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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为妾-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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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萍略一迟疑,见到叶雪梅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才跟在喜儿的后面走了出去,脑中却在想着待会儿怎么摆脱她。
“姑娘既然与我相约,却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如此一来,我却如何能知晓与姑娘之间到底有何交情?”直到喜儿带上了门,确定屋中只剩下两人,王梦云才不紧不怕地开了口,话说得客气,语气却甚是不善。
“我生得丑陋,夜色之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生怕把别人吓出个好歹来。何况……”叶雪梅声音淡漠,听不出喜怒,随即却语气一转,带出几分亲昵来,道,“云儿,我待你如同亲生姐妹,怎么忍心吓着你呢?”
听到这话,王梦云的沉着再没有了,脸色陡然大变,连退数步,惊愕地看着叶雪梅。这一句话听在她耳中,如同鬼魅之音,因为那一声‘云儿,我待你如同亲生姐妹’正是当年叶雨荷咽气之时对着她说的。
“你……你是谁?”王梦云颤着手指着叶雪梅半天才问出口。
“我就是我”叶雪梅随意一答,却逼近她道,“这一句,是不是能很好地帮你把做过的一切都想起来?”
王梦云经叶雪梅这么一吓,差点失了分寸。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看着面前无论是从身形还是声音上判断都不可能是叶雨荷的人,她自我安慰了一番后,冷静地道:“我做过的事多了,却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虽然凭着她寄给自己的书信,可以判定自己做过的某些事已经被她知道了,但自己却不能张嘴承认,反而要把她的意图套出来,等到时候差不多了,再来个杀人灭口,就算她真的知道些什么,也不能开口说出去了。
“好,好一个没有做过亏心事。”叶雪梅冷笑一声,进一步逼问道,“叶雨荷怀子八月,是谁一碗毒药置她们母子于死地?可怜那卓家的庶长子,还来不及来到人间,便被人扼杀于他**腹内。”
王梦云只觉得背脊生凉,一股冷汗顺着后背滚然而下。望着一步步逼过来的叶雪梅,禁不住微微地后退了一步。
“你到底是谁?”缩紧的喉咙动了几动,王梦云才再度吐出这一句。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卓越的那些妻妾没有白死,这世上还有人知道她们都是被人毒害而死。”叶雪梅隔着面上的黑纱,恨恨地看着王梦云。
“谁说卓越的嫡妻是突发疾病而死的?谁说他的伍姨娘是失足落水的?谁真正看到张姨娘与人通奸了,谁又能当着神灵的面对天发誓说那被卓越活活掐死的出生才一天的男婴,真的是李姨娘与管家所生?”之所以是一连串的问句,是因为叶雪梅并不能确定卓府里的一起起惨案哪一件是王梦云所为,只是想通过把所有的事都扣在她的头上,逼迫她在反驳的过程中露出马脚。
‘不……不……”然而王梦云的反驳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她的脸上明显是一副秘密被人知晓而惊恐害怕的神情,这让叶雪梅既怒又惊,这王梦云竟然歹毒至此,不仅仅是毒害了自己母子,对卓越的一干妻妾一个都没放过,却不知道卓越知道了自己与这样一位杀妻灭子的仇敌同床共枕十几年后,会有什么感想。
“你不仅毒害了自己丈夫的妻妾子女,就是他那年迈的母亲也是被你所害。”叶雪梅看到她抖如筛糠的身体,心里愤怒无比,继续追问道。
“不……”王梦云这回却是一声大叫,瑟缩的身子猛然一直,直挺挺地瞪着叶雪梅。
第三卷小小反击第一百一十六章败露(二)
第一百一十六章败露(二)
“不,她真不是我害死的。”这一次王梦云却是挺直腰背反驳着,脸上甚至还现出几分无辜之色。
这卓老夫人确实是突然之间得了一场大病,后来日渐消瘦,任卓越请了许多名医都未能治好,最终撒手人寰。叶雪梅见她除了说了两个“不”字,竟然并不开口说其他的,便有意借这一件来让她辩驳。
“可也是你间接害死的。”叶雪梅厉喝一声,进一步逼问道,“若不是卓府里发生了那么多事,看着卓越的妻妾一个个死去,盼孙心切的她亲眼看着儿子把孙子掐死,她又怎么会一病不起,一命呜呼?”
“不,不,你是个疯子,这些都是你编出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编出些这样的事要干什么?”王梦云被指中要害,一时又羞又怒,却还是死咬着不肯承认,怒斥着叶雪梅。
“是不是我编的,你心里有数。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要不是真知道实情,我又怎么会把你约出来。若不是我所写的那些是真有其事,你又怎么会把我约到这么苍凉无人的地方来呢?反正这屋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又何必这般死不承认呢?”叶雪梅收敛怒气,漠然道。
“就说你昨天从卓府弄出来的那几千两银票吧,难道我还冤枉了你不成?”叶雪梅冷哼一声,继续道,“这么多年你砸在那赌鬼老爹身上的银子又何止万两,只可怜那爱财如命的卓老爷啊,买个妾花个几十两银子,还要跟人家讨价还价。”
叶雪梅看着王梦云泄气默认的样子,假装轻轻地叹了一声,眼睛却偷偷地瞅了一眼微微动着的窗框。卓越在外面看了这许久戏,看不下去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也是应该的。谁叫他竟是信了这么个白眼狼呢?这也叫自作自受吧。
“可怜那卓越啊,还沉浸在新纳小妾怀孕生子的喜悦之中,却不知道过几日便要喜事变丧事。而自己同床共枕了多年的妻子,指不定便要为了那一家子的财产,连他也给结果了。替人养子多年不说,到头来还要把辛辛苦苦挣下的这么多家产拱手让人,他一辈子也活得够冤屈的。”叶雪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真真假假地又说了一大通。
“不,你这般胡言乱语,这是在诬陷我。”王梦云脸上变化莫测,不知是怕还是气,说出的话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诬陷?这一桩桩的,你说的又是哪一件?”叶雪梅漫不经心地指了指王梦云,又嘲弄地道,“唉,我可奉劝你一句,那小妾你可最好不要动。指不定她肚里怀的,便是你的长孙,到时那可如何是好啊?”
王梦云再次惊愕地瞪大眼睛,整个人踉跄了一步。这一点她却是完全不知道的,儿子虽然贪色,前前后后地也往家里纳了不少女人,可也一向自命清高,怎么竟然捡起了别人的破鞋呢?
假如那贱人腹中的真是自己的孙子,可自己出来之前已经命人在补药里做了手脚,此时已是木已成舟,儿子岂不是要怪死自己?不过,这事却绝不能让卓越知道。女人还可以再娶,孙子早晚都会有的。比起被卓越扫地出门,失了那好不容易到手的家产,孰轻孰重,相信儿子能分得清。何况那是不是他的孩子还有待证明。
只听她突然一声大笑,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两眼逼视着叶雪梅,恨恨地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你这号人,竟是对我所做下的事一清二楚,连我的心思都揣摩得这般通透。”
她一步步欺向叶雪梅,以睥睨的姿态极其猖狂地地道:“不错,卓越的那一众妻妾和儿子都不是意外而死,都是我玩出的花样。就是那新进的贱人,此时怕也已经母子惧焚。我儿子认他作父多年,为的是什么?难道让他随着亲爹再去受一辈子苦,替人为奴?只有我能深切体会到钱对人的作用,没有钱,你就是最低贱的人,任由他人辱骂作贱,还没有人会怜悯同情你。”
叶雪梅从来没有真的想过卓文才不是卓越的亲生儿子,更不知道在王梦云的内心深处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不由怔怔地望着她,只见她有些好心又有些惋惜地道:“我能为他卓家留一条后已经很仁慈了,要知道,就算我再做手脚,将来还是要留点东西给他们的不是?”
她看到叶雪梅直直地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出声,以为她是被自己的气势所震慑,于是再次逼近,恶毒地道:“只可惜你知道得再多也没有用,心中藏着别人秘密的人永远不会有好下场。”
“你想怎么样?”叶雪梅一步步后退,双手挡着靠近过来的王梦云,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想怎么样?哈哈!”王梦云得意地道,“我如此处心积虑,又岂容她人破坏。既然你为卓家的那一众贱人抱不平,我自是要成全你,把你也送去了。”
说完就听她对着门外一声大喝,道:“喜儿,让他们都过来。”
门“吱”地一声被打开,从外面涌进来十几个大汉,其中两人径直走到王梦云面前,却不见喜儿的影子。
“把她给我绑好了,把这个灌进她嘴里。”王梦云早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看到大汉们走近,也不多想,忙急着吩咐道。
却见那两人并不去接她手中的瓶子,而是一边一个很快把她抓在了手上,紧接着一声痛斥传来“贱人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竟是卓越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梦云先是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待到惊觉自己的处境,定是刚才的话被卓越听了个精光,顿时只觉得双腿一软,若不是抓着她的两个大汉用力扶住,她怕是就要瘫倒在地上了。她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立时被周身的恐惧所替代,全身颤得比刚见到叶雪梅时还要厉害,那是一种预知自己即将死亡的惊恐。
完了,完了她只能在心里绝望地低喃。没想到千算万算,到头来竟是自己亲口把所做过的一切都告诉了卓越。如此一来,别说是什么家产了,就是她们母子的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问题了。
“啪啪”卓越的两个耳光扇完,就见王梦云保养得极好的脸蛋上立时现出几个鲜红的手指印痕。
“你个贱人,枉我忍你多年,你竟是这般的蛇蝎心肠。不仅害得我的女人们一个个冤死,竟还害死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儿子,最后竟然还把个野种硬塞给我。”卓越毫不怜香惜玉,对着王梦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隔着黑纱,看着昔日日思夜想的男人这样一副嘴脸,叶雪梅厌恶地冷哼一声。好一个卓越,若不是你喜新厌旧被色迷了心窍,只一味听信她的胡言乱语,我叶雨荷和那一众可怜的女人们又何至于死得不明不白,你日夜盼着的那几个儿子又何至于也一同受害。别忘了你还亲手掐死了自己的一个儿子。
到头来,你倒是把一切都归罪于狠毒的王梦云,却不知道自始至终,你都是迫害自己亲人的帮凶。你这样寡情薄幸的一个人遭此变故,却是活该,只是那些无辜之人死得冤枉。
“哈哈哈哈”王梦云腹内一阵翻动,一股血腥之味翻涌而出。受了一阵饱打之后,她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直视着卓越,绝望地大笑数声。若说开始王梦云还抱有一线希望的话,那被卓越一阵好打之后,她是彻底绝望了。
那手脚并用往死里打的架势,完全没有顾念一丁点自己服侍他多年的旧情。自己怎么竟忘了,他就是这样一个无情之人,刚才竟然还抱有一丝让他放过自己母子的贪念,真正是可笑至极。
“这只能怪你愚蠢贪色,那叶雨荷明明怀着的是儿子,你却只听我一言,便不再去见她。临到她死后,你都没有去看一眼,竟任由我让人把她草草埋了。若是换作有情之人,岂能让我钻了这空子,那后面的一桩桩也就不会发生了。”王梦云完全摒弃了恐惧之色,直视着卓越说出的这一番话竟然还带着几分嘲笑。
叶雪梅听此一言,却是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如萍眼疾手快,赶到她身后将她扶住,她怕是要跌倒在地。
虽然叶雪梅早已认清了卓越的无情面目,对他除了怨再没有任何感情,但亲耳听到王梦云说出这些话来,还是揪心地疼。
“我死后他竟然都不去看一眼”叶雪梅两手紧紧地绞在一起,不停地痛苦低喃着。就算是新人换旧人,好歹也耳鬓厮磨了好些日子,他竟那样绝情。
“我打死你个贱人,做下这天理不容的歹事,还取笑于我。”卓越不知是羞还是怒,听完王梦云的话,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叶雪梅却是不愿意再看到他那副丑恶的嘴脸,踉跄着步子,在如萍的搀扶下要离开那破院子。
屋里屋外的那些大汉本想阻拦,想到叶雪梅是帮了卓越的忙的,稍一犹豫后,便纷纷站到了旁边,目送她们二人离开。
等到卓越打累了,想起询问那帮着他揭开一切真相的人究竟是谁时,叶雪梅二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他也只能对着众大汉喝骂几声,勉强作罢。
第三卷小小反击第一百一十七章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一百一十七章多行不义必自毙
却说柔儿自在叶雪梅的授意下,把卓府里十几年发生的事情想方设法统统打听了个遍,着实是重新认识了卓家夫人的为人,也觉得王梦云不会放过卓越新纳的小妾。出于同情,她决定对那名为雨香的女子伸出援助之手。
她私底下悄悄地提醒雨香注意夫人身边的人,更要加倍注意每顿的饮食。那雨香倒是从王梦云私底下的怨恨眼神中觉察出了一些她对自己的厌恶,虽认为柔儿说得过于严重,却也不敢怠慢。自那后食用的东西,都偷偷地趁丫环们不注意,用银簪试了无恙才敢食用。对王梦云及身边的丫环更是敬而远之。
这一日傍晚,又有丫环提着食篮走了进来,却不是往日的饭菜,而是一小碗燕窝粥,说是老爷特意让人炖下的,要她趁热喝了。
接过燕窝粥,雨香忽然手指窗外询问那里有什么东西经过,趁丫环们探头到外面的时候,拿起藏在袖中的银簪往里一插,竟是黑了一大截,这一下令她大惊失色。看着转身走过来的丫环,她情急生智,假装没端稳,竟是把一碗半热的燕窝粥打在了自己身上。
她之后只一味地推脱身子有些不适没有味口,才阻止了还要去端燕窝的丫环,躺在床上颤抖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平静受惊的心境。
过了一段时间,就听府里喧闹异常,卓文才住的地方有人大声喧哗,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看到那些丫环们都急急地赶去那边,她也忙起身往外走。却在出门的时候被柔儿拦住了,把她拉到了一个角落。
“府里出事了,恐怕此时老爷已经知道了二少爷对你的事。”柔儿望着雨香低低地说着,看到她震惊之后又似露出几分希冀眼神,忙又道,“可是你应该明白,凭着老爷的为人,他只会觉得有伤脸面,绝不会对你施以同情,你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不会容留,至于你也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你现在最好是趁乱逃出府去,等到老爷处理完了那边的事,就一切都晚了。”
有了前车之鉴,雨香对柔儿的话已经深信不疑,如今被她点破,脸上的惊愕恐慌更甚,整个人完全没了主意,听到柔儿叫她逃出府去,她也只是一个劲儿地发抖,腿根本迈不开步子。
“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和几件首饰,你快收拾几件衣物,我刚才看到侧门守门的人也跑过来了,你趁现在赶快逃出去。”柔儿看到她的样子,同情地叹了一声,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票和几件卓文才送她的首饰塞到雨香手里,又把她往房里一推,帮着她收拾好了,亲眼看着她出了卓府的门才低叹一声原路返回。
此时府里却闹得更凶。王梦云混身是伤半昏半醒地被人拖到了卓文才所居的小院,看到儿子因挣扎被卓越叫人打断了腿,头上更是挨了几闷棍,知道卓越是受不了奇耻大辱,今天是非要置她们母子于死地的,绝望之余,拿起手中原本准备让人灌给叶雪梅的药倒入了口中,没一会儿便口鼻流血,气绝身亡。
“娘……”看着口吐鲜血倒地不醒的母亲,卓文才又气又怕地大叫了一声。
他不明白一向对自己疼宠有加的父亲为何一进门,不由分说便招呼一群人对自己一阵拖扯,看到自己叫骂着不肯就范,更是喝骂着那些人连自己的腿都打断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破坏了他欲与林家联姻的事,又莫名其妙地害他损失了几千两银子么?前段时间不是关了自己几日的禁闭,还害母亲背地里咬牙切齿地为他挑了一房妾室么,这些还不够吗?竟然这个时候又来秋后算帐,还……害得母亲服毒自尽,真是个老不死的老混蛋。
“你这个老不死的,到底对我娘做了什么?”卓文才被几个大汉摁在地上,却像一头犟牛一般,脸红脖子粗地瞪着卓越怒叫道。
“你们母子做的好事,你还有脸来问我?”卓越昔日的疼宠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如刀子一般的噬人眼神。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昔日看重的儿子,此时在他眼中简直比仇人还要可恨,恨不得立时把他拖出去喂狗。
“你这视钱如命的老鬼,不就是一点银子吗,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难不成还真要把妻儿都逼死吗?”卓文才咬着牙忍住腿上传来的疼痛,不屑又气愤地道。
“妻儿?你们还配称是我的妻儿?”卓越瞪着眼睛冷笑了一声,道,“我都不耻把你母亲俩儿做下的那些事说出来,还是让你母亲好好地告诉你吧。”
随即就见他毫不犹豫地对按着卓文才的大汉们喝道,“给我把他的双腿都打断了,再把他扔到湖里去喂鱼。”
“不,爹,我好歹也是您的儿子,将来还要孝顺您呢。您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呢?”看到卓越绝情毫无回环的神情,卓文才终于不再硬撑着,哭丧着脸哀求道。
一向被卓越视若珍宝的他,从来都是别人对他服软讨好的,平时就算他做个错事,惹卓越生个气,只要王梦云一席话,一切便能云消雾散,他又可以照旧过着他的逍遥快活日子。
但是现在,他直觉母亲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事,才会惹得父亲如此大发雷霆,甚至看到母亲死去,也是一点没有反应。他再不服软,就只能跟着母亲同赴黄泉了。
他还这么年轻,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好东西,都不曾尝过玩过,怎么能就此死去呢?
可是卓越听到“亲生儿子”四字,只觉得是莫大的讽刺,气得颤抖着双手指着卓文才,却抖了几次才指对方向,本想张嘴怒斥一声“鬼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种”,看了一眼周围越来越多的下人,终于是紧闭双唇,拂袖而去。
留下一众大汉,拿了棍子便要往卓文才的另一条好腿上敲,还是闻讯赶来的卓文荣及时制止了,好说歹说,才说服他们先把人关到柴房里,一切等到父亲气消之后再行定夺。
月色下,杂乱狭小的柴房里,卓文才恨恨地望着房顶的蜘蛛网。一只蜘蛛勤劳地在网上爬来爬去,细心地织补着那张不怕风吹雨打的网,丝毫不受屋内之人的影响。
争着献殷勤的各色下人,为了他争风吃醋的女人,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随从小厮,此时都不见了踪影,长相俊美自命风流的他坐在肮脏的柴房里是那么的孤寂。他压抑着的嘶叫声,在狭小而寂静的柴房里稍稍回荡,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宠爱与奉承中长大的他,只有置别人于不顾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落得个无人搭理的境地。
门上发出轻微的响动,卓文才脸上闪过一抹惊喜,迫不及待地转头去看,以为是卓越终于回心转意,让人来放出自己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淡淡的月光照射下,一道修长瘦弱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离卓文才越来越近。
“竟然是你?”看着提着个食篮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柔儿,卓文才失望之余,却又倍觉意外。
他对柔儿做过什么,当然不会忘记,虽然他自认柔儿并不知道那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但此时看到她,心中竟然有一丝不自在,头一次觉得有些对不住她。想不到自己落难之时,竟然是这个自己用不光彩手段偷来的女子前来探望自己。
“二少爷待我的好,我始终铭记在心,如今你落难,我怎么能像她们那般薄情呢?”柔儿蹲下身子把食篮里的饭菜一一摆放在地上,声音如往日一般温柔可人,眼中却是锐光一闪,似出鞘的利剑一般,随时能把人刺一个窟窿。
卓文才并没有看到柔儿的眼神,听了她的话,心里倒有一点点的感动。动了动身子,却引得先前大夫草草包扎的断腿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传来,立时冷汗直流,大叫一声。
“怎么,二少爷的腿很疼吗?”柔儿把准备好的热饭端到卓文才的手里,雪白柔荑轻抚他的断腿,不无关切地道。
卓文才接过碗扒拉了几口饭菜却觉得没有往日的可口,想到自己的处境,又气愤地把碗掷在地上,恨恨地道:“也不知那老不死的发什么疯,竟然对我们母子如此这般。”
“不知二少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的夫人和二少爷正应了这句话。”柔儿语气忽然一冷,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怔愕的卓文才。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卓文才看到柔儿突变的神情,先是一怔,随即便气愤霸道地道,“你这女人,算什么东西,竟然这样说我和我娘。”
“比起用尽手段爬到主子位上的奴才,我好歹也算是小家碧玉,怎么就不敢说了呢?”柔儿冷哼一声,目光随即一凛,紧紧地盯着卓文才道,“难道二少爷忘记了,我也曾是爹疼娘爱舅舅关心的一位小姐了吗?还是你已经不记得了我那可怜的父亲与舅舅是如何死的?”
第三卷小小反击第一百一十八章远方来客
第一百一十八章远方来客
柔儿冰冷的神情和犹如利剑一般的锐利目光,让卓文才觉得是那么地陌生而惊恐。
“二少爷在霸道地强抢女子,还打伤打死她们亲人的时候,有没有为他们鸣过不平呢?在你把人拖进柴房只为突发奇想想要尝尝父亲的女人有没有味道时,可曾想过她会因为你的这一举动几番寻死?而你的母亲更甚,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她的手里湮灭,其中还包括未出世的胎儿,这是何等惨忍的手段。”柔儿起身愤怒地指着卓文才的额头,大声斥责道。她心中积蓄多时的愤怒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
父亲与舅舅惨死的画面快速地在脑中流转着,还有哭得死去活来的母亲和年幼懵懂便要承担起家庭重担的弟弟,想到这些,柔儿的心仿佛被用斧子劈开了,不停地滴着血。
“此时不过是被人打断一条腿而已,何以偿还你亏欠他人的一二分?”柔儿恨意盈满整张脸,看着她仇恨冷笑的目光,卓文才再也忍不住身子打了个冷颤,本来有些发干的喉咙,此时犹如被掐住了一般,涩得难受。
可是看着地上的那碗水,他舔了舔嘴唇却犹豫了起来,甚至开始怀疑柔儿会不会在刚才的饭里下毒,以达到对自己的报复。
没想到她竟然一切都知道,心中怀着莫大的恨意却能像没发生什么事一样,不但对自己笑脸相迎,还能温柔似水,这样的女子真正可怕至极。
看到他惊恐地摸着喉咙,眼睛望着被他掷到了一边的饭碗,柔儿大笑一声道:“二少爷放心,刚才的饭里并没有毒,若是有毒,你又岂能坐着听我说这么多的话?”说完好似也因为说话而觉得有些渴了,拿起地上的水喝了好几口,才揩了揩嘴巴,把碗再次放到卓文才的面前。
卓文才看到她极为自然地把水喝了一半,又等了一会儿,见她面上没什么反应,才不再怀疑,端起碗就喝了个精光。放下碗时,却见柔儿凑近身旁,露出一脸极柔媚的笑,道:“可这水我却没说它没有毒啊。若不带着二少爷一起,我岂有脸面去见那等在奈河桥边的父亲与舅舅?”
说完就见她一手抚住自己的腹部,紧接着喉头一动,一股乌黑的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她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卓文才,脸上的笑越绽越灿烂,嘴角竟然还满意地微微上翘。
“你,你个贱人。”卓文才一时也是腹部绞痛,犹如万箭穿心般,痛得他满地打滚,嘴里却不停地对柔儿叫骂着,面上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他本以为有了那个不中用的哥哥求情,父亲气过一段时间之后,仍是会看在自己是卓家幼子的份上,就此饶过自己的。只要自己不再在他面前提母亲服毒的事,一切都会万事大吉。
却没想到,死亡近在咫尺,竟是自己养虎为患,被这么一个贱女人算计了一场,岂不是不值?
“哈哈,滋味怎么样?这可是我从你母亲手里掰出来的,你也该尝尝你母亲为别人准备的东西才是。”柔儿不怒反笑,自从那日从卓文才身边爬起来,死亡对她来说就只是解脱,没有丁点的恐惧。看着卓文才痛苦恐惧的样子,再想到父亲和舅舅当日的情形,她只觉得心里一阵惬意。
爹,舅舅,你们且再耐心地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要去陪你们了。我还为你们带来了一件大礼物,看到这个不光是害死了你们,还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人渣,你们一定很高兴吧。
“娘,弟弟,看到我的信后,你们一定不会再担心我了吧,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这样,我和爹、舅舅他们才能安心地去投胎。”柔儿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后,终于耐不住毒物的侵蚀,喷出一口浊血,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第二日天未全亮,就有来厨房搬柴的下人,一进柴房,看到的便是仰躺在地口吐黑血的卓文才和柔儿,柔儿的脸上还有一抹笑意,卓文才却是两眼直瞪着,死相甚为恐怖。那下人一见这副情景,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慌乱地跑去禀报卓越。
却说岳云珠听到两人的死讯,听到丫环们描述两人死后的不同表情,心里立即有了一个猜测,手不自禁地便捏了捏袖中的一个锦囊。那是昨日上午柔儿特意跑来她屋里,让她转交给叶姨娘的。当时她还如平常一样,温柔浅笑,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却不想她会与卓文才双双服毒。
柔儿每每谈到自己的家人,脸上神情便十分痛苦,言辞也有些闪烁,那时,岳云珠便觉得柔儿与卓文才之间肯定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如今看来,很可能是卓文才对她的家人伤得很深,致使她做出这等事来。或许这其中,叶姨娘知道的要多一些。
午饭后,岳府的客人如约而至,却是岳云痕远在吴城的舅舅一行。吴城虽然靠近边关,却一向太平无事,这段日子却不知为什么,动不动有杀手出没残杀无辜,一时全城百姓慌乱无比,纷纷投亲靠友,去外地避风头。
岳云痕的外祖父原也是商贾出身,两位舅舅杜青海、杜青波都守着旧业在吴城经营些铺子,现时城里一乱,生意是没法做了,生命还有危险,二人一合计,也决定留下些可靠的仆人看家,带着家眷北迁,暂时到滟城避避风头。毕竟滟城是国都,若是那里都不平静,整个天月国便岌岌可危了。
本来是想着姐夫已死,外甥在家中更是举步维艰,两人决定自寻宅第暂居的,却不想半路接到外甥的回信,竟是一切都好起来了。如今外甥掌着一个偌大的岳家,并一再地要舅舅等人到岳府里暂居。
两人又一合计,不忍拂了外甥的心意,但带着妻儿仆人一众人等来到了岳家。
岳云痕收到的书信里并未说得详细,他一直以为只是大舅舅杜青海带着表妹杜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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