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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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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碧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没想到君瑞的脚步慢慢停顿了,朝他的方向靠了过来,司徒碧吃了一惊,伸手去扶他,却不料这个一向健壮如牛的人却突然间倒了下来,司徒碧支撑不住他的重量,只能抱着他一起摔倒在了地上,后背撞到一旁的椅子上,生硬地疼着,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搂住君瑞急切地唤他的名字。
  殿中的宫女太监见状都吓坏了,立在那里张着嘴像是木头人一样。张庭海奔了过来,帮司徒碧扶起君瑞,抬头喊道:“愣着做什么?快叫太医!”
  “慢着!”司徒碧突然大叫了一声,表情狠厉地说,“都给我老实呆着!不许慌乱!张庭海,把陛下扶到床上去!”
  “可……”张庭海为难地看着司徒碧,但是他也被司徒碧的表情吓到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过他的脑袋也转得快,陛下这风寒已经拖好长时间了,一直未愈,现在又突然晕倒。这对一向身体强壮的陛下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蹊跷,说不定里面还有阴谋。即使没有阴谋,也难免会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之后加以利用。历来皇帝生病都是一件十分微妙的事情,看一看先帝是怎样被篡了权就知道了。
  “照我的话做!”司徒碧冷冷地喝道,转身对殿中的宫女太监说,“一个个都给我小心些,今天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小心你们的人头!”
  
  君瑞被扶到了床上躺好,司徒碧自己也是略通些医术的,做了些基本的处理之后君瑞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司徒碧松了口气,在心中默默思量了一番,嘱咐张庭海去召见自家药铺里最信得过的老大夫,然后又叮咛张庭海一定要秘密把那大夫带进来,千万不能被任何人看到。嘱咐完这些,他又召来君瑞最信任的侍卫,让他们把殿中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都控制住,不让任何一个人离开,然后又把负责煎药的太监找来,把煎药的所有器具全部放到了殿中,所有的药方也都留存备查。
  “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君瑞虚弱地躺在床上,无力地握着司徒碧的手轻声说着,他猜到司徒碧这样做的目的了,可是他一向疑人不用,这殿中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人,怎么可能会出问题呢?
  “君瑞,我怀疑你的风寒有猫腻。”司徒碧毫不避讳地说,“不然怎么可能一直都不好?”
  “你是说,怀疑有人下毒?”君瑞低声问道。
  “是。”司徒碧点点头,表情阴冷地看着外间站成一排的太监宫女,冷冷地道,“说不定就是他们中间的一个。”

  交换

  老大夫很快就来了,司徒碧秉退了所有的人,坐在床边紧盯着君瑞放在脉枕上的手,一脸沉思地坐着,看得君瑞都觉得难受。好半天,那大夫才放开了手,还没等他开口,司徒碧就急忙问他:“怎么样?”
  那老大夫没说话,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直接扑通一声跪地上了,或者叫做“趴”更准确一些,虽然他没说话,但是司徒碧的心已经凉了半截,站起来之后只觉得腿软,又坐了回去,双手紧握着,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轻声问:“果真……是了?”
  “大当家,小的家里还有十几口人,请大当家饶了小的吧……”一向和蔼可亲的老头从来都是笑眯眯一团和气,如今居然用这样的语气跟司徒碧说话,让司徒碧觉得浑身发冷。
  “朕中的,是什么毒?”君瑞在一旁轻轻开口。他倒是冷静,全无一点慌乱,甚至还伸手过来拉住了司徒碧略有些发抖的手。
  “陛下……草民……草民……”老大夫结结巴巴地缩成了一团。宫廷里的事情本就十分微妙复杂,而皇帝中毒这种事情,知情的人全都凶多吉少,也难怪老头会害怕。
  “说罢,朕免你死罪。”君瑞低声说着,又捏了捏司徒碧的手。从刚才起司徒碧的脸色就没好看过,一脸的苍白,连呼吸都似乎乱了,君瑞觉得心疼极了,说起来也好笑,现在正是事关他生死的时候,他竟然一点都不担心,只觉得很是失落,也觉得无奈。君瑞是个久经沙场的皇帝,多少次在鬼门关外走过,对这些也看得很开了,倒是司徒碧,关心则乱,现在都还微微有些发抖。
  “陛下,陛下身上确实有中毒症状,可是这毒,却不是单纯的一种毒物,这东西很复杂,草民……草民……”
  “你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对吗?”司徒碧努力地用平静地语气说。
  “大当家恕罪……”老大夫低头畏畏缩缩地说,“毒性复杂,可能一时半会儿得不出个结果来……”
  “好吧,你先想一想。”司徒碧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挥挥手道,“下去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离开这寝宫半步。什么时候陛下身上的毒解了,什么时候你再出宫。”
  “是……”老大夫哭丧着脸退了下去。没有杀他已经是好运了,他也不敢再要求什么。
  
  大夫退出去之后,司徒碧和君瑞两人沉默着坐在殿中相对无语。两个人像是有默契似的都没有说话,只是手还握在一起。君瑞的掌心炙热,像是安慰他似的时不时捏一捏。司徒碧的眼睛慢慢红了,他终于开口艰难地对君瑞说:“瑞哥,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嗯。”君瑞笑了一下,把他拉过来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司徒碧除了意乱情迷的时候,从来不肯轻易叫他“瑞哥”,倒是对君泰,很轻易地就叫了“泰哥”,实在让君瑞吃味,没想到这一声“瑞哥”,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的。
  君瑞毕竟精力不济,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司徒碧为他盖好被子,坐了一会儿才慢慢站起身来,低声吩咐一旁的张庭海好生照料,然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已经是入夜时分了,略带了些凉意,司徒碧看着院子里跪着的那些宫女太监,黑压压的一片,被侍卫们刀剑的寒光一照,让司徒碧觉得轻微地晕眩,他叫过侍卫总管金善,吩咐他们把守住寝宫各个大门,加强巡逻,然后便吩咐他们各自散了。皇帝出现意外,他们这些人全都脱不了干系,所以也没人敢吵嚷或者发牢骚,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让厄运降落到自己头上。
  “我……出宫一趟……”司徒碧轻声对金善说,“我去……想想办法……”
  “大人……”金善伸手扶住司徒碧,司徒碧现在说话都有些摇摇晃晃的了,实在是让人担心。金善跟司徒碧是在景源遇险时结交的,一起经历过生死,所以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年轻人特别有好感,他的心思缜密头脑灵活,一定会有办法,只不过他现在这种状态,也着实让人担心。
  “我……我没事……”司徒碧抓着金善的手勉强笑着摇头。说实在的当他听到最后的结果时实在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可是这时候正是君瑞需要他的时候,哪里有空闲生病?君瑞的生命就握在他手里,容不得半点差错的。
  
  司徒碧失魂落魄地出了宫,他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任由马车拉着他在霓都的街头转悠。过了很久,直到街边的夜市都已经收了摊,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了,他才慢慢冷静了下来,他吩咐马车回府,然后暗暗下定了决心。
  马车到了司徒府之后,司徒碧快步跑到了自己的书房,又命甘棠要了最最神速的信鸽。他给远在西北的司徒瑾修书一封,希望他能够回来一趟,如果可能,最好把医圣也带到京城里来。司徒碧的确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求助于司徒瑾。之前带进宫的那个老大夫是司徒家所有药铺里医术最高明的大夫,连他都一时半会儿诊断不出到底是什么毒,那现在也只能求助于司徒瑾了。司徒碧明明知道司徒瑾的心思,这个时候却要求他来救情敌,实在是够可笑的,可是哪里还有更好的办法?
  司徒碧的手一直有些发抖,他强自镇定地握笔写字,语气尽量平和,等到一封信写完,他都已经是两眼发花手脚虚软了,而这时候,天空已经现出了鱼肚白,一封信,竟然整整写了一个通宵。
  司徒碧亲手把信绑在了信鸽的脚上,然后走到院中放飞了那只信鸽。那灰白的小东西冲向天空的时候司徒碧的心似乎都要跟着它飞起来似的,心里胀痛得厉害,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样。
  “嗖!”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一个巨大的黑影,那黑影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一下子飞到了那只信鸽跟前,还没等司徒碧反应过来,那只信鸽便扑腾着朝下坠,一下子从高空摔了下来,落到了院中,粉身碎骨!司徒碧抬头定睛一看,原来那黑影是一只凶悍的鹰隼,在天空盘旋了好几圈,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怪叫声。
  “是谁!”司徒碧尖声大叫起来。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简直像是要疯了一样,气得他神经错乱。他疾步奔到那死去的信鸽的尸体前,从那堆血肉里拆出了那封未被寄出的信,然后又大喊大叫着让院里的护院拿弓箭把那东西射下来。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正在院子里的人手忙脚乱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悠闲慵懒的声音,那声音似乎还带着笑意,让人不由得侧头去看。司徒碧也稍微平静了一些,跟着众人看向门口,一看,竟是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来。
  “信王爷,这么一大早的,怎么有雅兴到寒舍来了?下头的人也没说通报一声,实在是太不知礼节了!”司徒碧冷冷地道。也不知他是说自家人没礼节还是在说君泽失礼,不过那语气那表情实在是冷得可以。
  “哦,是小王着急,自己闯进来的。”君泽笑嘻嘻地走过来,吊儿郎当地说,“小王本来是要去南山遛鸟儿的,不过我那新买的小鸟儿太调皮了,竟然自己挣脱跑掉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信王好雅兴!”司徒碧冷冰冰地说着,一点也没给他好脸色。
  “哎,瞧你说的!小王正是过来赔罪来的。”君泽哈哈笑着走过来亲昵的拍了拍司徒碧的肩膀,笑道,“刚才我那鸟儿好像伤了一只小信鸽,我看那信鸽是从你家院子里飞出来的,也不知是不是你的?若是阿碧你的,我可真是罪过了!”
  司徒碧冷笑了一声没说话,目光落到院中那一团模糊的血肉上,君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见到了那一滩血糊糊的东西,连声叫着:“罪过罪过!阿碧小美人儿,我真不是有意的,你莫要生气,我再陪你一只好了。”
  “赔?”司徒碧讥讽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但是他心里已经又是一番思忖了。刚飞出去的信鸽就这样眼睁睁死在了面前,即使是成功将信送了出去,那瑾儿能否平安回来?会不会也像这只信鸽那样,受到这样赤 裸 裸的威胁,甚至把命也搭上?难道说,他司徒碧就要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冒这样的危险?
  “王爷,”司徒碧语气突然缓了下来,“既然王爷有心要赔偿阿碧的损失,那么,为何不进屋详谈?”
  
  交谈进行得非常不顺利,两个人各怀心事,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但是实际上却剑拔弩张。他们说话都十分的小心,看似闲话家常,但实际上却正借此机会试探对方。司徒碧熬了夜,本就精力不济,再加上刚才的情绪激动,心疼的毛病又跑了出来,难受得他几乎快要崩溃了,可是就这样,他还得跟君泽周旋,想要借机套出君泽的话来,只不过这样的谈话进行得越久,他越觉得力不从心,到后来,几乎连君泽的样子都快看不清了。
  “阿碧,你脸色不太好啊,难道三哥又索取无度了?哈哈哈哈……实在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哈哈哈……”君泽口无遮拦地说着,连声大笑,听得司徒碧鼓膜发胀,眼前发黑。
  “瞧王爷您说的,您这话要是被皇上听到,非得被训斥不可。”司徒碧勉强笑了笑,低声说,“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司徒碧急匆匆地站起来朝门口走。他的手脚都软得不像样子了,走起路来简直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眼睛里是白花花的一片,只能朝门口的方向茫然地走过去。君泽“哎”了一声,突然站了起来堵在了司徒碧身前:“我说阿碧,咱们不是还没说怎么赔你么?慌着走做什么?你可千万别为了这个事儿找到皇兄那里去了,我可是怕他呢,他又该说我仗势欺人不务正业了,哈哈哈……”
  “瞧王爷说的……”司徒碧弱声回答,君泽的笑声仿佛直接撞入他的鼓膜似的,让他头中昏然一片。他摇摇晃晃地朝旁边让了让,侧身从君泽身边走了过去,在两人错身分开的一瞬间,他似乎听到君泽冷笑着说了句“难道你不想听听我的交换条件么?”可是这时候司徒碧的大脑已经迟钝了,完全转不过来了似的,只是慌不择路地朝门外走,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候在走廊拐角的甘棠一见他过来连忙迎上前来,一把扶住了他堪堪往下倒的身子。司徒碧轻声说:“金善的人……就在外头……让……让他们……加……加紧……戒备……不要放……”
  后面的话司徒碧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出来,意识的流逝超出了他的预想,他的一颗心焦灼万分,想要把心中的安排布置全部交待下去,但是他已经身不由己,向更加浓黑的深渊里滑了下去……

  阴谋

  司徒碧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头顶的纱帐,然后一下子坐了起来:“甘棠!”他大声叫着甘棠的名字。他想起来,失去意识前他并没有把事情完全交代清楚,现在外头到底是个什么局势,他实在是想不出。
  “大人?”甘棠从门外跑进来,依旧是一张略带了好奇的傻气的脸,司徒碧的心放下去了一半,甘棠既然如此平静,那么外面的局势应该还没有发生特别出乎意料的变化才对。他拢了拢衣衫,因为没有更衣就躺下的原因,衣服有些皱了,甘棠手脚麻利地给他从衣橱里又拿了件出来,伺候他穿上了。
  “信王呢?”司徒碧一边整理衣襟一边问。
  “还在前面的客厅里,没走呢!”甘棠拿过药来看司徒碧喝了,又继续道,“问过两三次了,我都推说你有事,让他稍等。我也找了金善,他比我懂得多,跟他说了之后他安排众人加强戒备了。”
  甘棠说着,凑到司徒碧耳边轻声说:“据说宫里的御林军都出动了,正潜伏在四周呢……”
  “你怎么知道?”司徒碧问。
  “我跟了大人这么多年,这点小事能瞒得了我?”甘棠得意洋洋地说道。司徒碧没忍住,轻轻笑了起来,可是也并没有太多时间打趣,还是是马上回到了正题:“把信王留下来这个事情做得很好,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一定让皇上好好赏你。”
  
  司徒碧身上还有些虚软,不过精神却比之前好多了,从房里出来他下意识地朝四下看了看,果真自家的护院武者以及乔装成护院的皇家侍卫明显增多了,走出回廊的时候司徒碧看到站在角落里十分不起眼的金善,看他做了一个一切平安的手势轻轻点了点头,借着手捂在嘴上轻轻咳嗽的动作也对他做了两个手势,那意思是,让金善注意宫里以及闲王府的安危。自从景源遇险以来,司徒碧和金善来往越加密切,所以一个简单的手势便能了解对方的意思,十分方便保密。得知皇宫和闲王府一切顺利之后,司徒碧的心又放下了一些。
  听甘棠说,信王爷这阵正在前面听小曲儿,司徒碧不由得一愣。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夸甘棠,竟然想到这样的缓兵之计。甘棠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这都是跟大人活学活用的嘛……嘿嘿……不过,这前面唱小曲儿的姑娘,大人您可能还记得,是青玉馆的抱琴。”
  “抱琴?她怎么来了?”司徒碧疑惑道。抱琴她如何不记得?当初太子失势她被卖到青楼,在路上偶遇时还冲出来对着他破口大骂,而后又帮着他算计君瑞,太后一事暴露后,司徒碧再也没见过她了。
  “是她自己找来的,还说要见你。她好像对这个事情有些了解,所以也想了很多办法托住信王。”甘棠说道。
  “哦?”
  “对了,夏离也来了。”
  “他……来做什么……”司徒碧皱眉道,这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一个一个的,都来添乱?
  
  见过夏离,司徒碧又急冲冲朝信王所在的房间过去,还没走到跟前,便听见一声声轻缓的弹词曲调从不远处的客厅里传来,那娇柔的女声如同一个飘渺的梦一样悠扬而起:“纤指轻弹韵满舟,娇声如醉唱红楼。佳人玉泪为谁落,沉水梨花伴雨稠……”司徒碧端正了神色慢慢朝房里走去。刚到门口,便看到抱琴侧身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拨弄琴弦,唱出婉转的曲调来,而一旁的君泽,敲着二郎腿击掌附和着,摇头晃脑的样子,看起来悠闲地很。
  “王爷好兴致。”司徒碧笑着一边说一边走进去,对着君泽作了个揖,“实在抱歉,铺子里的琐事太多,忙到现在才完,冷落了王爷,实在是罪过。”
  “哪里冷落小王了,阿碧你十分有心,叫了个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来陪我,甚得我心,哈哈哈……”
  “王爷喜欢就好。”司徒碧也陪着笑,君泽又说:“阿碧,你这话说得,实在是好像小王要强抢民女一样……哈哈哈……难道说,小王开口问你要这位美人儿,你也肯答应不成?从司徒府带走的女子,外头恐怕也会误会是阿碧你的侍妾,到时候传到我三哥耳朵里,不免要吃味的,啊哈哈哈……”
  “瞧王爷说的……”司徒碧干笑着。君泽实在太能装了,连笑起来都看不出一点作假的样子,实在是隐藏得太深了,难怪以前一点都没看出来。
  “若王爷不嫌弃,小女子倒是……愿意服侍王爷的……只是,小女子在大人府上住惯了,十分舍不得……”抱琴低着头轻声说着,那样子实在是娇羞可爱到了极点。抱琴是君泰的贴身侍女,模样长得好看,气质仪态也是绝佳的,做出这样的姿态一点也不觉得做作,反倒增添了不少的韵味。君泽端详了她几眼,嘴角泛出了一个笑来。司徒碧脑子一转,笑着附和了几声,意思便是挽留君泽在府中过夜,让抱琴好好伺候他。君泽呵呵笑了几声,也不说话,回身坐到了椅子里。因为他的这种奇怪的表情,司徒碧也没再说什么,一时间房子里寂静了下来。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君泽突然开口了,“阿碧,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小王离开?”
  见君泽撕下了虚伪的面具,司徒碧也不再虚与委蛇,而是露出阴冷的面孔面无表情地说:“王爷,恐怕你再出不去了。”
  “哦?”君瑞笑了笑,紧盯着司徒碧说,“看样子你很有把握。以前你跟我说话,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表情。只不过阿碧你知道不知道,你耍心机时候的样子特别迷人——也难怪老三会看上你。你现在这种表情,实在让人,心动得紧哪……”
  司徒碧冷笑了一声,沉声道:“王爷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王爷,你或许不知道这司徒府外围了数千御林军,只要你踏出司徒府半步,就会有无数只箭矢射过来,没人能活着出去。”
  “厉害!”
  “王爷,你手中没有兵权。”司徒碧傲然说道,“君瑞做皇帝,比你们所有皇子都要杰出的地方在于,他手中牢牢掌握住了兵权,所以说即使你想谋反,却无法调动国内的一兵一卒,没有任何一个武将会听命于你,所以,你一点胜算都没有。
  “透彻!”君泽依旧只说两个字,听司徒碧说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慵懒,一点也没有犹豫或者害怕的样子。
  “你可以射下我的信鸽,也可以阻挠我向外求助,可是现在,好像由不得王爷你——因为你现在就在这包围圈之中。”司徒碧微眯着眼睛,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捕杀猎物的豹子似的,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有道理!”君泽鼓起掌来,可是单薄的掌声只响了几下,君泽就停了下来,懒散地坐在椅子里慢慢说道,“阿碧,你还记不记得,太后的死?”
  司徒碧没说话,静静地与君泽对峙,听他慢条斯理地说:“太后的死,仵作检验的结果,是中毒身亡。司徒瑾当初也参与了验尸,得出的结果是死于‘醉生梦死’的毒性,小王说得对不对?”
  “可是,小王现在要告诉你,太后,不是死于‘醉生梦死’毒发,而是另一种毒药。”君泽笑着说道,“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中毒的人连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中招了——阿碧,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想不出老三是怎么中毒的,对吧?你查了他寝宫所有的人,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对不对?”
  司徒碧依旧没说话,保持着阴沉的表情坐在那里,但是他的脊背已经绷直,眼神也越加狠厉,他渐渐起了杀意。这个时候君泽就好像是瓮中之鳖,又如同横卧刀俎的鱼肉,可是他说的话,硬是让司徒碧不能轻举妄动,因为就如君泽说的,对于寝宫的彻查,他和君瑞一点头绪都没有。
  “小王来告诉你怎么回事。”君泽略带嘲讽地说,“老三所中的毒,跟太后的一模一样。太后当日急着要杀你,不过是因为,她急着想要得到我手中的解药。我怎么可能轻易给她呢?一切命令都是从她那里发出的,都那么完美,从外面看,所有人都只会怀疑太后,而不会对我起疑心。可是你和君瑞都太聪明了,我不放心你呆在君瑞身边,所以从你出发回江州开始,就下令要杀掉你,可惜,竟然没成功——你说你这破烂的身子骨,稍微折腾一下就会病得个要死不活的,竟然这么整都死不了,实在让人都觉得厌烦了。所以,最后我都有些受不了了,让太后去杀你——没想到,你竟然把她踹到地上摔晕了,让她回不来,只能死在那里。你害死了自己的姑母呢,司徒碧……”
  “原来如此……”司徒碧摇头冷冷地说,“当日在船上,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我……我最开始以为是夏离。没想到……后来在景源黑风寨的山上,蒙面人没有用箭对准君瑞,而是朝着我来,看样子也是要将我置于死地……”
  “当时我是想射杀老三的,可是小王我心软,怎么舍得杀死自己的手足兄弟呢?再说你这个聪明的脑袋也是很恐怖的,我非得除掉你才行。现在算是报应了,居然被你看出君瑞是中毒,还猜到了我的目的。”君泽闲闲地用手支着脑袋说话,完全不像是一个狠绝的幕后指使者,而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一个对亲人十分爱护的男人。
  “你不是心软,而是,君瑞一旦出事,也根本轮不到你坐上王位,所以你必须要等,等着铲除你身边的绊脚石。”司徒碧嘲笑着一阵见血,“君瑞若有不测。他的兵权你一分也得不到,没人会听你的。而且君泰即使是废太子,也比你好些,至少声望还在。所以你就利用太后复辟心切的心理,让她听从与你,做出那些事情来。只不过太后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死在你手里,还得了个谋反的罪名。太后谋反的事情一旦揭露出来,那么君泰的地位和声望也会瞬息瓦解。之后再随便找个什么方法处理了君羡。你甚至连君羡都算进去了——君瑞最爱他弟弟,你怕君瑞会把帝位传给君羡,所以也想害他。等到这些绊脚石全都一个个消失了,你,便成为了最为理想的继承者——君泽,你的算盘打得实在是妙!”
  不等君泽说话,司徒碧又继续冷嘲热讽:“只是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没有死,反而猜出了你的真面目,甚至还把你围困在了这司徒府里。”
  “的确,在处理你的事情上我一再失误。”君泽自嘲地笑道,“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不是你把我围困到了这里,而是,我主动要跟你摊牌。”
  “哦?难道我们还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司徒碧笑得极为自信,他甚至翘起了二郎腿细细地品茶。刚才他转道去见了夏离,得知夏离和抱琴是六姐婉琤故意留下来暗藏在自己身边的人。这两人知道自己被利用差点害死了司徒碧心里都异常愧疚,所以想要做些什么来补偿。婉琤这两步棋实在安插得绝妙,刚才司徒碧已经吩咐夏离悄悄撤离司徒府,立即动身前往蔺州寻找司徒瑾和医圣,并且安全带他们返回霓都。夏离身怀绝技,又因为对司徒碧的愧疚之情抱了赴死的决心,这样的人,把司徒瑾和医圣交给他司徒碧十分放心,所以他现在才有闲心陪着君泽在这里周旋——他手中已经有了王牌,自然气定神闲!
  “当然有。”君泽也笑起来,自信的气势并不比司徒碧差,他悠闲地说:“阿碧,我们就来赌一赌,是你能等,还是我能等——抑或,老三能等得住。”
  司徒碧僵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坐姿对这个问题避而谈不谈:“我倒是对他如何中毒比较感兴趣。”
  “也对哦,你想尽了办法都想不出他究竟是怎样中毒的,心里肯定会觉得不舒服,那好,小王我就告诉你好了——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初老三从景源回京时遭遇了夏离,被夏离抓伤过……”
  “你是说……”
  “当然,夏离当时全身都浸过毒,所以君瑞被夏离所伤,自然会把毒留在他身上。”君泽笑得阴恻恻的,让司徒碧一阵一阵发冷,“那个毒,在老三身上潜伏了很长时间,现在才慢慢开始有了症状,也就是说,这种毒除了我,不管是你的十六弟也好,医圣也罢,都不会很快有办法能解开——说不定那毒性已经进到了老三的骨头里,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能轻易解掉。司徒碧,我们要不要赌一赌,君瑞他到底什么时候会毒发身亡呢?我真的很期待哦,等你某一天清早起来,发现睡在你身边的最深爱的人已经气绝身亡了,那时候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肯定会十分精彩吧?实在是想看看你痛哭流涕的样子啊!阿碧小美人儿,你为君瑞的死而哭泣,会是什么样子呢?是疯狂,还是痛苦,抑或是懊悔呢?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他的死,是因为今天,你要跟我打赌哦……哈哈哈哈哈……”

  交锋

  当天晚上,君泽留在了司徒府上。两人协商很久都没有个结果,都是寸步不让,简直都快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到最后司徒碧有些坚持不住了,吩咐下人给君泽安排了客房,表面上做得礼貌周到,但实际上却是严加把守,不许他对外传递任何信息。
  夜里,司徒府上看似安静祥和,实际上里面的形势却十分危急,几乎快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金善来报,说宅院四周有可疑人员正在暗地活动,依照金善的经验推断,对方兵力大概有五百左右。司徒碧不禁心中踯躅——这君泽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单看他只身来到司徒府上,就知道他的魄力了。司徒碧又想起之前在景源黑风寨的那个山上,君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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