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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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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无俦却没松,反而低笑,问:“我记得,中原是有个说法叫肌肤之亲,对不对?”
  
  唐妄抬眼看着谢无俦,神色果决:“你休想我对你负责。”
  
  谢无俦挑眉,右臂一揽,将唐妄按入怀中,压制住。左手摸上唐妄右肩,伸手一扯,中衣滑下,露出大片肌肤,可见右肩肩头有一条极明显的长疤!只观那疤,都能想到曾经的伤口该是何等狰狞!谢无俦掌心贴上唐妄肩头皮肤,在那疤痕上反复游移抚摸,笑眯眯地道:“不妨,我可以对你负责。”
  
  唐妄忍无可忍,一脚踹出,谢无俦一笑松开手臂,唐妄借机脱出怀抱,但左手却仍被谢无俦钳制。
  
  见谢无俦笑地得意,唐妄默默心中想:都是爷们儿,虽然你对老子有不轨之心,可给你摸了老子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好得意的?
  
  唐妄口中道:“你幼不幼稚……肌肤之亲是男女之间,谢无俦,你的汉话不是说地挺好地吗?”
  
  谢无俦正欲答言,神色忽然一凛,松开唐妄左手,迅速向后一退。
  
  唐妄呼出一口气,似是放心。
  
  电光火石之间,大门被疾风扫开,一道银光闪过,便见楚为峥手握百煅剑,直指谢无俦,神色冰冷,道:“谢教主大驾光临,本城主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这番话说的十分客气,口气却寒地像是要冻死人。
  
  谢无俦负手而立,红衣明艳,美人表情却蓦然冷淡:“本座不过是夜访故人,竟惊扰了楚城主,实在罪过。”
  
  楚为峥冷冷道:“哦?故人?唐二少是我的客人,若要叙旧,还请明日递上拜帖。”
  
  谢无俦笑了一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道:“罢了,夜深了,在下先告辞,楚城主,你我一战,可并非今夜!”言毕,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妄一眼,转身跃窗而出,红袍衣摆扬起,有若火凤之翼。
  
  唐妄被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方觉冷,准备拉好衣服,却见楚为峥目光灼灼盯着自己右肩,神情不对。
  
  唐妄迟疑拉好衣服。
  
  楚为峥收回目光,淡淡问:“右肩上的疤怎么来的?”
  
  唐妄有些莫名,答:“不记得了,反正记事起一直就有,我也挺纳闷,这疤看起来当初伤的应该挺重。”
  
  楚为峥眸中微动,问:“那你小时候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唐妄更加莫名,如实道:“差不多都记得吧,只是五岁之前太小了,那些基本没印象。”
  
  楚为峥看着唐妄,表情竟然十分复杂,道:“你还是暂时先不要喜欢我。”
  
  唐妄:“……对了,您怎么知道谢无俦来了?”转移话题,迅速转移话题,别提那错误的“表白”了。
  
  楚为峥看了眼窗户,道:“你卧房的窗户正对我书房的窗户,而谢无俦那一身红衣太过显眼了。”
  
  唐妄第一次如此感激谢无俦穿衣服的骚包风格!                        



20、第二十章

  自从那一夜之后,唐妄觉得楚城主越发地不正常了。
  
  这种不正常最先表现在用餐时,楚为峥不知哪根筋不对开始给他夹菜了!还热衷起了整治他的挑食毛病!
  
  而且,有一次楚为峥给他舀汤,汤中掺了几片木耳。唐妄盯着那几片木耳良久,然后夹起来往嘴里一丢就一口吞!
  
  楚为峥当时看着他,问:“你不喜欢吃木耳了?”
  
  唐妄被问地惊悚无比,好像他现在不喜欢但以前喜欢一样!要知道,自从程覃覃有一次做银耳莲子羹把一锅银耳熬地粘粘糊糊跟鼻涕似地,唐妄对所有的耳类食物就敬而远之了。
  
  这种不正常第二表现在闲暇时,楚为峥开始喜欢带唐妄遛弯儿了!一开始还只是城主府,后来范围扩大到整个试剑城!而且不光是散步,惜字如金的楚城主有时会莫名蹦出一两句回忆性的话语,例如:“我和为谨小时候来过这儿。”
  
  最最最最惊悚的就是:楚城主每天接送他去看试剑会!虽说唐妄是来求楚为峥庇护的,但也没想庇护地这么全面?
  
  这么一套下来,不但展清流小哥彻底认定“唐兄与城主关系非同一般”,连赵寡妇都有些将信将疑。
  
  到后来,发展到路贱人来找唐妄聊天……
  
  第七天下午的试剑会,路远亭坐到了唐妄身边。
  
  唐妄一开始是一个人占三个座,躺着眯眼小憩。路远亭和路二过来,路远亭挥挥手,路二立刻把唐妄一拎,丢在中间的座儿上歪着。
  
  唐妄睁眼,手中千军剑几乎出鞘,却见眼前是路远亭气定神闲的一张脸。
  
  唐妄好梦被扰还见了看着就烦的贱人脸,没好气地道:“干嘛?”
  
  路远亭在唐妄左侧坐下,招手让路二在唐妄右侧坐下,两人把唐妄夹在中间。路远亭对唐妄呲牙一笑,道:“我们聊聊?”
  
  唐妄瞪眼:“你知道有话快说的后面四个字是什么吗?”
  
  路远亭如他所愿,一口气说完:“虽然你娶不到老婆你姐姐会很伤心但要是你因为娶不到老婆就变成断袖你姐姐会更伤心。”
  
  唐妄嘴角一抽:“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发烧了说胡话?”
  
  路远亭依旧气定神闲:“秦沐那一桩算他一厢情愿,不过充分说明你招蜂引蝶的程度发展到男女不限了。”
  
  唐妄翻了个白眼:“既然是他一厢情愿,关我什么事儿?”
  
  路远亭叹了口气,问:“在你看来你是一点责任都没有是吧?行,那楚城主?我先是从百里璧那儿听说你扬言看上楚城主了,然后,楚城主天天接送都快成试剑城一大景观了!唐妄,我知道你这辈子一是剑二是玩,但你也别玩过了!不然你爹为你担惊,你姐也为你受怕,你明明不待见我,我还得因为你姐一句话离家千百里来看着你,你不高兴我也不好过啊!”
  
  唐妄眯起眼,勾着嘴角就笑了,但之前眼里因困有的水汽好像都结成了冰,面上的笑都透着丝丝寒气,道:“是我逼你看着我?你跟我抱怨?我老早就自己把自己逐出唐门了,我玩地再过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欠唐家良多,我也想爹和姐姐就当我死了算了,别操闲心!而且,先不说我和楚城主那是天大的误会,就算不是误会,路远亭,你狗拿耗子烦不烦?”
  
  路远亭被唐妄这一番话弄地又好气又好笑,挑着眉道:“欠唐家良多,你就这么想?天天惦记着怎么还自家人人情,你还真是个狼崽子!行了,你也别跟我斗气,解释解释楚城主那误会,别弄地以后我在你姐跟前没法交差。”
  
  唐妄老大不乐意地自己嘟嘟囔囔了两句,但似乎也觉说的过了,还是放软了口气,解释了一遍楚为峥那事儿。不过,略掉了有关谢无俦的所有,随便编了些话填补。
  
  路远亭听完,若有所思地皱眉,道:“你掐掉了多少事不想告诉我,我先不计较,但听你这么一说,楚城主分明是拿你当自己弟弟了。”
  
  唐妄一口血哽在喉头,有种啐路远亭满脸的冲动:“路贱人你靠点谱,我父母虽不双全,上面还有个爹平辈还有个姐和弟!哪点儿就成了楚城主的弟弟?”
  
  路远亭笑容可掬说着刻薄的话:“所以说你是白痴,我又说你就是他弟弟了吗?说不定楚城主是爱屋及乌,据我说知,他弟弟今年十九岁,你今年也十九岁,他可能觉得你像他弟弟呢?”
  
  唐妄拧着眉头:“一点儿也不像楚为峥的作风。”
  
  路远亭点头,道:“其实我也觉得有点牵强,不过你可以直接问问楚城主,以他的性格来说,会直接回答你,唐妄,我现在问你另一件事。”
  
  唐妄不耐烦:“又有什么?”
  
  路远亭凝眉,口气严肃:“唐弋。”
  
  唐妄也凝眉,不知不觉严肃了起来:“唐弋怎么了?”
  
  路远亭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对兄弟没一个省心,我明明不是你们老子还得为你们操心!唐弋这两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和你有一拼,但你问他他又是没嘴葫芦撬不开,他从小和你最好,所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唐妄看着路远亭:“我知道一点点。”
  
  路远亭点头:“不过你一个字都不会告诉我,暂时算了,既然你知道,我还放心一点儿。”
  
  唐妄眸中一暗,看向试剑台中,便见剑光满目,不知又比了几场。
  
  当天试剑会结束,楚城主又风雨无阻来接人。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影子被斜阳在墙根上拉的长长地,远处有童声唱着押韵的慢谣,喝着青石板上青翠的跫音,让楚为峥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那个十四年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午夜梦回后对着凄清寒月独自冥想的梦一样。
  
  唐妄忽然在后迟疑开口:“那个,楚城主。”
  
  楚为峥淡淡应了一声,回头看着少年,披着一身锦绣霞光。楚为峥的表情仍是冷淡地,但眸中深处却是不掩的温和。
  
  唐妄被楚城主看得纠结了。
  
  他就是一贱骨头,别人对他不好,那还好办。他要么不理别人要么就加倍地不好回去!但别人要是对他好,他就浑身不自在,要么就装聋作哑闪地远远,不能闪干脆就挑明话头说当不起。
  
  唐妄抓了抓头发,憋了半天,苦着脸问:“我说,您是不是觉得,我像您弟弟?”
  
  楚为峥对这个问题没表现出半点惊讶,似乎唐妄会问这个问题在意料之中,他淡淡道:“本来想迟些等什么都准备好了再说,既然你先提出来,那我告诉你,我不觉得你像我弟弟,因为,你应该就是我弟弟。”
  
  唐妄只觉一个惊雷在他脑子上炸开,整个人顿时木了一阵,等回过神,唐妄打了个哈哈:“您开玩笑?哈哈,真好笑。”
  
  楚为峥眉间微蹙:“我从不开玩笑。”
  
  唐妄迅速理清思绪,认真地说:“我母亲是程覃覃,父亲是唐定风,我有个姐姐叫唐棠,我有个弟弟叫唐弋,我也姓唐,叫唐妄。”
  
  楚为峥向唐妄走了一步,仗着身高差距伸手摸上唐妄头顶,表情仍旧无波无澜,但眼里却是三分温情七分肃然:“你只剩一个哥哥叫楚为峥,你也不姓唐,你姓楚,叫楚为谨。”
  
  唐妄呼出一口气,果断后退一步,说了一句路远亭的口头禅:“证据虽然不能说明一切,但没有证据一切都不能说明。”
  
  楚为峥收回手,慢慢道:“那回去先滴血认亲,宋绪已经安排人在调查了,不日便会有结果,等试剑会结束,我和你去一趟唐门,然后,你就会知道,我是你哥哥。”
  
  唐妄沉默良久,看着楚城主白衣披着如火霞光,最终干笑了一下:“行,那就这么着吧,不过滴血认亲还是免了,那多疼。”
  
  楚为峥看着唐妄,在心中一步一步地筹划着如何将失去的十四年全补偿给面前的少年,他点头,竟然笑了一下,一点点温和一点点纵容,转瞬即逝,如同昙花夜绽:“好,你不想做就不做。”
  
  唐妄看着那一抹淡笑,有种被闪瞎了的感觉。
  
  到了试剑会第八天,竟然只剩了四十来个人。展小弟榜中有名,杜不疑也榜中有名,赵寡妇在第七天被那位华山派的小师叔刷下来了,而华山派小师叔榜中有名。唐妄讥笑赵寡妇见着那位小师叔肯定就光顾着抛媚眼,所以被刷掉了。
  
  第八天下午的试剑会,唐妄又跟最后一排猫着,一人占了三座儿,右袖往脸上一铺就开始装睡。
  
  忽然有人推了他一把,清越的少年音却用略显老成的口气说:“哥,给我让个座儿。”
  
  唐妄立刻一个激灵翻身起来,望着毫不客气在自己左侧坐下的黑衣少年,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问:“唐弋?”
  
  唐弋皱眉,看着唐妄,用一贯的冷漠口吻说:“我记得我们前几天才见过。”
  
  下一刻,唐妄扑过去一把抱住唐弋,狠狠勒住,口中恶狠狠地问:“唐弋,你给老子说,你是不是我亲弟弟?嗯?你到底是不是?”                        



21、番外:错失年华
  
  楚夫人生下楚为谨时,是在楚为峥七岁那年的盛夏。
  
  那天,楚为峥本来在练武场上满头大汗地和父亲过招,忽然有人跑过来,对他们说:“城主、大少爷,夫人快生了!”
  
  楚为峥一晃神,手中的木剑被楚南渡挑掉。楚南渡是个严格的父亲,他冷着脸说:“你把这一套剑法练上一百遍,让木师傅看着,练完就可以回来了!”说完,楚南渡自己弃了木剑,匆匆地和那个下人往回赶。
  
  楚为峥归心似箭,却只好认真地把那套剑法练了一百遍,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到了家。
  
  回到家中,他便往父母的卧房去。楚夫人躺在床上,楚南渡坐在床边,两人声音压地很低,但好像是在争辩着什么。
  
  楚夫人看到楚为峥,笑眯眯地对他招了招手,说:“怎么这么晚?峥儿,快来看弟弟!”说完,她狠狠地瞪了楚南渡一眼。楚南渡英雄一世,独独对娇妻束手无策,只好装作没看见。
  
  楚为峥走过去,趴在床边,就看见娘身边躺着一个很小很小的肉团儿,被包地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张皱巴巴、红扑扑的小脸蛋。
  
  楚夫人微笑着说:“弟弟可睡着了哦!”
  
  楚为峥皱眉,伸手戳了戳肉团儿的小脸蛋,轻声说:“好丑。”
  
  肉团儿却忽然睁开了眼,一双眼乌溜溜的,映着楚为峥的脸,楚为峥登时一愣!小肉团儿却嘴一撇,“哇”一声就哭了!楚为峥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楚南渡皱眉,不满地说:“小小年纪,就这般爱哭,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楚夫人听地又气又好笑,忍无可忍,怒道:“小孩子不哭才不正常!楚南渡,本夫人今天把话跟你说清楚!小儿子我要好好养,你休想把他教成第三个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收拾行李,带两个儿子回一卦门!”楚夫人本名是萧菡,一卦门前门主。而一卦门,是天下神棍、道士、方士的宗师,善卜卦、奇门遁甲、方术、各类咒术。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峥儿就被养成第二个你了!他今年才七岁,一天到晚就板着个脸少年老成!除了练剑习武,就是读书背文章!不会撒娇不会哭闹不会玩不会耍赖!但他是长子,讲来要担起试剑城,我就忍了!可小儿子你就休想!”
  
  “但是——”
  
  “不要跟我说什么但是,我萧菡的孩子连玩都不会,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可我楚家子弟怎能贪图游戏之乐!这传出去才会被人笑话!”
  
  两人吵地越凶,小肉团哭地越凶。
  
  楚为峥看小肉团哭地可怜,笨拙地哄了起来:“乖,不哭了,其实你也不是很丑!乖啊乖,不哭了……”小肉团抽抽搭搭了一阵儿,竟然真的不哭了!楚为峥取了手帕给小肉团擦眼泪,小肉团只是等着眼看他,一双眼乌溜溜、水汪汪。楚为峥心想:其实也不是很丑。
  
  楚夫人和楚南渡看的愧疚,也吵不下去了。
  
  楚夫人忽然有了主意,笑眯眯地问自己的大儿子:“峥儿,你不会让别人欺负弟弟,你会照顾弟弟对不对?”
  
  楚为峥理所当然地点头,书中言长兄为父,他当然要照顾弟弟。
  
  楚夫人又问:“那你更不会让别人笑话弟弟对不对?”
  
  楚为峥也点头,即便弟弟做错了,家丑不可外扬,怎能让别人笑话。
  
  楚夫人瞪着楚南渡,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让了妻子一辈子的楚城主这次也没拧过妻子。
  
  两人最终各退一步,楚南渡不会对小儿子太过严格,但小儿子到了年龄也要好好读书识字,尤其是最迟五岁必须开始学剑。
  
  小肉团有了大名:楚为谨。
  
  有了弟弟的楚为峥更忙了,每天除了练剑习武、读书识字,还要逗弟弟。小肉团长到一岁,五官张开不皱了,也就不丑了,反而粉粉嫩嫩十分可爱。
  
  楚为峥长得七分像父亲,冷厉眉眼,三分像母亲,稍稍柔和了下线条。但个性却是和楚城主别无二致,一板一眼、认真严肃、冷冷冰冰。
  
  小肉团的长相则是父母各占了一半,但不会说话就学会了撒娇,多半是从了楚夫人。
  
  到了冬天,小肉团一岁多了。
  
  那一天,雪下地很厚,楚南渡破天荒放了大儿子一天假。
  
  楚为峥就在暖阁里逗着传地跟个球儿似地楚为谨,教他说:“哥——哥!来,说,哥——哥!”
  
  楚夫人坐在床边绣着肚兜儿,笑吟吟地道:“我天天教他说爹和娘,他也没开口,峥儿你努力!成功了娘就找你爹请功!”
  
  楚为峥板着嫩脸,表情严肃,继续教:“为谨,说,哥——哥!哥——哥!”
  
  丫鬟、奶娘和楚夫人一边抿着唇笑一边看这一大一小。
  
  楚为谨看着楚为峥,呆呆地留着口水,露出一点小白牙,忽然张开嘴,口齿不清糯糯软软地喊了一声:“多多(哥哥)!”
  
  众人一愣。
  
  楚夫人一脸惊异:“峥儿你让谨儿再说一遍!”
  
  楚为峥面上笑容欢喜,把弟弟抱着,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弟弟坐在膝盖上,和自己面对面。楚为峥说:“再喊一遍,哥——哥!”
  楚为谨当真又喊了一遍,比上次喊地清楚了些。
  
  楚为峥在弟弟脸上“叭”地亲了一口,弟弟回亲了他满脸的口水。
  
  等楚为谨可以满地跑也可以说很多话的时候,无法无天的小魔王性子就出来了。
  
  一天到晚这里搞破坏、那里恶作剧,让人又恨又爱!恨这小混蛋不让人省心,却又爱这小东西生地可爱,又会撒娇卖乖。
  
  楚为谨只怕他的父亲,又只听他哥哥的话。
  
  但楚南渡想收拾他,楚夫人就拦着死活不让。希望楚为峥能教育他,楚为峥对弟弟又是一贯纵容溺爱。
  
  楚为谨四岁那年,楚为峥十一岁。
  
  有一次,楚为峥没有按时练好一套剑法,被父亲罚一天不许吃饭,还要在祠堂跪一晚上。
  
  半夜,他饿地不行,跪在供桌前看着供桌上上一盘盘供品,觉得肚子一直在叫。
  
  忽然,楚为谨偷偷溜进来,塞给他一个大肉包子,眼巴巴地叫哥哥快吃。他实在太饿,忍不住吃了,但胃里空了太久,填进去一点不够垫,还是很饿。
  
  楚为谨皱着小脸想了想,就去爬供桌,想偷点供桌上的糕点给哥哥填肚子。
  
  楚为峥看着弟弟小小的个子,心惊胆战,起身就要去把弟弟抱下来。
  
  可是楚为谨脚下一滑,整个人和供桌一起倒地!杯盘碟盏碎成了一片片,有一片楚为谨的右肩肩头划出了好长一条口子,鲜血直冒!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疼的楚为谨眼泪直流!楚为峥急忙给弟弟简单止血,又惊又怕,大声叫人!
  
  后来,弟弟肩头上的伤好了,却留下一条去不掉的长疤。那条疤留在楚为谨的身上,却烙在楚为峥的心上,从此以后,楚为峥再也没有练不好的剑法。
  
  在楚为峥十二岁那年的夏天,楚为谨五岁了,也开始学剑了。
  
  小破孩一天到晚拿着楚为峥给他做的小木剑戳来戳去,神气地像个小将军!还天天比着楚为峥和小厮们陪他去“远征”。
  
  有一天练剑时,师父许他们早点结束,却城中玩一玩。
  
  下午的太阳毒地很,两个孩子都热地不行。
  
  忽然,楚为谨看见街对面在卖冰镇酸梅汤,他一挥小木剑,满脸渴望,说:“哥哥,随本将军去对面远征,买两碗酸梅汤!”
  
  楚为峥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道,担心自己的弟弟被撞着或者挤着了,就说:“将军,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给买。”
  
  楚为谨和黏他,开始撒娇:“哥哥,一起去嘛一起去!”
  
  楚为峥皱眉:“我自己去,你好好在原地呆着,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楚为谨嘴一撇,腮帮子一鼓,不理他了。
  
  等楚为峥端着两碗闻着就让人嘴里冒酸水的酸梅汤回来时,原地只剩下了一把精巧的小木剑。
  
  两碗酸梅汤洒了一地。
  
  楚为峥捡起小木剑,在城中找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夕阳西下,一无所获。他安慰自己:弟弟一定是发脾气先回家了,肯定是这样!
  
  等他回到家,就看见一封让娘哭的肝肠寸断、让爹长叹连连的信。
  
  楚家的仇人太多,弟弟被其中一个,带走了。
  
  之后的十四年,弟弟一直没有回来。
  
  之后的十四年,娘郁郁而终,爹因病而逝。
  
  之后的十四年,他总是会想,当初要是没有让弟弟一个人留下,就好了。
  
  直到,在月夜遇上那个使千军剑的少年。
  
  他和少年打了一架,然后就忍不住开始想:我弟弟也应该是这样大了!我弟弟要是也这样俊美、身手卓绝就好了!
  
  他心中只动了一下,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埋在心里多年的思念在一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忍不住问一个素昧平生的少年:“你今年多大?”
  
  少年愣愣地答:“十九。”
  
  楚为峥多看了少年一眼,那时他想:这要是我的弟弟就好了。
  
  之后,他发现了少年右肩的那道疤,少年真的成了他弟弟。
  
  他不会认错那道烙在他心上、一次一次梦见的疤痕。
  
  他想要把十四年的缺失都填上,他想要让十四年的遗憾都圆满,他想把错失的所有年华都补回来,他想要把他有的一切都给那个少年。
  
  等了漫长地几乎让人绝望的十四年,他的弟弟,终究还是回来了。                        



22、第二十一章

  唐弋被唐妄勒地莫名其妙,挣开,狐疑地问:“你怎么了?”
  
  唐妄悻悻地收回手窝回座位,没精打采地说:“没事没事。”
  
  唐弋看了唐妄一眼,自袖中取出一个方形檀木的小盒子,往唐妄手里一塞,别别扭扭地说:“这个给你。”唐妄只觉手中一重,掂了掂手中小木盒,还挺沉!唐妄好奇打开,见木盒中躺着一个龙眼大小的镂刻空心圆形扁银坠,空心里是一枚莲子大小的像是黑珍珠一般地的东西,光泽莹润、暗香袭人,坠子上穿过一条黑色丝线编织的挂绳。
  
  唐妄双眼蓦然睁大,瞪着唐弋,一脸惊疑:“给我?你把点犀丹给我?唐弋,你怎了?当初姐姐跟你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一年要这东西,也没见你松口啊!”
  
  唐弋与唐妄这个毒药白痴不同,在药理天才众多的唐门,唐弋也是个中翘楚!而点犀丹,就是唐弋最得意的作品。
  
  点犀丹,佩戴于身,百毒不侵、毒虫不扰!若是将其在水中浸泡一下,再饮那水,亦可解百毒。
  
  只是制作起来实在复杂麻烦,唐弋也只做了这么一枚。
  
  唐弋斜视唐妄,道:“你和姐能比吗?姐可不会分不清面粉和毒药。”
  
  唐妄被戳到死穴,讪笑:“不过你怎么今天想起给我了?”
  
  唐弋抿唇,冷冷道:“自然是想到了就给了。”
  
  唐妄皱眉:“不过——”唐弋不耐烦地打断唐妄的不解:“给你你就要!别人想要我还不给!”言罢,唐弋自唐妄手中取了点犀丹,理了理挂绳,凑近,就给唐妄系在了颈上,将坠子塞进衣服里。
  
  唐弋看了一下,觉得好了,便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唐妄:“……”
  
  这小子难道是专门来送点犀丹的吗?
  
  之后的几天,展小哥以新秀身份力压群雄,看地唐妄是又高兴又嫉妒。挑战楚为峥的前一晚,唐妄请紧张到不行的展小哥喝酒,展小哥酒量太差!几杯下肚,就开始讲自己苦逼的深山生活,例如:每月都要和他师父打一次,打不赢就会被吊在树上一天!还说了不少百里璧学武时的糗事。
  
  唐妄听地津津有味,奈何展小哥最后喝趴下了,被百里璧接走。
  
  完全没醉的唐妄扫兴离开了小破酒馆,但又不大想回城主府,干脆就瞎溜达。不知不觉,走到了涂府附近,涂九篍并无妻儿,父母也不详,他一死涂府就空了。但唐妄竟看见这深更半夜,本应空掉的涂府大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手提灯笼的高大男人!
  
  借着灯笼光与好眼力,唐妄看见了那男人的脸,赫然是应该死了的涂九篍!
  
  唐妄心中又惊又疑,准备偷偷跟上,却见前方一小巷中闪出一人,分明就是路远亭,鬼鬼祟祟尾随涂九篍而去。
  
  唐妄心中疑惑更甚,握紧了千军剑,悄悄追上路远亭,自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路贱人你别叫啊,是我!”
  
  路远亭猛然回头,见是唐妄,呼出一口气,也压低声音:“别问也别急着说话,先追人!”
  
  谁知,不过一两句话的功夫,两人再向前看去,空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夜色沉沉!
  
  路远亭恨道:“那家伙是属兔子的啊!”
  
  唐妄却脸色一变,将路远亭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皱眉问:“路二呢?”
  
  路远亭脸色也一变,咬牙切齿地说:“调虎离山!”
  
  唐妄长叹一声,举起千军剑,苦笑着开玩笑:“我们俩都是属王八的,被人瓮中捉鳖了!尤其是我,干我什么事儿,我随便溜达一下都这么倒霉,路贱人你果然是灾星!”
  
  唐妄话音未落,便有两队人从夜色中涌出,一前一后包围了二人!
  
  而涂九篍手提一盏白纱灯笼,从包围者后走出,看着唐、路二人,微微一笑,笑容中颇有些轻蔑之色:“唐二少、路先生,别来无恙!”
  
  路远亭笑地很苦:“我们别来无恙不稀奇,但你别来无恙可就有问题了!唐妄,我记得你号称一剑之力,可抵千军。”
  
  唐妄笑地更苦:“如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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