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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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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清流看着赵寡妇,一副又吃惊又敬畏的样子。
  
  赵寡妇推了唐妄一把,娇声道:“讨厌,就会揭奴家的老底~你如果肯从了奴家,奴家也不至于换夫君这么勤了啊~”
  
  唐妄淡定道:“你对你每个夫君都这么说过吧!不要闹了,试剑会要开始了!”
  
  唐妄言罢,便见宋绪慢慢走至试剑台正中,却不见楚为峥。不过想想,楚城主是压轴人物,平时不出来很正常。
  
  宋绪对众人拱了拱拳,用上了内力,朗声道:“各位,闲言不多说,想必各位也不爱听,不过规矩必须再向大家道清,虽说刀剑无眼,可大家还是最好点到为止,若有不死不休者,还请在比武前把话讲明,问问对方的意思,若是一拍即合,试剑城便为死者敛尸,莫再有怨言!但若对方不愿,也不可强求!好,第一场开始!下午的顺序已经发给了各位,请二位上试剑台!十年一剑,今日试来!还有一句题外话,赌坊中赌局已开,大家觉得谁有胜算,不妨去试试手气!”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片起哄。宋绪手握断命扇,笑而不语,退出场中。
  
  华山派那一席中,一年轻少侠自座上飞上试剑台正中,轻功如燕。
  
  展清流叹道:“好俊的轻功啊!”
  
  唐妄“嗤笑”一声,道:“华山山险,华山派弟子的轻功都是爬山练出来地!花架子而已,华而不实地很!”话还没说完,却见身边的赵寡妇自座位上起身,足尖一点,便从倒数第一排掠至试剑台正中!好似一只风筝被线牵进,依风而行。
  
  座中轻声赞叹一片。
  
  展清流忽然低头,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从信封中取出一张纸,看了又看,有些苦恼地道:“我就是第二场,忽然有点紧张了。”
  
  唐妄兄弟爱又泛滥了,拍了拍展清流的肩,鼓励道:“放心,试剑会刚开始,难度不高,你行地!”
  
  展清流看着唐妄,有些感动地红着脸说:“唐兄你真是好人,你也参加试剑会吧?唐兄你长的这么好看,人又这么好,一定能行地!”
  
  你、也、参、加、试、剑、会、吧!
  
  这句话如同一根尖刺一下子刺到了唐妄的痛楚,唐妄黑着脸,慢慢道:“我,不参加,看比武吧……”
  
  展清流见唐妄表情不对,自觉失言,不再追问,专心看比武。
  
  试剑台正中,二人都先对试剑碑鞠了一躬,又互相鞠了一躬。
  
  那位华山派少侠道:“华山派孙锦,所佩剑紫电。”
  
  赵寡妇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孙锦一番,掩唇轻笑,道:“奴家赵寡妇,所佩剑克夫,哥儿你长的不够俊俏,奴家,可是不会手下留情哦!”
  
  孙锦脸色一变,这是挑衅啊!
  
  华山派中有人不满地高声闹了几句,被掌门教训了下去。孙锦压下火气,道:“在下不需夫人手下留情,也不会对夫人留情。”
  
  赵寡妇眼波流转,媚眼如丝,摸着腰间克夫剑,娇声道:“既然这样,那就不死不休,如何?你敢是不敢?”                        



17、第十七章

  孙锦当然得敢,就算他不要面子,华山派也还要面子。
  
  唐妄毫无诚意的叹息:“从此江湖上又少了一位正道少侠啊!”
  
  展清流“咦”了一声,问:“孙少侠难道输定了吗?”唐妄反复摩挲腰间千军剑,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口中道:“输定了,赵寡妇的那把克夫剑走的是快路子,认真论起来,和江南第一快剑涂九篍可以拼一下。”
  
  展清流疑惑:“涂九篍?那个死了的人?他很厉害?”
  
  唐妄一愣,反问:“你不知?那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展清流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嗯,我对江湖中的事情不太了解,我之前一直和师父住在山里,这次参加试剑会是第一次下山,不过我相信唐兄你一定是很有名气很有实力的剑客!”
  
  唐妄心中了然,怪不得这少年对自己全无芥蒂……唐妄眯着眼笑了笑,说:“对,我可是非常有名,而且是恶名远扬、臭名昭著!”
  
  展清流想了想,认真地说:“那一定是世人误会唐兄你了!”
  
  唐妄抿唇忍笑,也一脸认真地地说:“对,只有你一个人慧眼如炬!”
  
  展清流听自己被夸,颇为不好意思,客气道:“哪里哪里,其实还是我师父教地好,他告诉我世人大多都是睁眼瞎,而且最喜欢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唐妄诚心赞叹:“你有一个好师父!”
  
  两人正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着,试剑台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两人立刻望向台中,便见孙锦双膝跪地,左手捂着右臂流血断口,表情痛苦!他握剑的右手被赵寡妇齐肘砍断!那只断手躺在地上,鲜血淋漓。
  
  赵寡妇幽幽叹了口气,吟道:“奴家今有二十七,独守空闺寡黑衣。日不妆来夜难寐,何日寻得好夫君……奴家不杀你,断你一臂就算了,杀你,对不起我克夫剑的好名字!”
  
  展清流一脸惊愕,又结巴了:“赵、赵夫人看起来,如此,如此娇柔貌美,手段竟然这般,阴、阴狠毒辣!”
  
  唐妄拍了拍展清流的肩,道:“江湖中那些敢单身上路的貌美女子啊,千万不要惹,这赵寡妇就是个好例子!她与人比剑,多不会伤对手性命,而是砍掉对手握剑的右手!对剑客来说,没了右手,就差不多什么都没了!即便不是剑客,江湖中人没了使兵器的右手,后果也非常严重!”
  
  展清流看着唐妄,忽然问:“那唐兄和赵夫人可比试过?”
  
  唐妄叹了口气,一脸痛苦:“比过,但就是因为她没能砍掉我的右手,就一直想嫁给我,早知道会惹上这么一尊神仙,当初就不该和她比!悔地我肠子都青了!”
  
  展清流一脸崇敬:“唐兄果然很厉害!”
  
  唐妄被看地有些飘飘然,轻咳两声,口中道:“其实我也不算什么了,楚城主比我厉害地多!当然,他比我厉害也只是暂时地。”
  
  展清流脸顿时一垮,愁眉不展地道:“我师父说我打不赢楚城主的话,就不要回去见他!”唐妄闻言,差点被口水呛到,看着展清流,安慰道:“你师父要求真高!不过这样也好,奋斗吧少年!”
  
  此时,华山派弟子却是不依了,忍了又忍,虽知规矩,却是气愤难平,将孙锦扶下。
  
  一年轻弟子愤然道:“你,你这妖女,真是歹毒!一副蛇蝎一般的心肠!”
  
  赵寡妇轻掩檀口,半笑半嗔道:“小哥这话怎么说?本来说好不死不休,孙少侠也答应了,奴家最后却留了他的命,哪里歹毒了?”
  
  年轻弟子气地浑身发颤,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喝住:“闭嘴,还嫌丢人地不够?”
  
  喝人的是一青年,身着一袭蓝袍,面容俊美,表情冷淡,一双眼好似寒星。年轻弟子不甘垂了头,道:“谢师叔教诲。”
  
  赵寡妇一双眼登时黏在那青年身上,上下打量,粉面含春,笑了一笑,转身一跃凌空回了座位。唐妄扭脸看着赵寡妇,笑容揶揄,道:“哟,有新对象了?不打算纠缠我了?”
  
  赵寡妇一脸追忆,道:“那华山派的小师叔,与我那第一任夫君赵郎,生得极像!”
  
  唐妄一愣,然后眉眼弯弯一笑,真心道:“哟,真不错,缘分啊!”
  
  赵寡妇面色却沉了沉,咬牙切齿笑道:“我一看见那华山派的小师叔,就顿时想起我那赵郎如何背着我在外面偷女人!”
  
  唐妄和展清流对视了一眼,齐齐打了个哆嗦。女人,真可怕……
  
  宋绪再度出场道:“第一场赵夫人胜,第二场,请!”
  
  一坐在第一排似乎无门无派的老者捻须,信步走到试剑台正中,姿态悠然,气度不凡。
  
  看台中顿时掀起了滔天巨狼!议论声喧哗声不绝于耳!
  
  唐妄嘴角一抽,扭脸看着紧张都不行,正准备站起来的展清流,一把按住他,问:“我说,你是第二场?”
  
  展清流已经紧张地浑身紧绷,点点头。
  
  唐妄动了动嘴,最后,对展清流粲然一笑,严肃地说:“加油!”
  
  展清流认真无比地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那一霎那,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身上,展清流紧张地抿抿唇,然后快步从高高的阶梯上向试剑台跑!
  
  嘘声一片……
  
  赵寡妇叹了口气,怜悯道:“那位小哥真不走运,竟然一来就碰上了王鹤年!”唐妄皱眉,兄弟爱泛滥,不悦道:“有什么有运不走运,谁输谁赢,还没打,怎么知道?”
  
  虽然,唐妄也觉得,纯良深山少年展清流对上王鹤年几乎没有胜算……但是万一展清流是深山高人的得意弟子呢!
  
  王鹤年今年六十二岁,他自二十岁开始参加试剑会,三十岁那年取得入住试剑城的资格。但是,他仍然热衷于参加历届试剑会,并且自四十岁起到现在,每一届试剑会都力压群雄,获得了挑战城主的资格!但是,试剑城城主,从来都是不败的神话!
  
  而王鹤年也被江湖中人半敬半戏地称为天下第二剑。
  
  唐妄十六岁那年跑去挑战王鹤年,然后输了。结果,唐妄在王鹤年家赖了半年,天天抓住王鹤年比武,研究王鹤年的招数,再加上王鹤年也是个惜才不小气的老头儿,每回跟唐妄打完之后还会指点唐妄。唐妄本就天赋异禀,那段时间剑术大进,愣是在半年之后把王鹤年打败了。
  
  但,唐妄和王鹤年都没说出去。
  
  一是因为王鹤年觉得栽面,二是因为两人都觉得以后还要在试剑会上再比一次。
  
  不过,世事不可能尽如人意!唐妄没资格参加这次的试剑会了。
  
  展清流握着手中的剑,快步跑到试剑台正中,听着观席中人的嘘声,握剑的手心出了一层汗。
  
  观席中不少人都离开,去附近的下注点下注了,肯定是王鹤年赢呗!不赌白不赌!赵寡妇也起身,笑眯眯地道:“奴家也去赌一把,唐妄,你要我帮你下一把吗?刚刚前面的人说王鹤年对展小哥,已经翻到一赔一百了呢!”
  
  唐妄脾气上来了,从怀中掏出唐弋留给他的所有银票,给赵寡妇,冷笑道:“全压展清流!”赵寡妇掩唇轻笑,留下一半银票塞给唐妄,嗔道:“二少,你这个顾前不顾后的性子哟!”言毕,转身走了。
  
  展清流与王鹤年齐齐对试剑碑鞠了一躬,又互相鞠了一躬。(其实每次写到这儿我都很想笑,感觉很像一拜天地什么什么,二拜高堂什么什么,夫妻对拜!【大雾】咳咳……)
  
  展清流绷着一张脸,想着下山前师父的嘱咐:赢不了楚为峥就不许回来!展清流深吸一口气,如果在这里就输了,更莫论楚为峥!展清流呼出一口气,正色道:“在下展清流,所佩剑清流。”
  
  王鹤年倒是笑地慈眉善目,道:“王鹤年,所佩剑白鹤。”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道:“请!”                        



18、第十八章

  唐妄曾研究了半年王鹤年的武功路数,得出了一个结论:王鹤年的天赋并不太高,只是比普通人略好些。但是,王鹤年有一个很好的长处:稳!
  
  稳扎稳打的基础,十分正统的路数、数十年的积累。
  
  王鹤年有自知之明,他明白自己天赋不高,于是,就没有半点投机取巧!他寒来暑往、年复一年、规规矩矩、认认真真地磨练自己的技巧与经验,坚信勤能补拙!
  
  王鹤年之所以能成为当世第一等的剑客,靠地就是那一个字:稳!
  
  虽然这种剑术风格十分不讨唐妄这种野路子喜欢,但唐妄却也十分尊敬这一类剑客。
  
  但展清流的剑,也很稳,并且,未必就比王鹤年逊色!
  
  全场忽然就静如止水,只听得“铮铮”剑声让人们屏息!
  
  王鹤年的剑势就像是高山,巍峨雄壮,似乎高不可攀!仿佛就是那位曾顶天立地的上古巨人躯干所化,居高临下,威仪赫赫!
  
  但展清流的剑势却犹如大海,无边无际!高山再高也望得到尽头,但大海的尽头又在哪里?奔腾辽阔、浩浩荡荡,一剑无涯!
  
  赵寡妇“嘶”地抽了口冷气,低声道:“奴家,竟是看走了眼呢!”
  
  王鹤年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一剑挥出,如白鹤之舞,口中道:“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敢问少侠习剑几载?”
  
  展清流以剑相抵,汗水浸入鬓发,道:“三岁起,至今十四年,无一日敢懈怠!”
  
  两人同时收剑,各自后退两步。
  
  王鹤年眼含欣赏,道:“少侠天资超群,十四年便有此修为!老夫资质平庸,平生最羡天才!我倾我数十年修为于一剑,欲与少侠拼一剑输赢!可愿?”
  
  展清流静立,如果不答应,两人继续缠斗,王鹤年的体力稍逊,自己胜算更大,不过……
  
  唐妄轻嗤一声,撇嘴道:“王老头子好无耻,拼一剑输赢什么的真狡猾,听起来倒是冠冕堂皇,还不是想占便宜!”
  
  展清流立于试剑台中,汗水打湿了鬓发,双眼熠熠生辉,忽然举剑,口中道:“愿。”
  
  霎那间,两人同时动了,速度之快让人难以看清!
  
  那一瞬“呼呼”的风声自展清流耳边掠过,十四年间每一日的辛苦在脑海中无比清晰!在瀑布之下练剑、与山猿比较身法、徒手攀登危崖、和师父一次次的过招……
  
  单刀赴会,平生不惧。一剑输赢而已,又有何可惧?
  
  “锵!”
  
  白鹤、清流相交!不知何时,白日已破层云,日光灼灼,映在长剑之上,光芒耀眼!
  
  唐妄松了一口气,道:“展小弟还真是深山高人的弟子啊!”
  
  试剑台正中,王鹤年退了一步,抹干唇角鲜血,收剑,豁达微笑,抱拳:“老夫认输!”
  
  展清流亦收剑,抱拳严肃道:“多谢承让!”
  
  全场再度哗然,多是捶胸顿足恨输钱了……
  
  展清流还是一溜儿小跑回了倒数第一排,但这次没有谁“嘘”他了。
  
  展清流坐回座位,满头大汗,又欢喜又忧虑的样子,道:“终于赢了啊,不过这前面就这么难,后面一定更难!”
  
  赵寡妇叹了口气,恨声道:“二少,你和百里璧这回算是赚地盆满钵满了,奴家却是血本无归啊!”
  
  唐妄奇怪:“百里璧也压了展小弟?”
  
  赵寡妇绞着手帕:“哼,只有你和百里谷主压了展小哥,也不知你二人走了什么运!”
  
  展清流眨眼,问:“百里璧?哪个百里璧?唐兄和赵夫人认得他?”
  
  赵寡妇听地好笑:“还有哪个百里璧?百里谷主,江湖中何人不识?”
  
  唐妄微笑:“我和百里算是朋友。”
  
  展清流忽然很高兴的样子,对唐妄道:“百里璧是我的师兄,师兄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唐兄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赵寡妇有些吃惊:“倒是不曾听说百里谷主师承何处?”
  
  唐妄也愣了下,却又笑了,道:“本来我也不知,不过我现在好像知道了,展小弟,你下山为什么没去找你师兄?”
  
  展清流实话实说:“师父说我太蠢,要多见些世面与人情世故,他让我不要主动去找师兄,说大男人一天到晚跟在师兄后面跑算怎么回事!所以,师兄不知道我下山了,但是现在应该知道了。”
  
  唐妄叹了口气,一脸艳羡:“我也想要一个呆一点可爱一点的弟弟。”
  
  赵寡妇掩唇一笑,道:“那怕是不行了,您家三少我见过,绝对是个心机、城府都不浅的主儿!”
  
  唐妄想反驳,自己在心里想了一通说辞,却最终吞了回去。
  
  后面几场没什么好看,似乎今天下午的所有精彩都凝到了展清流对王鹤年那一场了。剩下的时候,唐妄差不多就是偶尔看几眼,大多时候聊天。
  
  唐妄看着可以容纳数千人的看台被坐地满满,皱眉道:“这么多人,要比到猴年马月去啊!”
  
  展清流从怀里又掏出信封,取出里的信纸仔细看了一遍,道:“我算了下,有两百多人参加试剑会,一天快可比九、十场,慢可比四、五场,大概十几天就能比完!”
  
  唐妄讶异:“才两百多人?”
  
  赵寡妇道:“你别看这看台都坐满了,各大门派领着弟子来,其实只会派弟子中的十位或十几位不错的参加,而那些散台里,大多都是看看!十年一次试剑会,名额只有十个,大家都有自知之明,没两把刷子基本不会报名的!”
  
  展清流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唐兄应该非常厉害吧,为什么没参加呢?”
  
  唐妄脸顿时一黑,不说话了。
  
  赵寡妇一脸戏谑,道:“我听说是因为二少不知犯了什么浑,和一个小丫头有了几句口角,然后两人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违反了试剑会期间不得私下比武的规矩,就被取消资格了。”
  
  唐妄脸色难看地“嘁”了一声,嘟囔:“多大点儿事,怎么连你都知道了!”
  
  赵寡妇似笑非笑,道:“谁叫二少你面子大呢?这么点儿事竟然连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楚城主都出面了!传地满城风雨的,奴家想不知道都很难呢!”
  
  最后,下午的比武全部结束。
  
  三人一起向试剑台外走,唐妄在下注点领了一小包袱银票,要分给展清流一半,但展清流死活都不肯要。唐妄见他面皮薄,又是真不愿要,只得算了。
  
  赵寡妇问:“二少、展小哥,你们住哪家客栈?不知我们顺不顺路?”
  
  展清流报了个地方。
  
  唐妄摆摆手,道:“我和你们不顺的,我住城主府。”
  
  展清流与赵寡妇闻言便是一脸惊异,赵寡妇看着唐妄的眼神顿时变得极其诡异。
  
  唐妄被看的发毛,扭脸对展清流笑道:“展小弟你很厉害嘛,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以后,我们两比一场吧!不过你还是没机会回去见你师父了,有一句话我得跟你说清楚,楚为峥是我看上的!”
  
  唐妄的意思是:楚为峥是我看上的对手。
  
  但展小弟他一根筋,只理解了字面意思,再加上唐妄之前说他住在城主府的错误引导,纯良无比展小弟想歪了!
  
  展清流红了脸,窘道:“原来,唐兄与楚城主是这种关系吗?唐兄你放心好了,我对楚城主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赵寡妇当然明白唐妄的意思,但见展清流如此,赵寡妇也故意打趣。赵寡妇一脸哀怨道:“怪不得,怪不得你看不上奴家呢!原来你心里住着这么个欺霜赛雪的冰人儿!奴家一颗真心你不见,你非要去捂那寒冰面儿!诶,楚城主那等无情人物,真是苦了二少你了!”
  
  唐妄见他们一个真糊涂一个假不知,实在好笑,也跟着玩笑,应道:“是啊,是啊,在我眼中那是三千粉黛若虚无,红妆美色皆成空!上辈子不知欠了哪一段债,此生便看上了楚城主!我说你们满意了不?闹——”够了不?
  
  话未说完,唐妄却见赵寡妇的脸色忽然一变。
  
  唐妄心里“咯噔”一下,便觉不好。
  
  身后,传来清冷无波的悦耳男声:“你看上我了?”
  
  唐妄嘴角一抽,脑海中顿时想起唐棠经常骂自己的一句话:让你嘴贱!                        



19、第十九章

  唐妄慢慢回头,见楚为峥和百里璧并肩而立,两人皆是万中无一的好品貌,一眼望去,赏心悦目之极。只是百里璧一脸同情微笑,而楚城主高深莫测,刚刚还丢下一句惊雷般的提问!实在是叫人,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赵寡妇掩面退:“天色已晚,奴家先行一步。”
  
  展清流见了百里璧,高兴地喊了声师兄,便被百里璧拉着,百里璧对唐妄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没义气地说:“我与师弟久别重逢,还有许多话要说,也先告辞了!”说完拉着展清流也退。
  
  城北离试剑台不远的一条街道上,刚看完试剑会的不少剑客从此经过,皆是脚步匆匆。偶有一两位瞪大了好奇的眼欲多看两眼,却被楚城主冷冷一眼扫过,立刻低头快步走过。
  
  唐妄尴尬而立,望着楚为峥:长身玉立的美男子,有着刀劈斧凿一般的硬朗颔线,唇极薄、眸极冷、眉极厉。寒如九秋碧空之月,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愣是唐妄平时巧舌如簧,口中有百般说辞,也哽在了喉头,不敢出声。
  
  良久,唐妄才摸摸鼻子,顾左右而言其他:“您也饿了吧?”
  
  楚城主看了唐妄一眼,竟然配合地点点头,道:“那便回府。”言罢转身向着城主府走。
  
  唐妄如蒙大赦,在后跟着,庆幸楚城主不打算深究。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行至城主府大门前。
  
  城主府气势恢宏,一砖一瓦都是青地发黑的肃然之色,两扇大门虽是朱漆,但也红极浓极,隐隐发黑。显得恢宏府邸如同玄铁打造,冰冷生硬,端庄严谨。
  
  唐妄虽借住在此,心中却对此处十分不喜,若不是为避谢无俦求楚为峥庇佑,他才不会住到这里!
  
  这座大宅实在太过生硬压抑,唐妄又是一等一的浪荡散漫,与这宅子简直就是八字不合、风水相冲!
  
  楚为峥走至门口,忽然停住,回头居高临下俯视唐妄。
  
  白衣似雪的楚城主背后是如墨泼的城主府,竟然浑然一体、和谐无比!楚为峥用那一把清冷悦耳的动人嗓音道:“你也是个不错的剑客,应该知道七情六欲对剑客来说十分多余,越厉害的剑客越不会受情|欲左右,你天赋上佳,年纪也轻,若舍了七情六欲,趁早斩尽情丝,将来在剑术之境必有大成!”
  
  楚为峥这番话说地无波无澜,却听地出好意与诚心。
  
  唐妄第一次听见楚为峥一次性说这么长一段话,而且这段话还是楚为峥因为唐王那番“表白”教育唐妄要抛情弃爱的!
  
  唐妄顿时觉得牙疼了起来,他现在最好是借坡下驴,马上做诚意十足姿态点头称是,消了那番阴差阳错的“表白”。
  
  可他看着楚为峥那淡漠的表情、冰封的眼眸,耳中似仍听那一把清冷嗓音的无波训导。
  
  这人像是冰雪的雕塑,所以无欲无求、无悲无喜!
  
  这、这姿态不是逼着人犯浑吗!
  
  唐妄眯着眼,表情有些苦闷,一边暗自牙疼一边道:“这实在是为难我了,我可不想当和尚遁入空门,怎么能断的了七情六欲?我从小在花街柳巷摸爬滚打,最习惯这世间风月,此生只怕不能在红尘泥沼中多打几个滚儿,实在学不了您云端九霄之上不染纤尘!当然啦,身为剑客,我也想至剑道绝境,可我贪心,我想鱼与熊掌可兼得便是最妙了!”
  
  唐妄对五岁之前的事情都没什么印象了。但从记事起,便是在秦楼楚馆。程覃覃是花魁娘子,唐妄不可以叫她娘,程覃覃也舍不得将他寄放到普通人家去养,唐妄也算是吃着各家名妓的糕点长大的!秦淮自古风流地,唐妄一身浪荡习气多是幼时在那里养成。
  
  去那里的人有潇洒不羁的游侠、名满天下的才子、高俸厚禄的官员……形形色|色,几乎凝出一个人间百态!或丑或美、或喜或忧、或风流或龌龊,却都是这一张红尘芸芸众生真本色。
  
  曾有一位喝醉了酒的游侠对唐妄这么说:“宁醉死污浊红尘世,不醒生无尘仙界中。”
  
  楚为峥忽然开口,打断唐妄的回忆:“你很喜欢我?”
  
  唐妄:“……”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好,干脆闭嘴不说。
  
  楚为峥以为唐妄默认,面上生出一丝困惑,却道:“人各有志,你可以喜欢我。”
  
  唐妄:“……”楚城主你真是好生公正。
  
  两人收了话题,回府中,唐妄吃完了晚饭,迅速回了自己房间。
  
  天完全黑了,唐妄只着中衣,靠在床边拿着一本书正在看。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就把书一合,翻身把脸埋进被子捶床狂笑。
  
  说什么“你可以喜欢我”,噗啊哈哈哈哈!
  
  唐妄笑出了眼泪,在床上滚来滚去,却想:要是能做楚城主那样的人可能也不错,无悲无喜,亦无欲无求。
  
  “你在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也笑一下。”温柔缠绵的声音忽然响起。
  
  唐妄惊地翻身提剑做戒备状。
  
  谢无俦坐在窗台边,身着一袭火红色长袍,袖口以银线绣出一圈云纹,衬出如玉肌肤,逼人艳色。
  
  唐妄绝望了,他完全低估谢无俦了!住城主府也未必安全!不要说一个城主府,谢无俦的轻功可是连皇宫都能来去自如不被发现的混蛋啊!
  
  谢无俦叹了口气,跳下窗台,道:“我今日听说,你看上了这试剑城的城主,我可真是好生伤心!来见你,你笑的这么高兴,要你说你的高兴事来开解我,你又不肯,我就更伤心了!”谢无俦忽然逼近,一把捉住唐妄左手,贴上自己胸膛心脏部分,幽幽道:“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被你伤的鲜血淋漓?”
  
  唐妄嘴角抽搐,僵着说:“怎么可能摸得到啊!”
  
  谢无俦勾唇一笑,面上讶异一闪而过,轻笑着说:“想不到阿妄你也会如此主动,我当然是,乐意至极!”言毕,抓着唐妄的手挑开自己的外袍轻衫,竟然直接触上了胸膛皮肤!
  
  谢无俦声音低哑,莫名暧昧:“这下可摸到了?”
  
  唐妄自付力气不小,不然怎么辉地动千军剑?可谢无俦力气简直非人,唐妄只觉掌心下皮肤光滑细腻,触感极佳。
  
  唐妄脸皮较厚,没脸红,咬牙道:“我摸到了摸到了,你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吧!”
  
  谢无俦却没松,反而低笑,问:“我记得,中原是有个说法叫肌肤之亲,对不对?”
  
  唐妄抬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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