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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社之情痴(出书版)+番外作者:江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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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能自己动弹了,小悠就回去分堂办事,还得去府里给老爷夫人宽心,萧家父母来看过萧同一回,但夫人哭得太厉害了,他们就不让她再来。
闲来无事,萧同和牢里的狱卒们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称兄道弟,家里和小悠把白花花的银子流水般使下来,他们得了不少好处,自然不与萧同为难,再说当年他打死齐德的事大部分人都知道,很是称赞他行侠仗义,为京城除了一个恶霸,给大伙出了一口恶气。
牢里无事,又不许动刀,萧同实在难耐,干脆拉他们喝酒赌钱,每日里吆五喝六、吃上赔下、乌烟瘴气。
这天萧同正在想这日子过得太平静了,齐尚书府的人怎么可能没动静呢?还有宫里,就算太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放了萧同一马,但宫里闹刺客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压得下去?在牢里住了快一个月了,连提审都没提,难道看在他为民除害的份上……
「同哥儿,你家里又送好吃的来了!」牢头黑皮拎着个大食盒进来了,小悠知道这里的情况,每次都多送许多好酒好菜,收买人心。萧同一跃而起,又招几个狱卒来一起吃,人多热闹。
吃饱喝足了又开始赌钱,正当大家兴致高昂,一片混乱之时,外面一个尖细的嗓音喊道:「哟——这是天牢还是赌场啊?皇上怎么养了你们这么一堆混帐的东西!」
全体狱卒和萧同都大怒,回头一看,一个白白胖胖的内宫太监高高站在台阶上,后面还跟了两个带刀侍卫。
牢头黑皮连忙陪笑上前行礼:「公公您多包涵,兄弟们不当班,在一起小小的玩玩。以后不敢了。」
「小小的玩玩?」那太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只怕有人来劫了牢,你们也不知道呢!」
黑皮听他话说得重,连连称是,脑门子上汗都下来了,那两个侍卫手按刀柄,板着脸站在后面,一言不发。
萧同心中好笑,黑皮这小子,标准的欺软怕硬,念在他往日的关照,萧同向他使个眼色,朝桌上的一堆银子呶了呶嘴。那里堆着我们刚才下注的银子银票,大概有三四百两左右。
黑皮会意,连忙上前一步,小声地道:「请公公体恤小的们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辛苦,以后真的不敢了,公公干脆把我们这些赌具银子都没收了去,也算是对我们的惩治了,还有这两位大哥,也请高抬贵手,就当没看见罢。」
两个机灵的狱卒连忙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收了,包成一包,恭恭敬敬地送了过去。那太监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官话,才让侍卫把东西拿了。
黑皮放下一颗心,擦了擦汗,又小心地问道:「请问公公光临我们这牢里来……」
「皇上有旨意,着户部侍郎萧平之子萧同接旨!」萧同一怔,黑皮连忙一捅萧同,叫他跪下接旨。
萧同莫名其妙地跪在地上,黑皮和其它狱卒也跪了一地,只见那太监从怀里掏出一卷黄色的卷轴来,徐徐展开,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罗里罗嗦念了一通,却原来是太后六十寿辰,皇上为给太后增寿,大赦天下,只要不是三等以上的重罪,一律赦免,放还乡里,原死罪者,免死,酌情量刑。听到最后,有一小段专门给萧同的,却是皇上念他祖上三代为官,忠良可嘉,萧同犯事时年仅十三岁,年幼无知,纯属意外伤人致死,故着罚银五千两,补偿苦主齐尚书,又降萧同父亲官阶一级,罚俸一年,仍留任原职。
听完圣旨,一室寂静,萧同半晌无语。就这么完了?倒不是萧同盼着自己被判刑斩首,而是齐尚书在朝上势力诺大,怎么甘心就这么算完?皇上又怎么想突然起降旨给萧同免罪来了?
「萧同,快领旨谢恩呐!」那太监不耐烦地道。
萧同急忙行礼谢恩,实在是大喜过望。
送走了他们,牢头和狱卒都围过来向萧同道喜,萧同兴高采烈,应承他们回头就让家里送赏钱来,不一刻狱中文书事宜全部办妥,萧同喜气洋洋地重新回到光明世界之中。
家中早已得信,派来车马接他,快快回到家中,萧同施展轻功连穿过三进院子,扑进萧夫人娘的屋子,娘儿俩个又哭又笑,萧夫人直说要带萧同去城西观音庙上香,感谢菩萨保佑,连萧父也红了眼睛,直摸着他的头叹息,连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哥大嫂也陪着在一旁抹眼泪。
不一会小悠也赶来了,一家人高高兴兴,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吃了个开心团圆饭。
饭后家人围坐闲谈,才知这一月来萧同的父亲和大哥四处奔走,关系人情托了无数,萧平甚至亲自上折子向皇上请罪,言词切切,愿罚自己官阶俸禄,只求保儿子一命。而齐尚书府自然也全力活动,坚决要置萧同于死地。
恰好太后寿辰,皇上大赦天下,谁也没想到皇上居然专门下旨,免了萧同的死罪,只罚银赔偿了事,齐尚书府自然不服,不过听说他们去找了皇上、太妃说理,却不知为什么被压下来了。
不管它,有命在才是最重要的事!萧同兴高采烈,多日监禁,浑身都要生锈了,恨不得立时骑了青儿出去狂奔撒野,舒散舒散筋骨,不料此言一出,众人齐声喝止,连萧夫人都不再帮他说话,萧父义正辞严地宣布将他禁足一个月,不许出府半步。
无奈,萧同只能关在练功房中舞刀散心,小悠时时来看看他,也不多待,社中事务繁多,萧同也帮不上忙,看他经常一幅很疲劳的样子,颇觉歉疚。几次想托小悠查查莫离的事,又说不出口。
不觉间一月已过,这天萧同兴冲冲陪萧夫人前往城西观音庙烧香,多日没有没有出门,这时犹如鸟儿重归山林,畅快得无以复加,回来时一路游玩,满载而归。一进门,却见他爹和哥哥都坐在厅上,面色严肃。
「怎么了?又有同儿的事吗?」萧夫人的脸色顿时变白,满是惊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萧夫人已经被吓怕了。
「嗯,不过倒不是坏事。」萧平忙给她宽心。
原来当日放萧同之时,皇上曾特意召见萧平,吩咐他好生管教儿子,今日散朝后,则又传令领内侍卫副总管何郁大人告知萧平,要将萧同收进宫中管教,充内庭二等带刀侍卫,即日进宫。
一家人面面相觑,半晌萧夫人才强笑道:「也好,省得他在家中咱们管束不住。」
萧平也道,何大人与他私交甚好,一定会对萧同多加照应。
哥哥则说,齐家势大,死了亲儿子,恨萧同入骨,这次虽被皇上强压了下去,一定不肯罢休,能够让他进宫,实在是保全小命的上佳途径。
只有萧同不以为然。齐家再恶,只是在京中的势力大,他一离京,便如鱼儿入了大海,他们上哪找去?再说,以天狼社在江湖上的势力和他自己的本事,也丝毫不用害怕。在自家府里好吃好玩他还嫌不自在,一旦进宫去当差,还不要了他的命吗?况且他在社中担任堂主,可也不是虚职,事儿多着呢。不管怎么说,他才不要进宫当什么二等侍卫呢。
萧同才想一口拒绝,忽又想起莫离来,如果进宫,不就可以见着他了么?上次见面这家伙消瘦得惊人,想是极不如意,不如趁此机会进宫找到他,救了他一起开溜。于是老老实实没有开口,听凭安排。
家人没想到他会如此听话,倒吃了一惊。
晚上小悠来了,知道了这件事,只淡淡地看了萧同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却让他好一阵不自在。小悠这么聪明的人,只怕已经猜到他的用意。心底不定怎么小瞧他呢,但要他放下不理莫离的事,却又实在不能。
第二日萧同入宫,从此居然吃上了皇粮。
第九章
萧同百无聊赖地站在御书房的外面,值他侍卫生涯里的第一次岗。
说来内宫侍卫其实很无聊,每日里按侍卫首领的排班到固定的地方上岗,或是巡逻,一般最少要二人以上,不得随意进出各个宫院,有事只与各宫太监宫女互传就行……规矩多如牛毛。
何总管特意关照萧同详细些,因为毕竟他惹事生非之名远播。因为根本没打算久留,所以萧同对何总管的话来了个左耳进右耳出,全不在意,倒是如何寻找莫离要紧。那天在宫中乱闯,意外地见到他一面,但只知道是在御花园附近,宫里相似的房子这么多,再找起来可不太容易,而且以他的身份也不能乱走。
等何总管好不容易说完了,端起茶碗想润润嗓子,萧同问道:「您知道莫离住在哪里?」
「噗——」何总管一口茶喷了出来,要不是萧同反应快,当场就被喷个正着。
「你,你问这个干嘛?」何总管有点喘不匀气。
「不干嘛,他进宫前我们见过面,他表哥托我打听一下他的近况。」萧同撒谎不眨眼。
「没事别去招惹他,那种男宠——」何总管语气有点不屑,「他进宫来还敢哭哭闹闹的,不得皇上的宠,有他受的。」听这话莫离肯定是受苦了,萧同心下难过,下来后悄悄打听,原来宫里蓄有男宠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在莫离之前已经有过好几个了,皇后不但不反对,还帮着皇上找好的收进宫里来呢。
莫离进宫后使性子不肯侍奉皇上,听说连着几天很受了「调教」,折磨得几乎咽气,后来送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关起来了,就跟冷宫里的嫔妃一样。那几个侍卫说起莫离时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直说那孩子长得真是水灵,只可惜不识好歹,要不是皇上还没有完全死心,他早就被送到豹房去了,大家也都可以尝尝鲜。
「豹房?」萧同奇怪地问,「要拿他喂豹子么?」
众侍卫一声轰笑,还有人冲萧同挤眉弄眼,萧同大怒,要不是记着来时萧夫人再三叮嘱不许惹事,当时就要开打。强自控制了半天,正好轮到他上岗,于是跟一个叫于琪的少年一同前往御书房。于琪是一个俊秀少年,跟萧同差不多大,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他经常用眼睛偷偷看萧同,待萧同看他时,又转过了眼去,萧同觉得很奇怪。
皇帝下了朝后经常会在书房,有时办公,有时休息,有时召了翰林学士来闲谈。书房前后都有大门,还有一处角门,萧同他们两个就笔直地站在这个僻静的角门外边,整整一个时辰,除了蚊子蚂蚁,连个活物都看不到,真是无聊透顶。
好不容易到了换岗的时候,接班的人一到,萧同转身就走,想着再去找人来问莫离的情况。忽然看到黑衣太平居然站在远处的一条长廊上,他心中一喜,连忙向他跑去,后面的于琪连叫了好几声,萧同顾不上理他,转眼间已来到了太平跟前。
太平依然面无表情,负手而立,看着萧同跑到他跟前与他打招呼,仍然一言不发。
要是别人看到他这副死人脸只怕早就没话了,萧同却不同,谁让他们是打出来的交情呢。虽说那天太平打他一记劈空掌,害得他差点玩儿完,不过后来也是太平救了他一命,这就两抵了,剩下的只有萧同对他那不可思议的功夫的敬佩。
太平冷冰冰地听萧同自我介绍一番,外加对他武功的赞美,仍是一言不发,要不是那天在湖边听到过他说话,萧同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哑巴了。
挠了挠头,萧同实在无话可说,终于道:「哎,太平,现在咱俩可一起当差了,别老那么冷冰冰的,你今晚有空吗?」
太平终于表现出一点疑问的神色,萧同兴奋地道:「找个地方切磋切磋怎么样,最近一个月我潜心钻研,觉得找到了对付你的办法呐!」倒不是专门为了对付太平,而是被禁足,无处可去,只好苦练刀法了。
太平虽然不说话,但从他神色里还是看出一点跃跃欲试来,毫无疑问,能和旗鼓相当的对手过招,是每一个习武者都难以抗拒的诱惑。
「今晚,花园里,怎么样?」
太平犹豫了一下,略微点了点头,萧同一声欢呼:「一言为定!」
告别了太平,萧同转身走回去,不一会儿却发现迷了路,人家都说皇宫里大,还真不是盖的。跑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注意路,又和于琪走散了,转来转去只见好几处的屋舍长廊都差不多,该往哪边转呢?急出萧同一身汗,在内宫中乱闯,万一走到禁区会惹麻烦的,偏偏附近一个人没有,问不得路。
转过墙角,忽然见到一处宫院,高高的一面墙上爬满了青藤,已半枯黄,朱红色的大门开着,院子很大,有座二层小楼,还有漂亮的荷花池和亭子,植了许多虞美人花,袅袅亭亭,迎风摇晃。
萧同顺脚走进去看花,屋门一响,有人要出来,出院子已来不及,他急忙一闪身躲在一处太湖石后面。只见出来的是一个宫妃,相貌很美,最引人注意的是挺着一个很大的肚子,却是个孕妇。
她叫了两声,像是招呼宫女,院中却空无一人,她慢慢地走向荷池边,看样子是想到亭子上去。亭子位于荷池中央,离岸边约有两丈多远,有一道小木桥相连。她步履蹒跚地走上小木桥,正走到中间,木桥却突然断了,她一声惊呼掉入了水中。
不及细想,萧同已一跃而起,纵过水面,扑入水中,抓住了她的手臂,她不识水性,慌乱地胡乱扑腾,萧同不敢使力,对一个孕妇实在是有点无处下手,好不容易抱着她上了岸,却见她已面色苍白,晕了过去。
「来人哪!救命啊!」一个公鸭嗓在不远处喊了起来,萧同一皱眉,知道是宫里的太监,混蛋东西,现在才喊救命,等他来救这妃子早淹死了。他伸手按在她胸前的檀中穴上,缓缓地将内力输送过去,一冲之下,那个宫妃哇地吐出一口水来,睁开眼睛,哭泣起来。
萧同刚收回手,就听院外一阵人声散乱,冲进来一大群人,有侍卫也有太监和宫女,一个太监指着萧同尖声道:「是他侵犯梅贵妃,快把他抓起来!」
什么?萧同跳了起来,救了人还要被冤枉!「混蛋!你看清楚没有,是我把她从荷塘里救出来的!」
「没错,我看见他伸手在贵妃胸前……」
没等他说完,身穿侍卫领班服色的一人就大声喝道:「把他拿下!」
几个人冲过来抓萧同,萧同当然不干,三两下把他们放倒了一片,喝道:「他胡说,是我救了人,你们问她!」回头一指地上的女人。已有宫女过来扶起她,她勉强站直身子,向侍卫领班道:「是他救了我,林大人,不可错怪了好人。」
「娘娘……」
正在此时,有人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靴声响起,几个人走了进来,当先一人身材颀长,眉目敏利,不怒而威。萧同目瞪口呆,这不是那天在湖边见过的黄衣人吗?他,他居然是皇帝?
「怎么回事?」皇上淡淡地发问,眼睛却看向梅贵妃,梅妃吃力地道,「皇上,臣妾刚才不慎落入了池中,是这个侍卫救了臣妾。」
皇帝看了一眼旁边的宫女太监,问道:「刚才是谁在梅妃身边侍候的?」
几个宫女太监在地上向前爬了几步,叩头道:「是奴才们。」
「贵妃落水,你们却都不在跟前,要你们有什么用?」手一摆,几个侍卫上来将他们拖了出去,那几人轻声求饶,却丝毫不敢反抗,被拖出了院子。
「扶贵妃进去休息,传太医。」皇上连声吩咐,众人一迭声地应着,一阵纷乱,走了一大半的人,只有跟皇上来的几个侍卫和太监还立在一旁。
「你怎么在这儿?」最后这句话却是向萧同问的。萧同老老实实地答道:「我今天第一次上岗,回去时迷路了。」
皇上微微一笑,道:「跟萧同来。」
萧同莫名其妙地跟在他身后,被一群侍卫和太监簇拥着,转来转去,不多时来到一座很大的宫殿前,门口一群人跪下迎接,皇上径直而过,萧同跟着进去,心中不满,在宫里就是不好,动不动就要跪来跪去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还没有想完,却发现跟进来的只有他一人,其余侍卫和太监都留在了外面。
这——是不是萧同也该留在外面?
正狐疑间,内室走出几个太监,皇上已宽了长衣,一身轻软的打扮,走了出来,指着萧同道:「带他去换身干衣服。」
萧同忙道:「不用了,我回去换就可以。」虽然他是皇上,可萧同还记得当天见面时的尴尬场面,对他仍然没有好感,只想快快离开。
「大胆!跟皇上说话不可如此无礼!」一个太监忙喝叱。
却见皇上微微一笑,「你今天刚进来是吧?规矩还不懂,在宫里,朕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萧同闭紧嘴巴,闷住心里的愤怒。
一名太监领他来到一间小屋,拿出一套干衣服给萧同,萧同三两下换好,这套衣服却比原来的紧身,很好的衬托出他挺拔的身材,萧同懒散惯了,穿这样的衣服觉得很不舒服。
萧同回到前殿,却见皇上紧盯着他看,眼睛里又流露出欣赏的眼光来,萧同心中极其的不自在,重重地哼出了声。
皇上笑了笑,道:「很好,以后你就穿这身,明天再给你做几套。」
萧同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这衣服太紧,一点不舒服,他才不要穿。碍着皇帝的面子他没反驳,径直出了大殿,却忘了行礼,也没人叫住他。
当晚,萧同悄悄来到御花园,兴奋地站在一个高处,打量哪些地方适合用来比武。
忽然感觉到背后隐隐传来一股压力,萧同火速转身,果然太平从二丈之外缓步走来。
萧同向他打个招呼,问道:「就在这儿行吗?」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模样,太平禁不住露出一点奇怪的样子,冷冷地问道:「你以为宫中可以随便比武么?」
「那我们再找个地方,你是总管,一定有办法。」萧同热心地道。太平不再言语,转身就走,萧同快步跟在后面。来到一处小小院落,院中光秃秃的,一片平地,正面几间房子也黑暗一片,院墙却是极高,几乎赶上皇城的墙那么高了。
「你住这儿?不错,正好练武!」萧同唰地一声拔出飞云刀,向太平叉手一礼,便攻了上去。
两人闷声不响缠斗了近两百个回合,基本上没有发出什么太大的声响,毕竟这是在深宫之内,不得不小心。
两人依然旗鼓相当!太平也依然只用戴在手上的那种黑东西当武器,就像长了两只钢手一样,比用兵刃还来得灵活,随心所欲,威力极大。不过这回看得出来他应付萧同比上次用心多了,证明萧同武功已有了长进。
打到萧同全身出了一身大汗,太平突然向后一跃,停手不斗了,萧同也只好收招,细细盯着他看,他黑黑的脸上居然连颜色也没变,见不到一点汗珠。萧同大为沮丧,生气地道:「太平,你还是不是人啊,怎么连汗都不出?」
本来他只是气话,认为太平武功比他高出太多,谁知太平黑黑的脸居然一阵扭曲,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来,倒让萧同大吃了一惊。难道……他真的不是人?萧同忙去看看地上,还好,有影子嘛。萧同吐一口气,再看时,太平已恢复平板的死人脸,不发一言。
「哎,好过瘾,明天再打啊。」萧同招呼一声转身想走,太平却道:「洗澡?」
萧同大喜,「好!那里?」
太平转身带路,出了院子,顺着一条长长的石子小路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座大屋前,推门进屋,萧同也跟了进去。一进门就是一声欢呼,太棒了!
屋内极大,四壁烛光明亮,墙上嵌着几块大大的墨绿色水晶,像几只大大的眼睛,深不见底。中间的地上居然是一个大大的水池,两丈见方,汉白玉砌的边沿,青石铺底,池子一边的墙上雕有三个龙头,正缓缓地吐出水来,池中水却并不溢出,看来另有出水的地方。
太豪华了!当皇帝就是好啊,好东西都归他!
萧同三两下脱光衣服,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水有一人深,居然是温泉!他快活地在水中钻来钻去,却见太平笔直地站在池边,连衣服也没脱。
「快下来啊,好舒服!」萧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高兴地喊他。却见太平转身出去了,关上了门。真是个怪人!
不管他,萧同在水中玩了好半天,才穿好衣服出去,太平笔直地站在门前,像一根黑木头。
「太平,干嘛老那么不开心嘛,水里好舒服,下去泡泡很解乏的。」
「走吧。」太平看了他一眼,眼中似乎有一点怜悯之意。
第二天萧同又到御书房当班,换完岗就想跑,却见御书房内出来一个太监,传他进去。这回萧同进门后好歹记得行礼,起来后一看,皇上正在看一本折子,连头也没抬。
萧同静静等着他问话,却半天没有动静。他狐疑地看着皇帝,没事传他进来干什么?就在他等得浑身不耐,几乎要冲口问他究竟有什么事的时候,皇上终于抬起头来,道:「你下去吧。」
什么?!萧同几乎暴跳起来,额上青筋直冒,拳头捏得直响。为免控制不住以下犯上,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萧同站住,疑惑地回头。
「行了礼再退下。」皇帝仍然头都不抬。
萧同牙齿咬得咯咯响,勉强回身行了礼,一跃而起,冲出门去。飞一般冲回住处,像一只暴怒的老虎一样转来转去,无可发泄,低低地吼了几声,却引来副总管大人的喝斥。
这是什么地方,让人这样憋气!萧同郁闷的想:看来真是不该答应来当这个倒霉的侍卫,哼,谁都可以管着他,要不是为了莫离,哼……
最后,萧同终于闷闷地倒在床上睡着了,直到天黑才醒。他快步赶到太平的小院,见他已站在院中央,似乎正在等萧同,又似乎一直就站在那里。
一言不发,萧同拔刀扑上……
剧斗之后去泡温泉,太平依旧守在门外。
来宫里已经快一个月了,萧同过得度日如年。
每日里只需站一个时辰的岗,地点也总是御书房,要说这点任务实在是很轻闲的,然而换岗之后皇上就会把他叫进去,要他陪在一边,练字!
从小萧同就最不爱练字,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练武,因此字写得马马虎虎,到了宫里当带刀侍卫,还是二品带刀侍卫哩,却要练字!而且还是在皇上的亲自监督下,练不到他满意就不准走。
御书房很大,有许多大大的书柜,擦得纤尘不染,摆着无数的书册,萧同看着都头晕,更别说读了。
皇上常待在御书房一侧宽敞的厅里,有大大的镶金嵌玉的书案和龙椅,笔架上大大小小的笔挂了一排,屋中兽头铜鼎里燃着贵重的香料,青烟袅袅,不绝如缕。
第一天被关在书房里练字,直练了近四个时辰才勉强达到皇上满意,萧同精神几乎崩溃,连晚上找太平比武都是草草收场。后来字写得渐渐有进步了,又得跟着一个翰林学礼仪。
这宫里怎么这么多规矩啊?还叫不叫人活啦!萧同哀嚎。一举一动吃饭喝水都有一定之规,见不同的人行不同的礼,说不同的话,烦死人了!
皇上亲自挑了一个中年的翰林学士当萧同的老师,先生身材伟岸,面貌端正,行为举止,彬彬有礼,学富五车,熟掌经典。除了教礼仪,还教诗词、文赋、四书、五经……
没两天萧同就不干了,他又不想考状元当翰林,学那么多干什么。
「老师,为什么我得学这些个?」
「饱读诗书,方为有用之人。」
「为什么要做有用之人?」
「……好出人头地,为国建功立业。」
「那老师你算出人头地了吗?」
「薄负虚名。」
「很辛苦吧?」
「唉,十年寒窗,多年汲汲……」
「像您这样的人才很多吧?」
「我朝皇上开明,广开才路,实在是文人之幸啊!」
「是啊,老师,应该让所有有才华的人都得到皇上的注意是吧?」
「学得文武事,卖与帝王家,能得到皇上赏识,经世安邦,名垂青史,是我辈之大幸。」
「一定不能让不学无术的人爬到您头上。」
「术业专精之人是应该受到重视。」
「所以我一定不能学得太好,以免挡了您的光芒!」
「……」
最后他们达成协议,只讲些简单的诗词和常用的文章,并且讲一段难的要再讲一个故事来听,否则萧同不容易集中注意力。
只要一有机会萧同就打听莫离的消息,却一直得不到确切的消息。一日,他问翰林老师:「先生,『豹房』是什么地方?」
老师神情一滞,顾左右而言他。萧同追问,他叹道:「萧同,你小小年纪,本性纯良……」
萧同纳闷,这和他本性纯良有什么关系?
「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
「先生您误会了,不是我要去,而是有人托我打听。」
「哦,」翰林老师松一口气,斟酌了半天才道:「青楼虽然是烟花之地,有伤风化,但历朝历代,概莫能免。」看了萧同一眼,又道:「我朝达官贵人喜欢新异,所以有了『豹房』……」看萧同不耐烦起来,他老人家一狠心道:「就是特殊的妓馆,有各地异色,甚至外族美女……和男妓。」说完这些实在不符合心意的话,倒像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满面通红,甚是羞惭。
萧同大怒,那些人说要把莫离送到豹房,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那如同明月一般的人物,岂容得那些混帐东西侮辱!心里更想快些找到莫离,想法带走。
但想来容易做来难,他进宫这些日,才知道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许多事都不易办,他又被皇帝看得死死的,几乎没有喘气的时间,每天只有和太平打斗时才能得到一丝兴奋和轻松。
这日老师又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只见他:面如银盆,三缕长髯,道德风骨,高标伟岸,迈着方步走到桌边,把书轻轻往桌上一放,灰尘都没惊起半点。
萧同却宁愿进来一个鲁智深那样的人物,面目粗豪、膀大腰圆,衣襟扯开,露出长满黑毛的胸膛——大步闯进门来,手一挥,一柄戒刀「嗖」地一声插入桌面,嗡嗡直颤,嘴里大喝:「小子,今日讲逼上梁山!」
「今日讲《乐府》里的一首吧。」老师非常和蔼地道。
萧同拿起桌上的书册,还好,这本挺薄的,随便翻开一页,只见是一首很短的诗,便道:「那就这首吧。」老师一看,原来是《上邪》。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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