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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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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欠了他什么,怎么总是被他注意到,捏在他手里当玩具一般揉搓着,一点反抗都不能有。
“司徒碧,看样子,朕的调查都是真的了。”君瑞突然叹口气,松开了手,默默地看着别扭地躺在床上的司徒碧。到达江州后君瑞便多方打听司徒家的事情,找到一些曾经在司徒家做过事的人,最后得出的结论让君瑞惊讶不已:什么备受宠爱,什么风光无限,都是假的,司徒碧从小在家里就被哥哥姐姐们欺负,只怕后来到京城,也是为了躲开司徒家的那些个讨厌的人。
“什么调查?你调查什么了?”司徒碧有些着急,连礼数都不顾了高声叫起来。君瑞看他略带慌乱的表情心里又柔软几分,轻声道:“没什么,朕不过调查到你最近为了你姐姐司徒婉琤的事情不开心。没想到,你这脾气发得够久的。”
司徒碧一脸的不置信,盯住君瑞的眼,两人互望了半晌,最终君瑞低下头开始亲吻他。司徒碧一愣,但是很快明白了过来,闭上眼睛默默忍受着。
“爱卿,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在宫里的时候好几次你都很动情的,怎么现在出了皇宫就变样子了?”君瑞撑起身子,把司徒碧禁锢在自己的双臂间,笑道,“还是说,因为这里是司徒家,所以你有些放不开?”
江州是整个大戚王朝最为有名的水乡,文人骚客到此一游后都会作诗留念,以至于江州那条穿城而过的小河边到处都有他们的题诗,河畔的青楼楚馆中莺莺燕燕的弹词歌曲,全都唱的是那些风雅的诗词,整个城市到处都弥漫着一种诗情画意在里头。
隐约间能听到弹词唱:“你看那,两轮日月催时序,并无停息。年华如箭,光阴似飞,少年转眼时,细思想,人生不过为名利,何必太迷。看将起,得快意处且快意,请君自思……”
这首弹词,司徒碧记得,上元灯节在霓都护城河边就听过,那时候君瑞和他的弟弟君羡都在,那一天天空有雨,周围有喧闹的人群,就好像今天的这个夜晚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和君瑞正躺在一条十分不起眼的船上,与外面的繁华隔绝开了。
这个时候君瑞正在司徒碧身上不断探索着,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上面有薄薄的茧子,在司徒碧身上游走着,到处惹火,时而捻起他胸前的小果,时而握住他的脆弱上下套 弄,动作温柔无比。
“爱卿,几日不见,朕发觉自己十分想念你……”君瑞顿了顿,轻笑着继续,“的身体……”
司徒碧咬住下嘴唇不吭声,君瑞低头啃了他一口,看着他紧皱的眉头,表情里满是隐忍,可是这种样子却让他越看越觉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就擒住他的唇轻轻地啮咬起来。
“唔……”司徒碧被咬得吃痛,不禁就挣扎了起来。他心里本来就有气,所以下手也没个轻重,使劲的挣扎着在君瑞身下扭动,抬腿想要踢君瑞,却不料刚抬起来便被君瑞抓住了,一拉,轻轻松松地就把他翻了过来,跪趴在了船里特意摆上去的小塌上。
“爱卿,你很像个到处张牙舞爪的小豹子,朕说过多少次了,你只需做金丝雀就行了。”君瑞握住司徒碧的手把他的手臂钳在背后,又压住他不断扭动的腿,慢慢地亲吻他的脊背。在月光的映照下司徒碧的肌肤一片雪白,突起的蝴蝶骨像是翅膀一样支着,看起来是一种极脆弱的美丽。君瑞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捞起他的腰一边抚摸他的身体一边坐着扩张,司徒碧又尖声叫了一下,虽然尖细,但是声音却很小,像猫叫一样。君瑞听得心花荡漾,不由得加重手下的动作,抚摸的动作也变成了套 弄,速度也加快了,渐渐听到了司徒碧的呻吟声。
“陛……陛下……”司徒碧气喘吁吁地开口,只叫了一声“陛下”便哼哼唧唧的再听不清了,君瑞嘴角泛起一股笑意来,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而后抽出在那娇嫩的内里驰骋的手指,用自己坚 硬的宝贝刺了进去。
“啊……”司徒碧又叫了一声,脖子仰起来,身体也有些颤抖,不过君瑞很快感觉到手中粘湿一片,不由得抱住他,亲吻着他的颈脖,深深地刺入,又缓缓地退了出来。
愤怒
君瑞加快了身下的运动,每一次冲撞看起来都像是要把底下那个人弄碎了似的,因此君瑞的动作虽快,但是却有些小心谨慎的意味,可是不管他如何小心,司徒碧的疼痛却是无法避免的,而且在动情的时候人难免也有些不知轻重,所以拿疼痛更是有增无减。又因为这里正处于闹市,周围全都是人,所以司徒碧并不敢大声喊叫,只能忍着,可是那疼痛如影随形,加上君瑞手中的动作又带了一点快乐的滋味在其中。司徒碧只觉得又羞又怒,但是又毫无办法,只能更加厌恶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体来。他不由又开始用思考来逃避这些疼痛和羞耻,只不过越想,他却越痛,不仅是生理上的,心理上也有。
司徒碧咬牙憋住了几乎脱口而出的求饶声,帝王的欲望确实强烈,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了。他又开始思考有关司徒家的一些事情来。虽然说君瑞对司徒家示好了,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功高震主这个说法。司徒家即使有功于社稷,毕竟太过枝繁叶茂,有朝一日君瑞坐稳了江山,第一个就会拿司徒家开刀。所以说,什么示好不示好的,只是他的缓兵之计而已。这个道理如此浅显,为什么父亲会不懂呢?为什么要放弃君泰呢?君泰好歹也是甄后所出,有了司徒家的血统自然不会说翻脸就翻脸,为什么要放弃他?再说,既然他有司徒家的血统,那就更应该为他争取,怎么能像个棋子一样就这样扔在一边了呢?婉琤也是,明明知道这是一滩浑水,弄不好就是轻则打入冷宫,重则就是死路一条,她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就跳了进来,这让他这个做弟弟的如何自处?难道说他司徒碧也只是司徒家的一颗棋子而已?
司徒碧越想越是混乱,那疼痛也有增无减,年轻的帝王用手牢牢扶住他的腰,深入的动作,带着明显的征服意味。当年进京没多久见过他的第一面,他就是带着这种睥睨众生的霸气领导着他的军队,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之后司徒碧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接近他,想要了解他,可是他对任何人都是疏离而冷淡,那个时候心里不免有些惆怅。可是现在,终于有机会接近他了,却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只能越发的被他瞧不起,也让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呃……”司徒碧隐忍着,却不小心有呻吟声泄露了出来,君瑞俯下身又开始亲吻他的脊背,可是这动作却让司徒碧越发的又气愤,又伤心。现在的局面,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难受得恨不得死去。司徒碧闭上眼,艰难地开口又唤了一声“陛下”,这一声“陛下”叫出口,他只觉得胸中疼痛得无以复加,思绪也一片混乱理不清头绪,哪里都是绝路,哪里都是痛苦,他想要大喊大叫,却只开口喊了那句“陛下”,心中的烦闷带着一股子血腥气,他不禁一下子喷出一大口血来。
君瑞原本是想把司徒碧带上一起去他此次微服私访的目的地景源,景源近段时间有一帮贼匪聚集起来建了个山寨,公然拦路抢劫违抗朝廷,并且有越来越壮大的趋势,朝廷派了官兵过去剿匪,但是因为江南一带山高水深,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取得决定性的成效。君瑞出身行伍,说起来和平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了,所以有了这种要用到武力的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的跃跃欲试,甚至是想方设法微服出巡到景源去看一看。
只不过这个打算现在好像有点行不通了,司徒碧突发疾病,君瑞又不想把他留在江州。但是随行的御医过来诊治了,说是司徒碧郁结于心需要静养,不太适合长途跋涉,这让君瑞有些为难。
他们现在还在江上的船中。船虽然看起来十分不起眼,但是里面一应俱全,总共有五艘船,前方两艘开道,君瑞居中,后面两艘在后面保护,并且每艘船上都带着各种各样路上需要的东西,因此御医诊断之后马上就配了药过来,伺候司徒碧喝了,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司徒碧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
“陛下,要不还是上岸吧……大人的情况并不十分乐观啊……”太医躬身站在君瑞身边,皇上对这司徒大人的态度他早就觉得不一般了,因此当然非常希望司徒碧的病情能尽快控制住,不然在船上一旦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是丢脑袋的祸事了。
司徒碧只吐了一口血出来,并没有多少,不过也让君瑞吓了一大跳,君瑞坐到他床前低头看着他,因为心中郁结又加上心痛的毛病,这个时候他的眉头还是紧皱着的,偏着头微张着嘴轻轻喘息着,这个样子实在是让君瑞也有点替他难受。特别是到达江州听人说起的有关司徒碧的那些事情,更是让君瑞觉得不舒服。原以为他如同传闻一样是备受宠爱的司徒家十公子,而且以前君泰对他也是宠爱备至,简直就像是捧在手心一样,所以那时候君瑞断定司徒碧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弟子,可是事情并不是那样的。
“停船靠岸吧。”君瑞轻声说着,手指不知不觉地抚上了司徒碧的脸,脸上满是湿冷的汗水,君瑞把散乱的头发捋顺了别在他的耳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君瑞带着司徒碧回到司徒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这倒也好,不相干的人全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没让出来,只有司徒家家主和几个稍微年长的嫡子在。张庭海在前面引路,快步跑进来让所有人都跪下了,还吩咐他们都不许抬头。司徒砎觉得纳闷,但是也不敢违逆,只能带着一干人等匍匐在地上,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快步走来,一晃眼那明黄的靴子就从眼前闪过了。没有人敢抬头,全都老老实实地低头看着地面,屏住呼吸连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但是若他们抬头看,一定会看到君瑞怀里抱着一个人,那人身上裹着皇帝明黄的披风,兜帽放下来遮住了那人的头,被皇帝小心翼翼地压低了挡住已经淅淅沥沥下起来的蒙蒙细雨,一只细瘦的白皙手腕无力地垂了下来,白里还隐约带着一点青,那是君瑞忘情时用力捏住时留下的痕迹,那人便是司徒碧。
“张庭海,让御医进来伺候。”君瑞淡然开口,看也不曾看那跪了一排的人,甚至连“平身”都没说。
“是,陛下。”张庭海躬身领了旨,看到皇上抱着司徒碧进了房间,连忙伸手关了门,回头看了看依旧跪着的人,不由摇摇头,小跑着到了司徒砎面前笑着说:“司徒老爷,天色已晚了,您和各位公子还是赶紧散了吧。”
“是……”司徒砎站起来,抬头瞄了瞄紧闭的房门,脸上虽然波澜不惊,但是眼里却有隐约的担忧。其他各位嫡子也都表情各异地等着家主的动作,司徒砎挥挥手,并不说话,但是大家马上都省了,立刻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
“爹爹,十哥……”司徒瑾不肯走。刚才张庭海传旨不许抬头的时候他就觉得纳闷,皇帝进来的时候他也偷偷抬头看了看,被抱在皇帝怀里的,除了他的十哥司徒碧还会是谁?司徒瑾的心都揪住了,每次提及有关皇帝的事情十哥都不太高兴,宫变后那几日司徒瑾也总会在他身上发现伤痕,所以司徒瑾一直觉得君瑞是个坏人,如今十哥又这样回来了,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瑾儿,回房。”司徒砎轻声呵斥了他,声音不大,但是司徒瑾仍旧犯憷,只能一步一回头地看着房门的方向慢慢退了出来。
司徒瑾走到院门口,不太情愿地又回头看了看房门的方向,看到太医急匆匆地朝院子里走过来,得了皇帝的旨意快步地走进了房间,司徒瑾在院门站了一小会儿,司徒砎又喝了他一声,他愣了一会儿,忽然就朝里头奔了过去。里面的侍卫吓了一跳,连忙抽出刀来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司徒瑾僵在那里,表情急切地对君瑞说:“陛下,陛下,我也是懂医术的!十哥以前在家里生病了基本上都是我照料的,我比较了解情况,陛下,让我留下来吧!”说着,他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君瑞皱眉瞄了司徒瑾一阵,这个少年之前在京城他就见过,他与司徒碧只见的亲昵让君瑞没来由的感到不舒服,只不过现在听他说比较了解司徒碧的病情,又觉得他不是那么讨厌了,于是挥了挥手,让侍卫放开了他。
“谢陛下!”司徒瑾连忙磕了个头,急切地朝房里走去。
深爱
太医在床前围着,七手八脚地处理司徒碧身上的伤。君瑞自觉之前的动作很轻柔,但是毕竟因为常年军旅生活,他的力气也比较大,动情时动作难免有些粗暴,下手也有些不知轻重,所以司徒碧身上好多青紫,而身后的小 穴更是惨不忍睹,红肿不堪不说,还有隐隐的血丝和白浊渗出来。太医给司徒碧清理了,又拿消肿止痛的药膏抹了,又为他换了衣服,这一切在皇宫里就做得驾轻就熟了,在外头更是动作迅速,很快就处理了,这才让司徒瑾上前去给他诊治。
司徒瑾看到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司徒碧,见到他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顿时气得脸色发青。特别是手臂上那在船上遇刺时无意间留下的擦伤,更是显得整条胳膊几乎没有完整的肌肤了,司徒瑾咬着牙忍着心中翻腾的情绪,轻轻抬起司徒碧的手放在药枕上为他诊脉,然后跟太医又商量了一阵,这才坐到桌前开了个药方。
君瑞也跟着进来了,面色凝重地看着忙前忙后的一群人。他其实暗自告诫自己要轻柔些的,但是他从小到大只对君羡一个人轻言细语过,所以似乎并不太清楚对待其他人到底什么才是温柔。况且他也自认为自己已经克制了,怎么会料到司徒碧会吐血呢?再说了,整个过程中司徒碧又不是一味地只感到痛,还是有快 感的,那时候君瑞甚至都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这种快乐,所以说他吐血根本怪不到君瑞头上。
正在君瑞左思右想的时候药已经煎好端上来了。司徒瑾跪在司徒碧床前,坚决不肯假以他手,端过药来亲自服侍着司徒碧喝下去。
“十哥,醒醒十哥,快把药喝了。有你爱吃的果脯哦,喝了药就给你吃。”司徒瑾轻柔地对司徒碧说着,看他挣扎着睁了眼,连忙舀了一勺子药吹了又吹,小心翼翼地凑到他嘴边,慢慢喂他喝了下去。
“苦不苦?我叫他们在里头加了糖的。不苦吧?”司徒瑾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温柔,像是在哄小孩似的,轻言细语的,让东想西想的君瑞都不由得往这面看过来。
司徒碧的精神十分不济,意识似乎也并不十分清楚,但是却很听话地由着司徒瑾喂药,完全不像在皇宫一样,生起病来根本不让人碰,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胡乱挣扎,要好几个人按着才能制住他。因此现在的乖巧实在是太难得了,连君瑞都忍不住想要凑过去看一看。
司徒瑾极有耐心地一勺一勺舀了,又吹凉了才喂给司徒碧,还时不时拿帕子给他擦汗擦嘴角,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最为珍贵的宝贝似的,从君瑞的角度朝他的方向看,正好只能看到司徒瑾的背,连司徒碧的脸都看不着,这都让君瑞感到非常不爽,他隐约觉得自己的情绪好像渐渐被司徒碧所左右了,但是这种情绪是什么,他并不太清楚。
“十哥,十哥,别睡啊十哥,快,还有一点药,喝完了再睡好吗?”司徒瑾的声音突然有些急切,君瑞有些心急,站起来走过去看。太医们连忙跪了下来,司徒瑾还专注于司徒碧那边并没有察觉。
“怎么了?”君瑞站到他身后轻声问。司徒瑾回过头看到君瑞,慌忙要跪,但是君瑞抬手让他免了,看了看床上歪着头闭着眼眉头紧皱的司徒碧,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了。
“怎么回事?”君瑞皱眉问。司徒碧这个样子让君瑞很是烦躁,实在是很不喜欢他的这种样子,甚至让君瑞想要把他拉起来,要挟他,命令他不许再病得这样乱七八糟了。
“十哥体力不济,晕过去了。”司徒瑾低声说,看了看手中只喝了一点的药碗,心里满是疼痛。眼前就是罪魁祸首,司徒瑾真恨不得冲过去卡住他的脖子把他掐死,只不过这种事根本没办法办到,所以心中的恨只能藏在心里,骂他,诅咒他。
“药没喝完?”君瑞沉声问,看了看跪在旁边的奴才,拿脚踢了踢旁边的一个太医,那太医立刻省了,爬过去接了司徒瑾手中的药碗,抬手就要卸掉司徒碧的下巴。司徒瑾一下子急了,推开那太医护在司徒碧身边大声叫道:“你干什么!”
“司徒公子,陛下面前不得放肆!”张庭海在一旁提醒他,但是司徒瑾并不理会。君瑞本来已经转身不想去看司徒碧下巴被卸掉强行灌药的样子,但是司徒瑾的这番举动倒是惊动了他,他转过身来看了看司徒瑾,低声呵斥道:“朕让人给他喂药,你这是干什么?”
“请陛下不要这样粗鲁地对待十哥!”司徒瑾眼睛红红的,瞪着君瑞双眼几乎都要喷出火来,眼泪慢慢涌出来,在眼底聚集着马上就要流下来了,他又重复了一句,停了半晌,才又继续道,“十哥并非物件,他也会觉得疼的,他身子本来就不好,又有心疼的毛病,他疼得已经够多了!他也受了太多苦了,为什么陛下还要这样对他?他是那种吃药都怕苦,针灸都怕疼的人,陛下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君瑞无言以对,看了看躺在那里无知无觉的司徒碧,再看看热泪盈眶的司徒瑾,心中突然间就满是酸痛了。君瑞的眼角瞥到司徒碧低垂在床边的细瘦手腕,他的整个手臂都是青紫和伤痕,那伤痕是擦伤,面积还有些大,之前都没有注意到,现在注意到了,只觉得心里很难受,也不知道这是在哪儿弄的。只不过出宫回了趟家,居然就整了一些伤在身上,实在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
“……”司徒碧突然呻吟了一声,像是魇住了,扭头像是要避开什么一样。司徒瑾连忙放下药碗跪到床前拿毛巾给他擦了汗,见司徒碧仍旧不太安稳,赶紧伸手轻轻抚摸上他的头发,一边抚摸一边轻声安慰。过了好一阵司徒碧才安静了一点,但是嘴里仍旧在说些什么,声音很低,完全听不见。但是君瑞看出来,他似乎一直在重复一个人的名字。君瑞没来由地觉得紧张。之前司徒碧生病说胡话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反反复复在念什么,但是完全不知所云,只是现在,君瑞突然就紧张了。因为他好像听到司徒碧念了个什么什么哥。他老是叫君泰做泰哥,听起来实在是亲热得紧,难道他病得稀里糊涂的时候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君泰么?
“十哥,没事了,不要紧了。十哥,好好睡吧。”司徒瑾轻声安慰司徒碧,这个动作刚好把君瑞挤到了一边,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司徒碧嘴里到底在说什么了。君瑞心里着急,一把推开了司徒瑾,自己坐到了司徒碧床前,盯着他的嘴看着他,几乎都到了目不转睛的地步,眼里也满是愤怒,没来由的,就是因为他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哥,让君瑞心里很生气,气得想要把他从床上捉起来,呵斥他,威胁他把那句迷迷糊糊的话说清楚。
司徒瑾被君瑞推得几乎滚了一圈,刚站稳便奔了过来,本能地想要护住司徒碧,但是他哪里是君瑞的对手。再说两人地位实在是悬殊,他根本就没办法再接近司徒碧,被侍卫拉起来架住不许再靠近。君瑞也确实着急想听清楚司徒碧说了个什么,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太医们都退了出去,只不过他忘记了还站在旁边的司徒瑾,就那么让他被两个侍卫钳制住杵在那里。
“司徒碧,司徒碧,你告诉朕,你在叫谁?”君瑞俯身 下去,双手撑在司徒碧的头两侧,直视着他的嘴,低头下去仔细地地听,两人的脸都快凑到了一处。司徒碧似乎因为突然接近的君瑞而显得有些不安,挣扎着扭动起来,哼哼唧唧地不断胡乱说着什么,君瑞禁锢住他,侧耳倾听,只听到他说不要怎么着,好像是一句乞求。司徒碧这个人清醒的时候很矜持,也很高傲,一幅居高临下的样子,所以他迷糊时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是难得。
“司徒碧,不要什么?谁不要什么,你告诉朕,朕为你做主。”君瑞极有耐心地凑到司徒碧面前用很温柔的声音轻言细语地引导着。司徒碧极不安稳地摇头,挣扎着想要摆脱君瑞,但是力气不济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急切,很绝望,很难过,像是禁锢在牢笼里的困兽一般。君瑞盯着他仔细看,听到他的呻吟和喘息越来越急促,声音也越来越大,艰涩的呼吸声和抽气声也越来越明显,带着哭腔,沙哑地重复着,慢慢那声音清晰起来,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君瑞的耳朵,让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君瑞听到司徒碧反反复复说着:“瑞哥,瑞哥,求你,不要这样对我……瑞哥,求求你……我受不了……瑞哥……求求你……”
动摇
君瑞想起多年以前,那时候司徒碧才进京,跟在君泰旁边,也不怎么说话,笑的时候也只是微微弯弯嘴角,很是矜持高傲的样子。那时候君泰带他与君瑞见面,司徒碧当时就唤了一声“瑞哥”。其实说起来,因为他和甄后的亲戚关系,叫一声“瑞哥”也是无可厚非的,况且那时候他也才进京,好多规矩并不太懂得,又得君泰的宠,因此更不会想到要尊称君瑞一句王爷。不过那时候君瑞也有些年轻气盛,这声“瑞哥”让他当时觉得特别不舒服,所以态度也是极冷淡的,让司徒碧碰了一鼻子灰,从今以后,他便再没听过司徒碧叫他“瑞哥”,而是尊称为王爷,称帝后便唤作“陛下”,那么多年过去,君瑞好像都已经忘记了这两个字,甚至觉得尊称就是司徒碧一直以来对他的称呼似的。这句“瑞哥”喊出口,君瑞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裂开了一道口子,有什么东西慢慢坍塌,露出了里面柔软的情绪来。
君瑞不再开口,而是专注地看着司徒碧。皇上没开口底下的人都不敢说话,整个房间安静极了,只听到司徒碧混乱的言语,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只剩下抽泣和哽咽。司徒瑾僵在那里,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司徒碧,强忍住心中的痛楚,慢慢跪倒在了地上,眼泪骤然间就流了下来。
君瑞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他起身出了房门,张庭海见状也没敢说话,挥挥手让侍卫放开了司徒瑾,又招呼外面的太医进来服侍,然后轻轻关门退了出去。他看到君瑞杵在门口仰头专注地看着夜空中皎洁的圆月,心知皇上这是有心事想要一个人呆着,连忙悄悄地让院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了附近负责安全的侍卫。
“张庭海。”君瑞慢慢开口,张庭海连忙停下了脚步躬身候在旁边,君瑞看了看他,长长叹息一口气,摇摇头又说,“没什么,你下去吧。”
“陛下在为司徒大人的事情烦心?”张庭海小心翼翼地询问,君瑞没吭声,偏头拿眼角瞥了他一眼,张庭海连忙低下了头。
“陛下,奴才以为,大人昏迷之时说的,恐怕是实话。大人的心思很难猜透,所以在他不清醒的时候……”
“不清醒的时候怎么了?”君瑞有些失落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张庭海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连声请求恕罪,君瑞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这样好吗……”
原本对司徒碧,利用多一些,他只是君瑞手中的一颗棋,但是慢慢一切变味了,朝着君瑞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下去,而现在……
即使说司徒碧对君瑞有感情,但是毕竟作为帝王,怎敢付出真情?君瑞觉得自己除了是君羡的好哥哥之外再不会对任何人产生这种感情,可是司徒碧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了君瑞的规矩,挑战他的威严,这样下去很不好。
君瑞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感觉身上都有些冷了才回了屋。司徒碧所在的那间屋子他不想再进去了,便到了旁边的卧室休息。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没有任何人敢于让帝王睡在偏室而自己堂而皇之地住在主室里。但是司徒碧就可以,而君瑞也从来没有怪罪过他。君瑞现在对此实在是懊恼不已——司徒碧已经破了太多的规矩,这样下去……
“啪”,君瑞把茶杯摔在了地上,并不是有意,而是想事情想得太投入。旁边伺候的太监立马就跪下了,匍匐在他脚边收拾地上的碎片。君瑞踹了他一脚,闲闲地问:“朕问你,你怕不怕朕?”
那太监哆嗦了一下,连忙磕头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张庭海也有些愣了,站在旁边不敢说话。君瑞踢了踢跪在地上的那个太监叹口气:“朕真的这么可怕么?”
“陛下,帝王天威,这些个奴才自然是胆战心惊的。”张庭海连忙说好话。
“你们一个个,不是怕朕,就是紧盯着朕,一点点事情,便有大臣要死要活地搬出祖训来,实在是烦透了。”君瑞摇头笑道,“可是司徒碧他,却完全没有顾及过朕的身份,很随性。这样的人朕当时还觉得称帝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了,没有想到他会如此……”
的确,司徒碧从来没有在意过君瑞帝王的身份,拱手称臣的时候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有心里有算计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毕恭毕敬的样子来,这个人,让君瑞觉得很不一样。这对站在寂寞顶峰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所以,有什么大不了的?什么君臣,什么皇权,什么帝王策,什么政治斗争,其实都比不过一个能让自己关注、关心的人来得重要。君瑞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司徒碧的。或许早在当年他唤那声“瑞哥”时就已经注意到他了。那时候君瑞只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他,转身的时候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脸上淡淡的失落表情。那么多年,为了权利君瑞越来越冷酷,早就忘记了感情到底是什么。只是每次从前线回京述职时总会有个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不肯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偶尔回头去寻,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司徒碧,就像一个惊弓之鸟一样紧紧地掩藏着自己,一旦有什么危险马上就会把自己藏起来,再也不让人看到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就好像从旁人那里打听来的司徒家的一些家事,从小就受欺负的司徒碧,从来不会在其他孩子面前哭,只会躲在祠堂里偷偷地抽泣。从来不会在自己娘亲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来,佯装坚强早早地背井离乡走进京城这滩浑水里。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倨傲而又不驯,但是内心其实早就千疮百孔。所以说,君泰对他稍微好些,他就记住了,就愿意倾其所有来回报他。
“君泰……”君瑞轻轻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轻轻念出这个名字,长长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君瑞起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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