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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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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瑞……”司徒碧慢慢开口,声音淡淡的,轻声说,“我没有背叛你。”
  君瑞没有说话,两个人突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君瑞虽然没有说“背叛”两个字,但是那句“背着我做那些事”,已经足够了。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弥漫了一种不稳定的气氛,足以令人窒息。好半天,君瑞长叹一口气,把司徒碧翻了过来,看着他波光潋滟的眼睛,伸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花,然后俯身亲吻了他。
  这个吻漫长而又激烈,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君瑞渐渐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手中的动作渐渐变得急躁。君瑞的手掌在司徒碧身上来回游走,把他身上的衣服都剥到了手肘上,手指在他胸前揉搓着,捏住他胸前的小果来回拨弄,然后伸手到他的腰下把他捞起来半坐着,抱住他用力地在他胸前啃咬。司徒碧“啊”的一声惊叫,然后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哼了几声,外头全是守卫的士兵,司徒碧根本不敢大声叫喊,若是被听见,不知又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司徒碧跪坐在君瑞身前,拉到手肘上的衣服让他的动作受限,而君瑞抱住他的手从背后勾住了他的衣服,让他根本无法动弹。他的衣衫已经凌乱不堪了,裤带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松开,让裤子松松垮垮地褪到了大腿上,露出了雪白的臀。君瑞一手勾住司徒碧的衣服,一手狠狠地捏住了司徒碧翘挺而娇小的臀,像是惩罚一般用力地捏着,单手把他提了起来。因为生病司徒碧的身体绵软,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能无力地趴在君瑞身上,任由他肆虐。
  君瑞半靠在床头,让司徒碧趴到他身上,手指伸到了他滚烫的后 穴中,没有任何药膏的润滑,手指便急切地在里面驰骋,司徒碧又轻轻叫了一声,臀瓣翘起来,娇嫩的花蕊收缩了几下,微微喘了几下才慢慢放松了,君瑞心里有气,所以不免粗暴一些,但是看到司徒碧忍痛的样子心也不由得软了,从床头的暗格里取出药膏挖了一大块伸进了那灼热的内里,来回搅动抽 插一阵,便扶着自己滚烫如铁的东西刺了进去。
  “嗯……”司徒碧哼了一声,皱着眉隐忍着,他被君瑞环着腰坐在君瑞的身上,因为这突然刺入的巨大阳 物身子挺直了头也后仰着,闭着眼睛咬着嘴唇不再出声,只是双手抓紧了君瑞的手臂,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不肯松手。这个样子刺激了君瑞,狠狠地抽 插了几下,猛地抓住他也抬起了头来的东西,用力地套 弄了起来,等到有滑腻的液体流出,便捏住他的铃 口停下手中的动作,故意不让他好受。
  “君瑞……你……不要……”司徒碧带着哭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猫叫似的,隐忍中带着央求,君瑞恶狠狠地刺入了他,动作巨大到整个龙床都发出了吱吱的声响,更不提皮肉拍打的声音。司徒碧被他顶得摇摇晃晃的就要栽倒了,君瑞突然大力地把他捞起来调转了个儿,让他背对着自己。整个动作迅速而又坚决,刺入他身体的东西都没有掏出来就这么转了个身,这种刺激太过剧烈,让司徒碧的身体都战抖了起来,无力地跪趴在那里,轻轻地呜咽着。
  “阿碧,阿碧,你不要再背着我做那些事……请你,不要背叛我……你知不知道,我真怕……你再像以前那样……刁钻地针对我……我真的……很怕那样……”君瑞趴在司徒碧身上沉声断断续续地说着,身下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一手握住司徒碧的腰一手抓住他同样高昂的欲望,大力地抽 插,激烈地套 弄,他的动作激烈而又忘情,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巨大的拍打声。司徒碧最开始还只是哽咽轻哼,到后头慢慢开始哭泣求饶,痛苦和欲望的双重煎熬,让他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原本就清脆柔软的嗓音现在听起来更加形同魅惑,让君瑞几乎无法自持。一次不够,又来了好几次,直到司徒碧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了才停了下来,下床沐浴清理了,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躺在太监们新换了床单的巨大龙床上,一夜无眠。
  
  到了接近黎明的时候,司徒碧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看了看身边,君瑞已经不在。司徒碧喝了太监端来的药,又对付了些药膳汤羹,便无所事事地坐在桌前写字。昨晚皇上留宿这里整整一宿,似乎攻破了之前司徒碧必死的谣言,因此今日底下的太监以及守卫们态度都缓和了很多,比起之前的冷漠要殷勤了许多,不过司徒碧并没有在意这些。
  因为昨夜纵欲,司徒碧精神有些不济,在桌前写了几个字便觉得昏昏欲睡,于是又回到床上闭目养神。这个院子有重兵把守,没有君瑞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接近这里,外面的守卫也全都是高手,所以这里寂静得简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司徒碧倚在床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心里暗暗计算着时日。已经六天过去了,瑾儿和夏离他们应该已经回来,照理说,在司徒府找不到自己,夏离也应该会找到宫里,难道说外面的守卫武功比夏离还高?或者,是他们发生什么意外了?
  就在司徒碧忧心忡忡之间,外面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司徒碧侧耳倾听,陆陆续续听到好些个声音。那些声音他何其熟悉?全都是朝堂上争斗过的一帮子老古董。司徒碧隐约听到那些老古董说什么“跪在这里不起来”,“死在这里算了”之类的话,看样子他们这班老东西跑到君瑞那里哭诉无果,便到这里来示威了,司徒碧不由冷笑了起来,从窗前走到了屋子中央的桌子旁,猛地一挥手,桌上的水壶杯子全都掀翻在了地上,司徒碧气得手脚哆嗦,真想冲出去把那些老不死的全都用脚踏死!
  “啪!”有个东西从虚掩的窗口被扔了进来,司徒碧回头去看,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从窗前一闪而过。司徒碧皱着眉,慢慢走过去拾起地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鼻烟壶,里面塞了一张皱成一团的纸。司徒碧展开那张纸一看,上面写了几个字,而那字迹虽然潦草,但是司徒碧的眼睛实在是毒,一眼就看出那是宋子墨的字迹,不由怒火冲天地撕碎了那张纸,几乎是咆哮一般地吼了声:“好你个宋子墨!”
  那张纸上只有几个字,写着:“瑾已回京,被关天牢,性命堪忧。”

  出宫

  炎热的夏季已经过去,今年的秋天来得激烈而突兀。几乎是一夜之间,霓都在一阵阵秋风秋雨中进入了秋季。因为风雨的缘故,第二天清晨司徒碧推开窗户的时候,看到了满地的落叶和残花,他的心,也因为这一派萧索的景象而变得低落。
  昨天,那一帮大臣果真在永和宫的院子里跪了一夜,原本就是些老家伙,这么一跪哪里吃得消,陆陆续续就有些昏倒的给侍卫们抬走了,剩下的一些年纪轻的和身体好的,还在那里跪着,但是个个都惨无人色,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如同雕塑。
  司徒碧现在所在的房间是昨天君瑞专门交代的,从大臣们闹到永和宫,张庭海就悄悄跑过来让司徒碧搬到了这间比较隐蔽的一隅。这里很幽静,一般人根本不会到这里来,但是,从窗户的一角司徒碧还是可以看到院中的景象。那些穿着绯色官府的人如今在司徒碧眼里,完全就像是一个个鬼魅似的,纠缠着,像要扑上来似的,让他觉得头昏脑胀。
  昨夜,司徒碧旁敲侧击地在君瑞面前提到司徒瑾和夏离,君瑞的神色果真不自然。司徒碧不敢再问,因为若是把事情说破了,又会是一番无谓的猜疑,而且说不定还会让君瑞再次增加宫中的巡逻和把守,让他和宫外完全失去联络。
  瑾儿他们被捕的原因,司徒碧大致猜得到。夏离和抱琴是太后一案到如今唯一的活口,抱琴恐怕早已经被抓起来了,说不定还被严刑拷打,因此夏离的行踪暴露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君瑞既然已经不再信任自己,那么所谓的寻找解药不过是个荒唐的借口。瑾儿身在蔺州,而蔺州又是西北军事要塞,夏离前往蔺州,被有心人一加猜测,就能有另一番说辞——勾结司徒家在西北的势力,犯上作乱。所以,瑾儿和夏离回京之后,只能是死路一条。说到底,还是司徒碧害了他们。
  而宋子墨的心思,司徒碧又何尝不知。若是这个时候从永和宫出去,他司徒碧就好像是离开了保护伞一样,完全处于危险中任人宰割。在宫里,没有人敢于无视皇帝的威严对他下手,即使是那班气急败坏的老东西,也只能用下跪绝食来进行抗争,而不敢真的冲到殿中把司徒碧如何。可是出宫就不一样了,出了宫,随随便便出了什么差错,他司徒碧便成了刀下亡魂。即使说仍旧没人敢动他,可是违背皇帝旨意擅自出宫,也将为司徒碧添上一条罪责。况且司徒碧当初从皇上那里求了两块免死金牌,一块给了司徒婉琤,还剩一块,若是给了司徒瑾,那他司徒碧,最终也难逃一死。若是不给,眼睁睁看着司徒瑾丧命,司徒碧也绝对不会活得太开心。宋子墨的算盘,打得实在是妙。
  司徒碧的心,因为洞察一切,渐渐沉到了底。一阵头晕目眩中,他东摇西晃地地扶住一旁的椅子坐下来,长长喘了几口气,从怀里掏出了药丸。因为手抖得厉害,一下子倒了好几颗出来,他也没管那么多,一股脑全都塞到了嘴里。
  昨天的那张纸上虽然被司徒碧撕碎了,但是因为有雨,那些碎纸片被窗外飘进来的雨淋湿,立刻显现出了猩红的字迹。看到那些字迹司徒碧连忙跪下来把那些纸片全都拾了起来,拿到书桌前放到笔洗里,全部浸透之后在书桌上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拼凑起来,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所写的,是出宫的计划。司徒碧一目十行地看了,闭上眼睛默记于心,然后把那些纸片全部揉碎,和到旁边的废纸里,撒了灯油一把火烧了。
  因为跟随了君泰多年,当年又极得太后的宠爱,经常出入宫中,司徒碧对宫里的道路十分熟悉,闭着眼睛回忆一遍那纸条上所写的东西,便能很清晰地记起所有的道路。他抬起手轻轻抚摸上自己的脖子,贴近心脏的地方那块用红绳子系起来的小牌子,便是皇上赐他的免死金牌,那时候在景源,他开口问君瑞要这个东西的时候,明显看到了君瑞脸上不满的表情。那时候君瑞对他很好,可是他完全不相信。其实说起来,直到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任还是少得可怜,明明相爱,却不相互信任,总是猜疑,总是伤害彼此,总是利用,中间还隔着皇权这个敏感的东西,那些微薄的感情,大概快要耗光了吧?
  司徒碧苦笑了一下,闭着眼睛又坐了一阵。刚才吃的药丸已经发挥了效力,心中难耐的窒息和疼痛依旧渐渐消失,好像随之消失的,还有另外一些十分重要的东西一样。司徒碧慢慢睁开眼睛,脚尖轻轻一踢,一旁还在燃烧废纸的那只火盆“哐当”一声被打翻在地,因为浸过灯油,火很快舔到了一旁的宣纸和字画上,一下子火势大了起来。
  “啊!大……大人!”因为渐起的浓烟外面的侍卫推门进来了,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焰都愣了一下,然后冲过来把司徒碧往外拉。又有人冲了出去,大喊着“走水了走水了!”不一会儿,外面院子还跪着的那些大臣都不知所措地朝这边看,看到浓烟窜起来连忙连滚带爬地朝外跑。司徒碧冷笑着看着那些狼狈逃窜的人,然后佯装成精神不济的样子歪倒了下来。
  “大人!”那侍卫立刻慌了,连声喊着“快叫太医”。因为永和宫一片混乱,那侍卫只能把他抱到了宫门旁。
  “大人,大人醒醒!”那侍卫手忙脚乱地摇着他,见他一直没醒,又伸手摸了摸司徒碧的脉,脉象并没有大问题,因此放下了心来。那侍卫刚想站起来叫人去传太医,却不料一阵奇异的味道飘了过来。那侍卫以及一旁看守司徒碧的两个侍卫以及三个太监只来得及皱了眉,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人事不省了。
  那是司徒瑾出发前往蔺州两天后寄给司徒碧的。信中司徒瑾略带不满的说皇上身体太壮,怕会欺负司徒碧,所以给他这种药,若是皇上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便用在他身上,然后把他欺负回来。当时司徒碧只觉得可笑,可是如今,拿着那小小药包司徒碧只觉得心里闷闷地疼着。
  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司徒碧以最快的速度扯了一个小太监身上的衣服胡乱裹在自己身上冲出了永和宫,迅速一拐,便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宫中的围墙很高,道路遍布,若非十分熟悉地形,一般的小宫女太监根本不敢到处乱窜,所以这条小巷子几乎就没有人。司徒碧一边奔跑一边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切收拾妥当,他也走到了小巷的尽头。
  小巷的出口处有守卫的人,司徒碧靠在墙上喘了口气,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低着头快步走了出来。因为他腰间别着永和宫的腰牌,所以守卫只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了。司徒碧埋头走得飞快,走到另一条巷子口的时候,那边守卫的人突然开口问:“哎,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大……大爷……”司徒碧艰难地开口,长这么大,他没把任何人放到过眼里,甚至对皇上都很少用到敬称,如今却要尊称一个守门的一句大爷,实在是别扭。不过,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只能假装慌张地说,“永和宫走水了,让奴才去御书房报告陛下……”
  “啊?怪不得刚才听到永和宫那个方向吵吵嚷嚷的……”守门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瞪了司徒碧一眼,骂了一句,“叫你去找陛下,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
  “是……”司徒碧低头应了,匆匆转头往巷子里跑。因为下过雨,脚踩在青石板上溅起了好多水花,脚下的鞋子也湿了,冰冷的雨水浸到鞋里,像是灌了铅似的。司徒碧疯了似的跑出去一大截,等到四下无人了,才停下来扶住红色的宫墙急促地咳嗽起来。
  穿过这条巷子往右拐,走过回廊就到了百官上朝的大殿宣和宫的偏门,宋子墨在纸条上写的,他会在宣和宫偏门百官坐轿子的地方等他,然后想办法把司徒碧带到天牢去。已经快到了,司徒碧暗暗鼓励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可是之前的纵欲让他身后疼痛难忍,加上身体的不适,跑这么远,已经快到极限了。
  “瑾儿……瑾儿……”司徒碧低低地叫着司徒瑾,摩挲着脖子上那根细绳子。只要把金牌交到瑾儿手里,那么他便可以逃出生天。其实,司徒碧何尝没有想过求助于君瑞,可是如今,纷纷扰扰那么多事情,真真假假实在让人辨认不清,所以现在,只有出此下策。
  司徒碧坚持着走到了宣和宫的偏门处。之前那一段路,对他来说简直漫长到了极点,如今站在这里,他脑中已是一片昏然,完全靠自己的毅力站立着,否则早就已经倒下了。浑浑噩噩中,他想起当初在宣和宫封官的事情,那时候也是如此茫然地站着,等待里面的宣旨太监宣叫自己的名字。那时候他也是一身绯红的官服,没有别人封官时的意气风发,唯有迷惘和困惑,没想到一下子,竟是过了这么长久的岁月。
  其实宋子墨早就看到了司徒碧,阴沉的秋雨里,那个一向带着似笑非笑表情的男子如今无措地站在走廊下。宋子墨一直都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惊艳,这个人实在是相貌无双,再加上那桀骜不驯的表情,即使是面对陛下,也不屑于行那君臣之礼。宋子墨甚至曾经偷偷听过他和陛下的说话,直呼陛下名讳,语气颐指气使。只不过,那种骄横,并非因为得了陛下宠爱所以目中无人,简直就像是他骨子里的的东西,与生俱来,丝毫不需遮掩。这种态度,对宋子墨来说简直就像天方夜谭,讨厌他这种样子,可也觉得好奇,甚至被慢慢吸引。只不过,像司徒碧这样有着一张妖孽般的容貌又脾气乖张的男子,得了圣宠之后一向都会变得无法无天,在史书中全都是祸国殃民的货色。而陛下,那么优秀而又睿智的人,怎么可以被他所魅惑呢?陛下应该是成就大事业的男人,那些儿女情长,耽于美色,只会削弱他的魄力和决断力,让他背上昏庸无度的骂名。只有让他远离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一心一意地关注于朝政和江山,才是最佳的选择,即使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司徒碧站在那回廊下,双手背在后头倚靠在墙上,头低着看着路面,因为穿着太监的普通衣裳,看起来普通极了。只不过他的身形细瘦,皮肤又极白,所以在专注地看着他的宋子墨眼里又显得那么出众。宋子墨叹了口气,看着他背在身后的手慢慢垂到了身前,不自觉地抓住了一旁的柱子,手指抓住柱子的时候细长的指尖捏出了苍白的颜色,身子也有些轻微的摇晃,不由得摇了摇头,把那些无端冒出来的奇怪感觉全都赶了出去。
  
  “跟我来。”身旁突然传来一身低沉的话语,司徒碧木然地回头看,看到了宋子墨。多日不见,宋子墨也是满脸憔悴,胡茬冒出来,衬得他的一张脸也是青白得厉害,最近朝中事情纷乱,他们也是十分辛苦。
  司徒碧和宋子墨挤在一顶轿子里朝宫外走。坐在轿子里,随着一路的颠簸他慢慢陷入了一种类似于浅昏迷的状态。身体已经快要没有知觉,而神智游离于身体之外,漂浮在半空中,冷冷地瞧着底下苦苦支撑的身体。
  身旁的宋子墨一声不吭地端坐着,如同所有坐怀不乱的君子一般。即使这个时候司徒碧已经软倒在了他身上,头抵到了他的肩膀上,沉重而灼热的呼吸喷到他的脖颈上,他也丝毫反应都没有,甚至觉得司徒碧这是在勾引他,因而感到无比的厌恶。
  一路无言,轿子极规律地上下颠簸着,走了一阵,快到天牢时,宋子墨这才低声提醒司徒碧快要到了,可是这时候司徒碧已经完全昏了过去,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宋子墨这才急了,忙扶着他躺到自己腿上,掐住他的人中试图唤醒他。
  “司徒?司徒?”宋子墨拍了拍司徒碧的脸,一手湿冷的汗。这让他有些慌了,又拍了拍他的脸,手忙脚乱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衣襟,摸到一个小药瓶。宋子墨拿着那药瓶呆住了,低头看看已经面无人色的司徒碧,他的嘴唇完全褪去了颜色,如同被秋雨无情摧残的娇嫩花瓣,苍白脆弱得就像立刻就会死去一般。宋子墨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种十分危险的念头,他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放到了司徒碧的脖子上,细弱的脖颈上也全是粘湿的汗。宋子墨的手渐渐用力,能感觉到手掌下艰难跳动的脉搏以及略有些冰冷的体温,他甚至疯狂的想,若是再用些力,让这个妖孽般的人就此死去,那么那个英明睿智的帝王从今以后就可以了无牵挂,专心于天下一统的大业。无欲无求的帝王,是整个尘世最为所向披靡的男人,在他的领导下,能够成就的事业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宋子墨手中又用了些力气,很快看到司徒碧灰白的脸渐渐被憋红了,额头上细细的血管都凸了出来,突突地跳着,让人几乎疯狂。就在宋子墨打算拿另一只手箍住司徒碧脖颈的时候,司徒碧突然弱声咳嗽起来,细软的声音,像是要断气一般无力地咳嗽着,纤细的手抬起来胡乱挥舞了两下,如同雕琢过一般的美丽指尖触到了宋子墨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冰凉的温度让宋子墨惊了一下,连忙放开了他,拔了瓶塞倒出些许药丸,也没来得及数,便塞到司徒碧嘴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好一阵,司徒碧终于幽幽地喘出了一口气醒转过来,看清自己被宋子墨圈在怀里的姿势,不由得轻轻咳了几声,轿子里的气氛尴尬诡异到了极点。宋子墨把司徒碧扶着坐了起来,又匆匆忙忙出了轿子到门口打点了一番,回来掀开轿帘道:“来吧。”

  天牢

  因为是阴雨天气,里有些阴暗潮湿,司徒碧从轿子里下来,低头跟上宋子墨的脚步匆匆进入天牢大门,这天牢并非什么好去处,所以几乎没有人,显得异常寂静空旷。
  司徒碧先去看了抱琴,心中原本想过她可能会有的惨状,可是见着面了司徒碧仍旧吓了一跳。这个原本秀丽娇媚的女子,被栓在一条铁链上,蜷缩在一堆茅草里,也不知是昏了还是睡着了。她衣不蔽体,下身一片浑浊的污血,脸上身上也未曾幸免,全是鞭痕和烙印,整个牢房里弥漫着一股子腥臭的味道。
  虽然这种场景见得已经很多了,可司徒碧仍旧皱起了眉,而一旁的宋子墨显然也有些震惊,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没有上前来。司徒碧快步走过去扯下之前宋子墨披在他身上的披风给抱琴裹在了身上。
  突然的动作让抱琴惊醒了,她费力地睁开青肿的眼睛看着司徒碧,过了很久,才艰难地说:“我……没有……说出……夏离……的……下落……”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司徒碧叹息一声,压住心中翻滚的情绪把披风盖到她身上,在心里默默地说:“抱琴,我定会救你们出来!”
  “司徒,你快些,时间不多了。”宋子墨开口提醒。司徒碧抬头冷冷地看他一眼,嘲弄地道:“怎么,担心陛下过来时我不在夏离的牢房么?你怕什么?从这里到御书房得要一炷香时间,一个来回的时间,绰绰有余。若还是担心陛下看不到我在夏离牢房里,你大可以把我跟瑾儿和夏离关在一起。你不就是想让陛下看看我到底背着他都干了些什么吗?你设计得如此巧妙,怎么能让你失望呢?”
  宋子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把几乎脱口的话咽了下去,好半天才闷闷地问他:“既然知道我的目的,为什么你还要来?”
  “我不想……无关的人受到牵连。”司徒碧淡淡地说着,站起来朝门口走、他的表现极为平淡,可是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浓重的悲伤来。那一瞬间,宋子墨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会不会是一个错误?
  “子墨,你,有没有心爱之人?”司徒碧突然轻声问道。宋子墨愣了一下,低头答道:“不曾。”
  司徒碧笑了一下,很是无奈的样子,很久才又开口,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子墨,若我说,我真的很爱陛下,你信不信?”
  宋子墨呆了呆,还没说话,便听司徒碧又开口道:“只是,他是帝王,什么情啊爱的,对他来说都不能是最重要的,他应该心怀天下。只不过你想过没有,皇帝也不过是个凡人,总会有七情六欲。你们这样紧逼他,只会适得其反。现在局势这个样子,内忧外患,有人心怀不轨,为何不多体谅体谅他,反倒步步紧逼。这,难道就是你们所谓的臣子的本分么?”
  宋子墨被司徒碧说得一窒,心里不免有些憋屈,开口道:“正因为有这么多纷扰的事情,陛下更应该摒除杂念专心于国家大事。那些儿女情长只会分了他的心,让他变得优柔寡断。以前陛下不是这个样子的。司徒,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陛下在御书房看那地图时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算了,”司徒碧疲惫地笑了笑,轻声道,“我不与你争论这些。不过比起你,我更加了解陛下。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即使你设了这么个计,最终,他也不会真正跟我反目。”
  “你很自信。”宋子墨皱眉道。
  “不是自信,是因为……你不懂……相爱的感受……”司徒碧长叹一口气,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轻声呢喃道,“即使我一再挑战他的底线,他也不曾真正怪罪于我。只是,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说到这里,司徒碧苦笑了一下,做了个手势让宋子墨在前头引路。宋子墨没听清他后头说了些什么,也不再纠结于这些问题,迈开步子朝前走去,很快,便到了男监那边。
  司徒瑾的牢房在最里面,很是幽静,房中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好歹不用睡在茅草里。司徒瑾长高了一些,比以前壮实了,皮肤被晒得黝黑,举止也稳重了很多。看到司徒碧来到牢门口,也仅仅只是坐在桌前定定地看着他,好久,才慢慢说了句:“十哥,你来了。”
  牢房的床上盘腿坐了个长者,头发已经花白,似乎正在打坐。而夏离坐在另一边也在打坐调息,从外表看,应该还没有被用过邢。司徒碧松了口气,平静地等待狱卒解开牢门上的锁。牢门打开了,他慢慢走进去坐到司徒瑾对面,长叹口气低声说:“我来了。”
  “路上耽误了一些,不过幸好夏离和师傅的武功甚好,有惊无险。”司徒瑾低声说话,以免惊扰二人打坐,也避免被守在门外的人听了去。
  “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司徒碧轻声问。
  “倒是没有。不过一路上始终有人跟踪,是两拨人。”司徒瑾小声道,“一回京,就直接到这里来了。”
  司徒瑾没有说遇到的两拨人是谁的人,但是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一拨是君泽的人,一拨,则是君瑞的人。原来,从一开始,君瑞就有所准备,派人监视司徒府,夏离一离京,就被跟踪。司徒瑾一回来,就被抓紧天牢。
  两个人的信任,已经到了如此岌岌可危的地步。之前对宋子墨说的那番话,如同一个讽刺。
  “他这是怀疑,司徒家造反了……”司徒碧无力地苦笑着。或许不是怀疑,而是从一开始就认定司徒家会造反。
  “十哥,那个毒,师傅已经有解药了。”司徒瑾低声说着,放在桌上的手不着边际地伸到了司徒碧同样放在桌上的手边,轻轻一推,推来一个用蜡封了的小丸,又道,“给不给他,你自己掂量。”司徒碧紧紧握住那个东西,攥在手心里,长叹了一声。
  “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他……”司徒瑾欲言又止,手指搭上司徒碧的腕为他诊脉,脸上的担忧神色越来越浓重,抬眼沉痛地说:“十哥,不能再操心了。若继续再这样……”
  “横竖不过这一两年。”司徒碧淡淡笑着,收回了手。司徒家那位老大夫早就悄悄告诉过他,若是不放宽心静养,最多还能坚持个一两年。只是现在,一切都让人灰心,哪里还想那么多?
  “你……”司徒瑾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眼里的忧伤让人心痛,他摸了摸身上,身上的东西几乎都被搜完了,那颗给君瑞救命的药丸还是千方百计想方设法留下的。司徒瑾摸了半晌,才又找出一颗绿豆大小的小药丸,伸手过来放到司徒碧嘴边,看他张口把药丸含进了嘴里,才又说,“原来不是这样的。陛下不是对你挺好的么……”
  “嗯,他现在也不错。”司徒碧低声说着。司徒瑾又说了些什么,但是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大概是药效的关系,司徒碧觉得无比的倦怠,眼睛也快要闭上了。司徒瑾走过去,轻巧地把他抱起来放到自己那张床上。牢房的床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是还算整洁。牢房外的宋子墨看到里头的情形略有些担心,走进来拉住司徒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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