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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冢(上_下古装)_by_奈斯-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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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云崇见他欲言又止,抬眼道:“你说。”
韩承希吸了一口气,道:“祺王爷意图弑君篡位,这是必诛的大罪,纵使是皇亲,照以往也该削去王位封号,或者……”
或者……赐死。
这后两个字韩承希碍于身份到底没有说出口,但其余三人早已心领神会。
历代皇位之争从无对错可言,只有胜败之分,胜者自然为王,败者,只有死路一条。何况云肃之反全天下都已看在眼里,再加谋害太后一罪,死上几遍亦不会有人多言。
“可是,祺王与清北公主只是软禁府中,起居待遇,与常时无异。”韩承希道,“崇哥,此事蹊跷。”
汪云崇伸直双腿,整个人懒散地靠在榻上,微闭起双眼。
蹊跷……自己如何不知。
昏厥醒来,却发现又被大老远地丢回了帘云别院,这个中别意,已经不需多言。
“你们知道,为什么先前皇上一直提防祺王?为什么祺王能够一路嚣张至此?”汪云崇睁开眼,幽深的朗目中闪着意味不明的曳火,“就是因为……云家可以继位的,只有两个人。”
这一下连惯常嬉笑的董之弦也凛了一下。
如果死了祺王,那么云家剩下的皇子,便只剩云端与汪云崇。
那又与祺王在时,有何不同。
轰隆一声,天际边闷雷滚滚。
南叠枫不知不觉在宅子里绕了一圈,走到了后院的花园。
园子很大,想必云幽当年深爱宁添南之时,自是名花贵草地栽了满的,如今别院荒废多年,重新置过之后栽下的花草亦不及长高,在这闷热的夜晚,倒显得更为落寞。
南叠枫缓步走入园心,地上所植花草尚不及膝,张开的枝杈摩挲在小腿上,有些麻痒的触感。空旷的园中静谧无声,连虫鸣都不闻一响,蓦地天际抹过一道光亮,南叠枫下意识抬头去看,但见浓厚的云层如破炸般被撕出一条裂缝,亮得晃眼。
巨大的雷声接连而至,这次听起来很近。
脸上有微凉的水珠溅落,周遭的草木渐渐有了动静,是硕大的雨点拍打叶面的声音。
南叠枫闭上眼,想着干脆让这将至的大雨浇个痛快,忽然滴落的雨珠被什么隔住,腰上一紧,后背靠上一个宽厚的怀抱。
握住那人环在自己腰上的手,道:“韩承希他们走了?”
“嗯。”汪云崇一手支着纸伞,一手揽着南叠枫又将他往自己怀里按了按,道,“你这身子明明淋不了雨,怎么如此不知爱惜自己。”
南叠枫腾出一只手伸到后首,在汪云崇颊侧轻轻抚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淋不得雨?”
汪云崇抱着他的左手一紧。
“世伯说,我经脉之中有一股逆气。”南叠枫睁开眼,道,“这逆气极是隐小,但却反行得厉害。若非那次……那次在山庄里淋雨发热,世伯心细,诊了我的脉象,这逆气怕是还显不出来。”
汪云崇心中不安猛然疯长起来,扳过南叠枫身子让他面对自己,道:“你想说什么?”
俊朗星眸在几乎无光的黑夜中依旧璀璨,幽深的璃光仿佛能将人的心魄一并吸入。
“我头一次,在没有发热时感受到这逆气冲撞,是在上次攻阳灵教总舵的时候。”
汪云崇眼角一紧。
攻阳灵教总舵那日,半曲箫音奏毕,南叠枫挡去四个在阳灵教中皆属高手之列的香主,越过阳灵教众人直取黎岱渊,这一连串动作皆在自己半招之内,那一幕依旧历历。
南叠枫武功纵是放眼江湖鲜有对手,却断不可能至此化境。
“你怎么当时不跟我说?”汪云崇将南叠枫拉近,浓眉皱起。
“当时以为只是巧合,并未在意。”南叠枫摇了一下头,道,“后来回到山庄,我拿着龙箫奏了两次,这逆气……都浮了上来。本来应是能催动全身潜藏劲气随意念而走,不该有何不对才是,却不知为何,把这逆气挑了起来。”
汪云崇眉心更紧,道:“莫非是曲子不完整,需合上另一部一并修习?”
“你忘了?”南叠枫抬头看他,道:“那日在青竹小居我们合过一次?上下两部一旦合上,根本就是相克的。”
蓦地掌心一紧,被南叠枫塞入了一封折了四折的书信。
“这是什么?”
“叶剪繁离开前留给我的。”南叠枫道,“仙派四分之后,武功数百年来渐成两路,各领一半神髓。百年前本朝未立之时,两路承脉的高人巧缘相爱,结为夫妻,两人有心复原仙派初时内功,便开始研谱此曲,一年后战乱,妻子为救陷入敌军的兄长死于埋伏,丈夫苦痛之中将这未完之曲谱完,也殉情而去。曲谱落入两人弟子之手,初时还是完整,后来分支渐多,又散成两部,百年来两路各承一脉,已成截然相反两门路数。”
“我和你……”汪云崇攥紧手中信纸,道:“就是分属这两路?”
“这心法当初谱写时已是在走悍殇的路子,加上整整百年疏隔……”南叠枫顿了一下,“龙箫乃此二人遗物,若有仙派武功做底,以龙箫奏此曲,便可催动全身潜藏劲气随意念而走,达至极境。但若遇上另一路的修习之人,内息之间本身相斥,则是……你死我亡……”
汪云崇深深吸入一口混着雨水潮湿的空气,道:“叶剪繁怎么离开了渡别山?”
南叠枫伸手理好汪云崇被大雨溅湿的发鬓,道:“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已经猜到阳灵教的暗主身份。”
汪云崇蓦地一怔,猛然惊悟:“任无禾?!”
“嗯。”南叠枫应了一声,伸手勾住汪云崇脖子,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低细的声音在大雨的淅沥声中朦朦胧胧:“扬心的事,我想告诉慕容笛。”
棕红大马一路疾驰至华阳门口,马上人翻身而下,半个招呼也不打,直直就往华阳门里去。
守门的禁军正待横戟阻拦,蓦地看清此人样貌,连忙收了兵器便欲跪地行礼,谁知那人根本连这行礼都不等,早挟风带火地已经掠出十余丈,径直向南边的御书房疾步而去。
一路行至御书房门前三丈处,却是停了下来。
门前笔直不动地立着四人,显然是不识得面前这位是何许人也的,看到此人一路无阻地走到御书房前,料来该是有些来头,却又偏偏停得有些远,各自抬了一下眉,亦不好动作。
汪云崇将这四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衣饰是寻常练家子打扮,也无费缀何物,该是方便随时出手的;站立皆是并肩笔直,可见军中出身军纪严明;不认得自己,那定然不是十二卫也并非禁军。
懒得思及那么多,汪云崇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那四人登时一齐绷紧,喝道:“什么人!”
汪云崇从前出入御书房向来是有特权的,倘若周遭并无其余将臣,他即可直接推门而入,几时被人这样斥过?
那时身份还不过是十二卫总领,这个禄王世子当得真真窝囊。
心下顿时生起一丝拧劲,话也不应腰牌也不亮,沉着张脸却不停步。
那四人瞬间紧张起来,拉开架势两左两右地将汪云崇围在正中,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即一拥而上。
汪云崇心中一声冷笑,正待回身出招,忽听御书房大门被人一把拉开,一个声音道:“放肆!见了世子还不行礼,有规矩没有!”
四人一阵怔愕,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就地一跪,垂首道:“见过世子!”
汪云崇抬眼看着那人半晌,这才开口道:“叶兄。”
“不敢。”叶廷恭抱手一揖,侧身让了让,道,“世子请。”
汪云崇盯着叶廷恭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唇边勾出半丝笑,抬脚越过那几个兵士,走进御书房。
御书房里依旧是拂手香撩起的轻雾漫漫,当中明黄龙椅上云端松垮地倚着,仰着头闭着眼,挺鼻朗眉,一张脸轮廓深刻而精细,束发的金冠随着松垮的动作欲坠不坠地歪在一边,听见有人步入,却也不抬眼皮,只一边唇角微微一扬。
跟着步入的叶廷恭顺手关上雕花大门,转身刚好见着云端这个表情,蓦地一怔——原来此二人神态面貌分明如此相像,自己这许多年来却无半点觉察。
汪云崇走到离龙案半丈之距,一撩下摆,俯身行了个跪礼。
云端听到动静,收起架在龙案上的双腿,直了身子看了伏着的汪云崇好一会儿,挥一挥手,示意叶廷恭先出去。
雕花大门开出一条光口,叶廷恭退出御书房,再次将门关好。
御书房大门一关,汪云崇立刻自个儿自地上起了身,还拍了拍膝上灰尘。
“呵!”云端笑出声来,懒懒地又靠了回去,道:“崇还是崇,一点都没变。”
汪云崇抬眼起来,远远望着半倚在龙椅上的云端,道:“那皇上呢?”
云端就着那懒散的坐姿没有动作,笑意却渐敛:“崇,你不要怪朕。”
汪云崇反倒笑了一声,道:“先前皇上提及清北公主之事时,似也说过类似的话罢。”蓦地颜色一正,道:“臣弟只是希望,皇上不要做出追悔莫及的事来。”
云端一双精锐眸子盯住汪云崇,道:“汪云崇,你好大的胆子,未经朕亲认,居然敢自称臣弟。”
汪云崇漫漫一笑,道:“皇上何苦自设羁绊。”
云端俊目微眯:“你在威胁朕?”
“是不是威胁,皇上如此了解臣弟的人,自然知道。”汪云崇略略一顿,又续上一句,“臣弟有没有野心,或许旁人看不出来,难道皇上也看不出来么?”
云端眉尖半挑,睨了汪云崇半晌,自龙椅上起身,绕过宽大的雕花龙案,缓缓步到汪云崇面前,站定道:“你不怕朕杀了你?”
“臣弟不怕,但也不想死。”汪云崇迎上云端目光,道:“记得太后曾说,无论谁在这个浪尖上,不动心的,即便不是又傻又呆,也定是另有牵绊。臣弟不巧,正是这另有牵绊之人。”
“南叠枫?”云端勾起一边唇角:“人的确漂亮,居然还刚好是宁添南的儿子。听说当年禄皇叔的帘云别院,就是为了宁添南而置,也的确在别院里不闻世事了许久,最后呢?崇,你说朕了解你,这话不假。但你也一向是喜欢最好看最耀眼的东西,和禄皇叔一模一样。”
“我和他,并非只是禄王世子和宁添南之子。”
“呵呵呵。”云端笑了起来,拂袖转身步回龙案背后,一边道:“汪云崇,朕等着你,做一件让朕值得认你回来的事。”
芙蓉峰上碧云轻浮,天色正好。
山间洞府内室,就中一张硕大的梨花木椅,其上堆了两层的紫色软垫,软垫上软软地窝着一人,正用两根指尖夹着一张信纸仰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看着,半晌,将信纸往身后的人脸上一递,撩起漂亮的眼睛看向面前站着的一人,问了一个完全文不对题的问题:“你叫颜送?”
“啊?”颜送给他突然发语问得一懵,半天才恍然回来,忙点头道:“啊,是、是。”
答完这一句颜送赶紧低下头去,怕自己的眼神忍不住继续乱瞄——不是瞄慕容笛,而是慕容笛身后那个敞着整个胸膛,被慕容笛当作人肉靠枕的——列潇云。
从进这内室到现在,这两人始终这么粘着,不仅不招呼自己这个信使,还毫无顾忌地当着自己的面大肆亲昵,搂抱磨蹭这都还算罢,但是——啊啊啊,这列潇云的手这是往哪儿摸呢!
虽然对这两位小祖宗的事迹略有耳闻,但且不论这二人皆是男子,此等令人面红耳赤之事却是毫无遮拦地发生在面前不到一丈之距……
颜送干脆闭了眼,省的眼角瞎瞥,却听得一阵脚步声近了跟前,刚刚反应过来睁眼,下颌却蓦地被抬了起来,正对上慕容笛一对本来就大并且放大数倍的晶亮眸子。
“啧啧,”慕容笛端着颜送下巴,凑近地仔仔细细看了个够,道:“长得真不错。”
颜送怔了半瞬,随即慌吓地倏地跃开半丈,惊恐万状道:“慕、慕容教主请自重!”
“哈哈哈哈……”慕容笛被颜送的反应逗乐,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走到那木椅边,又窝了回去。
“小笛,你也是,怎么让颜佐事一直站着。”列潇云将慕容笛拦腰收进怀里,抬眼看向颜送,一指右手的圈椅,勾唇道,“来,颜佐事坐下说话。”
颜送好生感激,正要开口言谢,却发觉列潇云已看完了那信,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正在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那眼中似有垂涎之意……
颜送飞速甩甩头,将脑中自见到这二人之后的胡思乱想通通甩掉,心中默念出门前呼延啸交代自己的一句话——
“此二人,勿以常理度之。”
勿以常理度之啊啊啊!
列潇云嘴角笑意更深:“颜佐事哪里不舒服么?”
“不、不是,没有……”颜送抬头迎上列潇云目光,正色道:“这信上内容,慕容教主可看完了?”
“让小笛去百川山庄?”未待慕容笛回答,列潇云挑眉道:“听说汪云崇被揍得重伤,南叠枫这个时候舍得从京城回来?”
舍得回来舍得回来舍得回来……
为什么……庄主会不舍得回来……?
颜送脑中顿时又只剩这四字来回盘旋。
“当时答应他听从百川山庄号令的,是潇云,”慕容笛斜睨颜送一眼,道,“可没有再搭送阳灵教这么划算的买卖。况且,就算是要差遣潇云,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罢?”
颜送领了南叠枫的令,无论如何也是要把慕容笛请去山庄的,对这句疑问也早有准备,正要接话,却觉什么东西将窗外射入的阳光一晃。待得反应过来这是窗外又人一闪而过,列潇云早已长身一跃而起,掠了出去。
列潇云掠出去的一瞬,邓吉却抢了进来,护在慕容笛身侧。
阳灵教明主大权新换,另一半的阳灵教还在暗主手中,这种事想来之前亦发生过不少,慕容笛气定神闲地端过手边的小酒盅慢慢抿了一口,挑眼看向颜送,展出明媚笑意:“些许不知好歹的小贼,让颜佐事受惊了。”
颜送自是没见过这等情景,颇为担忧地看了一眼列潇云夺出的方向,蹙眉道:“慕容教主已知这是什么人?”
“阳灵教暗主手下的豫州残部,三不五时地上我这儿来扑腾,我都烦了。”慕容笛撇撇嘴,神情竟似有几分委屈,自个儿矫情了半晌,蓦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摆手道:“颜佐事请继续,继续。”
颜送只觉脑中被慕容笛已经搅成了一团浆糊,完全无法与此人正常沟通,看着慕容笛投向自己的眼中风情万种,更是顿时什么主都没有了。
正自搜肠刮肚地想要如何说服慕容笛跟自己回山庄见庄主,忽听一阵急促脚步声,抬头看去,见是列潇云风风火火地回了来,面色却极差。
“少帮主?”邓吉觉出不对,便开口询问。
列潇云却是不答,只神色黑沉地看着慕容笛。
慕容笛也给他这脸色吓了一跳,自宽椅上站起来,一面向列潇云走去,一面道:“出什么事了?”
“这次来的人都是高手,一个都没逮住。”列潇云站定,自手中摊出一份叠成四方的信纸,正中有些破损,想必是被利器刺穿扎挂在了何处:“我觉得蹊跷,四下搜了一通,在洞外岩壁上看到了这个。”
慕容笛一把抄过那信纸展开来看,顿时如被什么击中般周身一颤,俊俏的脸一片青白。
变故一夕之间,颜送哪里反应得及,只好站在一侧静等。
慕容笛抬起眼睛看向列潇云,握着列潇云小臂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晶灿漂亮的眼中初时的失措却渐渐汇聚成了可怖的决毒。
颜送被慕容笛转身看向自己的阴狠神采瞄得一凛,蓦然意识到,这个总让人误以为柔弱漂亮的人,毕竟是将黎岱渊取而代之的,阳灵教教主。
但见慕容笛缓缓步近,道:“南叠枫何时回庄?”
长荣七年六月十一日,夜色深沉湿闷。
日间下过一场大雨,午后空气舒爽了一会儿,可一入夜,却又潮重了起来,微风挟来几分水汽,竟似南方一般。
月色晦暗,是个难眠之夜。
南叠枫在榻上翻了几翻,估计动作频了有些闷热,便将盖在身上的薄被掀去一点,平着躺了会儿却又觉得夜风微凉,再扯上来盖住。
如此折腾了一会儿,却到底还是了无睡意,于是干脆侧了身子,闲来便将指尖搭上枕边汪云崇的手腕想去探他脉象,却蓦地被反捉住了手。
“睡不着?”汪云崇将两人交握的手贴到自己胸口,手臂一伸把南叠枫搂近一些,声音仍有些睡意惺忪的朦胧:“我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怎么大半夜的还来摸我的脉。”
“只是伤口外愈而已,内里乱息还一堆。”南叠枫见反正把汪云崇弄醒了,干脆整个人挨上去,枕着他手臂,道:“这么细碎的伤繁琐得紧,要是愈得不彻底,小心留下病根来。”
汪云崇清醒过来,见南叠枫一双星眸依然晶亮精神得很,还真是一直没合过眼,心中一动,翻身欺了上去,道:“既睡不着,就做点助眠的事罢。”说完便含住那对伶薄漂亮的唇厮磨起来。
自芙蓉峰一别,两人已有月余未见,加之汪云崇重伤被困水牢后恢复甚缓,两人已有两月没有亲热,夜夜美人在侧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一番纠缠,毫无意外地撩起汪云崇积压许久的欲望,不断加深的吻已经无法满足升腾起的索求,粘腻的唇移到柔软的耳根,顺着滑到颈间,在玉色的肌肤上舔吮起来。
细腻的皮肤触感微凉,汪云崇愈发情难自禁,伸手便去解南叠枫的轻薄里衣。
唇手并用半晌,润玉般的身子裸出大半,精致的锁骨处留了深深浅浅一片红痕,汪云崇却忽得住了手。
并非因何事打断,而是自己一腔欲火地挑撩了半天,南叠枫却半点回应也没有。
有些扫兴地直起身,就着撑在上方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双璀璨的眸子,半晌,轻叹了一声:“枫……”
“对不起,不该拂了你的兴致。”南叠枫勾住汪云崇的脖子将他拉近一点,道:“扬心下落不明,我……实在没有心情。”
“嗯。”汪云崇应了一声,翻身取过一个软垫靠在床头,又揽住南叠枫搂到自己肩怀处,道:“听说皇上回京第二日便布置了人手秘密去寻,不知道有消息没有。”
“哼。”南叠枫冷哼一声,显然对这种漫无目的的找法不甚苟同,“早该知道君王之爱最是轻浅。”
“芳仪殿空了整整七年,皇上却独独许了扬心,已算是钟情可表。”汪云崇皱了一下眉,道:“以扬心的武功精明,断然不会吃亏,你也不要太过担心。”
“她让杜瑞山知道了她是慕容笛的妹妹,我怎么能不担心……”南叠枫摇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道:“崇,你这世子做得如此辛苦,不如……跟我回百川山庄罢。”
圈住纤细腰身的手微微一紧,汪云崇正要说话,却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紧接着一阵胡乱的猛力敲门:“崇哥、崇哥!”
床上两人几乎一齐一跃而起,因这着急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薛骏。
一把拉开房门,但见薛骏满脸是汗,显是一路奋力赶来,脚步尚来不及站稳,便道:“崇哥,宫里进了刺客!”
“刺客?!”汪云崇回身去取外袍,一边手脚迅速地披衣系带,一边道:“希、弦和之冉呢?”
“都进宫去了,却还寻不到刺客人影。”薛骏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道:“刺客直截摸进了九华宫,所幸叶将军当时正从太后宫中回来,路经九华宫正巧瞥见掠过人影直接闯入九华宫护驾。”
“人呢?”汪云崇衣袍穿毕,拉了薛骏就往外走。
“那刺客武功奇高,叶将军跟他交了手,竟敌之不过,希、弦已先入宫分护九华宫和长庆宫,之冉去追了,却也寻不到。”
汪云崇疾走的脚步一顿,事发突然且刺客来势这般凶狠,皇上和叶廷恭却居然都没着人来唤自己,而是直接先找了韩承希和董之弦。
“你来找我,是皇上的意思么?”汪云崇回头看着薛骏,道。
薛骏一愕,却猛然怔住。降此刺客不住自己第一反应便是来找汪云崇,但是,皇上的确不曾发过此令。
这等反应已是答案,汪云崇啐了一句:“混蛋!”却不知是在骂谁,转头又疾步向门口走去。
接过仆从递过的马缰,正欲翻身上马,却猛然被一把扯了住。
能一只手扯住汪云崇的人,这天底下并无几个。
汪云崇回过头,果见南叠枫瞪着一双星辰般的眸子,皱眉道:“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处这么多,刚好个起头,想找死?”
轻叹一口气,执拗地脱开他的桎梏翻身上马,却在那人未及发怒之前,一伸手将他也拉到马背上搂在身前,道:“一起走罢。”
本应寂静的深宫被笼火映照得有如白昼,兵刃齐甲的禁军与十二卫卫军神色凝重地来回奔巡,一片噪乱。
汪云崇拉着南叠枫一路奔进了九华宫,殿门外偶有想阻拦的,却见了这二人脸色,到底未敢出手。
九华宫内亦是烛火通明,最里进一室内,金丝锦缎的软椅上云端斜坐着,一只手支着侧颊,意态虽是懒散,眉间却隐隐皱了起来,显然对这半天没有进展的搜寻已然不满。
董之弦侍立在一侧,长剑早已脱了鞘,剑身明晃晃地映着殿内的烛火,剑尖却是凝止不动的,已是真气凝注以备随时出手。除了董之弦之外还有他带来的三个卫军,正在殿内角落处仔细搜索,探查这刺客是否有留下蛛丝马迹。
汪云崇直直走到云端对面,拉过手边一张软椅就着对首就这么坐了下来,道:“没想到皇上竟跟臣弟如此见外。”
云端抬起眼看着汪云崇半晌,眼神稍稍一移,却落在了南叠枫身上,略略直了直身子,道:“小小刺客竟惊扰了南庄主,看来朕的禁军真该好好锤炼一下了。”
“皇上觉得这是小刺客?”汪云崇挑起一边眉来,道:“听说叶将军跟他交了手,都敌他不过?”
“朕不是还好端端地么?”云端听出汪云崇话语中的怒意,摊出双手唇角一勾,反唇道:“这刺客的武功,总不会比扬心和南庄主厉害罢?”
他不说此事倒还罢了,此际一提水扬心,南叠枫一时怒火全劲上涌,上前两步正欲发作,却猛然想起一事,生生顿在半路。
一年前他和水扬心潜入宫中时,因水扬心先前已经数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馔瑶馆,却是发现了一处宫中守卫搜寻的死角,便是宫城西墙处的一块偏殿檐顶。
“董副领,刺客是往何处而去?”南叠枫思及便问。
“据叶将军说,禁军赶到之后刺客就夺窗而走,大概的方向,是西面罢。”
果然!
不及解释过多,南叠枫转身疾掠出九华宫。
汪云崇微微一怔,已知南叠枫大概猜出刺客去向,于是也连忙跟了出去,只向董之弦留下一句话:“护好皇上,让之冉跟过来!”
九华宫处在正东,距西宫墙颇有一段路程,汪云崇随在南叠枫后首,却因重伤初愈真气无法尽数调起,始终差他了一大截。南叠枫一路飞掠领在当先,深知此际若是追不上,且不论这人武功是否高到可以摆脱十二卫与禁军的布防,一旦离宫必定有人接应,再想拿人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了。
西宫墙边的偏殿入眼,南叠枫足尖一点,旋身而起跃上殿檐,眼角早已瞥见屋檐上正欲向外跃去的黑色人影,就着旋身跃上之势脚尖踢起一块琉璃瓦片,直打那黑影而去。
但听一声钝响,那黑衣人猝不及防被瓦片后袭打中膝弯,一个踉跄扑倒在檐顶,却反应奇快立时回身而起,与南叠枫对峙殿檐之上。
南叠枫走前两步,弯眉略蹙,灿亮的眸子此时气势迫人,道:“何人指使你行刺?”
黑衣人被南叠枫迫在气圈之中,走也走不得,但见南叠枫移近,于是向后退了两步,自是不肯应话。
南叠枫星眸浅瞬,猛然间抬腿疾扫那人下盘,招式未老,右肘猛然撞出直打那人胸口,黑衣人返招不及却也反应奇快,身子向后一仰,再退后几步,思量着左右无路,倒是攻了上来。
向左肩劈手而来的掌风劲势极强,南叠枫侧身避过,暗道的确是高手,当下不敢轻慢,也斜挥一掌直打那人右臂,引得他撤招来挡,灵动手腕却陡然一转改劈为拍,内劲催动一吐,直直震向那人胸口。
那黑衣人与叶廷恭交手许是小占上风,但南叠枫内力之厚远非寻常高手可比,此时力求速拿此人,一股劲气已然使出九成,那人喉中一甜已是一口浊血上涌,强抑下经脉翻涌,却已失还手之机,只一刹那定神,一柄水色短剑已然架到喉口。
与此同时墨绿身影一跃而上,正是汪云崇。
檐下陆之冉也率了十余卫军堪堪追到,将偏殿四角围了,抬眼见南叠枫与汪云崇将那刺客挟在正中,不由心下微松一口气,有这二人在,谅这刺客插翅也是难逃。
那刺客被两人合围,神色却无分毫紧张,只还在慢慢向檐角后退,南叠枫倒也耐心,短剑半分不偏地抵在他颈侧,跟着他也徐徐步近。
蓦地暗中幽光一闪,汪云崇反应奇快劈手便去拿他袖口,那人却不知使得何法手腕一晃已然多了一支燃起火星的竹签。
阳灵教!
南叠枫、汪云崇两人心中各自一凛。
楼下卫军见此变故一生,纷纷弯弓搭箭,汪云崇连忙回头急喝:“不要放箭!”那刺客借这一息分神,错步横到两人之间。
南叠枫岂是如此易与,短剑一转收到手心,旋即向下划过一个半圆削去那竹签点燃的一头,那刺客手法飞快,顺势将那竹签一丢,左右一开,分掌全力便向南叠枫与汪云崇各自击去。
此处偏殿乃宫中光火死角,檐顶之上更是漆黑一片,这刺客此间这掌几乎是搏命,劲气惊人,而他所站之处刚好挡住汪、南二人望见对方的视线,此一招攻出,二人未见对方是否出招,一时竟不知该挡还是不该挡。
掌风劲气汹涌而来,掌心中隐约泛黑,却是凝毒在手,两人当下立时不敢任他发完此招,同时蓄力反掌而去。
哪道那刺客却在两人掌风及近心口时突然半路合掌撤招,这一招撤得极猛,汪、南二人反应过来待要撤掌,却被这突然停招的强大劲气生生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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