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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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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快说!”君瑞急了,看着这个大夫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是又气又急,不由得摆出架子像对待自己手下将领一样的气势大喝了一声,那大夫哪里见过这个?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大……大人……”大夫结结巴巴地道,“这位公子……面……面色红润……并……并无大碍……”
“那为什么一直昏睡不醒?而且又发热了?”君瑞一脸不耐地看着那大夫,让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这……这位公子……他的情况是……精神倦怠,萎靡不振,气短心跳,时出虚汗,这……这属于……属于……”大夫说到这里再不敢往下说了,偷偷抬头瞄了瞄君瑞,看到他一脸阴沉地瞪着自己,像是要吃人似的,慌得又低下了头,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是属于……纵……纵欲……过……过度……”
“噗!”君瑞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得他大声咳嗽起来。一旁的张庭海连忙接过茶杯又递了毛巾过去,扭头呵斥那大夫:“大胆!都在胡说些什么!”
“的……的确是纵欲过度啊……大人……这位公子身体底子单薄,又是大病初愈,可……可经不起……太……”那大夫本来是想据理力争的,但是看了看一直对他挤眉弄眼的张庭海,连忙压低了声音,说到后头干脆就改口了:“所以小人给这位公子开了些药,吃上两剂,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真是……咳咳……过度了?”君瑞开口问话,“纵欲”两个字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想他这样一个久经沙场的铁血帝王,体能自然过人,可是司徒碧,看起来就十分纤细单薄,哪里经得住君瑞的那些狂风骤雨呢?回想起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到最后司徒碧都支撑不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而不管他君瑞再怎么小心,总是会在他身上弄上很多痕迹,果真,这个人实在是万分娇贵啊……
“大人……大人还是节制一些好……这位公子的体质也属于极易受伤的类型,所以……不能……太……太……太厉害了……”大夫说到后头也红了脸,开始低头写方子。君瑞也觉得尴尬,咳了两声也不再说话。不一会儿那大夫便开了两个方子呈到君瑞面前。
“大人……您看看,这是内服的。”那大夫小心谨慎地解说,“按照这个房子吃上四剂,身子就会有起色,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房事之后体虚气短了。而这个方子是外敷的,照上面所说的方法配成膏剂,每天坚持涂抹在□里头,可以增强润滑效果,避免受伤……”
“咳咳……”君瑞又咳了两声,对张庭海使了个眼色,张庭海立刻把后头那个方子拿过来藏到自己袖子里,然后拿过前一个方子,对那大夫说:“这位大夫辛苦了,请随我来领取诊金吧。”说完,领着那大夫往外走,出门后便把第一个方子递给了外头伺候的仆人,让他们按照这个方子煎药。而另一个药方嘛,当然是要带回京城仔细研究研究了……
第二天司徒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昨天他依稀有些印象,知道从山上下来时自己又起烧了,还是君瑞抱着他回的房,然后又被他叫醒灌了一大碗浓稠的药汁,不过后面就不清不楚了,迷迷糊糊的还能感觉到他一直坐在床边,不过身体的疲惫很快就让他陷入了梦乡,连君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陛下今早卯时出发回京了。”甘棠站在司徒碧床边,手里又端着一碗药,一本正经地对司徒碧说,“临走之前,陛下还吩咐,说公子你要是醒了,一定记得把药喝了。”
“嗯。”司徒碧揉揉眉心,端过那碗散发着难闻苦味的药汁喝了起来。不过这药的味道太奇怪了,简直让人觉得恶心。
“陛下还说,公子要多休息,不许到处乱走,要注意安全,要外出一定得有人陪同。另外每天要按时吃药,好好吃饭……”甘棠掰着手指头开始细数君瑞走之前交代的事情,想了想,补充道,“陛下说,要是公子您听话,回到京城后就有清香阁的点心吃,不然回去了半年之内都不许吃点心和糖。”
“咳咳……”司徒碧给呛了一下,放下药碗瞪着甘棠,没好气地说,“甘棠,我怎么看你不像是我的小厮了?倒是很像宫里的小太监,怎么?这么快就陛下长陛下短的啦?你就这么想进宫?”
“哎哟我的公子……”甘棠连忙凑过来对司徒碧撒娇赔不是,连声说,“公子可怜可怜我吧,我可不想当太监啊!不过陛下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差点就让甘棠我的耳朵都起老茧了!再说陛下可是皇上万岁爷,他吩咐的话,甘棠怎么敢不听啊!”
“行了,”司徒碧喝完了那碗药把碗扔给了甘棠,皱着眉说,“这个药怎么这么苦?药方呢?把药方给我看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蒙古大夫,开了味道这么奇怪的药!”
“药方?药方张公公拿走了。他让府里的下人抓了药,然后直接把药方收走了。”甘棠说,“公子,药方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您还真久病成医啦?”
“我只是想看看,这个方子到底开了些什么东西,味道怎么这么奇怪。”司徒碧皱着眉头一脸恶心地说,看了看那剩了药渣的碗,撇撇嘴别过了头,问道,“家里现在有什么消息没有?瑾儿回家都这么些天了,一个回信都没有,我担心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呢!”甘棠讪笑着说,“公子你就好好将养吧。陛下说,您先把身子调养好,然后才能启程回江州。这一路跋山涉水的,您要是半路有什么不舒服,可就不好了。”
“你怎么老是陛下长陛下短的,不会已经被他收买了吧!”司徒碧瞪了甘棠一眼,看了看他腰间,果然一块质地绝佳的玉佩,低声骂了一句,“好哇,果真被收买了。我看你早晚得进宫当太监去!”
“公子啊,您就饶了我吧……”甘棠连连求饶,说着,飞快地跑出去又蹿了回来,手里提溜着一个圆不溜丢的草编的东西,凑到司徒碧面前,笑嘻嘻地说,“公子你看,这是陛下临走时让我给你的。”
“什么东西?”司徒碧往床里头躲了躲,那个草编的东西里头还有某种不明的物体在动,黑不溜秋的,看起来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是知了啊,公子,是知了。陛下说公子你最好是卧床休息,所以为了给你解闷儿,陛下连夜编了这么个玩意儿,还说当年他带兵打仗,就喜欢做这些东西消遣。”甘棠献宝一样把那东西凑近了一些,拿手弹了弹,里面的小虫便震动着翅膀响起来清脆的声音。
司徒碧看着那小草笼子,脸上的表情缓了缓,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东西良久,好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说:“挂起来吧。挂到廊下去,这个东西,聒噪得很。”
明了
司徒碧在院子里足不出户呆了好几日,每天都睡得个昏天暗地,非得甘棠催个好几遍才起来吃点东西。不过这都因为之前太过劳累,所以这些日子算是把以前缺的觉给补了回来。就这样过了个五六天,他因为受伤引起的低烧才完完全全退去,身上也爽利了很多,可以到处走走了。
君瑞那一面,因为之前遭受过黑衣人的袭击,所以这次回京行动十分谨慎,他们兵分几路按不同的路线返回京城。最先从景源出发的,是看似装备精良士兵众多的一路,然后是较之第一路略次的队伍,再然后是车马兵士一切从简的队伍,总共三路,按不同的时辰从景源府衙出发往京城前进。有一句话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所以最开始引起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注意的,是第三路人马。这一队人马看起来太寒酸了,寒酸得让人生疑,所以出了景源地界进入山林后,这一路人马遭到了袭击。这一次的袭击来得比在黑风寨所在的那个山上的袭击更为猛烈,对方像是饿极了的狼一般对车队发动了猛烈的袭击,不过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这一路人马一直严密保护的那辆马车里,什么都没有。
然后这些黑衣人袭击了最精良的那一队人马,集中火力试图速战速决,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队人马十分沉稳,两面形成了僵持之势,你来我往对峙了整整一天,最终黑衣人以极其惨烈的代价攻陷了这一路人马,却发现,里面也没有他们寻找的人。
之后,他们又一路狂奔,追上最后一路人马,可是结果仍旧一样,什么都没有。在他们筋疲力尽没命地追赶皇帝返京的马车却最终得到一无所获的结局时,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把皇帝跟丢了。
“陛下,您如何得知,这群黑衣人会对所有三队人马群起而攻之?若是他们分头行动,可能咱们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在距离京城不到三百里的官道旁,一队穿着打扮得像是镖师一样的人坐在凉亭里喝茶,其中一个胸前裹着白布只把衣服捆在腰间的男人问中间悠闲喝茶的人。那胸前裹着白布的,便是在之前遭遇黑衣人而受伤的金善,而悠闲喝茶的,不是君瑞,又是哪个?
“他们已经被逼急了,是非把咱们阻挡在京城之外,否则等到朕回京,他们就功亏一篑了。而且,之前在山上,他们并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咱们当中的几个人牵制住了。所以说,他们必须集中兵力进行突然袭击,否则像咱们这样分散了,他们一点胜算都没有。”君瑞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手指上缠着一根红绳子,上面拴着一个墨玉的瓶子,正捏着那绳子甩来甩去。说话的当口,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小瓶子上,嘴角甚至带了浅浅的笑意。那个瓶子,是他临走前从司徒碧脖子上扯下来的,那东西散发着奇特的香气,是司徒碧身上经常会有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味道,君瑞悄悄带在身边,总是会想起那个别扭的人。
“陛下圣明。”有人哈哈大笑起来,开始七嘴八舌地骂那些黑衣人,君瑞笑了笑,收起那红绳子把小瓶放到鼻尖闻了闻,喊了一声:“还有三百里,马上就回京了。大家不要懈怠!”
“是!”一群汉子整齐划一地喊道。
景源这边,连日的高温已经让田地出现干旱的迹象,农田里种植的作物已经开始枯萎。司徒碧一向对种植植物比较有研究,所以正帮着地方官员着手解决作物问题。他的身体也才刚好一些,白天田间火辣辣的日头让他根本吃不消,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坐在衙门里头听取各方意见,对着那一堆枯死的植物冥思苦想。
“公子,快到吃药时间了,你的药呢?”甘棠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趴在桌上问司徒碧。
“嗯?什么?每天不都是你负责的么,你还问我,你煎的药呢?”司徒碧仍旧趴在桌前看草根草叶,头也不抬地对甘棠说。
“公子,我说的是醉生梦死呀!”甘棠提醒他。司徒碧一但专注于某个事情,简直就像丢了魂似的,完全陷入了“疯狂”的状态,这让甘棠觉得相当棘手,当初皇帝走的时候给了他那么多好处让他照顾好司徒碧,可是现在皇帝一走,司徒碧就没人能管得住了。
“嗯?”司徒碧终于抬起了头,想了想,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皱着眉说,“我病着那几日,你不是把我的药瓶拿走了吗?”
“没有哇!公子,你放到哪儿去了?”甘棠慌了,连忙扒拉他家公子的衣服,看到他脖子上空空如也,别说瓶子,就连那根红绳子都没看到!
“没有?”司徒碧四下看了看,又想了想,冷道,“恐怕是被君瑞拿走了。”
“啊?陛下?陛下要那东西做什么?”甘棠急道。
“我怎么知道。”司徒碧瞥了瞥廊下那只被关在草编小笼子里的知了,略带讽刺地说,“看样子,我那药就换来了这么个劳什子的东西!”
司徒碧说完哼了一声,觉得不解气,抬手又指着那小笼子,对甘棠命令道:“赶紧给我摘下来!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装只知了在里头,一天到晚叫唤个没完,什么养病不养病的,吵都吵死了!”
甘棠仍旧抱有希望,跑到司徒碧的房里东翻西翻想要把药瓶找出来,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那个小小的墨玉瓶子就是毫无踪影,于是他又把搜索的范围扩大到了整个院子,简直弄得鸡飞狗跳了。
“别找了,甘棠。”司徒碧坐在房里继续研究草叶和草根,对外面的甘棠喊道,“与其找它,还不如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后天就出发回江州。又没得他一分一厘的报酬,还在这儿做牛做马,实在不公平!”
“可是,公子,你手头不是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吗?庄稼的事情就这么放下啦?”甘棠跑进来,满脸满身的灰尘,但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找到。
“啪!”司徒碧抬手合上自己手中正在写的东西,把笔扔进了笔洗里,飞出来的墨差点溅到甘棠身上。司徒碧大声说:“甘棠,赶紧把这个东西给府尹大人送过去,这是我最近几日想出来的法子,你让他照这个实施,应该会有效果!”
“哎哟我的公子……”甘棠险险地接住了司徒碧扔过来的一沓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还非常形象地画上了图,做满了注释,甘棠不由说,“公子在这方面总是最在行的,陛下没让您做大司农简直是个极大的错误!把这个拿给府尹大人,非得让他开心死。”
“甘棠,我看你的嘴最近越来越聒噪了,简直比某个人做的那个什么草笼子里的知了还让人心烦,小心我……”司徒碧没好气地看着甘棠,还没说完,甘棠便接过嘴去,嘻嘻哈哈地说:“小心送我进宫当太监!哈哈!公子,你最近也变了好多,以前哪里会跟我说这些?”
司徒碧愣了愣,嘴角带了点笑意,问甘棠:“我真的变了?”
“是啊公子,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说话的,应该说是连话都很少,哪里像现在?现在啊,是连笑都比以前要多得多了。”甘棠笑眯眯地点头,对司徒碧说,“这个样子姨太太要是看到了,也会觉得开心的。”
“娘?”司徒碧轻轻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他突然想起之前的那个梦,梦里他的娘亲微笑着对他挥手。难道那个梦的意思,就是现在甘棠说的这样么?虽然有醉生梦死牵制着,但是并不表示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并不表示就不能开心就不能快乐,对不对?娘……
司徒碧闭上眼笑了笑,睁开眼拿脚踢了踢甘棠,轻斥道:“还不把东西送过去!赶紧给我回来收拾东西!”
艳阳高照的官道上,因为热度太高,远远看去路面上蒸腾的热气甚至让道路看起来都有些摇晃。也因为太热,道路周围现在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一旁的茶寮里也冷冷清清,只有茶寮老板一个人坐在摇椅里晃着扇子打盹。
远远的,一阵阵马蹄声传来,道上渐渐扬起滚滚的沙尘。不一会儿便看到好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策马赶来,那马儿都十分精壮,马背上留下的汗水使马儿看起来油光锃亮,一看就是品种极为优良的马匹。
茶寮老板被这隆隆的马蹄声给吵醒了,一个激灵跳起来,点头哈腰地站在门口:“各位客官,歇歇吧,快要到京城霓都了,喝口茶休息休息,擦把汗休整一下再走不迟!”
“三爷?”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擦了一把汗,回头看了看骑马立在最中间的男人,那男人身材挺拔精瘦,长身玉立,虽然看起来风尘仆仆,但是完全无法遮掩他俊朗的外表,特别是那双微微眯起的审视的眼,让那茶寮老板根本不敢与他对视,这人便是君瑞。
君瑞勒住缰绳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后看了眼一旁的随从,又看了看茶寮,点点头:“行,先休息休息,还有四十里路就到了。派两个人到处转转,其他的人进去喝口茶。”
搏命
景源这边,甘棠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准备装车出发了。因为他们从江州出发到景源十分仓促,完全可以算作是被君瑞“劫持”来的,所以说东西非常少,只有一些换洗衣物和司徒碧要吃的药,这样下来一辆马车便足够了,不过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还是带上了君瑞留下来的四个侍卫。
看看日头,已经快到晌午了。原本计划一大早便出发,不过司徒碧实在太爱睡懒觉,连着叫了好几次都不肯起来,所以一拖再拖,等到快晌午了才能出发。
“公子啊,你就少睡一会儿不成嘛!在马车上睡也是一样啊!”甘棠抱着一包行李朝外走,对着司徒碧直抱怨,可是司徒碧并不理会他,打着呵欠看着甘棠忙前忙后的装东西。在马车上睡觉?现在司徒碧一想到马车,就会想到在山间马车里那些事情,实在太羞人了,坐在马车里一想到这些,哪里还能睡得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更是睡不醒,甘棠,一年四季都是睡觉的好时节。”司徒碧闲闲地拿了桌上摆着的小点心往嘴里塞,一脸无所谓地说,“等回了京城,恐怕又没有时间像现在这样睡觉了。某人一年也就只给我那一点饷银,还让人累死累活,实在没意思。”
“公子这是对陛下有意见么?为什么不当着他的面提?现在在我这儿发牢骚没有用啊!”甘棠冲司徒碧做了个鬼脸,像是怕他家公子踢他似的,一溜烟跑出房门了。
发牢骚?司徒碧愣住了。什么时候他开始对君瑞的所作所为发牢骚了呢?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在意这些东西了?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司徒碧有点想不明白,或者可以说,每次想到这里,他就会刻意避开这些问题。
正在司徒碧思考这些难题时,外面突然传出东西跌落地面破碎的声音,然后是甘棠的惨叫,司徒碧抬眼朝门外看了看,看到甘棠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一个身穿深蓝衫子的男子根本顾不上他,直接冲进了司徒碧的房间。
“司徒大人!您这是真的要走了?”来人是司徒碧之前查看灾情时所到的那个地方的主簿宋子墨,进屋时宋子墨带进来一股热气,满脸的汗和泥土,连擦都没来得及擦。
“宋大人。”司徒碧对他点头致意。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宋大人有何贵干?”
“司徒大人,灾情现在有扩大的趋势,您可不能这样就走了!”宋子墨拍着桌子横在司徒碧面前,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司徒碧笑了笑,看着他无奈地道:“宋大人应该去找你们的府尹大人,或者向大司农大人求救,鄙人供职于太常寺,实在没办法帮你什么。”
“大人不是钦差么!怎么能不管!”宋子墨又吼了一声。司徒碧往后靠了靠,避开他的大嗓门儿,笑道:“鄙人是钦差没错,不过名目却是为陛下提亲来的。”
“那您既然提亲,怎么提到景源来了!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要治您的罪吧!”宋子墨气势汹汹地说着,焦急地瞪着司徒碧。司徒碧这几日为解决旱灾和改良作物提出了很多好意见,但是执行方面却还是有些疑问,若是他走了,找谁去问呢!所以宋子墨才想出这个方法“要挟”司徒碧。
司徒碧咳了一声掩饰几乎爆笑的冲动,捧着茶杯轻声说:“难道宋大人要威胁我?”宋子墨并不知道司徒碧是跟着君瑞过来的,否则哪里会说出这种话来?
“不是威胁!司徒大人,景源百姓以后的生活都靠大人您了!您想想,今年旱灾影响了收成,那么明年他们吃什么?还有种子,种子肯定也会受影响,到时候他们种什么?”宋子墨几乎是在大喊大叫。
“宋大人,你是说,若是我一走,景源的灾情就会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么?这是在给本官定罪还是要让本官施加压力呢?”司徒碧有些不高兴了,脸上渐渐冷了几分,瞥了宋子墨一眼冷道,“大人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忘记了本官的身份?需不需要本官提醒你一下,你不过是个九品小吏,用这种口气跟钦差说话,可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大人……”宋子墨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低着头放低了声音说,“大人,并非我有意冲撞,而是因为事情紧急。您对这些有见地,若是走了,恐怕每人能提出更好的意见了。百姓实在是不容易,若是继续干旱虫害,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本官已经给府尹大人留了文书,到时候你们照上面的做就行了。”司徒碧说,“本官还得回京复命。”
“可是即使有文书,也会有不懂的地方,下官希望大人您能再呆个两三天,给大家详细讲解一下也好啊大人!”宋子墨好像根本没有被司徒碧之前那番话所吓到,仍旧锲而不舍地恳求着。司徒碧无奈,也心知这个宋子墨一心为民,的确是个好官,所以也不便再责备他。
“好吧,再留两天。”司徒碧叹口气,算算时间,离醉生梦死的发作大概还有七八天的日子,所以在景源再停留两天问题不大,到时候回江州便有解药了。
“各位客官,这是自家煮的凉茶,味道比不得京城大酒家里的那些茶水好,不过消暑解渴相当不错,您试试看。”茶寮老板满脸堆笑地擦了擦桌子把君瑞一行人引了进来,殷勤地拿过碗倒上了凉茶,笑着说,“请尽管喝,不够俺再去煮一些。”
君瑞点点头,坐到了桌前,一旁的人掏出碎银放在了桌上,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去端那茶水,而是解了放在马背上的水袋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口水,坐到阴凉处休息起来。
“客官要不要吃点东西?”茶寮老板殷切地说,“今年新小麦磨的面粉做的馒头,绝对不差。”
“不用了,老板。”金善打断老板的话挥挥手让他退下,“我们歇息一下就走,你忙你的去吧。”
“好……好吧……客官您自便,茶壶我给您放下,这茶您尝尝看……”老板还锲而不舍地推销自己的茶,君瑞嘴角慢慢露出笑来,抬头看着那人,轻描淡写地说:“老板,你一直推销你的茶,难道说,你这茶水,比别家的茶水要特别一些?莫不是加了什么东西吧?”
“这……瞧您说的,这位客官,这茶水里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那老板撇嘴不自然地笑了笑,转身就要走。君瑞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卫立刻拔出剑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侍卫的剑要指上那老板时,只见那人一个飞快的转身,身形矫健完全不像是之前那个年老体衰的人,那人从衣袖里抽出一把匕首,脚尖一点跳了起来,躲开了侍卫的剑。他那一条看起来十分矫捷,一下子蹿到了茶寮的棚顶上,借力往下冲来,匕首直指向君瑞!
“喝!”君瑞迅速拔剑出来,一剑劈开那人刺来的匕首,两人兵器相交的瞬间,一旁的桌子受到剑气影响,一瞬间被震开,君瑞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脸被割破的那人,冷笑道:“时间已经不多了,想拼命是吗?”
“今天非得要你死!”那人恶狠狠地说着,眼睛里露出疯狂的表情,又狠扑过来,举着匕首直刺向君瑞。
“当当当!”一旁的侍卫立刻把君瑞围住,接住了那人刺来的几招,这些全都是君瑞身边身手最好的侍卫随从,不过那人身手也相当不错,你来我往了好几招,竟然一点没有落下风。
“投降吧,朕已经知道你家主子是谁了,现在投降还能饶你死罪!”君瑞站到一旁观战,一边看一遍用略带讽刺的语气对那人说,“你还是弃暗投明比较好,你家主子如此无能,几次三番都无法刺杀了朕,跟着这样愚蠢的主子,有什么好处?”
“住口!什么几次三番,我这一次就要了你的命!”那人大吼了一声,不要命似的朝君瑞冲了来,围攻他的几个侍卫出招他几乎都不看在眼里,因为他的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君瑞身上,一双眼血红,直直地瞪着君瑞,几乎瞪出了血来。
“良禽择佳木而栖。你身手这么好,何必明珠暗投!”君瑞冷笑,那人扑过来时带来一阵散发着血腥味的风,那是侍卫刺到他身上造成的伤口流的血,不过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一般紧盯着自己的目标,直直地朝君瑞扑过来,君瑞适时地抬手,一剑刺到那人肩膀上,伸手往那人脸上一扯,便见一块人皮被剥落下来。
“投降吧。”君瑞淡淡地开口,但是在看到那人的脸时,表情还是起了略微的变化。那张脸已经完全扭曲变形,脸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完全看不到完整的皮肤——夏离。
“告诉朕,是谁派你来的?说了,朕就不杀你。”君瑞冷冷地看着夏离。黑风寨一事被故意夸大诱他出宫,然后又遭遇暗杀,这完完全全是了解宫中秘事之人的所作所为,能够了解到这些秘密的人,君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过是想要得到证实。
“哼……”夏离哼笑一声,然后从喉咙里发出阴冷的笑声来,他的目光停留在君瑞手上绑着的一根红绳子上,那个绳子上绑着一个墨玉的小瓶子。夏离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突然狂笑起来,咬牙切齿地反复说着,“叛徒……果然……叛徒……”
“谁是叛徒?”君瑞追问他,也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绑着的东西,略有些迟疑,然后在电光火石之间,夏离突然挣脱侍卫的束缚,猛的扑了过来,伸手成爪,一下子抓住了君瑞的肩膀,手上用力,手指生生地抓进了君瑞的皮肉!
醒悟
“宋子墨,跟你说了这个地方加水渠,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房间里突然传出司徒碧暴躁的吼声,然后又是一顿臭骂,司徒碧叫道,“还不赶紧把墨磨好!来,看这里,图是这样的!就照这个样子,明白了没有!”
“我觉得这个不对,大人您看,这里的土质根本就不适合修水渠。应该在这里,这里无论地形还是土质都比较合适……”宋子墨辩解着,但是很快司徒碧又反驳了他,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简直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不明就里的人听了,还觉得他们是在吵架。就连甘棠这个脸皮厚的,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靠近,因为一不小心便会被狂怒的司徒碧逮住大骂一通。
“不对,不对。这里不行。”司徒碧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在景源呆了两天,但是宋子墨这个人实在是有点太过认真,一个小地方都要提出很多假设,虽然也会给司徒碧很多灵感,但是这么啰嗦实在有些让人受不了。再说了,随着醉生梦死发作时间越来越近,司徒碧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现在这么被宋子墨一搅合,便觉得有些头昏眼花了。
“这里行的,大人,您来看。”宋子墨锲而不舍地拉着司徒碧到地图前比划,越说越兴奋,简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斗志满满地盯着地图喋喋不休地说着,完全没有看到司徒碧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好了,宋子墨,我拗不过你……”司徒碧叹口气,推开他拉着自己袖子的手,却不料宋子墨抓得死紧,还继续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那声音此刻在司徒碧听来,简直如同魔音入耳,一阵阵敲击他的鼓膜,让他觉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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