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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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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如何不明白,不过手背手掌都是肉,她自也明白他们说的是实话。

她微点了点头,“高来低不就,也确实为难你们了。这些年基业不仅打理府里的田产,经营也很顺手,人各有长,他在这方面有天分,对府里也是有莫大的功劳。如今如果不把碧媛说门好亲事,日后能帮着把还小的建安和建宏两个弟弟拉扯一把的话,在我百年之后,你们二房恐怕还要粘附着大房过活……”

树大分杈,人大分家,等大房的花胜南花长瑞一旦成家立业,爵位下传,二房三房再想求个什么恐怕就没现在这么容易了,再加上有个尖酸刻薄的顾氏在,等她当了婆婆,这府里的事别人哪还插得上言?她成了一言堂,到时候能帮衬的,自然也只有他们自己的亲姐弟。

老夫人顿了一下,看着两口子继续开口道:“是不是如今你们心目中有了合适的人选,想叫我帮你们去把亲事说成?”

花基业和何氏对视了一眼,微有不自然道:“母亲说得没错。今日我见那南北同盟会方长老一表人才,为人温雅,虽是边城首富,只是经商,不过颇得南胡和大泽两国尊重,他这种半政半商的家世与我们国公府这一房的境况颇为相当。如果我们碧媛能与他结为连理的话,于我们二房甚至整个国公府都有益无害。”

他边说边细细盯着老夫人的脸,暗观她的表情变化。

老夫人心里有数,之前花碧媛看方篱笙时的眼睛里就写满倾慕之意,怕是她看中了,才让这两口子过来说道。只是……她沉吟道:“这个提议不是不好,我看那方长老年纪轻轻,为人也及是有礼有度,如若不是个持重有才之人,方家断乎不会让他担此同盟会重任。可是,如今他已是著雨的教习师父,如果让碧媛与他议亲,怕是会乱了辈分,陡惹外人笑话。”

“诶?话也不能这么说。”何氏当即来了精神,“依媳妇看,著雨拜他为教习师父也不过是之前的权宜之计,何况现在北冥王已不让著雨学骑射了,方长老也便与她无任何关系。再说……”

她神秘一笑,“之前大伯故意让著雨与方长老接触,不就是为了拖延国储粮不足的事吗?与其让著雨拖延,不若我们结成亲家,以后再什么事都就更好商量了不是?”

花基业故意脸一沉,“这事也能随便拿出来说么?小心传出去给掉了脑袋!”

何氏缩了缩脖子,花基业才转头语重心长道:“刚才她也说得没错,著雨毕竟是马上就要嫁北冥王,如果再让她与一个年龄相当的男子接触,恐怕会对声名不利。他们这半路师徒既然做不得真,若是能结为姻亲,反而对我们国公府极是有利,母亲说是不是?”

老夫人沉吟了半晌,“只是不知这方长老可有成家?如果他有了妻室,总不能让我们碧媛去做小吧?”

这语气,分明是同意了,何氏大喜,眉开眼笑道:“所以才劳烦老夫人出马帮我们打听了,万一他已有妻室,也只有做罢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我会找个机会请方长老过来问问,暂且就别让碧媛太上心了,谁都不知道成不成。”

花基业夫妇连声称是,顾氏则在身后沉静得好像没那么个人般。

花著雨和花若芸来到左相府,早得到消息的相府管家在她们下车的时候上前相迎道:“三表小姐,七表小姐,听闻你们要来,大夫人、二夫人、几位小姐已在花厅备了不少零嘴等着了,快请进吧。”

“想不到我这一来还劳师动众,倒让两位舅母和表姐妹费心了。”花若芸语气中不无炫耀,回头对花著雨道:“七妹自小时候来过一趟相府,后来由于各种因由便再未来过,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大舅母和二舅母最是好客?”

花著雨偏是淡淡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会还记得?不过趁这个时候再拜见肯定就会知道了。”

“那倒也是。”花若芸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与她并肩往大花厅里行去。

高山停好马车,根本不用人指点,就自觉找个地方去坐了,然而只眨眼之间,就逛得不见了人影。

大花厅里甚为热闹,一张偌大的圆桌上铺着杏色打了绺子的流苏桌布,官窑定制的荷叶碟碗中尽是各式糕点甜品,瓜果蜜饯,特别是透着清香的冰镇西瓜,让人一看就直流口水。

一个方脸微胖的中年妇人坐在主坐左侧,妇人眼角下垂,虽然穿得华贵,却难掩因皮肤松驰突显的年龄问题。

中间主座空着,右侧坐着一个秀目瓜子脸的妇人,约摸三十多岁,或者更年轻,面上肤色有红有白,双目有神,未语先笑的样子,比之前的那个妇人看着让人感觉亲和多了。

再往下,就是曾在半月湖见过的顾含烟、顾敏贞,右边第四个位子上的几个年龄稍稚的小姐就不认识了。

花著雨把三座之人约略打量了一番,就随着花若芸的称呼走到微胖的妇人面前行礼道:“给大舅母请安,给二舅母请安。”

她来前已向芍药了解到,左相顾锐诚统共生了五子三女,长子顾进年是嫡出,如今任职工部侍郎。次子顾州勋是庶子,却头脑相当好用,善于钻营,现任鹤州刺史,掌有实际兵权。其他子嗣虽也任官,却并不起眼,且有的外放,并未一起住在左相府。

顾其忠就是顾进年的长子,也是眼前这位大舅母陈氏所亲生,是顾锐诚的长孙,可是由于顾其忠不思上进,一直以来喜欢花街柳巷愿当纨绔子弟,左相是极为不喜欢他的。

如果顾进年这一房要指望顾其忠撑起门面来,恐怕要气死。好在他还有一妾室贺氏,生有两子,一文一武,都极是上进,时常得到顾锐诚的称赞,方让他扬眉吐气了不少。

顾含烟和顾敏贞是大房陈氏所生,两人还算婉约乖巧,朝着两个聪敏乖巧的女儿着想,陈氏才小有一些成就感。

而顾正凉为二房顾州勋和旁边这位二舅母林氏所生,虽是次孙,却极得顾相欢喜。而且顾州勋很是会待人,包括林氏在内,他们对顾老夫人都甚为敬重,于是多年下来,顾老夫人也把他们当了亲生子媳来看。再加上顾正凉才学逼人,在晚一辈子嗣中是最有担当的,老夫人更是对二房没有另眼相待。

大舅母顾氏撩了撩眼皮,“听说最近我们的七表小姐风光得很,不仅让我们的若梦被送到庙堂,连孩子们的姑妈都被差点赶府,功劳可不小啊。”

开口就没好话,可见此人涵养如此一般。花著雨不卑不亢道:“大舅母过奖了,若梦的事只能怪四皇子,实是与我无关。再说母亲,唉,如果不是赵管事,她又如何会落入现今的境况?”

陈氏撇嘴一笑,“嘴儿还是挺硬的,怪不得老夫人一听说你来就病了,原来是个灾星。含烟,敏贞,你们两个日后可要距这个灾星远点,可别被粘了霉气。”

顾含烟和顾敏贞一脸嘲笑之色的脆生生应了个是,便扭转头不再看花著雨。

二舅母林氏则是笑着打圆场道:“大家都别和著雨开玩笑了,好不容易来趟,今次可得在我们府里好生玩儿才对呀。来来来,今日就由二舅母带着你去园子里看看我们新近移来的花圃,含烟,敏贞,你们两个也要一起作陪啊。”

还不待两姐妹答话,花若芸就接口笑道:“恐怕不成呢。七妹过来,主要是找二表哥的,说是头还晕,怕是身体里还有余毒,以她现在的身子,哪能游园?”

林氏有些惋惜道:“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你表哥还在宫里未回,要不先给著雨找个地方歇着,等他回来了再给你瞧瞧?”

一旁的陈氏动了动眉,转而一副恍然的样子,这瞬间转变,尽落花著雨眼底。

“七妹,看来只有这样了。既然你身子不舒服,那我就先去看外祖母,让下人带你去歇着吧。”花若芸笑着很贴心的安排,任谁都难以看出她笑颜下恨之入骨的杀心。

谁不知道她想孤立她之心?花著雨当不觉,配合着扶了扶额,“确实还晕乎乎的,自是听三姐安排了。”

林氏笑着吩咐身边的丫头道:“去,把七表小姐带到西院的客房去歇息,只等二少爷一回来,务必马上让二少爷过去,知道没有?”

花著雨和芍药随林氏安排的一个眉目清秀的丫头前往西院,过得一些厅廊,便到了一处清静的院落。那丫头给安置了一间干净的厢房,便是出去了。

芍药听闻脚步声渐远,才低声道:“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花著雨丝毫不急,把木窗支起,看着窗外的花红柳绿,驴唇不对马嘴道:“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在这个府里,其实二舅母的发言权比大舅母要大得多。”

芍药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

“而且,那大舅母也一时口快了,说顾老夫人是听到我要来之后病的,也就是说,三姐要来根本不是因为探病,而是另有目的。”

芍药又点头,“奴婢也听到了。”

花著雨一笑,“而且我敢断定,二舅母就是个笑面虎,说什么二表哥不在府里,肯定只是个托词,说不定他现在正坐在哪个软榻上,等着人向他禀报我在这里等着他。”

第078章 一路顺风

芍药道:“既然小姐断定二表少爷在府里,难道真要坐在这里枯等他来?我们的目的不是……”

花著雨望着半空飞过的一行白鹭,笑盈盈道:“别慌。这相府里的人,背后里肯定个个都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现在送上门来,如果他们沉不住气,总会出点什么幺蛾子。正好,我趁此机会可以一来把自己弄得更狼狈一点,等北冥王来的时候,定然会被吓得晕过去,顾家也自然要跟着遭殃。二来,趁着乱的时候,我们两个也可以把那些话隐隐绰绰的送进陈氏的耳朵里,提起她心里的疑惑,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如果……”

她侧目回头轻盈一笑,眸光晶莹,“他们什么也不干,就说明在酝酿什么更毒的计谋,回头你就按我说的去做,一定会收到不错的效果。”

芍药点头,抿嘴一笑,“奴婢相信小姐的判断,我这就出去一趟。”

华正堂里,花若芸含悲带切的给顾老夫人行礼。

坐在红木椅上的穿着团花锦褙子的顾老夫人一把拉住她,眼眶含泪道:“我的儿,可让你们母女受苦了。”

花若芸顿时也哽咽起来,“外祖母,母亲真的好可怜,不仅被父亲嫌弃,每日还被祖母使唤着,跟个下人一样,以后叫她日子怎么过?”

顾老夫人瞪眼大怒,“花老夫人敢如此苛待我女儿,是看我们相府没人么?”

“老夫人别生气,”林氏笑着给她顺气,“之前不是听爹回来说过,花老夫人和姐夫还不都是看在花七小姐马上就要嫁北冥王,故意做给她看的么?过段时间,等花著雨出了京,他们肯定还会让姐姐恢复原位的,您就别把身子给气出病来了。”

陈氏也笑道:“是呀,弟媳说得对,有我们相府撑腰,他们国公府敢对我们顾家人怎么样?如果不是顾忌到皇太后,那个花著雨又算哪根葱?再说您瞧瞧,今日她还不是因为余毒为清还来找我们正凉,正凉一时半会儿不给她看,就让她多受罪就是了。”

顾老夫人冷哼了一声,“那小娼妇整出那么多事,不仅让若梦不见了,还让我们顾家脸面不好看,我岂能让她就那么轻易嫁去北冥?在她去之前,总要让她尝尝我的手段才好!”

花若芸抬起眼,向左右二面看了看,林氏懂味,立即示意他们都退了出去,之后问道:“若芸是有什么想法么?”

花若芸叹了口气,“恐怕现在没有一个人有我如此想把七妹千刀万剐。而她看起来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这多次下来,她不仅毫发无伤,反而是我们母女都莫名栽在了她手里。我给她下的结论,就是她心肠手段都阴毒得很,如今又还有个南北同盟会的师父,那方长老似乎对她不奈,今日来的时候还专派了个车夫跟着,所以,为免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传到皇太后的耳朵里,我们还是稍安勿躁。不过我倒有一计,一定能叫她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还要与我们沾不上半点关系。”

顾老夫人盯着她,“你有什么好计?”

花若芸眼底阴沉一闪而过,压低声音道:“皇上不是派四皇子后天启程去京城外接北冥王?如果……外祖母能给宫里的明妃娘娘稍个话,叫她想个说词,让七妹也一同起身去迎接北冥王,只要等她出了京,到了路上,万一出个什么事,责任只在四皇子身子,与我们又何干?”

陈氏听完捂嘴直笑,“妙,妙,还是我们若芸好使,如此一来,不仅报了四皇子敢退我们若梦婚事之仇,更是让那个小娼妇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谁也别想怪到我们头上来。真是太好了。”

林氏却要比她想得多,“让明妃娘娘给皇上说这事也无可厚非,可是,四皇子并非泛泛之辈,如果真是他带人上路,要有多大的能力才能从他手底下动人?”

楚明秋曾经带军灭过五毒教,年纪轻轻,手段就相当狠辣,如今他负责城防,在京城更是网罗了不少能人异士,若是他不想他所办的差出差错,要有多大的能力才能攻破他的防守?

顾老夫人虽然也想花著雨早死,却也理智,“你二舅母说得没错,四皇子非一般人,要想他的事办不成,恐怕非易事。”

花若芸轻浅一笑,“外祖母请放心,此次的事我前后都已经想好,只要二舅能给我派些人手调用,稍后再和二表哥商议一下,这事包准成,还对我们顾家有莫大的好处。”

此时此刻,顾含烟和顾敏贞坐在清风徐徐的花架下边吃葡萄边说话。

“姐,你看到了没有?刚才花著雨那模样,我真想抽死她,你有没有这种感觉?”顾敏贞小口一咬剔透的葡萄,气哼哼道。

顾含烟笑她,“抽她有什么用?反正等不了两天,自有北冥王收拾她,到时候她哭天喊地的时候都有,我们只等着看热闹吧。”

“可是还要让她逍遥几天,太便宜她了。假如我是表姐,现在就给她颜色看看,想不到她脾气好得很,还能跟她有说有笑的称姐道妹,就不觉着累么?”

“表姐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顾含烟斜着眼皮,“是跟二婶有得一拼的笑面狐狸,绵里藏针也厉害着呢。没准这次来就是出什么主意的。算了,我们只顾我们自己就是,哪能管得着别人的家事?”

“也是,爷爷说要把我们的庚帖送到寿康王府,不知那位李皓世子会挑谁?”

两人正说着,刚才给她们去端八宝参粥的丫头平儿就脸红脖子粗的急奔过来,顾敏贞见她两手空空,不由问道:“东西呢?怎么没端过来?”

平儿喘着气气愤道:“回小姐,不是平儿没端来,是在半路的时候,叫七表小姐的那个丫头抢走了。她说她家小姐现在身体极不舒服,去厨房叫现在又做不出来,然后也不打个商量,就把奴婢端的两碗给抢走了,真的是欺人太甚。”

顾敏贞听完勃然大怒,“岂在此理,什么东西,居然敢抢我的东西,真把她当王妃了?姐,我们去瞧瞧,她凭什么抢我们的八宝参粥。”

顾含烟本来就花著雨就没好感,这下更是厌恶至极,起了身道:“想必她是嫌我们相府对她太好了,故意来找茬的,去瞧瞧。”

两姐妹一脸憎恶地往西院赶,半路遇到从华正堂出来的陈氏,陈氏见两姐妹脸色不好看,便一问因由,亦是气恨不已,直道反了反了。

不过陈氏已得顾老夫人交待,暂时不能对花著雨恶言相向,便强忍着气,想先进去看个事实了再进行说道。

等走到厢房外,透过窗子,就见到花著雨半靠在藤椅里,芍药正背着身在给她捶腿。娘仨本是要直接冲进去的,结果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陈氏顿时拉住了姐妹两个。

“……但是大表少爷当初确实是受夫人指使干出那样的事,还有之前劫你欲行侮辱之事的事,分明也是夫人的主意。此次他被四皇子查,夫人的意思就是让他一个人顶罪,这样确实可以保了夫人和顾家,只是大表少爷太可怜了,他被关起来,夫人明知道却不通知你大舅母,恐怕就算他死了,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就是因为念着那一丝亲情,又觉他的处境与我相似,我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大舅母。而且也怕我说了,大舅母根本就不相信……”

“所以小姐还是别说了,免得到时候两头不是人……”

花著雨恰好睁眼,仿佛才发现门口多了三个人一般,怔了一下,随即淡定道:“大舅母,表姐……”

顾敏贞自是听清楚了她刚才的话,上前微急促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大哥怎么了?被抓了?被谁抓了?快说!”

陈氏也沉着脸上前,花著雨睁大眼,一脸无辜,“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你们别问我。”

陈氏一把抓住她的衣襟,神色有些冷厉,“别以为我们耳聋,说,到底其忠出了什么事?”

花著雨盯着她泛白的指骨,不疾不徐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舅母逼我也没用。”

顾含烟呸声道:“你若不说,我现在就叫你好看!”

她们娘仨威逼加恐吓,花著雨抬眼看了她们一圈,蓦然扑哧一声笑了,“好吧,看在我刚才喝了两位表姐的八宝参粥的份上,就给你们说一点。不过呢,大表哥的事事关重大,如果两位表姐真想听实话的话,请帮我把外面看着,别叫闲杂人闯进来了。不然我可能真的走不出这院子了。”

顾含烟和顾敏贞齐看向陈氏,陈氏用眼色示意她们出去,她量花著雨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顾氏两姐妹出了门,芍药跟着出去把门带上,屋子里一片寂静。

花著雨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两口,“其实,大表哥的事,我还是昨晚无意之间听父亲和母亲提起的……”

她略微清了清嗓子,“父亲问母亲,说顾其忠怎么会关在牢里?是不是与母亲有关?母亲开始还不说,后来一听说有可能是四皇子派人关的,这才惊恐的说出之前她派大表哥在我和亲的路上拦劫,欲让大表哥毁我清白的事。父亲听得大怒,如今大表哥被四皇子抓走,不知道有没有得到具体证据,一旦查清底细,皇太后那里还不把花顾两家一起铲了?父亲勒令母亲把她惹的祸事自己给平了……”

“不可能!我们其忠再不明事理,也不会去干半路拦劫和亲队伍的事。一定是你在撒谎!”顾氏完全不信地怒斥。

花著雨笑了笑,抬眼看着陈氏,“我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本来我也是不说的,看吧,我现在说了,舅母又不信,罢了。不过……大表哥现在在府里没有?”

这一问顿时让陈氏脸色青乌,她儿子几天没回来,她又如何不知道?

见她脸色发沉,花著雨就知她已经相信了三分。又叹了口气道:“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就算大表哥想不承认,但是以四皇子的手段,总也会让他认罪的。只怕到时候大舅母再想见大表哥已经是不可能了。”

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顿时让陈氏眼里充满恐惧。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事情真的就闹得太大了,毕竟这是与皇太后作对的事,弄得不好,还会被担上谋逆之名,这整个顾家,怕都是要被诛连了。

“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出这种事,我现在就问老爷去。”陈氏颤着双唇,有些站立不稳地转身要走。

花著雨慢悠悠道:“如果我是大舅母,我绝不对这个时候跑去问大舅。”

陈氏蓦然转身,“为什么?”

“因为……这事现在大舅还不知道,如果由舅母去问,一旦他查实,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少庙,为全局着想,恐怕他不是要去救人,而是要灭口,这样才能一了百了。”

“你别危言耸听,就算是事实,那可是他儿子,老爷绝不会干出那等事!”

花著雨垂下眼,“为了家族利益,毁掉一个儿子又算得什么?大舅母看我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陈氏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那可是她的儿子,就算再不好,也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儿子。顾其忠自小就顽皮,没有上进心,他爷爷就极是不喜欢他。他老子每次朝顾正凉一看,再看他不读书,整日就游手好闲,更是不打就骂,除了她这个娘,从来没有人看得起他,或者真心疼爱他。

如今他不学好,他姑妈也把他往邪路上带,居然胆大包天敢干出劫人羞辱的事,如今事发,怎能让他一个人顶着?杀他灭口?这事恐怕让他祖父知道,真会干得出来。

她一时越想越后怕,她一个不稳撑在桌上,“其忠已经四天没回来了。以前他也这样,想不到这次会出这种事……这该如何是好?明明是他姑妈干出来的事,为什么要栽在他身上,现在他被抓了,难道我这唯一的儿子都保不住了吗?”

花著雨也不出声,让她一个人想。

哪知陈氏忽然又盯着她,一脸审视和狐疑,以前的花著雨在姑姐的嘴里不就是个懦弱的软蛋么?现在怎么说起话来如此有条有理,甚至还直击人心?那眼神,那笑容,哪一样看上去不像个精明之人?

她冷笑:“我不信,看你这么个样子,一定是你在使什么幺蛾子。”

“我能是什么样子?还不是被人逼出来的?即将成为北冥王妃的人,难道还要像以前一样遇事就哭哭啼啼?有谁可以帮我解决吗?”花著雨摇了摇头,幽幽叹口气道:“算了,信不信在你,反正我是做到了我的良心。只是,父亲让母亲自己想办法平息,恐怕母亲这两日想不出法子,肯定要来找大舅商量,与其舅母去问惹怒大舅,不若就让母亲来说,毕竟是母亲惹出来的事,他们兄妹好说话。如若大舅母不信,我再苦劝也是枉然,不若这两日看看母亲会不会过来,若是她来了,为辨真假,大舅母何不多留点心,听听他们到底说什么就是了。”

陈氏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不住的变幻,花著雨斜看了她一眼,不经意道:“其实四皇子还是对我有些情意的,如果舅母真的担心大表哥,我倒是可以找个时间去问问四皇子……”

“你别作梦了?找个时间?找什么时间?说不定现在下圣旨的公公已经到了国公府,后天一大早你就要随四皇子一起出京去迎接北冥王,你有机会问,恐怕也没命来告知我真相。”陈氏也不是个白痴,转眼就想到了两全之策。

花著雨听得心里一震,出京迎北冥王?谁的主意?

她的手几不可察的握了握,不动声色道:“舅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你不像个蠢货,怎么会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陈氏毕竟在顾家当长媳这么多年,脑袋怎么可能塞了浆糊?她索性坐下来,镇定道:“既然你说四皇子对你还有些情意,反正我也不知真假。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一旦证实其忠真的被他关押审讯的话,我希望你能劝他把我们其忠放了,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花著雨别脸一笑,“我凭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陈氏一脸阴郁道:“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个天大的机密,关系到你的生死。”

花著雨心一沉,关系到她生死的大秘密?恐怕是她知道花若芸如何害她的计划。见她不出声,陈氏伸手摘下她头上的一根凤尾钗,她把钗子逢中掰开,从里的凹槽里滚出一粒黄豆大鲜红欲滴的药丸,她把药丸摊在手心,深沉道:“那个秘密我可以告诉你,让你能趋吉避凶,但是你必须服下这粒药丸。以防万一你骗了我,最后会死得更惨。”

花著雨盯着那药丸,心里暗笑,竟然有人用毒用到毒祖宗面前来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她盯着那粒药丸,“本来我是没准备管大表哥的事,因为只要我嫁了北冥王,一切都会与我无关。但是舅母的这个机密却让我非常好奇,好吧,怎么交易?”

陈氏见她怡然无惧的样子,心里着实也有些佩服。如果是她的两个女儿遇上这等事,恐怕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哪能还如此淡定呢?

“事情很简单,你把药丸服下,我告诉你机密。毒性在半个月后会发作。这期间四皇子出京,定也没空理会京里的事,所以我会证实你话的真假,若是真的,直到顾其忠安全为止,我会给你解药。如果四皇子不放他,你出事。就这么简单。”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能保证大表哥的安全,我就会死,是吧?”

陈氏点头,“不错,你自己选择。”

花著雨笑了,事情简单,可这位大舅母还真不简单,只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好了利用所有能利用之事物,确实是她之前把人小觑了,不愧是在大宅院混过的,出手就是不一样。

她毫不犹豫地接过那粒药丸,看了两眼,嗅了两下,然后就和着茶水喝了下去,“为了表明我没说谎,我已经按舅母的话做了。所以,舅母可以说那个天大的机密了。”

眼见她吞了下去,陈氏是完全放了心,随即压低声音,把花若芸的计划彻底抖露了出来。

陈氏母女才走,林氏就带着顾正凉和花若芸来了,他们脸上看不到任何异色,甚至对花著雨还十分的客气。顾正凉拿了拿脉,又拿出一瓶药丸,叮嘱按时吃药,一定能在极短的时候内把余毒除尽。

花著雨把药丸拿出来看了看,这一次,顾正凉果然用了极珍贵药材所制的药,恐怕是希望她能安稳离京吧。

她装作不知,道了谢,才和花若芸辞别了出来。

依然由芍药坐高山的马车,两姐妹同坐,两人一路都像毫无隔阂般有说有笑地回了国公府。

果然,还没进门,韩管事就迎了出来,“三小姐,七小姐,你们总算回来了,如果再不回来,老爷都准备着人去相府请呢。快点快点,李公公都等了好长时间了。”

花若芸扶着胡妈妈的手下来道:“出了什么事?李公公等我们作甚?”

韩管事陪笑道:“奴才也不知道,不过李公公来,好像是来传皇上口谕的,两位小姐快点吧。”

花著雨也扶着芍药的手下了马车,娇柔无比道:“我的身子软得很,才刚找表哥拿了药还没来得及吃下去,韩管事若催得太急,怕是就此晕了过去也不知道。”

韩管事一脸尴尬,花若芸生恐她真的这时候出事,忙扶住她,“回头就把药吃了,表哥的药向来灵妙,药到毒除,放心,马上就会没事的。”

花著雨笑了笑,在韩管事的带领下带到客厅,果然见到一个中年白面公公由花不缺陪着在说话。

两人上前见了礼,李公公便朗声道:“奉皇上口谕,为彰显我们大泽对北冥王的尊重,也为表七小姐打心底里认同这门亲事,责令七小姐随四皇子一起出城相迎,明早起程。”

花若芸有些意外,“不是说四皇子后天启程么?”

李公公笑道:“三小姐有所不知,北冥王听闻七小姐毒伤,心急如焚,是快马加鞭往京城里赶的,本来要五天时间,又给提前了一天,皇上是担心北冥王忧虑过度,才叫七小姐一同去迎,希望七小姐能体谅皇上的一片苦心。”

圣旨都下来了,哪能不体谅别人的苦心?

花著雨谢了恩后,李公公说有事就走了。

花若芸含意颇深道:“没想到皇上竟让你去接人。不过不管怎么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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