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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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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就给她们买了面条和包子,让她们两人吃了个饱。

结果料不到那老头包藏祸心,悄悄转手就把她们卖给了洪老板,这才出现了刚才在街头的一幕。

“幸得在这里遇上了七姐,不然我和五姐还不知被那个洪老板折磨成什么样子。”说到这里,性情本是比较坚毅的花碧英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花著雨拍了拍她的背,笑道:“都说天无绝人之路,你和五姐只是有惊无险,多次能险中求生,说明你们两个都是有福之人不是?”

花碧英只觉她的笑颜让她安心不已,微带哽咽道:“看七姐没有家族的庇护反而能活得这般恣意洒脱,好生让人羡慕。只是当初祖母和大伯那般待你和六姐,如今六姐已去,七姐也险些成了牺牲品,我们整个花家也落了个反贼的下场,几乎家破人亡,恐怕也是我们花家历代作孽太多,应了佛家的因果报应……”

花著雨叹息,这世间的事还真说不准。如果不是她使计打倒顾家,逼得花胜南为了活命不得不反,恐怕花家、顾家还在京城耀武扬威,作那伤天害理之事。

所以说,她这个灵魂穿越而来,可能真是上天安排,就因为花家历代一再以女子置换荣华,最终由她来代那些无辜惨死的女子来结束这一切。

“现在也不知十二妹如何了?她一个傻丫头,又没了姨娘疼,大伯又不管,祖母也不缺她这一个孙女……如果有可能,希望七姐也能找找她,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花碧英想到失散的花碧凝,神色中又带了几分凄然。

花著雨不由得苦笑,她现在自身都难保,后面还有那权势天大的楚明秋和秦惑盯着,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将她灭了,方篱笙又深居东临治理着他的城池,楚霸亦不知下落……

不过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应了下来,就在这时,客栈外面传来极大的喧闹声,花碧英一下就听出是那洪老板的声音,顿时吓得脸一白。

花著雨却是微微一笑,摇着头叫她不用惊慌。

紧跟着洪老板出现的趾高气扬打着官腔的男声,竟是自称胡济知府的陈崖,这洪老板果然有些本事。

他们在下面闹成一团,眼看就要冲进来抓人,可惜接下来只能听到“呯呯”巨响声和惨呼声,想必是有人被人扔了出去。

花碧英一脸茫然,实在不知是谁帮她们拦下了来找茬的洪老板一干人。

花著雨根本不理会外面,只问道:“那安平王世子遇见你们之后没有说他要去哪里吗?”

之前怕他心术不正,让花碧英两姐妹吃了亏,所以他的病并没有给他根治,让他去找天香凤草。结果几个月来不见踪影,缘何又会在这边城出现?他究竟是在找天香凤草,还是在忙什么其他的事?

见有人出手帮衬,花碧英此时心更安了,摇了摇头,“他没有说,只说让我们往这边来……哦,对了,七姐这一问让我记起了,他说让我和姐姐不要去找大哥,只管往胡济来,等不了几日就可以遇到亲人……难道他说的亲人正是今日遇到七姐的事?”

花著雨一怔,如果黎司桐真是这么说的话,他又怎么知道她会来胡济?她的行踪……难道一直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苏植不是一直自认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吗?为何黎司桐会知道?

她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而楼下的打斗已接近尾声,很显然,苏植先是让人暴打陈知府带来的人,然后再亮出他的身份,把个陈知府和洪老板吓得屁滚尿流。人被打惨了不说,还要当众磕头赔罪,灰头土脸不已。

傍晚的时候,花碧桢总算醒了过来,看到几人都安然无恙,又是好一顿哭。引得花著雨心里慨叹不已。待把两姐妹安置好,她便下了楼,正准备去苏植那边,忽见厅堂拐角处一个伙计神秘地朝她直挥手,似是故意避开苏植的那些侍卫。

花著雨本不想理,但她一调头,那伙计急得直跳脚,而且从他身后,忽然又探出一头来,“小姐……”

花著雨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阿旺?”

阿旺看她看到了他,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小姐……小姐……”

突然见到他,花著雨心里也是欢喜,急忙走过去道:“你怎么来了?小丝和琴儿她们呢?可有跟你一起出来?”

满面风霜却更显沉稳的阿旺直是搓手,“连春桃她们都跟小的一起逃出来了,她们三个都在外面……”

花著雨心喜,“快把她们都叫进来。”

阿旺应声转身飞奔而去,不一会,他身后果然跟了三个衣裳褴褛头发像鸡窝的乞丐,细认之下,果然是琴儿、小丝和春桃三个。

她们三人一见花著雨,顿时齐齐跪了过来,伏地直哭,“小姐,我们总算是找到您了……”

看她们这番模样,想必国公府遭难之后她们这些被弃之不顾的下人受了不少苦。花著雨赶紧把她们扶起来,一个一个揩着她们的眼泪怜声道:“别哭别哭,知道你们都受了苦,不管怎么样,先吃饱了肚子再说……”

她当下就吩咐那伙计去准备好饭好菜,阿旺几个也不推辞,等饭菜一上上来,四个人就开始狼吞虎咽,转眼就将一桌子饭菜一扫而光。

等他们吃完后,花著雨自然要问他们是如何找到她的,这一问,才知他们果然是受了大苦的。

那日花家的主子们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所有的下人遍寻主子不着,都在惊慌失措中,而向来机灵敏感的阿旺嗅出气氛不对,当下就拉着小丝三个随便包了点值钱的东西就从后门跑了。结果他们还没走出两步,就来了大批官兵将整个花家给围住……

他们没亲戚可投,本想去安平王府找花著雨,等他们过去一问,那守门的却说,花著雨早已离开王府,没人知道去向。

他们再也无处可去,阿旺便想着若要不被朝廷缉拿,只有去投奔大公子,要么逃出大泽。三个人定了行程,便一路朝西南而行,可是由于是奴藉,又是被朝廷捉拿的花家的家奴,根本是寸步难行。

好在阿旺主意多,他便扮成人贩子的坏坯样带着三个少女一路行走,倒也蒙混了不少关。不过后来半路遇到个地方恶霸,看中了小丝,一定要将她买走。阿旺自是不允,两方打了起来,自然是阿旺吃了亏,小丝被抢走。好在阿旺后来又使计把她救了出来,算是有惊无险。

只是这么一来,几人身上的钱物全都丢了,为了掩人耳目,阿旺只好让小丝几个扮成乞丐的样子前行,一路上几个人也算是乞讨为生。

好不容易到了胡济,却听说大公子果然与朝廷公然为敌,抓了朝廷命官,整兵南门关,大有与朝廷一干到底的架势。

由于南门关被封锁,他们也进不去,只能在胡济这一带龙蛇混杂的地方混,今日正在街上乞讨,忽见五小姐、九小姐被洪老板欺负,他们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后来花著雨出现后,简直让他们惊喜不已。于是只等一入夜,便把白天讨的几个铜板塞给伙计,强求他领他们进来与花著雨相见。

听完他们的遭遇,花著雨心里又沉了几分。

以前在国公府的时候,这几个人是除芍药之外最贴心贴已的人,他们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之后花家出事,虽然曾要龙九龙十去查探过他们的下落,因为没有消息也便没再寻下去。心里一直觉得亏欠着。眼下他们找到跟前来,她便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的希望,她岂能扔下他们不管不顾?

再加花碧桢和花碧英两个,看来她不得不另作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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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先让伙计给他们几个安顿地方住下来,仍是去推了苏植客房的门。

她进去的时候,蒋荣正在给苏植洗脚。一看是花著雨,蒋荣赶紧用身子挡了挡花著雨投向脚盆的视线,一身懒洋洋的苏植却无所谓地嗤笑道:“我说花著雨,本宫好歹也是个男人,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半夜三更连门都不敲就闯了进来,也不怕我正在换衣,瞧到了不该瞧到的东西?”

花著雨直接坐在门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道:“如果我把你当了男人,我也就不会进来了。”

苏植佯装仰天长叹,“别人都说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不指望你会那样,难道就不可以多尊重我点?”

这几个月来,花著雨已经对这个人的装模作样熟识无睹。她没好声气道:“苏植,你就不要跟我兜圈子,说吧,你究竟意欲何为?”

这两个月来,他一直慢悠悠前行,分明是他有什么目的,如今他的身体状况极差,他不急着回西齐,在大泽磨磨蹭蹭究竟想干什么?

苏植早已褪了光彩的脸面上浮起一抹讥诮,“怎么,今天想跟我挑开天窗说亮话了?难道又做了什么不可逆转的决定?”

花著雨微哼,“不用你管。”

“好吧,既然你如此问,我总不能什么都不说,不然,我担心你今晚会赖在这里不走,那我可就亏大了。”苏植似真似假略带玩味地说道:“这个世间,恐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的身体状况了,以你的医术,估计已经给我判了死刑。”

花著雨脸色暗变,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错,此人旧创加新伤,粘合在一起经过这几个月猛药慢药的救治,根本已是治无可治。他身体里的一切器官就似八十岁的老人,每天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在衰竭老化……他既然如此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为何不赶紧着回西齐与安宁圆了妄言,早日留个后呢?古人不是一直都很看重这个的吗?

亦或是,他在责怪她,那日在皇宫如不是为了救她,安宁也不会伤了他的事?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苏植微笑,“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待要继续说下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蒋荣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

“殿下……”

“没事没事,有事我自然会叫你,让我和七小姐说会体已话。”

见他连连挥手,蒋荣没法,只好把他的脚擦干穿上足袋之后就退了出去。

“我相信你一直都在怀疑我是否真的杀死了你的姐姐。”苏植身体软软地,两手在椅背上扶了扶,“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姐姐真是被我亲手杀死的。当时我右臂运了全力,一掌就把你姐姐打得喷着鲜血飞了出去。”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黑的夜,他的眼瞳比夜的黑更黑,“你姐姐没有来得急说一句话就死了……”

他用没有光泽的眼神看着她,“你是不是很恨我?”

花著雨不知道他为什么把他打死花著月的场景说得那么清楚,冷静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说她要离开皇宫,和我一起到万仞山。”

“什么?她要和你一起到万仞山?我没听错吧?她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万仞山?万仞山又是什么地方?”花著雨有些失态的连声问。

苏植点头,“你没听错,她确实是和我约好一起去万仞山。至于万仞山是什么地方,如果我告诉你天机图在她的手里,而且她知道进去天机阵的办法,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天机图?

那不是秦惑和冥欢都在找的东西吗?照秦惑的说法,连以前冒充薛蛮子的五毒教主都一直在致力找寻此物,甚至不惜将她的生母胡雪姬从老夫人手里接走,不就是在寻天机图?眼下天机图又怎么会落在了花著月的手里?

苏植好像知道她的疑问,接着道:“你姐姐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她熟读天下书,知道这片土地上有许多奇景。为了追求她的梦想,不惜和亲西齐——我们这个恶名昭彰的国度,也要按着天机图上所示就近找到万仞山,去到她这一生最想去的地方。”

对花著月这样高的评价,这还是花著雨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她像听天方夜谭一样睁大了眼睛,“我姐熟读天下书?还立志要到万仞山?那万仞山在西齐?”

“相信你也想不起你姐原来的模样了吧。”苏植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你姐确实是那样的人。只是那万仞山应该是在大泽和西齐的交界处,距胡济大约只有百来里。”

“她到万仞山难道是想得到那些传说中的宝藏?”

苏植摇头,却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道:“你姐初到西齐的时候,我皇兄身体正处极度不适中,为了讨好他,好让我皇兄能答应放她走,她想尽一切办法帮助我皇兄。可惜我皇兄并不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君子,待他脱了困,却毁了誓言,想要对你姐凌辱……”

他的眼神渐渐被无边的黑气所代替,他的思绪似是回到了令他痛苦又美好的久远之前,“你姐进宫几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明亮,她的言行永远是那么鲜活……我怎么能够容忍历史再一次重演在花家女子的身上?”

“于是我阻止了我皇兄的兽行,可是我皇兄叫嚣着要杀死我们,我不得不奋起反抗,那一夜的深宫血流成河,也不知究竟死了多少人……”

“为了活命,我不得不变狠,在母后的协助下,将欲拿下我的父皇给伤了,清剿那些反对我的人后,我的恶名更是因此远播天下。”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只想把你姐好好保护在羽翼之下,我想和她长相厮守,我想珍惜她,呵护她,让她成为这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你姐却不愿呆在皇宫,她仍是执意要去万仞山。她说如果我真的喜欢她,那就放下这些权势地位跟她走,她愿意把我带到一个我从没想过的地方。”

“我不知道她究竟要把我带到哪里,但是只要是她喜欢的,只要不分开我和她,我没有不做之理。”

“于是我和她谋划着怎样离开皇宫,在不被人发觉之前就到了万仞山。”

说到这里,苏植的声音变得从未有过的沉郁,“只是在距我们约好的半个月时,你姐突然不见了。我不得不出宫找她,在找到我舅舅的一个马庄的时候,舅舅竟说你姐就在他庄子里。我信以为真,哪知等我一见那女子,稍一接触我就察觉这个面貌与你姐极为相似的女子是假的。我大怒于舅舅的诡诈行径,一掌将那个意欲色诱我的女子打死。待我出来,舅舅大骂我色令智昏,如果一个花著月就让我放弃帝位的话,为了郑家,他可以给我送上千百个花著月……”

“我气怒交加,一掌将舅舅打伤冲出了院子,这时迎面又来了一个花著月,她还叫着我的名字……我以为又是假冒,想都没想,就狠狠一掌拍了过去……”

话音未落,苏植已疲软地闭上了眼睛,似乎至今他都不愿再回想那令他痛苦不已的场景。

听到这里,花著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件事的始末,分明就是一个计。是一个想要挽留他离去的计,那么出这个计策的人肯定认为,只要花著月死了,苏植死了心,就不会再离开了。

如今花著月不仅死了,还是被苏植亲手杀死,那个设下此计的人,究竟有多心狠?根本就没有顾及深爱花著月的苏植是否能面对这个事实?

现在苏植成了这般模样,难道就是因为亲手杀了花著月,他不能承受这个打击而损伤耗费了身体吗?

怪不得一直以来对苏植都没有相应的恶感,却原来是因为这一层关系的存在,看来人的直觉是多么的奇妙。

一时间,屋内是出奇的静,只有灯芯偶尔爆裂的细碎声音。

终于解开了存留心头已久的疑惑,更没料到苏植原来与花著月有这么一段生死恋情……花著雨忍不住又问道:“我姐姐已经因为你而死,想必你心里有无限愧悔,可是后来你为什么又要不断派半月杀的人来杀我?”

“杀你?谁说要杀你?”沉默良久的苏植微微睁开眼,浓密的眼睫在他眼底投下一层阴影,“如果半月杀的人要杀你,你以为就凭一个方篱笙也能阻挡得住?”

看来此人根本还不了解方篱笙的真实身份。花著雨也不点破,只道:“不管是杀是掳,总之你有派半月杀的人对我动手不是?”

苏植苦笑了一下,“是,我是有派半月杀的人去掳你。原因是,你姐姐临终前一再交待,说肯定还有人觊觎天机图,为了你的安全,她让我一定要把你送去万仞山的天机阵,务必要你去到她未能去过的地方。”

这是花著月临死的托付?花著雨不由思索,曾听方篱笙说那天机图是千年前的一个神人留下来的,若能找到图的所在地,不仅能得天下无双宝藏,更能得神人之力,重创当年太阳帝国的辉煌。还说天机图里藏有让人容颜不老之药,各等稀奇之物数不胜数,得之者,能畅游天地间不用担心容颜老去。

真有这种东西吗?若说天机图的标示地有如此多神物,那不跟神话里的洞天福地有得一拼了?

若说没有,花著月为何要拼尽全力也要进去呢?

那五毒教主和秦惑也一直都在找寻此物,上次在听政院时秦惑曾说胡雪姬近几个月才恢复记忆,恢复记忆之后的她一定能记起天机图的去处。当时自己以为天机图还在胡雪姬处,便没再深问,秦惑也没说。只是照这么推断的话,秦惑现在肯定已经确定天机图已落到花著月手里。而苏植就是最后与花著月亲近过的人,那么秦惑会放过苏植这条线索吗?

想到这里,她身体突然一震,从皇宫与苏植相遇开始,一些事虽然很惊险,可是却还是让她和苏植绑到了一起。直到后来出了京城,秦惑的身影便似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也能一路顺顺利利到得胡济,难道这是秦惑故意施的一个欲擒故纵之计?

难道他已清楚苏植想把她带到万仞山——那个天机图所标示的地方?

这个突然而至的想法让她心里一乱,弄了半天,她还是没有逃出秦惑的手掌心吗?或者无形中,她已成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这个想法让她心底里极其不爽,一股傲气油然而生,从而让她更坚定了之前的想法,“原来是我姐姐的临终托付,怪不得你一路对我照顾倍至。可是我现在不想去万仞山,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而你也应该赶紧回西齐养身子,而不是在外面这般飘荡。”

“我飘荡也比身居深宫要快乐得多。我的身体状况没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苏植倚靠着椅背,静静道:“可是为什么?都走到了这一步,为什么要打退堂鼓?难道你不想完成你姐姐的遗愿吗?”

或许身在高位的他真的不快乐吧,可是那是他的人生,她不予置评。花著雨摇头,“我有我的人生,我有我的思量,姐姐并不了解我,所以请恕我不能照着她的话去做。”

苏植沉默了。

良久,他才抬眉黯然道:“我知道你已考虑到那些想夺天机图的人的追杀,为了带你过去,我老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顿了一下,“娶安宁为太子妃,本来就是我想掩护你出京的一计。这两个月来我一直慢悠悠行走在大泽境内,是因为我一直在等时机,二来也是在等人手安排到位。你相信我,过不了多久,所有人都将会忙起来,根本无人来顾及我们,到时候我们一定能顺顺当当上万仞山,进入天机阵。”

他说得如此清楚明白,花著雨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拒绝。不过说实在话,如果不是因为有了些牵绊,她或许会为了满足好奇心而跟去万仞山……

“你若是怕你的两个姐妹没有去处,我可以派人通知你大哥来接。”苏植又道。

花著雨一怔神,看着他道:“原来外间传言是真的,你真与我大哥有勾结。那么你说的话,我大哥会不会听?”

这下苏植笑了,“别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勾结,这叫英雄惜英雄。说吧,你想让你大哥做什么?”

花著雨赶紧把花胜南抓了谢俊之的事给说了出来,并且解释了她与谢俊之的关系,“希望你能让我大哥不要杀了他,一来可以让他不再树立兰陵王这个强敌,二来也免得落入楚明秋的诡计。”

“这是对他有利的事,我倒可以帮到。明天我就派人去南门关。只是去万仞山的事……”

花著雨起身,“我意已绝,你就不要多言了。我明天就会离开,希望你能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不要妨碍了我。”

说完,便绝然转身离开。

看着她坚绝的背影,苏植暗叹,若是不让她看到他的实力,估计以她的犟脾气,无论如何也不会跟着他走的,还是再等等吧。现在他真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第二日一早,花著雨果然就带着花碧桢、花碧英、阿旺、琴儿、春桃、小丝几个人离开了。苏植真的没有妨碍她。

在阿旺的提议下,他们选择在离胡济二十多里的小城镇落了脚。这个地方离南门关稍远了些,离边界也更远了些。由于西齐人少来,小镇又尽是些老住户,路断人稀的,相比胡济,这里当然就多了几分纯朴与宁静。

由于花碧桢腿被打骨折,需要医治,又鉴于牛头镇统共就一个老中医,花著雨干脆以极少的银钱买了一个铺面,权作医堂。好在身边有这些人,也不怕没帮手,一边叫人收拾铺子,一边让阿旺在周边进些药材,顺便再教他如何认药。有空余的时间,还带上他和琴儿一起上山采药……希望借此能让他们多懂些药理,日后万一有个什么不测,他们也不会因为没有一技之长而露宿街头。

做这些事情的同时,自然没忘让苏植通知花胜南来接花碧桢两姐妹。

只是世事难料,还没等花胜南那边传来回信,三月二十日,贤王已率怀阳的五万精兵已围困南门关。

此时战事一触及发。

贤王乃沙场老将,声名在外,而花胜南镇守南疆已有些年份,亦非弱将。于是这一围困,整个南部地区都变得气氛紧张万分,各处戒严,方圆五十里地都是官兵,全力协查着是否有花胜南那边的奸细。

而在三月二十三的清晨,贤王终于发起了第一波进攻,花胜南亲上城楼,鼓舞士气,全力抵御。

一经开战,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接下来几日,贤王又是火攻又是油攻,花胜南也不示弱,同样还以火油回击,几个回合下来,有地势优势的人竟然略为小胜。

只是好景不长,紧跟着凤老将军所率的五万援军已到,这下加上之前的怀阳兵五万,统共就有了十万。而花胜南总共八万精兵,要想长期守住,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在这边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大泽京城却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多日未上朝的宝兴帝突然驾临金銮殿,说他身体欠佳,一直由四皇子监国,四皇子政事都处理得极好,他决定退位,让四皇子正式登基。

只是他话音未落,却不知什么时候被安排进殿的一群老臣大加拦阻,说是四皇子毫无建树,没有功业,甚至拿出至今连一个花胜南这样的反贼都没拿下来说事,还数说历代储君哪个不是战功赫赫的接替了皇位?他们大泽不能让天下人看了笑话,更可不能废除了祖制。

眼看这到嘴的肥肉又快飞了,楚明秋的一帮近臣连忙对楚明秋一番歌功颂德。

奈何那帮老臣口舌之功堪比刀剑,不怕死地大大将楚明秋含褒带贬的给说了个一钱不值。

不知当时争辩的场面究竟有多激烈,最后双方终于达成了共识,只要楚明秋能杀了西齐的郑皇后,以耻这位西齐皇后对大泽使臣赵克光的羞辱,便全数扶他登基。

说到这西齐郑皇后对赵克光的羞辱,还是赵克光回京后所有人才知道的。原来那皇后先是不愿接见赵克光,扣押了他们,后来苏植在大泽京城失踪后,郑皇后居然把气撒到这帮使臣身上。

她让人把赵克光等人只穿着亵裤押到广场上,然后架上火盆,当着诸官,奏响乐器,赶着赵光克等人上火盆。受不住烫脚的赵克光等人自然忍不住在火盆上的铁板上跳脚,而那些官员则哈哈大笑,说他们的舞跳得太差,不像大泽人的柔软舞姿,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赵克光等人差点羞愤而死。就算后来回了国,一众人当中有人要么自杀,要么闭门不出,有所耳闻后的朝臣自认是近段时间西齐给大泽的奇耻大辱,莫不对郑皇后恨之入骨。

那么眼下让想继位的楚明秋一雪国耻,是最恰当不过的事。

不过这后面的隐患就是,若是西齐因此再说要截流,恐怕就是大泽为了一劳永逸,少不了在忍辱百年后再次与西齐开战之时!

四月初,贤王与花胜南的战局呈胶着状态。

花著雨却两耳不闻身外事,只专心地在牛头镇经营着她的小医馆,由于她医术了得,看病的人由少而多,渐渐也小有了名气。

只是那苏植,却像打定主意一样每天都跑来医馆看病,一看就一天,无论如何都不肯挪一下屁股。

这一日阿旺才开了门,苏植照旧带着唐发和蒋荣第一个进来,阿旺和琴儿笑脸将他迎了进来,看茶倒水,倒也热情。花著雨则不理他,只是对小丝和春桃似笑非笑道;“既然大家都吃过早饭,等下就你们两个陪九小姐去集市买东西吧。”

小丝和春桃赶紧应了,随即朝苏植行了礼,便到后面去等花碧英了。

只是苏植脸色有些不好看,“你们已经吃过早饭了?你也知道我可是每天大清早就赶过来瞧病的,肚腹空空,难道你今天想饿死我?”

花著雨眼皮都不抬,悠然坐在桌案后面,“我这里是医馆,并不是饭堂,你要吃饭,可以去酒楼。”

苏植有些脸色发青,“我可以付给你饭钱。”

“我不稀罕。记住了,从今往后,我这里再不会为你多放一双筷子了。”哪有人自己有家不回,娶了个娇妻也不说抬回去成亲,成日流连在她的小医馆,存心是想让她过得不安生。

“你这是想赶我走了。”苏植此时反而不气了,吩咐唐发道;“去给我到外面饭馆端吃的来,今儿我就在这里用餐。”

“我这儿还要给病人看病……”

“你看你的病,我吃我的饭,互不相扰。”

“苏植,你可不可以不要如此厚颜?”

“过奖过奖。”

花著雨无语。眼看门口已进来病患,只能无视他的存在,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等到一直忙到中午时分送走了最后一个病患,她回头一看,苏植不见了。她大为诧异,难道他自觉无趣回去了?

哪知等她到后面饭厅,那厮已经端端直直坐在饭桌上,咧着嘴巴笑得像个大茶壶,朝她直招手,“快来快来,琴儿今天做的菜好丰盛,我闻着都直咽口水了。”

花著雨叹气,对坐在他旁边还绑着伤腿的花碧桢无奈道:“九妹还没回来么?”

几月来的东躲西藏,现在终于有了个安身的窝,已很满足的花碧桢笑道:“九妹恐怕是又贪玩了,不用等她了,我看太子殿下也饿了,我们就先吃吧。我让琴儿给她把饭菜留了一些。”

几人正说着,门口就已传花碧英轻快的声音,“五姐,七姐,你们看谁来了?”

花著雨闻声回头,却见一身翡翠渐染绿衣裙的花碧英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秀长的少年。少年剑眉星目,一身绣莲花的青衣素袍子,披着软金缎的披风,颇显英气勃发,不正是让花碧英和花碧桢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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