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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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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小荷轻巧的脚步声很快远去,不多时,那脚步声又渐渐清晰,掩盖了那轻盈不似常人的脚步声。
  是回岚雪。
  回家,东齐四家族之一,但是它同其他家族的不同在于,回家的重心在野不在朝。回家有的时候,更像是一个传说,外界将回家的女子描述的个个美若天仙,男子则丰神俊朗,且只要是回家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甚至有说回家某代家主,单枪匹马,杀死了东海神蛟。类似的故事数不胜数,但那也只是民间的猜测罢了。
  小荷只将人带到,便下去了。我看向那回岚雪,虽然没有传闻中一般如何貌美,但在美人之中也算个中翘楚了。我不敢说自己见过天下美人,但是在王宫那奢靡之地待得久了,自然也是有些眼界的。
  “岚雪见过泽公子。”她向我行一礼,我随意抬手虚扶一下,“不必多礼。不知阁下前来所为何事?”
  “呵呵……”回岚雪抬起宽大的袍袖掩住半面,轻笑了几声,“公子何必叫的如此生疏,便称呼人家岚雪就好。”
  我点点头,“也好。”
  “岚雪原来在三春阁时,便对公子有所耳闻。那时公子三言两语便将那瑞姬遣了去,岚雪心中真正佩服,也因此,便一直想亲眼见见公子。今日一见,果然名符其实。”
  我真不知是哪里的名符了哪里的实,却也并不出声,只听那回岚雪自己说下去。
  “说了这么多,还真是有些累。公子便不请岚雪进去坐坐吗?”
  “屋中太闷。”
  “哦?也对,今儿这天真是压抑。”回岚雪大大方方走过来,就学我的样子也在栏上一靠,“相爷说要岚雪今日便离开相府,想来也是公子的功劳了。岚雪求得相爷同意,才能在临走之前有幸见到泽公子呢。”
  我“嗯”了一声,心道来找茬的?不太像。
  “公子切莫误会,岚雪所以要见公子一面,其实是来向公子道谢的。”
  “道谢?”
  “正是。”回岚雪将手伸出去,压抑的风吹得她的袖子翻飞作响,似乎檐角下的风铃声都被压盖过去,“今日要下雨了呢。风凉得很。”
  一层秋雨一层凉,当秋季终于过去,迎来的是寒意彻骨的千里冰封。
  “岚雪是从极北之地来,那里不是东齐也不是北魏。岚雪十四岁时从那里来,来时正值夏季,东齐遍地炎暑,岚雪不适应这里的天气,一来就病倒了。”她轻轻摇晃着那只手,指甲上涂着艳红的蔻丹,像是蝴蝶,不过已经死去,“岚雪要嫁给相爷做妾,自然也不需要明媒正娶。岚雪那时尚在病中,便这么被一顶轿子送进了相府。”
  “相爷来看了岚雪,第二日请来一位医者。”她忽而笑了,没有任何的遮掩,似乎眉梢都带上了喜意,“那医者为岚雪看脉后留下一贴药方。岚雪便是年年吃着那一贴药,在相府里待足了三年。”
  “你喜欢他?”
  “呵呵……公子胡说些什么?”回岚雪伸回那只手,理了理衣袖,“不过,岚雪不喜欢相府倒是真的。所以,多谢公子能让岚雪离开这里。”
  “依你的武功,逃出这里不是轻而易举?”
  回岚雪眉眼弯弯地反击我:“公子为何不逃呢?”
  “我做完了该做的事自然会离开。”我回击道,然而却忽然又想起了汐,似乎他也是能离开的吧?那为什么不离开呢?
  “公子的借口还真是……呵呵……”回岚雪笑道,“罢了,不打扰公子心情,岚雪这便告辞了。”
  “请罢。”
  “泽公子还真是冷淡。”回岚雪走至转角处,忽然冲我一笑,“公子日后若是需要,可以到玉龙山庄来,岚雪必定热情款待。”
  “多谢。”我略一沉吟,“泽现在便有一事相求,岚雪可愿意相帮?”
  “公子只管说便是,岚雪若能做到,自然不会拒绝。”
  “此事不难。”我走近回岚雪,放低了声音,“出府之后,你只消将相爷的事情传出去就好。至于该说些什么,想岚雪应是聪明人,不需提点。”
  “你……”回岚雪诧异望了我一眼,忽而换回笑脸,“此事的确不难,岚雪定当尽心。”
  回岚雪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梯阶之中,我拨弄着廊下的风铃,“叮叮当当”一阵接一阵的脆响,却永远传不到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唔……字数有那么一丢丢的少,看在二更的份上→_→
  稍稍剧透一下,回岚雪回去开始了庶女的宅斗人生……没错就是这样╮(╯▽╰)╭
  另外就是某初一直都在废话的,词语和句子不恰当的话请原谅……


☆、第二十一章 谣

  冬季已经到来,日子渐短,国君一如往年做法,将早朝时间延后半个时辰。
  太史季终于将府中的娈宠侍妾遣散个一干二净,他已经履行承诺,我也就再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与我同塌而眠,几乎夜夜笙歌。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了半月之久,然而最近太史季却忽然不再来到冬澜阁。
  我并没有主动去找他,如今这相府后院里真正是除了我便没有第二个主子,太史季若是不怕毁名声,尽可以出去花街柳巷。若是想再娶,我非要使些手段叫他不举才是。
  太史季已经三天没有来我这里,我正清闲,也好修养一下身子。冬季天黑得早,才申时天色就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小荷进来挑亮了灯盏,我叫她去拿了本书,便叫她下去了。
  才翻开一页,利器破纸的声音响起,烛光下,一道漆黑暗沉的影子牢牢钉在了梁上。
  将信纸卷起装在箭筒中,随着箭一同射进房中。
  我放了手中书本,飞身取下那东西,却是一枚吹箭,信纸卷起装在箭筒之中。展开信纸,仍旧是国君亲笔字迹,信中大致说了一下朝堂趋势,国君果依我当日所言,特设一府,府官名为“徵谏”,要他自己的老师史太傅做那位置。只是冬季不宜开土动工,故而这徵谏府也暂时设在史太傅家中。
  我看罢那一纸信,捏着一角算在烛火上点了。火苗沿着纸张攀爬蔓延,堪堪沾到我的指尖。我翻过手掌,等那信纸大半成了灰烬,才放下任它自去燃尽。
  这徵谏府立的晚了些,民间关于太史季的流言在回岚雪的帮助下已经渐渐散开。想来太史季也有所耳闻,这时候再立一府,太史季就算顾及面子不会表示出不同意,但也会多方阻拦。看来这几日太史季都是在忙这件事情了。
  我想着,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原来是那窗纸被戳破了个窟窿,现下也没处去补。我皱了皱眉,起身抓起个花瓶,甩手扔了出去。
  “哗啦——”瓷器碎裂的声音格外清脆,想来很快小荷就会进来。索性又抓起同之前那花瓶一对的,站在屋中,只等小荷进来,便作势要摔出去。
  “公子!”小荷果然进来,拦下我手中花瓶放在一旁,“公子这是做什么?”
  “相爷这几天去哪里了?”
  “奴婢不知。不过奴婢觉得相爷最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我打断她的话,“什么重要事情?!莫非比我还重要?”
  “公子应该相信相爷,毕竟相爷为了公子做了这么多……”
  “哼!要我相信他?他既然当初能不顾多年恩情遣散一众娈妾,而今被什么狐媚子迷住了不要我了不也是正常?”我说罢冷冷瞥了小荷一眼,“倒是你个小荷,张口闭口维护太史季!他不就是个丞相吗?莫非同你好上了?”
  “公子明鉴。”小荷突然跪下,“奴婢同相爷之间绝无苟且之事。公子就算不相信奴婢,也该相信相爷才是。”
  “我相信谁还轮不到你个丫头来教导!”我随手抄起案上的书摔在小荷脸上,“怎么?真以为爬上相爷的床就能对本公子指手画脚了?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公子,奴婢真的没有。”
  “没有?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我恨恨道,继而提高声音,“来人!”
  现在天色虽晚,但时辰还早,外间应该还有做事的丫鬟才是。我话音才落,果然两个丫鬟战战兢兢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是绿衣,至于另外一个——
  “这个下贱的丫头,竟然勾引相爷,掌嘴!”
  那两人都不动,我冷笑一声,“好啊!连本公子的话都不听,到底我是主子还是她是主子?还不快点!”
  “违抗命令的,本公子不介意叫你们尝尝杖刑的滋味。”我悠闲坐下,翘起一条腿,挑眉看着她们。
  其实没有哪里会对女子施以杖刑,因为这刑在用的时候要脱去裤子,打在腿上,这对于女子来讲,不啻于最大的侮辱,若是传出去,恐怕这辈子都难嫁人。
  可惜我没有等来预想的结果,那绿衣倒还真是硬骨头,对小荷忠心得很。另外一个走上来,不痛不痒甩了几个巴掌,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罢了。”我出声阻止那丫鬟,“你去,叫人来把他们两个拖出去,一人一百杖。”
  “公子,”那丫鬟开口,声音有些奇怪,“这会死人的。”
  “你担心她们?放心,死了,也算不到你头上。”
  那丫鬟应了一声出去了。房间中留下我同小荷和绿衣,我看那两人一站一跪都低着头,冷“哼”一声。绿衣听罢跟着就跪了下来,“公子,小荷犯了什么过错,您要这么对待她?”
  “你怎么不去问她自己呢?”
  “……”绿衣一口白牙将自己下唇蹂躏了几遍,才看向小荷,“小荷,你……”
  “……”
  “怎么?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了?”
  “奴婢没有。”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烛焰,看见那丫鬟同那两个侍卫进来,“一人一百杖,别叫我听见了声音,吵了我睡觉。”
  那两名侍卫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听我说完上前就将小荷和绿衣带了下去,动作利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我睨了一眼那还留在房内的小丫鬟,“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哪知她却笑了笑,“这才多久不见,堂堂泽公子都学会了这争风吃醋的手段?”
  我一怔,“汐?”虽然声音还很奇怪,但是这说话的口气——
  “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汐抬手,慢慢撕下脸上的面具,“要是被皇甫泓知道你因为太史季吃醋,会不会伤心欲绝?”
  我懒得理他,闹了这么久,真有些累了,还是早早睡觉是正经。我才脱了衣裳躺下,汐却拽起我,“你该不会真喜欢上太史季了吧?看你收拾那丫鬟,真够可怕的。”
  “小荷?”我拍开汐的手,拉了被子盖上,“她是太史季的亲信,早晚得整治。这次算她倒霉,我还真怕那一百杖打不死她。”
  “还有一个呢?”
  “绿衣对小荷太信任了,不如一起去做个伴。”我翻身背对着他,“你不去睡觉?”
  “现在就睡觉!你也不看看现在才什么时辰!”
  “天黑了。”
  “你……”
  “对了,还有你这声音,真够难听。”
  我分明听到了磨牙的声音,“小爷还不是为了你,真以为小爷多喜欢给人家当丫鬟呢!”
  “小厮也不错。”
  “皇甫泽,你给小爷记住了,等你出了相府,小爷肯定要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尽管放宽心。”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笑容,“出了相府我还要回去王宫,你尽管来便是。”
  “你威胁我?”
  “你不想睡我还想睡,慢走不送。”
  “哼!”汐愤愤离去,走到屏风的时候忽然道,“你这窗子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我有些不耐烦,却又起了戏弄心思,“要不你去修好?”
  “嘁,我又不是木匠。”
  “嗯,木匠走好。”
  “……”
  汐应该是被我气走了。其实那窗子就那么坏着也好,修好了还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唔,网游果然比码字累→_→
  文案稍稍改了一下,据说以前的那个容易被人怀疑为是主攻文……还有就素,封面撞了?这个某初也不太清楚,但既然不是商用……嗯,也是美工的心血,还是挂着吧。


☆、第二十二章 诬

  “阿嚏——”果不其然,冷风吹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还没起来我就抱着被子接连打了数个喷嚏。
  我觉得自己打了这么多喷嚏,该有人进来了,结果一个人没有。我只好自己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去一看,汐那家伙还穿着那一身丫鬟的衣裳,歪在外间榻上睡的正香。我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心想还是女子贴心。就算没了小荷绿衣,这外间再换一个丫鬟守着,也不会就这么不顾主人一直睡下去。
  汐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什么。我正准备伸手去揪他耳朵,他却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跃起,落在地面时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干嘛?”
  “你这丫鬟做的也太不称意,怎么比我起得还晚?”
  “谁是你丫鬟。”汐揉揉眼睛,模样甚是可爱。
  “本公子要洗漱……”我还没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惹得汐一阵嘲笑。
  “我看你就是自作孽,这下好,要不再回去卧床躺个几日?”
  我没理他,“去端水来,顺便帮我看看人死了没。”
  汐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你说人家好歹也尽心尽力伺候你那么久,真就没一点感情?”
  “嫉妒哪里需要什么感情。”
  “嫉妒不算是一种感情吗?”汐脚步停在门前,挠了挠头,“你们的世界真奇怪。”
  “等你长大了就不奇怪了。”
  汐翻个白眼,“小爷已经长大了,谁像你那么老。”
  我哭笑不得,“我还是‘翩翩佳公子’呢,你都成了‘爷’,到底哪个更老一些?”
  “嘁!”汐沉默了一会儿,愤懑得摔门出去。
  我也不准备回去里间,那窗子破了一个大洞,阴冷的风阵阵吹进,一点点能渗到骨子里的阴寒。虽说我是为了掩饰窗纸的破洞,顺便博取同情,但是现在总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我等了许久,汐才磨磨蹭蹭地上来,端一盆水,随便找个地方一扔,水溅出来,撒了一地。
  “公子请洗漱!”
  我知他因说不过我生气,也无法,自去伸手沾了那水,却凉的我手指发麻。余光瞥见汐一脸坏事得逞的样子,不由苦笑。
  “汐。”我草草擦过脸,并不予追究此事,“那两人怎么样了?”
  “一百杖,那可是女子,又不会武功,你又不准叫,别说疼,憋都憋死了。”汐的口气颇有些不胜唏嘘的味道,不过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倒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啧!有此毒男,何愁人亡家破?”
  “过奖。”我随手将擦过脸的毛巾糊到汐的脸上,他凉的打了个哆嗦,“你谋害人命啊!”
  “到底是哪个谋害哪个?收拾了。”
  “真以为小爷怕你是怎样……”汐赖在一旁不动,“那两只面瘫将人拿席子卷了,等你亲自处置呢。”
  面瘫?这称呼还真是……贴切!我不由笑出了声,“你给他们取的外号?”
  “面瘫是病。”汐一本正经地说着,“我爹说得治。”
  “汐的父亲是药师?”
  “又装蒜。皇甫泓不都告诉你了?我叔孙家是做什么的你会不知?”
  我摇头,“不曾听闻有人行医。”
  汐神神秘秘的一笑,“这是秘密。——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汐不欲多说,我也不便多问,“有家人的叫家里人领走,送一笔银钱安葬即可。没家人的,随意找个地方埋了就是,或者扔去哪个乱坟岗,这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情。”
  汐去端起那盆水,“我下去一并将这事吩咐了。你不知道,那两个面瘫将人就停在下面院子里,他们一定是故意的!”
  不过是两个死人,停在哪里又干我甚事?我现在要考虑的是太史季什么时候会得知此事,到时我又拿什么话去应对。
  多亏了那两名忠心耿耿的侍卫,当天晚上,太史季便得知此事了。不过他回来时已是很晚,我已经准备睡下的时候,就听见他急匆匆的脚步踏在木梯上的声音。
  没人通报,这情形一看,就是太史季要来兴师问罪了。少不得又要假戏真做一番。
  我放下要熄灯的心思,自去坐了,在那明暗交错的烛光下静静发呆。耳朵却未闲着,听那沉闷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愈来愈近,而后又突然湮灭。我知是人已是进来。
  “泽,小荷……”
  听这口气便带着怒气,我忙调整表情,不等他说出后面的话反身迎了上去,“相爷终于舍得回来了?泽这几日思念得紧。”
  “思念?我不在府中,你都做了什么?”
  我眨眨眼睛,落下几颗泪珠,“泽不曾做什么,相爷何出此言?”
  “我平生最恨他人欺瞒于我。”太史季推开我,“你竟也做这愚蠢之事!”
  “泽不曾欺瞒相爷,相爷有何话,只管问便是,泽怎敢有所隐瞒?”
  “好,我问你,小荷和绿衣是怎么回事?”
  “相爷,此事泽只是一时冲动,谁知,谁知……”我跪坐在地,低头垂泪。
  “因何事?”
  “泽担心说了,相爷又要动怒……”
  “说!”
  “……是……”我吞吞吐吐对太史季讲明,“相爷不在这几日,奕少爷多次进出这里,甚至、甚至有一次,泽在沐浴时,他便闯了进来……”
  我所言不假,太史季不在时,我曾邀太史季前来,只说是要讨教棋艺,并以朋友相称,还允许他上去三层。而后我以不甚理解为由,定下了下次邀约之事。我便在那时唤人备了香汤沐浴,那太史奕果真进来,弄得人尴尬。这事情,当时伺候沐浴的粉莲也是知道,只是知道缘由的小荷此时已经魂归故里,我说什么也就无从查证。
  “这里防备一向严谨,泽却不知奕少爷是怎么进来的……后来,泽有次出去时看见小荷同奕少爷……他们、他们……”
  我脸惹羞红,不再说下去。太史季却逼问道:“他们怎么?”
  “他们……在假山后面……苟/合……”我说完偷偷瞄了一眼太史季的脸色,他倒是一脸波澜不惊,不过透过他的眼神,我却看到了一种掩藏的愤怒,“泽实在容忍不了此事,便要小荷同奕少爷断了这孽缘。哪知,她竟然顶撞于泽!泽一时气愤,就罚她掌嘴……可是,绿衣却出来维护她……泽一时气昏了头,所以、所以就……”
  “就如何?你一时气愤却下的了重手!”
  “相爷……泽真的只是一时冲动……”
  “……”太史季不置可否,他四下扫了几遍,忽然道:“我送你的那对花瓶呢?”
  “……摔、摔了……”
  “还有窗户?”
  “都是一起……摔花瓶的时候就……”
  “你好能耐!先害我亲信,后诬我侄儿!连我送你的东西也都一并摔了!”
  “……”我默然不语。
  太史季也不言语,他长身玉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房间中的沉默一如每次我们之间的对立,过得许久,我道:
  “难道在相爷心中,泽便比不得奕少爷,比不得那区区丫鬟,比不得一对花瓶。相爷口口声声说什么喜爱泽,如今想来也不过是骗人的。
  “相爷若是不喜爱泽,泽便求相爷一事。待相爷厌倦了则这副破烂身子,便放泽出府罢。从此……”
  “你要走?去哪里?做什么?”
  “相爷不喜欢泽,泽也没有资格再待在这里。”我举目环顾四周,凄然而笑,“小荷曾同泽说,这里是相爷为所爱之人修建。那时泽身不由己,虽满心欢喜却也惶惶不安。终日惶恐而今一朝应验,泽虽愚笨,却也有自知之明。与其居人之所,食人之粟,不如自去生灭。若苍天有眼,泽有幸得遇所爱之人,或是爱泽之人,泽死亦无憾而。”
  “我不许!”太史季恨恨甩袖,袖间带起的风刮得我脸颊生疼。
  “相爷既然不爱,何必强留?”
  “谁说我不爱!”
  我冷笑,“相爷说爱,却可以为了不相干的人质问泽,责难泽。相爷这爱,太奢侈,泽受不起。”
  “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泽便是说了,相爷肯做吗?不过又是哄骗泽的。”
  “只要你说。”
  “那好,泽想离开相府,求相爷成全。”
  “不行!”
  我冷笑不语。
  “你别这样……”太史季忽然半跪下来,抱住我,“只这一点不行,别的我都答应你。别离开我……”
  我闭上眼睛,声音没有丝毫波澜,“泽求相爷杀了太史奕。”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汐终于开始向太史季的家人下手了→_→感觉这章写的时候剧情不受控制了orz……
  长身玉立的出处~【本来某初也不知道,结果打字的时候自动出来一个句子,问了下度娘于是就……
  九江秀色,看飘萧神气,长身玉立。放浪江南山水窟,笔下云岚堆积。药笼功名,酒垆身世,不得文章力。人间俗气,对君一笑都释。畴昔得意忘形,野梅溪月,有酒还相觅。痛饮酣歌悲壮处,老骥谁能伏枥。争席樵渔,对床风雨,伴我为闲客。朱弦疏越,兴来一扫筝笛。————蔡松年《念奴娇》【感觉和赤壁怀古完全不一样→_→


☆、第二十三章 乱

  “你当时说要诛三族,如今却要太史季亲手送自己侄儿上路。我真有些好奇,等到皇甫泓肯动手的时候,太史家还有几个人能留下来斩首的?”
  “无欲则刚。太史季动了欲念,想整治他实在太容易了。”我叹口气,“他错就错在当初看见了我。”
  “那我是不是应该提前为皇甫泓悲哀?万一你哪日看皇甫泓也不顺眼了,这么玩上几次,皇甫泓怕也要成昏君。”
  “不是要清君侧?”我笑道,“在世人眼中定是我妖言惑主。”
  又是沉默。
  破碎的窗子已经修葺一新,壁炉的温度充斥着整个房间,如此平静,无风无波。
  我拨弄着手边的琴弦,零散地不成曲调的声音回荡跳跃着。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宫中一太医曾同我说起五行五音五脏之理,若是取一日之中一脏最弱之时,奏以相克之音,久之,则内脏虽损却不知。
  “你打算去哪里?”
  “嗯?”我没料想汐会突然发问,也有些怔然,“国君要我回去。”
  “要不跟我走吧?想我川蜀大地,有‘天府之国’的美称,有秀美山河,美酒佳肴,娇娃宝器,样样不缺,便是去看看风景也值得。”汐一脸自得地炫耀着西蜀的美好,我却只能笑笑。
  “西蜀虽好,终非我东齐之地。”
  “你野心不小,只是皇甫泓未必做得到。”汐并未动怒,“我叔孙氏不参与西蜀朝政,所以此事也轮不到我等关心。”
  “西蜀若是人人同你这般,怕距离亡国也是不远。”民虽草莽,亦为家国思忧。倘百姓都不关心国家,统治者也就等同于失去人心。
  “话不能这样讲。川蜀之地国主不知换了多少,我叔孙氏历代不入朝堂,哪里关心谁会成为国主。那上面坐着的,是公孙也好,子阳也罢,就算是皇甫,都是一样的。百姓关心的从来不是统治者是谁,而是自己能不能活的更好,能不能赚到更多的钱,能不能娶到如花娇妻,能不能为父母养老送终,能不嫩将子女抚养成人。”汐往壁炉里扔了块瑞碳,“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只有这些事情解决了,他们才会开始关心别人的事情,关心朝堂,关心君王。这个时候那上位的人才不是史书里的名字,他是个人,是个传说,甚而是个神话。”
  “我突然很好奇,为何叔孙氏不入朝堂?”
  “朝廷有什么好的?”汐白我一眼,“那种地方可不适合我这小人物进去。就是太史,被你这么一搅合,没有几十年也休养不好。想我叔孙氏小门小户,哪经得起这折腾。”
  我失笑,“说你叔孙氏小,那这世上也没几个大家族了。”
  “怎么没有?那回家,除却玉龙山本家,各分家势力遍布各地,就是在西蜀,走在大街上,随手抓个人,十个人里保证有一个是回家人。”
  “你试过?”我戏谑道。回家纵然势大,但是也没有这么夸张才是。
  “当然!想当年——”
  “公子,少爷要找你问话。”
  我不悦地看向粉莲,“哪个少爷?”
  “华少爷。”
  “他不是在太学吗?怎么回来了?”
  “华少爷听说奕少爷的事情,从太学跑了回来。”
  “人呢?”
  “在下面,被侍卫拦住了。——公子若是不想见……”
  “谁说我不想见?”我刚解决完太史奕,本来想等一阵子再想办法对太史华下手的,不过,这次可是他自己找上来的,“本公子亲自去见他。”
  我整整衣服走了出去,粉莲和汐跟在后面。
  太史华一脸愤恨地站在澜笑楼下,在门前被那两个侍卫给拦下。
  “不知华少爷想知道什么?”我走近去,太史华和我同龄,不过个头似乎比我矮上一些?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哥?!”
  “那是相爷的事情,与泽何干?”
  “爷爷都说了,肯定是你在背后煽风点火!不然叔叔怎么会杀了哥哥!”
  我一脸理所当然,“那是相爷的家法,如果不是奕少爷犯了无法弥补的过错,相爷怎会痛下杀手?倘若华少爷真那么想为奕少爷打抱不平,建议华少爷最好去烧几张纸,好叫奕少爷托个梦,华少爷也好问问是不是泽害死了奕少爷?”
  “你……”太史华两只拳头捏的紧紧的,突然向我挥来。我闭上眼睛,却迟迟没有疼痛传来。我分明都感觉到那一拳的拳风了。睁开眼睛一看,太史华的手腕被一个侍卫给抓住拦了下去。
  “你放开我!”
  “冒犯了。”那侍卫并未放开太史华的手腕,“华少爷逃学出来相爷可知道?
  “……”太史华深吸一口气,却没说出什么来。他恨恨瞪了我一眼,用力甩开那侍卫,转身就走。
  我心中冷笑不已,遣了粉莲出去,同汐回到卧房,“今晚太史季若是过来,明天我就叫太史华在我面前消失。”
  然而当晚太史季没有回府,次日相府外便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我没有想到国君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徵谏府正式开始接收百姓言论才不过几天,史太傅家中已是门庭若市,且不论他们所言为何,消息到了史太傅手中自然是千变万化任他所想。不过几日,史太傅日夜辛劳,写成半车奏简,痛陈太史季倾危之举。简中所书,皆以自问自答论辩为主,言辞犀利见血,层层递推之下,便是明知有罗织之嫌,却也叫人挑不出丝毫漏洞。
  而奏简最后似刻意又好似随笔叙述一般写道:
  “尝闻季有篡位之嫌,然无实证,故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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