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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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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忆虽然被称为无情医仙,秦苑却知道温忆最是有情。对天下苍生的有情,即是对个人的无情。因为师父连日出诊塞外边境风雪苦寒之地,师娘空闺独怨另嫁他人。因为师父将无法医治的濒死之人拿来试药,从乱葬岗挖来死尸解剖查看内脏构造,才会遭到江湖人的非议,避之如蛇蝎。
有一种温柔,人人都不懂,秦苑却懂。他知道师父的不容易,他知道师父平静无波的眼睛中是对整个天下苍生的爱。只是这等大爱,秦苑并不曾拥有,秦苑善良,温和,文雅,他走到哪里,救治了谁都会得到一片赞誉,谁家的姑娘小姐说起秦苑,都是芳心萌动。
秦苑收获了这名,这利,但是他心里知道,他不如师父。师父才是真正的神医,他从小到大一直这样认为。
“如此说来,尊师倒真是一位高人。”严洛摸着下巴思索半晌,也找不到关于这位医仙的消息。许是他江湖阅历尚浅,未曾听过此人么?“只是若是有如此名医,我也该听过才是,怎的今日是第一次听说这无情医仙名号。”
“这……”秦苑叹了口气,苦笑道,“这又是一段秘辛了,放眼江湖,知道这事的除了我也就只剩老一辈的那些前辈了。师父年轻时曾经有一位友人,两人虽不常常见面,感情却是日渐笃厚,两人把盏谈酒,切磋武艺,几乎无话不谈。每当他们两个聚在一起,我都能看见师父最真的笑容。后来那位友人得了重病,但是师父却没有去救治,眼睁睁看着那人,命赴黄泉。”
“这是为什么?”苏夜越听越是糊涂,“既然交情如此之好,又为何见死不救?以你师父的本事,救他一命难道不是翻手之间的事么?”
“这就是师父无情二字的体现了。”秦苑嘴角噙笑,想起那日把自己关在屋中默默哭泣的师父,还是一阵阵心痛。“那时我还小,并不明白这其中原委,也问了和你一样的问题。师父只说,那人并不是好人,他是邪狞一派,并不是什么好人,留在世上反而会遗憾江湖,不如不救。再有就是,师父不想再让自己有任何羁绊,师父说,人心很小,装的了一人,便装不了天下。”
“这……”苏夜听到这,似乎有些懂了,又似乎没懂。见秦苑神色黯然,也不打算再去追问,只是心里笼罩上一种莫名的悲伤愁绪。老一辈的恩怨,他解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再也没有办法回头。这两人,也说不出谁对谁错,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
“一派胡言!”严洛不屑冷哼出声,“什么有情无情,什么天下一人,如果真喜欢一个人,便为他做尽一切能做的,善恶又如何,天下又如何。与其后悔一辈子,不如按照自己心意活一天。什么大义,什么苍生,与我又何干?”
“便知你是不会懂的,不过也罢,这天下都没几个人会懂,何必强求于你。”秦苑勉强笑笑,严洛所说未尝不对,只是从小跟着师父耳濡目染,这种大仁大义的想法像是种在了心里。两种想法交汇间,秦苑只觉得头疼,只是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偏离了种在心里的想法。自从遇上了苏夜,他就再也不是凡事皆一笑置之的“妙手书生”,他会心痛,会焦急,会不顾性命,会一意孤行。师父若是见了今日的他,定是要骂他的修行不够的。
“温大夫……温忆……”苏夜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发亮,“严洛!你可记得那个清流镇的温大夫?”
“清流镇?”严洛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名字是那个苏夜躲他时藏身的小镇。“那个怪老头?”严洛脸上露出怀疑神情,“难道是他?”
“怎么?你们见过我师父?”这回倒是轮到秦苑诧异了,他师父行踪不定,此时在江南许是明天就到了大漠,就算是他找他师父也是要放好暗号,才能在半个月内找到他师父。想不到竟然在一个小镇上碰见了苏夜严洛,这倒是一件奇缘了。“他可与你们说过什么没有?”
“他说……要用十两黄金买了我的手和镯子。”苏夜想起那怪老头的眼神,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那你可答应了?”秦苑听到这略微思索急忙出口相问。
“怎么会答应?苏夜的手岂是他想砍就砍下的?”严洛冷然出口,倒是一片袒护之意。
“如此,便只能看造化了。”秦苑叹了一口气,一脸的讳莫如深。
☆、六十七 寻访
六十七寻访飘了几天的雪终于放晴,整座月华宫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如同上古神话中的龙宫。往日的翠绿垂柳如今如银条垂挂,雾凇垂于道路两旁,倒真似不似人间。晨时阳光并不浓烈,被远处山峦挡了大半,却还有丝丝暖色红晕从山后透出,将天幕与白雪都染上一层朦胧的红粉色。
马蹄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这份宁静,远处两匹健马先后而来。马鬃闪着油亮的健康色泽,腿部肌肉健硕,在奔跑中微微震颤。当头马上乘着两人,一人一身黑色狐裘,架着马缰,怀中揽着一位白衣男子,眉目英气俊秀,发丝飞扬间有一种别样光彩。两人身后的马匹上同是一位白衣男子,气质与之前那位又不相同,纯白色的衣衫可与这雪之莹白媲美,领口袖口绣着绿色竹纹,在这冬日里更显清雅。虽然这人一副文雅模样,骑马却还骑的有模有样,白色衣衫随风翻飞,猎猎有声。
这一行人正是严洛苏夜与秦苑三人,听得秦苑说起他师父之事,苏夜兴奋不已,认为这镯子终于有了可解的希望,便与秦苑严洛一起动身前往清流镇,只盼能再见这个无情医仙一面。
因为苏夜的焦急,也未多加准备,次日清晨三人便已经出发,严洛并未像上次去崆峒山那样带着浩浩荡荡的随性队伍,而是两匹快马加急奔行。一来是苏夜解镯心切,催促的紧,二来是无情医仙行踪不定,若是去的晚了怕难以见到。
这样急行骑马,严洛自然是毫无阻碍,苏夜一路被严洛抱在怀里,倒也没吃什么苦头,何况苏夜从小就练武打下的功夫底子,骑马了这大半日,也不觉得怎样累。倒是秦苑,能坚持到现在着实不易,他一介文弱医生,靠的是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从来都是极少做力气活,更是不会半点武功。能骑马这么久没有一点慌乱已经是出乎严洛的所料,本想借此让秦苑出丑的打算也落了空。
还是苏夜说了累了三人才下马休息,秦苑额头上已经有一层汗水,想必也是强忍着不肯说累。倒不是为了和严洛置气,只是他心里明白苏夜的焦急,怎么会拖苏夜的后腿。苏夜早一日恢复武功就能早一日摆脱严洛。
就能早一日和他在一起,离开这尘世纷扰,过属于两个人的生活。
他还记得苏夜曾经答应过他的话,要与他离开月华宫Lang迹江湖,虽然苏夜的决定有些突然,但秦苑将严洛的一切禽兽作为都看在眼里,他深知苏夜离开严洛是必然,而他秦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三人坐下树下简单休整,严洛从怀里掏出一块包着牛皮纸的点心递给苏夜,苏夜左手在抚摸着手腕的镯子,很是自然低头从严洛手上咬走了点心,放佛这个动作做了几百遍,根本就熟悉的成为了习惯。
严洛和苏夜都未曾察觉这动作间的亲密,看在秦苑眼里则是一股锥心的痛楚。他爱的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没有能力保护他,眼睁睁看着他在别人手中受辱,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有些恨自己只会医术并不会武功,不能与严洛酣畅淋漓战一场夺回苏夜。
苏夜自然不了解秦苑心中所想,他与严洛之间的默契,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从严洛身后的包裹里掏出一袋水喝了几口,苏夜翻身上马。
“秦兄,你可休整好了?可以赶路了么?”
“走吧。”秦苑也不多说什么,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率先奔出,倒是有几分不同以往的洒脱。
严洛仍是挤上了苏夜的马,将苏夜圈在怀里,两人一路紧密的挨着,身体互相摩擦。虽然是冰天雪地的天气,倒是出了一身汗,丝毫不觉得冷。苏夜本不想与严洛同骑,然而严洛能答应他将镯子解去已经是难得,若是因为这等小事触怒了严洛,后果怕是会更凄惨。不知何时,苏夜已经学会了低头和迁就,他了解严洛的性子,只要哄他开心了,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是会给的,只是苏夜要的却并不是月亮,而是自由。
严洛唯一给不了的东西。
不多时三人已经到了清流镇镇外的小溪,小溪已经结冰,再也没有到河边洗衣服的小媳妇。还不到一个月,再次回到小镇已有了物是人非之感,苏夜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传说中的神医到底在不在镇上。勒马停住不敢再前行。
“怎的不走了,这清流镇马上就要到。”严洛看见苏夜停住马缰,有些纳闷看着苏夜。这不是苏夜日想夜想的么,怎么来了反而不走了。
“他若是不在,我当如何自处?”这世间最可怕的事就是将摆在眼前的希望生生砸碎。就像那个夜晚的五里坡,原本以为师父师妹会安全逃走,不成想见到的只有师父的满腔恨意和一抔鲜血。
希望愈大,失望就愈大,苏夜不是没有尝过这种滋味。无数个夜晚苏夜都渴望将这禁锢他的镯子摘下,真到了这个时候,内心反而忐忑不已。
“走吧,若是他不在,我想办法再找他就是。这世上能找到他的人,也只有我一个罢了。”秦苑停马转身到苏夜身边,笑看着苏夜给与鼓励。
苏夜点了点头,双腿一夹马腹飞奔而去。
不一会三人已经来到了熟悉的悦来客栈,许是冬日较冷,客栈打了棉布门帘子,站在门外却还看不清里头的状况。苏夜下马抬手将门帘子撩开,屋内倒是一股暖和的热气喷面而来。
“几位客官里面请!”热情的小二上前招呼,那小二身材瘦高,动作麻利,声音却有些尖细,将几人衣着华贵,忙着将几人引入屋内。
苏夜有一瞬间的恍惚,放佛看见了当时的研磨,那乖巧可爱的少年,也不知现在过的如何了。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不必,找你们胡老板有事,不必招呼了。”严洛非常干脆的回绝了小二的殷勤,小二哦了一声,转身讪讪走开了,许是因为没得着赏钱,心里郁郁。
苏夜径直走到柜台前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掌柜的面前,胡老板将算盘打的震天响却没有注意到几人。脸上的那抹愁绪也尽消,算账算的眉飞色舞,叫人看了都在猜测这掌柜的到底是赚了多少银子能高兴成这样。
苏夜无奈,伸手从袖子中掏出一锭银子,轻磕着桌面,放在了桌上。那胡老板听见银子的声音,耳朵一动,眼睛寻着声音去了,定定看着桌上那银灿灿的一锭银子,嘴笑的更开了,“哎哟几位客官好手笔,请问是打尖还是……”
胡老板忽然话语一顿,有些不可置信擦了擦眼睛,惊呼出声,“苏夜?是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说着胡老板的眼睛不住往门外瞄,“小墨也……”
“小墨没有回来。”苏夜直接出口打断了胡老板的念想,看见胡老板的模样,心里也有些难过。原来他也不曾忘了小墨,看来他真的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将小墨当儿子养的。
“你们……回来是……”胡老板看着三个人一身风尘仆仆,知道此次来定不是住店那么简单。虽然胡老板不晓得江湖之事,他却知道苏夜他们是江湖中人,如果不是江湖中人,怎么能在他们悦来客栈门前杀了黑老鼠,还没有官差敢来找麻烦。
严洛的出手胡老板是看见过的,他知道严洛是个厉害角色,加上严洛和苏夜算是救了他一命,他怎么会怠慢。
“有什么事,咱们楼上雅间说,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胡老板还是有些眼力价的,生意人做久了,自然有一股子别人比不了的精明。
苏夜三人点点头,随后跟着胡老板上楼。
一壶热茶摆于桌上,胡老板挨个给倒了一杯,三人倒也不喝茶,直接开口直接了当的开始打探消息了。
“胡老板,上次来给云公子医治的那个温大夫,他可是镇上的人?”这里苏夜与胡老板最为熟悉,严洛又不善于与常人打交道,这问消息的事儿自然就落在了苏夜的头上。
秦苑则是在一旁听着,来判断这人到底是不是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
“温大夫?”胡老板摸摸下巴,面露思索,“说起他的来历我也不清楚,我在这镇上住了几十年,也只是知道那家药铺有一位主人姓温,很少见到这么个人。后来夫人病了,求尽一升郎中也未治好。那晚就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内人一再病发,命在旦夕,痛楚难当间,我……去温家药铺买了砒霜。”
“砒霜?”此话一出几人皆惊,“砒霜,那不是毒药么,难道你们……”
“是的,说的没错,那会实在是不想活了,内人痛苦模样我实在不忍,便想不如早**了的干净,也比活着受罪来的强些。只是那夜卖药的不是白日里头的打杂伙计,而是一个耄耋老者。”胡老板似是沉浸在回忆里,半晌才道,“那老者自称姓温,是这温家药铺的主人。知道了我要买砒霜,便问了缘由。我本没想太多,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岂料这老者当即便说,这病他直得,便随我回了客栈,将内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原来医术这等高超,又姓温,倒是像。”秦苑默默沉吟,心中已然开始分析这人是他师父的可能性。
☆、六十八 雪莲
六十八雪莲“那将尊夫人救回来的老人,就是那日给云公子诊治的温大夫么?”苏夜听着胡老板这一段往事,心想这大夫倒也不是无情之人,能于危困中雪中送炭,倒也是悬壶济世的良医。
“没错,正是他。因着他为内人诊治,与我算是熟识,当日云公子受伤我便寻了他来给云公子医治,总是信得过的。”胡老板提起这温大夫倒是一脸的感激和信任,看来这温大夫在他心中留下了极为良好的印象。
“他既姓温,那你可知他全名叫什么?”苏夜终于问出了众人心中所想,只要知道此人姓名,便大致可以确定身份了。这世上叫瘟疫的大夫,恐怕只此一家。
“哎,这我还真不知道,总是叫温大夫叫顺了口,也未曾请教老人家名讳。何况……温大夫性子你们也是见过的,我也不敢问啊。”胡老板一摊手,一脸的无可奈何。
那温大夫的怪脾气苏夜是见过的,是以只能无奈摇摇头。
“你可知道那温大夫住在哪里?带我们过去可否?”秦苑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师父,听这人的描述,这温大夫倒有极大可能是他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
“好的,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胡老板吩咐了新来的小二照料客栈,带着几个人出了门。
小镇路两边都是积雪,还有几个孩子在跑着打雪仗,一派安然宁静。一行人走了片刻便已经到了温家药铺的门口,胡老板抬手指着那个“温家药铺”的牌匾,回头对几个人道,“这里就是温大夫的住处,你们是有朋友病了需要医治么?”
“我们……算吧。”苏夜实在不好说出自己这镯子的事儿,他当着外人通常是用袖子掩着镯子的,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流光溢彩的镯子,真是叫人笑话。
几个人谢过了热心带路的胡老板,走进了药铺。
屋内与其他药铺并无不同,一进屋就是药香扑鼻。秦苑是草药的行家,偏头轻轻嗅了嗅屋里的味道便言道,“这草药干湿事宜,保存完好,药香纯正,药力当是极好。这管药之人必是极懂药之人。”
“原来如此,那此人……”苏夜听见秦苑的话转头看着秦苑,目光中有光华闪动。
“是他,普天之下能如此懂药的人,除了师父别无二人,我是伴着这种药香长大的,对这种熟悉的味道自然不会认错。”秦苑点了点头,肯定了苏夜的想法。
苏夜自然欢喜不已,直接大步走到内堂。眼见着那内堂主屋越来越近,脚下步伐反而不稳起来。若这人是秦苑的师父,也不知能不能解镯,就算能解也不知肯不肯解,若不是,便是白来一趟。
“别担心,进去再说。”严洛做事一向干脆,直接将门推了开。
苏夜刚想出声阻止,门就被严洛推开了。这么直接闯进人的屋子,怎么说都有失礼数吧。这严洛,向来不知礼物两字如何写。
定睛一看,屋中竟然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到这时苏夜才想起自从进了这铺子,便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这间药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竟然没有一个人看着,苏夜忽然觉出这里的蹊跷。
“奇怪,这里怎么半个人都没有,莫不是荒废了?”严洛皱着眉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和院子,说出几个人心里的疑问。
“确实奇怪了,也不知这里的人都哪里去了。”苏夜满满的希望落了空,低叹一口气。
只有秦苑不言不语,慢慢走进屋内,在书架药架周围转着,时不时打开匣子查看。
“你这师父到底靠谱不靠谱?怎的神出鬼没的。实在不行咱这镯子就不摘了,苏夜戴着,挺好看的。”严洛目露欣赏看着苏夜手腕上的镯子,想起那夜与苏夜在水池中翻云覆雨,苏夜的配合和主动,一身寻人不得的火气都化成了热气,嘴角笑容愈发诡异。
苏夜对严洛这种眼神再也熟悉不过,恨不能直接一刀挖出严洛眼睛当泡踩,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刚刚查看了一下,外面的药铺里只有108种药,其中3个装贵重草药的盒子是空的,而这里有那种草药的香味,显然是一直将那几种药放在了这里。”秦苑说着,手指着一个空空的匣子。
“哦?那这药哪里去了?”苏夜倒是从想掐死严洛的情绪里摆脱出来,疑惑的看着那空盒子,等着秦苑的解释。
“定是被我师父带走了。他就算舍得这整间药铺,他也舍不得这几株珍贵药材,师父就是这样,爱药如命。他定是找到了其他存身的地方,暂时离开了这里。”秦苑说出了他的猜想,“他之所以留在清流镇,怕也是这附近有什么吸引他留下的药材,我来之前查探了地势,这里属于山环水绕,极好的地形,本是滋生草药的宝地。师父来此居住也不奇怪,只是师父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秦苑看着那空空的盒子又陷入了沉思。
“原来还有这许多讲究,看这痕迹似乎人走的不久,或许我们能够赶上。”严洛走到房间中央,看着暖炉生出的袅袅烟丝,下了结论。
“对了,我想起来了。”秦苑手握成拳一捶掌心,“这里的小溪几十年来从未断流,现又到了冬天,师父定是去了这溪水的源头,师父说过,冬日里溪水之缘,会有雪莲出现。”
“雪莲?那东西不是只有雪山才有?”苏夜原本就不懂药理,今日来这药铺看见秦苑一条一条的分析,简直听天书一般,才知道这医药里头也有不少门道,其高深程度不输武功。
秦苑虽然不会武功,但他凭借医学方面的造诣,比那些武林一流高手怕是还要受欢迎些。
“按常理说的确如此,但是凡事都是例外,师父说,至清之水的源头多半空气纯净,水汽充足,是滋养雪莲的上佳之地,他来这清流镇,想必最大的目的还是源头的雪莲。”秦苑解释道。
“那我们便去溪水源头找他,无论走到哪里,终归是能找到的。”苏夜解镯心切,倒是有一股子热血。
“既然你要去,那便去吧,横竖我陪着你就是。”严洛叹口气,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一干事宜随着苏夜出来解这个该死的镯子。一来他不忍看见苏夜再伤害自己,二来他心底也想知道,去了这镯子苏夜还会不会留在他身边。一直以来靠一个镯子禁锢一个大活人,严洛也觉得有些有些说不过去,他堂堂教主,难道连苏夜的心都留不住么。
其实我更愿意你不陪我,苏夜将这句话在心里说了一遍,只对严洛说了一个“嗯”字。
三人空跑一趟,情绪都有些失落,严洛倒不明显,还是一双眼睛盯在苏夜身上,恨不能当街就将苏夜压倒。只是碍着秦苑在旁不好做什么过分的动作,严洛便一直忍着。苏夜最为低落,也不怎么说话,闷闷走回了悦来客栈。
三人喂了马,整理了干粮便骑马上路。顺着溪水往前走,便只能看见一片苍茫雪地。眼中的景物没有任何变化,再美的雪看久了也会疲劳。不多时苏夜就不断的揉眼睛,只觉得一阵阵眼花。这三人中也就严洛坚持的久,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路在前头走着。
看见怀里的苏夜面露疲态,严洛才停住马,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递给苏夜,“休息下吧,这么久都等了,不急于一时。”
“你自然不急,这镯子是你亲手扣上的,你自然不希望它解下来。”苏夜冷笑一声,并没有接严洛递过的干粮。
严洛有些尴尬手停在半空;“你……真是不识好歹。”
“我不识好歹?严洛,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好么?你做了多少恶事,难道要我一一数给你听?”苏夜一路上心情焦躁,没有寻得无情医仙,再加上这单调的景色,使得苏夜满肚子闷火,这下好,一下子都发到了严洛的身上。
“我做了恶事?江湖中人有谁的手上是没有鲜血的?苏夜,别当你是正派弟子就颐指气使,当今的正派有几个不是鸡鸣狗盗之徒,做尽坏事还披着正派弟子的皮囊,当真虚伪至极让人作呕。”严洛也被苏夜激怒,忍不住反唇相讥。
“强词夺理,对我做的恶事,难道就一笔勾了去么?”苏夜气的直发笑,抬起严洛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上。“这根骨头也是你打断的,难道你不记得吗?”
本来严洛生气的紧,却因苏夜这一个动作怒气全消,温热手掌放在苏夜的腿上,严洛一阵意笃神摇,心中的怒气早已化为乌有。“记得,当然记得……你可还疼么?”严洛的语气已经温柔许多,嘴唇贴着苏夜的耳朵像是低语呢喃。
这倒轮着苏夜一愣,本想与严洛大吵一架必不可免,却没想到严洛并不生气。身后的身体紧贴,严洛的手掌还在苏夜的腿上,传递着属于严洛的死死热度。苏夜瞬间脸就涨红,抬手想要挥开严洛的怀抱。
正在这时却听见一声风声,一柄飞刀贴着苏夜肩头划过,“严狗贼,拿命来!”
☆、六十九 遇袭
六十九遇袭风声掠耳,严洛警惕回头果然见一伙黑衣人由远及近,来势汹汹。亏着严洛提前察觉到暗器抱着苏夜略微侧身,那暗器贴着肩膀而过,倒是没有留下什么伤痕,只是刮破了严洛的衣服。
“何人如此大胆?”受惊的马嘶鸣一声被严洛勒住,双腿抬起险些将严洛与苏夜掀下马去。秦苑也是用尽了全力才止住受惊的马,马儿似乎也知道眼前危机,惶恐不安地原地踩着蹄子。
“是他们。”马儿前方也有黑衣人接连窜出,竟将他们三人包了个严实。看来此次袭击是蓄谋已久,非要取了是三人性命不可。
严洛低声说道,“上次血洗月华的就是这些人,攻破了分坛的也是他们。”
“原来就是这些人么?”苏夜定睛看着那些黑衣人,明显的训练有素,不紧不慢的缩小包围圈,浑身包裹在黑衣里,脸上也蒙着黑布,根本看不出是哪门哪派。上次就是因为这些人,严洛才误会他里通外合对付严洛,才有那三日三夜的折磨。这笔账除了严洛也要找那些人算一算。
行事诡异,杀人如麻,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一群黑衣人如同狼一般慢慢收缩包围圈,转眼间就将三人死死围住,不给一丝缝隙。严洛虽然对自己的武功破有自信,并不将这几个蟊贼放在心里,却也知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不敌群狼的道理。一时间也不敢大意,暗中积蓄内力随时准备迎敌。
那些人终于按捺不住,几个人一齐冲上,手中弯刀亮闪闪直接朝严洛招呼。看来他们也知严洛武功高强,不敢大意,一上来就采取群攻政策。只求取人性命,不讲究什么江湖道义。
严洛一手揽住苏夜的腰一手拍一掌马背,从马上悬空而起,一脚踹到一名黑衣人的腰上,将人踹的直接倒地再也爬不起来。此时有人眼尖,一刀横削严洛抵着马背的手臂,企图趁机将严洛手臂削断。严洛怎么会不察觉这狠辣招数,身子一沉与苏夜再次坐于马背之上,将手抬起一掌拍于那名狠辣黑衣人头顶,那人立刻眼眶流血倒地暴毙。
顷刻间严洛已经解决两名黑衣人,其他黑衣人心里发憷,却也没有慌乱,只犹豫了一会不敢再进攻。转而似乎发现了什么破绽,其中几名黑衣人身体腾起直奔秦苑袭击而来。
当真是老太太买柿子,竟挑软的捏。知道严洛这是硬骨头难啃,瞬间转换了目标。秦苑一直坐于马上未曾动手,又是一身白衣一派温雅。他们也不曾听说过严洛身边有这样的高手,便断定了秦苑并不是武功高强之人,顷刻间到了秦苑跟前,举刀便向秦苑的全身招呼。
“严洛,救他!”苏夜与严洛刚刚经历过一场惊险,还未缓过劲儿来就瞧见那些卑鄙的黑衣人攻向了秦苑,苏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秦苑不会武功他是知道的,定是无法应付这群黑衣人。
严洛见此情形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想去营救又担心苏夜遇袭,竟是有了片刻的犹豫。只这片刻的犹疑那些黑衣人已经攻到了秦苑身前。
秦苑自是不能像严洛那样应付自如,脸上却意外的没有慌乱。只见秦苑一手扬起,白色袖子飞扬带起一片烟雾,那几名黑衣人还未等刀落到秦苑头顶就已经软绵绵到下。
这回倒换苏夜瞪大了眼睛,看见只一招就将几名黑衣人撂倒的秦苑,倒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似的。想不到这妙手书生还有这一手,只是不知道这洒的是什么药,居然效果如此之快。
此刻严洛也已经掠起落在了秦苑身边,本以为救不得了却见几名黑衣人顷刻倒地,严洛赶紧一手捂了鼻子闪身离开几帐外。这才免遭和黑衣人一样的命运。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想办法冲出去为好。”秦苑眉头紧皱,拽着马缰的手指有些泛白。他刚刚洒的不过是强效的麻沸散,在医治病人时往往需要开刀剜肉等手段,为了防止病人太过疼痛才用麻沸散将病人麻醉,才动手施行这些医治方法。他身上带的药也不多,他已经能看出严洛照顾两人有些捉襟见肘,若是耗的太久反而容易死在这里。
说话间又一波黑衣人冲上前来,这次并不是像之前一样各个击破,反而是群起而攻,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严洛唰的一声从腰间拔出长剑,剑上光彩流动,龙吟森森中将攻来的黑衣人抵挡在一片剑光之外。苏夜的马腿挨了一刀,马一个趔趄,苏夜已经从马上滚下。几名黑衣人立刻抢攻而上,一片刀光将苏夜笼罩其中,苏夜武功全废,身手不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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