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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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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实招来!”
被芍药骂得狗血淋头正在喘粗气的林生经他一喝,终于醒过神来,稍酝酿了一下情绪,就有些扭扭捏捏道:“为求大人还小的清白,小的就照实说了吧。小的今日过来,是昨日接到花七小姐传话,说她今日要来万源米铺查看,就叫小的来这里等她。小的之前才一到米铺,伙计就把小的迎了进来,坐下不久,花七小姐就来了。花七小姐与小的两情相悦,自是十分欢喜……哪里料到这丫头无故就把一壶水倒到小的身上,烫得小的皮开肉绽……大人作主啊……”
他这一席话,简直惊呆里里外外一大片人。
花七小姐何许人?即将要和亲北冥王的待嫁新娘,怎么还敢如此不守妇道的与一个戏子在她的米铺里私会?是想害死太后浸猪笼吗?
所有人直抽冷气,芍药直是冷笑,“好个臭戏子,想不到我好心帮你搭红线,圆了你们的相思之情,你反而为了你心上人的声誉,便要诬陷我家小姐,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
她转头对薛大人义正严辞道:“大人,这个林生说的全是一派胡言。平日里,我们三小姐与七小姐就相当要好。昨儿晚上,三小姐得知七小姐今日会来米铺查看,特意把奴婢叫过去,说让奴婢帮她见一位林公子,还让奴婢对林公子说,以后别再纠缠她了,以前的事都让它过去。奴婢心里本来还在范嘀咕,不敢相信此事,结果想不到一来,还真见到了这位林公子。奴婢便把三小姐的原话转给了他,林公子还不待奴婢把话说完,就瞪着眼睛说要掐死奴婢,他不信三小姐会那样绝情说出那样的话。奴婢被他掐得差点闭过气去,他还趁机对奴婢动手动脚……大人,林生是在狗急跳墙,不能让他随便污了我们国公府两位小姐的清白啊……”
她说得有板有眼,条理清晰,路人这才释怀,更是对林生指指点点。
“不过一个戏子,竟然还说国公府的七小姐喜欢他,简直是马不知脸长……”
“就是,别人可是将来的北冥王妃,除非七小姐眼睛瞎了,才会看中他,不要脸……”
“也不知他怎么搭上国公府三小姐,三小姐都不欲与他纠缠了,他还要死缠烂打,真是癞蛤蟆想出吃天鹅肉……”
“不过……那国公府三小姐和他以前又有什么事呢?”
路人议论纷纷,全是在指责林生,并且开始怀疑起他与花三小姐的关系,与初衷相去甚远。林生急了,正要大呼芍药胡说八道,忽然一个沉稳的声音插了进来。
“薛大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带如此多官兵过来?”
这突然而来的质问,又让所有的目光都朝出现在薛大人身后的一行人看去。有那眼尖的,立马就认出当头的是武国公花不缺,他的左边,站着一个缺了耳朵神色有些轻浮的年轻人。右边,则由一个穿着体面的微胖婆子扶着一个身材窈窕戴了白色面纱的女子,不知是谁。
薛大人一见花不缺,顿时道:“国公爷来得正是时候,下官因公务在身过来万源米铺这边,谁知道……”他把前因后果一股脑的全说出来,大庭广众之下,这等毁他家女儿声誉的事,直是听得花不缺冷眉直竖,“若芸,正好你在这里,给爹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错,跟着他一起来的,旁边缺了耳朵的年轻人,就是城西城门郎的儿子曹仁受,这边蒙了面纱的女子,却是准备来收获战果的花若芸。
今日本是曹仁受上国公府向花碧桢提亲之日,但是这提亲,不过是受人所托打的一个晃子,真正的意图,是要在国公府当众向人揭示他偶尔听来的小道消息——乔家班的花旦林生今日要在万源米铺私会花家小姐。
他好像无意的说出来,花不缺就听上了心,他知道今日要上万源米铺的花家小姐除了花著雨还能是谁?
他怎能允许花著雨在这个关口出什么不该出的事?
不管事情真假,他都要赶过来看个清楚明白。
“芍药,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花若芸不愠不火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芍药,清冷道:“你可知道诬陷主子是什么罪?”
芍药昂着头,没有一丝畏惧,“回三小姐,昨晚您对奴婢那般说,奴婢刚才也就一字不差的对林生那般说,结果他不相信,就要谋害奴婢,毁奴婢清白,求三小姐当面对林生说清,免得他认为奴婢在胡骗乱造。”
她说得跟真的一样,众人分明也信着她的话,花若芸袖底手指攥紧,如果现在她手里有一把刀,一定当场把这贱婢给剐了!真是不明白,她一步步算死的事,怎么等她一来,却变成了这样?
她身边的婆子胡妈妈大怒,“好个贱婢,简直一派胡言!三小姐何时叫你去给林生传过话?分明是七小姐与这厮鬼混被薛大人抓着,你个贱婢为了维护七小姐更来栽害三小姐,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芍药伏在地上痛哭失声,“老爷,奴婢说的句句实话,若是三小姐怕毁了闺誉,奴婢一力承担就是……”
她以退为进,分明比极力辩解要得人心得多,观者都只道花若芸是在以主压奴,这丫头是有冤无处申,纷纷都投以花若芸鄙夷的目光。
绕着花若芸要维持她淑女的模样强忍着,也被芍药如此狡诈的言词气得头顶冒烟。而到了现在,她都不曾见到花著雨的人影子,更是直骂顾正凉派出的薛大人和林生办事太不牢靠!她七转八弯了这么一大圈,就是想毫无陷害痕迹的让花著雨声败名裂,把她置之死地,结果却遇到这一堆蠢货,被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耍得团团转,还把自己的声誉也给搭了进去!
她强忍着一口气,忽然柔和了脸色盈盈道:“爹,清者自清,请您相信女儿,女儿是冤枉的。凡是要害人之人,总会留有破绽,女儿就不信有人能红口白牙,把白的说成了黑。女儿现在倒是有个法子可以验证他们说的谁真谁假。”
不论他们谁真谁假,花不缺此时都只觉脸面丢尽,可是相较之下,他对花若芸的疼爱却要多一些,毕竟这么多年来,花若芸的娴雅慧淑已入他心,他还指望着她将来为他攀上一个高门大户,让花府永享荣华。
他冷哼道:“你有什么法子?快说!”
花若芸微抬了眼,忽然看到静静躲在人群后的花著雨,嘴角不由噙起一抹冷笑,她以为让芍药随便说几句就能反败为胜?焉知她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花著雨如何看不懂她眼眸里的轻蔑?
她轻缓一笑,就怕她准备作得不齐全呢,放马过来,看看最后死得很惨的究竟是谁!
第064章 蠢货坏事
花若芸问林生,“你进来米铺时,是哪个招呼你?”
林生急爬上前,指着之前的伙计道:“回三小姐,是他。”
那伙计忙道:“是小的。”
花若芸点头,“七小姐和芍药来时,怎么说?”
那伙计微扬头,“七小姐一来,就问林生是否已到,小的说来了,于是就带他们在这里见面。”
“爹,您也听到,不知道此话,是否可以证明女儿的清白?”花若芸问。
芍药指着那伙计不可思议道:“你怎能胡说八道?你明明说是一个林姓公子要找三小姐,还问三小姐为什么没来,小姐觉得奇怪,说她不方便见外男,就让你把我带去见林姓公子。结果到了里间,对比三小姐的描述,奴婢就知道林生是三小姐所说的那人,才趁机帮着把话传了……老爷,事情原委就是这样……”
花不缺不觉深深看了芍药一眼,以前知道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很是持重,也不太爱多嘴多舌顶撞主子,可是今日,却一再反驳花若芸,大有指认花若芸之势,难道她与花若芸有仇?还是真有人算计花著雨?
花若芸杏眼深沉,“芍药,你已经逾矩了。看来你为了栽害于我,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等一会我若是证明你全是一派言,可知道是什么罪?”
“请三小姐恕罪。”芍药以头抢地,“奴婢并没有栽害任何人的意思,只是不想这些个欺主的伙计和林生玷污了两位小姐的清白,奴婢才实话实说。若是让三小姐不便,奴婢愿取消刚才所言,自认是奴婢与林生有了私情。”
“谁与你个贱婢有私情?”林生咬着牙,恨不能劈了芍药,转而跪伏到花不缺面前大声道:“就是因为担心国公爷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七小姐才与小的相约她的米铺私会。既然事已至此,小的求国公爷允准了小的和七小姐的婚事吧。求国公爷了……”
他说完还连连磕着头,声情并茂,一时更让人难辨真假。
听着别人的议论纷纷,花若芸好像一副很通情达理的样子对林生怜悯道:“说与我七妹两情相悦,都只是你单方面的说词,我爹向来疼爱七妹,若是你们真的两情相许,我爹不定也会同意。不过七妹现在肯定是不会出来见人的,你倒可以拿出证据来,不然,权当你在诽谤我家七妹。”
只要林生把最后的这个杀手锏拿出来,就完全可以落实了花著雨与人有私情的事情。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算芍药和花著雨有十张嘴都休想说清。出了这等事,以皇上好面子的性格,还不立马把花著雨给斩了?
他们一唱一和,一直在辩解的芍药竟是十分安静,好像真的已经不再与花若芸唱反调了般。
林生闻言,像才醒悟过来一般,大叫道:“幸得三小姐提醒,之前七小姐有送我一块刻了她名字的玉佩作为订情信物,请国公爷一观……”他说着就往怀里摸去,事先顾大人就准备好刻了花七小姐名字的玉佩,他只需说是他们的订情之物,谁来都无法为花著雨翻身了!
只是他的手在怀里摸来摸去,无论如何也摸不到之前检查再检查的圆形玉佩,他额际渐渐有汗珠浮出来,如果没了那玉佩,今日顾大人安排下的事情完不成,他还不一寸寸剥了他的皮?他吓得脸色一白,是什么时候弄丢了么?
“不是说有本小姐送给你的订情玉佩么?林生怎么还不拿出来?难道你把我送你之物丢了,还是根本就没那么个东西?”见时机差不多,花著雨慢慢自人后走了出来,此时她眸如秋水,唇如花瓣,在投射进来光芒流转的日光下,容颜如玉兰花般皎洁,那一身绣白梅落英的撒花裙,衬得她婷婷玉立,秀妍绝伦,谁也难以将她与一个戏子有私情的人联想到一起,更觉林生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第一次看见传说已久的花七小姐,众人都看直了眼,林生拿不出证物,更是慌乱万分,他情急之下把手从怀里抽出来,大声道:“那玉佩我掉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七小姐就和我一起求你爹同意我们的婚事吧……”
而就在他的手抽出来之际,一方粉色丝帕悠然飘落,花著雨清浅一笑,“是么?你真敢确定是让我爹同意我们的婚事?”
她弯腰将那方丝帕捡起,随意看了一眼,还故意在人前扒拉了几下,才递到花不缺面前,微垂眼帘,“女儿什么话都不想多说,是非曲直,还请父亲亲自过目吧。”
一直都在等看最后好戏的花若芸当瞄到那丝帕左下角的落款,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脸色大变。
第065章 识破真相
芍药却暗自摸着手指,那块丝帕上的字,她可是仿着三小姐的字体整整绣了一晚,总算派上大用场了。三小姐不是要比陷害么?她可以用玉佩栽赃,小姐就可以用落了她闺名的丝帕陷害,就看谁的手段高明了。只怪林生太蠢,被人换了玉佩都不知道。
花不缺摊开那丝帕,只见丝帕上用红色丝线绣几排绢秀的字,“与君相思,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左角绣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白色腊梅,腊梅旁书:若芸。
花不缺看得手一抖,赶紧避开薛大人探过头来的视线,一把抓紧丝帕,抬脚就踹向林生,厉声道:“好你个无赖,在米铺行了偷盗之事,居然还敢满口胡言污我花家女儿闺誉,薛大人,这种为非作歹之徒,为何还不把他抓起来?”
林生莫名其妙被他踹了一脚,顿时口喷鲜血,还要大呼冤枉,早已瞄完丝帕上的字迹的薛大人知事情不妙,生恐牵累上了花若芸,立即叫人封了林生的嘴,把他拖了出去。
而他以为还可以继续照剧本唱下去,回头就对花不缺道:“国公爷,此次下官带人是来查万源米铺,是因为有人举报万源米铺卖霉米,听说万源米铺是花七小姐的产业,请恕下官要把花七小姐带回官府审查。”
花著雨一脸委屈地看着花不缺,“爹,您最清楚,万源米铺的事女儿一直都未接手,铺子里的人敢以次充好,都非女儿的主意,您总不会要女儿撕破了脸把那些家丑往外扬吧?”
虽是说得软,分明语带威胁,如果花不缺不把这事给拦着,她马上就把顾氏的丑事,还有刚才丝帕上的字全部宣扬出去,看到底最后谁的脸上最难看。
花不缺此时如何还不明白此事从头到尾发生的经过?分明是顾氏权大势大,勾结外人,栽赃陷害,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就是为了在他眼前把花著雨彻底打压下去,甚至是置之死地!
这个想法更是让他脸色铁青,顾氏的狠毒,花若芸的帮腔,薛大人的串通,还有一个戏子的指认,再加一个缺了耳朵的曹仁受的“无意”说露嘴,无一不是为了欺瞒哄骗他。
他们如何敢如此蔑视他?真把他这个堂堂国公爷当了傻子?
一时间,他又气又怒,对薛大人冷冷道:“米铺的事一直由贱内打理,如果说铺子里的人犯了王法,你便抓了他们,或者去我国公府把贱内一并抓起来入监,我无异议!”
薛大人一噎,没料到会讨来这么一句话,顿时看向花若芸,花若芸自是看出花不缺动了真怒,向他使了一个眼色,薛大人有所领会,赶紧自说自话道:“国公爷家大业大,岂会以次充好?一定有人诽谤举报,待下官认真查验实事证据之后再过来盘查。下官多有打扰,就此告辞!”
一场雷霆风暴,就此偃旗息鼓,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花不缺冷冷扫了花若芸一眼,便转身拂袖而出,曹仁受忙跟进道:“国公爷,我爹还在国公府等着向花五小姐提亲,等等我。”
“滚!”花不缺怒吐一字,吓得曹仁受缩肩站在当地,再也不敢追上去。
花若芸美丽的眼眸终于忍不住怨毒地看着花著雨,道:“你别得意,就算你陷害我,爹也只疼我,不会把我怎么样,我们走着瞧。”
“是吗?爹还疼不疼你,我们可以拭目以待。”花著雨笑眯眯,颇有深意道:“不过,三姐以为过了今日,身价还会像以前一样高吗?妹妹我等着看三姐风光大嫁的那一日。”
花若芸听得背脊发寒,一时又想不通她意指何事,只得挺了挺胸不输气势地随来时马车回去。
那些驻足看热闹的人见她一走,顿时指着她的后背议论道:“你们刚才看清没有,从林生身上掉下来的那块丝帕上写了一首情诗,落款分明是花三小姐的闺名。”
“真的吗?怪不得武国公脸色立变,原来真正和林生有私情的是三小姐,真不知道那林生为什么要陷害七小姐,花三小姐还装着好人帮她求婚。”
“恐怕是三小姐烦了林生的纠缠,又怕事情败露,便把一耙屎往老实的七小姐身上搭,如果不是林生慌乱中出错,估计现在七小姐已经身败名裂。”
“原来是同根相煎,听说三小姐才情样貌都不错,想不到会为了她自己而不顾她妹妹的死活,真是人不可貌相……”
“……”
一时间,路人各种猜测泛滥,照这势头,恐怕不出几日,花若芸与一个戏子有私情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京城。
花著雨把芍药扶了起来,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便走入大厅堂。之前那个翻着花样说话的伙计早已跑得不见人影,听说这里卖了霉米,一些顾客亦跑光,就剩四个伙计还怔怔地站在原地。
这些个人花著雨一个都不想用,但是今日她实在没有时间认真处理,便对芍药道:“这间铺子,还有另外两家铺子,从今日起一并关闭了,在我未进货前,也不准再卖米粮。你今日就负责把三家铺子的存货和账目清查一下,该打发的打发,该留下的留下,一切凭你作主,听到没有?”
芍药大吃一惊,想不到花著雨一下子给她这么大个担子,忙道:“小姐,我……”
花著雨拍拍她的肩,笑道:“你很好,这么点事,一定能胜任。好了,你处理吧,我肚子饿了,先去隔壁吃点东西,你把三家铺子处理好了,就直接回去吧。”
第066章 首次出手
她向芍药眨了一下眼,便转身而去。芍药感觉又紧张又激动,红着脸挺了挺背脊,转头严肃道:“你们听着……”
秋婉楼前一片热闹繁华,就算刚才万源米铺发生了小插曲,对酒楼的生意亦没有丝毫影响,客来人往,照样把跑堂的忙得脚不沾地。
花著雨走进大堂,里面酒菜飘香,推杯换盏,笑声宴宴,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更显秋婉楼生意火爆。有眼尖的伙计过来招呼,“姑娘是约了人还是吃饭?”
花著雨举目一扫,“吃饭。给我安排个安静的地方。”
临窗的地方都有人,伙计便把她往大堂稍靠后门的地方带。在经过柜台的时候,正在焦急朝门口张望的五十多岁的掌柜看见她,顿时一副惊喜交集的样子,还不待花著雨坐下,他就急忙跑过去道:“姑娘可是一个人?吃饭的话,可以随小的去里面点菜。”
恐怕这就是长公主安排的人。花著雨暗赞此人眼力,正要答应,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低声道:“七小姐,我已在此地等你多时,请随我马上离开这里!”
花著雨回头一看,认出正是长随楚霸身边的女官阿信,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阿信英眉微挑,瞥了那掌柜一眼,冷道:“我们接到消息,有人要在秋婉楼害你,本来还不信,一来秋婉楼,却发现这里人客比往常要多得多,不管怎么样,还请七小姐先随我离开这里再说。”
之前就觉出酒楼的生意火爆得过份,经她一提,花著雨立马警觉,起身就要走,那掌柜却一脸哀求地压低声音道:“阿信姑娘,求你让七小姐马上随我进去,世子……世子已经不行了……长公主一直让他苦熬着,不敢向外声张,只盼着七小姐这最后一丝希望,如果七小姐现在离开,我们世子……”
阿信一惊,安平王世子病发得如此厉害吗?为何连太子都不知道?可是这和花七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花著雨为之动容,上次她一针下去,本就是为了中断两气汇合相斗,如果那针不取,黎司桐的病症就可缓得一缓。如果取了的话,将更加速两气的激斗……
“请阿信姑娘传话太子,也请七小姐放心,长公主已在秋婉楼做了万全的防护,就算是皇上的亲卫军来了,也不可能攻得进去……还请七小姐马上随小的进去把世子的病情压制……世子太可怜了,现在已经被铁链锁着……”老掌柜哽咽,几乎是老泪纵横。
都到了这种地步吗?长公主一直都没有催促她,就算她儿子快死了,仍是在尊重她的决定。花著雨不由眼睛黯了黯,前世,她就因为是先天性心脏病,爷爷不知费尽多少心力才让她活蹦乱跳活到二十多岁,那种日日害怕她离开的心力折磨,没有一个人能得体会。结果,她还是躺到了医院,当看到爷爷背过身后流下的眼泪,焉知她又有多么的痛苦?
而长公主对黎司桐,又何尝不是?他们不过是皇权的牺牲品……
她掰开阿信的手,对掌柜果决道:“请带路吧。”
掌柜喜出望外,阿信拉住她,认真道:“七小姐真的不跟我走吗?”
“去回了太子,说我谢谢他的关心。这里,我会见机行事,让他不用担心。”花著雨淡道。
阿信盯着她坚毅的面容,默了一下,才道:“太子一再叮嘱以七小姐的安全为重,这个时候,应该是七小姐在哪里,我也在哪里。走吧。”
花著雨没有拒绝她,只是垂下眼,掩饰了眼底的热意。
两人随掌柜走出大堂,一进后院,就见松柏苍翠,繁花穿插,给人一种闹中取静清幽的感觉。不过稍一留神,便能发现宁静中暗带肃杀之气,恐怕是各个角落,隐匿了不少防卫暗哨。
察觉如此防卫,阿信暗松了口气,安平王府,毕竟曾是大泽之肱骨,百十年根基,收了爪牙,仍有利齿,些许小贼,绝难伤其一分。这也是她第一次目睹安平王府没落的真实实力。
掌柜带她们进得一间幽静的院落,与十多个精悍带刀护卫交换暗语后,便敲开了一扇木门。来开门的,竟然就是多日不见的大长公主。
“总算来了。”见到花著雨,她也不惊,神色虽说平静,但是她眼角凭添的几道细纹和鬓角的两缕白发已彻底道出了她的心力交瘁,犹如即将燃尽的蜡烛,不过是在凭着灯芯在发挥最后一丝残留的余热。
“他已经声嘶力竭,血脉喷胀,面目红肿,不知道就算来了大罗神仙,还能不能将他救活。”大长公主的话说得空旷而死寂,像是暗夜幽灵。
阿信和老掌柜被人禁在了外面,花著雨随着她往里间走去,沉声道:“之前我给他刺过一针,如果不取的话,他的病不应该短时间内成这样。是谁把那根针取了?”
大长公主僵硬的背脊停了一下,“第一御医说那根针的刺法有问题,如果不取,司桐将爆血而亡,尸骨无存……”
花著雨眼一眯,冷笑,果然是顾正凉,以他的医术,不可能不知道那根针所起的作用,而他依然起出那根针,恐怕亦是希望安平王府的最后一根独苗彻底断绝!
而以大长公主的识人之能,现在她不去求顾正凉,依然要自己过来,那么她自然清楚顾正凉的险恶用心。
第067章 暴殄天物
昏暗而密闭的地下石室内,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四肢被小指粗的铁链捆锁着,脸上青筋突起,身上皮肤溃烂,哪里还能辨认出是之前那个纯洁无忧的弱质美少年?
躺在一堆烂絮中的黎司桐瞪圆眼睛微吐着舌头像一头野兽一样在喘着粗气,而他的眼角还在不时抽搐,时而翻着白眼,一副随时气拉不上来,就要翘辫子的样子。
花著雨一看情况危急,不由分说就急步上前,先是拿脉,再翻眼皮,看舌苔,最后再探他头颈两气交汇之处,良久,忽然回头道:“我来迟了一步,两气入脑纠缠,极难分离。不知道长公主府有没有一样毒物,若是有的话,倒还有一线希望。虽然风险很大,但是状况已是如此,我愿冒险一试!”
大长公主精神一振,“在你未来之前,我就已经为司桐搜集了天下不少奇珍之物以备不时之需。七小姐快说,究竟需要什么,东西都备在这里,只要有,随时可以挑选出来。”
随着她的视线,花著雨这才发现在一面石墙前,有用千年不朽的金丝楠木制就的一排木架,架子上或用罐或用坛或用金丝楠木或用白玉瓷装了不少东西。她近前一一掀开盖子一看,这些器物里装的居然是什么百年灵芝,千年人参,黄精凤凰胆等稀奇少见灵妙之物,更有可怖的冥火虫,东海蚰蜓,怒海潜沙里的千年珊瑚树,尸香魔芋花等等奇毒无比之物。再一细看,她所需要的长居沙漠地带的避日蝎也赫然在列,不禁咋舌,“长公主准备之齐全,实是罕见,光就这里的所有之物,已是一座城池难换。”
“这些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为了司桐的病,我愿倾其所有。看七小姐一眼能识得这些恐怕顾正凉也难识全之物,本宫心里就放心了。如果七小姐懂得善用此地之物,我相信,我家司桐一定能得救,此次……本宫终是没有找错人……”
“长公主言重了。我只能说是尽我所能……”
接下来,花著雨也不耽误时间,立即取了避日蝎,先取其头部毒汁涂于五根金针上,然后让人按住黎司桐,对长公主谨慎道:“稍后我必须凝聚全部心神,不能有一丝分心,所以请为我护法,绝不能有一丝差池,不然不仅我会被伤,世子可能真的就会爆血而亡,尸骨无存!”
长公主一扫室内十四个身着铁浮屠的护卫,绝然道:“七小姐只管施救,不说本宫这里防守如铁桶,苍蝇飞不进,就算有那超天本事的,除非是本宫死了,不然绝不会有人敢影响你们。”
花著雨点头,随即一脸凝重,就开始动手。她先在黎司桐头部五穴派毒针,紧跟着脱了他身上破衣,边拿脉,边手法沉稳地沿督脉而下,一步一步,派针将直至丹田。
时间在极速流转,她的动作越来越沉缓。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极为凶险,如若她不是全神贯注,就无法掌握避毒离析出来的极阴极阳之气。金针柔和而下,防止两气回反扑。而两气经过纠缠,初初分离时威力暴增,不以柔克刚,极难让其温驯服从。
而就在她一针扎向黎司桐神堂穴之时,神思稍偏,竟隐隐听到外院有惊呼声和喝斥声,随即有人长声喝道:“经查明,此地乃五毒教徒聚集之地,奉城防司令,捉拿谋逆叛乱邪教徒众,所有人原地受缚。抵抗者,擅闯者,逃逸者,格杀勿论!”
长喝之人声音雄壮浑厚,竟能透过石壁绵长送进内里,长公主一惊,城防司?五毒教?是谁竟敢把秋婉楼安上五毒教的恶名?而来人还是顶级高手,城防司有这样的人吗?
她一眼瞥见花著雨似已分心,当即沉声道:“七小姐勿虑!只管施救!”
花著雨忙敛了心神,大长公主留下十人,另带四人出了石室。
一针继续稳稳扎向黎司桐神堂,黎司桐蓦然一声长嘶,竟是坐了起来。花著雨不敢怠慢,一针再扎向魂门,然而外面的惊呼声打斗声越来越近,还不待那十人围向石门,只听得蓬一声巨响,石门被强烈的冲击波炸得粉碎,疾射的石块带着强劲之力直向室内之人迸射而来。
十来个护卫齐齐挡在花著雨身前,所有石块全被他们以身挡住。花著雨继续扎针,伴着门外一阵步声急响,一大群人奔此处而来。随即石道上窗户上倒映着枪戟暗影,门口涌动着黑色人头,瞬间将石室包围。
火光亮起,映红半边苍青的天色。
“快点,这里还有五毒教徒,杀!”
不知谁一声令下,长枪箭雨齐齐袭来,八个护卫挥刀挺身而上,转眼便激斗一处。
如此阵势,尽管是背对着难睹全场,有两个护卫留守,花著雨仍是脸色一变,再难静心。其中一护卫沉声道:“神医不可停手,我们会护你到最后!”
花著雨深吸一口气,再次凝神聚气,其实只有最后四针了,无论如何都要熬过去!
她落针如有神助,不偏不倚。身后,有热血飞溅,有断肢升空,有头颅滚落,甚至有刀风刮断她的发丝,她依然稳稳将一针扎向黎司桐丹田。还余最后一针。
八个护卫全倒,两个护卫负隅顽抗。
“射!”
一声厉喝,弓弦急响,围在窗口的官兵悍然引弓,深青色箭雨如携了黑云般瞬间扑至。
“啪!”
一声巨响,一条如苍龙般的巨大黑影携雷霆万钧之势将黑云收归、席卷,随即一条周身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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