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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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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少华不好意思道:“些许小钱,不值一提。我只是忧心铺子里的生意极差,这些天了也没卖两个钱,照这么下去,岂不让小姐亏死?”
倒是个直爽人。花著雨微微一笑,“所以才叫冯大哥来商议对策。”
她起身从内室抽屉里拿出早已备好的一个小册子推到他面前道:“永兴堂之所以生意好,是因为他铺子大,药齐又便宜,有医术高明的好大夫。这几点,只要稍有一点经济实力的人都能做到。不过我们现在怀安堂只想谋点生存的话,与他们的财大气粗去拼肯定不是我们的初衷,所以我的想法,就是剑走偏锋,以奇出击,不一定就谋不到一口饭吃。”
冯少华听得迷惘,“小姐说得极是在理,可是又该如何以奇出击呢?”
花著雨一指那个小册子,“我的想法是,首先是可以把药材针对各类病症制成便于携带和方便服食的蜜丸、水丸、冲剂、糖浆等中成药,然后以一种促销的方式让人感觉我们的药又好用,见效快而且还便宜。这个册子里面就是我用细笔记下来制中成药的法子,你可以先试着制出一些试卖,如果铺子里药材不够的话,要进什么药材你只管开个单子和价格,我负责再行第二次投资,直到铺子能正常营运为止。”
冯少华睁大了眼,先是一眨不眨,一副很惊异的样子,随后才嘣出一句:“什么是促销?”
花著雨哑然失笑,想了想道:“促销就是用一种能吸引顾客来我们药铺看病买药的活动手段。比如我们药铺可以限定早上某个时辰之内的药价要低于其他的,那些图便宜的人就会选在那个时间去买药。”
冯少华似懂非懂,“如果低于别家卖药,我们岂不是赚不到钱或者是倒亏本?”
花著雨微微一笑,“亏本也不至于,最多不赚钱。但是这么一来,可以吸引很多人气。特别是我们现在推出中成药,只要用的人多,认为方便,他们自会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我们名气也出去了,药的销量也会加大。那些冲着我们名气来的人,自不会个个去抢在那个时间点来买药,也不会在乎贵出的那点小钱。这就是等于是让求便宜的人帮我们作宣传,一本万利。而且促销的方式还有很多种,等以后药铺生意上了正轨,我会再多告诉你一些,一定能让药铺的生意蒸蒸日上,到时候冯大哥可别说忙不过来。”
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却又相当有道理,听得冯少华欣喜万分,当即就迫不及待翻起了小册子。
待他看了个大概,花著雨又和他说了一些药铺经营的事,冯少华点头不止,直到一切事都安排妥,已差不多傍晚时分,他才起身离去。
“看小姐一脸轻松的样子,是不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芍药端了饭菜进来道。
花著雨按了按太阳穴,“冯大哥这次若能将药铺的生意做上来,也算是帮芳姑了了一个心愿。实在是我欠她一条命,如果她所关爱的人因此穷困潦倒,我无论如何都会于心不安。”
芍药叹了口气,帮她盛好饭道:“其实小姐这种有恩必报的性子不是不好,只是有时候实在让人担心。再说一个药铺开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件事处理了后面还有那件事,就怕小姐劳心劳力,收益并不多。”
“放心吧,冯大哥不是个书呆子,只要他慢慢把药铺经营上轨道,那间药铺我便送给他,毕竟我们现在不比以前,并不缺衣少食,我当初主张接手药铺的最终目的也只是让他们一家过上安定平静的生活。这便足了,以后的事冯大哥自己能应付得过来,也不用再劳心劳力的。”说到这里,花著雨抬起头一脸愉悦道:“阿旺和小丝就让他们安心呆在我的院子里,回头我会向父亲说把他们调到我这边来,让他们不要再感到不安,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他们了。”
听到这席话,芍药不由鼻头一酸,小姐总是如此细心,对下面这些人都极好,也安排得很细致,可是她自己呢?若是明早就得北冥王的结果,到底她会何去何从?
吃过晚饭后,花著雨不顾身体还未复原,就开始坐在灯下拿起炭笔和尺绘起了图。此次出师不利,被所谓的毒蒺藜所伤,让她初次尝到了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如果没有好的身手,再没有好的防身装备,必定是分分钟送命的玩意。
为要自保,她决定还是拿出她的看家本领,最起码首先要做出一个好东东来。
她现在画的,是她前世曾用过的雨金刚。此物做成的话,可以攻守兼备,伞面一般用精钢打造,伞头、伞柄、伞檐、伞骨等处也都制成利器,可劈杀、旋砍、推刺、更可以用来防御箭弩镖梭等各种暗器的伤害。《唐门兵器谱》曾有记载,“收如杀人棍剑,张若藏身荷莲,金刚手中持掌,挡却血雨满天。”
有了这么个东西,再加她无往不利的毒,谁再敢来犯她,定叫他们有来无去。
“这么晚了,在画什么这么认真?”
花著雨正在聚精会神,身后忽然一个声音,吓得她手一抖,一笔就给画歪了。
她回过头,如银的月光自窗子流泄而下,汇聚在一张浓眉飞斜充满阳刚之气的脸上,此人眉间微皱,贵气流溢,取代煞气的是一抹担忧和疲惫。
是那日之后就不曾见过的楚霸。
她皱了皱鼻子,“为什么你每次出现都这么奇特,不能堂堂正正走门吗?”
楚霸难得一见的轻缓一笑,慢慢踱到她的桌前,“如果堂堂正正的走门,又如何能看到你画的什么呢?”
他低头就要看,花著雨急得一下子扑到桌面上,然后迅速把纸抽开,揉在了一起,“这是我的隐私,岂能让你觑窥?你这种行径跟小人没两样。”
楚霸低声一笑,盯着她的脸面审视道:“你不用藏,看你那么紧张,我已经知道了,你画的一定是你的心上人。”
花著雨撇嘴,渐渐站直身子,“随你怎么想,反正不让你看就是。”
楚霸从她秀长的眉上移开眼目,坐下来从腰际解下一个银质酒壶,举起就灌了一大口,吊而郎当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说不定我能让你心想事成。”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别人的事你还是悠着点。”花著雨退后两步重新把图纸铺开,认真折好。
楚霸闻言顿了一下,随即自嘲一笑,“也是,如果不是你来救我,我现在的境地不知已经有多惨了。”
花著雨看了他一眼,淡道:“你我之间说什么救与不救完全是一种造作。我的意思是说,希望太子以后能把自身安危放在第一,那日的事实在不应该发生在你的身上。”
楚霸也看着她,牢牢地,“那你呢?说什么中了簧尾蛇毒,几乎攻心而亡,难道这种事应该发生在你的身上?”
他的目光复杂而深邃,让人不敢逼视。
花著雨别开脸,忽然笑道:“簧尾蛇毒极难寻,我怎么可能真的中那种毒?只不过是一种表面相似的毒罢了,死不了。而且我去皇宫说那些话,也并不全为了你,一多半是为了我自己。”
“是么?那你的与簧尾蛇相似的毒都能瞒过顾正凉,想必这种相似度非常高,不知道这种毒你又是从何处而来?”
花著雨默然,这个一时还真说不清楚。
“说不出来了么?我忽然发现,你的秘密还真不少。可以当神医?可以为别人都不敢治的怪病下手治疗?似乎还颇有成效。”楚霸收回视线,又是自嘲地笑了一下,“好,就当你去皇宫不是为了我,那你告诉我,你让自己受了毒伤一时不能恢复,最后提出不能练习骑射而不能嫁北冥王,你的目的是不是不想北嫁?”
花著雨心里一紧,这一瞬间,她忽然发现楚霸并不是像她所看的那样大大咧咧,他也有极心细的地方。
他站了起来,朝她微笑,“只要你告诉我,你真的不愿嫁北冥王,我明天就可以让北冥王暴病而亡。”
花著雨吓了一跳,他又想干什么?
她忙摆手道:“你别胡来,谁说我不愿嫁北冥王?昨日在皇宫那么说,只是担心北冥王瞧我不上眼,然后耽误了皇太后的病情,绝没有其他意思。”
“那你昨日中毒说是为了你自己,又是为了你自己什么?”
“这个……”花著雨一时无法自圆其说,急得脑门都差点冒出汗来。楚霸呵呵一笑,一手执壶,一手抹了抹她额前碎发,“说不出来就不要说了,免得伤脑筋。其实喜欢撒谎的女孩子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知不知道?”
花著雨叹了口气,自己又把头发理顺,“如果你不咄咄逼人,其实也还蛮讨人喜欢的,知不知道?”
“我知道。”楚霸眨了眨眼,“不过你若是还在喜欢我皇四弟的话,我一定让你达成心愿。”
此话听得花著雨直想翻白眼,“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对了,安平王世子找到没有?长公主现在情况怎么样?”
第074章 不许二郎
花著雨微凝神,这事并不奇怪,正如她之前向方篱笙说的那样,黎司桐
楚霸仍一脸疑惑道:“更奇怪的是,就是因为怕麒麟玉佩暴露我的身份,我明明在出宫的时候把玉佩取下来放在东宫,又怎么会突然捏在周大鹏的手里?”
花著雨听得一惊,“还有这等事?会不会是你东宫出了内奸,有人故意偷了你的玉佩再交给别人转到周大鹏手里?”
楚霸断然一笑,“内奸不可能,因为我东宫墨文殿的女官和护卫都是曾经跟我在合州出生入死的人,他们每个人的脾性、优缺点我都熟悉,如果说是他们当中出现内奸,那倒不如说是我自己把自己出卖了。”
他说到这里,倒是花著雨忽然想起一段民间传言,曾经在楚霸被封太子之前,太后和不少大臣是极力反对的,说他已少年十五六,却毫无建树。不论是文还是武,都没有看到令人信服的地方,怕是要天下不服,引出非议。最后在一众大臣建议下,才十六岁的楚霸被派到与西齐交界流匪最多的合州十府平定极有可能是西齐始作蛹者的合州之乱。
楚霸一去三年,在无任何外援之下,与流匪多方交战,有一次甚至还有人认为他已经被杀死,结果他却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历经九死一生,他终于在合州十府建起一道天然屏障,流匪再想从西齐进犯,势必要遭受守军乱箭射杀,于是那一带再无匪乱。
如此想来,现在楚霸处于东宫,那些与他一起经历生死患难的人自也不会舍弃,如今同他一起守在东宫,那么其中出现内奸的机率果然小。可是好好的东西为什么会跑到已死的周大鹏手里?
“而且我接到你可能在秋婉楼有危险的时候,并不知道我姑姑和司桐在那里,看来是有人以你为诱饵,特意把我引到那边去,不知道你的行踪有谁清楚,而且还知道我们的关系?”楚霸思索着问道。
花著雨抱臂边走边思考,“这个把我当诱饵引你上当之人,第一,他和陈太后一样,截获了长公主将来秋婉楼请神医的消息。第二,这个人不仅知道你与长公主走得近,更是清楚你我之间熟识的关系。第三,这个人应该知道我懂些医术。如果要达到这么多条件,那个人除了我的丫头芍药,再就只有……四皇子楚明秋了。”她本想说出方篱笙,忽然想起他云月玉珠般的眸子,这个人,她马上就自觉排除了。
闻此言,楚霸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你说得没错,这个人除了皇四弟绝无其他人选。”他冷笑,“他这是想借刀杀人,借太后之手把我拉下马,他来坐收渔人之利,以为他真可以坐上东宫之位?恐怕也太把事情想简单了。”
花著雨捏着下巴走转过来,“之前他曾派人监视我,被我一起收拾了,想不到他还能猜测到我的行踪,也是还有些本事。他这次出手如此之狠,忽然让我想到一事。”
楚霸看着她,“什么事?”
花著雨抬起头来,双目放光,“四皇子曾想让我作证太子殿下当街斩杀陈大公子之事,我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没让他得逞。不过在半月湖的时候,我却反过来暗指我表兄顾其忠曾在我和亲的路上出现劫杀我的事,四皇子现在担负查案之命,我想,他现在肯定已经对顾其忠动手。所以我现在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查查顾其忠还在不在左相府。”
楚霸有些不自然地动过头去,“查个人自是小事一桩,我明天就可以确实的消息。”
花著雨也不点破他的目光闪烁,望了望天色,笑道:“时间已不早了,明天我还有事要忙,殿下是否该离开了?”
楚霸咳了一声,忽然从袖底拿出一个珠红描金花长形盒子塞到她手里,然后跳到窗外,好像又想起什么事,半转身子靠在木窗上道:“那日救你的黑袍人是谁?”
花著雨眼珠转了转,睁眼说瞎话,“我也不知道是谁,那人把我提出去了就自己跑了,还好后来有师父来接我,不然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如果告诉他是方篱笙,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看来遇到了路过的侠客,你的运气倒好。”楚霸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便提气腾空而起,飞快消失在夜色中。
花著雨关上窗,打开他塞过来的盒子,在黄色缎子上,静静躺着一把尺来长的短剑,她拔开外面的黑色鲛皮鞘,当寒光四射的剑身映现在她瞳孔里,她不由赞叹出声,“好剑!”
她深知古代的铸剑术就算拿到现代也无与论比,而此剑如一泓秋水,剑身寒气迫人,又是出自楚霸之手,恐怕非一般普通之物。
她轻抚剑身,想不到楚霸也知道她不爱红妆爱武装,送这么个好东西,确实再适合她不过。
可是这些东西毕竟是死物,想到日间左相那冰冷的笑意,分明是,如果北冥王不愿娶她,她就已经失了利用价值,那么等待她的结局,便是死。
她暗握手中剑,看来她确实不能再当一个善茬,与其让别人把她当棋子般摆来摆去,不若先把敌人置之死地!
夜凉如水。
花若芸坐在镜前,看着镜中女子脸如白玉,颜若朝华,不由盈盈一笑,伸出如青葱般的手指拿起一支眉笔,开始轻描黛眉,动作轻柔而细腻,像在描绘一幅精致的水墨画一般。
“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媚而不妖,表妹的容颜愈发美艳不可方物了。”随着低沉一笑,灯影摇曳,清俊挺拔的顾正凉已推门走了进来。
花若芸也不回头,“表哥事败之后便没再来,难道完全不介意那丫头把我们玩得团团转的事?”
她说的事败之后,自然是指万源米铺的事。
顾正凉近前看着镜中女子,“此事已是发生,其实表妹不必太介怀。虽然被她耍,但是我们只要再稍等等,她的下场恐怕是无法预计的悲惨。”
花若芸一顿,从镜中看着身后人,眸色瞬间狰狞,“不必太介怀?她坏我名声,计赶母亲。如果今日不是外祖出面,母亲已经被她赶走,真到了那时候,出丑的可不只是我,连带顾家姐妹都要一并遭人唾骂,无法说到正经人家。这么样,都叫我不必介怀吗?”
顾正凉垂下眼一笑,动手帮她散发,“我让你不必太介怀,是因为怕伤了你的身子。再说明早就可以得知北冥王的意图,如果她完全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相信就连你们家的老夫人和你爹都容不下她。到了那时候,她还不是任我们捏扁搓圆?不要再气了。”
花若芸哼了一声,旋即又柔眉顺眼地笑了起来,“如今我母亲这般凄凉,全是拜我那好妹妹所赐。依我看,如今我三哥已进漠旗卫,我的婚事照外祖所说会定在寿康王府,根本无需皇上赐门好亲事,把我那好妹妹嫁给北冥王的价值根本算不上什么,不如现在就让她尝尝你我的手段。”
花著雨自从半路被劫杀回来后,好像每天都在找茬,先是若梦一再遭她毒手,然后是母亲,如今她的名声也被损,如果不把她生剥活剐,又如何解心头之恨?
“既然表妹如此急切,让她嫁不成北冥王然后由你亲手惩治还不简单?”顾正凉把她的发一缕缕梳平,然后双手放在她肩上,望着镜中的女子,“只是日间祖父说要让你议亲李家世子的时候,你的脸色并不好看,难道看不上他?”
花若芸眉梢眼角一黯,“表哥是胸怀大志的人,就算是为了表哥,我也会去帮你拉拢李世子,表哥不用担心。”
顾正凉欣慰一笑,“不枉表哥疼你,不过你说吧,你说你看中了哪家公子?如果行的话,表哥会帮你盘算盘算,看看到底合不合适。”
花若芸眼里闪过希冀的光,回头道:“其实我觉得太子不错。如今他也并未有太子妃,宫里也不过有个良娣,加上皇上和皇后娘娘似乎极为中意他,皇后娘娘又是膝下无子,弄得不好,寿康王府会全力支持太子,再加上我们花家和顾家的势力,九皇子和太后一脉就根本不足为惧。”
顾正凉眼里的阴暗一闪而过,勾唇笑道:“既然表妹是中意他,为什么不早说?就算太子眼高于顶,我总要想个法子帮表妹把愿望达成,并且还要助他登上皇位,不过就是……日后你真嫁给了他,当了皇后,却又舍不得下手杀他,我岂非蛋打鸡飞?”
花若芸又喜又惊,起了身一把环住他的脖子,一脸娇嗔,“看表哥说的,我早已是表哥的人,又岂会背叛表哥?他日我若成了皇后,没有表哥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表哥?”
顾正凉一脸邪气地把手摸上她胸部,低头邪笑,“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话好说?表妹就等着将来当皇后吧,不过今晚还得先是我的人……”
他一把将女子柔软的身子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好一阵火热激吻,当女子在他身下婉转娇吟时,他的眼里同时射出狼一样的光芒……
西山马场,月色当空,静夜如澜。
淡淡的月色从白绵窗纸上透过来,带着潮湿的水汽,屋里帷帐翻飞,一只金色风铃吊在窗前,不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破冰的歌声。
方篱笙坐在一片青白帐幕之间,一方乌木小几,两方蒲团小座,一只青青玉壶,两只莹白酒盏,一副白玉棋盘。
“是刚才才得到的消息,宝兴帝已用千里马急速传书给北冥王,问他若是花七小姐受了毒伤,恢复大约还要七八天的样子,能不能宽限一些日子考较七小姐的骑射之术。”正善轻脚走进来,恭身道。
方篱笙缓缓落下一粒白子,“消息来得太迟,想必千里马已经到白郸州了,我们追已不及,那小子听到这个消息想必现在笑得在地上打滚。”
正善想笑又不敢笑,憋着脸,“恐怕是吧。毕竟长老为了接近花七小姐想出这么个烂主意,全然不像长老的作风,北冥王肯定要笑得前后打跌。”
方篱笙哼了声,又重重落了一粒黑子,“算了,让他去笑吧,我又不会少块肉。”
正善再也忍不住笑出声,“长老能这样想就好。不过在经历了七小姐昨日拼着中毒为太子开脱的事之后,今日朝堂上一片哗然,想来七小姐又打破了很多人的计划,不少人已对她恨得咬牙。特别是花不缺去了一趟左相府后,态度大转变。后来才得到消息说,好像是顾家要为花不缺填上了亏空,就为了花不缺不被楚明秋拿住把柄。”
方篱笙终于抬起了眼,“看来这次事后,花不缺会彻底倒向顾家,他仓库里一旦有了米粮,定然就会趾高气扬,不再会把我这个同盟会长老放在眼里,以后再想见花著雨他岂非要推三阻四?”
正善脸一黑,“长老,我们现在在谈花不缺即将倒向顾家的事。”
方篱笙却自说自答道:“依我看,还是让他的仓库里空着好了。”
他忽然一笑,抬眉道:“你去把顾家帮花不缺填补亏空的消息泄露给楚明秋知道,我相信过不了几日,漓江上过不了几日会传来调动米粮的货船全部侧翻沉没的消息。”
他说着就起了身,笑吟吟地边朝外直走边道:“不过别忘了趁火打劫,若是真让那么多的米粮藏身江底就太可惜了,将来如若让著雨知道,以她那么爱财又节俭的性子,恐怕会要插腰骂我败家子。”
正善一脸愕然,随即望着他的背影直叹气,人家小姑娘现在连正眼都不愿瞧他,之前还为了救别的男人往他身上扎毒针,他这个所谓的师父不伤心吗?又凭什么说这么不着边际的话?是否太自信过了头?
想到这里,他不由在鼻孔里哼哼,师父?师父?世间有他这么剃头挑子一头热厚脸皮的师父吗?恐怕初心根本就不纯正!
翌日一早,花著雨吃过早饭,荣华堂那边就派了人来相请,说是让她去那边等宫里的消息。
花著雨也极是想知道那个有着茹毛饮血之名的北冥王究竟怎么回答,便随来人一起去了荣华堂。
老夫人也才刚把早饭吃完,想不到顾氏会规规矩矩在一旁侍候着,倒是真有为人媳低眉顺眼的样子。
她向老夫人请了安后,便坐下道:“宫里还没有来消息么?”
老夫人漱了漱口,“想必就在这么会儿会有消息,也不急,先坐下喝口茶说会儿话也是好的。”
花著雨也当她是说了心里话,便装作无心道:“如果北冥王不中意孙女这个中过毒的人,看来日后孙女还得要重新议亲了。”
老夫人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俗话说好女不许二郎,若是北冥王不中意,你已经是许过二婚了,声名在外,日后谁家儿郎还会来府里提亲?”
第075章 恭喜恭喜
花碧媛一脸幸灾乐祸之色,“七妹,如今如若连北冥王都不愿娶你的话,已经是第二次被人退婚了,这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呢,谁还会娶一个身患隐疾的女子回去啊。”
嫁不出去的女子是不能死在娘家的,更别说进宗祠,将来过世后就是一孤魂野鬼,下场凄惨得很。一屋子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花著雨,好像她们已经看到她将来孤苦无依被破乱麻布随意扔到乱葬岗的凄凉场景般。
花著雨自动无视,微抬眼,也不再试探,“祖母的意思是说,如若北冥王不娶孙女,那么,国公府便再无孙女的立足之地?”
如果她和和亲西齐的孪生姐姐花著月出生的价值便是为国公府创造价值,除了这个后没有一丝亲情可讲,那么,也算是彻底断了她对这家人的任何念头。
其实真正的花著雨早已为这个冰冷的家族献出了生命,而她这个异世而来的灵魂,岂能还会任他们拿捏?
甚至,不能让两姐妹就这么白白的死了,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老夫人沉着脸,目光犀利如刀,“相信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当初你娘生下你姐妹两个,按祖制,是只能留一个的。后来是你娘抱着你们两个苦苦哀求,祖母一时于心不忍,才把你们姐妹两个都留了下来。如今我们能好端端有衣有食把你养到十五岁,也算是尽了我们家长的责任。万一你又被北冥王退了婚,于我们花家脸面上不好看得很,为了这些还未出嫁的姐妹们,你都当该有自觉自梳去观音堂当斋娘不是?”
得到确切的答案,不由让人暗抽了口气,去观音堂当斋娘与出家伴随古佛青灯有什么分别?
坐在一侧的花若芸微挑了下眉,嘴角漾起一抹冷笑。
花著雨袖底的手指蓦然死握,既然个个无情,也别怪她绝情。
下了早朝的花不缺心情极好的急匆匆就要往国公府里赶,半路却见到方篱笙带着正善慢悠悠往乾清殿行去,便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方长老在忙什么?”
方篱笙负手而笑,“不敢,方某哪有什么事好忙,还不是为了筹粮的事?至今我都还没筹到多少粮食,怕到时候完不成南胡陛下交托的重任,正想去找皇上问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本来不太想理睬他的花不缺顿时惊出一身汗,忙上前陪笑道:“原来是筹粮的事,上次不是和长老说了吗?只要等长老把余下的那小部分粮食筹集齐,我们大泽国储粮随时可以调大量米粮出来。”
方篱笙悠悠笑着,意味深长,“可是至今方某连半粒米都没瞧到,又如何安心?不若花大人现在就带方某去国储粮瞧个仔细,也好让我高枕无忧?”
“这个……这个自然是可行的……”花不缺背脊都在冒冷汗,吱唔了一下,顿时脑袋里灵光一闪,上前揖客道:“因为本官刚才接到关于北冥王的消息,需要马上传回府里,不如方长老随本官回府,先喝杯热茶,待本官把这件皇上吩咐下来最急的事处理了,本官马上就带长老去国储粮,如何?”
风瑟瑟而过,拂动人心。方篱笙双手拢在袖子里,微皱眉,面带难色。
正善上前与他唱双簧,劝道:“长老就让花大人先把皇上吩咐下来的事处理了吧。其实您老有两日没去看七小姐了,好歹她也是您弟子,虽然毒已解,您不是也该去瞧瞧么?”
“是是是,这位说得极是在理,我们著雨整日都还在翘首以盼,问长老为何没去看她呢。”花不缺为了不被揭穿,顾不得脸面的一通胡掐。
方篱笙似乎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道:“那孩子……怎能如此粘我……”
正善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世间有比他脸皮还厚的人么?
几个人又调转头朝武国公府行去,等马车到了国公府门口,花不缺亲自将方篱笙迎了下来,并且让下人马上去内院通知花著雨,说宫里有消息了,叫她在二门候着。
“如今我们著雨因为受了毒伤,恐怕再练骑射之术会有些难度,不知道北冥王会不会不再娶我们著雨?”方篱笙在府内悠然前行,状似无意闲扯。
花不缺因为心刚放下,竟也没听出他的“我们著雨”之说的不妥,只是暗抹了把汗顺着他的话道:“著雨中毒那天皇上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白郸州问北冥王意思了,今早就得到了消息。还好,北冥王并不是个不通情理之人,听说我们著雨受了毒伤,竟是十分关切,别说什么换人,他还要马上快马加鞭到京城来安抚他的媳妇儿……”
这句话还未完他就收住了,虽然这是北冥王的原话,可是他这个当爹的岂能如此说?好像他有多急切嫁女一样。他脸上微有尴尬。
方篱笙眼眸几不可察地眯了眯,似笑非笑道:“那恭喜花大人要添贤婿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把埋了十多年的女儿红拿出来让大家品尝。”
冷风无故打了个旋儿,花不缺奇怪地左右望了望,嘴上直道自然自然。
听说宫里来了消息,还要在二门候着,花著雨也不迟疑,便是起了身。而老夫人和一干人自也是急切的想知道结果,便也齐齐迎向了二门。
一众人才刚翘首以盼,就见花不缺陪着一个身姿秀逸步态优雅的年轻人过来,一众女眷齐齐摒了呼吸,目光不约而同投在了年轻人身上。
花若芸自是认识方篱笙的,当下在老夫人身后略带嘲讽道:“七妹,你师父来了,为何还不去迎接?”
一听此人就是传说中花著雨的师父,正直勾勾盯着来人的花碧媛、花碧丽两姐妹齐抽了口冷气,若是让她们也能拜这样清绝无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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