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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冢(上_下古装)_by_奈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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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卫军哪里不识这个声音,连忙就地向门口跪倒,低头道:“崇哥。”

  汪云崇三两步奔进来,喝道:“谁许你们在店里动手的?人家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南叠枫朝汪云崇看去,但见汪云崇身上头上都是融掉的雪印,额角鬓角的碎发都给风吹得蓬乱,想来是一路拍马疾驰飞奔过来的。

  一个卫军向南叠枫一指,道:“冤枉啊崇哥,是这位公子硬要闯进来见水姑娘,兄弟们才准备动手的。”

  汪云崇看了南叠枫一眼,道:“他可以进去,你们不用拦着了。”

  “可是……段少爷……”

  “段少爷那里我会去说,怪不到你们头上。”皱了皱眉,道:“再说,这位公子,你们就是再多个三四倍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话已至此,几个卫军哪里还敢再拦?赶紧诺诺退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南叠枫怒瞪汪云崇一眼。

  汪云崇道:“那日荆州郡府我未来得及去,所以也是才知道,这才赶过来的。你先上去见水扬心一面,剩下的一会儿再说。”

  南叠枫愤愤地看了汪云崇一眼,转身快步上楼。

  汪云崇在楼下酒桌旁坐下,让芩娘温了一小壶酒,蹙眉思忖。

  方才未到卫督府时,恰巧在街上碰到了韩承希手下的一个心腹从属,略略问了一下近况,这才知道皇上竟然下旨让十二卫开出遮天密令,而对象是水扬心。

  遮天令哪……皇上为了禄王案,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遮天令?!”南叠枫几乎失声,“你,怎么会……”

  “其实也没什么,”水扬心无所谓地挑挑柳眉,道:“只要我不出京城,遮天令就如同没有,他们并没有为难我。”

  “可是……”

  “可是什么?”水扬心白他一眼,道:“龙箫你也没拿回来,饶是师父生前那般赞你的功夫,龙箫给阳灵教的人换走了你都没察觉?”

  南叠枫默然不语,水扬心说得不错,别人只在乎大典输赢,不关心那支悬赏的古箫可以,但自己此行的目的主要是要拿下龙箫,实在不该在这一点上疏忽。

  不过,与叶剪繁交手,天下又还有哪个人能分出心神来顾及其他?

  “算了,”水扬心向他笑笑,道:“这都是我逼你的,再说也不能怪你,那么多高手都在场,就连坐在龙箫前面的叶剪繁和任无禾都没发觉,来人要比我们都高明得多。”

  “扬心,”南叠枫看了一眼窗外排出天罗阵的十二卫卫军,回过头来,道:“龙箫的事很不单纯,几股势力都想得到它,现在落入阳灵教手中,更是不易得。我一直不理解,师父一定知道内情,为何又非要我们去找?”

  “我这几日脑子里也转过千百种答案,可是没有一个结果成立。”水扬心柳眉淡拢,道,“所以,你才去了荆州,想问出当年师父和六大高手追杀阳灵教暗主的秘密?”

  南叠枫点了一下头。

  “那,呼延世伯说了什么?”

  “他说……那日的事并没有后人想象的复杂,只不过是他们自己发现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地了而已。”

  水扬心闭上杏目,道:“呵,世伯端的是圆滑,若当日的事不复杂,又何来的‘绕一大圈’之说?”

  “还有……”南叠枫犹豫了一下,道,“呼延啸跟我说,世伯这许多年来,是……一直爱慕师父的。”

  水扬心神色沉静,并未有丝毫惊讶,这倒让南叠枫惊讶起来了。

  水扬心转过脸来,轻笑道:“奇怪我为什么不讶异是么?呵,我若告诉你,不止呼延世伯一人,当日跟师父一起追杀阳灵教暗主的六大高手,全都爱慕师父,你信么?”

  南叠枫愕住。

  “武林中人都不曾想过,为何师父一介女流,振臂一呼却能得到如此效应?单只是因为她武功高么?为什么论武大典为了师父而开了准许女人参典的先例,单只是因为段书源观念开明么?”水扬心眼中浮出感怀的神采,目光中有湿润的气息在耀动,“师父如明月下凡,惹得这些凡尘俗子,都想做一做揽月人。”

  南叠枫瞠目结舌,睁着璀璨的星目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这些……我,我为什么不知道?”

  水扬心本来正陷入怀念师父的感伤之中,听得这话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走到南叠枫面前,犹自笑道:“这种女人的事,师父又怎会跟你聊起来?”

  南叠枫面色微窘,想想这也确实,当下也不再纠缠为何水扬心知道而自己却不了解的问题,转而问道:“这些人也不完全都是凡夫俗子,段书源和呼延世伯都是不世出的俊杰,师父一个都没考虑过?”

  “嗯,”水扬心微笑起来,“我也觉得师父死心眼呢,她总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个让她交出心的人,却一辈子都不肯把心交给她。”

  “是谁?”

  “我怎么知道呢,师父一辈子就是个谜,谁也解不了。”水扬心摊摊手。

  南叠枫恍然想到,呼延铎那时说这世上没有人敢说自己了解陵鹤子,果然是不假。

  提起师父的生前,总算让南叠枫平复了一些因水扬心被下“遮天令”而生起的愤恼,水扬心见他气消,慢慢绕回一边坐下,道:“百川山庄的庄主,你一定不想做罢?”

  “嗯。”南叠枫应了一声,也走到桌边坐了。

  水扬心抬眼道:“一点余地都没有么?”

  南叠枫有点吃惊,蹙眉道:“扬心,你知道的。”

  水扬心轻叹一口气,道:“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自下山那日起,就已经无法掌舵以后的命运了。既然叶剪繁选了你继任,这是知遇,也是缘,你何不顺其自然呢?再说,我现在离不开京城,你大可以无牵无挂……”

  “你这是什么话?”南叠枫有点激动:“我去百川山庄比武只是想赢下龙箫,庄主之类根本非我所愿,而且你被困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无牵无挂?。”

  “枫。”水扬心冷眼看着他,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

  这一句话一个眼神如兜头冷水,浇得南叠枫立时冷静下来。

  如同三年前青竹小居的那句“枫,我喜欢你。”

  南叠枫一时哽住,无言以对。

  “做为师兄,你已经尽到本分了,同样是师父所教,我功夫脑筋哪一样输你?又何必操这不必要的心呢。”水扬心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愿卷入江湖是非,却在知道龙箫之事的复杂之后又一门心思地想揭开谜底,你有没有想过,这是相悖的呢?

  南叠枫被他问得一愕,突然想起汪云崇说的一句话来。

  “就算你决定日后要浪费这身武功去守着你那茶坊,眼下到底身在江湖,你与人客气,谁又会对你客气?”

  到底是身在江湖的……

  一个人,自开始习武的那一刻,便已深陷江湖了。

  良久,水扬心叹出一口气,道:“你想带我离开京城,要如何离开?不顾遮天令私逃?且不说我一旦出了京城你也在被诛之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逃到哪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查出龙箫所牵扯的秘密。若你接任百川山庄庄主,那么天下武林皆归你号令,线索会充裕得多,而且,你以百川山庄庄主的身份,到时候要帮我废这纸遮天令,难道不是容易得多?”

  一段话句句切中要害,南叠枫这才发现,三年不见,水扬心早已由当年不谙世事的小师妹,变为通晓世故思虑周到的厉害角色了。

  “可是你在京城……”南叠枫抬眼道,“太受委屈。”

  “呵,”水扬心笑了起来,一指楼下的十二卫守卫,道,“有皇上的旨意,他们哪个敢委屈我?而且——”顿了顿,微眯起漂亮的杏目,道:“我好像我跟你说过,我恋上了京中繁华?”

  南叠枫苦笑。

  水扬心却笑得灿烂,起身半推半领地把南叠枫带到房门口,道:“如果你真的想隐匿江湖的话,就回武夷山,这件事就不要再管了。若你想弄清真相,那就不要跟十二卫的人结怨,将来有的是需要他们的地方;还有,尽量不要再在我这里呆着了,我可不想两个人都领上遮天令。”轻轻帮南叠枫理好被风吹乱的鬓角碎发,有些不舍地道:“或者……留在这里过了年,然后去做你想做和该做的事。”

  南叠枫下了楼来,看到坐在一边的汪云崇,瞪了他一眼,随即加快步子就往店外走。汪云崇倏地一下站起来,三两步奔过去一把拉住他手腕。

  南叠枫狠狠甩掉,出店解开缰绳便欲上马。

  汪云崇赶紧一把把他拖下来,南叠枫再次要甩,哪道汪云崇这回使上了内力,劲道端的是大,南叠枫更恼,也卯上内力去挣,两人功夫差不多,当下憋着劲互瞪了半天。

  汪云崇眼看两个人这么掐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当先放手,南叠枫劲力未松一下子直袭上来,汪云崇胸口一震,后退半步,嘴角渗出血来。

  南叠枫哪里料到汪云崇会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松手,见自己失手伤到他,愣了一下。

  汪云崇抹抹嘴角,咬牙道:“你生什么气?!”

  南叠枫没好气道:“小民怎敢生大人的气?”

  “呵,不敢,”汪云崇也回嘴道,“百川山庄继任庄主说出这等话来,真让我辈受不起了。”

  南叠枫狠狠瞪他一眼,低声愤愤道:“那个遮天令是不是你所为?”

  “怎么可能?”汪云崇道,“我方才不是说了么,我也是刚刚知道。你不要曲人好意,若不是我及时赶过来,你能进得去?”

  “好意?”南叠枫挑眉,“大人这番好意害的扬心只能留在京城,真是好极!”

  “你不要乱说,我只是照规矩将查案进展上报皇上,这决定是皇上做的,我也意外。”

  南叠枫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汪云崇将南叠枫拉近一点,低声道:“查禄王案是十二卫本职不错,但皇上却会亲自参与,这我也没有料到,我很快会进宫面圣,再细问皇上这是怎么一回事,眼下你先不要冲动,免得也搅进去。”

  南叠枫看看汪云崇,见他显出不多见的认真来,知道此言非假,当下皱眉想了片刻,翻身上马。

  汪云崇也拉过坐骑上马,跟上去道:“你去哪里?”

  “不劳大人操心。”

  汪云崇赶上去与他并肩,道:“年关将近,客店都不仔细招待客人的,跟我去卫督府住。”

  “不用大人费心了,在下没那么金贵。”说着便要掉转马头往另一方向去。

  汪云崇眼疾手快一拉缰绳,那马被扯得难受,长嘶一声前蹄抬起,差点将南叠枫摔到地上。

  南叠枫怒视他一眼,正欲开口,汪云崇却拉住缰绳把方向转了回来,道:“现在京中局势复杂,你是跟我一起回来的,不免被人盯上,知道你功夫是鲜有对手,但是眼下枝节太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去卫督府住比较省心。”

  南叠枫再欲说话,汪云崇已然有些恼了,先堵了过去,道:“别废话了,快跟我走!”

  被汪云崇一路拽到卫督府,下了马来又基本上是给连拖带扯地牵进来的,这动静惹得府内一下涌出来十余人,以为总领揪了个要犯回来,可是出来一看,莫说那“要犯”生得实在好看,那情形也不像是被逮的样子,当下不明所以,一个个傻眼愣住。

  南叠枫狠狠剐了汪云崇一眼。

  汪云崇不知是领教了这一眼中的精光还是给自己的手下们也看得不自在了,喝了一声:“都没事做了么,溜出来看热闹的?!卫督府养你们这班闲人,老子还要不要混了!”

  这一声暴喝着实管用,看热闹的立时哄散,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中隐隐夹杂些告罪的声音,一时间溜了个干净。

  与这些第一时间奔出来现在又慌忙逃回去的人逆道而行走出来四人,看看被斥骂得灰头土脸的同僚和下属,再眺过去看汪云崇,个个也吃惊不小。

  此四人,韩承希、董之弦、陆之冉、薛骏是也。

  “崇哥?”四人异口同声,由于之前韩承希的属下报过,见到汪云崇倒不是特别意外,但是——四双俊目八只眼睛一块儿移到了南叠枫身上。

  陆之冉自然是认得的,秀目睁得老大。

  “咦?”汪云崇也奇怪了起来,道,“薛骏你小子怎么也在?”

  薛骏乃缉捕司司领,他这一司手底下人员最多,也最是忙碌,大小案子都得他亲自过问,因此常常不在京城,这下出现,倒确实是有些意外。

  薛骏瘪起嘴角来,道:“崇哥你这话也太不够意思了,兄弟整天在外面四处奔的,这大过年的还不让人回来?倒是崇哥你,打哪儿弄来这么个小美人?”

  话未落音,被陆之冉一肘重击在胁下,薛骏未及防备是肉也没绷真气也没提,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弯下腰一边揉着,一边哀叫道:“之冉你下手也忒狠了点……”

  南叠枫见这情形,才意识到十二卫精英中的精英的五个人,已经悉数站在这儿了,当下自汪云崇的桎梏下抽回手,整肃了一下神色。

  汪云崇白薛骏一眼,道:“之冉做得对,你小子这张嘴是得管一管。”伸手招呼四人上前来,道:“来,给你们介绍个人。这位是南叠枫南公子,之冉是见过的。”

  陆之冉点点头,当先抱拳施礼,其余三人要么是听陆之冉说过,要么是在外边打听过论武大典消息的,当下都吃了一惊。

  “论武大典上,跟叶剪繁打成平手的那个?”董之弦瞪大眼睛,抱拳道,“厉害厉害,见过南公子了。”

  韩承希中规中矩地也施了一礼,并不多言,薛骏这才知道陆之冉方才为何撞了那么重的一下,赶紧拱手道:“原来是百川山庄的继任庄主大驾,方才多有失礼,南公子勿怪。”

  “哪里哪里,薛大人不必在意。”南叠枫一一回礼。

  “崇哥,”韩承希上前两步道,“自你在荆州始,跟你的联系就断了,兄弟们颇有些担心,但几日来倒也没得到什么坏消息,崇哥可是遇上麻烦了?”

  “嗯,还好,”汪云崇应道,“这事情极是复杂,一两句话讲不明白,一会儿再说——对了,佟耀顶最近有什么动作没有?”

  “说到这事,还真是奇怪,”韩承希道,“不仅佟耀顶最近不再递参崇哥的折子,就连祺王爷也安分许多,难不成是真想踏踏实实过个年?”

  “嗯,知道了。”汪云崇蹙眉点点头,一时也想不通透,于是又问道:“皇上呢?方才有没有人去跟皇上报过?”

  董之弦指指自己,道:“报了,我差人去的,但眼下马上新岁了,皇上得尽孝心,太后这几日晚上都设了歌舞夜宴的,皇上得去陪着,至少今天是没功夫见崇哥了。”

  汪云崇叹出口气,凝神想了片刻,这才逐一吩咐道:“弦,南公子在卫督府稍住几日,你来安排一下;之冉和薛骏尽早把手上的事情了结,让兄弟们安生先过个年,暂时不要管佟耀顶那边了;希,你跟我到书房来。”

  戌时已过,董之弦安置好南叠枫,又将手头琐碎的事情理出一段落,正准备拖着疲乏的身子回自己的屋子,却见汪云崇的主书房仍是灯火通明,揉揉眼睛耸耸眉,便径直走过去敲门。

  得到允许,董之弦推门进入,见汪云崇和韩承希一人坐在一边,眉头都锁得够紧,当下撇撇嘴,道:“说让兄弟们都过个好年,你俩倒是纠结上了。”

  韩承希勾手示意董之弦坐下,将方才两人边聊边理出的记录递给他看。

  汪云崇道:“南叠枫那边安排好了?”

  董之弦“嘿”了一声,凑向汪云崇,笑道:“崇哥,这南公子生的这么好看,放着这么个美人在面前,你这一路上都没动过?”

  汪云崇顺手抄起面前的案卷就拍了过去,道:“动你个头啊,快点把这个看了。”

  董之弦缩了缩头,正色认真看了起来,不一会儿,神色大变。

  “是阳灵教?”董之弦抬起头来,道,“这完全没有理由啊……”

  “阳灵教无论是做事还是杀人,很少有恰当的理由,这倒不奇怪,”韩承希道,“主要是这个时间,有些不对。”

  “嗯,那时阳灵教大权不稳,教中势力混乱,这个时候要想把这么一件事情做漂亮,实在不易。”汪云崇道,“而且,杀了禄王爷,就等于是跟朝廷对着干,以当时阳灵教的实力,不要说出动十二卫,就是随便遣去个两千军从,阳灵教都得完蛋。不过,这倒是可以解释当时为什么没留下那两句诗来。据当时的密卷记载,禄王府上下所能辨认出的尸体均是遭利器砍刺致死,完全没有毒药痕迹,这才一直没有怀疑到阳灵教上来。”

  “崇哥能肯定那个慕容笛所言不假?”韩承希皱眉道,“他负着这么一桩血仇,手中实力却又不敌阳灵教,编出一套谎话来,也是有可能的。”

  “我不是说不可能,但这是个方向,可以顺着查一查,况且皇上又催得这么紧……”汪云崇转向陆之冉,道:“水扬心那边的事情,皇上是交给你负责的?”

  董之弦俊脸一塌,道:“唉,别提了,皇上第一次去,就给佟耀顶给逮了回去,害的我后来陪皇上出来的时候,都得绷着神经……”

  “皇上去了好几次?!”汪云崇有点吃惊。

  “什么呀,哪里是好几次,根本是得闲就去,不知道的都以为皇上寻花问柳去了。”

  汪云崇沉默起来。

  良久,松了松肩骨,站起身来,道:“弦,水扬心那里既然是你管着,就上心点,千万别伤了她,悠莲馆那儿不要盯得过了,省的让旁人看出什么不对来,水扬心是个聪明女子,有遮天令在她不会妄动的。”顿了顿,想想没什么遗漏了,便道:“不早了,你们也忙了一天了,都去休息罢。”

  韩承希和董之弦各自应了一声,起身出去。汪云崇突然想起什么,叫住韩承希,道:“希,有没有清北公主为什么突然搬进宫的消息?”

  韩承希摇摇头。

  “没事,这也不打紧,回去吧。”汪云崇摆摆手。

  看着希、弦出了书房,汪云崇一个人在房中坐着,不着边际地愣了许久的神,这才起身也准备回屋。

  锁上书房房门,叮嘱看守的侍卫几句,抬头看看并不清朗的月色,乏意袭了上来。

  “崇哥。”刚走出几步,便给一个声音唤住。

  声音是陆之冉的,汪云崇转头去看,见陆之冉自一边的墙角走出来,头发上沾着一些未融的细雪,脸色极白,想来是在外边站了许久。

  “站这里干什么?”汪云崇后退两步,握住他的手,触感冰凉入骨,不禁皱眉道:“没事干嘛冻自己?”

  陆之冉慌忙把手抽回来,不住地自己往手心里呵气,道:“看主书房里的灯一直没熄,不知道崇哥和两位副领要谈到什么时候,就干脆在这里等了。”

  汪云崇再次把他的手握过来,放在手心捂着,道:“下次别这样了,要找我的话派个人过来说一声就好了。”借着月色笼火看到陆之冉微红的双颊,心中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摸摸他的头,道:“我累了,去你那里睡吧。”

  陆之冉惊喜起来,不过——

  看着汪云崇进了屋,熟门熟路地取过面巾擦了把脸,再迅速地除去外衣中衣爬上床,然后——

  略重的呼吸声响起,陆之冉歪着头有些愣神,解衣服解到一半的手生生停住,看着在自己床上已然睡熟的汪云崇,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崇哥方才说“累了”,是真的累了……

  陆之冉微微耸眉。

  吹熄屋中所有的灯,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尽量地挨近汪云崇躺下,定人心神的暖意从旁边的身子度了过来,陆之冉大着胆子抱住汪云崇精壮的腰,合上眼睛。

  南叠枫清早便醒了过来。天还未亮,只隐隐有些惨白微光,分不清是未熄的笼火还是泛白的天光,但那铺天盖地的雪倒是不下了。

  在屋中运过一会儿气,觉得四肢温暖了许多,南叠枫披上轻裘外袍,出门逛了起来。

  卫督府虽然有个客院,但卫督府毕竟是抓人审案的地方,在这里当差的大多又都是孑然一身的,所以这个客院基本上是行同摆设,看管的人并不多。此时因为连下了几天大雪,加上南叠枫又住了进来,董之弦才多安排了几个人来伺候。

  院子里只有三个仆从在扫雪,见到南叠枫,听说是总领的朋友,赶紧躬身行礼,南叠枫无品无衔的觉得受之有愧,赶忙微笑回礼,却引得那三个仆从齐齐愣住,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南叠枫见这情状,想想还是不要打扰人家做事,便绕到另一边去了。

  南方冬日少雪,虽然山间的雪能稍微多一些,也很少能下成北方这般规模。此时大雪初停,饶是卫督府里常有仆从铲扫的,还是厚厚地铺了一层。如果不提真气,一脚踏上松软的雪地,靴子会陷下去两三寸,一路行来,便会留下深深浅浅的一行足印。南叠枫看看这些给自己踏出来的印记,仰头望望被积雪压弯了的枯枝,脑中浑噩虚无地飘渺了一阵,不觉天已渐渐放亮。

  微微闭了闭被白雪晃得有些茫恍的眼,南叠枫向远处望去,但闻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踏雪而来,有些匆忙。

  人影稍近,辨得出来是董之弦的一个心腹从属,叫作岳铭,被差使过来问候的。

  岳铭慌慌张张地一头扑过来,抱拳拜道:“小的疏忽,不知公子起得这么早,来得晚了,让公子落了单,实在失礼。”

  南叠枫连忙回礼道:“府上各位公务繁多、甚为忙碌,我只是随便逛逛而已,不打紧。”

  岳铭见南叠枫回礼,揖得更深,道:“公子这可使不得,没照顾好公子,董副领可是要罚小的的。”

  南叠枫想想这也在理,于是直起身来,点了点头。

  岳铭这才抬起头来,道:“早膳已备在房内,公子看是现在便用还是先在这外边逛着,一会儿再着人热热?”

  “不必这么麻烦,”南叠枫摆摆手,道:“我现在就回去。”说着转过游廊,便往房间走去,岳铭自是跟着。

  进了屋,几个仆从端上热粥和点心小菜,摆在桌上,随即退了出去。

  南叠枫看着布好的菜,转头向岳铭问道:“对了,你们这里的规矩,我要见你们总领大人,是去找他好,还是让他过来一趟好?”

  岳铭笑道:“总领交代过,南公子是贵客,小的去唤总领过来就成。不过这下子总领可能还没起呢,一会儿小的再去陆大人屋子那儿问问。”

  南叠枫刚舀了一匙热粥在手,听得这话忽然一住——这和陆之冉有什么联系么?于是问道:“陆大人?”

  岳铭是董之弦身边的心腹,几个主子的事情自然知道一些,听说这南公子与总领和陆大人都是相熟的,于是也不避讳,暧昧一笑,低声道:“总领昨天方刚回来,该是乏得很,自然是歇在陆大人那里的。”

  这种言语配上岳铭此时如此暧昧的笑容,南叠枫哪里还有不晓得的道理?心下暗骂这个禽兽居然连自己的下属都不放过,面上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既然如此……”南叠枫搅了搅面前的粥,顿时没了开动的意思。本来是想说“就不要打扰了”的,但转念一想这家伙回京之后半件事都还没做,就急急忙忙地拥香揽玉去了,撂自己在这里发愁,何况,水扬心那纸遮天令也还没给自己一个交代。于是一牵嘴角,弯起星眸向岳铭浅笑道:“就麻烦你去总领大人那里通报一声,说我有事跟他说。”

  这一笑足足把岳铭半颗魂都抄了去,岳铭愣神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盯着总领大人的贵客发呆,赶忙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句:“是、是,小的马上就去。”脚底抹油地溜了出去。

  岳铭赶到主院,卫督府上下已经开始运转起来,各人往来疾走如风,面色匆匆。来到陆之冉房前一问,仆从说房里早就空了,汪云崇一早就往宫里去说要面圣,陆之冉昨天领了汪云崇的令得跟薛骏一块儿在年前把手上的所有事情尽数了结,一大清早也不得闲,找薛骏议事去了。

  岳铭丧气不已,正打算上客院去把这情况告诉南叠枫,那边大门外奔进来一匹棕红大马,在离岳铭不到一丈处勒住,马上的人飞身下来,正是汪云崇。

  看到岳铭,汪云崇一挑俊眉,道:“怎么了?”

  岳铭道:“南公子有事要见大人,大人看……”

  汪云崇点头道:“也好,我也正要找他。”

  汪云崇踏进屋来的时候,南叠枫早已吃过早膳,正一个人站在窗边对着外面被雪覆上一层皑白的枯树出神。窗子是大开着的,此时虽然无雪,但早晨的凛风还是寒意十足,南叠枫就这么迎着风站着,却也丝毫没有觉得冷的意思。

  汪云崇挥退岳铭,自己走了进来,道:“这棵枯树就如此好看,惹得你连这寒风都不顾?”

  南叠枫回头看他一眼,道:“大人精神不错啊,想来昨夜在陆大人那儿休息得不错。”

  汪云崇脸色一沉,向外头看了一眼,皱眉道:“岳铭这个多嘴的东西……”

  “头一回听说,大人也会怕人多嘴的。”南叠枫继续望向那枯树,道:“再说也不能怪岳铭,他一个小卒,只道我和大人是相熟的,这才没有忌讳。”

  “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我不熟么?”汪云崇笑着走上来,凑近道。

  温热的气息袭过来,沁得被凛风吹冻的脖颈一颤,南叠枫微微缩了一下,道:“大人觉得跟我很熟么?”

  汪云崇再靠近几寸,眼神故意落在那伶薄的润唇上,道:“难道不是么?”

  南叠枫微微捏紧指节——那日在乌沙小客栈里的情景浮上来,南叠枫只觉得莫名的一股气涌上来,瞥眼看着汪云崇,讥讽道:“大人是官,我是贼,这要怎么个熟法?”

  汪云崇倒是没想到南叠枫为了客栈里的那件事竟然气到现在,一扯嘴角,大咧咧地往墙上一靠,斜睨道:“你是找我来吵架的么?都是男人,亲一下就要命了?”

  南叠枫听得此话,猛地转过头来,瞪着汪云崇,道:“原来大人有这么个道理,不错,都是男人,所以可以今天亲这一个,明天再上那一个的床!大人对陆大人存的也是这般亵玩之心么?!”

  汪云崇被南叠枫没头没脑的火气冲得一怔——亵玩?

  忆起那日乌沙客栈里,突然拉住南叠枫那一刻的失神,失神到几乎忘记了接下去的所为,只觉得那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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