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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以爱的名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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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辕一看知道这位中年人就是越南船民的组织者，略一思考说道：“我也是越南人，现在就在这间公司工作，据我所知，公司最近一直在研究如何解决大家的问题，但是你知道这需要时间。其实作为商家来讲和气生财最重要，没有和大家达成一致我们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我保证，大家担心的问题会有一个圆满的解决。我虽然也是在香港人的公司打工，但是请相信我，我不会出卖同胞的利益，我会尽力去争取一个公平的结果。”
四、
其实凌辕只是从Frank的嘴里大致猜到这是个地产项目，那十有###纠纷是因为拆迁补偿而起，具体情况他根本不知道，但现在只有先拖时间稳住对方再说。
中年男人听完凌辕的话怀疑的看着凌辕问：“你能代表开发商？以前和我们协商的时候怎么一直没见过你？还有，你撒谎，什么不会有任何动作，昨天推土机都开到我们楼下了。”
凌辕心里一惊，看来情况不妙，不过事到如今，演戏演全场，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了。稳了稳心神把心一横说：“我怎么会骗你，虽然我加入公司不久，但是我现在就负责这个项目，有些情况我不清楚，可能有些误会，但是如果因此造成损失公司一定会承担责任。那这位大哥，推土机是不是开工了？”
“那到没有。但是既然开进去，自然是要开工的，要不去干什么？”中年人悻悻的说。
凌辕的心放下了半截，接着说：“我中国名字叫周峰，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我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中年男子低着头想了想说：“那好吧，但是你给大家一个承诺，如果你骗我们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对了，你可以叫我阿傻。”
凌辕后背一凉，一阵虚汗冒了出来，早就听说过香港黑帮有一群越南烂仔心狠手辣，可以想象这些越南人就算不是黑社会也肯定和越南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想到居然惹上身了。不过现在骑虎难下，只能先应付过去了。
这时警方大队人马已经赶到，趁刚才示威者安静下来赶紧控制住了局面。一辆写着“天天快餐”的餐车也开了过来停在人群外围。凌辕急忙示意Frank过去招呼。
凌辕清了清嗓子，手指着餐车大声说：“大家在这里站了这么久都饿了吧？公司给大家订了便当，一会我们会安排大家先吃饭。”
看下面的人没有动静，凌辕接着说：“我刚才已经和傻哥商量过了，我们越南人在异乡的土地上一定要团结求生。就像大家说的，香港公民人人平等，既然大家都拿到了香港身份证那就是堂堂正正的香港公民，要让别人看得起，首先自己要看得起自己。”
“我们是新移民，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得融入这个社会，学会别人的游戏规则。大家今天来到的这个地方只是一个企业机构，说实话，一个公司它能控制的东西是非常有限的。其实不管是开发商还是我们都必须在政府制定的规则内行动，但是无论是开发商还是政府，如果没有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解决问题那么他们自己都无法接受，因为这不符合包括他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的利益。”
“所以，请大家再耐心的等待一段时间，这个世界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们今天来到这里无非就是要政府，要开发商听见大家的声音，现在这个目标已经实现了。大家相信我，也给我一点信心，同胞的支持对我很重要，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圆满的解决方案。”
凌辕类似演说的讲话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不但富有感染力，更借自己“越南同胞”的身份取得了难民们的信任，而且婉转的点明了这些越南侨民及其渴望得到本地人认同，但又不自觉的将自己与香港人区别开的心理软肋，同时还将政府扯了进来部分转移了公司的压力。
聚集的越南人彻底安静下来，许多人放下了手中的标语，若有所思。有的人已经向餐车走去帮忙分发便当。
凌辕不失时机走下台阶靠近傻哥，向他伸出了手。傻哥迟疑了一下，伸手握住凌辕的手说：“我就相信你一次，希望你别让大家失望。”
凌辕点点头没有说话，目送傻哥组织大家离开。
五、
“他刚才在说什么？”
看局面逐渐稳定下来，老人长出一口气，转身问夏至诚。
夏至诚疑惑的说我也不知道，听起来像是越南语吧。
老人点点头，沉吟了一下说：“虽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这个年轻人处理问题能力不错，一切都安排的很合理。至诚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虽然很有头脑但是缺乏逆境的历练啊。”
夏至诚点点头没有说话。
老人接着说：“你把这个年轻人叫上来，我想听听他的意见。另外安排天岚回去好好休息，还有那个胖点的年轻人也好好奖励一下。”
“知道了，我会安排的。”夏至诚说完转身拨通前台的电话。
凌辕看人散的差不多了，转身回到前厅，Frank迎了上来，夸张的喊着：“峰哥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我太崇拜你了。几句话就把那些难民收拾得服服帖帖，没办法了今天注定你得请客，我得好好想想去哪里才配得上你今天的风采。不过便当钱4000块你得先还我，哈哈。。。”
“得了，臭小子，你敲诈啊”凌辕苦笑着摇摇头，Frank听不懂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谢谢你，公共关系部，覃天岚”覃天岚已经补好妆，刚才看见凌辕的精彩表演心中也是暗暗佩服，只是以前从没见过这个人，公司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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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小姐你好，我叫周峰，项目拓展研究部的”凌辕礼貌的回应覃天岚。
“是伟伦那里啊，这小子，来了新同事也不介绍一下，我看周生你更适合到我们公共关系部来”覃天岚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凌辕。其实覃天岚刚才早就从Frank的嘴里知道了凌辕的情况，现在不过是借题发挥一下。
凌辕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一个安保走了过来：“周先生，夏先生让你去一下他办公室，请你快一点，他现在在等你”
凌辕对覃天岚笑笑说：“覃小姐那改天再聊”说完急忙走向电梯。
覃天岚喊了一声：“周先生”
凌辕回头，“改天一起吃饭。”凌辕点点头走进了电梯。
第五十二章 高层决策
一、
不清楚项目情况，不了解公司决策，可是却自作主张和越南人说了那么多，现在该怎么办？
看见覃天岚已经撑不下去，自己一时冲动把事情揽了下来，现在事情是拖过去了，可后面也许更棘手。今天的事不好说也和来到百年因为Rachel的关系自己潜意识里急于表现有关，现在夏至诚急着见自己难道是事情已经被搞砸了？
算了，进去在说吧，大不了在找出路吧。可是自己还有出路吗？六年了，就像一个恶梦，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恶梦不醒，这一切什么时候能结束？
深深吸了口气，凌辕敲响了夏至诚办公室的门。
“请进”
凌辕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除了夏至诚还有一位老人，老人看起来很慈祥，见到凌辕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坐到沙发上。
“周生，刚才你表现的不错，我代表公司感谢你。这位是。。。”夏至诚刚想给凌辕介绍却被老人摆摆手打断了。
短暂的思考之后凌辕走进夏至诚的办公室就已经平静下来，这几年的经历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他的神经锻炼的足够坚强，人生不过如此，还有什么不能面对。
“谢谢夏先生，我只是临时看到下面发生的事，也来不及多想就按自己的想法处理了。考虑欠妥还请夏先生原谅。”
凌辕不卑不亢，神色平静。坐在对面沙发的老人欣赏的点点头，目光犀利直视凌辕：“周先生是台湾人？”
“嗯，不过离开台湾很多年，最近才回来。”
“那周先生刚才说的是越南语？”
“是，我早年离开台湾在越南呆过一段时间，会一些越南语，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哦，那还真是百年的幸运啊，呵呵。。。”
老人很爽朗的笑了起来，稍顷又问：“我们都不懂越南语，不知道周先生都说了什么让他们安静的离开了？”
凌辕略一思忖将对越南人说的内容大致讲了一遍，这下老人把头低了下去不说话了，房间里的气氛沉闷起来。
夏至诚眉头紧锁：“你这么做只是让他们暂时离开，可是你不了解情况怎么能。。。。。。”
老人抬起头再次挥手打断夏至诚的说话问道：“那周先生有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呢？”
凌辕有些尴尬：“我知道我做的比较唐突，说实话我今天是在现场才知道有这个项目，但我想开发商与住户的冲突不外乎安置与补偿。只要抓住对方的利益点适当让步应该没有问题。”
略一停顿又说：“我想我需要熟悉一下情况才能有更深入的想法。”
夏至诚忍不住插话：“怎么让步？我们已经在前期投入十亿港币了，其中70％都用在解决住户安置上，这已经是公司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再说总共4000户住户越南人只占200多户，4000多户居民对我们的安排都没意见，这完全是越南人不可理喻。要是让步就可以那早就让了。”
夏至诚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站了起来。
老人眉头一皱说：“至诚，你冷静点，周先生也是为了公司好。现在也没说要怎么样只是答应对方想办法嘛。”
转过头又对凌辕说：“翠屏邨的公屋建的比较早了，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因为当年的历史问题翠屏邨一直是香港的贫民区。也许我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是脏乱差，治安问题多也是事实，政府一直想要整治但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三年前发生了翠屏邨大火，烧了好几个单位，居民死伤惨重，几百户人无家可归，而且因为大火的原因剩下的房屋也出现了坍塌，政府这才下决心改造，并且在屯门和离岛原有新建公屋的基础上划出土地解决住户的搬迁问题。”
喝了口茶继续说：“翠屏邨周边的十几个公屋区都按政府规划在近几年搬迁重建了，只有翠屏邨拖到现在夹在新建的商业区中间很不协调。开发商不愿接手就是因为翠屏邨有相对集中的越南船民住户。当年有1400多越南船民拿到香港身份证，其中有一部分集中在翠屏邨申请了公屋居住。这些越南船民虽说拿了香港身份证但却没有融入香港社会，依然自成一体。翠屏邨的位置按现在的规划发展来看处于新商业区的中心位置，非常值得投资，当时我也想过难民问题，可是没想到有这么麻烦。哎。。。。。。”
老人讲完摇摇头，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为这件事也是伤透了脑筋。
二、
没有人讲话，三个人都沉默着，思考着如何打破目前的僵局。
“我看这个项目从现在起就由周先生你来负责吧。”沉默了半晌老人开口说道。
止住夏至诚的话，老人又说：“周先生你放心，从今天的事我看得出来你现在的职位是大材小用了，明天起你就跟进这个项目，让天岚配合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和至诚讲，对了还没给你介绍，我是至诚的父亲，夏伯源。”
虽然开始没说，但凌辕早就猜到面前这个老人的身份。只是主人不说自己也不好点破，不过对夏伯源的决定还是略感意外。
“夏主席，我——”
“你不用推辞了，你不是也跟那个傻哥说了，现在你负责整个项目，你不站出来是不是要拆公司的台啊。”
“我不是要推辞，我是想要个人。”凌辕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哦，小事情，公司的人你随便挑，呵呵”
“我想调Frank过来，就是今天和我一起的项目拓展研究部的同事。”
凌辕心里清楚得很，今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于公于私自己都应该站出来，也必须站出来。无论自己成败与否对百年而言都有益无害。而夏伯源作为香港商圈的风云人物，人老成精怎么会看不出这一点？
“这个当然没问题，至诚，明天你把所有事都亲自安排一下。”
回头又对凌辕说：“不过周先生时间得抓紧点，这个事就拜托你了。”
凌辕诚恳的看着夏伯源：“您言重了，我会尽力而为。”
三、
“老爷，政府规划署朱先生给您打电话，要不要接？”正说着，夏伯源的司机阿胡走了进来。
“嗯，这样啊，嗯，好的，一会见。”
放下电话，夏伯源对夏至诚说：“你朱叔叔打电话来，我约了他吃饭，我看你和周先生也一起去，周先生以后可能要和他打交道了。”
三人从百年大厦出来刚要上车，早已等候多时的记者一拥而上。
“夏先生，请问翠屏邨项目有什么新的决定？”
“夏先生，百年是不是要撤出翠屏邨的投资？”
“夏先生，您对越南船民的遗留问题有什么看法？”
“今天替下覃小姐和船民谈判的周先生是不是百年新任的高管？”
“听说周先生是台湾人，到香港才一个月，他能处理好这个棘手的事情吗？”
问题五花八门，保安们虽然尽力阻挡，无奈香港记者及其敬业，都拼了命往里挤，一时之间保安也力有不逮。
“对不起，现在这个项目由我负责，公司对现在的问题已经有了新的决定，明天晚上我们会安排一个新闻发布会，明天上午公共关系部的同事会通知大家。”
凌辕见人越围越多只好站了出来。记者们一听，呼啦一下朝凌辕围了过来，夏氏父子趁机在保安的保护下上了车。
“周先生，我是GTV的记者，可以采访你吗？”
“周先生，我是港岛电台的记者我们想给你做个专访。”
“周先生。。。。。。”
凌辕笑着说：“没问题，我们百年一向重视和媒体的关系，大家的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但是现在我身上还有一股腐烂西红柿的味，你们可能不介意，但我已经被这股味熏得有点不清醒了，是不是应该让我清洗一下啊？”
周围的记者一愣，接着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凌辕的表现赢得了媒体的好感，很久没有这样平易近人的采访对象了。
坐在车里的夏伯源隔着玻璃看着凌辕游刃有余的应付着记者，心里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年轻人是个人才。
“爸爸，周峰只来了一个月，我也看过他的报告，虽然表现出色但突然让他接手这么大的项目会不会有问题？”坐在旁边的夏至诚虽然也很欣赏凌辕但心里还是有一点说不出的失落，而且，就这件事而言“周峰”确实还没有提出什么解决办法。
“问题？现在问题已经很多了，不让他接手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夏伯源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睛养神去了。
四、
夏至诚一早就安排办妥了一切相关事宜，开工仅半个小时就召集公司高管宣布了人事任命：由“周峰”担任百年（夏氏）企业集团副总裁兼业务发展总监，即日起接手全面负责翠屏邨项目。前一个是虚职，后一个几乎是百年为凌辕接手翠屏邨项目专门设置的。这也是夏伯源授意的，职位太低内外都压不住人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一定要有一个表面光鲜的说法，但又不能有太多实权。
这到不是夏伯源要做姿态收买凌辕，从凌辕答应负责这个项目开始夏伯源就觉得就算要收买人心用这些虚名对凌辕是绝对没有效果的。其实夏伯源也是用心良苦，这么做既要方便凌辕工作，也要以防做砸了留个后路。不过夏伯源真是爱才心切，如果没有看错凌辕，那虚职也就会变成举足轻重的实权肥缺了。百年企业这么多年出了无数人才，这和夏伯源唯才是用，德才兼备的用人理念是分不开的，当然这也是百年企业长盛不衰的动力源泉之一。
除此之外特别强调公共关系总监覃天岚专项配合“周峰”跟进翠屏邨项目。Frank从项目拓展研究部调任凌辕助理。新任命以及翠屏邨项目相关事宜将在下午16：00于东方文华酒店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媒体说明。
开完会，夏至诚亲自来到凌辕的新办公室，凌辕正在埋头查阅资料，夏至诚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凌辕抬起头见是夏至诚，连忙站起来：“夏先生，有事吗？”
夏至诚笑笑说：“别这么严肃，没事就不能来啦？”
凌辕有点不好意思说：“时间太紧，搞得有点精神紧张了。”
夏至诚在沙发上坐下来说：“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你就找我或者跟Nancy说，对了Nancy没来？”
“哦，我见过她了，我让她去帮我找些材料。” Nancy是凌辕的秘书，是夏至诚亲自从秘书处挑来的。
“嗯，那就不打搅你了，我是过来给你车钥匙的，车牌号HP8286，就在大厦停车场，这几天司机帮你开，Nancy会安排。等有空考个香港车牌你就可以自己开车了。爸爸和警务处的熟人打了招呼，很容易的。”
“对了，别先生先生的叫了，你就叫我至诚或者Keith吧，自然点。”
夏至诚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凌辕说那你就叫我“阿峰”吧。夏至诚没说话，略顿了一下，侧过身点点头走了。
五、
夏至诚刚走Frank就冲了进来：“不错啊峰哥，我就说你是我的偶像嘛，现在名车美女都不缺了，还好你没忘记兄弟我，够哥们。”
凌辕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啊，什么名车美女的？”
“别装啦，刚才我都听见啦”
“你小子在门口怎么不进来？”
“呵呵，想听听少东和你说点什么嘛，原来是给你送车来了。还有，昨天你走了以后覃小姐车钥匙放办公室懒得拿我送她回家一路上她问了你好多问题，我看百年第一美女是看上你啦。”
“你小子别乱说，我跟覃小姐昨天才认识”
“峰哥这你就不懂啦，爱上一个人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特别是对女人来说，这才叫爱情懂吧。何况你昨天英雄救美英明神武我都快爱上你啦” Frank说着一边嘟着嘴做痴迷装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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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辕一把推开他：“你别恶心啦，无不无聊？”
Frank坐下来自言自语地说不过峰哥你不会那么强吧，难道连少东的墙角也被你不费吹灰之力连根拔起？
凌辕一边听着Frank八卦一边轻轻的摇头，听到最后这句手里的咖啡晃了一下：“你说什么？”
Frank像看着外星人似的：“不会吧，这你都不知道？覃小姐是CEO的女朋友啊，全世界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哦”，凌辕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Frank嘀哩咕噜些什么他完全没听见。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Frank大声把凌辕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哦，你说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覃小姐是夏先生女朋友，我才来公司一个月”
“峰哥，你不是真喜欢上覃小姐了吧？怎么还在想这个？” Frank一脸坏笑。
“什么啊，别乱说，你刚才说什么？”凌辕干咳一声，表情严肃。
“我说少东建议不错，我觉得英文名字比较别扭，以后你叫我赛春吧。我的中文名字李赛春虽说有点土，但是我老妈比较有远见，你看我这名字既复古又环保吧？”
。。。。。。
第五十三章 外交风范
一、
凌辕越了解越觉得翠屏邨的事情棘手。
大约七亿港币的安置费用，除去约两亿港币用于新迁公屋租金补贴外，平均每户已经能拿到至少十二万港币的现金补偿，这个数字已经高出正常情况下最高补偿金的50％以上。
为了200户越南难民百年多支出了亿港币的安置补偿金。曾有人建议单独给越南人一笔补偿换取他们的合作，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这么做的话一旦引起其他三千多户住户的质疑整个项目肯定将毁于一旦。因此夏氏父子都没有采纳这个建议，关于这一点凌辕的意见和他们是一致的。
这也难怪夏至诚昨天听到凌辕给傻哥的承诺会如此激动了，在安置补偿的问题上百年已到底线退无可退。应该说大部分住户沾了越南人的光，不但拿到了意料之外的大额补偿而且还得到将来优先购买翠屏邨项目新建单位的承诺，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可是越南人为什么不愿合作呢？
更不幸的是昨晚还从规划署的朱先生那里得到一个坏消息：一个月内如果还不能解决越南人的问题，那么翠屏邨项目将被政府暂时搁置。
说是暂时，但如果成为事实的话项目重启的时间谁也说不清楚。前期投入的十亿港币还是小事，一旦事情解决不好影响到百年在股市的“绩优股”地位那就是大问题了。
越南难民问题让港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要涉及越南人政府总是小心翼翼。凌辕甚至有点后悔参与其间了。可是现在除了知难而进还有什么办法？
凌辕在赛春和Nancy的帮助下翻阅了大量的资料，可是一直到发布会时间仍然对翠屏邨的问题理不出一个头绪。谁都知道今天的发布会虽说是百年企业管理层人事变动暨翠屏邨项目通气会，但人事任免只是走个过场，后面的翠屏邨项目才是重头戏。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凌辕抬腕看了看表，略一思索安排赛春继续收集信息，自己带着Nancy赶往东方文华酒店。看来今天的发布会只有四个字，那就是“转移压力”。
东方文华酒店三层会议厅，16：00发布会准时开始。
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记者，长枪短炮林立，镁光灯闪个不停，凌辕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态在自己的坐位上坐了下来。
二、
覃天岚宣布发布会开始。首先由百年企业CEO夏至诚公布了人事任免，接下来由新任翠屏邨项目负责人“周峰”对翠屏邨项目的最新动向做一个介绍。
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凌辕直接切入正题：“翠屏邨项目虽然是新九龙商业圈的核心项目但大家关心的恐怕不是项目本身，而是我们如何处理和越南侨民之间的分歧。因为翠屏邨项目对百年企业来说只是一个常规项目，恐怕也不值得各位在百忙之中齐聚于此。”
台下发出一阵轻笑，记者们对凌辕平白直接又不乏轻松的表达大有好感。
顿了一下，凌辕接着说：“对百年的决心和态度我想在坐的各位恐怕不会提出什么异议，在解决翠屏邨住户的安置问题上我们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如果我说百年在涉及民生和市民利益的时候将人文关怀放到资本利益之上是不是有些荒谬？”
台下一片安静，接着有人开始议论。这个周先生到底想说什么？资本家把利润放在人文关怀之后那恐怕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之一了，连小学生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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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记者们议论纷纷凌辕又说：“在坐各位媒体同业可不可以告诉我在全港公屋项目中你们所知道的最高补偿金数额吗？”
这下大家更搞不懂了，所有人面面相觑，包括台上坐着的夏至诚和覃天岚也不明白凌辕到底要干什么。特别是夏至诚，他总觉得凌辕做事好出风头，这要把握不好肯定有麻烦。不过这就是夏至诚不了解凌辕了，其实他很怕出风头，要不是现在对翠屏邨项目根本就一筹莫展的话他又何苦用这种方式来转移媒体注意力为解决问题创造良好环境并争取时间呢？
终于，一位坐在后排的男记者拿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站了起来：“据我查阅，目前全港最高公屋项目补偿金是去年半岛置业赤柱摩天楼计划创下的平均每户一次性补偿8万港币。”
“好，谢谢你。即我所知，半岛置业那次摩丹士利商业楼计划仅需安置500户公屋住户，8万港币的补偿金一次划清，开发商不需要负责住户的搬迁善后。而且请大家注意赤柱位于香港岛，地价各位应该很清楚。”
看了看旁边的夏至诚，凌辕接着说：“本来在项目没有完工之前，关于我们的安置补偿政策还是商业机密，但今天在这里我可以给大家公布几个数字。”
夏至诚觉得凌辕不是疯了就是根本不知道香港的商业规则，一旦这个数字公布将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至少同行的那些大佬将会把百年视为异类，这不但不能解决目前翠屏邨的问题而且还会树敌无数。
覃天岚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按凌辕的年龄不会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难道夏老先生真是看走眼啦？正在犹豫要不要打断凌辕提前结束发布会时凌辕说话了。
“在翠屏邨项目上我们已经投入了五亿港币的补偿金，也就是说每户至少可以得到万港币的现金补偿”
台下一片哗然，百年给的这个补偿金实在是太高了，虽然坊间早有传闻，但现在由百年官方说出来其震撼力依旧不同凡响。
等台下的骚动稍微平息凌辕接着又说：“这个数字还不包括我们投入到新迁公屋两亿港币的租金补贴。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这关系到弱势群体的生存，因为越南难民已经取得了合法的香港身份，因为这是第一个涉及越南侨民群体的改造项目所以我们愿意多付出一些金钱来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三、
夏至诚虽然还保持着微笑，但熟悉他的人，比如覃天岚就能看出夏至诚现在的笑比哭好不了多少。
夏伯源在家里还保持着冷静，就在凌辕讲这一段话的同时他已经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无一不是来探消息的。和夏伯源很熟的明仁堂主席李致立也打来电话，他就不那么婉转了：“夏老，你新任的这个副总裁搞什么鬼？这不是你的意见吧？”
夏伯源强忍激烈的心跳，用尽量平静的语调对李致立说：“致立兄，你别着急嘛，现在发布会还没完，完了是什么情况我在给你解释。”
老人说完坐了下来，把菲佣拿来的药吃下继续盯着电视。
“但是，我现在要说我们不是拿这个事情来炒作自己博取名声，这个安置标准是不符合市场准则的，是百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们是想探求一种解决问题的模式，越南侨民问题已经摆在我们面前，既然谁也不敢去碰就让百年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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