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朱颜改 半世情-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陌ぃ氐阶约悍考淠蒙隙骶妥摺W甙勺甙桑甲甙桑〗憬阄沂嗄暌桓鋈硕枷吕戳耍沟蔽艺胬氩涣四忝橇耍�

一路怒气冲冲冲到牛马市场,我粗粗看了一圈,相中一匹枣红色小红马,上去牵住缰绳。

“老板,这马怎么卖?”

“这马我要了!”一个声音同时响起,斜里伸出一只手来抓住马嚼。

真是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不过买匹马而已,竟然还有人跟我抢!

我猛转过头去狠狠瞪着来人。

两条柳叶眉,一双多情眼。一个身着银牡丹锦袍,领口处围着一圈红狐狸毛的男子,冷着一张芙蓉面睥睨我。

我职业病犯,双目如电将他由下至上打量了一番。倒是个美人,可惜此刻姑娘我正在气头上,美人也不给面子!

我将缰绳往怀中一拽,道:“是我先看中的。”

他眉毛一挑,丢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给那卖马的,对着我一勾嘴角道:“可是我先给钱的!”

我气得嘴巴都歪了,拽着缰绳丢出三十两给那卖马的道:“价高者得,我要了。”说着就要牵走。

那狐狸毛将马嚼子一拉,又丢出一锭金子给那卖马的道:“替爷把鞍都上齐咯,爷待会儿就骑走!”那锭金子起码能抵百两纹银。我那个气啊!

那卖马的一脸为难的将我丢给他的三十两捧到我面前:“姑娘,不好意思,你看……”

我死死盯着他,他有点尴尬的对我陪着笑。

那狐狸毛走上来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将我手中缰绳拽走,对着我嘿嘿一笑,道:“价高者得!”好你个死狐狸毛,总有一天姐姐我非把你捏成个黄鼠狼不可!我心里恨恨道。

瞥见那厢已经有人给小红马上齐了马鞍。我将那三十两纹银揣进怀里,又瞪了那狐狸毛一眼,转身就走。经过小红马,我踩住马镫刷的翻身上马,扯过缰绳一夹马肚催马向前,一边跑一边在马上回头朝着狐狸毛大叫道:“钱是你先给的,可惜是我先上的马!”

身后一下子乱了。“抢马!”“来人啊!”“主子!”“上马,追!”

我掉头去看,那狐狸毛旁边围了一圈壮汉,各个一副要追将上来的样子,忙夹紧马肚,一鞭抽在马屁股上,却遥遥看见狐狸毛竖起手制止了众人,朝我歪着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来。我心底冷哼一声,纵马而去。

直奔出建钊近五十里,我才慢慢缓下来。松了缰绳任小红马一颠一颠的走着,路经一座早已荒芜了的土地庙,我看看天色渐渐暗下来,便下马将马系了,捡了点干树枝,在破庙当中生了堆火,准备在这地方将就一宿。

想起自从同季子山他们一同上路,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过夜。想想还是一个人简单啊,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也不用担心那个病秧子。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啃着,我打开小四的包袱看这臭小子还留下什么东西,不由得恨恨咒骂了声,也不知道臭小子攀上什么高枝了,竟然什么东西都没带走。翻了半天,独独不见我昨天买给他的青布缎面的鞋。

“切,臭小子,新鞋倒惦记着。”将乱七八糟的包袱重新打好,我狠狠又啃了口干粮,又骂了声“臭小子”,用力咀嚼着,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我吸吸鼻子抹一把脸,嘟哝道:“真是有病,我哭什么。姐姐一个人潇洒着呢。”可是泪珠子却渐渐越掉越多……

第二天独自走了大半日,明显觉得一个人的脚程快上很多。看来兴许要不了半个月,我就能到大胤了。

哪知下午走到半道上,突然下起倾盆大雨,荒郊野地的连座土地庙也没有,我穿上蓑衣在雨中一路狂奔,希望能尽快找到个地方落落脚。

好不容易在路边看见个破草庐,许是给过往的路人歇脚的,我忙下马将小红马也牵进去一起避雨。

找了块干布我一边给小红马擦雨水,一边看着天叹气,也不知道这雨啥时候停,要是今晚要在这儿过夜,可真是苦死了。

正想着又有两匹马朝草庐奔来,我忙牵着小红马朝旁边让了让。听得来人下马,我刚想回头打个招呼,好歹也算一个屋檐下,却只觉得后颈一疼还来不及叫出声来,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我双手反绑整个人呈狗啃屎的姿势扑到在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身下竟然是干草垫,而不是糊哒哒的烂泥巴。可见这两个绑匪还是颇讲道义的。

晃晃悠悠顶着一颗沾满稻草的鸟窝头坐起来,长时间的五体投地让我脖子有点僵硬。

刚准备观察下身处何方,一双黑色夜行靴出现在面前,一个声音冷冷道:“夫人,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零一四

我惊讶的抬起头来,竟然是那日官道上寻人的那个男人,一身夜行黑衣,正负着双手低头看我。

打量了下四周,似乎是个荒废已久的民居,几张桌椅残破不全,到处结着蜘蛛网。除了面前站着的那男人外,阴暗处还有几个人,看那穿着打扮,显是那男人一伙儿的。

当日在官道上我就觉得此人并不简单,只是他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故也未曾多想,可如今看来却显然是他将我绑到这里。真不知道又是什么恩怨。

“呵呵。没想到在这儿竟然还能遇见熟人。”心中千回百转,我挣扎了下,无奈腕上的绳子绑得挺紧,只好朝他露齿一笑:“公子,你就这么站着,也不说来帮我解开?”

他抽了抽嘴角,面皮有些发僵,看着我道:“你继续装!”

我心中一动,盯着他的脸皮:鼻尖没有毛孔,肌肉明显紧绷,整张脸颜色均匀得有些过份。心中便有了计较。

我白天在雨中纵马,虽有蓑衣挡了些,但衣服仍旧湿了大半,如今已经被捂得半干。外面天色已暗,便觉得身上有些发冷,挪了挪靠到墙边寻了个舒服点的地方,斜着看他:“公子,我与你无怨无仇,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你。我脑子不好,您还是直接了当的说比较好。”

他眼中闪过一丝探究,问道:“那我问你,穆少阳在哪儿?”

我眨眨眼睛,不解的问:“谁是穆少阳?”

“哼。就是在你车上扮作老头的那个小子。”

他找小四?!小四叫穆少阳?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那男人逼近一步,盯着我道:“说,他在哪儿?”

“他……”我支支吾吾着,突然,脑中跳出件楚国旧事。

一年多前,楚庄公暴毙,死前未立世子。庄公死后楚国内乱,大公子与二公子夺位,二公子时年二十,其妻兄乃楚国大将方梁。方梁向他献策,承诺即位后割城五座换取卫国十万大军相助,终在落霞谷生擒大公子,其后将其逼迫至死,又囚禁三个幼弟。

哪知二公子继任楚公不过两个月,被方梁用计射杀,继而拥立年方八岁的七公子做了个傀儡国君,掌了楚国大权。而另两位年长的公子则被他发配边城肃容,却在路上遭遇歹人,两名公子俱下落不明,从此成为一件悬案。

当时初闻这条消息,我还问过师父,是否要将方梁身家调查清楚,列在王侯册上,以防哪天他篡了楚国却错接了他的单子,故而对此事有点印象。楚国公子的名字我虽不可能一一记住,然我却记得当今楚王的名字,乃是穆少恩!

我的心砰砰直跳,心中已经了然七分,面上却故作愤慨:“哼,那小子啊,也不知道攀上了什么高枝,昨天不告而别了。”

男人眯了眯眼,正要开口说什么,却有一人从门外闪入,低声向他禀告:“主子,不在那辆车上。车上一共三人,只抓到两个,被一个女的跑了。”随后向门外一挥手,只见几个男人押着一对男女进来,刚进屋就将两人往我身旁一推。

一个熟悉的纤瘦身影跌撞过来,眼看要磕上墙头,我忙挪过去垫在他身下,他一头撞到我的胸口,我闷哼一声差点昏厥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他发髻凌乱遮去了半张面孔,衣衫不整溅满泥浆,手忙脚乱的从我身上爬起来,碰到我的胸口吓得忙将手缩回去,这才隔着乱发将视线落到我脸上,眯着眼瞧了半天,待得将我脸面看清,惊呼一声:“魅生!”连姑娘两字都省了。

我痛得冲他呲牙咧嘴一笑,丝丝吸气道:“真是巧哈?”

“你……你……怎么……”

“姐姐,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才看见被一起押进来的女子是苏彩衣,这么说阿夏逃脱了?我眼皮一跳,阿夏即便会背弃所有人,但绝不会背弃季子山!莫非还能有一线生机?只是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

不待我细想,黑衣人冷冷对我道:“你还挺精明,找了三人同行替你们遮掩行藏。说,穆少阳去哪儿了?”

我哪里精明了,是季子山这个家伙傻才是真。我对他苦笑一声:“我连小四的真名叫穆少阳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故意遮掩什么行藏。他们三人是我朋友,碰巧同行罢了。你要找小四,我已经跟你说过,他昨天就丢下我独自走了。”

黑衣人沉默不语盯着我片刻,突然一把抓住季子山的衣襟,甩手就是一个耳光!他突然发难,我始料未及!

“住手!”大喝一声,眼见季子山嘴角已然淌下血来,“此事与他们无关!”

“无关?”黑衣人看也不看季子山一眼,“你若不说实话,就跟他们有关!”说完反手又是一巴。

“季哥哥……”苏彩衣已经吓得失声痛哭。季子山却一声不吭,两手紧紧抓住黑衣人的袖子挣扎着,无奈黑衣人身材魁梧,根本纹丝不动。

我心痛不已,胸中已然怒火滔天,双手在背后扭转,希望能将绳子挣脱。恨恨的对着黑衣人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你个蠢货,跟你说实话你不信,难道我骗你说他回去j□j你反而信了!”

“看来你是知道的!”黑衣人哼了一声道,“说,你是不是把他藏匿起来了?”

“蠢货!”我用看一个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道:“如果我一早知道有今天,难道不会跟他一起脚底抹油溜走,反而将他藏起来等着你来抓我吗?”

“死丫头嘴硬!探子回报,穆小四处处维护于你唯你是从,他要走怎么舍得下你!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反手将季子山往身后人身上一推,又一指地上的苏彩衣道:“赏你们的,别玩死了!”

我一惊,他这是要干嘛!“等等!”我急道。却听接住季子山那人“咦”了一声,撩开他额前的垂发,仔细的看了眼;继而低低唤了声:“主子……”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黑衣人扭头看去,似乎也是一愣,细细打量了下季子山,将手一挥。那人又将季子山推倒在我身边,但这次似乎轻了很多,不知是不是我错觉。

我忙倾身过去急切的问道:“季公子,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苏彩衣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躲到季子山背后小声抽泣着。反观季子山却镇定许多,用身体护着苏彩衣对我说:“没事,你不要担心。”但两颊已经肿得老高,两边各五个手指印触目惊心。

耳旁响起黑衣人有些恼怒的声音:“好手段,我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子那天也戴了人皮面具。不周山的两层脸果然是极品,若不是第二天有人看见穆小四腿脚灵便不像个老头,恐怕这回真要给你蒙骗过去!”

我盯着季子山高耸的脸颊,冷笑一声,缓缓转过头去:“不周山岂止两层脸是极品!改天让你见识见识姐姐我手上万仞刀的功夫!别以为你贴了张假皮我以后就认不出你来!姐姐我是假皮祖宗,总有一天非撕下你这张皮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德性!除非你今天杀了我,否则他日我一定报今日之仇,将你批成个片皮鸭!”

“臭丫头!”旁边一人闻言上来就要揍我,我耿着脖子瞪着他。季子山一伸手将我揽到身后,用赢弱的肩膀护着我。那人竟然咬牙切齿的收回了拳头!

黑衣人见状重重哼了一声,吩咐道:“将他们关在这里。放出风去,说不周山的魅生路上遇到马贼,被掳去了邙山,身受重伤!”走近几步对着我缓缓道:“你尽可以继续护着他。若真如你所说,穆小四连真名都没告诉你,可见他并不信任你。那如今我再给你个机会,让你看清穆小四对你到底有几分情谊!”说完带着人转身而去,将门重重锁上。

他们一走,我浑身脱力的靠倒在墙上,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小四啊小四,你那天定是已经看出些端倪,才会留书一封独自离开,可你又是否知道,我早已陷入这个局中,无法独善其身!

手腕传来阵阵又麻又刺的疼痛,我才惊觉季子山正在将绑住我的绳子解开。此次连累他受苦,我心中歉疚万分,看着他高肿的脸颊道:“你没事吧?实在不好意思,这次无辜连累了你。”

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轻轻捏过我早已麻木的双臂。

我睡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又睡过去。

再次睁开眼,天色仍旧未亮,我只觉得浑身发冷,骨节酸痛。一碗水凑到我嘴边,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抬眼,是季子山。

“喝口水吧。你有点发烧,已经睡了两天两夜。”

我竟然睡了两天两夜?真是不巧,怎么会病在这个节骨眼上。

粗重的喘了口气,捧着碗咕噜噜将水灌下。苏彩衣端来碗饭道:“姐姐,你吃一口。”

我朝她笑笑,接过碗。这小丫头脸上泪迹斑斑,一张小脸满是惊恐神色。毕竟她虽也跟叔伯走过银路,可哪里真碰上过什么大事,真是苦了她了。

刚扒了两口饭,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我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碗便被人一掌拍掉,饭菜溅得我一身。黑衣人捏住我的下巴,森冷的说:“都整整两天了,这小子连半个影子也没有。魅生,看来是我高估了你,对他来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也对,和性命王位比起来,你又算得上什么!”

我心中万千情绪,又闷又痛。既不愿小四以身犯险又无法无视他将我遗弃带来的失望与心痛。强压下眼中泛起的湿意,我挣扎着摆脱他的桎梏对着他冷笑:“是啊,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来。不但不来,还会派个杀手索性把人给喀嚓了,一了百了让你再无任何把柄可抓!”

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盯着我道:“你倒是狠心!”

我咬牙切齿:“所以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我不能活着出去,否则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他眼神冰冷的看我一眼,转身而去。

又过了两天,我似乎好转了些,但手脚依然发软,大多数时间只能靠在墙上积攒些体力。

一个看守进来给我们送饭,关门的瞬间,两句话隐隐约约钻入我耳内。

“行不行?”

“半个时辰……包倒……”

我心中一惊,莫非那人已经等不下去,要下杀手!

见苏彩衣正要端饭给季子山,忙摁住她的手,轻声说了句:“别吃,有毒。”

苏彩衣惊得差点将碗给摔了。季子山脸色变了几变,爬起来摸索着在地上捡了几根散架了的凳子腿,塞到我们手里,低声道:“别怕,还有我!若他们进来,就装晕倒,乘其不备拼死一搏!”

我看着这个赢弱且有眼疾的男人,握着一根凳腿侧身挡在我和苏彩衣身前。

一幕幕过往从我眼前闪过,指尖下那强烈求生的心跳;后山硬撑四个时辰的背影;月下隐忍哭泣的脸庞;肿着脸仍挡在我身前的肩膀……这个男人,他的心远比他的身体强大!那一瞬间,我眼中的他,竟是如此的伟岸!

在一片万籁寂静中,我们三个挤在一个角落,静静的等着,等着,未知的命运。

零一五

未知的等待异常令人觉得漫长而又难熬。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门外响起悉悉嗦嗦的开锁声。“沉住气,致命一击!”季子山低声嘱咐,我们点头,三个倒在一起,尽量凝神屏气装做着了道。

似乎有两人轻手轻脚走到我们身边,一个紧张的问:“昏了?”

听见有人伸出脚翻了翻季子山,道:“我说这迷药厉害吧!”我心下略宽,原来只是迷药。

手软脚软的紧闭着眼,有人用把刀拨了拨我,抓起我的两只胳膊将我拎起丢开,抽走了被我护在身下的苏彩衣。他想干嘛?

一个声音窃喜道:“奶奶的,好不容易等到邙山那头有了动静,主子带着大队人马都出去了。等今天拿住了穆小四,这三个家伙就没用了。那两个动不得,这丫头总行吧,咱哥俩今天乐乐,别明天白白便宜了阎王!”

畜生!我暗骂,心跳如鼓。眼睛张开条缝看见两个看守将苏彩衣拖到一小块空地,围着她满脸的□,完全忘记了我跟季子山的存在。苏彩衣紧闭双眼,手垫在身下,那里藏着一根凳腿。好样的,沉住气!

捏紧手里的凳腿,我咬咬牙慢慢爬起来,季子山也正摸索着起身。

那头一个看守站起来“咣当”一声丢了刀,一脸急不可耐的解着自己的裤头,另一个跪在地上已经摸上了苏彩衣的衣襟。苏彩衣一个哆嗦再也忍不住,一声尖叫坐起身来举起凳腿朝着面前那个看守当头一棒!可她毕竟力气有限,那看守吃了痛,摸着脑门怒吼一声,伸手就去掐苏彩衣的脖子,口中骂道:“臭婊/子,敢打你爷爷!”

我深吸口气,跌跌撞撞冲出去,用尽全身的力量朝那裤子褪了一半的家伙撞去。只听一声闷哼,那人被我撞得摔了个狗啃屎,脑袋将将砸在一块翘起的地砖上,昏死过去。天助我也!

那头苏彩衣已然被那看守掐得直翻白眼,舌头已经伸出一截,我咬牙站起来正要一凳腿打下去,却见季子山方向不辨的一路怒吼着冲着我就来了。我一屁股坐下,差点坐得屁股开花,连手中的凳腿都撒了手,才将将躲开。季子山手中凳腿“啪”的一声咂在那看守头上,立时断成两截。

那看守被季子山一砸,松了手下的苏彩衣,反身对着季子山小腹就是一拳,直将他打出几步开外,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那看守后脑一片血肉模糊,却竟然还能摇摇晃晃站起来,弯腰捡起地上大刀,脚步虚浮朝季子山而来:“他奶奶的,爷爷今天做了你!”

季子山抱着小腹,微微仰着头颅,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我此刻不过离季子山三五步距离,手边却什么家伙都没有,眼睁睁就看那刀要落下,瞬间心痛如绞,脑子一热血往上冲,用尽全身力气扑向他!只觉得背后一疼,我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抱住季子山滚出一丈开外。

季子山仰天抱住我,将自己垫在我身下,声音嘶哑双目充血,嘶吼着:“魅生!你怎么样!你怎么这么傻!”

我抬眼瞧见那看守拖着刀晃晃悠悠又要上来,却只能趴在季子山身上丝丝抽气,背后如火烧火燎般,有样东西却在我身下顶住了我的胃。伸手去摸,竟然是小四送我的匕首!我那日将它揣在怀里,竟然一直放在那儿不曾动过!

眼见那把刀又要举起,突然苏彩衣从后面扑上来,紧紧抓住那看守抓刀的手,两人争夺间,那看守将刀刃一竖,从上至下斜斜一刀,苏彩衣闪避不及,刀尖直从她额头划到左边嘴角,一时间皮肉翻飞鲜血溅射!苏彩衣立时捂住脸到底不停的惨叫!

“彩衣!”我眼睛都红了。

那看守满面血污转过脸来瞪着我和季子山,缓缓举起刀。刀背反射出一道银光,闪过我和季子山的眼角,带着死亡的萧杀。

季子山猛的一震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背过身用自己的后背对着那刀,贴着我的面道:“我还你一命!”徒劳的想用最后一点能力护住我!

我抽着气,手在怀内握紧匕首,突然间仿似浑身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眼中只看得见那把刀缓缓地朝季子山背心而来……一、二、三!我纵身跃起,欺进那人怀里,一手挡住他握刀的手臂,拼尽全力将匕首深深扎进他胸口!

那看守瞬间将眼瞪得老大,嘴角抽搐着吐出一个“你”字。我猛的将匕首拔出,一道血剑飞射而出,溅了我一头一脸,那人在我身前轰然倒下。

浑身犹如筛糠般颤抖,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捏着匕首的手垂在地上已无半分力道!季子山楞了片刻,扑上来抱住我,泪流满面不停的摸着我的头脸擦着那血迹,唤道:“魅生!魅生!魅生,你怎么样!”

我这才觉出后背的疼来,一声□倒在他怀里。

喘了片刻,我嘟哝着:“彩衣怎么样了?”季子山闻言正想要去看看苏彩衣,外面却传来刀剑之声。只见房门轰然被人一脚踢飞,七八个灰衣人手持刀剑哗啦啦冲进来,一人看见我就伸手来捉。

敌我不明我条件反射匕首一翻就去割他的手腕,那人横剑一挡,强弩之末的我顷刻被弹到在地。那人见状一把拉住我急道:“公子派我们来救你!”

难道是小四?我瞬间欣喜若狂!拉着他的手道:“还有我两个朋友!”

那人看了一眼季子山和地上的苏彩衣,手一挥,几个人上来将他们扶起,冲出了门。

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我这才发现,这几天是被囚禁在某座山上的林间农户里。

刚奔出不过数十丈,突然从树上跳下十来个蒙面人拦住我们的去路。那帮人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上来便打。

混战间,双方刀来剑往以命相搏,却各自几度有人上来想要将我架走。我一时间颇为迷惑。惊疑不定间,一个貌似头领的蒙面人,一刀逼退我身前一个灰衣人,抓住我的手臂道:“姑娘随我走!”

我将手臂拼命回抽,问道:“你是何人?”

他急道:“四公子让我们来救你!快跟我走!”啊!他也是小四的人?我瞬间凌乱,背上一阵阵抽痛沿着脊柱上蹿,顷刻觉得连脑子都转不动了。

正拉扯间,季子山也不知道从哪个死人手里捡来把剑,斜斜里冲出来朝着那人就劈,整个一不要命的姿势。

“不要!”我刚喊出口,那人飞起一脚踢在季子山下盘,直接将季子山踢得倒飞出去,痛得不住的□。

“混蛋!”我骂!

“快跟我走!”那人一拽我手腕,就要朝林外跑。

我手腕一翻匕首朝他胡乱的划了两下,趁他松手的空档,奔去扶起季子山冲着他道:“我凭什么信你?”

那人翻身挡开朝他刺来的两柄长剑,手一挥丢给我一样东西。我接住一看,正是小四替我买那支簪。不待我回神,几个蒙面人已经冲上来将我和季子山架起,朝林外奔去。

“姐姐!”一声凄厉的呼喊,我这才想起还有苏彩衣,朝着那几个人急道:“还有一个!”

有人返身拎起苏彩衣,我们刚要撤却见林外呼啦啦又冲进来一批人,定睛一看,竟然是绑我的那帮人!为首那男子仍旧是那张假皮,一身褐色短打,手中一杆红缨长枪,身上血迹斑斑,显是经过一番恶战。我想起那两个看守的话,他们不是去邙山围堵小四么?如今他们回来了,那小四呢?小四在哪儿!?

方才还斗做一团的两方人马,一见那群绑匪现身,形势立变!只听一声长啸,几个灰衣人瞬间后撤,毫不迟疑朝反方向遁去,几个起落便不见了人影。

蒙面人呼啦围成一圈,将我和季子山围在中间。只听那匪首高声喝道:“好个调虎离山计,弄了个假的穆小四拖住我好赶来救人!算计得倒挺好!”他丢出一颗人头骨碌碌滚到我们脚边,冷哼一声道:“可惜,你们羽翼未丰,还没这个能耐!说,穆小四在哪儿?”

那蒙面首领冷冷看了眼地上的人头,根本不做回答,沉声道:“撤!”

匪首哈哈仰天笑道:“穆小四啊穆小四,你如何能成得了大事!为了个女人竟然如此不顾大局!来呀,”他手中长枪一点我道:“除了这个女人,其他一律格杀勿论!哼,有了她,我就不信穆小四他不现身!”

“诺!”三五十条人影呼啦啦冲将上来,蒙面人眼见不敌,只好护着我们且战且退。

季子山扶着我,我搂着苏彩衣,三人跌跌撞撞往丛林深处跑。无奈敌人上来太快,在蒙面人不停的催促下,苏彩衣一个跄踉,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我正要去扶,斜里突然劈过来一刀,我心中大骇,幸亏一把剑插/进/来架住那刀,那使剑的蒙面人朝我喝道:“走!”我还在愣神,对面又是虎虎生风一刀砍下,那蒙面人转身稍慢,只听“喀嚓”一声,整条胳膊被卸了下来!

“走!”那人咬牙怒吼一声,将我一掌推开,独臂使剑拼死揉身而上。

眼见那些绑匪已然冲了上来,苏彩衣已经陷入他人阵中,无力再救。我一咬牙,含泪别转身拽住季子山就朝后冲。身后苏彩衣喊得撕心裂肺:“姐姐,别丢下我!姐姐,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不想死啊!姐姐……〃

我钢牙咬碎,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拽住返身还想去救苏彩衣的季子山,拼命朝丛林深处奔去。季子山犹在叫着:“彩衣!魅生,救救她!”我咬牙切齿死命拽住他往前奔!我已经失去了一个苏彩衣,我不能再失去季子山了!不能,绝不能!

感觉背后已经痛得麻木,衣服早已被血染湿了一大片,我只觉得头昏眼花,渐渐力不从心,周围护着我们的蒙面人眼看着越来越少……

“杀呀~~”不知从哪里又冲出来一队人马,我心道莫非今日真是天要亡我,却听见有个我熟悉的声音从那队人马中焦急地传来:“魅生!魅生!你在哪儿?”我心头一热,小四,那是小四!

聚起已经有些涣散的视线,我想在人群中搜寻小四的身影,却听见正在御敌的蒙面首领一声怒吼,远远冲着那队人马道:“你来干嘛!不是让你先走!”

小四的声音远远传来:“我要救她!”

我刚想喊说“小四我在这里”,那蒙面首领却一刀砍倒身前一个敌人,转过头对我怒目而视,咬着牙道:“为了你,死了我们多少兄弟,如今还要害死四公子才罢休嘛!”他看一眼身后众多敌人,发泄般的仰天长啸一声,红了双眼,对着我道:“我楚国绝不能断送在你的手里!妖孽,留着你终是个祸害,不如一了百了!”言罢举刀竟然向我杀来。

旁边有人惊叫道:“将军!不可!”上去格住他的刀。

“滚开!”

我已经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傻了,脚如同生了根般扎在地上,突然脸上“啪”的一个耳光,将我猛然抽醒,竟是季子山!

“走啊!”他拉着我返身便跑。我跌跌撞撞方向不辨的跟着他冲去,耳边不停回响着那人刚才那句话:“你还要害死四公子才罢休嘛?才罢休嘛?才罢休嘛!……”

前面季子山猛的一个急刹车,将我拦住。我猛然回神,才发现我们两个竟然方向不明的奔到了这树林的尽头,可这尽头竟然是百丈悬崖!

我仰天长叹,真真是天亡我也!回想我魅生这一生,莫非真是做了什么孽,才落得这么大个血光之灾!

眼见那蒙面首领已经提刀追上来,我握紧了季子山的手,嘟哝道:“子山,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来生,你找我报仇吧,我引颈以待,甘愿受死,只是这辈子,要委屈你与我同一天祭日了。”

季子山似乎侧耳听了一回,握紧我的手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