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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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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说,说让他们把那个女孩子一起……那个了……”

她席话说得相当有技巧,开始是结巴,后来是越说越快,生恐被人打断了不能当众说完,到最后越说越低,完全把她的羞愤完美的表现了出来,让花著雨不得不暗赞,芍药没生在后世可惜了,分明是个演戏天才,节奏表情什么的表达得毫无瑕疵。

顾氏一闻此言,顿时变了脸色,大声斥道:“你在胡说什么?赵管事岂是那等人?”

芍药吓白了脸,“奴婢没胡说,刚才推门的时候被他们看到,已经被拖了进去,如果不是奴婢跑得快,怕是连个报信的都没有,也不知道现在被他们怎么样了。”

那些围观听八卦的人顿时小声议论开了,“哎呀,别看这国公府光鲜,夫人小姐个个都温婉有教养的样子,原来奴才却荒淫得很,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宣淫,对府里头的丫头这般羞辱,以后谁还敢再把人送到他们府里当差啊?”

“说得不错。不过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不是主子允许的,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干出这等事来,怕是国公府表面光鲜,个个有模有样,谁知道暗地里是个什么样子?”

“可以想像得见,前几天不是有人看到乔家班的花旦林生和花三小姐有一腿吗?结果花三小姐另有心上人,看不上林生了,就当街使了个计把他给踹了,可怜林生痴心一片,不仅不怨她,还护着她把花七小姐给诬陷了。啧啧,原来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这国公府还真是个淫窝。”

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一时如雪花片般直扑耳朵,向来把国公府的声誉视得比生命还重的老夫人气得身子直抖,猛然厉声喝道:“都随我回府,我倒要看看那个赵管事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居然敢在我们国公府干出这等事来,没有王法了么?”

老祖宗发怒,秦氏和何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顾氏听到那些关于花若芸的传言,更是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不敢再发任何言论,扯了几乎快摇摇欲坠的花若芸,像避瘟疫一样急步就躲进了大门内。

赵管事的个人小院内,此时一片慌乱。

赵管事由于受了小丝的一脚断子绝孙踢,险些把他的命根踢爆,从医馆回来之后,就捂着痛身对小丝一顿臭骂,并且还要让她尝到多人摧残之苦。

这种事他以前也没少干过,府里头一些低等的丫头他几乎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仗着是顾氏的赔嫁,在他权利之下的人,全都让他为所欲为。别说是睡一个小丫头,就是那些小厮的婆娘,只要是他看上眼的,他都是照睡不误。犯了这些事,从来没人敢往外捅过,就算捅到了顾氏那里去,赵管事也只说是那些人看他严厉要诬陷他,故意挑拨主仆关系,用心险恶,到头来,还要把敢告状的苦主给办了。

一些遭受他毒手的人见根本不能撼动他,反而全家还要身陷囫囵,哪里再敢张扬,到后来只有任他胡作非为,在国公府里,简直就是除了主子以外,他就是个土皇帝,谁都不敢惹。

此次他为了报复小丝,特意一大早就叫来十来个家丁,咬着牙根让他们把小丝脱光了整。那十来个家丁平素也没少跟着赵管事干过这事,以前有那不听话的丫头,通常都是由他们来整得服服帖帖,或者干脆弄死。这次赵管事一招,他们二话不说就来了,想不到才一脱衣,就叫捕准了时间过来的芍药领着从门缝里瞧见了。

当时芍药怕小丝真遭了他们的毒手,立即装着不稳把给挤进了门里,她自己则飞快跑去报信。

不知她是计,进门看到那么多光身子,吓得捂眼大叫,赵管事一见是顾氏身边的丫头,生恐她把瞧见的事向顾氏说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指使两个家奴把的嘴捂住,让他们把她抬到他床上。

本就是顾氏身边长得非常水灵的一个丫头,赵管事早有染指之心,奈何顾氏非常看重她这个帖身丫头,还是不敢老虎头上拔毛,一直都忍着。

现在好死不死自己撞上来,正好给了他一个把她彻底占为已有的机会。他让人把她抬上床,尽管现在还没有办事能力,可是像这种黄花闺女,只要剥光了让他摸一摸,压一压,等于就是失了贞洁,也等于是成了他的人,以后她想不听他的都难。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极好,哪知他才把他自己脱得赤条条,门外就响起了怒吼声,“赵管事是住在这间院子么?快给我把他叫出来!”

一听这声吼,赵管事吓得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那些助纣为虐的家奴也是惊慌失措地忙满地乱找衣服。而院门那里又传来急促的拍门声,更是让他们慌了手脚。

先前被按在床上的听到是老夫人的声音,趁着没人管她,赶紧爬起来扯了嘴里的乱布就哭泣着朝院门口冲去。赵管事想冲上前去拉她,奈何她跑得太快,他又一身光溜溜,终是让开了门跑出去了。

老夫人、顾氏、何氏、秦氏等一看衣衫凌乱地哭着跑出来,忙拉住她喝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羞愤得无地自容,指着门内,趴在一个婆子身上就是失声痛哭。

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顾氏,率先就朝院子里走去,几个来不及套上外衣的家奴抱着衣裳到处乱蹿,赵管事也吓得跳到了床上,自已裹在被子里的瑟瑟发抖。

一看这个场面,老夫人又如何不明白芍药说的是实话。再看到被封了口捆绑在墙角不知死活的小丝,更是气得她胸口直是起伏不平,目光含厉,一字一字道:“想不到我国公府书香世家,一门贵卿,走出去都是响当当的礼义世家,我不过在佛堂两年光景,如今竟变成了淫窝!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有人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是想把我们武国公的门楣踩在脚底糟蹋吗?来人!把这些狗东西全部仗毙,再拖去乱葬岗喂野狗!”

老祖宗发怒,谁敢说个不字?

但是这赵管事管家多年,外管事是他,一些家丁护院也是他一手管理,而且并在不这里,内院的丫头不敢进来,婆子们又如何去拿这些壮汉?

听到老夫人发话,一众婆子均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动。

发了话,居然无人应声,老夫人更是气得脸色发白,朝身旁的福骂怒道:“去叫老爷,叫他把他的长随全调来,就不信这里能被一些奴才给掌管了,主子都没能力拿了他们!”

福妈反应过来,急急就奔了出去。

秦氏怕老夫人气过头伤了身子,忙帮她顺着气边道:“老夫人息息怒气,为一些不长脸的下人不值得。他们瞒着主子在这里肆意妄为,等大伯来了,还不能治他们的罪么?”

老夫人铁青着冷哼一声,“看来这府里的事真该我来从头到脚好生管管了。你们这些个婆子在这里盯着,在老爷的人没来之前,这些个狗东西一个都不准跑,跑了一个,就拿你们是问。周妈,把那个被捆着的丫头带出来,倒要问问,这赵管事凭什么干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

老夫人带着一众人出去,婆子们各负其责,顾氏和何氏大声都不敢出。

这时芍药已找到阿旺被关的地方,给他松了绑,把打得遍体是伤的阿旺从小偏屋里带了出来。

阿旺一出来看到花著雨也在,眼泪一下子就窝了出来,如果不是还有其他的小姐在,他恐怕就要忍不住哭出声了。

花著雨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但见老夫人被人扶着坐下,便上前叹惜道:“怪不得府里一直百事不顺,原来是祖母在佛堂里念经,这些个不长眼的却在外头糟蹋祖母的一片圣心,恐怕是菩萨降下的小惩。幸好今日发现他们的恶行,若是等到怀恩寺,府里尽是一些不洁的事,还不会降下大的灾祸?算是老天保佑。”

顾氏没料到会出这等事,这时候花著雨出来一说,才猛然醒悟,之前她说什么捐五百担米,还故意用那种古怪的神情,就是在给自己下套。好让自己以为她要用霉米弄出什么幺蛾子害人,结果她是在指东打西,最终目的就是要自己拍着胸脯把赵管事扯出来办事。

她的银牙暗挫,好个阴毒的丫头,这一招也恁狠,赵管事既然是自己承认最牢靠的人,自己这下又如何脱得开干系?

第073章 有女待嫁

1

老夫人目光冷厉,盯着顾氏,与她之前和慈的神情截然不同,“记得赵管事当初随你陪嫁过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个能识字断文的小厮,后来是你一步一步,把他提拔到了现在的位置。这国公府让你掌家也有了些年子,想必大小事情你最清楚,如今赵管事犯此事,难道你这个当家主母就没有一丝察觉?”

顾氏煞白着脸上前低目道:“老夫人也是知道的,赵管事这些年来在府里办事并未出什么差错,向来把府里里里外外的差都办得井井有条,是以媳妇才极是信任他。可是谁知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会在这里干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媳妇也是被蒙在了鼓里。再说媳妇最近被老爷禁足,府里上下的事才疏于管束,闹得今次出得这么样的事,实是媳妇也有过错,请老夫人责罚。”

她先把赵管事在府里的功劳说了一番,然后再指出赵管事的想法与她无关,最后才说赵管事敢闹出这等事是在她禁足期间,她又没掌家,与她更无任何关系,欲擒故纵,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何氏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立即说道:“大嫂这话说得可不好听。这家我也才不过管了一个多月,家大人多,还只来得及管着内院里的一些婆子丫头,赵管事管着外院,我都还没来得及问呢。再说大嫂一再交待说赵管事为人忠厚,办事都牢靠,如果忽然换了他,恐怕我行事起来不会那么就手。我这都是听谁的劝了呢?赵管事行出如此恶事来,可别想往我身上推。”

何氏从来就不是肯吃亏的人,如今何氏想把冤枉往她身上背,以她的厉辣,还不马上把底都一起掀出来?反正她也不怕,经此事,说不定可以把顾氏彻底打倒,以后这家就可以完完全全由她当了。

顾氏脸色难看至极,想不到何氏如此不顾情面揭老底,那些个珍玩字画算是白送给狗了。

老夫人目光更冷了,“不管如何,今日赵管事的事,不仅败了我们国公府名声,更是污了我们国公府这块清灵的地方,敢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小丫头施暴,胆大包天,罪不可恕,依我先前之言,马上拖出去杖毙喂狗,绝不苟且!”

花著雨冷笑,想就这么了了,是不是也太雷声大雨点小了?顾氏就这么安然无恙了么?

她皱眉上前道:“赵管事在我们国公府管事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国公府的规矩?忽然之间犯此大错,怕是另有隐情,如果不查明,就怕是冤枉了他,还让母亲背上了治下不严之名。”

听着是在说求情的话,实际却是要深挖根找主谋。顾氏和花若芸直是惊惧,不住暗骂花著雨落井下石,好毒。

花著雨还不待有人出声,就望着已经被松了绑,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小丝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过来,快告诉老夫人,那个赵管事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小丝很瘦,年约十三四岁,虽然看不到本来面容,但是她的眼神极为凶悍狠厉,就算是当着这么多人,也不见有丝毫软弱之色。她爬起来径直跪到老夫人面前,嘶着声音道:“奴婢不过一个负责洒扫的粗使丫头,平日是赵管事管不着的。不过赵管事那日为了威胁我哥,让我哥说出关于七小姐那日收到的那封信的内容,就把我抓了来。我被赵管事当着我哥的面一顿好打,我哥心疼我,就说了七小姐是被人约到万源米铺有事要谈,具体要谈什么他也不知道……”

还没待她说完,顾氏就沉不住气了,猛然大喝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赵管事没事问七小姐的事干什么?莫不要以为老夫人好说话,你就在这里胡骗乱造。”

想不到小丝也是个不怕死的,目光里带着仇恨反驳道:“夫人,奴婢只是说事实,不是说您被禁足了赵管事很多事您都不管么?您怎么就知道赵管事没有问七小姐的事?”

被一个小丫头当众顶撞,而且还合情合理,顾氏语塞,却更是气怒交加,刚才是她一时心急怕这丫头扯出花著雨在万源米铺的事由花若芸一手策划,才没沉住气,可是一个小丫头算什么,居然也敢顶撞她堂堂的国公夫人?

花著雨不禁深深看了一脸是伤的小丝一眼,想不到阿旺还有这么个棱角分明的妹妹,有前途。

小丝又接着道:“赵管事得到了消息,后来就只把我们关押着,想不到只过一天,他就气急败坏跑过来说奴婢和奴婢的哥哥是扫把星,没有让他把事办成,还出了大事,让国公爷还要送夫人回娘家。他边打边骂,然后就想对奴婢用强,奴婢抱着必死的决心踹了他一脚,把他踹得进了医馆,然后从医馆一回来,他就说要让十个大汉来把奴婢整死。”

她口齿清晰,转眼就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老夫人冷眼看向顾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相公那日一定要送你回娘家?”

顾氏吱吱唔唔,花著雨却不让她有敷衍的机会,既然老夫人如此看重名声,那晚她被人请出来时,想必也没人把当日发生在万源米铺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不若就由她来说,就看老夫人不把人给治了。

她垂眼上前道:“母亲不肯说,我这个亲历者倒可以说得更清楚些……”

于是她把当日发生的事留精髓去糟粕不快不慢地说了出来,在说到林生无意间掉出绣了花若芸闺名的丝帕的时候,老夫人脸色连变,花若芸也红着眼眶出声辩解道:“不是的,那块丝帕不是我的,我只是被人栽赃……”

事实面前,根本就无人理会她,花著雨继续有条不紊,“父亲恐怕是察觉这一连串的事全与母亲有关,所以一回来才要送了母亲回顾家,这便是事情的前因后果。”

站在一旁的何氏此时根本不敢插言,怕惹火上身。秦氏则是一脸叹惜,她虽然不说,但自是明白这中间的弯弯道道,分明是顾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好在花著雨机敏,不仅避了灾,还让她们赔了夫人又折兵,万幸。

老夫人实在没料到经过是这样,更是没料到顾氏母女为了整花著雨,会丧心病狂到不顾花家的声誉,不顾她即将和亲北冥为皇太后换药的事实,反而为了一点小恩怨要置花著雨到最不堪境地,一时只觉又心伤又难过。顾氏可是当初因为她与顾老太爷交情非浅而主动提出要娶的儿媳妇。顾家世代勋贵,也是礼仪世家,儿女也应当知书达理,清楚什么是家族荣誉,以前的事也就罢了,可是现今却变本回厉,又干出这等事,以后这国公府若还交在她手里,谁还有那么个胆?

顾氏如今不仅自己干,还让下面的人也干,全部撇开了礼仪廉耻,既是如此胡作非为,为了国公府的家声,她必须要给她严厉一击,不然,还以为有娘家撑腰,这国公府里已经没人治得了她!

而就在老夫人沉声思索之间,福妈已经叫来了花不缺外院的护卫,在福妈的示意下,他们三下五除二就把赵管事和那十来个家奴给拿下。赵管事此事身上胡乱裹了件衣被人押出来,一听福妈说要把他们当场杖毙为狗,顿时大声叫喊道:“老夫人,奴才也就犯这一次错,求您老人家饶恕,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冷冷看着他,根本就不出声,赵管事感觉死神离他已经不远了,顿时狗急跳墙地朝顾氏和花若芸道:“夫人,三小姐,看在我这么多年忠心服侍的份上,求你们帮奴才求求情,奴才只犯这一次错,罪不至死,求你们了……”

顾氏生恐他这时会胡说八道,只得硬着头皮朝老夫人哀求道:“老夫人,赵管事只这一次,媳妇也知道错了,求您饶他一次,若有下次,一定严惩不怠。”

老夫人依然不出声,这时在不远处偷看的下人中,突然跑出几个家奴,他们像约好了一样齐齐上前跪呼道:“老夫人,赵管事在府里作恶多端,岂只有犯这么一回事?以前的田明两口子、曹贵母子都是遭了他的毒手,而且还无处告状,我等敢怒不敢言,只能任他胡作非为,还有我们的媳妇也被他糟蹋过,求老夫人一定要重惩这个畜牲!”

一下子上来这么多人齐数前罪,赵管事跳着脚直是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老夫人大怒,顿时冷喝道:“死到临头还这般嚣张,平日可见一般,马上拖出去杖毙!”

护卫们二话不说,一掌把赵管事拍得吐血,然后就像拖猪狗一样倒拖了出去,十来个家奴在后,引得不少他们围在不远处的亲人直是失声痛哭。

场面有些嘈杂,老夫人又皱了皱眉,随即对福妈轻描淡写道:“去帮夫人收拾一下,然后备好我们府里最好的马车,由你陪着夫人一起回夫人娘家,带话给亲家公,就说夫人纵容奴才,败坏花家家声,缺行少德,苛待子女,叫亲家公教养好了女儿再给我们送来。”

本来以为又会大事化小的顾氏一听此言,顿时吓得扑嗵一声跪到地上,跪爬到老夫人面前抱着她的腿哭求道:“求母亲收回成命,儿媳已经知道错了,儿媳以后一定改。您怎么罚我都行,求您别送我回顾家,母亲……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一听顾氏要被赶走,众人才知道老夫人是动了真怒,花若芸赶紧拉着才十岁的花若婷一起跪下相求,场面倒是凄凉。

老夫人冷笑一声,推了顾氏的手要走,顾氏却死死抱着她的腿不松手,哭声甘肠雨断,又大数她的功劳,老夫人一边吩咐人把她拉开,一边道:“福妈,如果夫人不走,那就你跑一趟相府把亲家公请来,让他亲自把他的好女儿带回去,别老是骗在我们国公府丢我们的脸。”

这么做不可谓不绝情,秦氏看她们哭得可怜,想上前去劝两句,不过却有人先她一步开了口,“老夫人何必如此,老夫这不是已经来了么?”

闻声,所有人一惊,顺声望去,却见一身绯色官服怒眉张目的五、六十岁的老者大步走过来,旁边是花不缺和顾正凉紧紧跟随。顾氏一看此人是又羞又喜,因为那老者正是她生父左相大人顾锐诚。

想不到亲家公真的来了,这倒是有些意外。老夫人淡淡起身迎道:“左相大人来得正是时候,如今我们国公府被你家女儿闹得家宅不宁,又败坏了国公府声誉,我们国公府实在不能承受,还望念在我们多年熟识的情份,马上把她给带回去吧。”

顾锐诚冷眼扫了一眼顾氏,随即一看四周无数双眼睛,便气势迫人道:“好歹老夫也是客,难道这就是老夫人的待客之道?”

老夫人看了花不缺一眼,见他脸色沉重,似是心不在焉在思索别的事,心下略有忧虑,便微点头道:“亲家公亲来,没有别的什么好东西招待,一杯清茶倒是有的。”

这一应允,恐怕是又给顾氏多了一个留在国公府的机会。花著雨暗自冷笑,倒想听听他们究竟怎么为顾氏开脱,一步就跨到老夫人身边扶着她的胳膊,抿嘴小声道:“祖母累了这些时候,孙女来扶您。”

老夫人也没拒她,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起了身。

一众人又随老夫人移驾会客厅,花著雨随侍在老夫人身后,顾相却自作主张地把二房三房的人都打发了,等下人上过茶后,他也不看顾氏,只招哭肿了眼的花若芸过去道:“过来坐,外祖有话要对你说。”

花若芸牵起花若婷走过去,微福了身,“外祖有何事吩咐?”

顾相示意她们两人坐下后,才气势高昂道:“若芸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吧?好像还没议婚,是不是?”

花若芸一怔,“是。”

“很好,外祖今天过来,就是来给你说门亲事的。”

老夫人一抬眼,“相爷忽然之间要为若芸说亲?哪家?”

顾相一脸不屑,“身为当朝左相的外孙女,岂能委屈了她?老夫左挑右挑,就觉得寿康王世子李皓能文善武,一表人才,如果我们若芸能嫁入寿康王府,还有什么比这光耀门楣的?”

老夫人微拧眉,“寿康王府?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李皓世子确实能文善武,传闻品行也不错,这门亲事能说成吗?”

顾相哼了一声,“看在我们相府的面子上,这门亲事又如何不能说成?反正不管怎么样,这次议亲,老夫会把若芸还有我们云烟、敏贞的庚贴都递上,这次寿康王妃既有为李世子选亲意向,我们绝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三个当中,他们总会挑选一个。”

原来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老夫人不悦道:“相爷为何一定执意要把花顾两家的女儿嫁到寿康王府?这么做,也不怕低了相爷的面子?”

顾相盯着老夫人沉声道:“老夫人这就见识浅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关着门说话,就实话告诉你,如今朝中除了太子楚霸,恐怕就数皇后娘娘养在膝下的四皇子楚明秋和皇太后极为中意的九皇子楚明寒两位皇子势盛。前两天太子出事的时候,废黜之声此起彼伏,如果这次不是花著雨帮太子开脱,太子现在已是个废人。”

说到这里,顾相狠狠盯了花著雨一眼,又道:“而据女婿说,这次能在皇上面前说得起话又帮了太子的,依然是皇后娘娘。而楚明秋明明养在她膝下,她为什么不拉太子下水,好让楚明秋有机会上位?分明是她根本对楚明秋无感。以前我们还想着有皇后娘娘这个后盾,与楚明秋结成姻亲还有些好处,眼下一看,连皇后娘娘都不与楚明秋一条心,我们不如改而专程拉拢皇后娘娘的娘家,不管谁上位,都与我们有益无损。”

他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果然是个见证官场无数争斗的高手,随便一件事都可以叫他看出端倪而转了风向。

老夫人沉吟,毕竟是关乎到整个国公府日后兴衰的事,她必须得考虑顾相提出的建议。

花著雨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花若芸,装作不懂一样的小声插言道:“既是如此,若想富贵,倒不如让三姐嫁给太子更直接?什么都不用考虑。”

一直未出声的顾正凉看着她,晦暗不明道:“让你三姐嫁给太子,你不心疼么?”

花著雨不动声色,“我为什么要心疼?”

顾正凉轻翘唇角,“如果你不是对太子有心,昨日为什么要为太子开脱?”

花著雨眼皮都不眨一下,“我什么时候为太子开脱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只不过说出了事实而已。”

顾正凉也不和她辨,只道:“以前你喜欢四皇子,现在又喜欢上了太子,这可不行。因为北冥王马上就要进京,你五心不定,小心北冥王一怒之下会杀了你。”

“表哥说得好像真的一样。”花著雨笑了笑,“不过我连骑射都不会,北冥王说不定马上就会拒了这门亲事另觅她人,表哥想多了。”

“拒与不拒,最迟明早就可以得到确切的消息,表妹现在高兴,好像太早了一点。”

顾相忽然道:“花著雨最好祈祷北冥王不会拒了这门婚事,不然……”他冷笑一声,并未再说下去,但是言下之意已明。

花著雨当不懂,“拒与不拒,都听天而定,您老人家也不必如此急切。”

此时已醒过神来的花不缺心烦心意的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就别说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北冥王的事我们也做不得主。回过头来,现在岳丈说得对,如果能够撇开四皇子直接拉拢寿康王府也是不错的事。”

花著雨心一沉,便宜爹忽然如此听顾相的话,是什么原因?他这么一转变,顾氏岂非又要逃脱责罚?

他***,这顾氏的命也太长了吧?难道真要她搞暗杀?不过那岂非也让她死得太痛快了?

果然,顾正凉下一句就帮顾氏开脱起来,“至于姑母,恐怕也是一时糊涂,不管她犯了何种错,这个当口绝不能落了人的口实。送回我们顾家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老夫人顾虑家声,只要不把事情闹出去,等到若芸出嫁的时候还能出来撑撑面子,我们便无话可说了,老夫人,您看这样行不?”

老夫人看向花不缺,“今日的事已经被不少路人听到,我们国公府允许下人光天化日之下淫行败德的声誉一经传出去,你以为我们该如何收场?”

花不缺叹了口气,“母亲,您也知道,四皇子用那件事要胁于我,如果我没有应对之策,几乎就要被他死死的卡住脖子。不然,之前他又如何会毫不犹豫地退掉若梦的婚事?现在岳丈已知道那件事,他答应我举顾家之力帮我把那些亏空全部补齐,这简直是让儿子瞬间肩上一轻,暂且就让顾氏跟着您老人家吧,您老人家就多费点心思,教她如何修身养性,胸襟博大,她也不是冥顽不灵之人,到时候一定能被您老人家教好的。”

这席话听得花著雨云里雾里,如此晦暗不明,花不缺究竟是亏空了什么让楚明秋拿住了把柄?怪不得,之前他明明怒气冲冲去皇宫告状的,结果却看到楚明秋如老鼠看到猫一般,原来是被楚明秋卡住了喉咙。究竟是什么事呢?

他们这一商议,完全就决定了顾氏的去留,老夫人为了整个家族着想,看到顾家如此帮衬花家,便也没再说送顾氏回去的事。而花若芸的婚事似乎只要李家把庚帖收了,也就会被定下来,倒成了他们的喜事成双。

他们都是身怀权势能言者,花著雨自知不能与他们抗衡,干脆也不横着来了,闭了嘴,任他们去琢磨,反正阿旺和他妹妹也没事了——现在只要人没事,什么事以后都好说,日子长得很。

顾正凉在走前给花著雨留下一个调养身子的药方后便走了,不过花著雨肯定是不会用的。而老夫人招了府里的管事进行一番大整顿不提。

等花著雨回到静婷苑,芍药已把阿旺和小丝都带了进来,更想不到换了一身小厮打扮的冯少华也在,他正在给兄妹两洗伤口上药。

他回头看到花著雨就要站起来,花著雨忙笑着让他继续给阿旺上药,“总算又见到冯大哥了,今天来的也真巧,一来就给伤病员看病,不知道素莲姐的病可好了?”

冯少华有些拘谨地笑道:“托七小姐的福,吃完七小姐开的药,她的病已好了七七八八,如今不用卧床,已经可以起来带娃做一些家务了。”

从外面进来的芍药闻言大喜,“想不到素莲姐真的好了,还是小姐的药方灵妙。这会子冯大哥不会怀疑小姐的医术了吧?”

冯少华一脸不过意,红着脸道:“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七小姐的医术?现在不是一听说七小姐召我商议药铺的事,立马就弄成这么个样子来了么?”

“这么个样子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想穿成这样进国公府都不成呢。”芍药逗笑道。

绍少华讪讪,一个读过书的人,怎能甘愿做人仆从?

芍药把冯少华带来的西瓜葡萄切洗了端出来,花著雨看着冯少华把阿旺两兄妹的伤口包扎好了,安慰了两兄妹一番,便吩咐芍药带他们去休息。随后她指着桌上的水果对冯少华道:“吃吧。其实你现在养家要紧,不必要破费。”

冯少华不好意思道:“些许小钱,不值一提。我只是忧心铺子里的生意极差,这些天了也没卖两个钱,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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