄好的,景年垂着眼皮道:“唔,是阿离,他懂这些”
康三元听了感慨道:“阿离什么都懂的,他比好些人都强多了——”
说者无心,听者不爽,景年的脸便有些拉下来,默默的起身弯腰拿起康三元的鞋子,道:“你是出去吃还是端进来?”
康三元没有听出他明显冷了些的话音,一边费力的穿上鞋,一边道:“出去,出去,我一天就喝了点粥,吃了那块破糕,快饿死了!”
一边说着,人已经扶着腰,颤颤巍巍又伶伶俐俐的出去了。
景年在后面端着那空了的小碗,默默不动了一瞬,习惯性的一挥衣袖,也便随后出来了。
这副涮羊肉的炊具造的正正好,三个人围着那冒着香味的铁锅,各守着一个桌角,桌子上杯盘罗列,桌子下的小炉内炭火正烧得旺,人坐在桌前顿觉暖意融融,不过,景年还是随手拿出件披风来,将康三元包了一包。
其时,康三元正笑语嫣然的同阿离交谈,问他一天不见人都去了哪里,有没有去桃花山等等,阿离一边往锅里扔羊肉,一边给景年和自己的杯子里斟满酒,讲了自己去会友人的经过等。康三元犹问有没有有名的见才子等等。阿离便看了一眼康三元身后站着的景年,微微一笑,向后撤了撤,离康三元远了些,被两人热烈交谈隔离在外的景年,这才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两人之间的主位上。
景年坐下来,十分有好客主人风度的让着阿离,自己便先拣了些熟透了的肉片,放进康三元的碗里,这才举杯,与阿离对饮,两人就重阳的来历讲了一遍之后,便开始品评阶下的菊花,康三元一边兴致勃勃的吃着,一边听他们讲话。
只听景年指着阶下的一团金灿灿拳头大的小瓣菊花道:“这是万龄菊,家祖母最喜此花,常命清水贮瓶插数十支,以供赏玩。”说着似面露回思之状,末了又指着阶下的一团罕见的粉色菊。瓣的花团道:“此名桃花菊,其色之夭夭,华彩更胜春。桃。”又指康三元旁边的一丛雪白的水晶球一般的菊花道:“此名喜容菊,虽是多见,然此株之冰雪姿容,娇姿媚态,亦是难寻”,末了又一一的指着其他几丛或白或绿的,指名曰:“白而檀心者为‘木香菊’,淡绿而黄蕊者为‘碧玉菊’……” 等等。
康三元一边吃一边决定明日做些小竹片,将花名一一写上,挂在盆里,以免以后叫错了。
康三元吃到一半又想起还有一包牛肉,问景年放着不是要坏了?景年一边往锅内下了些香耳、菜蔬,一边道:“不妨,房后不是有冰窖么?我已经放窖里了——你那几日不是说要吃牛肉水饺么?那牛肉冰一冰才好切细。做了馅儿也才更入味。”
康三元闻言讶异的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竟连这些也知道了?!”
景年非常矜持的微微侧首,一挑眉道:“些微小事何足道哉”
阿离在一边摸着胳膊瞄了两人一眼,便继续风云不惊的调自己的酱料了。
这场赏菊大家酒足饭饱而散。
阿离走时,步态已经有些不稳,歪歪斜斜的踩着已经有些慧明不定的月色去了。
康三元让景年去送他,景年不去,只照例的到门首便回。
康三元看着一桌子的杯盘狼藉,手抚摸着鼓鼓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内心忽然十分庆幸自己现在怀了孩子,不然这一桌子的活就都是自己的了……
三更天夜凉,康三元坐在尚未熄灭的火炉边,倒也不觉得冷,按平常她早睡去了,但看景年忙了一天,自己又吃的很爽的份上,她决定再坐一会儿,陪景年收拾完这桌子再去睡,也好显得自己不是那么薄情寡义。
其实景年是想将桌子就撂在廊下,等明日闲了时再收拾的,但看送完阿离回来一看,康三元竟然还坐在桌子边上,并说:“我看着你收拾,快收拾了咱们好睡觉——”时,他便不由得走过来,不耐烦也不见了,果然有板有眼的收拾了起来。
康三元将椅子向后撤了撤,抚着肚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别的东西都放好了?”
景年将大盘摞成一摞,道:“唔”
康三元看着剩下的羊肉又道:“这些也要放那个窖子里,哎?那个窖子什么时候好用了?”
景年:“唔,前几日就好用了,我忘了告诉你”
康三元点头,换了右手抚肚子,又道:“天凉了,冰窖快用不上了,应该挖个暖窖的——”
景年道:“你又没有菜蔬要存着,要暖窖做什么?”
康三元想了想也是,末了又道:“可以放地瓜啊,想吃就拿一些出来,不用每次去买。冬天地瓜不放在暖窖里会冻坏的——”
景年听了便道:“好,那过几日再叫匠人们来,正可将这里重新改一改,这屋子冬天住不暖和,又不够宽敞,等入冬我瞧瞧还有哪里要改的,若不好到时还要再改——”
康三元看着他将碗盘都放进木盆中,耳中听得他说“入冬”,便问:“怎么,你要一直待到入冬么?你家里没有事情啊?就是家里无事你也还有朝廷呐——”
康三元心里的态度现在有所转变,这一个多月以来,在景年温柔的伺候之下,康三元由开始的盼着有人来将景年叫走,渐渐的变为了怕小桃源有生人来——多一个人是热闹啊,康三元一想到自己一个人住这里的情景,就觉得往事不堪回首(其实她以前也没觉得很难以忍受的,只是如今感受有些变了……),怎么想怎么窝心。
因此,她这句话虽然是景年必须走的意思,但那话音里却透着一股浓浓的试探之意和忧郁之情。
景年正用水冲盘子,闻言便停了手,抬头望她,双目由聚精会神的微眯,渐到满眼的温润——他放下竹筒,神情万般柔和的望着她慢慢的笑了……
康三元与他隔着一层朦胧的烛光,颇觉承受不住的转了头,眼睛瞅着肚子,道:“要不你替我寻个老妈妈来吧,这样你就可以干你的去了,等孩子生下来我给你去封信,你再来看也是一样的——”
说完这话,康三元顿觉自己慷慨又明理,宽厚又大度,堪称一位自强自立的端正君子了。
景年闻言,却只轻笑了一声,弯腰冲了冲手,放下袍角来至廊下,坐在康三元对面望着她,漆黑的美目一转道:“你真好——”
康三元顿觉胳膊上小寒毛森森的立起了一片。
她扫了一眼桌上的汤锅,起身推开椅子道:“呃,那随你吧,我要睡去了——”说着便端了一盏灯,一步三晃的往西厢房门首走。
刚至门首,忽觉身旁一暖,眼前一暗,一抬首,只见景年不知何时晃到了这里,他清清楚楚的往门前一站,伸手握住了康三元欲推门的手,一双本就带着三分妖娆的美目,促狭一笑道:“且慢,三元,你那床今儿夜里睡不得了……”
正文 春宵?外事
因为康三元爱吃小零食,她的房间里四处都有散放的糕饼、坚果之类的,日子久了便招来了老鼠,康三元于前几日在自己房间的墙角床下惊见了几个鼠洞之后,便叮嘱景年买些老鼠夹子来捕鼠。
景年今日去后山买牛羊肉时便顺手买了,不但有老鼠夹,还有老鼠药。全下在了康三元的房间里。
因此,他拦住康三元道:“捕鼠师傅有言,这药下过后要关门闭户的闷三五天才可生效,不然就白费了功夫,如今里面药味正浓,你不可进去——”
康三元闻言隔着门缝,似乎隐隐闻到了里面浓烈的药味,便不满的道:“你下药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呐!我里面的衣服什么的都没有拿出来,岂不是要熏坏了?”
景年微转头道:“你睡觉那会儿我都替你拿出来了,现在床上放着——这几晚我委屈些,你就先同我一起睡罢”说着似有怨艾之色,转身负手自去了。
康三元站在自己房门口,一时进退两难。
摸一摸肚子,末了便转身去了正屋。
这晚,景年据理力争,死活不肯睡地铺。更不许康三元睡地铺。
其实康三元也不想睡那又硬又冷的地铺,于是,两个人一番较量之后,最终各抱各的被筒在屏风后那张精雕细刻的大床上,并头而眠了。
康三元裹着被子在这大床上翻了几个身,心中感叹:景年真是会享受,这床软的……于是沉沉睡去……
康三元如今身体沉重,然而晚上睡觉还是喜欢侧着身子睡。因头一夜睡得晚,康三元第二天便起得迟,这一天她醒了发现景年早起来了,正就着院子里的小炉子,颇为熟练的熬粥。
第二天,康三元醒得早,想来发现景年半条腿压在自己的腿上,十分沉重,康三元一脚将其踹开,继续沉睡。
第三天,康三元朦胧中觉有一只大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游移,她睡意正浓,嫌烦的翻了个身将那手推到了一边,早上醒来,见景年还在酣睡,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腰上,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里。康三元费力的将他掀开,便自己下床梳洗去了。
第四天,康三元睡梦中一直觉得有个烫人的怀抱在后面紧抱着自己,她在睡梦中嘟囔了几句,又觉有温热的软软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脖子里,胳膊腿上游移,她愤怒的蹬了一下腿,脚好像叫人握住了,她潜意识的又挣了挣,便挣醒了。
迷茫的一睁眼,眼前漆黑一片,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正侧着身子蜷着腿,被身后的人呈半包围式的圈在怀里,更有一双滚烫的唇,在自己的后背上缓缓的流连,康三元全身仿佛通了一阵电流,又麻又酥,俄而感到一只大手抚上了自己的细腿,不一时寸寸磨过肚皮,就抚到了胸。上……康三元没有动,突然沉声道:“你做什么?!”
康三元自觉这一声景年要立即住手了,没想到他只是轻笑了一声,将自己圈的更紧了些,大手仿佛更放肆了了一些,在肌肤上寸寸抚。摸着,道:“佳人在侧,焉能安寝?”
康三元沉重的翻过身来,举手就要推他,景年一把握住了她的拳头,道:“莫急,大夫说这样更有利于婴孩的长成,我这几日熟读了许多医书,绝不会有差——良宵苦短,娘子安心高卧,待为夫服侍你便可……”
说着,人已经欺了上来,舌吐香兰,轻轻探进康三元的口里,唇舌一交。接,康三元顿觉身子软了半边,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景年的功夫比先强了许多——
不但吻的好,撩。拨的四更天的康三元浑身无力;更做的好,轻重缓急,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让康三元在他身‘下婉‘转求‘饶,渐至呻‘吟出声。
因为康三元有孕,景年小心翼翼,并未尽兴,看看康三元已经娇‘汗淋‘漓了,也便放了她。
知道康三元歇过来定有一场聒噪要生,因此,他细致的安放好她之后,便自觉的去搬了一只大澡盆来,注满温水,又来至床边,将浑身软绵绵的康三元抱起来,光溜溜的就放进了澡盆里,康三元闭着眼,任他摆弄。
景年稳健又温柔的替她洗刷了个干净,只顺手拿了一件自己的干净的内衫,将人松松一裹,便又送回被窝里。
康三元一直没有声音。
景年收拾完了这些,看看天际也出了鱼肚白,便不打算再睡了,轻手轻脚的出门。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一边担心着康三元起来后要怎样发疯,一边又觉身体轻健,舒泰的很——他健步去了后面冰窖里拿羊肉,准备到小灶房做饺子去了……
康三元又是在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起来的,起来犹觉浑身无力,头发也懒得梳,她一声不吭的洗漱完了之后,便将头发随意的绑了个松散的马尾辫,怔忪的望着外面的爽朗的天发呆——其时,小灶房里已经传来了一阵香味儿。
不一时,只见景年端着一只玉白的冒着腾腾热气的大碗从小灶房出来了,宝贝似的捧到了康三元的面前,往桌上一放,讨好的道:“三元,我做了馄饨,你尝尝滋味可好?”
康三元一脸慵懒相的歪头向碗里望了一眼,吆,还挺有模有样的,就是皮厚了点,不像馄饨,倒像汤圆了……
不过那层漂浮的透明的虾仁和香菜看起来很诱人,康三元的肚子响了一声——她接过了景年递过来的汤勺,舀起一个放进嘴里,果然是汤圆啊,牛肉汤圆,这皮厚的。
不过滋味倒也还好,就是盐大概放少了。康三元不说话,默默无言的吃着,景年见她肯吃,便顿觉轻松和欢喜,起身找了个更大的碗,将锅里剩下的全盛出来了,放在桌上凉着。
介于今天康三元心里肯定有气,景年在看阿九来玩之后,便决定去后山,也好暂时叫康三元眼不见心不烦,平复一下心情。
一边在路上掐算日子,康三元大概再过四个月左右也就要临产了,京里的大夫也应该来了。府中应该无事,只是再过几个月便是年关,田亩地租之类的,现在就要着人盘查,以免到时忙乱。西北张也的信也该到了。
后山,张齐霍顿处,如今就是景年小小的办事处,所有的书信来往,里外的大事,全都通报到这里,等景年来买菜的时候,一一解决……
现在,那御医和两个产婆都已经等在了后山,除了往常例有的一摞书信之外,景年刚在两人院子的偏厅坐下,张齐便拿来一张礼单并一个锦盒,景年一扫那锦盒上的鹅黄缎面封贴,便知是宫里之物,心里便猜着了七分。
张齐将礼单呈上来道:“这是昨晚宫里的张公公送来的,说皇上说了不叫谢恩”
打开来看,见是水晶金丝之类的团成的四支菊花,是宫造妇女的头饰。景年看礼单,并无别话,只有贺重阳的几句平常话。便问张齐公公可曾说了什么,张齐道: “也没什么,公公只在这用了一盏茶也就走了,只说皇上说:‘不必谢恩,爱卿离京远游,孤十分挂念,殷切盼望爱卿早日回京’,其他就没有了——”
景年便点头,命张齐将这盒菊花并以前的赏赐一起,拿到正厅供起来吧。
一边拿起案上的书折,慢慢细看,该办的便命霍顿即刻着人去办,一盏茶的功夫,看到了张也的折子。
张也的折子很简短,只有些微几句话,大意是:“西北太平,莫儿墨国王自大婚后,勤谨奉守条约,并无滋事扰边之事”
景年将折子烧了,沉思了一会儿,便叫张齐:“给张也将军去封信,叫他以后莫要再寄信来了。你们也将手下使的人裁减些,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还是避嫌一些的好——”
张齐便道:“侯爷,您一日不回京,皇上怕是要惦记一日,您瞧,那正厅条案上都叫皇上的赏赐给堆满了——”
景年拿折子敲着书案慢慢道:“正是有这些人三日一来五日一到的送赏赐,皇上方才对我放心些,三元的身子日见沉重,如今是哪里也不能去的,想来这些皇上也都知道,他不过是在给我个警醒,叫我明白他的人时刻在我身边也就是了——”
张齐便也点头:“也是,不过,虽如此说。属下也还是替侯爷忧心——您当初就不应该交出帅印,如今要是哪天皇上又眼红您封地广沃富庶了,岂不是又要有害于侯爷,那时节侯爷也没有什么能震慑的住的了——”
景年微微一笑道:“无妨,只要莫儿墨不死,我,就还能安富尊荣的活着——”说着,他又展开了一本折子,道:“莫儿墨是个人物,他的志气大着呐,没那么容易死。皇上知道他还有用得到我的时候——”
张齐闻言知道自家侯爷早就筹划好了,便也就不再说什么,景年看着折子,忽又想起一事来,问:“张齐,你可记得今年的三甲都分到何处了?”
张齐不明白侯爷为什么忽然问这个,细想了想才道:“属下记得状元是分在了中书省袁大人手下,榜眼和探花均进了枢密院,在枢密使云大人治下,其他进士一半入翰林院,一半在门下、尚书两省内历练。侯爷为何问这些?”
景年点头道:“我记得这榜的探花是姓王,叫王什么来着?”
张齐想了想道:“王冕知,渝州人士。”
景年摸了摸额角道:“对,就是这个名字,前几天我听三元念叨了一回,惦记着这孩子考上了没有——”说着一笑道:“过会儿回去我告诉她,叫她高兴高兴。他是她以前的邻居——”一边心里想着康三元因这个消了气,可能就不怪自己昨夜的冒犯了。
想到这里心情舒畅。又想起明泽加恩科的事来,心里明白明泽是在尽快的培养自己的亲信近臣。
中书省、枢密院,此二处非等闲之地,乃是国家的大政军机要处,能入此二处者,将来前景不可限量。
十年寒窗苦,有人能出头,有人却总是不能展志,景年忽然决定帮阿离一把——比他年少的人都出头了,阿离这样胸怀大志又人品端正、博学广识者,理应有展志的机会。另外,更何况,阿离还是阵亡老将的后人。
更更何况,三元还老在自己面前夸他,叫自己十分不爽……
锦夜城的年关
自从被景年循序渐进的欺负了之后,在西厢房能睡人之前的日子里,景年便睡了地铺,不过他不是很服从康三元的安排——地铺虽然铺着,他的人却常常的忽然到了床上,赖皮又熟练的搂着康三元睡。
天越来越冷了,天冷之后的康三元有个毛病,就是浑身冰凉,尤其是屁‘股和大‘腿,一到了冬天简直冷的毫无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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