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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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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亭脑子飞快转了一圈:五年便能与楚为峥一战,虽然知道这小子在剑术方面是奇才,却未想到这般厉害!他点点头,又问:“那你去试剑会干什么?”
唐妄摩挲着千军剑,双眼发亮:“就算打不赢楚为峥,跟试剑会上各色高手过招也必定十分有趣,要知道,能一次性看见天下那么多厉害剑客的地方唯有试剑城试剑会了!十年一次试剑会,上一次我牙还没换完不够资格,这一次要是错过了,还得再等十年了!而且,我有信心能拿到入住试剑城的资格,到时候每天去各色一流剑客家串门打架岂不痛快?”
路远亭看着唐妄,难得没说什么打压人的话,反而很是温和地笑了一笑,笑得唐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拼命搓胳膊。
又行了几日,中途经过一个小镇,休息了一下,补给了些水和食物,又继续上路。唐妄知路远亭是不会武功的,路二虽然厉害,却总不是铁打钢制,一个人日夜不停驾车,总会疲乏。唐妄干脆自认倒霉,主动请缨,代路二驾几日车。
路二倒是无可无不可,他只听路远亭的话。倒是路远亭,笑的极可恶,道:“免费劳力,不用白用,那就劳驾唐二少了,路二,把马鞭缰绳交给二少!”唐妄瞅了他一眼,想了想唐棠,还是决定不揍他。
是夜,月明星稀,山路僻静,唯有些夏虫夜鸣。路二和路远亭在车厢内睡了,唐妄听着那二人绵长平稳的呼吸声,有些后悔自己那么自觉。
唐妄甩了甩缰绳,心中十分不快,但不困。他十四岁那年离家出走闯荡江湖,性子不好,行事全凭意气,不顾后果,没少结仇。久而久之,倒是锻炼出了不错的警惕性与精神,一两日夜间不寐还撑得住。
此处离试剑城大约还有三日路程,唐妄换了个坐姿,又一甩缰绳,开始幻想自己是如何在试剑会上百战百胜、攻无不克……
忽然,“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自近而来,唐妄猛然回神,握紧千军剑,不敢懈怠。唐妄专注听那马蹄声,心中断定那必是一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好马,心中微痒,一点劣性上来了,忍不住轻勒缰绳,放缓速度,待那好马追上。
近了,越发近了。
唐妄凛神而待,便听得马蹄声已极近,他一侧脸,便见一人骑着一匹黑马与马车并驾齐驱!
下一秒!黑马上那人笔直地从马背上栽了下去!黑马倒是有灵性,停了步子,转头回来守在主人身边。
本来想劫马的唐妄:“……”
唐妄勒住马车,路二的脑袋立刻从马车帘子后探出来,与唐妄大眼瞪小眼。帘子内,路远亭哈欠连天,声音懒洋洋地问:“怎么了?”唐妄心中火起:老子辛苦驾车你倒睡得香甜!不答,跳下马车,去看那黑马的主人。
唐妄走了过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还活着,不过,似乎活不久了。唐妄扭脸看向那匹黑马,双眼贼亮,心里盘算着想着直接牵走好了。
黑马的主人忽然睁开眼,伸出右手紧紧抓住唐妄的脚踝,用力之大,疼地唐妄一跳都没甩开!黑马的主人用左手自怀中摸出一封信,高高举起,似乎想交给唐妄,他几乎用尽全力,才声音发颤地对唐妄说了一句话:“去,试剑城,交给,涂九篍……”说完,黑马主人喷出一口血,死了,但那只手竟然仍诡异的高举。
唐妄伸手取了那封信,那只手立刻颓然倒下。
唐妄心中微动,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双眼蓦然睁大。
普普通通的信封,正中端书“涂九篍亲启”无字,旁边还有一竖小字,是一句诗:且备别世宴,送君入黄泉。
这是黄泉乡杀人前的警告,黄泉乡若要杀谁,必先修书一封,信封上必写谁谁谁亲启,然后,旁边还有一句诗:且备别世宴,送君入黄泉。江湖中人称此为:一封黄泉信,含笑催人命。
唐妄不觉“呲”了一口冷气,手中信封却被一只手从旁夺去。路远亭揉了揉眼,手中捏着信封看了看,双眼登时发亮,喜道:“呀,真是不错,黄泉乡的生意都做进试剑城了!本想这番去不过是看着你,没想到还有这般有趣的事情!”、
唐妄狠狠瞪了一眼路远亭,劈手将信夺回,揣进怀中,恶声恶气道:“乐什么乐!乐什么乐!说不定就是你这扫把星害得人涂九篍遇见这等倒霉事!”
路远亭瞄着唐妄,摸着下巴,双眼微眯,开口问:“你和涂九篍很熟?”
唐妄摇头:“曾经打过一架,不算很熟。”
路远亭眸中精光闪烁,悠悠道:“那这可就真的奇了怪了!你和涂九篍又不熟,你在担心什么?按你的性子,不和我一起高兴又有热闹看就不错了,你何时变得如此热心起来?”
唐妄瞪他,越发没了好气:“关你屁事!滚回去睡觉,有闲心想东想西地话,就来赶车,让我去睡!”
路远亭立刻噤声,上车入车厢内睡觉,当然,路远亭绝非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唐妄坐在外,漫不经心地赶着车,只觉怀中揣着那一封书信,简直像是有温度地灼人胸口。
唐妄满脑子都是两个词在打转:黄泉乡、唐弋。
5、第五章
唐妄又驾了一日马车,便让路二来驾,自己钻进车厢,努力补眠。
他就在车厢角落里蜷成一团儿睡着了,怀中紧紧抱着千军剑,俨然一只虾米团成球,球正中还卷着小木棍儿,架上或直接就能烤了吃!路远亭忍着笑看着唐妄那可笑的睡姿,忽然想起了唐棠以前跟他说过的话,笑意又慢慢从面上淡去,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自柜子里找出一条薄毯给唐妄披上。
唐棠曾忧心忡忡地跟他说:“远亭,我发现阿妄每晚上睡觉都抱着剑!”
马车终于行至试剑城。路二驾着车进入城中,唐妄卧在车中酣睡,路远亭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偶尔也看看唐妄那好笑的睡姿解闷儿。
忽然,唐妄猛然睁眼,“腾”一下就坐了起来,双眼冒光。路远亭被吓了一大跳,瞪着唐妄,惊问:“白痴你没事吧!”
唐妄不理他,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干脆直接就把帘子撩在旁边的钩子上,看着城中之景一脸餍足地道:“我就说怎么忽然感觉到了很多剑气,原来到了试剑城了!”路远亭虽然不会武功,但也不是对此一无所知,他瞅着唐妄,皱眉:“剑气这种东西,说起来缥缈地很,真的能感觉得到吗?”
唐妄摇头:“你不要问我,我也说不清,但是,感觉得到是肯定地,尤其是在对决时,我很多时候能避开对手的剑并不是因为看见了对手的剑袭来,而是感觉到了剑气的流动,具体要讲却是说不清地,但感觉得到就是感觉得到。”
路远亭有些感慨:“你对剑术的天赋分一半给毒药就好了!”
唐妄嗤笑一声:“那我就不是唐妄了!”言毕,他回头对路远亭微微一笑,十分客气:“多谢贱人姐夫给我搭了这几日顺风车,当然,我自己还亲力亲为赶了车,如今到了试剑城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贱人姐夫后会有期!”言毕,他也不管马车正在行驶,一提衣摆便跳下马车,翻身上了之前顺来的那匹用绳子套着的黑马,挥剑斩绳,扬长而去,片刻便在喧闹的城中失去了踪影。
路二:“主子,追吗?”
路远亭:“……算了,反正试剑城就这么大,他还要参加试剑会,又不是找不到了。”正说着,一黑衣少年忽然自后跃上车顶,半趴在车厢上,将头探入车厢内,看了一圈,与路远亭大眼瞪小眼,冷冰冰地问:“路远亭,我二哥呢?”
路远亭:“……啊,唐弋啊,你二哥向那个方向去了。”他伸手朝唐妄离开的方向一指。唐弋“哦”了一声,爬起来,身轻如燕,跳下马车,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路远亭一连纳闷:“我怎么觉得他们唐家的人对我都很不客气呢?唐棠就不说了,岳父大人也就不说了,唐妄和唐弋是我晚辈吧,怎么一个张口闭口叫我贱人,一个对我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直呼其名呢?”
路二面无表情地回答:“那是因为主子让人客气不起来。”
路远亭瞪了路二一眼,路二始终一脸正直,路远亭收回目光,自我安慰:“我愿意把你的话理解为我很有亲和力。”
在试剑城的街道上,随处可见的,便是手提长剑的剑客。
试剑城,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是天下一等剑客的聚集地,也是一个十分繁华热闹的城市。这里,会用剑的人与不会用剑的人数量比是一半一半。
十年一次的试剑会,只收纳十名优胜剑客入住试剑城。而这些剑客取得了终身居住的权利,亦为子孙后代取得了居住的权利。在这里,街边卖白糖糕的大叔也许就是退隐多年的无双剑客,端坐绣房的绣娘说不定拔剑便可做公孙剑舞,而垂髫背书的小童也可能就是名剑传人……
一定不要看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因为,这里是试剑城。
唐妄向一位卖花的少女打听了一下涂九篍的住所,少女生的清秀俏丽,十分可人,红着脸,扯着一口吴侬软语的腔调有些别扭地说着不太正的官话:“公子买一朵花,奴便带倷(苏州话中的你)去。”唐妄一愣,随即轻笑:“好啊!”唐妄自怀中摸出一块银子,笑容温和:“这可够买一朵花?”卖花少女红着脸接过银子,然后将所有花连同竹篮都递与唐妄,低着头说:“请跟我来。”
路上的行人瞅着唐妄与卖花少女“嘻嘻”地笑,唐妄抱着一篮花,坦坦荡荡。
少女带着唐妄走过两条街,然后拐进一条小巷,小巷挺窄,唐妄牵马走地有些艰难。走出小巷,又左拐走到一条僻静的街道,少女伸手指了指一栋宅子,低声说:“嘞啷(苏州话中的那里)就是了。”
唐妄笑容可掬:“多谢姑娘了。”唐妄没听懂什么叫嘞啷,却倒也猜到了。
少女微红着脸捻着衣带,低声问:“公子,要参加试剑会吗?”
唐妄疑惑地点头,少女后退了一步,声音低地不能再低:“祝公子马到功成。”言毕,转身就跑了。
唐妄抱着一大篮子花,看着少女奔走而去的背影笑了笑,转身牵马往涂九篍的宅子方向走。
他走到街对面,正对涂府大门口,涂府门口家丁手握长剑,对唐妄虎视眈眈。唐妄从怀中摸出那封信,别在马鞍边,然后当着涂府家丁的面用马鞭使劲儿一抽黑马,黑马嘶鸣一声,撒蹄子就朝涂府横冲直撞而去。
涂府家丁眼睛蹬地老大,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妄,面上分明写着:光天化日啊朗朗乾坤啊你怎么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啊!家丁急忙拦马,却竟然没有拦人。
唐妄气定神闲地走了。
唐妄往回走了一段路,一眼便瞟到黑衣少年立在巷口,背后衬着一树翠柳。少年面容清俊,仍有青涩,默默看着他,身姿挺如松柏,秀如修竹,沉默无语。
唐妄先一愣,又一乐:“唐弋!”随即又面色不善:“你为什么来试剑城?莫不是,涂九篍哪一件,便是你要做?”
唐弋一双眼直勾勾盯着盯着唐妄怀里的一篮子花,口中道:“不是我做。”心中咆哮:摆明了老子为你来的为你来的为你来的好不好!你竟然还收别人送的花啊!还明目张胆抱在怀啊!
唐妄松了一口,见唐弋盯着自己怀里的花,走过去,就把花篮丢在唐弋怀里:“嗯?你想要,给你咯,嗯,涂九篍不是你做就好,别人我不管,这是试剑城,路贱人还在这里,你安分守己一点,等着二哥我一举拿下前十,得到入住试剑城的资格!”
唐弋手忙脚乱地接过花篮,脸在一瞬间诡异地红了一下,听到唐妄之后的话,脸色正常如故,问:“你想留在试剑城?”
唐妄点头:“当然,虽然没有长住的打算,但是,很想取得入住资格,然后偶尔过来住一段日子,和各种一流剑客打打架啊什么地也很好啊!”
唐弋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毫不客气地泼凉水:“就算取得了入住资格,还是要花钱自己在试剑城里买房子,你有钱吗?至于爹,绝不可能资助你。”
唐妄脸色青白交加,变了又变,显然才想到这个问题。
唐弋看着手中一篮鲜花,慢慢说:“我们可以合作,你取得入住试剑城的资格,我出买房的银两,至于房屋的使用权,我们一半一半。”
唐妄双眼放光:“这样可以?”随即狐疑:“等等,你哪里来这么多钱?爹给我们发的月钱明明差不多……”
唐弋一脸平静:“杀手还是很赚钱的。”
唐妄双眼放的光几乎快成绿色的了:“黄泉乡还招人吗?”
唐弋果断:“不招。”
唐妄一拍唐弋肩膀,豪气干云地说:“我的居住权就是你的居住权,你的房子就是我的房子,走,参加试剑会的都必须去城中的客栈挂名住宿,声明是否参加试剑会,趁我们现在来得还算早,去找客栈啊!弟弟!”
唐弋让唐妄走前,他自己抱着一篮子花,微微低着头,总是板着的脸上嘴角轻轻一挑,勾出一抹浅笑,清俊无双,和着满篮芬芳。
6、第六章
唐弋与唐妄连问了三家客栈,都住满了,问到第四家时,终于有了房间,不过也得排队等登记。
排了一阵,终于轮到了唐妄。掌柜的站在柜台后,年纪约有五十向上,鬓发微白,梳的一丝不苟,他笑容可掬地问:“少侠,几个人?”
唐妄趴在柜台前,混在发里的三根小辫有一根滑到了肩头,道:“两个,我和我弟弟。”说完,指了指身后的唐弋。
掌柜的翻开一个厚厚的大帐本,问:“请问,都参加试剑会吗?”
唐妄摇头:“不,只有我参加。”
掌柜的点点头,提笔,问:“敢问少侠姓名?令弟姓名?”
唐妄答:“在下唐妄,家弟唐弋。”此言一落,大堂中有些目光似有似无地瞟来。
掌柜抬眼,打量了唐妄两眼,笑容不改,道:“唐少侠,老朽有一事得先相告,试剑会期间各客栈人满为患,房间供不应求,能否请唐少侠与令弟共居一间?小店十分抱歉,不过,试剑会期间,各家客栈都有这样的规矩,请少侠体谅。”
唐妄满不在乎地笑笑,道:“不妨。”唐弋绷着脸动了动唇,结果什么都还没说,唐妄就已经不妨了,只好沉默。
掌柜笑道:“谢少侠大量,您与令弟的房间在二楼右转第三间。”
唐妄对掌柜点头,有礼谢道:“多谢掌柜,麻烦了。”言毕,拉了唐弋要上楼。
“咦,这不是唐二少和唐三少吗?”背后忽然有人声响起,听口气,是来者不善。
唐妄回头一看,嘴角上调,含笑嘲道:“哟,杜公子,多日不见,你竟然长高了!”
叫住唐妄与唐弋的是一执剑的锦衣公子,气质不凡,一见便看得出是出身名门,模样不错,但仅是中上,不过生了一双桃花眼,顾盼之间,十分多情,且没有惹人厌的滥情。此人乃是武林盟主的独子——杜不疑。
杜不疑听了唐妄的嘲讽,面色微微一变,却很快转回,客气地笑道:“二少说笑了,今年您也要参加试剑会?在下一直希望能和二少切磋,希望,这次试剑会,能乘兴而来,尽兴而归!”最后,八个字,杜不疑咬的格外清楚。
唐妄一脸云淡风轻:“杜公子所言极是。”
客栈中不少人都是识得唐妄与杜不疑的,虽然不知这二人有何恩怨,倒也听说这二人一直交恶,虽然试剑会期间不许私下比武斗殴,但是吵架没人管,于是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观望。
杜不疑似乎是已经登记入住过了,刚刚从外面归来,直接上楼,与唐妄唐弋擦肩而过。擦肩而过的瞬间,杜不疑忽然扭脸,含笑凑在唐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唐妄亦含笑,低声回了句什么。
这一场面十分暧昧,两人凑地极尽,杜不疑的唇几乎贴上了唐妄的耳垂,再兼两人长得都是不错,武林中断袖之风虽不盛行,却也有个几例。尽管知道这二人不和,众人心中还是小小地荡漾了一下,好奇杜不疑对唐妄说了什么,而唐妄又回了什么。
但这二人的对话只有唐妄、杜不疑、唐弋知道,并且,听起来远远不如看起来美好。
杜不疑凑在唐妄耳边,压低声音,刻薄地说:“你这个婊|子生的下贱货,等着在试剑会上出丑吧!”唐弋的眼神瞬间冷厉,看了杜不疑一眼,收回目光。
唐妄含笑低声回道:“哟,小矮子,不错啊,骂人的水平涨了啊,你小时候可只会骂笨蛋、白痴和贱人!说起来,白痴和贱人还是路远亭骂我、我骂路远亭你学的呢!希望,你那三流剑术也和你的骂人水平一样有所长进!”
杜不疑上楼了,二楼左拐,唐妄和唐弋也上楼了,二楼右拐。
留下大堂中众人空余满心好奇。
进了房间,唐妄先去看床,在床上滚了一圈,满意地点头:大小还行,两个人睡应该不挤。
唐弋把怀中一篮花放在桌子上,目光直勾勾盯着唐妄。
唐妄被盯地难受,从床上翻身坐起,回望唐弋,一脸忍无可忍:“唐弋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一直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
唐弋立刻转开目光,表情有点奇怪,沉默半晌,才问:“杜不疑和你,关系不好很久了吗?”
唐妄翻了个白眼:“废话,我和他关系什么时候好过啊!”
唐弋又看唐妄,目光灼灼:“我记得,小时候你们两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一架,因为杜不疑叫我小结巴,你立刻就一拳过去打掉他两颗牙,然后,那天你被爹打了十板,罚跪一晚上祠堂,结果从那以后,你们俩关系就一直很糟。”
唐妄一脸感动,拍了拍唐弋的肩膀:“我都忘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不过没事儿,杜不疑那小子也就是幼稚了一点儿,小孩子气了一点儿,其实心眼不算坏,这几年大家长大了,他也比小时候沉稳些难对付些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弟弟你记得二哥对你的好就行了!”
说完唐妄继续回去滚床单。(思想请CJ,单纯地,滚!床!单!)
唐弋看着唐妄,一言不发,转脸看向桌上的一篮花,低声说:“我记得。”唐妄停止打滚,看他:“啊?你说什么?”唐弋面无表情:“我什么都没说。”
离试剑会还有一个月左右,来赴会的剑客便已经到了大半。
唐妄与唐弋让小二每日把三餐送进房中,因为不想碰见杜不疑,虽然不怕他,却又很烦动不动就打嘴仗。
用过午饭,唐妄提议出去玩,还有一个月才试剑会,先来只不过是为了占个住的地方,这一个月倒不如去参观一下试剑城的名胜古迹消磨时间。
唐弋欣然同意,和唐妄两个人一起出去玩这种机会,他求之不得……
两人下楼,大堂中人不多不少,几人一桌,分化十分明显。要出门时,唐妄忽然听见一桌人正在议论什么,声音压得较低,唐妄模模糊糊听见几个词:黄泉乡、信、黑马、涂府。
唐妄折立刻回去,走到那一桌正在说话的人身后,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问:“打扰,你刚刚说什么?”
那人被打断,皱了皱眉,但客气地说:“我们在说,今日,有匹黑马冲进涂九篍涂大侠的府邸里,家丁们在马鞍上发现了黄泉乡的催命信。”
唐妄一拍脑门儿,转身,拉着唐弋走出客栈大门,边走边说:“我就说我一直觉得有什么事呢!原来忘了这件,本来以为和你有关所以没心情看热闹,现在我有心情了,走,去涂府,名胜古迹以后再去吧弟弟!”
唐弋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和唐妄说话那人,随即回头,和唐妄走了。
和唐妄说话那人坐在原地,愣愣地,问同桌同伴:“我刚刚得罪那黑衣少年了吗?他刚刚瞪我那一眼跟刀子似地!”
去涂府的路,唐妄已经和卖花少女走了一遍,这一遍走的便轻车熟路。
门口的两个家丁没有换人,一眼便看见唐妄,双眼蓦然睁大!其中一个马上冲进去报信,十分激动,边跑边嚷:“早上送黑马来的那个少年找到了!”另一个拔出手中的长剑便对准了唐妄,步步逼近,冷着脸道:“还请少侠留步!”
唐弋瞪唐妄,以目光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唐妄微笑,以目光回答: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于是,涂九篍和路远亭从涂府大门出来时,正好撞见唐妄与唐弋正“深情对视”。
7、第七章
涂九篍今年四十一岁,一套清霜剑法练到如今,已有三十三年。他在二十六岁时成为江南第一剑客,三十一岁时获得入住试剑城的资格。在当今武林,这个战绩,已经是十分优秀了。
他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而且这里还是试剑城,不过黄泉乡也很有实力。所以,虽然涂九篍并不太担心自己的性命,却还是有一点儿担心地。
唐弋与唐妄被路远亭拎进了涂府,路远亭已经跟涂九篍解释了一遍唐妄是怎么得到那封信与黑马的,所以唐妄只是再解释了一遍黑马传信事件。
涂九篍本来就没怀疑过唐妄,因为他和唐妄无冤无仇。而且,说的难听一点,他涂九篍本来就是唐妄的手下败将,唐妄若要杀他,三年前就杀了。
但现在这个状况……让涂九篍很无力!
本来来了一个路远亭,涂九篍是很高兴地,但是人家路远亭一来就丢出一句话:“涂大侠,您还活着,这事我可管不了,我这人,向来只会事后查明真凶,从来不会事前未雨绸缪!”涂九篍嘴角一抽,这话真欠揍,但是,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好不容易再来了一个唐妄加一个唐弋。
结果,人唐妄笑容欢乐无比,分明是看热闹来了!
涂九篍默然,他虽不曾与唐妄深交,但三年前曾有过一场比试,比试后也同游过一些时日。凭他对唐妄的一点了解,如果自己还未曾与唐妄比试或者是自己当初赢了唐妄,唐妄还很有可能出手相助!因为,唐妄的目光与兴趣永远都定格在那些他没有赢过的人身上。至于现在,唐妄完全不用指望!
至于唐弋,从进了涂府开始,就是喝茶喝茶再喝茶,压根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本来很有信心的涂九篍,忽然间有些绝望了。
涂九篍想送客:“此事已经禀告城主,承蒙各位关心了。”
唐妄笑眯眯地问:“那城主呢?城主可有指示?”
涂九篍面色不大好看:“城主虽然已经闭门谢客两个月,但应该很快便会有答复。”
唐妄与路远亭对视一眼,唐妄难得很识相:“既如此,我和家弟就先告辞了。”言毕,他看着涂九篍,认认真真地道:“请您一定要保重啊!”唐妄这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只是让涂九篍听地想吐血。
唐妄用那种表情与语气,简直就好像涂九篍是个病入膏肓、突然就会的死的人!
不过,四十一年不是白活地,涂九篍也不是不知道唐妄那张惹人恨的嘴与唯恐天下不乱的臭脾气。于是,涂九篍涵养十足地回答:“多谢唐二少关心,在下会的。”
唐妄与唐弋告辞之后,路远亭也告辞了。
路远亭很自觉地没有跟着唐妄与唐弋,唐妄和唐弋在涂府呆的时间不长,天色还早,但是去远一点儿的名胜古迹怕是来不及了,干脆就在街上逛逛。
今日天阴,并没太阳,却有些闷热,似乎是要下雨了。
唐妄眯着眼塔头看了看天,暴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在人前,唐妄开口问:“唐弋,你知道黄泉乡会派谁来杀涂九篍吗?”
唐弋把目光从那一段颈项上收回,声音平板无波:“黄泉乡的杀手除了合作,否则不能互通任务。”
唐妄一脸毫不掩饰的失望:“这样啊!”
唐弋双眼直视前方:“你想帮涂九篍?”
唐妄愣:“我为什么要帮他?”
唐弋“哦”了一声,不说话了,两人莫名开始沉默。
黑云压城城欲摧,乌云铺了一层又叠了一堆,看来真是要下雨了。忽而,一道电光劈过,云层中紫电隐隐,“轰隆隆!”雷声又起,不消片刻,大雨倾盆而下。
刚刚还喧嚣热闹的街道,行人们躲得躲,走的走,街上小摊也收尽了。
唐弋伸出左手抓住唐妄手掌,欲拉他进街边一家茶楼。却被唐妄习惯性地反握住,拉着向前方不远处一家寺庙跑,唐弋微愕。唐妄回头笑道:“反正都是等雨停,去喝茶听书倒还不如多走个两步去逛逛寺庙。”
唐妄的手并不宽厚,手掌有点偏薄,但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温暖覆着一层练剑磨出的茧,是一只标准的属于剑客的右手。
唐妄拉着唐弋快步跑至庙前,唐妄头也不抬,便向寺庙里走,他这个人的举止有时候便隐约透露了他的性格与人生态度。
唐妄这个人,只要往前走便好,从来不管前面的路是平坦是崎岖是荆棘是软草。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向前走,懒得回头,也不会邀谁作伴一起走。
唐弋抬眼迅速扫了一眼牌匾,脸在一刹那红了一下。
那匾上清清楚楚刻着三个字——月老祠。
唐弋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握紧了唐妄的手,垂首快步走了进去。
他这辈子,从未敢想过,有朝一日,能与唐妄一道走进月老祠。即便是在梦中,也未曾敢有。
寺庙中不只他们二人,还有些成双成对的男女,显得唐妄与唐弋二人十分突兀。唐妄愣了愣,见庭中一棵高大相思树缠满红绸,大殿前置一铜鼎,鼎上却镌的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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