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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马河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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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宗心里笑的欢,不知他怎么发觉,一个不承认:“没有!”
云州道:“你说鲜侑他是什么意思?” 卢宗见他终于问,连忙抓住机会献殷勤,把心中想法说出来:“这多简单,他没话可说,让你别等他啦,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就此散了吧。”
说着拿手去摸他手,给那人一记眼刀杀来,立刻又缩回去,这可人儿长得好看,偏偏凶悍的很,讨好讨不来,打又打不过,软硬不吃,当真磕牙,也不知那姓鲜的酸文假醋装腔作势的臭油子使的什么本事将人骗了去,可恨至极!
褚不樊一旁看的发笑,提醒道:“卢将军当心牙齿咬碎了,顺便当心口水脏了衣裳。”
卢宗拿袖子一抹下巴,又反应过来,冲他啐道:“你这娘们儿!说什么呢!”
云州道:“褚先生可知道这信是什么意思?”
褚不樊道:“将军心中当自有主意。”
进不能进,退不得退,云州道:“我知道了。”
四月,刘子善奉天子诏领军十万入烨京。
元祐十年六月,烨京乱平,刘子善回师,城中皆庆。
只是却始终无人提天子还都之事,刘子善以烨京久历战乱,宫室毁损,已失王气,将迁都之事提上议程,云暧脸色一日比一日冷,日日听他将那琴拨的声音撕裂,鲜侑也跟着心惊肉跳,欲劝却无能,鲜侑见他手已是磨破出血,再忍不住,跪下抓住他手,沉痛道:
“陛下当自珍重,陛下熬过了千难万难,难道这一时竟熬不过了吗?”
云暧道:“正是熬过了千难万难,所以才更不能忍受。”
正各自缄默,侍从通传,道孟长史求见,云暧道传,片刻孟琅进门,俯身拜,云暧道: “孟长史有何事?”
孟琅道:“陛下,许太后,皇后皆到了。”
当初烨京变乱,云暧先送了她们出宫,不料半道为人所劫,直到月前才寻回,昨日已到隽城,云暧听罢忙站起来道:“快带我去见。”
许氏并非云暧生母,性子婉弱沉默,与皇帝素来也不亲近,跟皇后刘婉很有几分相似,云暧对这两人也并无深情,不过此时听到这消息仍颇为高兴,整衣就要出去,侍从已经扶将而来,许氏带了刘婉欲礼,云暧忙亲身上前一手一边将两人扶住,道:
“母后折煞儿臣了。”
拉了她二人坐,叙起话来,鲜侑见状先告退,在庭中稍站了一会,看着庭中高树,孟琅亦出来,同他并肩站着,鲜侑来了隽城一年,并未有几次同他单独一处,黄昏日光透过树叶间隙,碎金一般迎面洒来,孟琅道:“恕之可随我去府中小坐?”
鲜侑道:“我还未见过兄嫂吧?”
孟琅笑道:“今日可以见见。”
鲜侑见他笑,仿佛回到旧日,不由道:“这么多年,从玉好像一点也没见老。”
孟琅道:“恕之这是咒我呀,我年纪已经很老了吗?”
鲜侑道:“只是见到从玉就想起往日,咱们认识的太久。”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孟琅府中去,到了府中才发现甚是热闹,阮元,孙胜,刘氏三位公子,还有相王府中两位属官,鲜侑依次上前见过,不禁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阮元道:“小孩子满月。”
鲜侑恍然大悟,这事几天前便知道,只是忘了,语气失落道:“我忘了备礼。”
孟琅道:“改日补上无妨。”
宴席设在庭院中,鲜侑左看右看,寻了一处僻静处落座,他坐下不到一会,来客渐至,孟琅陪他坐了一会,起身去迎客,鲜侑一人独坐,杯盏相交之声细细可闻,天色渐晚,已点起灯烛,照的满座红光,鲜侑案上放了两只酒盏,他一手持了一只,互敬。
席间奶娘抱了孩子出来,依次到各座前讨礼,到了鲜侑面前,鲜侑放下酒盏,凑身去看,问过乳母,说是个男孩,鲜侑瞧着雪白一团,十分漂亮可爱,心中喜欢,问道:
“它可取了小字?”
孟琅道:“叫缅奴。”
鲜侑笑:“这是什么意思。。。。。。。。”
孟琅笑而不答,鲜侑在腰间摸了摸,取下腰上所配的一枚小鱼,塞到襁褓中,道:
“这枚玉是我自小带在身上的,今日忘了备礼,权且充数。”
孟琅谢过,又离开去别座,鲜侑不免有些失落,独自斟酒饮,不知何时面前光忽然暗了,鲜侑抬头,见刘珏正盈盈而笑,鲜侑望着他那双漆黑眸子有些失神:“疲q。”
刘珏道:“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我来陪你可好。”
鲜侑道:“还是算了,你身体喝不得酒。”
刘珏注目,鲜侑不敢看他眼睛,听他悠悠道:“陪你又何妨。”
端了酒便饮,那边阮元见此情,也笑着凑过来:“我也敬恕之。”
鲜侑道:“我看平叔怎么刚才似乎落寞了,从玉娶了亲,你不正是孤单了吗。”
阮元笑:“哪壶不开提哪壶,知道你还踩我痛脚。”
鲜侑道:“不过还有我陪你,不妨。”
刘珏一杯酒下肚,玉面微红,微有湿意,眼睛也似萌了一层轻薄水汽,姿态却仍从容,他低头微笑,月光烛光映照下,那面貌清逸,不染点尘,鲜侑托了脸颊看他半晌,转头向阮元笑道:“大公子这般风度姿容,不知羡煞了多少闺中女儿去。”
刘珏道:“你呢?”
刘珏一向正经,难得玩笑,阮元于是得意大笑,鲜侑也笑:“我自然是男儿。”
刘珏道:“男儿也无妨。”
阮元笑的很厉害,那边刘晗正同刘珉说话,见这边欢笑,又见刘珏在喝酒,同刘珉耳边说了一句,离了座过来,刘珏正好笑转向他道:“你问覃奴,是不是?”
刘晗道:“什么是也不是。”
刘珏道:“覃奴可觉得我好看?为我神魂颠倒?”
“阿兄自然没人比的上。”
刘晗却不觉好笑,蹙眉不乐:“阿兄身体不适,还是不要饮酒。”
将他手中酒杯取下,低下身要扶他站起,刘珏隐隐挣开他手,刘晗软语道:“阿兄。”
刘珏淡淡道:“好了,我不喝了。”
鲜侑见他二人间有些不妙,低头只作不知,阮元亦笑笑转身回去,有内侍过来在耳边低声道“陛下请鲜大人去”,鲜侑起了身去同孟琅道别,悄悄出门去,走了几步刘珏却跟上来,叫住他,鲜侑道:“我正要去见陛下,疲q为何出来,怎么不多留一阵。”
刘珏道:“有些吵闹。”
鲜侑踟蹰:“大公子还是早些回府。”
刘珏道:“正好顺道。”
只剩两人,鲜侑反倒不知如何同他说话,刘珏道:“你似乎在同我生气。”
鲜侑道:“怎会。”
刘珏道:“你似乎,对父亲有些成见。”
鲜侑道:“那又如何。”
刘珏被他堵的再问不出,只得低声叹道:“是我多言了。”
他语调中有些说不出的悲感,鲜侑道:“疲q同我,只论私事可好?”
刘珏突然伸手拽住了他衣袖,不动,鲜侑纳闷回头,刘珏弓着身,似有艰难之状,鲜侑忙低下看他,他脸色苍白,额头是汗,轻声道:“我撑不住,带我。”
鲜侑惊讶要问,刘珏已是说不出话来,他弓下了腰去,鲜侑忙扶住他,发觉他已经全然软倒,连忙将他抱住,大步往府中去,一进门相王府下人皆围上来,鲜侑道:
“快去请大夫来。”
因着他身体不好,府中随时有大夫,鲜侑抱着他放在榻上,不一会大夫便进门来,拿脉诊治,开了药方,刘珏已是晕过去,下人将他扶起喂药。
鲜侑站在门边,那大夫出门,冲他一礼道:“大公子素来如此,只是疼痛昏厥,过后便好,并无要紧,大人不必担心。”
鲜侑很觉荒唐:“疼痛昏厥?这不要紧是要痛死了才要紧?”
给刘大公子治病的自然也不是庸医,听他语气讽刺,很是恼怒,却不敢发作,鲜侑欲回榻前看刘珏,正见门外刘子善匆忙走来,一时不知是留是走,犹豫间刘子善已经到了门口,见他立着,看他一眼,鲜侑施礼,刘子善点头示意不必多礼,道:“阿侑稍等。”
去了榻前,握着刘珏的手坐了一阵,看他吃完了药,又交代了下人几句,犹有些不舍,却见刘珏只是昏睡,并未醒,起身出去。
鲜侑见他正向自己走来,恭身而待,刘子善道:“随我去书房。”
身处高位,果然不动声色威严自露,他大步在前,鲜侑跟上,刘子善且走且说道:“隽城地方偏狭,不宜天子久居,迁都一事,阿侑可有想法?”
鲜侑知他必然要说这事,云暧最近正是为这事发火,鲜侑不答反问:
“相王觉得呢?相王当知,陛下忌惮这个,在烨京又何妨,迁都又何妨,陛下如今不都是得倚仗相王,说句不好听的话,他现在性命都捏在相王手中,更何论其他,相王既决意,何必问我。”
他这话说的大是不敬,刘子善却仿佛料到他会如此说,并不以为忤,却转了话头道:
“阿侑可记得刘叔原?”
衡阳名士,刘子善的旧交,鲜侑曾眼见他自刎而死:“我记得。”
刘子善道:“叔原说的没错,我本山中人,奈何为贼,阿侑心中也以我为贼?”
鲜侑道:“成者为王,怎会是贼。”
刘子善笑:“你直说,我并不生的气,你这意思,我还是贼了。”
鲜侑道:“不是,自段荣起,天下便是战事不休,兵连祸结,迁波动荡,万姓流离,相王于社稷有功,扶正倾危,攘暴抑乱,拯万民于水火,若没有相王,而今天下不知是何局面。”
刘子善道:“这句是公道话。”
鲜侑说完心中也迷惑起来,却是如此,可是心中总有不甘,刘子善不等他但是:“年年征战,刀光剑影里来去,阿侑以为我图什么?”
“大丈夫生当有为,更何况生当此乱离之世,更当思起而救之,为天下计,名垂百代,为后人仰止,生若蜉蝣,死若蝼蚁,枉费为人。”
鲜侑道:“相王心愿该已经达成,百年之后,史书当为相王重重书写一笔。”
刘子善道:“方才见到疲q,心中有些难过,我自问对得起天下,却欠身边近亲以及所爱之人良多,我有些后悔当初在隽城的那一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3 章
元祐十一年春,新京宫室已初成,天子率群臣祭告天地,正式迁都平郜。
平郜西靠延平关,南面大河,三水汇流之处,原只是一小郡,三百年前高祖于此处起兵,后开朝建国,以平郜为副都,此处才始兴盛,刘子善入关也是先据平郜,选了此地,一是为此,一是较烨阳地处偏西,为了西北州隐患之故。
大庆朝所称西北州,皆指延平关外诸州,稍北的靖州沅州,以及南部连州,云州等地,刘子善自连州起兵发家,但连州地虽富庶,却是位置偏远,入关后据中原要冲,原本在西北州的经营便稍怠,自元祐八年南攻刘宣未果,后又举兵往烨阳,刘宣势力便乘势往北扩张,数年间而占据西北州大片土地。
大庆西北大片广袤的领土,土地肥沃,人口充实,素来以丰足富庶称,地位十分微妙,中间隔了延平关,既便于刘均那样军阀势力割据,雄霸一方数十年,天子不能请服,欲攻之又鞭长莫及,而刘子善则是以连州为根基,出关直入中原,至今为天下宰者,其军事地位不能说不重,但不论如何,皆因偏远,不得循正统,顶多固守自安而已。
刘子善正是虑此,故而以平郜为都,实为长远之计。
都城新迁,天子以诏敕令天下,刘宣亦上表称贺请服。
褚不樊听罢淡笑:“主公他未免太天真些,自古天下一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人家怕是正磨刀霍霍。”
云州道:“那样正好,早晚得有这一日,我已经等着了。”
褚不樊道:“鲜将军以为这次主公还会愿意开战吗?”
云州道:“陈寔将军绝不会降吧。”
褚不樊道:“你指望他?”
云州道:“我不指望他,我只指望我自己。”
褚不樊但笑,云州知道他意思,纳闷,终于还是问出:
“褚先生既然以为战不可,为何当初还要替鲜侑来找我去迎驾?”
褚不樊道:“战与不战却于我不相干,我只是受人之托罢了。”
事后云州请他留下,他也并不推辞,爽快应了,说是怕回去刘宣要了他脑袋,云州好笑,怕掉脑袋还要专去捡会掉脑袋的事干,褚不樊看着哪像那等蠢人,不过人家这般说,自然不容自己去多嘴,他念头一转,又问道:“你说若到那时,他会不会来?”
褚不樊道:“你问的是谁?”
云州道:“鲜侑。”
褚不樊道:“我已为你算了一卦,他不会来。”
云州道:“理由?”
褚不樊道:“他立场尴尬,不该再来趟这道浑水。”
云州道:“不该来,不过还是会来,褚先生,我比你了解他。”
褚不樊道:“这是自然,你跟他的交情自然不能跟你同他的比。”
云州道:“就算这样,我还是要先去找他。”
褚不樊道:“你如何去?”
“刘宣不是与刘子善公子联姻,正要送刘小姐去平郜?”云州问道,转而又肯定,“我要回云州城去,向他请命,送刘小姐入京,就在即日。”
褚不樊道:“那我看你怕是要失望了,还不如不去。”
云州道:“我不怕,多久我都能等,只要最后有个结果就成,我只去问他要一句话。”
他想的快做的更快,第二日便将军务暂交,第三日便带了十数人急忙赶回云州城去。
云州记得这位刘小姐,见得面不多,不过当初刘宣有心思招鲜侑为妹婿,他也便当真有心瞧了几眼,刘元外貌跟刘宣几分相似,面容清淡,不见得引人注目,细看却柔和舒服。
刘元更比她兄长多了几分隐约摇漾的神韵,平常不显眼,不经意间勾人眼目,让人无端有些心头一震之感,她端坐车中,一路不曾说话,云州揭开车门的布帘,她一双眼平静看过来,眼神似忧似恼,似有水纹却不起波涛,嘴唇稍动,云州忙道:
“小姐恕罪,是我唐突,小姐若有事恳请吩咐。”
刘元道:“无事。”
又问道:“我记得你曾在那位相王手下,你可认得刘氏公子?”
云州道:“刘氏公子都是人中龙凤,配的起小姐。”
刘元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刘氏公子大名我怎会不知,我既然答应阿兄去平郜,便没什么好说,我只是听说,大公子刘珏似乎有病在身,二公子却不大得相王喜欢。”
她似是有意探问,云州道:“平郜不比云州城,身不由人,小姐不该太有心。”
刘元眼神一动,若有所思看他,却没等到他再说什么,只得轻声回了一句:“多谢。”
云州一行有近百人,马车行了半月到达平郜京城郊外,有人来迎。
那人一身暗红绣金广袖袍服,顶系黑玉长冠,正于马上眺望,身后是军士在列,车队渐近,他身旁一人骑马并立,身着青衫,是阮元。
云州看过阮元,目光又移去他面上。
却不想这么快见到,两年却也不长,至少比当初在隽城一别三年要短的多,短的不是年月,只是有了一次,再有第二次,便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眼睛对上,鲜侑也微有惊讶,很快便散去,同阮元下马,云州亦下马,阮元道:“刘小姐到了,先随我等去使馆暂歇,明日设宴招待使者。”
语气沉稳镇定,仿佛之前各不相识,鲜侑却是微有些走神,不发一言,云州道:
“大人前面领路吧。”
阮元一笑,各自上马,车驾又起行,沿大道直驶入城。
他身影比起阮元迟迟在后,不时回头去望。
阮元也回头看一眼,觉得那位马背上年轻的白衣将军稍有些陌生,跟记忆中有些不符,不过确实是那人无疑,又看鲜侑神情恋恋,笑,道:“你想去便去吧,何苦来着。”
鲜侑有些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来的是他。”
阮元道:“这你可冤枉我了,刘宣的来信上没提他,是另一人,叫什么严翰的,不知怎么变成了这位,我也是刚知道,再说,谁知道你这么放在心上。”
鲜侑喟然而叹道:“你们一个个,可都好的很,都来算计我好了,我横竖是无法。”
到了使馆安顿下,已是入夜,鲜侑进门来时,云州正从刘元处回所住屋,穿庭而过时已见到他背身立着,未更衣,仍穿着下午时那身暗红,觉得有人进来,便转身,云州叫屋内下人退下,合上门,注视他道:“你这么跑来,也不怕招人嫌疑,说你私通外使。”
鲜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的罪过论起来不少,反正虱子多了不痒。”
室中有些暗,他走去案前,持了小剪刀将烛山烛芯剪去一截,倚案坐了,道:
“你怎么来了?”
云州道:“我来送刘小姐。”
鲜侑笑:“不像你会干的事,你是来找我的?”
云州道:“对,你不来找我,我自然要来找你。”
他也在案前去坐下,却都意外找不到话,最后鲜侑轻笑一声,拉起他手放到腰上,搂上来亲吻,云州喘不过气,被他这个动作弄得有些气闷,鲜侑伸了手进衣内时,他再忍不住,压低了声道:“鲜侑,你放开手,我有正经话同你说。”
鲜侑口齿不清:“我也有正经话同你说,我日日想你。”
云州抓住他不停乱摸的手,鲜侑见他当真有些生气,止住道:“你说。”
云州却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又放开他,鲜侑重又抱上来,解他衣服,他急的手忙脚乱,云州只得自行解了,往榻上仰倒,又替他剥了衣服,抚摸一阵,鲜侑有些跃跃欲试,云州却心中有事,全无兴致,又不忍他失望,只抚了他脸道:
“我不想动,你来吧,这次你来。”
鲜侑想弄他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不过他总不肯,被他压在下头也挺有滋有味,这念头虽久远,也就作罢,听他竟然主动提起,高兴的连连吻他眼睛,道:“我轻些。”
云州道:“用些药。”
鲜侑连忙爬下床去找药,云州道:“我衣服里有。”
鲜侑去翻找他衣服,摸出一小盒润手的脂膏,回来先拉他手瞧,见手上并无冻伤,疑惑道:“怎么随身带这玩意儿。”
云州道:“前一阵手上受了点伤。”
鲜侑关切道:“怎么伤的?重不重?”
云州道:“弄剑时割伤了一道,有些肿,已经好了。”
他抬手看,鲜侑笑着往他小腹摸了几把,云州原本怏怏,心事委靡,仍给他几下弄的老老实实起了反应,鲜侑贴了身上来,交颈相抱,以下身同他抵在一处上下磨蹭。
鲜侑以手指挖了一些脂膏,抹到那处润泽,手刚一动,便觉得他身体一颤,随即细细的抖起来,鲜侑不住的吻他脊背,又用手去摸他前面,那物事已经可怜兮兮的软作一团,鲜侑有道是一不做二不休,抱着他肩膀挺身便进。
内里j□j,鲜侑给咬的发痛,在他耳边低身哄道:“放松些。”
低身却瞧见他眼角一片湿意,亮亮映着光,以为他难受落泪,鲜侑将他翻转身来看,却又不是,只是月光烛光交映在脸上带出的错觉。
鲜侑遂笑,吻他脸,道:“这模样真勾人,我都要忍不住了。”
云州见他腰压下,抚摸他周身,道:“那就不用忍,做吧。”
沉迷,身体并不觉快意,只是仍旧沉迷,云州只望着他脸,鲜侑面上酡红,眉眼皆是盈盈春意,额发透湿,贴在面颊上,手臂到腰背,云州以手抹过去,也是湿淋淋的汗水,触手滑腻如同一尾无论如何捉不到手的鱼,手感极好,他拿手上下摸,鲜侑腰随他手又软又颤,几乎要瘫下,痴痴道:“你手中捏着无常小鬼吗?”
云州道:“怎么了?”
鲜侑道:“你手中抓着无常鬼儿,摸到哪里,哪里就软,定是他在勾我的魂去。”
云州仍拿手在他背上抚,鲜侑坚持了一会,笑软下身,道:
“我不行了,怎么我要成了云暧似的。”
云州并没听懂他这话何意,也不懂这事与天子何干,不过他并不感兴趣,见鲜侑没了力气,便用手替他弄,鲜侑微张了口喘息,云州道:“鲜侑,咱们走吧。”
鲜侑睁了眼,隔了许久,道:“不要说话,替我弄完。”
云州闭嘴,鲜侑却没了心情继续,挪开他手,摸了衣裳过来,简单系上,云州见他穿衣,也穿上,鲜侑坐在榻前捂了脸良久,云州只等他说话,他酝酿了半天,放下手却站起道:
“我改日再来。”
云州气道:“鲜侑,你拿我当什么!”
鲜侑住脚,云州道:“我不等改日,你今日走,我也便走,回岑郡去。”
鲜侑道:“我有些乱,等我想好了再来找你。”
云州道:“你想了两年,还没想好吗?”
鲜侑又坐下,这话不忍说,但还是说出口:
“你说走,走去哪里?去云州?去衡阳?我不走,我也不能走。”
云州听他说完,想问,你这不能,那不能,你可有替我想过,问我我能不能愿不愿,却问不出口,对这人,他也不能,云州道:
“我来之前便知道你会这样说,只是还是有些指望你会答应,所以一定要问问你,果然。”
鲜侑道:“我不能走,你可以来平郜,永远留下来。”
云州道:“我不来。”
鲜侑道:“随你,我也不想你来,你在云州对我有好处,关键时候可以助我。”
云州道:“我不会来平郜,我想同你一起,但是鲜侑,你被束缚住了,我若同你一起,会跟你现在一样被束的动弹不得,我想跟你一起活,不想跟你一块死。你看清楚了没有?这天下早不是你要的那大庆天下了!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留在这里,死在这里,给你的陛下给你的朝廷陪葬!我劝不了你,我要回云州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由。”
鲜侑道:“我看清楚了,早看的清楚,你那边那位褚先生说的很对,醒着,只是不愿睁眼罢了,不过看的清楚又如何,都没什么差,我只是不想退,从我知道父亲死在乾阳殿那时起,我便决意要承袭他的遗志,不能让他枉死。”
云州道:“我却没你的那般懂道理知大义。”
鲜侑道:“你真的不留下?在这里陪我有何不好,我想你的很。”
云州道:“能活着,我为何要死,我还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我不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4 章
鲜侑正矮身穿靴,听此言莫名一笑,道:“我真得走了,今日不早了。”
云州走近,低下身,将脸伏在他腿上,腿上觉出他温暖的呼吸,他的手顺着两腿往上,和缓而有力的一路抚摩到腰间,捏着腰侧紧实的肌肉,鲜侑心中震动不已,遂以手去抚摸他头发,手指一下下梳着,看着他脑袋,很想做点什么,于是两指一拈,将他冠上发簪拔下,发冠落地,一头乌发如水泄地,鲜侑抚着他下颌将他头抬起,云州道:“能不走吗?”
鲜侑道:“怎么,舍不得我?”
云州道:“舍不得,想的心痛。”
鲜侑心里一暖,道:“原来你也会说这种话,再说一句可好?”
云州道:“想你。”
鲜侑笑:“这么舍不得我,嫁了我可好?”
云州道:“好。”
鲜侑道:“这么乖。”
云州道:“能不走吗,咱们不争吵,就在一起,趁有现在,快活一时是一时。”
月光中那张脸掩在发间有些奇异的妖艳,那双眼睛充满了难掩的期许,还有欲/望,双唇紧闭,鲜侑似被蛊惑,低头去吻,舌尖顶开他唇齿,同他勾动交缠,这一吻足有盏茶的时间,胸怀激荡,鲜侑松了口急喘,用力将他头按到怀中。
云州张口咬他腰间衣带,牙齿咬住,扭头扯开,只三两下,鲜侑于是衣衫大敞,云州以舌舔舐他腹间,肚脐,两手往上扒了他松垮垮挂在肩上的衣服,往下扒了他下裤,把住他腰,在他身前不住吮吸亲吻,舔咬,鲜侑两腿直颤,口中已发不出声,只张大了口喘息。
云州握住他下身,贴在脸侧撸动,鲜侑眼睛一瞟间,正见他张了口去吮自己那处,他虽外边看似风流随意,实则自幼家教甚严,素来持身谨慎,于床笫之事上也是一向中规中矩,并无花样,乍一见此,羞耻的浑身发红,偏偏身体极是刺激舒爽,又是闪腰躲又是凑身迎,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鲜侑挣扎不住,云州只得一只手将他腰牢牢按住,鲜侑动不得,拿手遮了脸,软了身由他把弄,很快泄了身,云州拿手巾接了,裹住放在一边,这才直起身挨到他脸上轻啄了一下。
鲜侑已是浑身不着寸缕,睁眼却见他衣衫整齐,一边平息一边道:
“你是不想给我抱,才这般作弄我。”
“我给你抱,是你自己不行,不怪我。”云州道:“你舒不舒服?”
鲜侑道:“舒服。”
又道:“我也替你弄吧。”
去揭他袍子,云州忙将他搂住,道:“不用,我不要,这样就好。”
鲜侑自觉的转过身去趴着,云州不让,又将他翻过来,只抬了他腿分开,看着他脸,从正面缓缓将下身送进去,不等他适应,便急不可耐的大力抽/送。
鲜侑只觉得要晕,脑子搅成了一锅浆糊,口中j□j呜咽不绝,双手双脚的攀附住他,腰身悬空,有些支持不住要落,被他一手捞住,云州抚了他脸,含住他唇吻,半晌松开,道:
“叫小声些,外面能听见。”
鲜侑道:“太快活,忍不住。”
云州汗涔涔的一笑,道:“我也忍不住了。”
拿手捂了他嘴,接着一阵急促挺动,已到极点,欲抽出身,鲜侑给他堵了嘴出不得声,正要憋得发疯,觉出他动作,一晃头甩开他已虚了力的手,抓着他臀又按回去,同时抬腰去承接,道:“别出去,就在里面,我喜欢,没事。”
两人身体俱颤,同时泄出,这回没有准备,都沾的一身狼藉,云州急忙下榻,去寻了布巾在水中浸湿,将自己擦净,又去替鲜侑擦拭。
云暧要进门,却见门口立着一人,手里打着灯笼,垂着头似乎要瞌睡,乃是鲜侑府中的下人,名唤东莱的,云暧已经走过,又退回身,拿了扇柄在他眼前晃了两晃,道:
“好个不长进的东西,你家主子呢?”
那下人听得这声音,身体一震,立马精神抖擞,哆哆嗦嗦道:“陛,陛下。”
云暧道:“前面带路。”
东莱只得迈了小碎步走在前面,云暧只穿着私服,那门口军士不明身份,持戟欲拦,给东莱两句斥骂回去,云暧进了门,转头看门口那两人,问东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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