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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赋风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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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筱睿疾步过来一把抓住策风靳,急声问道:“就因为我是王爷,所以才对我隐瞒你的身份么?”
策风靳想了想,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便点点头:“或许罢。”
宁筱睿手下一紧:“那二哥不是王爷么?二哥是王爷,我亦是王爷,你就算愿意帮他也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么?”如果没有别的过节的话,宁筱睿想不明白为何策风靳不愿意帮自己,不就是利益么?如果只是这个原因的话,站在哪边,对于策风靳来说,有那么大的差别么?
策风靳突地明白了宁筱睿的目的,原来也不过是为了拉拢人心。都说皇家之人皆非善类,的确有些道理,但不知为什么,心头竟有些隐约萦绕的失望。
策风靳挣出衣袖来,淡淡道:“王爷还是早些去休息罢,明儿个一早我们就要出京的。”
说罢,策风靳也不再跟他废话,转身就往亭子外面走。
宁筱睿紧跟一步,仍不死心的问道:“二哥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策风靳冷冷一笑,脚步未停。
宁筱睿有些气急败坏,想他从小到大哪有对一个贱民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过,见策风靳丝毫不领情,他不由大喊一声:“喂!你给我站住!只要你肯帮我,你要什么都可以!”
策风靳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眼角边划过一丝狡黠,他反问道:“我要什么都可以?”
宁筱睿微微咬了下唇,略微思量片刻,坚定地说道:“金银珠宝,美女佳人,只要是本王有的,你要什么都可以,本王都不吝啬给予。如果是二哥已经给你的,我亦可以多倍给你!绝无戏言!”
策风靳眯了眯眼,将宁筱睿上下打量一番后,嘴角突地绽出个颇为玩味的笑容,他伸手点点宁筱睿道:“那若是我想要的,是你,你也可以给么?”
策风靳每个字都咬的很慢,犹如一把利刃贯心而过,宁筱睿脸色一白,浑身僵住了。
看他这副反应,策风靳嗤笑一声,果然还是个小童,便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
“你说的是真的么?”宁筱睿见他要走,忙急追几步,突地张口道:“如果我答应你,你便会助我一臂之力么?”
策风靳猛地转过身来,眼中掩不住的惊讶,他没想到宁筱睿会答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你……”
宁筱睿定定的望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如果我答应你,你便会助我一臂之力么?”
策风靳苦笑一声:“你凭什么相信我?你凭什么认为我有足够的能力助你一臂之力?或许,我刚刚所说只不过是为了羞辱你而已。”
宁筱睿脸上依然有些僵硬,但他用力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相信你,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我需要的人。”
“真不愧是野心勃勃的大宁五王爷,”策风靳轻叹一声:“不过,等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后,恐怕就不这么认为了。更何况,你所受的帝王学就没有教导你不要轻信于人么?”瞥了他一眼,策风靳觉得没有多说的必要,便转身要走。
“我知道!”宁筱睿冲着策风靳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
策风靳脚步一顿,喃喃一句:“可惜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你还是早些回房歇着罢。”
说罢,策风靳便再也没有停下。宁筱睿一直立在当下,直到策风靳消失在小径尽头,他紧攥的双拳都没有松开。
西雪捧着茶点赶过来时,正见着策风靳匆匆从花园里走出来,脸色不是很好,便有些疑惑的问道:“爷要回去休息了?不在花园里赏月了?我都把差点端过来了……”
“有点累了,”点点头,策风靳闻了闻茶壶中上好的铁观音,吩咐道:“明儿个一大早,你给宁筱睿化妆后直接送到水帘居,一切都由水儿打理,我不再直接插手。”
西雪应了声,有些不放心道:“爷早就该离那个五王爷远远的,免得惹上麻烦,总觉得这个五王爷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爷,那个丫头能办得来么?万一……”
“没事,”策风靳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将茶点给宁筱睿送去一份:“你可别小看了女人。宁筱睿在花园里调息,你过去帮帮他,让他的内力明天至少能足够防身。”
说完,策风靳拿了一杯热茶、一块小点心进了暖阁,还不忘扔下一句:“东风回来后,让他直接过来找我。”
西雪应了句,又愣了片刻,兀自撇撇嘴,嘟囔一句:“女人有什么了不起么,哼……”
第二日一大早,水帘居的小型车队便到了京城南门外,宁筱睿带着策风靳给的面皮,穿了件朴素的衣衫,垂着头坐在当中那辆马车上,扮作水帘居的车夫。他的装束是西雪悉心打扮的,面上的面皮也修饰的纹丝不乱,若非遇到专业的行家,一般人是很难觉察出来的。
宁筱睿的心情并不好,昨晚问策风靳的事情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今天也一直没见到策风靳,看来想让他过来帮自己的尝试已经见不到希望了。昨天策风靳说的每句话,宁筱睿都翻来覆去的考量过了,策风靳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不然自己疑心病甚重的二哥也不可能重用他,而且策风靳还与傅翌晨有着不寻常的关系。傅家,那可是深得皇心的肱骨世家,策风靳竟能跟傅家单传的独子有着如此密切的关系,策风靳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没有过人之处。
策风靳一直都说自己不是个好人,但是从他在云王府把自己救出来那一刻,宁筱睿就相信策风靳至少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至少不是策风靳自己所说的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至于他那些总有些不太正经的话语,宁筱睿也并不太在意。因为,在宁筱睿的心里,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东西。
所以,策风靳这个人,就算是用些手段,也要拉拢过来。
陈水儿就坐在他旁边,见宁筱睿脸色阴阴沉沉的,似乎有些紧张,便轻轻拉住宁筱睿的手,冲他莞尔一笑:“公子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宁筱睿轻咳一声,稍稍放下心来,轻问道:“你们爷怎么没有来?”
陈水儿看了他一眼,颇为玩味地说道:“哪能事事让爷躬亲,这位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将您平安送出去的。”
宁筱睿脸上稍稍黯淡了些,没再说话。他不相信策风靳没有来,因为策风靳是个极为心细的人,在自己平安出京之前,策风靳绝对不会撒手不管的。至于他为何不出面,或许只是不想再见到自己罢了。念及此,宁筱睿的自尊心不由微微有些挫败感。
陈水儿打量了他半晌,心里揣度他跟策风靳的关系,微微蹙了蹙眉。
城门处有两队兵众分成两拨,在左右两侧严格检查通行的文书。策风靳带着西雪和东风远远候在街角处,看那边动静行事。其实,水帘居一行人自从出发后,策风靳就带着东风和西雪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随着宁筱睿一行返京日期的临近,宁云阳的警觉也会愈加甚重,这明面上的检查是一方面,谁知道他背地里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再说,能否妥善送宁筱睿出京是一回事,若是连累了水帘居,那可是万万不能。水帘居,对策风靳在宁都展开自己的调查和行动,都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动静,西雪贴到策风靳耳侧,悄声说道:“爷,这个五王爷也不是什么善茬,就这样放了不会给爷带来麻烦吗?”
策风靳远远地看着宁筱睿冷着一张俊脸垂头默然,不由抿嘴笑道:“把他留在手里才是个大麻烦,再说,宁筱睿懂得进退,他不会做些对彼此都没有好处的事情的。”
西雪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一大早要出城的人并不多,水帘居的车队很快就到了城门口。
陈水儿先下了车,走到那位带头兵大哥身前笑着打招呼,想来两人早就熟识,那人色迷迷的打量着车里的绝色,陈水儿也不失时机的塞了银子过去,自然是通行无阻。
宁筱睿一直低着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引起太多的注意。
陈水儿不动声色的拂开那个兵大哥的咸猪手,回身上了马车就要被放行,她向随行的人使了个眼色,一行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有些放松。
“爷,”东风压低声音道:“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策风靳突然虚空抬了一下手,东风一愣,接着就看到不远处的官道上拐进一队人马来,为首的一人虽然没着朝服冕冠,只是简简单单的锦衫素冠,亦减不了他一丝风采。
策风靳喃喃道:“宁云阳……他怎么来了?”
东风和西雪顿时警觉起来,他们守到策风靳的身侧,等他下命令。
城门处的守卫已经跪下迎接,水帘居的车队自然也被卡住了,所有人都下了车马,恭敬地跪在地上。
宁筱睿冷冷的瞥了眼宁云阳,缓缓攥紧了拳头,被陈水儿扯了一把,在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跪下了。
西雪警惕的环顾四周:“爷,要不让暗卫插手罢?水帘居的车队太显眼,只怕……”
策风靳沉思片刻,吩咐道:“先不忙,看看再说。”
宁云阳没有下马,只对城门守卫的领军说道:“临近年末,鸡鸣狗盗之事愈加猖獗,为了天子脚下生平祥和,你们要加强审查,任何嫌疑人都不要放过,确保京城安宁,听到么?”
“是,王爷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不敢有丝毫疏忽。”
点点头,宁云阳环顾一周,视线果然在水帘居的车队上停了停。
宁云阳的随侍薛贵见状,上前问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领军忙答道:“是水帘居的车队,每月都有几次去京郊大营做慰问。”
宁云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问了句:“每月都去么?”
“回王爷,是。”
“有通行文书么?”
“回王爷,一切齐全。”
“那用的着这么多人么?”
宁云阳瞥了眼那连着的三辆马车,又在陈水儿她们身上逡巡一周:“风月场的人,更应好生检查才是,万一有个差池,这责任谁来负?”
宁筱睿被宁云阳冷淡的声音弄得呼吸一紧,浑身微微僵硬起来。
守卫的领军早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听宁云阳这么说,忙领命道:“王爷放心,属下这就细查,绝不让人浑水摸鱼。”
陈水儿气息微微一沉,手已经缓缓按住了腰侧的荷包,压低声音对宁筱睿说道:“一会我弄出动静后,你就用轻功跃过围栏往外跑,城外有人接应……”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支持哦,亲~
☆、第二十六章 选择
陈水儿气息微微一沉,手已经缓缓按住了腰侧的荷包,压低声音对宁筱睿说道:“一会我弄出动静后,你就用轻功跃过围栏往外跑,城外有人接应……”
宁筱睿扯住陈水儿的衣袖,打断她道:“现在不能乱来,宁云阳疑心重,你一出手,水帘居就要受牵连了。如果因我而导致这样的结果,那不成。”
陈水儿一听,没想到宁筱睿竟有这番说辞,不由心里一暖:“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宁筱睿摇摇头,打断她道:“你们爷也肯定不会允许你冒险的,等等再说,若宁云阳看出端倪,我自有办法,不能连累你们。”
陈水儿看了看宁筱睿,不由轻轻叹了一声气。
其实,此行策风靳做过详尽的交代,她也已经做了充分安排,随行之人都是隐而不发的高手,就算是宁云阳有什么怀疑,策风靳也会有办法保住水帘居,保住陈涟儿和陈宝儿,只是陈水儿心里还有些顾忌罢了,毕竟送宁筱睿出京是策风靳交待的事情,就算是有再大的风险也在所不惜。
就在陈水儿想以身犯险的时候,突地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近到跟前听到一声破空嘶鸣,接着有人大喝道:“大胆!王爷面前还不跪下!”
陈水儿偷偷瞥了一眼,神情一怔,顿时放下心来。
来人是策风靳。
他终究还是出来了。
宁筱睿怔怔看着他,一时也不知有个什么反应。他知道策风靳肯定会在周围,但当真的看到他时,宁筱睿竟感到有些微微的高兴,和安心。
安心?宁筱睿突地一惊,心口处竟因这种情愫而生出几番恐惧来。
策风靳下了马,将马鞭扔给东风,他快步走过去,在宁云阳面前单膝跪下道:“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在此,恕在下无状。”
宁云阳一见是策风靳,脸上一喜,接着也从马上翻身下来,走到策风靳近前,亲自将人扶起来,一时竟有些大悦地说道:“快些起来,竟然能遇到风…遇到七少,真是有些意外!这么早做什么去啊?”
王府的随从见此人能让宁云阳如此降尊纡贵,不由抬眼悄悄打量着。
听出宁云阳话里的亲昵,策风靳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回道:“师傅派人送了印信来,在督西驿站,我琢磨着或许有什么吩咐,正想前去取来。”
宁云阳“哦”了一声,打量了一下跟在策风靳身后的东风和西雪,眼睛微微眯着,问道:“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劳烦你亲自去取?”
摇摇头,策风靳应道:“也不是,只因为出京程序复杂繁琐,我怕属下难以出京,所以想用王爷给我的令牌带他们出京。这不还有些忐忑,不知能不能出去,好像今天的防卫更严密了……”
策风靳作势看着被滞留在当下的行人,眉头微微蹙着,话里不掩担忧。
宁云阳微微颔首,也明白了策风靳话里的意思,接着回身冷了一张俊脸对薛贵责问道:“你没有给云岫山庄的人派发出京的文书么?”
薛贵额头上顿时冒出几丝冷汗,此事王爷可从没跟自己说过,而且云岫山庄又多为江湖人士,难免人员混杂,不好掌控,当然不能贸然行事。可现下薛贵又不能让王爷难堪,只得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道:“这个…是属下疏忽了,王爷恕罪……”
宁云阳轻哼一声,不置可否,薛贵忙冲策风靳行礼道:“七公子,都是奴才疏忽了,早先王爷是嘱咐过奴才给七公子特令牌的,这不最近事务较为繁忙,一时竟给忘了,奴才真是该死,请王爷恕罪,请公子恕罪……”
听薛贵说的形容恻恻,宁云阳扮的有模有样,策风靳心里冷笑,面上却看不出分毫,只虚扶起薛贵,温和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薛侍卫不必如此。”
宁云阳冷哼一声,面上仍有些不悦地对薛贵责备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才,都怪本王平日里对你太好,让你不晓得自己的职责!回去后自己去执事房领罚!”
薛贵只跪地告罪,不敢多言。
策风靳见宁云阳将功夫做得如此足,倒也不好说什么,眼角处又瞥见宁筱睿冷冷地望过来,他的面容倒不会引人注意,身侧也有陈水儿照应着,策风靳还算是放心。或许是因为愤怒,宁筱睿肩膀处不受克制的轻抖着,策风靳生怕这个还有些孩子气的五王爷做出些别的举动,尤其是在这个关口上。
策风靳思量片晌后,直接上前一步,嘴角噙了抹笑意对宁云阳说道:“王爷今儿个可是有空闲?”
宁云阳没想到策风靳这次跟他说话的口气竟和气了好多,不由一愣:“空闲自然有,不知风…咳咳,七少有何事?”
策风靳躬身一礼:“自从来京后,在下还未请王爷一聚,实在有些该死了。出京一事王爷既然已经准了,那在下吩咐身边的人去取来便是,倒想借这个时候请王爷一聚,不知王爷是否赏光?”
宁云阳轻笑着拍了拍策风靳的肩膀:“说这话就见外了,走,去本王府上坐坐,今儿个本王非要与你好生畅饮几杯不可!”
说罢,宁云阳哈哈大笑一声,揽住策风靳的肩膀拍了拍,然后翻身上马,见策风靳跟了上来,便对薛贵吩咐道:“让人安排云岫山庄人出城。马上!”
薛贵领命正要去做安排,策风靳抬手拦住道,低声对宁云阳说道:“多谢王爷好意了,不过,这份特殊就不要了罢,您看有这么多人在等着出京,若是王爷为我开了这个特例,万一让有心人落了口实,这可就不好了。”
宁云阳一想,倒也是这个理,万一让有心之人去皇上面前多言几句,自己少不了惹上麻烦。宁云阳看策风靳为自己想的如此周到,也点点头道:“还是七少想的周到,薛贵,就按七少的意思办罢。”
薛贵忙应了声,取来出京的文书交给西雪,西雪立刻接过来,向策风靳和宁云阳一礼后便策马往城门处赶去了。
宁云阳又对城卫领军交待几句,这才打马往城中去了,策风靳落后一步跟着,在转弯的间隙,他看到水帘居的车队已经顺利过了通口,宁筱睿回过头来,死死盯着他,目光冷凝。
策风靳嘴角微微弯了个弧度,打马跟上了宁云阳。
就在同一时刻,宁筱睿突地探身出来,仿佛想跃下马车,幸好被陈水儿一把拉住,按在当下。
还未到王府,宫中有人来传宁云阳去议事,宁云阳面上有些微道歉,策风靳倒不在意,而且时辰尚早,他便有意改日再与宁云阳聚聚,谁知宁云阳不同意,也不管策风靳有没有同意与否,直接与薛贵吩咐几声后,自己打马进宫去了,策风靳只得苦笑不已。
最后,还是让薛贵领着策风靳去了王府。
策风靳也不好推辞,只得跟着去了。到了云王府时,时候还有些早,策风靳被人领到一个小厅用茶。
小厅中装饰的隆重而典雅,四周墙壁上装裱着颜色清雅的水墨画,画中既有松竹,也有梅青,枝叶蔓蔓,挥斥方虬。靠里侧的墙边有一个精致的书架,用的是上好的檀木;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游侠列传、野史戏剧,桌案上也有文房四宝,好像是宁云阳经常办公之处。
不过,策风靳知道,这里肯定不是宁云阳重要的书房,因为策风靳敏锐的觉察到周围似乎没有多少守卫。再说,上次救宁筱睿时策风靳也留心到,宁云阳办公的重要文书之类一般都放在内院居室里,只怕那里该是重兵把守的地方,不然宁筱睿上次暗闯时也不会吃了那么大的亏。宁云阳是大宁夺嫡的热门人选,他常年接受的是帝王厚黑之学,比宁筱睿又年长,这心思如海般深不可测,策风靳虽然不能断定宁云阳接近自己的真实目的,但至少现在,直觉告诉他,宁云阳应该不算是敌人的。
所以,策风靳既来之则安之,索性享受一下王府里面的优待。
策风靳端了一杯上好碧螺春,凑到鼻间轻轻嗅了嗅,果然是好茶,不由赞了句:“果然是好茶。”
薛贵将茶点放下后,便退到一边,拱手一礼道:“不知这些茶点,公子满意否?这茶是今年南边新进贡的新茶呢。”
策风靳眯眼望着他,颔首道:“总管客气了,我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如此这般即可。”
略微一顿,策风靳话锋一转:“总管不需要跟着王爷么?”这薛贵该是宁云阳的贴身随侍才对。
薛贵脸上挂着招牌微笑:“王爷已经吩咐奴才要伺候好公子,王爷身边自然有人跟着,公子放心。”
策风靳“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在书架前浏览翻看着,东风小心地跟在一侧接住策风靳递下来的书籍。
薛贵暗中瞥了策风靳一眼,对策风靳的随意有些微词,但又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连自己的主子都对这位云岫山庄的公子礼遇有加,只好不动声色地道:“公子若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奴才就在门外候着。”
策风靳轻啜一口碧螺春,微微回味片刻,看了薛贵一眼,客气的应了句:“也没有什么旁的可吩咐的,我就在这儿等王爷回来好了,身边也有自己的人伺候,薛总管有事就去处理好了。”
薛贵又应酬几句,看策风靳不太喜欢被人打扰,便退了,倒是安排了两个丫头在门外候着,足见其细心。
东风待薛贵走后,便近到跟前,为策风靳加了杯茶,小声道:“爷,周围倒是没什么埋伏,不过王府的侍卫不算少,没半个时辰换班一次,巡逻的也较为频繁。”
策风靳挑了挑眉头:“由他们去罢,我们这次来,只为做客。”
“可是……”东风话里还是有些犹豫:“爷,这云王爷将您邀到府中,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策风靳嘴角微微一弯:“他对我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就算他疑心,也不会抓到我的把柄。没事,让西雪小心行事就好。”
东风点点头,也不再多说,只安静的在旁边伺候着。
整个上午,策风靳就呆在这个小厅里,一壶碧螺春,一本《兵论》,靠在檀木椅上,默然翻着。策风靳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都非常专心,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打扰,不过还算好,王府一直都很安静,没有什么人来叨扰。
期间,薛贵进来了几次,策风靳一直沉浸在书中,他也没敢多嘴。
中午时,宁云阳方回府,先着人来通报过,策风靳便放下书,一边喝茶一边等宁云阳。
不消片刻,宁云阳换了一身元青绸纳纱绣鹭鸶常服就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笑道:“没想到议事到这么晚,风靳可要担待啊。”
策风靳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面上也格外和气:“王爷言重了,风靳也没闲着,倒是自己随便在王爷这寻到不少好书,王爷可别见怪。”
宁云阳大笑一声,拉住策风靳道:“风靳,你真是跟小时候一样顽皮呢。喜欢什么样的典籍?若是想看,本王让薛贵给你拾掇拾掇,送你居处去。”
策风靳也抿嘴一笑,自然道谢,然后又听宁云阳说着些今儿个的趣事,不消片刻,王府的仆役端着餐食鱼贯而入,倒也不是很奢侈,不过看起来色香味俱全,让人很有食欲,什么八宝片鸭、京西贡米,摆了满满一桌,真是称了策风靳的心意。
策风靳是典型的大胃王,看到好吃的就两眼放光,宁云阳招呼他在桌边坐了,刚与他喝了一杯竹叶青,策风靳已经用小汤匙舀了一勺香白糯滑的贡米放进嘴里,嘴角还禁不住翘了起来。
真是一副小孩子般的贪吃模样。薛贵在一旁见了,竟有些微微惊讶:这还是那个一本正经、高傲自负的云岫山庄七少爷么?
这餐饭让宁云阳费了不少心思,见策风靳如此喜欢,宁云阳也甚为满意,便示意薛贵给策风靳斟酒:“风靳,这里也没外人,你喜欢什么就多吃些。这也只是些家常便饭,你若还想吃什么,就尽管说与薛贵,本王让厨房立刻给你准备。”
策风靳倒也不客气,夹了片醋溜山药,只简单地说了句:“多谢王爷,这些就足够了。”
宁云阳浅啜一口竹叶青,瞥了眼策风靳身后形影不离的东风,不动神色的说了句:“风靳,本王不能私下里跟你用餐饭么?”
策风靳一愣,意识到宁云阳说的是东风,便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王爷言重了。”接着视角一斜,对东风低声吩咐道:“出去候着罢。”
东风低头领命,然后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接着,宁云阳也让薛贵退下了。
房门一关,满室顿时静了下来。
宁云阳放下手里的酒杯,有些不满道:“轩辕凌非要派人跟你跟的这么紧吗?”
策风靳动作一顿,礼貌的应了句:“师傅也是为了我好,没什么的。”
宁云阳轻哼一声:“那个人不是个好相与的……”
策风靳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碍于宁云阳的身份,没有应话。
宁云阳见策风靳没反对,便自酌自言道:“轩辕凌这个人,在江湖中风言很差,且不说他这些年来杀了多少武林志士,就是他那些私下里的床帏之事,也被人嬉笑诟骂,这种人实在让人唾弃……”
“王爷!”策风靳话音一重,腾地站了起来打断宁云阳道:“请王爷尊重家师!”
宁云阳没想到策风靳这么大反应,顿时有些僵住了。
“小靳!不得对王爷无礼!” 突地有一人走了进来,恰好遇见策风靳行为有些逾矩,便出口轻斥道。
见宁云阳脸色的确有些难看,策风靳深吸一口气,转眼定睛一看,竟是策墨言,不由得也愣了:“大哥?”
策墨言走到跟前,宁云阳摆摆手,脸上竟有几番温柔之色,示意策墨言过来坐下:“无碍的,是本王言语无状了,你别怪风靳。”
接着,宁云阳话音一转:“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叹了一声,策墨言从袖中讨出一小叠文书递了过去:“已经去刑部调阅了卷宗,章印也已盖过,算是已经办妥。”
宁云阳察看一番,点点头,只自顾自的看着,没有说话。
策墨言冲策风靳使了个眼色,微微有些皱着眉头。
策风靳没有多问,只定定的看着策墨言,脸上有些僵硬:“大哥,你怎么来了?”
策墨言看了眼宁云阳,轻叹一声:“小靳,今天跟我回家罢,王爷已经将你的情况说与皇上了,皇上念你刑期已满,决定不再追究了……”
策风靳脸上顿时有些难看,他冷笑一声:“王爷今天邀我至此,就是这个目的么?”
宁云阳缓缓靠在椅背上,放下手里的几张纸,抬起头来,十指交叉:“风靳,本王不想跟你绕弯子。云岫山庄,说白了,也不过是朝廷的一颗棋子。轩辕凌武功再高,也只是个江湖武夫。但你不一样,你是丞相之子,是国之栋梁,而且当年那个事件疑点重重,父皇心里明白着,所以更想借机恢复你的身份,也算是对策相有所交待。你难道就不想去策相身侧尽尽孝心么?”
一提及父亲,策风靳呼吸一窒,突地觉得心口憋闷,苦笑道:“王爷不会只是如此罢?”
宁云阳但笑不语,却转头看着策墨言。
策墨言见状,只得说道:“云王已经奏请皇上,封你为四品带刀侍卫,暂且跟着云王。”
策风靳冷冷一笑,也是了,皇上是不会质疑自己所做的事情的,就算是冤枉了好人,他也能一笔带过。所以,让策风靳重新开始仕途,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如果自己不领情,那反倒是太不识抬举了。
策风靳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淡淡对着策墨言问了句:“爹知道了么?”
策墨言看了看宁云阳,点点头:“爹昨晚问了我你的事,我全跟他说了。爹昨晚就让我去过盈香楼找你,只是天色已晚,王爷又说今儿个请了命之后再跟你说明白,我也刚去刑部消了你的罪名,所以我就劝着爹稍安勿躁……爹他,很想你……”
策风靳脸上稍稍有些动容,不过只是微一颔首,打断策墨言,转身问宁云阳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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