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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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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中严洛手掌抚到苏夜肋下,竟是粘湿一片,严洛火热的脑子立刻冰凉下来,这是血……
赶紧起身点了烛台掀起苏夜衣服查看,肋下的伤口竟然裂了个十成十,包扎伤口的布条已经被血液浸湿。苏夜脸色潮红,闭着眼睛半睡半醒,伸手摸上额头一片滚烫。
“苏夜,你是想死么?”严洛恨的直咬牙,明明受了伤还勾引他做这个,这难道是他新想出来的自杀手段?
苏夜本能贴住严洛的凉爽手掌,意识不清不楚,嘴角却露出一抹笑容。严洛的性格,苏夜不会不知道,他只要稍微一点回应足以让严洛失控。
严洛,这样我便能还了你的救命恩情,我们之间不要恩,只要有恨就够了。
严洛看着苏夜裂开的伤口,愧疚的挠着后脑头发,只能耐着性子给苏夜重新上药包扎伤口。明明很想温柔待他,怎的一次又一次的伤他,严洛有些无力叹口气,不知该如何面对苏夜。
他只是想与他亲热亲热,那次苏夜吐了半宿,上次苏夜咬了舌,这次苏夜裂了伤口。他与苏夜就真的不能平静的相处么,或许他该找个算命先生算算八字,是不是命中相克,寻寻有无破解之法。
苏夜白日与人打斗,晚上又与严洛如此,身体疲累睡的香甜,反倒严洛睁着眼睛过了一夜。之前的种种爽快也因弄伤了苏夜而消散,枕着手臂想了一夜八字问题。
清晨时严洛从床上坐起,摸了摸苏夜额头倒是退了烧,看来他崇云的秘制金疮药还真是药效上成。
严洛正解开苏夜衣服再次查看苏夜伤口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严洛直接拉过被子给苏夜盖上。
“苏公子,小墨来给你送早饭了。”清脆的少年音质让人心情愉悦,严洛应了一声,“进来吧。”
小墨推开门,见到严洛惊呼一声,“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严洛有些好笑看着吃惊的小墨,“你是苏夜的朋友?”
“苏夜……”小墨这才想起细想苏夜的名字,“难道苏公子是……是那个苏公子?!”
“苏公子当然是苏公子,还会有几个苏公子?”
“原来苏公子是苏公子,那那……那你岂不是严洛!”想到这小墨手一抖,一碗粥洒了半碗在地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严洛!”
“昨天我杀人你不是见着了?我有眨眼么?”严洛笑看着发抖的小墨,还是第一次觉得被人叫大魔头是件这么有意思的事。
“好像是没有。”小墨昨天心思都在云翰身上,只知道有高手来将他们所有人都救了,却未细想这救兵是谁。从未想过这江湖传言的大魔头会出手救他们,小墨瞬间有些思维混乱。不过既然救了他们,不是坏人就是。
反正苏夜不是坏人,那苏夜的朋友自然不是坏人。
小墨的思维简单,判断好人坏人只靠直觉。想通了这点倒也不怕严洛了。
“我能问你一句话么?”小墨表情有些腼腆说道。
“你要问什么?”严洛觉得这孩子有趣的很,才愿意和他闲扯这么久,二来,他也想从小墨口中打听苏夜这几天过的怎么样。他可没忘昨晚他见着的苏夜是个穿着比身体短半截破衣裳的店小二。
“你眼圈怎么那么黑?难道是不眨眼久了累的?”小墨吞吞吐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严洛抬手揉了揉额头,看一眼床上睡着未醒的苏夜,想起昨夜与苏夜鱼水之欢,身体还一阵阵的发热。倒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胡扯乱扯了一个理由“我认床,不是我的床睡不惯。”
“哦,原来是这样。”小墨竟还真信了,将放着早饭的托盘放在了桌上,“这是今天的早饭,我给你们放这里了。若是苏公子醒了,你们一起吃便好。”说着擦了擦手转身就要出门刚走两步小墨一脸怪异回头,看着只穿着里衣的严洛,终于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们……为何睡在一张床上?”
☆、五十八 分别
“他是我的人,自然和我睡一起。”严洛理所当然的回答,还回身给严洛掩了掩被角。
小墨看着两人亲密动作,觉得哪里不对,又不知哪里不对。他是听见过男宠这个词的,他知道这是指一个男人很宠爱另一个男人,曾经他也被云家的下人议论过是云公子的男宠。
只是自从那夜之后,他才明白这男宠的真正的含义。如今见到严洛对苏夜如此,算是又加了一丝理解。原来男人对男人,也可以如此,像是胡老板和老板娘那样恩爱么。
“咳咳,咳咳咳……”苏夜一醒来便一阵咳嗽,严洛将苏夜扶起,手掌在苏夜后背抚弄,给苏夜顺着气。
“这是怎么了?烧不是退了么?莫不是昨晚累坏了?哎哟……”严洛一脸关切,却换来苏夜一个白眼。腰上被苏夜的手指掐住,严洛叫唤一声闭了嘴。
“苏公子……你你你醒了?”小墨知道苏夜的身份后说话有些别扭,苏夜起身中衣带子未系,露出一大片胸膛。小墨见着苏夜和严洛衣衫不整,小脸烧的通红,挠了挠后脑勺道,“苏公子,这饭给你端来了,直接吃就好。我……我去给我家公子挖蚯蚓去了!”说罢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蚯蚓……”苏夜本来带有愠怒的神色也直接转为笑意,“这药引子,够那个云公子受了。”
“那个温老头不是普通人,”严洛若有所思摸着下巴,“只是我却看不出他的深浅,颇有些神秘。”
“罢了,江湖上奇人异士数不胜数,你我又怎能人人都识得,他能治好云公子的伤再好不过,身份来历不知道也罢。”苏夜醒来察觉身上衣服干爽,身体里也没有那恼人的粘腻,伤口也被敷了药重新包扎过,倒是神清气爽。
“既然如此,便不探究了。”严洛也起身穿了衣裳,坐下给苏夜盛了粥。“看你的伤也转好了,我们再待两日便离开吧。”
“离开……”苏夜正在系腰带的手一顿,他来到清流镇不过几天,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宁静的小镇,还未好好享受这份宁静,原来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怎么?你不想和我回去?”严洛察觉到苏夜的异样,声音变冷了些许。
“不想便可不回去了么。”苏夜嘲讽一笑,“你严大教主想做的事,我如何拦得住。”
两人在沉默中吃完了早饭,明明已经好转的关系,又因这句话变得紧张起来。严洛可以给苏夜金银财宝,海味珍馐,甚至苏夜想要天上的月亮都能想法子摘下来。然而苏夜想要的自由,严洛从来都给不了。
三日晃晃而过,苏夜每日都是被门外花坛小墨抓蚯蚓的声音吵醒……
“哈哈,又抓到了!”“嘿,哪跑!”“这个够大够肥,够公子吃的了!”
三日间苏夜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至少行动不会受到影响,只要不是剧烈运动也不会疼痛。严洛因为那晚的事便不再敢碰苏夜,严洛又恢复了抱这苏夜睡觉却什么都不做的君子风度。
这几日严洛陪着苏夜在清流镇逛了几圈,像苏夜刚来的那日一样,东走走,西看看。吃着街边卖的糕点,苏夜笑的无忧无虑,竟比在月华宫里快活了几倍不止。严洛看在眼里,心里默默嘀咕,待在他家里难道就那么可怕?
严洛被苏夜带着绕过几条街,在严洛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在一个萝卜摊停下。卖萝卜的是个老太太,笑起来一脸皱纹如同风干的皱纹,笑容却是极为慈祥,热情的像苏夜和严洛推荐她的萝卜。
“二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夫人,能陪娘子出来逛街,倒是个像样的好男人。”老太太看看严洛又看看苏夜,又见两人手拉着手,笑的一朵花似的感慨,老妪老态龙钟,眼睛却不是老年人的浑浊,而是眼中像是有一丝精光。“我年轻的时候,不知道都多少公子追我都不成,心太高,到头来只能卖萝卜。”老妪伸手抓过苏夜的手,放在手心里抚摸,“姑娘,遇到了喜欢的人,就要好好珍惜啊,不要想着下一个会更好,因为不会有比现在对你好的更好的人了。”
苏夜嘴角一抽,也不好意思把手抽出,应该是因为严洛牵着他的手的两人亲密姿势让老妪误会了什么。他倒是想开口解释他是个男人,不过这么一来反而会变得更奇怪,苏夜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掐细了嗓子说道,“哎哟老婆婆您的萝卜最好吃了,我们全家都爱吃您的萝卜呢,快拿几根我们等着开火做萝卜汤呢。”
当两人抱着萝卜离开萝卜摊一走出巷子口,严洛就已经笑弯了腰,“哈哈哈,娘子,娘子你还会做萝卜汤。”
“住口。”苏夜拿出手中一根萝卜砸向严洛。
严洛眼睛也没抬伸手接住,摞在怀里。“娘子息怒,为夫知错了。”
苏夜见一招未奏效,手中萝卜接二连三扔出,带起唰唰风声,竟也学着那夜黑老鼠的打法,一根萝卜锁眼里咽喉,一根打下盘,一根打胸口。
黑老鼠那一手绝技是苦练数年才成,苏夜在被封住内力的情况下竟也像模像样的使出,可见其武学悟性之高。
严洛也不敢怠慢,本来未曾重视苏夜的袭击,在听见破风之声后也开始重视起来。转身看着那三根来势汹汹的萝卜,一脚踢出踢飞一根,被踢飞的萝卜回转着将另一根撞飞,只剩最后一根直锁严洛咽喉。严洛瞳孔微缩,不慌不忙抬起一只手,将萝卜紧握在手中,正想得意朝苏夜一笑,怀中所捧的那堆萝卜哗啦啦掉了一地,还好巧不巧砸到严洛脚上。
严洛为了接这一根萝卜倒是把满怀的萝卜都丢了,不禁觉得大为丢脸,想他堂堂一教之主竟然连一根萝卜都对付不了,简直丢人到了极致。
“哈哈哈哈”苏夜看着满地的萝卜,笑的一脸得意。“哈哈哈,严洛你也有今天。”
严洛脸色变了几变,本来心内的气恼也被苏夜爽朗的笑声驱散,几步走到苏夜面前伸手揽过苏夜后脑吻咬苏夜嘴唇。
“严洛!你干什么……唔……”苏夜哪里敌得过严洛的力气,身体后退间已经靠上了巷子中的墙壁,后背抵在墙壁上摩擦的生疼,嘴唇被严洛又啃又咬也是一片酥麻,被无缘无故吻住苏夜心中有些气恼,手掌抵在严洛胸口使劲推弄。
严洛一手按着苏夜肩膀,一手握住苏夜抵在胸口的手贴在心脏位置,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顺着苏夜的手传到苏夜脑海。
耳边只有风声,喘息声和严洛的如雷心跳,这气氛太过热烈,连深秋的冷风都吹不去两人身上的热汗。
苏夜的手再也使不出力气,感受到那股心跳,苏夜一瞬间就心软了,这样的活生生的火热的人,如此喜欢他的人,这辈子是不是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呢。
严洛的舌启开苏夜的牙关,近乎急切的窜入苏夜口中,掠夺着苏夜的空气,勾住苏夜软舌摩擦苏夜舌根敏感,每一处味蕾都被激活,感受口中另一个的味道。这味道熟悉又陌生,刺激着身体最原始的本能。
严洛的手伸到苏夜腰间向着苏夜后臀滑去的时候,被苏夜按住了手腕。冷风让苏夜找回了一丝理智,这是在大街上!!!
严洛看见苏夜那想要杀人的眼神,自知做的过分了,讪讪放开钳住苏夜的手。苏夜一拳打在严洛肩膀,将严洛打的偏过身去,离开严洛的禁锢,低头挨个捡起散落了一街的萝卜。
整理好略显狼狈的衣衫两人才回到客栈,到了客栈却发现冷清的客栈比以往更加冷清。大厅内也没有人,胡老板也像往常站在柜台那里接他们。
也不见忙来忙去擦桌子挖蚯蚓的小墨,这人都哪里去了。
苏夜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了那一日的月华宫也是如此冷清,进了院子却是满地的凝固了的鲜血。
苏夜忽然害怕了,苏夜曾经以为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严洛对他严刑逼供的时候他没有害怕,独自一人在深山逃命的时候他没有害怕,被关在漆黑的水牢的时候他也没有害怕。这一刻的安静,却让苏夜心底生了怯意。
他害怕走到小墨的房间,看见的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像那个矮胖子一样,躺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似是在控诉他是因为苏夜而死。
严洛看见苏夜的表情,伸手握住了苏夜的手,带着苏夜向楼上走去。“没事的,这里没有血腥味,他们不会出事的。”
严洛的话像是给苏夜吃了定心丸,严洛的自信笃定,似是说出的任何话都可以实现,让人不得不信任他。
两人缓缓走到楼上,两人的脚步声在客栈中回荡,推开门的刹那,苏夜心都要从胸口跳出。
“你们回来了。”屋里坐着的不是小墨,而是胡老板,胡老板看着严洛和苏夜,叹了一口气。
“胡老板?小墨呢?云公子呢?”苏夜见没事赶紧走入屋中查看,没有发现尸体血迹,倒是放下心来。但是见胡老板的脸色也有些黯然,定是出了什么事。
☆、五十九 打猎
听见苏夜的问话,胡老板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一封书信递给苏夜。
苏夜疑惑的接住那封信笺,看见上面清秀的字迹,“苏公子亲启。”
“这……是小墨留下的?”留下了书信就是没有出事,但是连面都没见一个就走了,苏夜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他与小墨萍水相逢,虽然只认识了几天,但苏夜是从心里喜欢这个孩子。
小墨这么突然离开,胡老板心里都不好受,严洛倒是一脸无所谓,低头看了一眼信笺,催促苏夜道,“他写了什么,你看看就是。”
胡老板虽然是第一个发现这信的人,却并没有打开,只等着苏夜来让苏夜打开。
苏夜叹了口气,将书信打开,缓缓念道,“苏大哥,江湖辽远相逢即是缘,相见时欢别离难。苏大哥照顾之恩小墨谨记,有生之年必当报答。公子伤重方见真情,得一人真心不易,小墨心知肚明。公子伤好,墨随回府,不盼名利只望白头。小墨拜谢掌柜收留之恩,苏公子帮扶之情,严公子救命之义。不忍面别,留此信一一拜别。莫念,莫忘。”
“这孩子……原来真的随他家公子走了。”胡老板颓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奈摇头。
“他和他家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夜念过信,心里明白了什么,又似糊涂了。看小墨平日无忧无虑的摸样,居然能写出此等沉重字句,难道竟是将心思尽数藏了起来么,苏夜不禁又对小墨的身世好奇起来。
“小墨啊,原本叫研磨。”胡老板似是在回忆,慢慢说着。“本是杭州大户云家的一个书童。”
“怪不得名字这样雅致,原来是书童。”苏夜低头看一眼字迹清秀的书信,也明白了小墨为何识字。
“云翰就是他家大公子,他与云翰,关系颇亲密,如同亲兄弟一般。只是因为他得云翰喜爱,便惹来了府里的闲话,说小墨是云翰养在身边的男宠,流言不堪入耳。”
听见“男宠”二字苏夜脸色一僵,想起他的身份和江湖上的流言蜚语,他竟然与小墨同病相怜么。
“其实那些下人说的没错,云翰确实是喜欢小墨的。只是云翰没有告诉小墨,却被那些下人捅破。小墨不堪忍受那些流言去与云翰请辞,想离开云府,这云翰才急了,当晚就把小墨……唉……”胡老板重重叹口气,想起小墨逃难来的狼狈样子,直感慨这段孽缘。
“原来是这样,那后来呢?”苏夜听着小墨的故事,忽然明白世间痛苦的人不止自己一个,想想过去种种,不禁恍惚。
“小墨还那么小,怎么能忍受被那样对待,隔日就偷偷从云府跑了,一路乞讨来到了清流镇,昏倒在了客栈门口。我与内人无福,半辈子未曾有个一子半女,见这孩子长的讨喜,又如此可怜,就收在了客栈里。想着收为养子,日后继承这个悦来客栈。半夜听见小墨偷偷的哭,才问出了这惊世骇俗的一段孽缘。”
“小墨逃了这么久,还是跟云公子回去了,那胡老板你岂不是……”苏夜把下半句话咽回,想这胡老板人好心善,偏妻子重病,养个养子又就这么走了。
“唉……又有什么办法呢,小墨本就不适合这里,他不是个普通孩子,天资聪慧,什么都一学就会,若是投生在好人家,定能有个好前程。我与他并无父子缘分吧,看那云公子待他也真,连命都豁出去了,希望不是一时贪新鲜,日后莫要负了他才好。”
听了这段孽缘严洛和苏夜心内都不禁唏嘘,原来这感情如此奇妙不论什么身份,性别,都是这般义无反顾。
苏夜想起他与严洛,心内五味陈杂,他们之间隔的不说流言蜚语,不是世俗偏见,而是血海深仇。
苏夜永远不会原谅严洛,即使严洛救了他一次又一次,即使与严洛耳鬓厮磨了半年有余,即使一次次的对严洛心软,他还是不会原谅严洛。
因为严洛的自私和残忍,他的师傅惨死在五里坡,苏夜永远忘不了那一夜,师傅眼中的绝望和挥剑自刎那一刻的决绝。
师父如父,苏夜从小投在崆峒,几乎和师父朝夕相伴。这世间没有第二个人对他那么好,他把师父当做父亲看待。即使严洛对他再好,也抵不过这杀父之仇。
想到此处苏夜呼吸急促,手掌紧握,想起刚刚还与严洛在巷中亲吻厮磨,竟然竟然……忘了这不共戴天之仇么……
苏夜啊苏夜,你怎么能因为这一点温柔就忘了那份仇恨,你难道要与严洛这么恩爱快活下去,忘了你死不瞑目的师父么。
是夜苏一回到房间就将门锁死,没有给严洛进屋的机会,严洛险些被门板夹了鼻子,又开始纳闷白日还好好的苏夜怎么会突然变脸,又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好似好不容易捂化了的冰块,一夜之间又冻了回去。
初冬的风愈加的凉,站在走廊上的严洛抱着胳膊晃了半夜,见苏夜仍是不打算开门,其间几次想抬脚踹门,但又不想将苏夜逼的太紧,才悻悻去了别的房间。
又住了一日,整理好了东西,严洛便来接苏夜离开。经过昨晚被拒之门外,严洛本以为苏夜不愿意跟他走,开门的瞬间却见苏夜已经穿戴齐整,收拾好了包裹。严洛是越来越搞不懂苏夜的想法了,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莫不是苏夜是个爱情高手,与他玩这手段?很好,越是这样,越能提起他的兴致。
“回月华是么?我们走吧。”苏夜抬脚就要出门,动作倒比严洛还要利落。
“哎,等等。”严洛一把抓住苏夜的胳膊,“不回月华,我带你去别处。”
“哦?去哪里?”这回轮到苏夜纳闷了,若是以前的严洛定会迫不及待将他抓回月华宫,再折磨羞辱一番,这次非但不气他逃走,还要带他出去。难道是怕笼子闷坏了金丝雀,放出去溜溜么。
“跟我来就是。”严洛也不做过多解释,拉着苏夜出了门。
严洛给胡老板留下一沓银票,也不知多少,胡老板乐的合不拢嘴。按严洛吩咐找来两匹快马,严洛将马缰递与苏夜,拍了拍马脖子。
“怎样?可敢一比?”
“有什么不敢?”苏夜无所谓一挑眉毛,利落翻身上马,手握马缰双腿夹紧马肚,马鞭一甩率先窜出,半点未曾等严洛。
“有意思。”严洛点头跟胡老板道了谢,腾身上马朝前头的苏夜飞奔而去。
苏夜骑的是一匹健硕的白马,毛色柔顺锃亮,透出一股子健美,马性子倒温顺,一路跑的快而平稳。苏夜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容,笑的张狂而疏朗,衣衫猎猎,发带随风飘扬,似又找回了少年英侠的气势。
严洛胯下的枣红马性子就烈一些,见被苏夜的白马甩在后头就不服气起来,甩着头从鼻子里喷出两股热气,甩着蹄子就赶了上来。马上的严洛一惊,拽紧了缰绳才不至于从马上摔下,待枣红马超过白马的时候狠狠一拉缰绳才将狂奔的枣红马止住,两匹马并排奔跑,两人并肩而御。
天地间放佛没有了别人,只有风声从耳边掠过,马蹄过处地上尘土飞扬,谁人识得,翩翩少年郎。
“苏夜,我们去打猎吧。”严洛转头看着苏夜,眼中含着一丝张扬笑意。
“打猎?”听见这个词汇苏夜一愣,随即朗笑道,“只怕你不是我的对手。”
“笑话,我严洛何时输过?”严洛纵马向一条蜿蜒小路拐去,喊道,“跟我来。”
苏夜勒住马缰停在路口,一身热血沸腾不已,骑了这么久的马有些微气喘,却还是不肯示弱,看着严洛停在小路上回看他,苏夜抬手一擦鼻子。“来就来!”说着便纵马而去。
林中静谧,不时有一只飞鸟被飞起,接着便呼拉拉惊飞一片飞鸟。嗖的一声一支弓箭将一只飞鸟穿胸而过,带着血迹落向地面。
苏夜纵马过去将飞鸟捡起,初战告捷,得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严洛。
严洛也不言语,眼神锐利如同一头猎食的狮子,注意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忽然严洛耳朵一动,手上动作利落,搭弓射箭,嗖的一声,树丛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
苏夜听见这边动静跳下马查看,走进几步竟看见一头鹿倒在地上,背上插着一支箭,身体抽搐不已。
苏夜回头看看自己马背上的那只鸟,有些不服气叹一口气,转身翻身上马急纵而去。
严洛本想向苏夜炫耀一番,想不到苏夜转身就走。也上马疾奔追赶,只是林中树茂叶密,苏夜跑几下便没了踪影。
“奇怪……人呢……”严洛转了几圈都未曾找到苏夜的踪影,心下有些慌了,他想起在崆峒山的那一日,苏夜也是生生消失在了他面前,要不是他抓了赵晴儿威胁,苏夜断然不会出来与他相见。
苏夜……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么?
“好你个苏夜,你非要逼我将你的两条腿都打断么?”
☆、六十章 围困
六十章围困严洛面色铁青,狠狠一摔马鞭,苏夜,莫要让我找到你,否则会让你这辈子都不敢再逃。
严洛再扬马鞭,枣红马嘶鸣一声,前蹄扬起,在林中兜着圈子。
时已初冬,林中黄叶尽数落尽,只剩光秃秃的枝桠旁逸斜出划过脸侧,徒留一阵热辣疼痛。严洛似是感觉不到这疼痛,眼神中有些一股执着的坚定。
本来不大的树林显得空旷无比,苏夜不管是藏在哪丛灌木之后,都不是容易找到的。空气微寒,严洛口中呼出的热气都凝结为一片白气,胯下马甩着头吐出一片片白气,已然颓累不堪。
天色渐暗,头顶乌云拢聚,遮蔽了本就不甚明亮的日头,严洛抬头看了一眼变暗的天色,心中更加沉重。刚刚还快意纵马,笑语满路,转眼就消失无影,严洛眼睛通红,脸色越发难看。
在林中转了不知多久,眼见着天就黑了。还是没找到苏夜的半点影子,“他定是有心躲我,否则为何如石沉大海般没了影子。”严洛叹了一口气,勒住了马缰。正茫然看着空旷树林,一声鹰啼从空中传来,严洛抬臂,那鹰便拍着翅膀呼啦一声落在了严洛臂上。
严洛没有理会被鹰爪抓破一层皮的手臂,从鹰脚上摘下一卷竹筒。打开纸条看了一眼,严洛皱紧眉头。片刻后从马上跃下。枣红马已经累的连连吐着白沫,严洛拍了拍马脖子将马拴在了树上,一个人向林中更深处走去。
严洛觉得脸上一凉,抬手擦过脸颊竟然是化了的雪花。“下雪了……”严洛提起真气加快行进速度,轻功飞掠间转眼间到了半山腰。
前方不远处有人生传来,细看来竟然是三派人马对峙,一派是崇云派派众,中间的被围住的是一男一女为首的一行人,衣衫破烂,女的身上还有血迹。
这些人如何都不是严洛所在意的,只是这人群中夹杂着一个身影,另严洛精神一震。他竟然在这里,原来并没有走么。
苏夜站在这群人的中间,挡在赵晴儿和吴明悟的身前,面对崇云教人,脸色冷冽,目光中透出一股坚定,厉声道。“你们教主命我前来传令,对赵晴儿二人的追杀已然撤销。怎么,我的话,你们还不信么?”
崇云教众都知道苏夜的身份,其中几个人倒是见过苏夜,知道此人是苏夜没错,只是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前几日教主还亲自下令将赵晴儿等人剿杀,这会苏夜又来说追杀令已经取消。几人竟不知该如何做判断,便将这消息通过猎鹰传到严洛那里,等着严洛来做决断。
“苏公子,我们知道你的身份,我们自然不会伤害你,不过你的话是真是伪就有待评断了。”几人语气不卑不亢,既显出对苏夜的尊重又委婉提醒了苏夜的身份。他虽然是教主眼前的红人,却不是崇云教的长老堂主一流,他的身份,充其量不过是得宠的男宠而已。
苏夜知道这几人的意思,他只能保赵晴儿到如此,奈何他不能号令严洛的下属,只能如此僵持。
赵晴儿之前被一行黑衣人袭击,慌乱之中逃窜,才会身受重伤落入绝境。
那些黑衣人一句话不说,亦不说明自己的来历,一出手,招招皆是杀招。这群人的来历,吴明悟自然是知道的,这些人是赵成德麾下训练的死士,专为赵成德排除异己,上次血洗月华宫带的便是这些人。
“七师兄……”赵晴儿腹背受敌,小腿上伤口裂开,已经将衣衫下摆浸湿。“你是来救我的吗?”
“当然,我怎么会让自己的小师妹身陷危险。”苏夜转身笑看一眼赵晴儿,眼中含着温柔笑意,一如当年在崆峒山上,站在树上的那个少年。
“师妹,那些人……都是他派来的。”吴明悟与赵晴儿背靠着背,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手中一柄长剑沾满血迹。
他将赵成德一事告诉了赵晴儿,却换来这些黑衣人的无情追杀,他只想与赵晴儿隐退江湖,不管这纷乱恩怨,保住赵晴儿的一条命。却没想到赵成德如此无情,为了防止他的计划被泄露,竟然不惜派人追杀自己的亲生女儿,虎毒尚不食子,赵成德简直是丧心病狂。
连亲生父亲都将她的性命不放在心上,不止利用她吸引严洛的注意力,待她知道真相后又派人来杀人灭口。这样的父亲,再也不是她心中的父亲,心心念念为他报仇,却换得如此下场。
赵晴儿此刻万念俱灰,两派人马的追杀使得她身心俱疲,忽然觉得这些日子的努力都没了意义,这些日子的生死决绝,全都成了笑话,一个被父亲利用的女儿,是多么的可悲。
在这等时候,曾经怀疑过的七师兄竟然冒死相救,赵晴儿怎能不感动。既然赵成德并没死,那么严洛便也不再是她的杀父仇人,就算苏夜与严洛做了什么,也无法再苛责。
她从前对苏夜做的种种,不能说不过分。苏夜用自己将她从严洛手中换出,她并没有一丝将人救出的想法,而是就此离去,任由苏夜落在严洛手中。前几日火烧月华宫竟也未想过苏夜在宫里是否会有危险,竟只顾着报那莫须有的仇,险些将苏夜一起烧死。
现在想来,她对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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