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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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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府抹着额头的汗,恭敬道:“四皇子但请放心,下官怕人手不够,已经向驻扎上青城的文将军求助,相信文将军不时就会加派人手过来护送殿下等人去曲靖。”
文将军正是文贵妃的堂兄,是文家唯一品级最高的武官。不过这将军也只是个不掌实势的称呼,在这上青城的军营中,真正能说得上话的,却是另有其人。
楚明秋这才面色稍霁,正要说话,外面匆忙进来一个官兵,禀报道:“大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一直在盼着的文将军的人盼是盼来了,却看到他们一行十多人又转向往西北方向而去。本来我们以为还有另外的人马,结果等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卑职不敢再耽搁下去,只好禀报大人,看大人要不要再派人催催。”
“来了又走了?”张知府一呆,看了看天色,“时间已不早,要说文将军的人……”
楚明秋脸色突然一变,“敢问张大人,落凤坡在什么方向?”
张知府呆愣,“从上青城往西北方向就是落凤坡……”
“不好!恐怕是有人想对睿郡主不利。”楚明秋推桌起身,迅急吩咐道:“李虎,你现在随我带人往落凤坡赶一趟,张大人,你现在派人暂时护送七小姐起程,不论如何,本宫都会在进入曲靖地界之前大约辰时末追上去,就这样。”
吩咐完,不待人回答,他已带着李虎和他的那些手下骑马飞快离开了宋家大院。
花著雨从来还未曾见过他如此凝重心焦的样子,心下不由鄙夷,究竟是他在耍什么诡计,还是真的担心贺兰晴的安危?
就算他真是关心贺兰晴,是不是也太超出了常情?
往往超出常情的事情后面都会隐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忽然之间如此热心,难道楚明秋对贺兰晴动了什么歪心思?
被托付此重任,张知府更为战战兢兢,一经楚明秋提醒,也不敢再去催文将军的人了,当即安排约五十人的官兵千交待万嘱咐地把花著雨送上了南去的路。
此时此刻,方篱笙带着高山大半夜的紧赶慢赶,总算在天光大亮前赶到了上青城。当高山正欲潜进上青城驿馆问点消息的时候,却见楚明秋带着三十多骑往西北方向急驰,两人不由惊诧,楚明秋的目的地是曲靖,为何又背转了身?花著雨呢?难道他们来迟了,她已经出了事?
高山心存疑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冲进驿馆找个人问个清楚,方篱笙却是一把拉住他,低声道:“急什么?你忘了龙九也在上青城?”
经他一说,高山才反应过来,“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上青城书局。”
方篱笙“嗤”地一笑,“你这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不是主张不管花七小姐的事的么?这会子怎么了?”
高山脸皮发烫,嘴硬道:“属下这还不是怕七小姐真出了什么事,您老人家会跟我拼命?”
方篱笙嗤之以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高山无话可说,埋头猛走。
上青城书局并不远,也算是处于城中繁华地段,每天客人来往,书局的生意也不过是不好不歹,算不上多赚钱的买卖。
方篱笙和高山牵着马来到书局门口,掌柜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才刚拉开门,还在懒洋洋地打着呵欠。一睁眼看到门口多了两个人,也不惊,只是客套道:“两位客倌一大早要买什么书?”
方篱笙径自晃进书屋,左右看了看,“掌柜的倒是悠闲,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也不怕生意给跑了?”
年轻人咳了一声,“客倌多虑了,我这书局开着,多的都是老主顾,只要是我的生意,无论如何都不会跑的。就如客倌,大老远的跑来,不就是想买这种书么?这不,我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方篱笙睨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没有封页的书,笑微微道:“你倒是自信得很。不知道你卖的书究竟合不合我的意……”
他的神情一下子愣住,高山觉得奇怪,探头一看,木纳的脸面上顿时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他憋着笑,“果然只有龙九才知主子的心,这本书再适合主子不过。”
方篱笙眸子像带着电光一样扫了他一眼,随即把书一合,一把扔到龙九脸上,微眯着眼,“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还在研究《春宫十八式》,也不怕我把你丢到万花院让那些懂得七十二式的花娘蹂躏?”
龙九把书从脸上拿下来,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另一个厚厚的本本,“我不过是体会错了主子的心意,主子又何必要如此厚待于我。拿去吧,这是上青城所有闺阁千金画像和喜好,主子可以随便挑个如花美眷……”
方篱笙瞧着他,笑吟吟地,“你以为我来是为了选女人?”
这个笑容让龙九心里微微发怵,总算收敛了些许道:“看来是我又会错意了。”
方篱笙哼了一声,拂袖道:“昨晚四皇子护着花七小姐应该是住在了上青城驿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龙九脸色一正,“就我所知,昨晚先是有人袭击四皇子,后来四皇子带人追击。然后就是七小姐遭遇被人操控的蛇群,大半夜的时候幸好被恰好路过的兰陵王独女睿郡主逼退。现在他们都已安然无恙。”
“可是我们刚才进城的时候看到四皇子又带着他的人马往西北而去,他不是应该带着七小姐往曲靖去么?”高山道。
龙九微拧眉:“据我刚才得到的消息,应该是张知府特意请了文将军派人过来护送七小姐,结果文将军的人没来,又有人禀报说是文将军的人已经转向西北方向。而一大早的时候,睿郡主就是只身前往西北方向的落凤坡,估计是四皇子得到了什么消息,怕睿郡主有什么危险,前去相救了。”
“意思是说,现在七小姐应该已经独自前往曲靖?”
“差不多,不过张知府已派了五十个左右的好手护送,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听到这里,方篱笙忽然道:“昨晚七小姐遭遇蛇群的时候,张知府在干什么?他没有去对付那个驱蛇之人?”
龙九想了一下,“张知府因为发现有人袭击四皇子,便也带人跟着去追捕了,只留了一部分人在外院守着。”
方篱笙沉默,高山问道:“有什么不对么?”
方篱笙眉目渐冷:“四皇子是什么人?他居然为了区区歹徒而带人马追击,分明不合常理。而张知府胆敢撇下重要人物追随而去,更是不合常理。”
高山眉一抬,“难道四皇子和张知府是故意找个由头撇下七小姐,然后让人好趁这个空档对七小姐不利?”
“可以这么理解。”方篱笙嘴角漾起一抹未达眼底的笑意,“所以说,张知府的那五十个好手说不定正是五十个刽子手。龙九,你稍为收拾一下马上来,我和高山先追过去。”
龙九背脊一直,“要不要带人?”
“不用。那些跳梁小丑,我们三人足矣。”方篱笙边说已边与高山步出了门外。龙九难得见他如此郑重,不担耽搁,赶紧进屋换了装,将书局门一关,就骑马追了上去。
终于出了上青城,花著雨坐在马车内,心神不宁,总觉哪里不对劲。她撩开车帘朝外望去,此时官道上人迹渐少,偶有健马飞奔而过,踢踏的马蹄声更让两旁尽是荒草的官道显得空旷。
据她估计,出了上青城,离曲靖也不过就三四十里,半日车程就可到达目的地。而这些骑着马的官兵神情严肃又紧张,好像绷紧了神经全面严阵以待一样。
毛姑见她神色不对,在旁边低声道:“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花著雨放下帘子,不动声色道:“不知道。不过等一下我若是说要方便,你们两人一定要给我细细观察这些人的神情。”
四姑微愕,“为什么?难道小姐是怀疑这些官兵……”
花著雨摇头,“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不见得他们会有什么问题。”
就在她们说话间,几人只觉车头一转,人差点偏了出去。毛姑探头看去,竟看见队伍朝右侧的小路行去,不由问道:“官爷为何走小路?也不怕颠簸了我家小姐?”
领头的是一个小知事,约摸四十来岁,叫赵川。他骑在马上轻便解释道:“走这条路更近一些。而且一般外地人不会知道这条捷径,所以相对更安全。让花七小姐放心吧,我们定然会将她安然送往曲靖,不会出差错的。”
毛姑缩回头,四姑警惕道:“小姐猜测得没错,恐怕真是有问题,想不到张大人如此胆大包天……”
花著雨以指按住她的唇,“别说了。我们心里有数就是。等会我想法下车后,倒是务必要抓两个人来问问实情。”
毛姑四姑同时点头,“我们谨遵小姐吩咐。”
马车转弯后的道路要窄得多,却也不影响车行。只是道旁野草深及齐腰,不时还有一些土坡小树林,越发显得这条路荒凉无比。
“麻烦,请问能不能停下马车,我家小姐肚子有些不舒服。”四姑探头说道。
一直跟在马车旁的赵川略皱眉,“不舒服?停下马车难道就舒服了?”
四姑沉下脸色,“小姐早上吃坏了肚子,现在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难道这也要向赵知事说个明明白白?”
一见她脸色不好,赵川才稍缓了脸色,“我是受了张大人郑重嘱托的,全都是为了花七小姐的安全着想。虽然只是想方便一下,这荒野之地,就怕出什么不为人知的差错。”
“人有三急,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把个大活人给憋死了。”四姑喝斥,“再说有我们跟着,还能出什么差错?放心吧,我家小姐不会走多远,万一有什么事,我们不会呼叫么?”
赵川犹豫,又向旁边的一个官兵低声商量了一下,才无奈点头道:“你们快去快回,为了安全起见,如果我们数一百下你们还没回来,我们就要派人过去找了。”
四姑哼了一声,算是应了。回头就和毛姑把花著雨扶下了马车,一步一步往深草处行去。
赵川骑在马背上,看着她们在约两箭之地一小排榕树前就蹲下了身去,便收回了视线。
等了约摸半柱香时间,却见那边深草丛中无半点动静,不由生疑,唤了两声,无人作答,更是心惊,立即指派了两个有些资历的官兵过去看看。
两名官兵并不以为然,一个姑娘家方便,多等些时候也很正常。不过他们还是小心翼翼拨开草丛往前探去。
等他们来到几株粗大的榕树前,哪里见到花著雨主仆三人?心下一惊,刚要呼叫出声,忽然双腿一软,头脑发晕,人就毫无征兆地一头栽到了泥地上。
紧跟着花著雨就带着毛姑和四姑从深草丛中蹲步行了出来,四姑和毛姑同时抽出他们腰间的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低声威吓道:“你们此次护送我们小姐的真正任务是什么?说!不然老娘就割开你们的喉管,叫你们的血流尽而亡!”
两名官兵吓得身子直抖,却还要强装镇定欲说话,未料嘴张了又张,根本没有发什么声音,顿时惊骇万分。
“你们刚才处在下风头,已中了我的软骨哑口散,现在想说话或者想跑路,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花著雨神色冷漠,与之前的温婉如玉判若两人,“不过呢,如果你们如实回答我问的话,点头或者摇头什么的,只要属实,我便会放了你们。”
一听此言,那两个官兵先还是不敢点头,却禁不住花著雨的一番威逼利诱,连哄带骗。她说他们这些人的行径早已被四皇子察觉,才故意先行避开,就是为了试探张知府是否心怀异心。现在她是不忍见他们如此多的人被张知府拉下水,才故意留给他们一个坦诚的机会。一旦他们死不悔改,待四皇子真动起手来,恐怕他们家里的父母妻儿都要下牢狱。被皇上和皇太后知道的话,恐怕还要诛连九族。
这席利害得失分析完,已彻底将两个官兵的防线给攻开。在这位花七小姐的红口白牙之间,他们仿佛看到已经察觉他们行迹的四皇子凶神恶煞一样将他们九族全杀之景,不约而同点头,愿意回答花著雨的任何问题。
花著雨示意四姑和毛姑把架在他们脖子上的刀拿开,各自喂了他们一粒药,才道:“这是帮你们解毒之药,吃下就能说话了。刚才赵川一唤再唤都没听到你们的答复,恐怕又要派人过来,你们两人先答应一声,说我马上就好。”
一个官兵吞下药丸,试了试嗓子,果然能发出声,便提高声音道:“回赵知事,花七小姐还在原地,说是肚子仍疼得利害,叫我们再稍等一会,马上就好。”
赵川听到他们的声音,再催了一声,就又不耐烦地等在原地。
“实话说,你们出来的时候,张知府有没有交待什么话?”花著雨低声问。
那个稍黑的官兵迟疑道:“张大人并没交待什么话,只说这是一次极具意义的行动,日后能不能升官发财就看这一次,让我们一路只听赵知事的安排,他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要多做少问,回去后不会亏待了我们。”
“你们两人心里分明心存疑惑,既然张大人有交待,你们为何也怕四皇子的察觉?”
“这个……因为赵知事说要上这条小道,我们心里就明白恐怕赵知事的目的并不是护送七小姐去曲靖,而是归西。”
“何以见得?”
“因为这条小路并不通曲靖,而是通往云峰崖,那里只有长年云雾缠绕的陡峭山崖,每年都有不少熟知地形的采药药农和樵夫摔死且尸骨无存,这里分明是一条死亡之路,何来通曲靖的大道?所以我们心里也明白了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
四姑和毛姑心里震惊的对视一眼,果然还是被小姐猜中,张知府有问题。
花著雨冷笑一声,“你们可曾见到最近张大人和什么人来往密切过?”
两名官兵摇头,花著雨还要问,小径上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抬头一看,竟是十多个身着短打的壮汉骑着快马急驰而来。一干人遇到赵川他们,勒马不知交流了什么话语,然后其中一个大汉手一挥,十多个壮汉突然暴起,手起刀落,就像切西瓜一样劈向毫无防备的官兵。
他们气势如虹,手法迅猛狠辣,专朝人要害处劈砍,不过是转眼之间,四十多个官兵外加两个花家护卫还有楚明秋的两个护卫,全都被当场击毙,唯一存活的,只有赵川和之前与他商量的官兵两人。
忽然目睹此景,两个险险脱逃的官兵吓得面无人色,牙齿上下直嗑。
花著雨亦脸色暗变,恐怕这就是顾正凉的最后也是最狠毒的杀着了。这些官兵被杀,他们便可把罪名全数推到之前已经现过一次面的西齐人半月杀身上。而留下赵川这个官兵头子,正好帮他们做半月杀出没的假证。
自然,她这个花七小姐的死亡,也可以一起栽到半月杀身上,只说他们欲挑起北冥与大泽的不和,故意让皇太后得不到还魂草而使的毒招。
那么她死了,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更不会有人去查这件公案,朝廷会急急忙忙为北冥王安排下一个王妃人选而忙碌……
想到此,她不得不佩服花若芸和顾正凉的心计,绕了这么多圈,在所谓诸多的护守之下,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他们依然能得心应手玩弄所有人于股掌之间,并且无有一人能怀疑到他们头上。如果她不是事先得知的话,又如何会想到这些毫不着边际的阴谋都与他们有关?
她一推那两个官兵,“你们也看到了,赶快去逃命吧。”
那两个官兵看到平日的同僚瞬间毙命,而他们的上司还与贼人一同施毒手,早已吓得腿软,但是眼看那些煞神持刀包抄而来,两人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从地上挣扎站起来,死命向草丛深处奔去。
“小姐,花金和花富都死了,这些人杀人不眨眼,我们也快逃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毛姑急催。
花著雨唇角微勾,“不急,看我的。”
她从容不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木塞,在所站的地方倾了倾,就见一些金黄色药粉撒散了出来,飘飘荡荡,像是被风吹散的花粉一样,空气中立即弥漫着一股清淡的异香,极是好闻。
她非常满意道:“有了这样东西,保叫他们一起瘫软在这里,还可以趁机逼问出主谋者,就不信我们会一直处于被动挨打之态,非要回敬他们一点什么不可。”
毛姑四姑之前已经见识过她毒粉的厉害,当下便不再表疑虑,警戒着,直等那些壮汉逼近。
第083章 郎王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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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几骑毫无顾忌地在赵川带领下迅速搜索过来,当看到静立于榕树下的三人,赵川扬声道:“都过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花七小姐还没方便完?”
花著雨不露声色道:“本来还没方便完,可是听到诸多喧闹声,本小姐已经没有方便的意思了。不知道赵知事这般大张旗鼓是何意?”
十几骑骑着马呼啦啦瞬间将三人围在中间,赵川阴碜碜道:“还能有何意?自然是送七小姐回老家了,希望七小姐别作无谓的挣扎,还是安静点上路吧。”
“放屁!”四姑大怒,“张知府让你送人,你竟然勾结匪徒不仅杀了诸多官兵,还要杀我们小姐,也不怕传出去了皇上灭你九族?”
“传出去?”赵川和另一个官兵哈哈大笑,“你们马上都会变成死人,又怎么可能传出去?岂不是在异想天开?”
“赵知事是不是也得意得太早了?”花著雨云淡风轻道:“不知道赵知事知不知道你先前派的两个官兵哪里去了?”
赵川蓦然收住笑声,“哪里去了?”
花著雨不紧不慢道:“他们看到你伙同这些歹徒动手杀了四十多个他们的同僚,心胆俱裂,现在应该已经去向张大人报信去了。再加我们在此出了事故,你以为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赵川一呆,“这样啊,我好怕怕……”
转而他和另一个官兵相视大笑,“那两个不识好歹的敢去向张大府报信,那不是自寻死路?在张大人手里,说不定他们的死状比死在我们手里更惨,难道七小姐连这点都没想明白吗?哈哈……”
看着他们得意的嘴脸,四姑和毛姑气得恨不能上前一掌拍死他们,花著雨却淡笑不语,这么看来,越发认定张知府是与顾正凉有勾结的,不会有一丁点冤枉。
“少和她啰嗦,杀了再说。”那十多个壮汉已是不耐,其中领头人一拔刀,横刀就向花著雨劈来。
花著雨冷笑一声,“不知道最终谁被谁杀!”
她话音一落,那挥刀之人的马前蹄蓦然一软,那汉子猝不及防,重心不稳之下,整个人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那人欲从地上撑起,却使不出分毫力气,顿时惊骇大呼:“妖女,是不是你使了什么妖法?”
而一经他带头,其他吸进的药粉同样多的马匹亦纷纷栽倒于地,在各等惊呼声中,被摔于草丛中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壮汉惊惶出声:“天哪,我这是怎么了?”
“我浑身无力,腿脚软得很……”
“啊——我也是浑身发软……”
“连刀都拿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呼叫声此起彼伏,之前还耀武扬威的赵川趴在地上,看到四姑提刀朝他走去,惶然惊叫:“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四姑一刀就在割在他脸面上,划得他鲜血直流,冷笑,“不是很能耐么?合计人害我家小姐,岂能不叫尔等拿命来尝?”
她一刀又划下去,赵川疼得惨叫连连,花著雨自是想从他嘴里再撬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一脚踏在赵川脖子上,慢悠悠道:“说,张大人究竟是和谁合谋一再害我?”
赵川疼得直打颤,“我……我也不……不知道……”
花著雨脚下加劲,他脸上的血越发冒得急,血水很快浸湿了衣襟,“不知道么?一般像赵知事这般年纪的人,家里应该是有妻儿老小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赵知事这般硬气,哦?”
赵川龇牙,“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既然赵知事不知道,我只好回头去问你妻儿父母了……还有那些冤死于你手底下的官兵,他们的家属不知道会上你家干出什么样的事。”
“他们都是无辜的,别牵上他们……”
花著雨不再出声,只是笑。
赵川一咬牙,“我说,我说,求你们就算杀了我,也别去找我家老母妻儿。其实,在你们来之前的头一天晚上,张大人就收到一封信,不过我……”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突听半空中传来啸叫声,花著雨抬头一看,只见一束火焰升上半空,然后一束海蓝色的光焰迅速炸开,像一树绽开的蓝色花朵,分明是一个信号弹被点燃。
四姑一低头,就看见之前与赵川一起说话的官兵的手又摸向怀中,就知刚才那东西是他所放,顿时大怒,挥刀就朝他劈去。没料到那官兵在中了软骨散之后身手都还灵活,他一个翻滚滚到四姑脚前,毛姑下意识朝后躲,同时他却手中寒光一闪,扭身扑倒,一把匕首已深深插入赵川左胸口。赵川惨叫一声后,便没有了丝毫声息。
“好你个免崽子,居然抽冷子。”四姑一刀又劈了上去,那人却就地一滚,躲过危险后又踉跄着站起来,奋力朝野草深处奔去。
四姑和毛姑欲追,花著雨警惕地一把拉住,“你们听,有什么声音?”
毛姑一凝神,倾耳稍听,脸色微变,“地表震动,马蹄的震动声。”
而只这么一说话间,就见东北方向有无数个黑影飞奔而来,甚至越来越清晰,果然是一个不下数十人的骑队。
“看见是被信号弹引来的,我的毒粉快用尽,根本毒不倒他们,现在以我们三人之力又不可能与之搞衡,别管其他了,我们分头逃,能逃多快逃多快。”花著雨当机立断,转身就朝道上奔去,那里有那些官兵留下的马匹,那些人只是为她而来,若是分开跑,相信他们不愿分散力量再去追四姑和毛姑。
“这样也行么?”四姑急忙跟随着问。经过这么多事,她和毛姑已经完全将花著雨当作能决断一切的人。
“放心吧,只要跑出这一片荒地就可以解除危机,我谅这些人不敢于众目睽睽之下干杀人放火的事。你们只管自己安全就行了。”边跑边说,很快就奔到了道上,花著雨一蹬马鞍,翻身就上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带住缰绳对四姑毛姑飞快道:“别愣着了,逃命要紧。若逃得出去,我们曲靖见!”
眼见她身姿熟稔地拉绳控马,四姑和毛姑再一次被这位长得秀妍的千金小姐所惊到,但是她们不敢耽搁太多时间,没有多想,依样翻身上马,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朝东南西三个方向分散急驰而去。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急促,甚至连大地似乎都在为之震动。花著雨使劲夹着马腹,伏在马背,任两旁的野草飞逝。
知道前面会有断崖,待看见野草忽尽,一条潺潺小溪流出现在眼前时,她毫不犹豫地提缰将马调转向了不远处小溪流的源头,一座葱郁苍翠的矮山。她有把握,只要能上山,有了掩身之地,这些追兵她完全能甩开。等翻过这座大山,她可以直奔文将军驻扎地,就不信顾正凉能手眼通天,连太子外家的人都给收买了。
她沿着溪流策骑而上,转眼就来到山脚。她毫不犹豫翻身下马,直接就往苍木葱茏灌木丛生的山上爬去。
“快,别让她上山,不然就难以搜寻了。距离已不远,弓箭手,准备射箭!”
身后不远处的追兵喧然大呼,紧跟着就听到悍然拉弓之声,花著雨头都不敢回,依然顾我地继续奋力往山上灌木更深处爬去。
“射!”
一声号令,呼啸之声夹风而来,花著雨迅速闪到一株枝叶茂密的茶树后面,待三四支箭羽险险落在她两旁时,她不由暗出了口长气。
然而不及多想,拉弓之声再响起,十多支箭羽同时齐发,再次朝她藏身之处射来。追兵趁机更是快速移到了山脚。
花著雨一个翻身,要翻出对方箭矢的攻击范围,翻到一半,突觉身上有异,然后腰身一紧,居然被一条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草绳给缠了个正着。
瞬间身子一软,尼玛,难道顾正凉的人早知道自己会走这条路,先就潜伏在此,就等此时一击?是不是也太看得起她了?
她一手就要去拔插在靴子里的短剑断绳,然而缠在腰间的草绳蓦然被灌以劲力一带,她整个人已不受控制地朝右侧贴地被拖了开去。
紧跟着眼前一暗,草绳竟拖着她穿过一堆绿叶繁茂的绿意,人就进了一个昏暗且狭小的空间。
“砰。”
草绳一松,她顿时摔落于地,好在并不高,摔得并不疼。
不待她爬起来,有人就微微俯身看着她,气息干净,眼神平静浩翰……
花著雨不可思议地与他对视,良久,方在惊异中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你?”
方篱笙轻声一笑,“有没有觉得我这个师父神通广大,竟然能在这关键时刻像天神一样出现,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了你?”
没有人这么自我标榜的。花著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怎么会没有?生死关头,忽然看到师父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心里顿时有如枯木逢春,久旱遇甘露,对师父的敬仰之情一时间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经久不息。”
方篱笙击掌欣然,“果然,我是能在我的乖徒弟的嘴里找到存在感的,看来我这一趟没白来,忽然之间能受到如此敬仰之情,为师受宠若惊。”
他分明是在调侃,花著雨刚刚升起的一抹感激和欣喜顿时荡然无存。她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的脸,“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外面数十个追兵,就算你双手能敌十拳,恐怕也难奈对方人数众多,还是早早另想逃脱的办法吧。”
她坐起身来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竟听到诸多的脚步声朝上奔去,还有人在叫:“速度倒快,已经往西面的山腰爬去了,大家快逞合围之势,务必要把她射杀于此!”
她一脸迷惑,她明明被藏在这里,那些人追的是谁?
“能将他们引开的是谁?当然是假扮你的高山了。”好像看透她的心思,方篱笙一收戏笑之情,就着绿叶铺地的地儿撩袍缓缓坐下,语调平整,“一直以来你都不愿跟着我学骑射之术,今日一看,原来是因为你的骑术如此高端,趴在马背上,一丁点也不比那些长年浸淫于马背上的人差。”
花著雨挑眉,“那又怎样?”
“所以……”方篱笙微眯着眼,笑吟吟道:“你认为自己很有本事,才不甘愿叫我师父?”
花著雨紧抿唇,警惕地看着他,是又怎样?
方篱笙依然在笑,却带着危险,“所以……你主张你二姐能把我诱到手,日后你只需叫我姐夫,不用再叫师父?”
他声音低哑,带着魅惑,本是云月玉珠般的眸子却蒙上了一层黑雾。
此时此刻,花著雨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不妙,何况她本是心思玲珑之人,如何不知道他已动了怒?
她答得干脆,死赖到底,“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可是她和芍药的私密,实在不知怎么会传到他耳朵里。她别开脸,站起来就往外走,跟这厮呆在一个小空间里,他强烈的存在感简直让人窒息。
“哦?是吗?”方篱笙轻声一笑,一直都挽在手上的草绳随手一拉,花著雨才迈出几步的身体又被一把带得连连后退,扑嗵一声,一屁股又重新坐回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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