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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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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叔可没他那些弯弯绕绕,闻言怒道:“若是楚霸成了通缉要犯,他还要带着七小姐的话,那岂非是想七小姐跟他一起遭祸患?”

高山无语,翻了个白眼,闭紧嘴巴不愿再答他的腔。

听着他们的争论,本是一脸沉郁的方篱笙忽然笑了,他再一次把那封信从上到下看了个清楚,随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从这封的内容来看,龙九真不知道花著雨的下落吗?若是不知道,照他所说,他应该在陷入听政院密道机关后就不知花著雨的行踪了,缘何他还写出了后来她与秦惑进宫,后在慈宁宫中计,楚霸来救,再遇西齐太子苏植的事?还知道她是与西齐太子一起失踪被气急败坏的楚明秋派人翻遍了整座京城的事?

这岂非自相矛盾?

他看怒叔还要和高山争论,便道:“不用再说了,这封信定然是花著雨授意龙七这么写的,就是防止此信落入他人之手而泄露了她的行踪。”

高山与怒叔也并不是二愣子,听他如此一说,再一回想信笺内容,便知方篱笙说得有道理。两人脸上顿时就有了笑意,“还是殿下机警,从这么个小破绽就能知七小姐用意,折煞我们了。如果龙七龙九知道七小姐行踪的话,看来七小姐的安危也不用殿下多费心,殿下可以专心于营救皇上的事来。”

“不然。若是现在是西齐太子与花著雨在一起,我想我虽在千里之外,我还是该助他们一臂之力。”方篱笙缓缓站了起来,一双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凝定如深海明珠,“高山,你现在就修书一封,让在京城以外的弟兄们传出陈太后与舒远山苟且生下皇子楚明寒,楚霸得知真相怒杀陈太后的消息。这个消息传得越夸张越好。怒叔,你稍后传信给龙七,就说我这里事了后立即就会寻七小姐,叫他务必把人给我看好了。”

怒叔一激零,起身道:“那西齐太子素称毒太子,还一直欲对七小姐不利,殿下怎能放任他们在一起?”

方篱笙眼神淡淡,“你只管照做就是。”有些人,有些事就算阻拦也无法阻止其发生,不若让其顺其自然,他方篱笙顶天立地,自信不会输人一分。

眼看气氛有些僵,高山忙转了话题道:“殿下准备怎么对付真静王?外面的人还等着殿下下令呢。”

正在自己倒茶的方篱笙一顿,“等。”

“等?”怒叔大为不解。

方篱笙也不做多的解释,只道:“你们只管明日午时叫人在城门外擂军鼓,然后叫人马随时待命。”

“擂军鼓?那岂非是要打草惊蛇?如此一来,真静王知道殿下来了,谁知道会不会狗急跳墙绑了皇上上城楼以威胁殿下撤退呢?”高山此时也变得一头雾水,“依我的性子,我们当该顺着那个洗浆池摸进去,然后再给真静王一个措手不及,神不知鬼不觉的,相信一定能顺利救出皇上,毙了那反贼。”

“我已经说过了,真静王背后有人指点,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探查对方是谁。所以我们只能不按常理出牌,不然恐怕就要落入人的圈套。”方篱笙语气冷而自然,“一切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时间不能再拖了。”

怒叔和高山看他脸色渐渐不对,不敢再多言,赶紧领命而出。

方篱笙再次瞄了那封信笺一眼,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苏植……终于还是见到了花著雨。

**

腊月二十四,小年。

尽管京城里的铁甲巡察队仍在四处巡逻,四处都隐隐笼罩着一股紧张肃穆之气,但是仍是抵挡不住人们热热闹闹地过这个传统节日。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红灯笼,到处都飘着酒菜香。

就连住在城门口的周大娘一家,在收了包子铺后,也开始杀鸡宰羊忙碌开来,准备过上个热闹的小年。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带着一队巡逻队的夏河明此时也想起了家里的热饭热菜,饥肠辘辘的他忍不住“呸”了一口道:“那西齐太子就是个祸害精,一隐就似从人间消失了般,从此再无声息,弄得我们这些人都跟着没日没夜的要到处巡察,何日是个尽头?”

一个跟在他后面的官兵望着从周记包子铺里飘出来的肉香味也叹气道:“谁说不是。眼看一个又傻又病的普通平头百姓这个时候都能吃香喝辣,老子心头比被蒸了还难受。我们简直还不如个病痨子。”

其他的官兵闻着香味,一时也迈不开步子了,个个都一脸怨气。恰至这时腰有点驼的周大娘端一盆水出来泼,见了他们站在门口,顿时热情打招呼道:“各位官爷还没休假啊?”

这位周大娘是所有看守城门的人都熟识的。周大娘早年与她丈夫就在这里开包子铺,后来两人行后生了两个儿子,可惜长子在长到三、四岁时才被发现是个傻子。夫妻两为了后继有人,又生了次子,结果次子竟先天是个心肺病,不仅从未开步走过路,每天还要吃很多药才能勉强活命下去。

周老倌眼见生了这么两个儿子,心里尽是抑郁,没过几年,留下两个不能正常过活的儿子撒手人寰。看着两个儿子无法自力更生,周大娘不得不承担起所有男人的活,不仅每天要揉面蒸包子卖,还要照顾病床上的幼子。

后来她长子十多岁的时候,她就教他如何蒸包子。那傻子虽傻,每天要他按固定的程序做一样事,却还能做得有板有眼,顿时让周大娘轻松了不少。

所以现在周大娘每天只管卖包子,傻儿子就蒸包子,有了分工,又得邻里照顾,日子也勉强能过下去了。

这一晃二十多年,附近的人,没有不认识他们一家三口的。

由于周大傻蒸的包子汁多肉馅多,这一带守城门的官兵都喜欢来这家吃,所以夏河明自也是对周大娘再熟识不过的。

夏河明见周大娘打招呼,便大声道:“有公务在身,自然没能休假。周大娘今儿包子铺关得早,是不是准备和你儿子过小年?”

周大娘把手往围布上揩了揩,笑得眉眼皆开,“小儿这些日子都咳喘不定,可闹心了。好在昨儿晚上让老身睡了个安稳觉,怕是周家祖上有灵,这会儿无论如何都要祭祭祖,祭祭灶王爷,得了好,可不能懈怠了这些神灵。”

夏河明哈哈大笑,“如果真是神灵有灵,当该让你幺儿得以痊愈才是。”

“谁说不是?”周大娘笑道:“前几日老身就曾梦到周家的先祖,说小儿的病有得治,还在梦里给老身赐了个药方。老身实在被小儿闹得不行,昨儿就照着梦中方子抓了药。嘿,还别说,小儿服下药,昨晚就安生了,这不是祖宗显灵是什么?”

夏河明等人一听有这等事,有些不敢相信,“是好像听人说有人在梦中给你赐药,想不到你还真抓了。走走走,让我们大家伙瞧瞧你儿子是不是真的好了很多了。”

周大娘很热情转身就把他们往里面带,“你们别不信。我儿这会儿神志清醒,正坐在床上吃打糕。”

夏河明更觉好奇,周大娘的小儿子每天只能躺在床上让人伺候着吃喝拉撒是人人皆知的事,现在真能坐起来自己吃东西?

他们包子铺后面院子,就见一排正屋和东西厢房,尽管有白雪覆盖,廊下却打扫得很干净。

周大娘把他们带进东厢房,还没进屋,就高声唤道:“狗儿,娘带各位巡察大哥来看你了,你的打糕可有吃完?”

众人里听得里面传出急促的咳嗽声,夏河明摇头道:“明明还没好,大娘是不是言过其实了?”

“你们看了就知道老身没说大话。”周大娘把门推开,见到她的傻儿子也站在床边正在傻笑,便道:“毛儿一边去,别挡了几位巡察大哥看你弟弟。”

那傻大个果然眼睛都不眨地走了出去。而那帐幔低垂的床榻上,果然正半倚半坐着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年轻人乌发黑眸,肤白眉眼俏,怎么看都是一个颇有涵养的少年郎。奈何他脸色苍白,唇如炭墨,双眼无神,一看就知是个久卧病床的病殃子。夏河明等人不由暗叹浪费了一副好皮相。

周大娘嘴角带个古怪笑地背过身去摸着少年郎的头柔声道:“狗儿,快叫娘一声,几位巡察大哥都不信我们家祖宗赐的灵妙药方让你的病有了起色呢。”

少年郎看着周大娘,脸部抽搐,好似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咕碌咕碌响了好几声,才听他艰难地几乎带着咬牙切齿地小声唤道:“娘……”  周大娘摸了摸他的脸,笑眯眯道:“大声一点,这么点声音巡察大哥没听见。”

第136章大结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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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已过,世间的风刀雪剑并未收敛。殢萾嘎匝

远在千里之外的东临葛那州十城,仍是风雪肆虐,封霜万里,天地上下唯有一片白。

已到这个时日,葛那州十城尽管仍是紧锁城门,但是城楼上的守兵却因为连日来城外的震天军鼓声扰得疲惫不堪。就连坐在守城府大鱼大肉不披风霜的真静王亦被扰得日夜不得眠,显得眼泡浮肿,气虚神散。

毕竟那围在城外的是多年前就令人闻风丧胆的鬼面阎罗。就算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虚张声势来扰乱城内守军的心神,让他们疲于奔命,可是他仍是不敢松懈,因为以他对鬼面阎罗的了解,此人心术从来都是令人难以捉摸,所以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起真正的进攻,不得不随时严防死守。

城外大营帐内,刚才诸位将领一番争辩仍未让坐于上首的方篱笙松口即刻发动进攻,众人来时的士气高昂又被压回体内,个个像憋屈的小媳妇般陆续退了出去。

直到最后一人离开,高山才上前对坐在主座上闭目养神的方篱笙道:“不怪他们争论,已经过了这么多日子,您还不下令进攻,会影响士气的。”

方篱笙微睁开眼,“你特意留下来说道,我看不是影响士气,而是你沉不住气。”

高山窘迫一笑,“殿下究竟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我怕时间拖得长了,对皇上不利。”

方篱笙悠然道:“我心中有数,时机到了,事就成了。”

高山实在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着急道:“殿下给说个具体时间,不然这么下去,我想我和下面的人都要急白头发了。”

方篱笙叹了口气,“说你沉不住气,你还不承认。好吧,我的目的是尽量少流血就能顺利攻入城中,但是还要顾及我父皇的安全,所以你让下面的人不要干急,最多不出十天,事情就会有大转机。”

总算得了这么个确切消息,受众人所托的高山暗松了口气,这时方篱笙忽然问道:“怒叔还没回来?”

高山知他问怒叔其实就是在问大泽那边的事情,因为大泽那边已经很久没传消息过来,两天前怒叔被特意派往潼临关,以期能打探到一点大泽京城的动向。

“上午的时候已经接到怒叔的飞鸽传书,说是下午回,差不多就这会儿吧。”

他正说着,营帐门口就已经飞快卷进来一个人,正是风霜满面的怒叔。

“让殿下久等了,不过这次消息传得如此迟滞,实是因为神风营的人说那边有人把他们盯得极紧,不敢随便传消息过来,怕被人截留。幸得龙九、龙十齐齐出了京城,两人以声东击西之势才派人将消息传了来。”

怒叔似知方篱笙心焦,人还没站稳,就将那边久未消息的原因说了出来。

“说吧,那边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方篱笙面上波澜不惊。

怒叔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第一是西齐太子病愈,果然借殿下您的助力在大泽京城脱困而出,现在他已经迎娶了安宁公主,正回西齐。”

“第二是七小姐混在他们的队伍中业已出京,本来跟着出京的龙九龙十要带人跟上去,但是仍是担心被人盯着,只让神风营的人跟了上去,他们去了相岔的方向。”

“第三是楚明秋已一面顺应民心处理掉了陈太后和楚明寒,帮楚家找回了一些颜面,一面仍派人在四处搜查楚霸的下落,名誉是接楚霸回朝,不过外界怀疑他实是剿灭,所以楚霸一干人完全不见露面。”

“第四是楚明秋已派了御史中丞谢俊之、兵部李大人、刑部黄大人和他的亲信贤王去南门关撤花胜南的职,估计到时候已与苏植勾结的花胜南会绝地反击,南门关将有一场大战。”

“第五是龙七居然有了消息,他传出的只有简短六个字:冥欢已有消息。”

“第六是正善那边也传回了个古怪消息,说是他偶见安平王世子黎司桐出没在大泽西部地区,行踪极为神秘。然后他好像有了什么重大发现,目前已联系不上。”

怒叔一口气拣紧要的消息说了出来,然后抬头直观隐在面具后面的方篱笙的反应。

方篱笙微闭了会眼,似在将这些消息在脑中消化,稍后才见他睁开眼缓缓道:“之前没想到作为大国师和天道宗传人,还懂得很多歪门邪道之术,以他的聪明,说不定还浸淫得很深。其实西齐太子中了噬心缩筋蛊,就算他毒术了得,花著雨医术独步,但是噬心缩筋蛊是秦惑所创,肯定是相当刁钻之物,医毒之术不可能解得了,苏植不说立马丧命,但是也绝难拖过两个月。所以我可以据此断定,苏植一定懂得巫蛊之术。在这个世间,现在除了岭南的兰陵王一脉,再就是与天道宗同样延续几百年的山阴派一脉。兰陵王偏安一隅,而山阴派人才凋零,二十多年前的分支阴癸派传人五毒教主已叫李虚子打得筋脉尽散,内功全失……怪不得找不着他,难道他逃去了西齐,苏植是他的传人?”

他最后几句似乎在自问自答,分明他在藉此思索更深远的事。

怒叔可没他想得那么深远,不解道:“殿下既然认为苏植难以拖过两个月,为何之前还要助他脱困?”

方篱笙抬目笑道:“他不脱困,花著雨岂不是一直要困在大泽京城?助他也就是助花著雨。我只是判断他会以两个月为期限,奋进全力突围,没料到他还能悠哉游哉娶了公主回西齐。这不得不令我对他刮目相看,这个人看来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本事,可能要让秦惑开始头痛了。”

方篱笙难得夸赞一个人,一时间,怒叔也觉得被称为毒太子的苏植有些了不起。

方篱笙接着道:“龙九龙十能谨慎行事很不错,你稍后传信过去,叫他们先不要和花著雨会合,让花著雨继续和苏植一起西行,叮嘱花著雨不要担心冥欢的事,我这里事了之后,会亲自去大泽找人。”

怒叔闻言急了,“那苏植多次要掳走七小姐,居心叵测,怎可让七小姐跟他去西齐?殿下是糊涂了么?”

高山也认为方篱笙此举不合常理,疑惑道:“难道殿下有什么计划?”

方篱笙摇头,“她跟着苏植安全不安全,我心里有数,只管如此传就是。”他的眼里露出缅怀之色,有些事,只有他这个经历过的人才清楚。

怒叔和高山互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迷惑,实在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好在龙七已传出了消息,说明他仍在秦惑身边。有他在,我相信冥欢不会被秦惑怎么样,到时候我去大泽找人也不至于太困难。”方篱笙眸光柔和,“希望他安然无恙,不然到时候我也不好对老北冥交待了。”

他顿了一下又吩咐道:“至于大泽内政的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他们乱的时候,我们东临也正好进行整顿,两不相干。不过回头传令,得把睿郡主贺兰晴那边盯着点,一有什么动向,立即上报。”

怒叔忙应道:“是。”

“还有,现在就着人联系岭南的兰陵王,并且递上我的名帖,说我不日就会亲自到访。”

高山一愣,“殿下为什么找兰陵王?”

方篱笙微眯了眼,“谢俊之这个时候被派往南方,如果不是楚明秋特意为之,也一定是他人另有什么阴谋。有些事我不得不防……你们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怒叔深知这位主子深谋远虑,从不做无用之功,当下也应了。

此时外面又传来了震天响的军鼓声,一阵比一阵急促,方篱笙不由叹了口气,喃喃道:“要处理的事还真多,看来得尽快结束这里的事才成。”

高山和怒叔不知他说的尽快是多快,只是在七天之后,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葛那州十城里突然传出高亢的喧嚣声。紧跟着不久前运到的一个用红布遮住的战车在方篱笙的指挥下被推到城门前,有人点燃引信,然后大团火光带着巨响之后,对面厚实的城门居然被轰出了一个大窟窿。

城楼上准备搭弓射箭的所有守军皆呆愣住,这究竟是什么神器,历来攻城不是擂木撞城门,再用血肉之躯架起云梯攻城楼吗?哪有用这种怪物一下就轰开城门,挥了铁骑就往里攻的道理?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城门业已被火炮连轰之下彻底大开,压抑多时的诸军顿时士气高昂,一声令下之后,迅急就朝里面攻去。

这些进了城的铁骑并未对那些惊吓不已的守军进行撕杀,只见一个身材高魁之人掠上城楼,声音似洪钟般大声道:“诸位不必再为叛贼真静王卖命,不用担心叛贼真静王拿诸位的家眷作要胁,因为我们神勇无敌的鬼面太子已经直逼守城府,不用多长时间,真静王就会被擒下,诸位就可以一解多日来的欺压,等定安侯回来,大家又可以回到以前富足的日子,与家人团聚,再也不用这般日夜被人押在城楼上与自己人对峙了。”

意欲上前迎敌的守军顿时个个慢了步子。确实,鬼面太子在东临享誉二十多年,这葛那州十城如果当初没有他,他们又怎么居住得进来,带着家小安居乐业?如今真静王叛乱,押了他们这么多人作赌注,日日为他卖命,他们何尝愿意?只是为了亲人,不得不做这违心的事,现在如天神一般的鬼面太子已经回来,只那轰开城门的神器已叫人心折,若他真能拿下真静王,他们何必再与自己人倒戈相向?

众人正犹豫之际,只见一铁骑自火光中从城门朝主街飞驰而去,那人面上戴着银色面具,身形俊逸,长袍翻飞,带着凛冽的杀气,就若多年前领军血战于战场的那道神勇的身影,年龄稍长的人似乎回到了那样艰苦却叫人热血沸腾的年月……

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出声,“是我们的太子……”

“真的是太子……”

“太子竟然打败李虚子真的回来了……”

在这一瞬间,众人不自觉放下手中兵器,痴痴望向那直奔守城府而去身影,他们的眼中渐渐点燃了希望之光。

方篱笙带着一支铁骑飞驰到守城府前,他一挥手,那些跃跃欲试的铁骑顿时上前与守在守城府周围真静王亲兵战在一起。一时间,金铁交鸣声,骨肉刺入声,惨叫声,哀嚎声,血流声交替响应,不多会,刺骨的寒风又将那浓烈的血腥味冻住,空气中紧紧弥漫着悚人的肃杀之气……

夜空中有秃鹰扑腾长鸣,死亡的气息迅速笼罩……

就在这时,只见一人蓦然翻上屋顶,那人手中执一杖,杖头挑了一人头高声道:“真静王已被我斩首,各位啰喽还不束手就擒?”

一个真静王亲卫抬眼一看,果然见双目圆睁的真静王肥硕的头颅被人一根烧火棍上,再看那执烧火棍的人,居然是厨房的驼背烧火老苍头,他不由虚晃一招退身骇声道:“老苍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拿一个假的真静王头颅来骗人,是嫌命长吗?”

其他人自也不相信那个驼背烧火老苍头会杀了真静王,尽管此时他的驼背已直,目如猎豹,可是真静王身前护卫无数,他一个烧火头绝难得手!

老苍头把烧火棍朝瓦片上一拄,指着下面的人仰天哈哈大笑,“好些无知小儿。可知老子当年追随太子爷打天下的时候你们这些无知小儿还在吃奶,如今爷爷站在你们面前,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东西居然说老子骗人?可知爷爷当年索命刀下夺了多少亡魂?”

有人惊道:“索命刀?雄霸?”

雄霸当年可是鬼面太子的左膀右臂,每一场战役,都是他率头冲锋陷阵,刀快臂力大,所到之处,死伤大片,无人能敌。如果眼前的老苍头真是雄霸,重围之下杀一个真静王还真是有可能,可是他怎么又变了守城府的一个烧火老苍头?

包括高山在内的各位将领,一时也对雄霸的出现充满了无边的疑惑。

“雄霸自我与李虚子铁石阵一战后就隐身于葛那州十城等我。我自铁石阵出来后,本不欲打扰他,想让他就此安静度过余生。料不到真静王作死,跑到他刀下,不过也正是他一展雄风的时候。”临立于风中的方篱笙突然开口,他目光徐徐扫过众人脸面,“不知谁还对此产生怀疑?”

在场的高山顿时恍然,怪不得之前君宝建议从浆洗池悄然攻入殿下会反对,原来殿下已事先就下了一步稳棋。

而众亲卫兵一听真的是雄霸亲自出手,便不再怀疑那根烧火棍上的头颅乃真静王所有。

方篱笙纵观众人神情后淡声道:“真静王被斩,如果还有人敢抵抗,杀无赦!如有人不想再流血,就弃械投降。”

领头人已死,再战下去已无意义,众亲卫兵为保命,毫不犹豫就丢掉手中刀枪,任由被人捆绑俘虏。

见场面已被控制,雄霸从屋面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在方篱笙面前道:“雄霸幸不辱命,得了殿下手谕后就立即着手,总算斩了真静王这个乱臣贼子,没让他酿出大的乱子。”

方篱笙颔首,“我父皇被他藏到了哪里?”

雄霸面上有些为难,高山见状脸色大变,“难道皇上已经……”

雄霸摇头,“不是。据我多日观察,真静王本是将皇上关在他书房后面的一个密室里,今日我瞅准机会突然杀进去的时候,竟然从真静王屋里冲出三四个红衣妖人。他们轻功颇高,并未与我打斗就逃了。待我杀了真静王去密室看,却不见皇上,不知被真静王藏去了哪里。”

站在寒风中的诸将都怔住,太子殿下既然派了多年未现面的雄霸出手,定是早有万无一失的谋算。现在突然失了皇上的踪影,这该如何是好?

他们不约而同望向方篱笙,但见面具下的他眼神沉冷,众人不由心头发紧,不约而同齐噤了声。

良久,才见方篱笙扶起雄霸,不疾不徐道:“你看见的红衣妖人到底是三个还是四个?”

他的声音温和,像春天暖暖拂来的风,让人安定不少。

自责不已的雄霸想了想,“应该是四个,其中一个似乎受了伤,头发垂面,是被人扶出去的。”

怒叔吃惊道:“难道这个头发垂面的就是皇上?这些红衣妖人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掳走皇上?”

高山却咦道:“红衣妖人?这名字好熟悉?”

他猛然一拍头,“对了,当日对北冥使团斩尽杀绝的也是红衣妖人,难道是同一伙人?掳走皇上有什么目的?”

方篱笙紧抿的唇角一勾,似乎心里已想到什么,回头缓声对诸将领道:“事已至此,大家不必再多想。现在真静王已伏诛,城已在我们控制之中,望大家齐心协力一同处理好善后的事,安抚好民心。”

“是!”诸将齐声相应。

高山和怒叔自然不相信方篱笙会放弃皇上不管,果然,第三日,方篱笙就带了当初回来时的人,一起朝大泽潜行。

都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如今已是二月底,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大泽京城仍笼罩在一片寒意之中。

睿郡主府,腆着一个大肚子正在倚窗做着婴儿衣物的贺兰晴停下手中的活,捶了捶有些酸痛的后腰,对旁边的琥珀说道;“你再去门房问问,今日可有姑爷的来信?”

琥珀起身笑道:“郡主才给姑爷去信几日?就算这传信的有千里马,这会儿姑爷的信也应该还在路上跑着。郡主就不要整日价的盼了。”

“不是。”贺兰晴揉了揉眼皮,“我这眼皮自昨晚起老跳,总有什么不好的感觉,怕有什么事发生。再说就算我不特意去信告知他表妹已经成亲的事,他去了这么些时间,也当该给我来信报平安的不是?”

琥珀也不敢确定起来。因为姑爷和贤王出门近两个月,一直都没有信回来。要说这两个月就算速度再慢,也应该到早到南门关了吧,难道那花胜南不愿押解回京,出了什么纰漏?

下个月就是郡主的产期,为了不让月如再在府里惹出什么幺蛾子,郡主以极快的速度就将她嫁去了张主薄,郡主一大阵忙完闲下来,可是特别盼着姑爷的音信……

“郡主,老夫人给您送补汤来了。”

这时郝嬷嬷打了帘子,引了谢老夫人和一个端着托盘的婆子进来。

贺兰晴不敢托大,赶紧起身,“娘,这么天寒地冻的,您在屋里歇着,该是媳妇去奉侍您才是。”

谢老夫人从婆子的手里接过托盘,笑得慈眉善目,“现在俊儿出了远门,你又马上要生产了,不是我这个老婆子来照顾你,谁来照顾你?来来来,这是为娘清早亲生炖的老母鸡,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们那有钱人家的新产妇都会多吃这个,说是生产的时候就有力气。我那时候生俊儿的时候,我婆母也炖了这种汤,结果生起俊儿来相当顺利……你来吃点,看看味道如何?”

“媳妇什么都不懂,谢谢娘如此悉心。”贺兰晴好不感动。看来把月如紧快嫁出去是对的。自月如出嫁后,谢老夫人就对她好了很多,每日都会嘘寒问暖,无论是从吃的穿的,还是从身体上都照顾得特别细心,这让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一家人的温情。

琥珀接过托盘,放在桌子上赶紧给盛了一碗递给贺兰晴,贺兰晴尝了一口,回味了一下,立即弯眼甜笑道:“娘的手艺真是不错,这汤又浓又香,肉滑不腻口,真是好吃。娘也一起来一碗吧?”

谢老夫人笑逐颜开,“还有还有,如果真是好吃,这一盅你就全包了。回头每天早上娘都会给你炖,到时候一定要顺顺当当给我们谢家添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来。”

旁边那婆子拍马屁道:“那是自然了。您看郡主的肚滚圆的,依我们的经验,非是个儿子不可。”

贺兰晴脸上一僵,她们这么说,如果生的是女儿怎么办?

谢老夫人似乎看出她的顾虑,白了那婆子一眼,“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们谢家的骨肉,该一样捧在手里疼着。就算是生的女儿,我们俊儿和郡主难道以后都不生养了吗?日子长着呢,也不急于这一胎不是?”

那婆子自知说错了话,赶紧跪下自打了一个嘴巴,“是奴婢说错了,请老夫人责罚。”

谢老夫人挥挥手,“罢了罢了,这个时候该给郡主积福德,你这张贫嘴还不值当我来责罚。”

贺兰晴见谢老夫人无时无刻都在维护她,生恐她受了委屈,心里更是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对谢老夫人好。

谢老夫人看着她把一碗汤喝完后又问询了一些其他生活琐事,便起身告辞。

也不让贺兰晴送,说是外面天冷,只让郝嬷嬷把她出院子,便有人抬来软轿拥她回去。

等回了暖室,谢老夫人的一张脸就冷了下来,对候在旁边的婆子说道:“表小姐那边还没有回信?”

那婆子谨慎道:“还没有。”

谢老夫人一哼,“这丫头嫁出去后连做事都不利索了。你现在去一趟张主薄家,对张家人就说是给表小姐送点衣物,见到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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