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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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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不同,来自萧敛。
  
  对于沈迹的左护法,天天都需要面呈沈迹教内事务的人,想要避开他,实非一件容易的事。
  尽管内心极为厌烦,却不得不敷衍做戏。
  面对萧敛的调戏与轻慢,唯一值得韩净欣慰的是,他清楚的看到,萧敛对他的那些迷恋,也日趋加深。
  
  “你最近泡的茶变苦了。”沈迹垂着眼帘,状似无心般说了一句。
  “茶味由心生。”韩净舀了一小勺花蜜进去。
  “心烦,还是燥?因为萧敛么?”沈迹问。
  韩净细长的手指捧着蒸茶的小壶,轻轻摇晃,以使味道均匀。
  “如果我说是心疼呢?因为主上。”韩净答。他说话,向来肆无忌惮。
  沈迹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微微皱眉。
  “甜了。”
  韩净不语,拎起茶壶,将精心烹制了一上午的茶全数倒进了花丛里。
  沈迹叹了口气。合上书。
  “未免浪费……”
  “茶可以再烹,主上的口味才是最重要的。”韩净说。
  沈迹瞥了眼韩净。
  “我是说,你花在我身上的心思,未免浪费。”
  
  浪费么?夜深人静时,韩净有时会真的这么想。
  仿佛每一天这么精心的活着,都是一种浪费。
  沈迹的绝情,并非他一个小小的韩净所能承受。也许是该放弃。
  
  但当第二天,再次面对风轻云淡的沈迹时,韩净还是说出了与昨夜预想中不同的话。
  “无所求,就不会觉得浪费。主上于茶有所期待,所以才会在我倒掉后觉得浪费。”
  沈迹叹了口气。
  萧敛站在一旁,眼里有求而不得的嫉恨。
  




5

5、伤害 。。。 
 
 
  江湖向来是个风起云涌的动荡之地,但沈迹的幽谷却始终保持着一份平静。
  正如沈迹数年来未曾动摇过的巅峰地位一般。
  韩净坐在庭院里,一招一式的练习着剑法。时不时望向,静静发呆。
  四季如春的地方,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雨和雪了。
  不得不说,韩净是个有城府的人。他懂得忍耐与等待。
  他缺乏的不是耐心,而是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某种细小的东西,悄悄改变的契机。
  萧敛,也许正是韩净需要的这个契机。
  
  上弦月高高的挂在漆黑的天幕,天上有很多薄云,月光显得格外迷蒙。
  一如此时萧敛的眼。
  男人摇晃着酒壶,倚在韩净庭院的梁柱上,醉眼迷离的看着他。浑身散发出一股酩酊大醉的酒味。
  烈酒,浓烈刺鼻。
  “不知右护法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韩净走上前,离他很近的距离。几乎能到闻到彼此的鼻息。
  他眼里此刻带着笑,眉目柔柔一弯,双瞳剪水,风情无限。
  “想见教的事情很多,第一件事……就是……你现在是不是在勾引我?”
  “不。”韩净笑答。
  “为什么?”萧敛略微恼怒。
  显然,又一次的拒绝,致使此刻的他极为不耐。他一把提起韩净的领子,将他转身抵在身后梁柱上。
  韩净依然冷静如初。他对萧敛说:“因为浪费。”
  这两个字显然再一次刺激到了萧敛。令他有了暴怒的征兆。
  “浪费?!难道你在花在沈迹身上的心思就不浪费么?”
  韩净偏头,依然在笑,笑的开怀。“当然不,因为他是沈迹啊。”
  仿佛嫌萧敛的愤怒还不够达到顶峰一般,韩净笑着继续道:“他是沈迹,只因为他是沈迹。天下第一的沈迹。而你是不过是萧敛。”
  就好像无论萧敛为沈迹做了什么,无论萧敛替沈迹创下了多少丰功伟绩,天下人仍旧只知沈迹,不知萧敛。
  教中的事物有一半都是萧敛在处理。江湖上魔教的仇家有一半都是萧敛亲手除去。他为沈迹操劳,流血,受伤。
  而天下却只认沈迹。只畏惧沈迹。
  天下第一的,永远是沈迹。
  ……
  很多时候,表面看来和睦的人,并不一定和睦。
  每个人都有内心的贪婪,总妄求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但因自身的不足,得不到,继而就会产生嫉恨。
  这种记恨就像一颗种子,不知不觉的滋生。直至某一天冲破理智,结出恶果。
  
  韩净已经忘记那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趴伏在地上,被无休止的贯穿。身体上,他承受着来自身后人的侵犯。灵魂上,却饱受了回忆的折磨。
  或许萧敛都不曾知道,那时韩净的双眼,闪烁出和他一样的疯狂与仇恨。
  身上被鞭子抽出了无数条红痕,体无完肤。膝盖和手肘都被磨破,深可见骨。□更是惨不忍睹。
  从始至终,他都在念着沈迹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铭记住什么。
  而同样陷入疯狂中的萧敛,也未曾留意到“沈迹”二字中所饱含的恨意。他只知道,这两个词,不断的刺激着他侵犯韩净。
  仿佛能将沈迹看重的男人压在身下,带给了他莫大的快感。如同正在践踏那人的权威。
  然而更深层,此刻的他未曾意识到的,因对韩净的迷恋而生出的嫉恨。
  
  韩净不知道沈迹什么时候来的,他很庆幸那是他几乎半晕过去。否则,自己的眼神或许会泄露什么。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沈迹的床上。沈迹温柔的为他擦拭后背。
  是的,温柔。难以想象,如沈迹这般的人一个人会和温柔扯上关系。然而事实却是,仿佛这个绝情的男人,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平和与温柔。
  “萧敛下手也未免太狠。”看着韩净醒来,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被血染红的毛巾,起身唤了婢女进来。
  韩净慢慢的起身,表现的很平静。
  “不劳烦主上。我回去便可。”
  沈迹停下手里的动作哦,已一种些微莫名的眼神看着韩净。冰冷的,却又似乎有些不解的复杂。
  他就这般静静打量韩净,仿佛思忖什么。
  “你还是不要回去了。”沈迹最终说道。
  这一刻,韩净笑的格外耀眼。
  
  沈迹是一个怎样的人?韩净又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显然,在他平和的表向下,隐含着非同常人的霸道。他无疑是枭雄。
  因此,他可以容忍别人窥伺他的东西,这象征着沈迹某种强大的占有。
  却他绝不能允许别人染指他的东西。
  萧敛因而获罪。
  
  “萧敛,你败在不懂隐忍。”
  谷中正是得宠,如日中天的韩净来到地牢。他看着武功被废,满身落拓的萧敛,含笑嘲讽。
  萧敛恶狠狠地瞪了韩净一眼,恶毒的笑,语气轻薄。
  “为了你也值了啊!那般销魂的滋味……”
  韩净并不恼怒。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有办法让你的武功回来。”
  
  很多时候,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导致满盘皆输。
  爱情,于某些时候,也是如此。
  
  “清墨,你很久不曾舞剑了。”沈迹说。
  韩净把玩着手里的茶壶,淡淡道:“有些东西看多了,总会没有新鲜感。今日便罢了吧。”
  沈迹叹了口气。
  “最近似乎你总是在拒绝我?”
  “不是似乎,而是确实。”
  “哦?为什么。”沈迹惊疑。
  韩净弯眉笑了笑:“大概……是在试探主上的底线吧。”
  




6

6、面目 。。。 
 
 
  韩净被沈迹升为了左护法,处理教中事务。沈迹亲手传他武功。
  江湖上都被这个消息震动了。
  一向英明理智的沈迹,怎么会让一个男宠上位?这似乎太不可思议。
  一来他武功不强,二来在教中毫无功绩,三来身份卑微,不足以服众。让他担任左护法的职位,于理不合。
  于情呢?要知道,沈迹是没有情的。
  更何况,沈迹所练得七煞,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神功,善刀而藏。他怎会将其传授给别人?
  一时间,韩净的名字,在江湖上,小儿皆知。
  
  “似乎你在做一件很不合情理的事情。”韩静摆出一个剑势,沈迹绕着他走了一圈,慢慢指点。
  “情理是什么?”沈迹用扇子敲了敲韩静的手腕,淡淡问。
  一股巨力传来,韩静手腕一麻,差点就要弃剑。
  他咬牙,转动手腕换了个剑势,瞪着沈迹道:“情理,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魔教现在各分坛都在上奏右护法要革除我。”
  沈迹走回石桌,浅呷了一口浓香的果酒,笑道:“你不知么,我说出的话,都是规矩。”
  ……
  
  泠泠很久不曾看望过韩静了,自从他成了沈迹的侍卫。
  “你似乎瘦了。”韩净叹息。
  玲玲看着韩静,眼里某种说不出的思绪。
  “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她问。
  韩净看着他,眼神慢慢变的柔和。仿佛盈了秋水波光。
  “因为他似乎开始意识到,我是他的东西。为了少让别人染指,他只好多在意我一点。而你知道,很多情感的萌生,都是从在意开始的。”
  泠泠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男人的虚荣心,男人的占有欲,男人的优越感。当男人不断得到满足,他会依赖上这种快感。”韩净仿佛察觉不到泠泠的目光,继续说着。
  “一个人能够绝情,却不一定能够戒掉某种让自己愉快的习惯。只要是人,都会贪恋舒适胜过苦难。”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对于沈迹而言,韩净已经慢慢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种习惯。
  清冷的白梅香,芳香又隐含苦涩的花茶。赏心悦目的容貌,充满磁性的声音。小心周到的伺候。
  每一种,都让沈迹欲罢不能。
  而韩净,也慢慢习惯着幽谷的生活。
  这里的规则并不复杂,所有的人都围绕着的沈迹的意志运动。
  而韩净,正在逐渐让自己成为某种特例。
  
  “你要离开?为什么?”沈迹端着茶杯,有些意外的看着韩静。对于他突然提出的要求有些不解。
  韩净淡淡笑了笑,“我担任右护法也有段时日了,总归有些名不副实。”
  “哦?所以呢。”沈迹平静的晃了晃茶杯。
  “打算去巡视一下,好歹是让众分坛主认识我罢。”韩净笑道。
  沈迹思索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那我明日书信一封,你打算何日起程?”
  “过两日吧……另外,我想带上萧敛。”韩净请求。
  “嗯?”沈迹挑了挑眉,继而有些了然的笑。
  韩净对沈迹解释,“因为萧敛比较熟悉,我想此行他也能帮我不少。况且……他武功被废,不足为惧”
  这样说着的时候,韩净严重一抹厉色闪过,狠辣无比。
  沈迹自然明白,韩净想公报私仇。那有怎样?
  他不会去管两人有何间隙。一个被废的罪囚而已,不值得沈迹花哪怕半分心思。
  这便是他的无情之处。
  至于下人会否心寒,他并不在意。那是一种强大到可以忽视任何阴谋诡计的自信,容不得你不臣服。
  而他此刻,未曾料到,那种强大终有破裂的一刻。当他内心有了弱点。
  “那就依你的意思吧。你这一走,我可是会有些不习惯。”沈迹道。
  韩净微微笑了笑。
  “放心吧,不日及归,至多半月而已。……不在主上身边,我大概也会不习惯罢。”
  
  “这是我第二次为你收拾行囊。”
  泠泠低着头,细心的为韩净挑拣着衣服。
  “你总是出人意料。”
  韩净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泠泠笑了笑,系好了包袱。
  韩静看着泠泠,“我以为你会恨我。”
  泠泠摇头,“倒不是恨,而是有些不甘和嫉妒……不过……”
  “不过什么?”
  “那原也不是我的。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让沈迹,为你做到何种地步。
  
  韩净带上了萧敛,还有沈迹安排的十几名侍卫,在一个秋日的清晨安静离开。
  当沈迹醒来时,韩净已不在身边。
  他有些讶然。
  昨晚,韩净是睡在他身边的。
  至此,他仍没有碰过韩净,但似乎他们的日常已经越来越亲密。
  亲密到,连他离去都未曾发觉。
  这个醒悟,乍然间让沈迹心惊肉跳。
  
  “你似乎很开心?”萧敛撇向一旁的韩净,问道。
  韩净坦然的点点头。“是啊,因为有了美好的发现。”
  他甚至控制不住眼底的笑意。
  萧敛觉得,似乎出了幽谷的韩净,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初见韩净,那种惊艳彷如牡丹的话,那么在幽谷里进退有据,谦和有礼的他就如同白莲。
  而现在的韩净,却宛若罂粟。
  散发着某种恶毒而惑人的气质。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萧敛问。
  韩净骑在马上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呢……”
  
  或许是太过习惯了掩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是真面目了罢。
  
  暗影是一个在江湖上存在了百年的门派。
  其根源追溯起来,要到五百年前皇帝还姓景的时候。暗影的存在原是为朝廷效命,以其诡秘的暗杀手段解决朝廷的阻碍,抑或江湖门派。
  直到景姓王朝覆灭,暗影才逐渐转为江湖势力。
  他们行事低调,行踪诡秘,旗下杀手各个实力不俗,嫌少败绩。因而逐渐成为江湖上神秘却又隐约被众人所知的门派。
  二十前,暗影突然销声匿迹,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直至去年,再次显现。
  萧敛没有想到,韩净会带着他来到暗影的总部。
  
  这是一栋极其低调的宅院,在繁华的樊州,这样的宅院太过平凡。似乎只是一个不太长住的商客,又或某户人家祖上遗下的家业。
  红墙绿瓦,墙边爬了写蔓藤。打开大门,一两个寻常仆人在打扫。主屋深锁着,似乎许久没有住人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座平凡的宅院,实际却别有洞天。
  这座宅院的巨大的地下建筑,就是暗影的总部了。可谓大隐隐于市。
  ……
  
  暗影总部,阴暗的地下室,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这句话韩净已经说过一次,萧敛仍旧将信将疑。
  ——他说“我会为你恢复武功。甚至能让你更上一层楼。”
  这怎么可能,萧敛怀疑,却仍旧禁不住诱惑。他已经无所失去,便也无所顾忌。
  “我要为此付出什么?”他问韩净。
  “推翻沈迹。”韩净斩钉截铁。
  萧敛不知该说什么。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的,却始终无力实现。知道,他掌控了暗影。而这一切,来自于韩净。
  “你不怕我夺了你这基业,返来报复你?”
  韩净盯着沈迹,须臾间绽开笑容。
  那一抹如罂粟般的恶毒而诱惑的笑:“你不是迷恋我吗?”
  
  ——你不是迷恋我吗?
  萧敛想到这句话就想笑。
  怎么会被人那么容易就看穿。自己活的,也太失败。
  不过能够曾经占有他,也算得上某种程度上的成功吧。
  萧敛想起韩净。那个长相并不算美丽的男人。
  见到的他的真面目,反而愈加痴狂了。
  他不禁想,沈迹这次或许真的栽了。——哪怕这样一个天下绝顶的男人。
  我就在此看场好戏。萧敛如是想。
  此时,他的武功已经回来了,而且更胜从前。
  




7

7、归来 。。。 
 
 
  时隔两个月,再次回到幽谷。这里依然宁和幽静,全然不似魔教的总坛。
  回到院中,沈迹正躺在藤椅上小憩。手里拿着本书,闭着眼睛,仿佛天性淡泊的隐士。
  “你在啊……”韩净不自觉露出微笑。
  很奇怪,明明是饰演出来的假象,但仿佛只要在沈迹面前,所有的伪装都变得自然而然。明明内心恨之入骨,但只要出现在他面前,似乎自己就真就变成了那个爱着的他的清墨一般。
  沈迹微微转头,“嗯”了一声。带着鼻音,微微暗哑,一副睡意浓浓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阳光的关系,他的眼睛眨了眨,半眯着盯着韩净。
  韩净的微笑似有似无,柔柔浅浅,如一幅娟秀的水墨。
  “怎么一去就那么久呢……”沈迹叹息。手里握着半卷的书,懒懒的放在额头,挡了挡阳光,淡淡道,“让我好久喝不到你泡的花茶了……”
  韩净笑着,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仆人伺候的不得力么?我明明晒好了二十余种茶包,只要热水冲泡就可以啊。”
  他缓了片刻,接着用很轻的声音说,“还是因为,思念的,并不是茶的味道呢……”
  轻轻的,仿佛带着清墨那种冷梅芬芳的吐息,稍稍不留神倾听,就会飘散在风里。
  沈迹微微愣了愣,便笑着承认。
  “大抵思念的,是人的味道吧。”
  
  某些时候,你渴望已久的东西,不期然的突然降临。这种心情,大概可以称之为惊喜。
  
  随着韩静的归来,主上对他的态度也变了。谷里的下人见怪不怪,但也少不了平日里茶余饭后的当作谈资。
  
  ——我就说,你看那清墨,长那么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美的和妖精似的。主上带回来,早晚有天要收了去的。现在不是让他搬去了雅阁住么。
  ——那可不是。听说前阵子右护法那件事,就是那叫清墨的人惹出来的。做护法也看上他了,色迷心窍,竟然和主上抢人。被主上捉了个当场。这不你看,清墨带人出去一圈,这人就不见了,主上问都不问。显然是纵了他随便处置。
  ——嘘,小声点。我看那清墨也不是省油的灯。才来多久,竟然当上了左护法,听说江湖上油炸锅一样呢!那心计……啧啧,没看泠小姐都没说什么么?
  
  这些话,韩静明里暗里听见的并不少。他不会在乎。
  你发觉自己真的变的险恶了。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一步步试探沈迹的底线。
  是的,侵犯,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步侵犯这属于沈迹的领域。小到衣食住行,大到魔教的决策。
  他就像一种慢性毒药,逐渐渗透进沈迹的生命中,让沈迹无法摆脱。
  “清墨,你把我伺候的这么舒服,以后我没了你可怎么办。”沈迹说。
  韩静只是笑而不语。
  沈迹喜欢在睡前一刻钟泡澡。而韩静有时会因为忙碌而推迟。虽然变成了护法,但沈迹并没有令任命新的侍从。
  韩静在用心的一点点计算,沈迹等待他的时间。
  
  萧敛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多情的男人。男人都是欲望的动物,情啊爱啊什么的,虽不至于像沈迹一样,修个武功把自己修的像个高僧一样,但也没必要太多专注。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错了。自从遇到韩净,一步错,步步错。错到无可救药。
  他会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刻思及那人。思及他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孔来回变换着。一张深情无悔的爱着沈迹,一张刻骨铭心的恨着沈迹。
  他嫉妒,无论是爱还是恨,韩净都不会分给萧敛分毫。
  在他眼里,萧敛至少可以利用的工具。韩净连自己都可以利用。
  坐上现在这个位置,萧敛承认,并不完全是为了韩净。沈迹压在他头上多年,萧敛不甘。男人的野心永远是他们本性中的一种。利用暗影,成就了萧敛毁掉沈迹的目的。然而他也无法否认,韩净或许也是其中之一的因素。
  
  “我记得洛阳分坛的坛主姓赵,蜀州分部的人是谭严……这是他们的资料,你们秘密行动吧。目前阶段,不要打草惊蛇,只要控制住他们即可。而扬州那边,秘密联络许广庭的儿子……你们都明白吧。”
  “是!”
  “往幽谷的消息三天一送,这是路线和人员,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领命!”
  
  萧敛一一交代下去,有条不紊。对于魔教的了解,是他目前最大的筹码。
  真难想想,沈迹那样的人,动起情来会是怎么个模样。依旧一副和善温柔的语气么?
  韩净,你会用多久让沈迹爱上你?沈迹那样的人,如果真的爱上了一个人,不知会是怎样的疯狂。
  萧敛内心升腾出种种可以成为变态的幻想。这些幻想,或者说预见,无一不让他快意。
  
  韩净杀了谷中的一个侍卫。理由是那人的眼神让他不快。
  “杀便杀了,有甚么了不起。”下人汇报的时候,沈迹淡淡挥手。
  旁人不敢言语,默默退下。
  韩净沉默片刻,始问:“不觉得太过纵容我了么?”
  沈迹抬头,不以为然的笑。“侍卫而已,有什么所谓呢。”
  韩净的平静的面容那一瞬间闪烁出裂痕。
  “是啊,侍卫而已,有什么所谓呢。”他浅笑,衬着清墨那张绝美的面皮,妖娆似血。“不过这样可不好,你越来越纵容我,会让我误会的。有一种,你仿佛喜欢上我了的错觉……”
  他的嗓音微微暗哑,充满磁性。如一种暗色的挑逗,性感而诱惑。
  有一瞬间,沈迹觉得自己心跳的节奏变了。那细微的变化,带来了一种微痒的酥麻,如同□。
  “我有没有说过,你有一副好嗓子。”沈迹望向韩净。
  韩净微微低头,凑近沈迹。露出雪白的脖颈与优雅的锁骨。
  “你说过,而我回答。我叫床的时候,更好听……你……要不要听?”
  




8

8、喜爱 。。。 
 
 
  沈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男人上床。或者,兴许偶尔有类似这样的一丝念头划过,比如初见韩净那日。但这般荒唐的念头很快会被一笑而过的抛之脑后。
  以至某一天,这样一种冲动突然变成现实,让沈迹措手不及。
  韩净总是带给他太多变数与意外。在沈迹真的以为自己无情无欲了的时候,他突然让沈迹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牵挂与冲动。
  那个雨夜,看到韩净□着趴伏在萧敛身下,升腾而起的愤怒与嫉恨。在韩净离去的日子里,日趋尖锐。
  沈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坦然承认,尽管在内心深处他并不想承认的一个事实,他喜欢上韩净了。
  那一晚,和韩净日夜里反复幻想的一晚并无不同。沈迹温柔如水,对韩净呵护备至。韩净几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在他耳边低喃爱语,眉眼柔和的似能把人融化。那样的专注与温柔,天底下有谁能不沉沦?
  但韩净还是感到失望。或许这种失望正是来源于和期待的吻合。大概本能里,韩净更渴望疯狂一点的方式。比如粗暴的,具有征服性的那种。因为沈迹对每一个和他上床的女人都很温柔。这点韩净不用想也猜得出。他的绝情就隐藏在那平和的温柔下。
  
  “你在想什么?想了那么久。”沈迹微微起身,问道。丝绸被子应动作滑下,露出沈迹的胸膛。上面覆盖着匀称优美的肌肉,身材好的直让女人尖叫。
  沈迹,对韩净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
  韩净依旧没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又怎么知道我是在想什么?”
  沈迹笑了笑,没有回答。那样子像是再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韩净大概被他这种隐晦而含蓄的嚣张刺激到了,他翻身而起,看着沈迹道:“我在想萧敛。他在你之前上过我。”
  “那在萧敛之前呢?”沈迹嘴角微扯,像是满不在乎的玩笑一般。
  韩净愣住一瞬间,潮涌般的回忆让他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他低下头,很好的掩藏住自己的表情,同样无所谓的回答:“无数人。”
  空气一时间被冻住一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说,韩净那句“萧敛在你之前”确实微微刺激到了沈迹。他不愿承认萧敛才是韩净的第一个男人。于是昏头的沈迹才状似平静的问了那句蠢话。他甚至扯了扯嘴角,带了点儿笑,大概是想借这种轻松来缓解一下内心让他如此不适的情绪——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受过这些负面情绪的骚扰了。
  但似乎,韩净并没有理解,已经喜欢他到有点昏了头的沈迹。
  他只是被恨意充斥了整个身体,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灼痛。这一切,都是沈迹造成的!
  
  一切爱与恨的开端,起源与十年前的雨夜。
  




9

9、往事 。。。 
 
 
  大概沈迹没有想过,韩净已经凝望他十年。
  那时,韩净还不叫韩净。他的编号是一七四,而魔教的总坛,还设立在俞国。
  沈迹那时已经成名,年纪轻轻,却已经有了宗者的实力,一己之力重振魔教,不可谓不风光。
  作为一名侍卫兼死士,随沈迹参与过数次对正道的讨伐,沈迹俨然成为他们之中的精神领袖。
  死士之所以被培养成死士,并非是全无感情的。那种能够为之付出一切的重心,源自于对主狂热的崇敬与信仰。
  韩净信仰着沈迹。
  但让韩净也始料未及的是,那种仰慕,似乎不知不觉变成了一种让人难以启齿的爱慕。
  察觉到这点的瞬间,一七四似乎已经不仅仅是一七四了。
  韩净占据了那具名为一七四的空壳,就在沈迹的身边,凝望了他整整十年……
  所有恨的极致,源自于爱。但恨,终究不适爱……
  
  “真香……”
  沈迹从背后搂着韩净,下巴枕在他肩上,看他用那双白净而灵巧的手细细研磨着茶叶。
  那种香味并非来自衣物,而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清冷幽香。
  韩净笑了笑:“你怎么不问,这香从何来?”
  “那这香从何来?”沈迹顺势问道。
  韩净的眼睛眯了眯,语调无甚起伏。
  “那是我泡的一种药浴,需日日浸泡五个时辰,浸泡三年,方可香味入体,三年不散。”
  沈迹错愕。
  只怕这浸泡过程,不止如此简单。
  “为了让香味深入血脉,那药效极强。虽是温水,下水后却如千万针扎,毒虫噬体。”
  沈迹松开了环抱住韩净的手。
  “为何?”
  韩净回身,嘴角撤出一个笑容,妖娆绝美,动人心魄。
  “为了接近你,让你喜欢我啊。”
  沈迹叹息,摇头离去。
  当晚,却仍如往常一样,怀抱了韩净。
  
  无情的人,便会痴情。
  绝情的人,自当专情。
  
  韩净试探着他的底线,为了有朝一日,能将他拉下云端,踩在脚底,践踏!
  
  再韩净来到谷中一年零四个月的时候,右护法孙子默归来。
  他对韩净拱手,赞道:“久仰,久仰……师尊果然好眼光”
  原来世人所知右护法,私下竟是沈迹未曾公开的弟子。
  不过同韩净有一点不同。
  “师尊只传我内功,而非剑法。”
  而对韩净,沈迹只传剑法,为授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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