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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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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著雨无语,想不到方篱笙在外面的名声如此之差,“可是我已经嫁了,怎能反悔?”
“为什么又不能反悔?反正你们还未圆房,给他一封绝义书,两人从此不相见便是了。”
花著雨觉得实在和她说不下去,这样的丈母娘,相信就算方篱笙这等能说会道的人见了也定然会头痛万分。
她话题一转,“如果你师兄下的巫咒并非此,我嫁给秦惑后他仍会死,我岂非要变成寡妇?若是有了小孩,孩子岂非就失了父亲?难道娘亲希望看到女儿是这样的下场吗?”
胡雪姬一呆,好半晌,才呐呐道:“果真。若是解咒法不对,这岂非害了你?”
这位母亲还有得救,花著雨暗喜,正要将她劝降,不料胡雪姬突然狠声道:“为了你和惑儿,我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走,随我去刑牢,今日我亲自出马,不信就从他的嘴里问不出真话来。”
她说着就自己转着轮椅直往另一侧门行去。不知怎么在石壁上一弄,扎扎声中,石壁又吊起一块,胡雪姬气势汹汹地就朝里面行去。
花著雨忙上前推她,随着她的指引,两人竟来到了一座直插天际的山崖间。虽说是山崖,这一面却是平坦的,上面月冷星稀,仰头便见。
而在那距地十多米的崖壁上,只见一个灰发及膝衣衫褴褛的人被铁绳吊在上面,那人耷拉着头脸,看不清什么长相。
“师兄,不知道你死了没有?”
胡雪姬望着崖壁上的人,连连冷笑。
花著雨一怔,胡雪姬的师兄,不就是五毒教主?据她的猜测,应该也是苏植的师父,他现在怎么会被吊在这里,苏植还一直在盼着他师父救命啊。
那人先是轻轻动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又再动了一下,然后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干枯而又颧骨高耸的脸。他舔了舔嘴唇,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你也终于来瞧我了,能再见你一面,就算死,我亦心满意足。”
“呸!冷浮寒,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说这样的话也不怕恶心死人?”胡雪姬恶声恶气连名带姓直骂。
她这种言行,让花著雨大跌眼镜。她心目中那温婉可亲慈祥的母亲形象,全叫她这一刹那销毁殆尽。
冷浮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想我当年玉树临风的时候,你说我恶心死人。如今我成了这般模样,你照样如此说,不知道师妹要什么时候才认为我不恶心人?”
胡雪姬冷笑,“若是你能说出如何解除惑儿巫咒的法子,或许我还会认为你看起来比较顺眼。”
“惑儿?你是指秦惑那个畜牲?”冷浮寒哂笑,笑声犹如鬼叫,“雪姬,你知道你这辈子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你肯定不知道,那么我告诉你,你这个人就是识人不明。想当初那个冥隽,他对你冷冷淡淡,除了皮相上乖外,真不知哪里好。最后他宁愿你死,也要让你嫁给他的朋友,这种不知怜惜女人的男人,根本不值得爱,是你第一次识人不明。”
“然后是花不缺那个贱人。他才没才,要貌没貌,又还是把你娶回去糟蹋,你宁愿嫁他,不愿跟我走,最后让你的两个女儿落得那般悲惨下场。是你第二次识人不明。”
胡雪姬冷冷看着他,闭嘴不语,任他说个够。
“第三次,就是你认秦惑那个小畜牲为义子。你可知道当年我把你从花府弄出来,还是他给我出的馊主意?那时才七八岁的他,为了活命,想着法子讨好我。说如果要得到心爱的女人,只有用强。所以我才威逼花家老夫人把你送来听政院。结果那小畜牲倒好,一见到你,背着我又去讨好你,然后巧言令色让我侵犯你,惹怒你,他再从中挑拨,让你恨我如仇。你知道你为什么记不起以前的事吗?因为那日在你背后偷袭的就是他,如果不是他下手过狠,你又如何双腿瘫痪不能行走?如果不是我不忍心对你用强,一下没防住他,他又如何伤得了我?又如何吸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力,让我如丧家之犬般四下逃窜?他就是怕你记起他曾偷袭过你的事,所以才用药将你毒得失了记忆。”
说到这里,冷浮寒仰头哈哈大笑,“这等人面兽心的畜牲,你居然还认他为义子,处处维护着他,为他不惜一切找巫咒解法,你不是瞎了眼是什么?”
“你说完了没有?”
室内忽然出现了第二个男声,声音温润,听不出任何怒意。
花著雨回头,便见一身黑袍的秦惑缓步走进来。此时他眉目依旧干净遥远,气质如水如云,完全无法想像之前漂在水面的恐怖。
冷浮寒瞳孔收缩,身体情不自禁发抖,嘴上却依然很硬,骂道:“小畜牲,如果我当年像杀李蛮子一样杀了你,我何至于一再被你吸走功力?”
秦惑也不恼,负手慢步走到崖下,“可惜你没有,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世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可吃,可恨我当年为何要心软?结果留下了你这个祸根!”
“你也不要怨恨,当年你杀我师父,是以为我不知。为了活命,为了给师父报仇,我亦故意不点穿,因为我确实打不过你。俗语说兵不厌诈,如果当年我不装傻装温顺,你又如何会放松警惕?这些年来,我待义母如生母,此心可鉴,你以为就凭你三言两语,就可以挑拨义母和我的关系?”秦惑说得淡然。
冷浮寒哈哈大笑,眉发都竖了起来,“你这小畜牲向来能言善道,七八岁时老子就辩你不过,如今更不是你对手。不管怎么样,我只想最后奉劝我师妹一句,你若不杀他,将来必定要因他而死。这小畜牲没心没肺,暗地里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件件都比老子当年做的邪恶。切记,切记。”
“不劳师兄费此心。师兄只需好生交待如何解咒之法。”胡雪姬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只冷冷道。
冷浮寒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良久,才吐了一口痰道:“这小畜牲自把我抓来起,就不知用了多少恶毒的法子折磨我找我要解咒法,为了见师妹一面,我一一都挺了过来,什么都没说。你以为我现在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说出来吗?岂不是太便宜了这小畜牲?”
胡雪姬道:“那你要怎样才肯说?”
冷浮寒根本不回答她,只盯着秦惑自顾自说道:“这小畜牲心怀不轨,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把我深埋在心里的阴癸派巫蛊经全部念给他知道了。假以时日,这小畜牲要让这天下血雨腥风都是须臾间的事。为了不把这个祸害遗留人间,我绝不会说出解咒之法。你们就死心吧。”
他最后把目光一转,直直盯着花著雨道:“你很好,我的关门弟子眼光不错。只可惜你有个瞎了眼的娘……”
“啊——”
一道黑影闪过,冷浮寒悬在半空的身子突然急速下坠,“呯”然一声就重重摔在了地上,他摔得满口是血,却依然望着秦惑在笑,“小……畜牲……”
花著雨看得不忍,这人是苏植的师父,当初好歹也是他提议将她唐清雅的魂魄锁在花著月体内,然后才有机会让她再次为人。她上前一步,“秦惑……”
“你别管这事。此人当初折磨我的法子,更是别出心裁,我只是一点一点还给他而已。”秦惑截住她的话,缓步过去,居高临下地温声对冷浮寒道:“少说点废话,告诉我,解咒之法是什么?你应该也知道,我有很多让你说真话的法子。”
冷浮寒惨然一笑,他张了张嘴,似在说话,却未发声。直到看到他七孔开始流血,秦惑方知不妙,沉喝道:“你竟然想用解体大法?”
胡雪姬也动了容,解法大法是山阴派最恶毒的处死之法,用此法的人,不仅身体全灭,连三魂七魄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师兄居然为了不被套出真话,宁愿永远消失?
冷浮寒死死地盯着秦惑,嘴角露出胜利的笑。秦惑脸上青气直转,他一掌就抵在他命门,低喝:“快说如何解我身上巫咒?”
命门被抵,频死的冷浮寒脸色大变,他眼睛连翻,喉咙咕咕有声之后,竟然用极为恐怖的声音阴森森道:“找与你相爱的女子入天机阵,自能找到解咒之法……”
他话音未落,眼已缓缓闭上,秦惑怔然撤手,望着胡雪姬道:“他死了……”
胡雪姬摇头,“死了便死了,只是可惜他并未说明白为何要进天机阵?这种不明不白的说法,总让我觉得很古怪。”
秦惑默然。
两人说话之间,自是没注意到已闭眼的冷浮寒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非常诡异的笑,随即才彻底断了气息。
花著雨从他诡异的嘴角抬起视线,看着眼前忽然带有几分疲惫的秦惑,从刚才他们的对话,她大致可以猜测出来。当年李蛮子被杀由冷浮寒替而代之时,并不是像秦惑之前在听政院说的不知,是他知,为了活命,不敢说出来。
他花言巧语,使得冷浮寒把与他功力相当的胡雪姬弄进了听政院。从而让他找到了借刀杀人的机会。不管之后他待胡雪姬如何好,总之他之前肯定有做过对胡雪姬不利的事。只是胡雪姬傻,宁愿相信他,维护他,帮他,也不愿相信别人给她的警告。
这个秦惑,难道对人有洗脑之法,是人都会对他言听计从,就连当年那般威风八面的五毒教主也栽在了才七岁之龄的稚子手中?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能在冷浮寒自己不觉之下就说出了阴葵派巫蛊经,就像方篱笙曾担心的一样,若让他把此经学透,那他就是集天道宗和山阴派一正一邪两大派别的功力于一身。更遑论冷浮寒还透露他曾吸过他的内功,不怪曾融纳了李虚子一身功力的方篱笙都觉他是强劲对手。现在他若再学全阴癸派的巫蛊经,这天下,谁又还能是他的敌手?
这位曾邪戾一生的五毒教主,宁愿用这种似乎极为残酷的解体大法自杀,也不愿被他逼问出巫咒解法,是不是也算是最后关头,为他的一生划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只是可惜,一代叱咤风云的五毒教主冷浮寒就此丧命,不管多少年之后,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死于一种多么恐怖的手法之下。
秦惑推着胡雪姬从石牢出来,“义母不必为我见这种人渣,怕是要污了您老人家的眼睛。”
胡雪姬面色有些沉重,“为了你,见他又算得什么?只是便宜了他,让他这般死去。”
秦惑笑道:“起码我也逼出了他一句解咒之法。”
胡雪姬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我是担心……”
秦惑按住她的肩,“义母不用担心,这些年来我虽然清心寡欲,但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您担心的事,完全多余。”
胡雪姬愕然,回头道:“难道你已经有……”
“好像是的。”秦惑笑了笑,回头对默然跟在他们后面的花著雨道:“劳烦你半夜还出来,实在抱歉。明日还有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花著雨点头,正要走,胡雪姬推了推秦惑,“你送雨儿回去,这里路道复杂,义母怕她会迷路。”她回头唤道:“美一,推我回房。”
美一低着头不知从哪里步了出来,推了胡雪姬就走。
秦惑苦笑,对花著雨低声道:“走吧。我送你。”
花著雨与他并肩而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其实她还以为他为怪胡雪姬,看他的神情,他根本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母子二人有说有笑,刚才那个场面,她甚至觉得他们才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生母子。
“抱歉,义母今日未与我商量,便让你看到我的狼狈,你是不是吓得不轻?”秦惑忽然轻道。
“在娘亲心目中,她把我们两人都看成她的儿女,看成是与她最亲近的人,所以才毫无顾忌的将我叫了来。”花著雨有些艰难地措词,“我知道你一路走到今日,相当不易,可是有些事,你若能换个思维和立场,或许便不会让人觉得那么不可接受。”
“你是指什么?是我让你决定去留的事?”秦惑淡淡打断她。
花著雨咬了下唇,“算是吧。”
秦惑望着前方,良久,方道:“我若直言让你把天机图给我,还直言让你嫁给我,陪我一起走到地老天荒,你是不是就会接受了?”
花著雨愣住,他若直言,她肯定不可能答应,更遑论地老天荒,是不是言重了?
秦惑自嘲一笑,“你看,你根本就不会接受,我为什么又不能用迂回的法子?”
花著雨无言。
两人一路沉默,甬道油灯昏暗,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愈发显得石道静而深。
“已经到了,你进去休息吧。”
秦惑停住脚步,笑了笑,转身欲走,花著雨突然从怀中掏出天机图,“如果我现在就把天机图给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三个条件?”
秦惑顿了一下,回头看着她中还带着体温的天机图,淡道:“如果你要我答应你三个条件,我让你用三个条件来换,你是不是也会答应?”
花著雨张了张嘴,秦惑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我说了,你现在不必给我答复,我们的期限在明天早上,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怎么考虑都是她吃亏。
花著雨在床上一夜无眠。
直到素莲来叫她,她才知已到用早饭时间。
素莲打水让她梳洗之后,她才顶着两只熊猫眼走了出去。
秦惑已在饭桌上等着,早饭依然是清淡的香菇、豆芽、玉米……
花著雨知道接下来会很艰难,不管三七二十一,端了碗就道:“我饿了,就不客气了。”
看着她吃得喷香的样子,秦惑恍然又回到那次与她在慈宁宫七日相对而食的时候。那时候她对他毫无芥蒂,说话随意。他亦能随心所欲,不经意间可以把她爱吃的菜端到她面前,也可以不着痕迹将汤里的葱花给挑出来。如今他已知道她的喜好,全端上了她爱吃的菜,汤里也不再有葱花,同时也失去为她再干那些让他前半生想也不敢想的零碎小事的机会。
究竟是什么时候让她开始厌恶他?
估计对她影响最大的,可能还是方篱笙,若没有他,若他早于他与她相识相知,这个女子,绝对非他莫属!
忽然觉得空气中有股窒息感,花著雨一惊,抬眼一看,暗影里的秦惑,眼神幽暗。
那种凉与冷的眼神,看得花著雨心里一颤,这样的秦惑,实在让人打心底里害怕。
然而秦惑随即恢复如常,微笑道:“已经过了一夜,你考虑得如何了?”
花著雨放下碗筷,二话不说,将天机图给摆到桌上,“只要你能放人,天机图是你的。”
“那你呢?”
花著雨脸一红,硬着头皮道:“我也是你的。”
秦惑满意一笑,容色光艳,“那你先写绝义书。”
“绝义书我自然会写,不过要在我看到乐乐、冥欢还有苏植的病大有起色之后。”
秦惑微拧眉,“你说得如此肯定,难道已见过冥欢?”
花著雨心尖一颤,装傻:“从各种迹象来判断,猪都知道你对他动了手脚。”
“我没有对他动手脚,只是被压制的血咒随着他年龄的增加暴发了。”秦惑一口推了个一干二净。
花著雨懒得和他争辩,世上若有人和他在言语上一较高低,那才是傻子。
“还有那苏植,他曾亲手杀了你姐姐,你当该恨他才是,为何你还要救他?”秦惑一脸审视。
花著雨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瞎扯道:“他是误杀我姐姐,我姐姐又深爱他,临死都不怨他。还交待我一定要待他如亲姐夫,看在姐姐遗言的份上,我不得不尽人事,听天命。”
秦惑看着她,良久,方道:“不管是乐乐也好,冥欢也好,苏植也好,他们的病都非我所为,我也并非神仙,要医好他们,让他们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肯定要给我时间。特别是那苏植,相信你也知道他是油尽灯枯,就算我全力以赴,也只能最多还延长他两年的寿命。”
这个也是大实话,花著雨点头,“你让我给你时间,总有个期限。”
秦惑沉吟了一下,“一个月如何?以一个月为限,待他们痊愈之日,就是我们成亲之时,你认为怎么样?”
花著雨暗松口气,起码还有一个月缓冲的时间。
她抚掌大笑,“一个月又算得什么?就算一辈子我也会等。”
秦惑笑而不语,只收了桌上的天机图道:“为防你反悔,此图我就先收下了。”
花著雨毫不在乎一般,“说出的话就好比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我不会反悔。图你只管拿去就是。”反正拿走了,若没有她的指点,他也不可能找得到天机阵所在地。
“这期间你不可以离开长青洞,我必须防你泄了我的洞中秘密。”秦惑说着附加条件。
花著雨满口答应,“不走可以,但是我要能在洞中行走自如,不能限制我的行走权。”
“这倒不难。我会交待下去,要么是义母,要么是素莲,甚至是美一也行,让她们有时间就带你四处看看。”
花著雨歪头,“见冥欢也行?”
秦惑微笑,“为什么不行?只要你不怕他的话。”
这一番谈判,秦惑极是好说话,花著雨说什么,他都会说好。一时间让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改性了?
两人这一口头协议达定,即日生效。
花著雨当即拉着素莲满洞跑,这里瞧瞧,那里瞄瞄,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好奇宝宝。
自然,她还要去看看冥欢,当着诸多秦惑不知从哪里唤来的侍女的面,她少不了要哭喊一番,那伤心劲,叫旁人听着也要落泪不止。只是可惜了像野人一样的冥欢不识好歹,恁是在铁栏上一扑一扑地想要择人而噬,大煞风景。
乐乐那边她自也是要去的,那孩子被养得白白胖胖,好的时候,见人就笑,不好的时候,扯着喉咙大哭,可以震动半边天。而在秦惑每日不懈的诊治下,他大哭的时间越来越短,看来一月之内痊愈的话也非虚言。
再是苏植那边,秦惑虽然限制她出去,他说他每隔一日都会到他们歇脚的地方瞧瞧,不仅告知贺兰晴乐乐无恙,叫贺兰晴稍安勿躁,同时也会慢慢帮苏植解噬心缩筋蛊。他去一次,花著雨都要求他带回贺兰晴报平安的亲笔信,不是她谨慎,实在是秦惑这人太狡猾。
每日跟在她身边的素莲非常敬重秦惑,除了偶尔拉小宝过来打下招呼,就是一味让小宝随人修习,看她那欢天喜地的样子,分明完全不知秦惑拉他们来的真正意图。
花著雨叹着气,快乐的人就让他们继续快乐吧,她又何必点穿?
秦惑似乎每日都很忙,早出晚归。回来后,总会来花著雨这边坐坐,怕她呆在洞里郁闷,不时还带回来一些稀奇之物。比如能把人声放得很大的海螺,有不用上漆也能越用越亮还暗香盈袖的金丝楠念珠,有挂了铃铛就能游走的珊瑚树……都是一些世人见所未见的奇物,找来想必颇费心思,花著雨为打发时间,自然欣然接受,摆在桌上,不时把玩,素莲和一众侍女个个都道秦惑待她太上心了。
这时她推了胡雪姬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见她的石室内摆满箱笼,大箱小箱,层层叠叠。她吃惊道:“这都是些什么?”
正在整理的素莲暧昧一笑,“是大人刚叫人送来的,小姐要不要打开看看?”
花著雨随手揭开一箱,眼前豁然一亮,但见里面尽是一箱珠宝,翡翠,祖母石,红宝石……
再开另一箱,依然光彩夺目,猫眼,白玉,东珠……
再开,锦绣拢纱,苏绣绸缎,珍贵皮革,古玩,字画……
待她连开十多箱,满目皆是珠光,凡是世间所能想象的奢华,几乎都凝聚在眼前。不仅如此,连许多女孩子都喜欢的朱钗,璎珞,宫衣,玉鞋,首饰,应有尽有。就连世所罕见的的夜明珠,亦陈设在列。
所有人都艳羡的看着满室华贵,莫不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拥有这一切。
花著雨倒抽口冷气,秦惑给她送这些来干什么?显摆他富可敌国吗?
她忍不住道:“他为什么送这些贵重之物?”
素莲合住张开的嘴,笑眯眯道:“难道小姐已经忘了你们的婚期吗?就在下月六月初六,才只二十来天了,这些自然都是大人向小姐下的聘礼。这所有的上等绫罗绸缎,自是要给小姐做嫁衣的,已经挑好了十多个绣工上佳的绣娘,从今儿开始,就要给小姐赶制。时间紧得很,绣娘还都得日夜赶工,才能着紧赶出来呢。”
花著雨愕然,聘礼?
这一提醒,她才反应过来已经答应再嫁的事。
是啊,在这凡俗的时代,男婚女嫁,莫不希望隆重以待。而这些凡俗之物,偏是衡量男女双方重视程度的最好见证物。
她与方篱笙拜堂时,他亦曾许他待事平后隆重迎娶她,结果两人只在长公主的见证下悄然成亲。
她从不曾有半句怨言,因为她心甘情愿,以至让她忘了男婚女嫁还可以如此奢华。
然而眼前琳琅满目的珠光,还被任性的冠上了聘礼之名,为何却让她心底如此异动?难道她也是如此虚俗之人?
“小姐打开这边的箱子看看。”素莲拉着她走到一堆小箱笼前。
花著雨依揭开,但见里面全是颜色娇嫩柔软的棉布,没有普通纺纱的粗糙,做工极为精细。她无声地看着素莲,素莲似知她的疑问,摇了摇头道:“小姐还真是……这是大人给你们的孩子准备的特制布料,说将来不管你们头胎是男是女,都希望小姐能亲手缝制孩子的衣物。怕小姐累着,才尽早把布料都准备好,好让小姐慢慢缝制,不致太赶。”
花著雨怔然。他们还将有小孩?亲手缝制?他怎么可以想得如此长远周全?他真的打注意与她过完这一生吗?他没有想过若他想得这天下,与她在一起就会被冠上夺人妻之骂名?他不怕这天下会因她而再难涉及?
亦或是他要做足了前戏,好让方篱笙因而失魂时再给予重击?过后,再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人间?
她前思后想,只觉秦惑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想得入神,连素莲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又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直到身后传来低笑声,她才如梦方醒。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花著雨回头,秦惑正含笑走进来。
他除去黑袍,着了一身淡青质地奇特的袍子。袍子上云影缭绕,袖口外襟绣有莲瓣纹,隐约相连成一枝怒然绽放的莲花。外面披着黑貂裘,毛尖晶莹灿烂,和他清绝的容颜相衬,整个人倍显华贵精致,风姿卓绝。
花著雨有些失神,原来不再华光内敛的秦惑竟能给人如此震憾的夺目感觉。他那让人不可逼视的气质,忽然就将他从遥远的雪山拉回到繁华的尘世,少了几分高洁,多了几分烟火之气。
“这些聘礼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虽然俗气,可是我还是想郑而重之,你不会笑我吧?”
秦惑移目看箱笼,虽然语气平平,但是面颊耳根分明染上了形色可疑的红。
花著雨的视线飞快从他的耳根移开,清了清嗓子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出嫁时被对方重视。”
秦惑眼睛一亮,“你也喜欢?”回眸一问,有几分少年的青涩。
花著雨点头,望着他,“我也是女人。”
他的眉梢都染上几分华彩,牵起她的手,揭开一个小箱笼,柔声道:“我让你亲手缝制我们孩子的衣物,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古怪?”
他不待花著雨回答,就回望住她轻声道:“小时候我的母亲一直都是疯癫的,给我最深的印象,便是狂叫和唱曲。师父救走我时,竟然满屋都没有找到一件小儿衣物,我身上穿的,都是大人的衣物随便裹上身的……我希望我们孩子,不仅能穿上母亲亲手缝制的衣物,还有我这个父亲带着他们玩泥骑马。我不会让他们像我们俩个一样这般随意长大,我要让他们幸福,我和你要给他们建造一个每天只有欢声笑语的家庭……”
他的声音低柔,眸里尽是绚光溢彩,好似他描绘的场景,已实现在眼前。
花著雨不由自主退后一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个人是认真的吗?真的是认真的吗?还是在设骗局迷惑人?
“大人,画师已经来了。”
不知何时,室外有人落脚,小声禀报。
“别想了。”秦惑将她额前的发挽到耳后,笑吟吟道:“叫他进来。”
当一个提着画具的斯文中年男人站在面前,花著雨才醒过神来,“为什么叫画师?”
“我们要成亲了,自然要请画师画出我们成亲时的喜悦。我们现在年岁还轻,待到白发苍苍老去的时候,我们再拿出来看,岂不是一段可以缅怀的美好回忆?”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结婚照么?想不到秦惑思想还很前卫的。花著雨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其实她最担心的,是秦惑拿此物去打击方篱笙,这样的一幅画摆在他面前,他是否还能淡定?
秦惑将花著雨拉得并肩坐下,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前面与她的手十指交握,就像她倚在他胸前一般,恩爱无猜。
红烛蕴染,一室温暖。
眼看画师要开始动笔,花著雨再也忍不住打岔道:“我还没有梳发,待我再换一件衣裳,不然这样子画上去,也太丑了。”
秦惑加紧手臂上的力度,让她一丝都不能动弹,低头微笑,“你这样很好看,素颜朝天,不施粉黛,才能画下最真实的你。上妆梳发,反而让我觉得你无形中戴上了层面具。”
花著雨无言。
他的近身靠拢,更让她无所适从,炽热的气息,坚实的胸膛,郁郁暗香,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迷离中。
大约坐了一个时辰左右,画师便收起了画具,秦惑看了看那画,极是满意,让人打赏了重金,就给送了出去。
“你看,我们坐在一起画出来的效果是不是很美很协调?”秦惑把画推到她面前。
花著雨没有看一眼,只是叹气道:“大人,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秦惑眼神一黯,兀自把画卷好,转而笑道:“距我们的婚期只有二十天了,你难道没什么打算?”
花著雨望着他,“我要什么打算?”
“比如说你该问问我请了哪些人来观礼,到时候会不会隆重,我们的新房在哪里,布置得如何,该不该对不满意的地方提什么建议……”秦惑坐在她旁边,闲散地看着她。
花著雨道:“有你安排,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惑笑了,“你就这般信任我?”
花著雨硬着头皮,“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不信任你信任谁?”
“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秦惑笑了一声后,忽然一扫刚才的温柔,眸光骤深,“那么你是否也该写绝义书了?你想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这一刻果然来到。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花著雨淡笑,“东西我早已准备好,我现在给你就是。”
她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一方信笺递给他,秦惑接过,打开信笺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最后点头道:“文词严谨,没有一丝纰漏。除了这字迹影响观瞻外,一切都很好,让人无可挑惕。”
他要过目的东西,不严谨一点,肯定要返工,与其做无用功,不若一次就过才好。
花著雨起身,“既然通过,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时间已不早,大人请回。”
秦惑果然站起身,微微一笑,“你能想出来我会让谁把这封绝义书送到方篱笙手里吗?”
“谁?”
秦惑审视地看着她,“我叫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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