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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争的江湖奋斗记事作者:纪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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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连贺瑜方都没能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纪争被抓住脉门,下意识就要挣开,不想老头那看着只剩一把骨头的枯手竟然有着绝大的力气,任他如何使劲拽都纹丝不动,更别说把自己的手拽回来了。
  纪争不知这古怪老头在干什么,只觉得那老头接近尤其是抓住他的手时,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深深的恐惧将他的心脏攫住,莫能抗拒,令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但是脉门被制,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想也不想的,体内真气顺着经脉开始奔行,朝着左掌奔涌而去,而后他左掌一震,真气勃然而发!
  “小争住手!”贺瑜方余光瞥见纪争动作,登时大惊,连忙上前要将纪争挡下,然而鬼医的动作却更快。
  只见他那一只枯瘦的手微微往上一抬,动作看起来一点也不快,纪争甚至能够看到他的动作,然而下一刻,那眼看已经要拍到老头心口的手掌却被两根枯瘦如柴的手指挟住了。
  鬼医咧嘴,露出来几颗掉得差不多了的黄牙:“小娃娃还挺大火性。”
  一只手紧扣纪争右手脉门,另一只手则挟住纪争挥来的手掌,纪争惊骇欲绝的发现,体内真气竟然就此沉寂凝固了下来,任他如何驱使就是不动分毫,仿佛被一股绝大的力量压制住了。
  贺瑜方一见纪争被制住了,连忙道:“小争不要冲动,鬼医前辈是在给你诊治!”
  纪争没有看他,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干瘪的老头,如果细看的话,便能够看到他的眼瞳骤然紧缩,从中透出来的,是深深的惊恐和警惕。他心头在狂跳,这个老头绝对是他见过的最恐怖的人!对方只要一根小手指,就能够将他死死的摁在地上!
  “小娃娃,你喝过不少人血吧?”鬼医眼中幽光一闪,桀桀怪笑:“这样的真气,这样的运行方式——小娃娃,你练的是上古邪功血噬经吧?!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老头子竟然还能见到这门神功——”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纪争和傅容还没有什么,贺瑜方却听得心头大震。
  血噬经?!
  小争修炼的竟然是血噬经那么邪异的功夫!
  那传说中练了此种邪功的无一不是名震一时的大魔头,一旦魔头肆虐,则天下再无宁日!往前数几百年也曾经出过练过血噬经的魔头,而后武林正道为了除掉魔头,所有隐世不出的高人都被惊动了,到后来魔头被除掉了,武林正道却是大伤元气,有数家门派差点断了传承!
  这样邪异阴毒的功夫为什么会重现世间,且还会出现在纪争身上?!
  莫非经过了这么多年,魔头又要肆虐人间了么?!
  贺瑜方心中发沉,本以为只是来求医,不想竟会得知这么骇人听闻的消息。不行,此事事关重大,他必须得尽快将这个消息传回试剑堂!
  因为纪争当时年岁过小,对当时的事也记不太清,只记得黄究及众人会称呼门主长老什么的,但却并不知道将他掳去的乃是五行门,因而说的也不甚清楚,此事还得回去慢慢排查。
  这边贺瑜方心头已经转过千百念头,那边鬼医惊咦一声,惊道:“不对!你这真气不对!纵然你练的是血噬经,但也决不可能在真气逆行的情况下还能保住性命!——小娃娃,你莫不是服过什么天材地宝?!”
  天材地宝?
  纪争神情略显茫然,什么是天材地宝?
  鬼医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个人喃喃自语:“怪哉怪哉,修炼血噬经不是应该使人变得狂躁嗜血么,为什么你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莫不是内功尚浅没能登堂入室的缘故?不对,看这真气的凝实程度分明已经到了第四层,该出现的症状都应该出现了才对,怪哉怪哉……既是此时没有出现症状,那么应该是在修炼早期出现了什么变故——”
  他眼中陡然爆射出一团精芒,猛地将纪争拎到跟前,鬼气森森的眼睛死死盯着纪争,透出来一股可怕的狂热:“小子,你刚开始修炼血噬经的时候出过什么变故?!”
  纪争发誓看到了那老头眼中闪过一道可怕的红芒,强行抑制住心底的恐惧,他咽了口唾沫:“没有什么变故,就、就是每天都会喝药……”
  “药?”鬼医猛然暴喝一声,“是什么药?!快说!”
  “我、我不知道,那种药很难喝,有一股腥气,黑黑的……很难闻……”纪争眼前又浮现出来那黑漆漆的药碗,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鬼医很有些失望。这种药他知道,当初他见过的那个修炼血噬经的人也喝过这种药,甚至好机会还是他亲自给配的药,但是那人并没有出现纪争这样的情形。
  手上的劲刚松了几分,鬼医猛然想起来什么,又将纪争提的更近,喝问道:“除了那种药呢!你还有没有吃过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
  纪争瞧着他的模样有些抑制不住的发抖,贺瑜方见状上前,想将两人分开,然而他“前辈”两个字还没有开口,只见鬼医看也不看的一挥手,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猛然击在他的胸口,逼得他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脚跟,胸口滞闷得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了一般。
  纪争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不由觉得嘴里发干,强自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没、没有了……”
  “一定有!快说!你要不说出来老子就把你活扒了皮喂老鼠!”鬼医此时明显已经不正常了,他的眼中射出狂热的光芒,没剩几颗的牙齿竟然也咬得咯咯作响,显见得是激动之极。
  纪争毫不怀疑这老头的话,如果他下一句话还是说没有的话他一定会被扒了皮,这老头绝对做得到!
  “有……”纪争正要逼着自己绞尽脑汁想个什么说辞来将这老头糊弄过去,陡然心中一亮,还真让他想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他离开五行门时看到过的那种花!
  当时他不知怎么钻进了一个山洞,那山洞里长着成片的会发出荧光且有着好闻香气的花朵。当时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他还摘了一把用来照明呢。
  鬼医一听他说有,哪里还按捺得住心里的急切,揪着纪争的衣领拉到跟前,那张骷髅脸几乎要挨着纪争的脸,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嘶吼:“快说!”
  “我、我说,那是、那是一种奇怪的花,在黑暗中能发光……还有香气!那香气特别好闻,比、比……”纪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还有哪些花,急得都要冒汗了,突地急中生智,脱口而出:“比所有的花都好闻!”
  鬼医脸上的皮都皱在了一起,抓着纪争的手劲稍稍松了一点,口中喃喃:“花……会发光,好闻的味道……是什么……”
  纪争被他抓着大气也不敢出,求救般的将目光投向贺瑜方,却见对方嘴角已然沁出了血丝,显然鬼医刚刚的那一记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我问你!”鬼医猛地又将纪争拎过来,厉声问道:“那种花是不是红得像血一样,它的花蕊是不是只有两根,是不是像蛇信子一样!”
  纪争眨了眨眼,连忙点头。那种花确实是红得极为艳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发光,而且花蕊还很尖利,像是针一样,他记得走出山洞时他好奇地摸了摸,当时就被那花蕊给扎破了手指。
  “血蛇花,竟然真是血蛇花!这世上竟然真有血蛇花!”鬼医哈哈大笑,神情极为癫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血蛇花,怪不得会出现如此异变!”
  贺瑜方强忍胸口的闷痛,走上来道:“前辈,敢问这异变是好是坏?”
  “血蛇花至阴,只有在极阴之地才能生长,倘或寻常人嗅到此花香气,必会全身血脉凝结阻滞而亡,但此花至阴,药力极为纯净,能够化解一切燥郁之气。而修炼血噬经者,必会因为吸食人血导致体内血气狂暴躁动,致使性情更为暴戾嗜血,这两者无论是碰上哪一样都逃不过必死的结局,但两者若是合在一起,嘿嘿——”鬼医找到了答案,心情显然好了许多,竟然难得耐心地解释了这么多。
  “合在一起会怎么样,舍弟可会有性命之虞?”贺瑜方连忙追问。
  鬼医却不理他了,只上下打量着纪争,眼中放出幽幽毫光,仿佛见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一般:“你这小娃娃倒是好运气,不单单得以修炼血噬经,竟然还机缘巧合得以化解血噬经的弊处,嘿嘿,假以时日,武林中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051、傅容


 “……假以时日,武林中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贺瑜方闻言大喜,忙道:“这么说,舍弟并没有性命之虞了?”
  鬼医的眼珠子咕噜一下转过来,咧出嘴里没几颗的黄牙:“谁说没有?”
  贺瑜方噎了一下,正要说什么,那边鬼医哼了一声,拎着纪争的手一松,跟着也不管纪争是站稳了还是没站稳,背着手两只细骨伶仃的脚就迈开了四方步,只可惜他身形瘦小干瘪,虽然是迈着四方步却一丝威势都没有,反倒有几分滑稽可笑,像是戏台上得志便猖狂的小人。
  “前辈!”贺瑜方眼见鬼医朝着屋子走去,竟然就扔下他们不理了,顿时急了。
  “血噬经和血蛇花的弊处相互抵消,但逆行真气乃是练武人的大忌,虽则他的经脉因为血蛇花发生异变,进而冲抵了一部分真气逆行的伤害,但那也不过是一部分,充其量是把阎王的勾魂使者从三更拖到了五更,挨不了多久。”
  “前辈!”贺瑜方一撩衣襟,冲着鬼医的背影单膝跪下,神情坚毅:“鬼医前辈妙手仁心,恳请鬼医前辈看在师尊面上,救舍弟一救!大恩大德,来日必报!”
  纪争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见贺瑜方竟然朝着鬼医跪下了,一时不由呆了一下。
  在他心中,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长是理所应当,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值当下跪。
  他心中如此作想,看待别人自然也是如此。此时见向来极是刚强的贺瑜方竟然能为救他的性命而向鬼医屈膝下跪,着实被惊了一下。贺瑜方待他好,他自然知道,那是出于对弱者的但也没有料到对方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一股暖流蓦地在心中激荡,纪争愣愣地看着贺瑜方,突然觉得眼眶有点潮意。
  幼年离家,自从黄究死后,似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挡在他的身前,为他撑起一片狭小却稳固安全的天空。自从连英儿死去的噩耗传来,他几乎要绝望,曾经一度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一心只对他好的人了,但是如今,这样一个人又出现了。
  即便只是幼年旧识,即便重逢也没有多长时间,但是对方就那么认定了,固执地将他护在身后,会担心他,会为了他千里迢迢求医,会为了他向一个古怪得老头下跪。
  纪争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贼老天虽然给他这么多的磨难,但也并没有薄待他。至少还有这么多愿意对他好的人,不带私心的,单纯的对他好。
  “妙手仁心?”鬼医桀桀笑了一声,转头看着贺瑜方,枯瘦的面上竟然显出几分狡狯:“秦老鬼在老头子面前有甚面子?小娃娃,你说要报答老头子的大恩大德,诚意何在?”
  “这……”贺瑜方深知鬼医性情古怪,真金白银也不一定能看的上眼,稍一迟疑,旋即坚定道:“前辈但有吩咐,晚辈赴汤蹈火绝不含糊!”
  鬼医桀桀怪笑起来:“赴汤蹈火倒是不必,老头子平生不爱那些虚头巴脑的,你这娃娃若当真想让老头子出手救人,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前辈有何吩咐尽管直说,晚辈绝无二话!”贺瑜方斩钉截铁。
  鬼医抬手抚着下颔那统共也没几根的胡须,眼中蓦地闪过一道精光。
  ……
  鬼医不仅模样跟鬼差不多,就是那精明的性子也跟鬼似的,想要让他出手救人,可以,但是得拿灵药奇珍来交换。这灵药奇珍还不是那些简单容易的能够用金钱就能买到的,而是按他提供的地址,去寻找他指定的某样灵药。
  紫芝果并非是指紫色灵芝结的果子,它的名字就唤做紫芝果,乃是一种足有百年方能成熟结果的灵药。
  “那紫芝果乃是老头子五十多年前发现的,当初有一大两小三株,大的自不必说,那两株小的却还差二三十年火候方能成熟,老头子本待觑准了时候再去一回,不料却被人拘在这深山野谷之中,嘿嘿,”鬼医发出一声极其难听的笑声,听他说是被人拘在此处,但面上却看不出来有什么怨恨不平的,只一径道:“如今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那紫芝果不晓得还在不在,倘若不在,嘿嘿,这小娃娃恐怕就难保性命了。”
  贺瑜方闻言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问道:“前辈,人命关天,倘那紫芝果已然不在了,可否用其他珍贵灵药代替……”
  鬼医桀桀怪笑:“那小娃娃真气逆行,非这紫芝果不能救,你若是带回来其他的药老头子倒是没什么,就怕这小娃娃挨不住要一命归西了。”
  贺瑜方面色陡变,片刻,只得苦笑:“既如此,晚辈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这紫芝果寻来,还望前辈到时不吝相救。”
  鬼医桀桀一笑:“要救那小娃娃,紫芝果必不可少,你若是能将紫芝果寻来,小娃娃便有了一半生机,但你这小娃娃莫非以为,空口凭说老头子便会出手救人?”
  贺瑜方略一迟疑:“前辈的意思是……”
  鬼医的意思很明白,紫芝果乃是治病必需品,但他的诊费却要另算。他也并不是狮子大开口,桀桀怪笑一声:“老头子也不要旁的,你只去将那血蛇花弄过来十斤八斤的便可。”
  十斤八斤……您老当这血蛇花是猪肉么?
  但他既然开了这个口,为了纪争的性命,贺瑜方也不敢不应,好在这血蛇花是纪争小时曾见过的,只要能找到当初将纪争掳去的那个门派,这血蛇花倒是不怕找不到。
  然而这不论是紫芝果还是血蛇花,只要有时间贺瑜方相信自己都能找到,但纪争却拖不了那许久,而今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三个月好活,若是这三个月里找不到灵药,岂不是说纪争就要丧命?
  贺瑜方觑着鬼医的脸色还算好,略显小心地将自己得顾虑道了出来。
  鬼医那两只骷髅一般的眼睛咕噜一下转过来,嘴里咕的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冷笑还是怎么,只道:“你这娃娃莫非以为老头子连这点延命的本事都没有?”
  ……
  拿金针在纪争身上施为一番,鬼医便虎着一张脸开始将人往外赶。
  说实在的,若不是为了救命,这终年浓雾笼罩不见半个人影的地方谁都不想多呆。再则也都知晓鬼医怪异的脾性,是以贺瑜方同纪争很痛快地便离开了山谷,只是进谷之时是两人,出谷之时却是三人同行。
  傅容要跟他们一道走。
  傅容早在半月前已然来到此地。说起来他到此地的原因,纪争知道后颇为吃惊,这小子竟然跟他一样是来求医的!
  阴阳倒逆经乃是阴阳岛镇岛绝学,几与上古邪功血噬经齐名,若是能够练成,威能莫测,便是练成了血噬经的魔头也不敢说一定就能将之打败。
  傅越与傅容乃是双生姐弟,二人自小在阴阳岛长大,因姐弟二人均是天赋卓绝之辈,是以四岁之时,姐弟二人便双双开始经受药炼,以便能够顺利地修炼阴阳倒逆经。
  头几年还好说,因为无论修炼阴阳倒逆经的是谁,经历的药炼都是一样的,分不出好歹来,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了姐弟二人十岁那年,开始正式修炼阴阳倒逆经之时。
  阴阳倒逆经不同于寻常武学,这个不同寻常从一开始便体现出来了。
  寻常武学不需要忍受长达六七年的药炼之苦,寻常武学普通资质便能修炼,便是资质差些,只要足够勤奋足够刻苦总还能够在江湖上占据一席之地,寻常武学独自一人便能修炼,不需要男女同修。
  是的没错,男女同修。
  诚如傅容同纪争所说,阴阳倒逆经之要在于“阴阳”二字,更在于“倒逆”二字。
  万物皆有阴阳,人也不例外,男子为阳,女子为阴。阴阳岛这门绝学亦有阴阳之分,若是女子修炼这阴阳倒逆经,则需要修习阳刚之气,行走阴属经脉;若是男子修炼,则需要修习阴柔劲气,行走阳属经脉。
  因为阴阳倒转,长此以往,修炼此门功夫的人男子不似男子,女子亦不似女子,非独外貌体态,便是性格也渐渐会倒转过来,傅越修炼日短,是以外貌还保留着少年的模样,傅越则因为功力较为深厚,从外表看来已然是个男子了。
  但单一修炼一种劲气还算不得学会了这一门绝学。万物有阴亦有阳,阴阳相生相合,倘若只是修炼一种劲气,充其量也就跟寻常武学差不多,作为阴阳岛的镇岛绝学,阴阳倒逆经显然不会这么简单。
  虽则要阴阳倒转,但最重要的还是阴阳相合,自身修炼一种属性的真气,然后将另外一种属性的真气导引入体内,顺行经脉,而后两股真气在丹田聚集相合,至圆融如意之时,此功便算是登堂入室,在江湖上也算得一流高手,此后便要靠水磨工夫,将自身真气磨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052、这回解气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
  要将另外一种属性的真气导引入体内,使之阴阳相合,那真气何来?
  这便是阴阳倒逆经需要男女同修的缘故了。
  但这样的同修地位并不是相等的。总有人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进境较快,那么进境较慢的人便会沦为对方的练功炉/鼎,自身修炼的真气都会被对方吸收殆尽,而后随着两者间功力差距的拉大,这人便终生只能作为一个炉/鼎存在。
  阴阳岛从来只有修炼了阴阳倒逆经的人才能够成为岛主,但阴阳岛历来只有一个岛主,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傅家姐弟便是如此。傅越从小聪敏,个性也是争强好胜,不论做什么都要压别人一头,即便那人是自己的弟弟也不例外。
  傅容的个性却要软一些,且还顾念着姐弟亲情,纵然天资聪敏,架不住傅越的花言巧语,即便占了上风,也不愿做对不起姐姐的事,久而久之,便一直处于下风,且随着年岁的增长,两人的功力相差越来越大,傅容也已经彻底地沦为傅越的炉/鼎。
  也正因为如此,傅容才会不堪忍受,觑得一个机会偷偷溜了出来。
  但是阴阳岛的势力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摆脱的。
  从前也并不是没有人不堪忍受自己作为炉/鼎终生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逃了出来,但无一例外都被岛上的人抓了回去,等待着他们的,是一生暗无天日的囚禁,而且还必须得继续作为炉/鼎存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想摆脱这样的命运,唯一的办法,便是将一身功力尽数废去,而后隐姓埋名,再不踏足江湖事。
  但自己一身功力乃是数十年心血所系,得来不易,又有几人能够舍得说废就废,大多都是心存侥幸,以为阴阳岛的势力并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只要行事小心些便不会被抓回去。
  实则这世上多少事就坏在了心存侥幸上头。
  傅容的情形又有些不同。
  同纪争相遇时,他才刚从阴阳岛逃出来,因为年纪小,从前又没有经历过世情,他逃出来后颇是吃了一番苦头。因为相貌生得好,年纪又是正当时,差一点就被人卖进那腌臜地成为任人玩弄的男/妓,好容易才逃出来。
  有了这样一番经历,他便是知道自己只有废去一身功力一途,一时也不敢就这么做,否则若是再叫人卖了去,届时没了功夫在身,那才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也是合该他有造化,就在他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之时,无意中知晓了鬼医的存在。传说这世上没有鬼医治不好的病痛医不好的伤,便是阎王已经下了勾魂令他都能够将人抢回来。
  这样厉害的一个人,想必也会有法子,既能保住自己一身功力,又能断绝自己被抓回去沦为炉/鼎的后患吧?傅容这样想着,千方百计打听得鬼医的下落,循迹而来。
  苍天不负有心人,叫他顺利地找到了鬼医的住处,且顺利地见到了鬼医其人。更叫他惊喜的是,鬼医果然有法子解决他的问题。
  但也只是有法子而已,以鬼医的性子,便是亲长故旧上门求医都要抠出不菲的诊金来,又怎么可能会白白答应出手替他这个无亲无故的人医治?
  傅容无奈,只得按照鬼医所说,去往不远的一处山涧采一种名为千巧结的药——这是鬼医早在十数年前就发现了的功能解百毒的灵药,奈何却有一条岁逾百年的铁线蛇看护,奇毒无比,便是功夫高如鬼医也不敢轻撄其锋,是以这么多年来始终只能看着灵药眼馋,却不能摘回来。
  如今傅容上门求医,正好将这采摘灵药的条件抛出来。倘若傅容成功了,那么鬼医不仅能够得到垂涎已久的灵药,也能更深一步地了解阴阳岛的绝学,对他而言不啻于一举两得。
  这边厢,傅容因为少时曾受过药炼之苦,世间绝大多数**都不怕,但这铁线蛇却是远古异种,其毒液可说是万毒之首,便是百毒不惧之人遇上铁线蛇也得退避三舍,更别说这铁线蛇已然过了百岁,其毒更甚,傅容若是贸贸然去采药,只怕万无生理。
  因为有这个缘故,傅容才一直呆在鬼医的山谷中,整日苦思如何采摘千巧结,纪争同贺瑜方到来时,他正陷入沉思,是以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声响,才让纪争偷袭得了手。
  而因为纪争两人的到来,也终于叫傅容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既然一个人不成,那么多一个人呢?
  他自身不惧百毒,便是对上铁线蛇无有幸理,总还能坚持一会儿,再有鬼医秘制解**便不虞性命危险,届时只要他将铁线蛇拖住了,旁边再有人趁着时间赶紧去将灵药采回来,那么便能够大功告成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说服纪争两人伸出援手。
  纪争因何而来求医的傅容在一旁已然听得清楚明白,怎么说纪争这样的情形同他也脱不开关系。一半是出于对纪争的愧疚,另一半则是出于想要请求帮助的心理,傅容不过稍一思量便理清其中干系,便找到贺瑜方主动开口,道是愿意帮助两人寻找紫芝果以及血蛇花,弥补自己的过错,但同时也提出条件,要求贺瑜方同意能够在事后帮助他取得千巧结。
  贺瑜方打量着面前的这少年,微微眯眼:“你有何能耐能够帮助我们取得紫芝果和血蛇花?我又为何要相信你?”空口白话谁都会说,这少年若是这样便想取信于他,未免太过想当然了。
  傅容没有想到过这一茬,闻言心里蓦地一突,愣愣地看着贺瑜方,一时竟想不出话来应对。是啊,他有什么能耐就敢说一定能帮上忙呢?而且,他害得纪争陷入此等境地,又凭什么以为别人一定会相信他?
  “我……”好半晌,傅容一张白皙的脸都憋得通红,这才讷讷道:“我、我不惧百毒,或者、或者有用得到的地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下巴几乎要顶到胸口去,耳尖因为羞愧几要滴下血来。
  贺瑜方瞧着这少年羞愧的模样,转头看了纪争一眼,略一沉吟,开口道:“既是如此,你要跟着便跟着罢,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倘你真能帮上忙,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但若是你打着让我帮忙的主意,却一分一毫都帮不上忙,却休怪我袖手了。”
  傅容一听猛地抬起头来,一双好看的眼睛迸射出亮晶晶的光芒来,显然是惊喜万分。
  他有些手足无措,话也说不顺畅了,一张脸涨得通红:“我、我……”他咬了咬嘴唇,猛地退后两步,对着贺瑜方长揖到地。
  贺瑜方不想这他会如此,一时倒被吓了一跳,连忙将傅容扶起来。
  于是便定下了三人出谷寻药的事宜。
  为了取信纪争及贺瑜方,傅容便主动将自己来到山谷的缘由说了出来,但略过了阴阳岛一节,只说自己此来是为求医,又将鬼医的条件说了出来。
  纪争闻言,斜眼看着傅容,讥道:“似你这般天资聪颖资质过人之辈,莫非这区区铁线蛇便难倒你了?”他可还记得当初让傅容传授他武艺之时,傅容说他资质平平的事,如今逮着机会,自然要讥嘲回来。
  傅容自从与纪争打过那一架之后,对他的畏惧愧疚之心大减,此时听得纪争讥嘲,不甘示弱道:“你这乡野小子知道什么?那铁线蛇乃是远古异种,毒性极烈,但凡上了十年的,其毒液就堪比鹤顶红,若是上了百岁更是了不得,一滴毒液淌下来方圆四五丈都得变成寸草不生的赤地,你不见连鬼医那样的能人都奈何不了那铁线蛇么?”
  纪争闻言冷笑:“既是连鬼医都奈何不了毒物,你又如何要让我们去帮你采药,莫不是要让我们白白送死吧?”
  傅容一听恼了,秀气的眉毛都倒竖起来:“谁说要让你们去送死了!我自小在药罐里泡着,百毒不侵,再有鬼医前辈的秘制解**,对付那毒物便多了三分胜算,到时我自会缠住那毒物,你们只管替我采下那千巧结便是!”
  “那可难说!”纪争嗤了一声,“百毒不侵的是你可不是我们,你有解**护身倒是不惧那毒物,但你那什么来保证我们不会因此中毒葬送了性命?”
  “你!”傅容不由瞪眼,脸色也涨得通红,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纪争说的确然有理。在铁线蛇的眼皮底下采药确然是个极其危险的活,即便他将那毒物缠住,也不能就保证采药的人没有危险。
  傅容被纪争的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胸口起伏不定,呼吸急促,半晌,恨恨地一跺脚,扔下一句:“我也没有求着你们帮忙!”说着便扔下两人,独个大步朝前走去,头也不回,脚步声尤其的重,显然是气得狠了。
  纪争瞧着他气鼓鼓的背影,撇了撇嘴,不防脑袋被贺瑜方揉了一把,头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这回解气了?”
  

053、不好!


 “这回可解气了?”
  贺瑜方瞧着纪争百般为难傅容,言语间是少有的尖刻,心知他是和傅容还有些不对付,此时逮着机会便要和对方过不去,但也仅仅是言语刻薄些,实则也并没有真的要为难对方,这般情景倒更像是两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在斗气抬杠,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纪争是个性情中人,爱恨尤其分明,待他不好的必定会记得真真的,但对他好的必定也是记得真真的。除了这两类人,还有他看得上眼的和看不上眼的,看得上眼的的自不必说,少年并不吝于倾尽自己所有去帮助对方,若碰巧是他看不上眼的,纵然对方是王公贵族也不能得他半分青眼。
  虽然傅容曾经骗了他,害得他如今跋涉千里只为保住性命,但此事他自身也有错,落到如今地步须也怪不得旁人。再则他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看得出来傅容并非阴险狡诈之辈,反而因为涉世未深,颇有些不谙世事的纯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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