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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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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
〃你是?〃他那一种惫懒劲儿又使了出来,浑身象没骨头似的,靠在店家的柱子上。
〃小人严六,来迎公子。〃九宣笑一笑:〃主人家恁不好客,我都进了城了,才来迎我。不过,你们城里倒很
耐看。〃店家早让到一边,恭敬的低著头,那自称严六的中年人微微躬身:〃请公子移步过
府。〃九宣点点头,手里的胭脂匣子也不放下,说道:〃你给付了钞吧。〃店家慌著手脚:〃使不得使不得,城主的贵客,小人请都请不到,小小玩意儿,公
子喜欢便留著顽儿,钱是万万不能收。〃
九宣跟著严六进了写著严府两字的大宅门。
想不到……严烈阳住这等地方。
那严六请九宣厅上坐著奉茶,自己进了内去,过了一时,出来说:〃公子请进。〃九宣跟他进了内里。眼前豁然一亮。那厅後竟然是一块参天巨石矗立中庭。九宣在
厅上坐著这会子没动弹,冷风飒飒吹得身上好不难受。
〃你们这里人丁稀落,好不冷清。〃他说。
严六不管他,只顾往前走。
〃严城主家里有几房妻妾……偌大家业,想来少不了内宠……〃严六忽地回过头
来死盯他一眼,目光闪烁好比毒蛇吐信。九宣却不怕他,自管向下说:〃严城主家
中可有姐妹妯娌在此处居住?〃严六回头向前走,穿过极长极黑的一道回廊,眼前一间精舍。严六站住了脚,提高
声音说:〃城主,朱公子到了。〃屋里有个声音说:〃进来吧。〃严六向推开门,闪过一旁。九宣嘟囔著〃请字也不说,好不客气〃进了门。屋里有些
暗,他眨一下眼,还是没看清什麽,门在身後又合了起来。
九宣睁大了眼,也不过只看到屋里有桌有床,床上坐著一人,其他便什麽也看不清
。
〃严城主?〃他试探著向前走两步。
床上那人清冷的声音说:〃朱公子远道而来,烈阳未能亲迎,失礼莫怪。〃九宣便笑了,虽然暗中看不到他的笑颜,却感觉到他一下子松畅许多。他走近床边
,道:〃城主身上不适,客套便省了也好,我这个人也是怕客套的。还请城主伸手
出来我把一把脉。〃床上那人依言伸手,九宣摸索著按上腕去把了脉,三根手指冷冰冰的。约摸盏茶功
夫,他说:〃请城主再换那只手。〃两只手都换过,九宣静坐不动,象是出神。
床上那人的目光有若实质,落在他的侧面,一瞬也未稍移。
九宣忽地微微笑,说:〃城主不必挂心,内息一时岔了经络,与走火入魔虽然象到
十分却不相同,定能恢复。〃床上那人身子一震,道:〃有劳公子。〃九宣点点头,站起身来:〃城主放宽心养息,九宣出去想一想方子。〃那人说:〃公子慢走,恕我不能相送。〃九宣出了那屋,寒风侵骨,他只穿著夹衣,内力不济,缩手缩脚地,望望四周一片
萧索,各条回廊居然一模一样,一时想不起从哪条路来,那严六又不知去向,在门
口跺脚驱寒,嘴里喃喃的骂,忽然旁边转出一人,躬身道:〃请公子这边来。〃九宣没奈何,跟著那人去了,到了一间房,倒是颇明亮整洁,最叫他眉开眼笑便是
屋中烧了一盆炭火,比屋外暖和不少。
一时有人送茶饭进来,九宣慢条斯理用了饭,下人又伺候上笔墨。九宣凝神想了一
想,笔走轻灵,写了方子与他们,言说:〃从明日起用药,早晚我要各施一次针。〃下人见他举重若轻,旁的名医束手无策,他却轻描淡写就把方子开了出来,各各叹
服。
九宣见袖上沾了一点墨迹,眉头轻轻一皱,立时有知机的仆人上来给他宽了外衣,
又另取长衫来给他穿了。本来九宣也不挑剔,但那衣衫料子精致,剪裁合体,九宣
一笑:〃这是城主的家常衣裳麽?〃下人一时痴望他,回过神来道:〃是。〃九宣自己上下看看,说道:〃看来城主身量与我差不多罢。〃下人收拾了去了。九宣长途赶上山来,本已累极,倒床上便睡,一觉直至天黑。
到掌灯时晚饭送了来,严六来了,站在一旁静待九宣用了饭,说道:〃朱公子,外
面有霜剑山庄的人来寻公子。〃九宣放下茶盏,说:〃我行医时是不会客的,怕扰思路。你回过你们城主没有?〃严六道:〃好教公子放心,城主已经吩咐过,公子在此暂居,外客一概不见。〃九宣笑一笑:〃城主很是周到。〃严六只觉那烛光下的笑容耀眼生辉,低头躬身说:〃应当的。公子请好好休息。〃说
著便欲退出去。九宣忽地把他叫住,说:〃中午有一点没有看明白的,我想再见一
见城主,问一下病况。〃严六道:〃我去回过城主。〃过了一时回来,说道:〃劳驾公子移步。〃九宣跟他又曲曲绕绕走了一大段路,到了中午那间房门口,屋里点了灯,九宣进了
房,严烈阳竟然已经起了床,坐在桌边,看到九宣进来,站起了身。
剑眉,星目,薄而美好的唇,唇边带著一点含蓄温文的笑意。
九宣怔了怔,才上前去重新见礼:〃又扰城主了。〃严烈阳微笑著扶住他的臂,道:〃哪里有大夫看诊还给病人道扰的,公子客气。〃九宣立即笑了,影影的灯光下,象是清莲初绽:〃城主也是一样见外,小弟才出江
湖几年,看过几个病人,这声公子也不敢当的。城主看来比小弟年长,小弟斗胆,
就唤一声大哥了。〃严烈阳一笑,道:〃倒是我也有不是,你说的对。〃九宣便坐下,三指搭上烈阳腕间。烈阳凝神屏气,待九宣撤了手,问
道:〃朱……〃九宣竖起一指摇了摇,神色有些俏皮:〃大哥又客套起来了,唤我九宣便是。大哥
的伤势没大妨碍,只是治起来费些时日。〃烈阳看著声名狼藉的如玉少年在灯下精灵一样的笑颜,说道:〃那我便就多了一个
兄弟了。宣弟,你可知我北狼的独门心法?〃九宣道:〃不知。〃烈阳面上露出疑惑之色,不再发问。
九宣和他寒喧几句,烈阳突然说:〃宣弟,愚兄有一言劝你。〃九宣心中诧异,脸上却仍然从容:〃大哥请讲。〃烈阳道:〃贤弟人品出众,过往行止却有不端之处,引致旁人追索,少年人荒唐些
原也无妨,只是不可偏了正道,你可明白?〃九宣心里一震,脸上却满是笑容:〃大哥讲的是,小弟原年幼不晓世事,大哥多多
提点小弟些。〃九宣便告辞出来,嘱烈阳好生歇一晚养足精神明日针灸。烈阳面容疲倦地说:〃愚
兄不能相送。〃九宣出得门来,突然回首一笑,门外月光雪光映得他一身单薄晶莹,衣袂飘飘。烈
阳和他目光对上,那一眼当真是颠倒众生,风声中似乎听到他低声唤一句,烈阳。
烈阳定一定神,门口杳无人迹,月光清冷,刚才那笑那声象只是他的幻觉。
九宣 正文一 第3章章节字数:3574 更新时间:07…07…21 22:58九宣一生中做人从未有现在这麽老实过。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不是他有多麽的想要改过自新了,端的是这北狼实在
是冷的让他一动也不想要动。
〃想我一代淫医的名号啊……〃他厚颜的抱著一团锦被。早上施过了针,他一
天便不再出房。
昨天那个送餐来的小厮好象还不错……马马虎虎,今天把他拿来尝尝也罢。
当然严烈阳看来更动人可口,可惜,是个比何深更不惹的狠人物……能当上
北天狼的城主,靠的可不是身为前任城主的弟子……看起来温雅文秀,九宣还是
明白什麽人能惹,什麽人得绕道行。
如果不是为了偷那东西,他也不想惹到何深的……
严六听厨下的人说道小叶这几天神思恍惚,夜里也不回大房睡,心里格登一跳
,吩咐不再叫小叶给九宣送茶饭。自己站在风口里发了一下子呆,这事儿不知道是
不是该让严烈阳知道。
九宣这几日来全不同刚上山时收敛,一脸秀色横逸,看得府中人人眼睛直呆。
便他声名甚坏也顾不得了。这样的天仙似的人物,就是和他如何,也没有什麽不好
。
严烈阳如何不知,这天快到晚间,他已经换好中衣等著九宣来施针。九宣名声
坏是坏,但手下却也绝不含糊,他大半个身子已经回复知觉,内力也可以凝聚。
〃淫医麽……〃烈阳似笑非笑捧著茶盏。本来是不想……
九宣果然便准时来了,下人放下针盒,九宣寒喧过两句,烈阳解开衣裳袒露上
身,九宣凝神,手腕轻抖,三根银针同时刺入了他胸口要穴。
夕阳欲下,一抹红霞倒映进窗来,九宣已堪堪将针插完,这时回首掠一掠头发
,面上虽然平静,但那娇豔的红色却令他如春花盛绽般动人欲语。他歇一气,将银
针取下。
虽然行止不端,可是九宣也有如此一面。
〃山上这几日倒暖和。〃他换了针,刺入烈阳肩颈的穴道。
烈阳微微点头。
〃再两天便算大功告成。〃九宣眨一下眼:〃我可要狠狠收诊金。这山上好生闷
人。〃烈阳只是微笑。九宣施完了针,为烈阳把衣服拉拢,两人贴得极近,烈阳嗅到
一阵淡然的香气,奇道:〃宣弟身上熏香?〃九宣点个头,收拾了针盒,便告辞出去,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讲。单看这时候的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那些传言秽事套上他身。方才离得近,能看到那极长的睫毛
轻颤,吐气幽幽,带著如兰如麝的香气。
严六进来,踌躇一下,方道:〃小叶死了。〃烈阳淡然问:〃几时?〃 〃刚才找他时,才看到吊在後面林里,已经死透了。〃严六说,眉梢轻微的鼓跳
:〃朱公子……〃 〃死了便埋了。我伤势未大好,这事先不提。〃 〃是。〃严六应命出去。烈阳半身的麻痹已经好了大半,多日出没有出房门,现在披一
件长衫站在窗口,外面天色已近黑,这间屋地势高,远远看到九宣站在一棵树下出
神,末了儿把斗篷一解铺在地下,竟在那树下躺了下去,翻了两个身,一副要安眠
的模样。
烈阳微微一笑,把窗子关上了。
第二日天气转阴,铅云浓堆,北风分外紧,一阵一阵,吹得窗纸都!!轻响。
九宣扳著手指计算日子,霜剑山庄的人分明有潜进北狼,只是烈阳未提罢。再
有三四天功夫,烈阳便神功尽复,到时狠刮一笔诊费,速速逃命为上。虽然霜剑的
人一直穷追,但只要何深不亲来,他是一点儿也不怕的。
只是天寒……冻得他手指发僵,施针时特别花气力。
皱眉往手上呵气的模样,既豔丽也精灵。有经过的下人,虽然已经知道小叶吊
死,仍然胆大凑上来,说道:〃天冷,公子回房吧。〃九宣似笑非笑瞄那人一眼,那人便似被雷打了定在原处,眼见九宣翩然走远了
,仍然回不过神来。
远远离了客房,一大片空旷之处,若是春夏,应当也就有花有草,现在却是一
片荒凉。北狼,北狼,北望天狼路不尽……直是少人行。
越走越是平阔,一片白雪落了下来。
九宣惊喜的抬头看。
下雪了。
映雪虽然名字中占了这个雪字,可是生於江南,长於江南,幼时还言,大了定
要去看看那白雪。九宣还记得当时自己说,好,一定带你去看。
可世事弄人,竟然到今时今日,才看到下雪。
而映雪,却仍在江南的浮华烟水里,做一个倾倒众生的花魁娘子。
那一片一片轻盈的由天而降,似落英乱舞,也象秋叶飘坠,清清冷冷,散散漫
漫。
九宣伸出手去,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在掌中。他体温甚低,那雪一时不化。九宣
著迷的看著那六角的雪瓣。,细致碎弱的一片冰凝成的花。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凑近,呵出的气雾仍然让那花消融了。
一片片的落雪,一点点冬的短歌。不及落地,便化了灰。
冷如天光,色比沧海。
九宣在雪中痴痴的立著,不一时衣上发上全是雪花,身周一片洁白,毫无尘垢
。
雪越落越紧。
苍茫的一片大雪中,一个穿灰衣的人疾步走来,忽然脚下一绊,险向前跌。亏
得是功夫好,满地厚雪中,仍然站稳了身子。长身玉立,丰神若仙,眉宇间满是书
卷儒雅。他定了神,刚才绊他的却不是树根,雪中坐起一个人来。
那人穿白衣,发上全是雪,揉一把手臂上被他踢痛之处,仰脸看过来。
玉为骨格水为神……
那是凡世间不能有的容颜,晶莹细薄的肌肤与雪一般,美目如水,红唇略苍白
,却别有一番孱弱的美。那人见了这似雪中精魄的少年,脑子里嗡然一声,向後退
了小半步。
九宣偏著头看他,忽然说:〃这位兄台,你刚才踢著我了。〃声音在茫茫旷野里
听来,清亮柔和,象是地底泉流。
那人不言语,只是定定的看他。
九宣咦了一声,仔细看了看那人的相貌,道:〃兄台,你好生面善──我们以
前见过吧?〃那人面无表情,回身就走。
九宣一个人坐在雪中,越想越觉得那人相貌好生眼熟,却偏偏想不起来,索性
向後一躺,又卧在了雪中。身边积雪并不会被他身上的体温煨融,便可知他身体比
冷雪也不暖。他侧身蜷卧著,似乎一点儿没觉得冰雪冷的刺骨。
那人走了不远,忍不住回首来看,却见天地一片空旷,一片冰雪中,哪有那少
年的身影。
九宣睡意朦胧,忽然臂上又一痛,他痛呼出声,睁眼看时,却是适才踢过他一
脚的那人又站在了身旁。九宣皱起了眉:〃兄台,你又踢著我了。〃那人声音冷的比冰雪也不差:〃朱九宣,你想冻死,倒不如一剑抹了脖子来的
快些。〃九宣爬起身来,雪一样的衣,雪一样的眼,刚才还略带浅粉的红唇变得一片苍
白。他搓搓手,又跺跺脚,慢吞吞的拂拭发上的雪花:〃兄台,我还是觉得你好面
熟,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你──你也知道我名字,莫不是我曾医过的病家?〃那人见他爬了起来,多一句话也不说,便又向前走。九宣在背後喊:〃哎,你
可是要去北狼城?〃那人不理。
九宣扁扁嘴,怪人。
不过,真的面善得紧。
远远的,九宣望见有两人不远不近辍在那人身後,姿态一看即知是随从一路。
不过那轻功就厉害的狠了,九宣望著那三人走远,跺一跺脚,寻一寻方向,冒雪向
另一边走去。
严府中寻九宣已翻了三番了,严六看远远的白影来了,犹以为是眼花,迎上去
看了,一口气冲上来,又硬生生咽下去,说道:〃公子可回来了,真怕您道路不熟
,迷了向。〃九宣只是点头不语,看看天色说道:〃把针盒备了,我为城主施针。〃严六低头说:〃城主今日有客来。〃九宣心中一奇,烈阳抱病也要会的客,定是要人。他心知烈阳此人城府深沈,
行事不是他可以窥探猜度。便点头说:〃知道了,那我晚些过去。〃回房中换了衣裳,九宣坐到桌前,待要再写一张调息的方子,笔握在手中,却
怔在那处,一滴浓墨滴了下来,在雪白的宣纸上溅出触目惊心的黑白分明。
九宣想起了下午见到的那人,便是少时曾经同窗共读过的卓风。
落雪天,九宣与已经模糊的记忆不期而遇。
这个人的大部分事情,都模模糊糊,唯记得名字,还有面貌。
他放下笔,坐在那里出了一会儿神,方想通为什麽他这麽一个记心极好的人,
把同窗忘得这麽干净。
又是忘情丹。
九宣摸摸怀里藏得极深的瓷瓶,似有若无的笑了笑。
原来……曾经和他有过情?
那清雅的面貌,出尘的气息,下午见到,也令他很欢喜。
却原来是不能沾惹的。
九宣 正文一 第4章章节字数:4103 更新时间:07…07…21 22:59九宣苦忍了两天,烈阳的伤势已经算是好了,他又把庄里另一个清秀的少年抱
到了怀里。那些尚不知道情爱的少年,在这样天仙一样的美丽面前,是没有一点点
的力气的。小叶算得痴情,也太过聪明。其实,人笨一些,活得更快活。
那少年在云雨後,近乎膜拜地一点点亲吻九宣的雪背。他的声音含含糊糊:〃
公子……你生得象神仙一样好看……〃九宣轻轻一笑:〃你见过神仙?〃那少年痴痴的又吻他,九宣却闪躲开,把衣裳穿上,系好腰间那织锦的细带,
顺手摸出一锭银子来,丢给那柴草堆上的少年。
〃买点吃食顽物去。〃他伸手摸摸那少年的发。
一头乌发,倒是让人喜欢。
那少年呆呆的握著银锭子,看九宣纤细的背影去远了,一时仍然没从迷梦中醒
来。
九宣却已经不记得那少年相貌,只依稀记得那是一头水滑的头发的少年。
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烈阳在晚间设酒,请九宣过席。
九宣知道这一餐算是谢医了,找了一件更精致的衣服穿上,头发梳好,已经暗
暗盘算诊金之数多寡。到得厅里,才看到卓风也坐在一旁。
九宣莞尔一笑,也不至於如此罢……多年前或有的,模糊的情事,值得他记
到今天?
〃大哥身体康复,小弟不胜欢喜。〃他正色说。
烈阳一笑:〃多亏贤弟妙手回春,这一杯谢医酒怎麽也要喝个尽兴方休。〃卓风却不起来寒喧,九宣肌肤虽薄,脸皮却象是不痛不痒的,招呼过他,在另
一边坐下。
烈阳笑容如煦,九宣妙语如珠,这一餐虽然卓风在一边,淡淡的不言语,但是
仍然不算冷清的吃完。九宣多喝了几杯,两腮晕红,双眸汪汪的象要滴水,自觉得
酒气上涌,辞了烈阳,摇摇晃晃的回房。
走了两道回廊,才发现道路不妥,再转回身时,又双腿发软,只手撑著一边的
墙壁,向前挨了两步,终是头重脚轻,软软的向前栽去。
忽然腰间一紧,有人从後面抄过手臂,将他软玉温香抱了满怀。
九宣含含糊糊的喃喃自语,觉得身子一直在摇晃著,背脊终於挨到了柔软的床
褥,懒懒的翻转身子,揪著棉被,睡意朦胧间,似听到裂帛之声,下身一凉,他本
能地瑟缩。下一刻,有人用力闯入了他的身体。
九宣吃痛,低低叫了出来。便是这样无意的惊呼,落进他人耳中也是缠绵入骨
的低徊。身後那人一口咬在他背上,九宣挣动也是无用,勉力张开眼看。眼前一片
淡青之色。九宣天天来日日见,自然识得这是烈阳的床帐,昏沈中也是一惊,用力
扭头回望。
身後那人揪住他的头发,灼热的唇吻将下来,九宣口中〃咿唔〃有声,怎奈气力
提不上来,但觉身後那硬硕的性器一下下顶将进来,五内剧痛如焚,细白的指紧掐
住了青绸的床巾,或拧或放,总是不能摆脱那被硬生生贯穿的痛楚。
那人将九宣翻过了身来,那硬物便生生在九宣体内转卷,九宣痛呼失声,眼角
珠泪迸溅,身子痛得弓了起来,雪白的颈子向後仰去,黑发披散了一肩。满床浅青
中,象是玉雕粉琢的人儿,青丝如浪起伏,啜泣之声不绝,明明是被强迫交欢,一
声一声却风情无限。那人欲望更炽,箝著他的细腰,更深更重的进犯。
九宣神智虽昏沈,心头却有一点清明,情知道越是挣扎吃的苦头也越大,索性
使出本领来,媚眼如丝,低喘吁吁,宛转相就,千伶百俐,那一副淫媚曾教多少豪
杰神销骨软,却偏生那样系出自然,不带半点矫柔造作,天生豔骨,风情万千。
身上那人越发用力,九宣却是苦痛不堪,终於一股热流冲进身体里,灼得那些
细碎伤处痛得更加厉害。那人退出他的身子,九宣又痛了一番。
那人将九宣软软的身子抱了起来,轻轻在他唇上一吻,九宣有气无力,眼帘低
垂,长睫便象大风中的蝴蝶般抖颤,声音低碎地问:〃大哥为何这样待我?〃烈阳的声音似远似近,倦怠似温水漫上来,九宣飘飘忽忽,听得他说:〃如此
尤物著实难得……〃九宣暗咬一记舌尖,才没有晕去,睁开眼来,向烈阳微微一笑,低声道:〃还
以为城主与他人不同,却原来一般无二。〃烈阳只是笑:〃淫医名下无虚,我功力尽复,怎可不重重相谢。〃九宣轻轻啐他,似嗔似喜:〃城主的功夫却不怎麽精到,这种事总要两厢情愿
,硬来我可不欢喜。〃烈阳重重拧了一记他胸口的红樱,九宣眉尖蹙起,微微偏过了脸去,烈阳却一
把拧住他下巴,迫他转回头来,唇舌与他强卷交缠。九宣惯於风月,觉得他气息渐
促,已经知道不好。身子突然被压入床褥,眼前天旋地转,那粗大的凶器又进了体
内。
九宣咽下一口甜腥,勉力说:〃细水才长流……城主别一时心急玩坏了,以
後可没什麽意趣……〃烈阳声音象是隔著一层纱般模糊不清:〃你是有名的浪荡,什麽阵仗没有见
过……腰上这几点红,可不是撞到了哪里吧……〃九宣分明已经倦极,身体知觉却处处灵敏异常,心知晚上那酒里不妥,微微一
笑,不再吭声,只是实在受不得,便轻轻呻吟几声。烈阳的唇盖将下来,两人气息
相缠,下体似乎便痛得轻些。他心里著恼,脸上却是春意无限,秀丽的容颜,冰雪
般的肌肤,眉眼俊雅惊人,有一声没一声的轻吟,令烈阳一些儿顾忌也无,下力的
进出动作起来。
九宣昏一阵醒一阵,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才觉得那折腾他许久的物事退出
了身体。他实在是倦怠,也不管是在何处,松松的吐出一口气来,便陷入沈睡。
不知睡了多少时候,醒来时身上已经穿了雪白的里衣,整整齐齐睡在那一片青
色里。九宣半侧著坐起身来,烈阳正在案几边翻弄书册,听他醒来,回过头来微微
一笑,温文和煦,双目明亮,说道:〃醒了?可要吃些什麽不要?〃九宣摇了摇头,说:〃多谢城主。我倒不肚饿──外头雪停了没有?〃他勉强抬手,把那散滑的黑发束成一把,从床边摸起那套叠好的白衫穿了,系
衣带时手却轻颤不听使唤,心下一惊,仍是执意要把那带系上。烈阳看他自己弄了
半天,气息急促起来,那衣带仍是系不拢,不觉失笑:〃原是我不好,昨天握住你
手的时候太使力了。〃九宣终是把那衣带打了个结,轻声说:〃醉花丛的药力也太猛烈些。〃烈阳笑说:〃这药名儿倒俏皮,只是药却是卓风帮我下的,我可不知道原名这
样动听。〃九宣听到卓风之名,微微偏头思忖片刻,突然问道:〃何深来过了罢?〃烈阳望著不胜慵懒之态,欲起不能的少年,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麽滋味,说:
〃前日来了,我已经让他走了。〃九宣双腿落地,却身子一软向前仆跌,烈阳看他重重倒在地上,仿若不见:〃
何深此人阴狠,一定是没有走远。宣弟现在下了北狼,一定可以重逢故旧。〃九宣咬牙撑起身子,看到原本带在身上的各色物事放在桌前,伸手拿了纳入怀
中,向烈阳说:〃多谢城主昨天的谢礼。〃本是意思不好的一句话,他说来偏是回肠
荡气的低柔。撑著墙慢慢走到门外,外头仍然是大雪乱飞。
他只顾向前走,倒似浑然不觉身後跟上了一人。积雪已经甚深,九宣便只穿著
那一件软绸的轻衫,一步步向前挨。忽然脚下一松,整个人仆倒在雪地上。只觉得
浑身骨头寸寸欲裂。他脸埋在冰雪中,口中低叫了两声映雪,一滴泪涌出来,转瞬
间冻成了冰。
身後忽然一人说:〃朱公子,你没事麽?〃九宣昏昏沈沈的坐起身来回头看,不认识的人……他道:〃我没事。这雪能
下得多久。〃那恭敬地道:〃小人并不是此地人氏,不过看天色,应该还有几天才停。〃九宣点了点头:〃你是跟卓风一起来的?〃那人便应是。
〃何深也还在城中罢?〃九宣淡淡的问。
那人一惊,抬头见冰雪中这声名狼藉的一代神医,却只是个孱弱的少年,气息
散乱,双目无神,小视鄙夷之心去了几分,回话却更加著意:〃小人不认得此人。〃九宣坐在那里想了一想,伸出手来道:〃拉我一把。〃那人犹豫一下,将他从雪中拉了起来。九宣掸掸衣上的雪,慢慢跟著那人回了
院舍。
屋里却坐著一人,浅灰的长衫,正是卓风。
九宣象是累极,竟然寒喧也没有一句,往床上一倒,翻一个身,竟然便要睡觉
。
卓风倒似在出神,一言未发,屋里静悄悄的,窗子没有关拢,外头雪落簌籁有
声,寒风一丝丝从窗缝里灌进来。
九宣只觉得坐在桌前那人身上气息寒冽犹胜北风,这样一个煞星坐在屋里,哪
里去睡著。躺了半晌,闷闷地道:〃请你换别处坐坐,我想睡个觉。〃卓风看那少年的容貌竟与七八年前初见并无大太分别,心里说不上什麽滋味,
淡淡地道:〃前有狼後有虎,你也能睡麽?〃九宣无力地说:〃便是有狼有虎,也不能不让人睡觉──你所为何事,要说便
说,不说便罢,我反正没力气相陪。〃卓风低低的声音道:〃你要留在北狼,严烈阳不是那麽好伺候的主子。要出去
,何深更不能放你走过,你想怎样?〃九宣甚是奇怪的看他,眼底一片冰冷:〃我想怎样──干卿底事?〃这话甚是无理,卓风倒也不动怒,只是说:〃第三条路也摆在这里,你要怎麽
走,自己想清楚。〃九宣眨一眨眼,做出一个苦思的表情来,忽地向卓风一笑,媚态毕露:〃你比
严烈阳狠,比何深也要阴毒,我若选第三条路,也跟个傻子没什麽大不同。醉花丛
何深怎麽肯给你?我又不笨,严烈阳和你又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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