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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孕夫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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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能一举干掉袁玖,如果不行,最差也能查到他的行踪。除非袁玖对孟散绝无半点儿在意,否则无论如何,都是我们赚了。”
“但我仍觉得此计不慎周密,我看还是……”
“虹瑶,”水寒衣笑着打断她,不软不硬地道:“此事交与你办,花了多少人力物力,三年了却仍是一无所获,你难道还没有自知之明?这次无论成功与否,都与你无关,你无须多虑。”
秦虹瑶被戳到痛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凌中南沉吟半晌,道:“寒衣说得有理,只是假扮孟散还要扮得像,却不容易。”
“是不容易,”水寒衣接道,“易容术可以找之前俘获的常教旧部,其他的就要随机应变了。所以在假扮孟散的人选上,一定不能马虎。选对了人,我们就算成功了一半。”
水寒衣说完,几人沉默不语,似乎都在考虑人选问题。
突然,孟散站起来道:“门主,属下自愿前往。”
“喔?”凌中南抬起头,看了看他。
“门主,马堂主武艺高超智勇双全,我也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水寒衣道。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凌中南思虑良久,终于点头,又对孟散道:“袁玖心思缜密,你要多加小心。而且此事不能拖太久,过几个月,本座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孟散一抱拳,“门主放心,属下定当尽心竭力。”
事情来得突然,秦虹瑶发现自己根本没空插话,竟就已拍板了。跟着孟散出来,看着那背影,更是忧心忡忡。这个人,永远都要把最困难的事往自己身上揽。
之后水寒衣对凌中南说他还有些事要做,一人回了药房。当初跟着袁玖的时候,他偷偷地从郁景兮的药和药方里探得了不少东西,经过三年来的苦心钻研,终于也研制出了能令男人怀胎生子的妙药。他只需要再完善一些,便能派上用场了。
一边忙一边想着方才四人的会面,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来他不屑地笑着,自言自语道:“想跟我玩反间计,你还差得远呢。”
青楼白天不做生意,显得很清静,孟散和秦虹瑶避过众人,从后门悄悄进去。秦虹瑶换了衣服化了妆,顿时又变为那个迷倒众生的花魁娘子。
环春馆明里养着美人赚钱,暗里却是古门探子打听各路消息的集散地。秦虹瑶一人身兼三职,既是花魁,又是老板,更是管理古门所有探子的堂主。
她一坐下就开始责怪孟散不该贸然请缨,毕竟这事太难办,危险重重,而且很有可能是水寒衣看不惯他想要一石二鸟借刀杀人。
然而孟散却毫不在意,更是半点儿劝告都听不进。他如今的心情很复杂,莫名的紧张,莫名的兴奋,每日思念的人,终于马上就要见到了。
可再一细想,便又是许多难解的纷扰缠在心头。
他过滤掉秦虹瑶所有担心的言语,突然问道:“虹瑶,你与水寒衣是门中两大用毒高手,他说的那个‘五度春秋’,你熟悉么?”
秦虹瑶一愣,心说这人一直不说话,一开口就把话题扯得好远。“那不是他自己制的么?我与他一向不和,所以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用在袁玖身上的,绝对不好对付。”
孟散心里咯噔一下,又问:“如果你见了毒,或者见了症状,你能解么?”
秦虹瑶笑了,“如今我明明没见,怎么知道能不能解?”说罢,她收起笑容,面露疑虑,“好奇怪,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只是我这一去,面对袁玖,对他的一切自然是越熟悉越好。”他叹了口气,“仔细一想,我需要做的准备,着实很多啊。”
秦虹瑶冷笑起来,“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到时候袁玖根本不上钩,我看他的脸往哪儿搁。”
“那是他的事,我们做好我们该做的即可。”
两人说完话,孟散起身要走,却又被秦虹瑶叫住。然后,孟散看着她走向自己,盯着自己痴痴地看了半天,最后低下头,给他拉了拉衣服,顿了顿,闷声说道:“一定要千万小心。”
孟散知道那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执着,更清楚经过上次不留情面的拒绝,她不会再有那样的主动,可心里的伤口却会越来越深。
三年前在山洞中失去袁玖,他便知道自己不能再那样下去。避过追兵密探,他大胆潜入古门内部,易容成一个不起眼的侍卫,选择了当时一位颇具潜力的年轻头目跟从,那个人,就是马浅夕。
马浅夕很能干,很快立下几个大功,得到了凌中南的器重和提拔,不过他只威风了不到一年就被暗杀于孟散剑下,然后,孟散便成了马浅夕。
他之所以接近秦虹瑶,是因为这个女人手中掌握了所有探子和和情报,同时,也因为她是古门中医术毒术仅次于水寒衣的人。跟她处好了,就能第一时间知道外面的消息,又能寻找机会试图觅得五度春秋的解药。却从未想过,这更是一段孽缘的开始。
明知道自己在伤害,却不得不继续伤害下去。
行动之前,他去隔壁村住了三天,白天陪冬儿和勤儿玩,晚上便跟袁玖喝酒聊天。不可否认,这三年来,唯有面对这个男人和这两个孩子时他是真正放下了戒备,从心底感到畅快。最开始他也有疑虑,甚至有自责,但很快他明白了,他是不由自主地将这个男人当做了袁玖。
不同的样貌,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行事作风,可笑容却同样让人舒适和向往,你若不去看他,便会真以为是袁玖在身边。
也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恰好带着一个那样年纪的孩子。
一大一小,满足了他所有的憧憬。
和他们在一起,他便将这想象成那求而不得的三口之家的幸福。
离开村子的第二天,江湖上传开了一个消息,消失三年的孟散再度现身。
古门门主下令,杀无赦。
消息沸沸扬扬地传了半个月,袁玖一直呆在村子里,按兵不动。
莫竹青知道孟散的真正身份,此时更加确信这是个诡计,无奈联系不到孟散,不知他作何打算,只能自己想办法应对。
与丁雁翎床上床下文斗武斗好几日,他终于从双辉楼跑出来,找了个隐蔽地方给袁玖传信——如今常教只有他一人能联络袁玖,但饶是他,也不曾见过教主本人。
他自然知道对袁玖来说孟散意味着什么,生怕他沉不住气,书信一封接着一封,请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最后思来想去,决定将实情告知。
他原本没打算说的,而现在,却有些慌了。
连续的密报让袁玖目不暇接,莫竹青那焦躁的表情几乎就在眼前。
看到最后一封,他的脸色变了数次,好像有许多个念头在脑中演练了一遍。最后,他露出玩味的笑容,轻轻抚着手臂上停的白色信鸽,口中喃喃。
“果然不出所料,马浅夕就是孟谨之……可我不会告诉你,尚三平即是袁青玉。”
江湖传言孟散已有好几次被古门的人追到,均是死里逃生,据说已身受重伤。
不久后,袁玖将冬儿托付给郁景兮和齐江天,暂时离开了村子。
郁景兮搂紧在自己怀中小声抽泣的冬儿,他知道,袁玖是怕自己行踪暴露,给他们带来麻烦。
是夜,孟散再次欲袭,若非半路有人相助,必定命丧当场。
杀手逃走后,孟散单膝跪地急促地呼吸,看着不远处背对他的人,长身而立,一派潇洒。
“你是何人?”
那人转过身,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脸,可那把收在长笛笛身中的剑,他却再熟悉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更新~
35
35、未定之情 。。。
孟散心下一滞,继而整颗心急速地跳了起来。不知对面那人是否能听到他内心的渴求,他直愣愣地看过去,似乎想望穿一切。不敢眨眼,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有个动静那人便不见了。
那张脸被层层叠叠的树影挡住,看不真切。孟散期望着那人能走过来,可对方却偏就一动不动地站着,毫无反应,更是让孟散忐忑不止。
他感觉得到对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或观察,或审视。他受不了这越发压抑的气氛,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吞吞吐吐问道:“是,是你吗?”
黑夜的林中树叶随风轻动,静谧而寂寥。
孟散毫不怀疑,只要是他,便一定能懂这个“你”字的含义。
夜风逐渐大了起来,良久,顺着风声,他似乎听到那人低低叹了口气。在他还未探得这声叹息有何内涵时,对方的下一句话就飘进了耳朵。
“再不包扎的话,你会流血而亡。”
孟散怔住,表情发傻。这么一提醒,伤口的刺痛尽数传来,身上也尽是鲜血的味道。
那人转身走了,孟散慌忙跟上去,脑中不断回响着方才的声音。他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是他,是袁玖,真的是他……
两人坐在水边,袁玖不言语,一直低着头,敷药包扎的动作却很是熟练。孟散受宠若惊地享受着教主大人破天荒的服侍,时而忍不住偷偷看他几眼,时而因为疼痛猛地绷紧身体。而每当这时候,袁玖都会微微皱眉,再不着痕迹地放缓动作。
袁玖不由地将眼前的身体与马浅夕的做了个比较,确实有不同。上回给他擦背时就有所怀疑,这是孟散为了改变身份掩人耳目耍的手段。而现在的这个,才是真正的孟散。
其实他只需伸手一摸就能分辨清楚,那种触感,无论何时都不会变。
包扎完毕,袁玖将他的衣衫拢起,正要系带,却被孟散拦住。那家伙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起话来牙齿都打颤,“我,我自己来。”
袁玖愣了下,向后挪了挪。孟散很快穿好衣服,然后便盯着袁玖的侧脸看个不停。那是张陌生的脸,也许也只有这样,他才敢肆无忌惮地看。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坐在水边,一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另一个人。袁玖起先不觉得怎样,但时间一长就烦了,扭头朝孟散甩了记冷眼。
孟散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心中再次怦怦乱撞,坐立不安。那双眼神的威力还像从前一样,谈笑间便能让你从天堂坠到地狱,从梦境回到现实。
思及此,孟散的动作已经快于思考,退了半步,单膝跪地,“属下知罪,请教主责罚。”
时间仿佛回到从前,他只要诚心认错,或者嬉笑着撒几句娇,袁玖就会原谅他。
可如今那人只是用那种冷厉的眼神看着他,淡淡反问:“你何罪之有?”
孟散愕然,抬起头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
果然已经连一丁点儿机会都没有了么?
袁玖不理他,站起来扭身要走,孟散却猛然拽住了他的手腕,拽得死紧。袁玖有些吃惊,而孟散也被自己本能的反应吓住了。脑中一团乱麻,无数个念头跳来跳去,方才那一瞬间,他只是怕袁玖像从前那样突然消失,那么短暂的相聚,不是快乐,反而会成为今后所有痛苦的源头。
所以他孤注一掷,遵从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月亮出来了,那人的模样看得很清楚,可是越看越陌生,越看越心凉。
“……我想看看你。”
愿望终于出口,孟散突然轻松了,原来说出这句话也不是很难。
袁玖皱了皱眉,方才明白孟散的意思。
“让我看看你,好吗?”
这家伙突然变得执着,袁玖都有些不适应,可最终还是因为受不了那又期待又可怜的目光,他妥协了。手腕被松开,他拿到眼前一看,赫然几道红印。
这脸别说是孟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卸掉伪装,水中倒影出本来面目,他做的第一件事竟是想从那上面找出些与冬儿相似的地方,却迟迟没有结果。正疑惑着,一只手就伸了上来。
粗糙的触感,熟悉,舒适,仿佛按压在心口,一点点磨平上面的起伏,使之柔软。
那颗脑袋紧跟着也上来了,下巴枕在他肩上,脸颊贴着脸颊,细细摩擦。因为离得近,他能很清楚地听到那人的呼吸,细致绵长中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安慰,甚至有种对珍宝顶礼膜拜的意思。
袁玖心中的眷恋一点点被挑起,水中是孟散忘乎所以的神情,他露出浅浅的笑容,好像是满足,好像是夸奖。记得孟散从前在这方面很生涩,现在却一副轻车熟路的架势。
果然是青楼去多了的缘故么?
而两张脸近距离地放在一起他才看出,冬儿恐怕只是在某些地方结合了他二人面相上的特点,所以大眼看过去才会觉得谁都不像。
耳边的呼吸逐渐粗重,袁玖也不再拖延,反手勾住那人的脖子,轻轻一拧身便吻住那在他嘴边徘徊却始终不敢行动的双唇。孟散得到许可,心中一动,立刻紧紧捧住袁玖的脸颊,大力回吻,身体也迫不及待地压上去。
夜月湖边,凉风习习,衣衫半敞,深埋多年的情思欲说还休。
当夜,二人寻了个无人的民房睡下。孟散一直紧紧地将袁玖圏在怀里,弄得他动弹不得很不舒服,可看着那人睡梦中露出的满足浅笑,便决定就这么将就将就,让那人的美梦,再做得久一些吧。
第二日天未亮袁玖就起了烧,孟散发现时,他已经头晕目眩浑身酸痛地下不来床了。
孟散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面深深自责自己昨夜不知节制的兽行,一面做补救。挑了两桶冷水,一桶烧成热水,一桶给袁玖擦身冷敷,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袁玖临盆当日。孟散愣住,有个很重要的问题,他想问,却怕听到不好的答案,再伤了袁玖的心。
然而床上的人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温水润过的喉咙已不那么干涩,他清了清嗓子,道:“你想要问什么,就趁现在赶紧问吧。”
“我……”孟散哑然,低下头,将袁玖额头上的手巾放在冷水里搅了搅,“孩子……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在颤抖,不知袁玖发现了没有。
“她很好。”袁玖移开眼神,淡淡说着。
孟散心里的大石落了下来,又道:“那,我能见见他么?”
“现在时机不合适,过阵子再说吧。”
孟散一想也是,最近太危险,眼看着将有大事发生,他要耐得住性子。
“嗯,你说得对,一切都听你的。”
两人再次沉默,袁玖有些意外,怎么他都不问问孩子是男是女?转念一想明白了,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怀疑过这肯定是个儿子。冬儿出生的时候,袁玖自己也很意外。孟散早已先入为主,却不知道,两人口中的“他”,是不同的两个字。
又喝了几杯水,身上捂出了汗,袁玖问:“怎么挑这个时侯出来?行迹败露也是故意的吧?”
孟散点点头,直言道:“是,因为我想见你。”
袁玖怔怔地看着他,好像在质疑他怎能说出这种话,让他都不知该如何往下接了。谁料孟散像是看准了这个机会,一把握住他的手,表情和语气都很激动。
“教主,三年前的事我以后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这三年来我所做的一切,也会在适当的时候都告诉你。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伤害了你,我知道自己罪无可赦,可我还是想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袁玖的目光一直在别处游荡,因为他怕太关注的话,很可能会情感战胜理智。
叹了口气,他道:“没有记恨,又何来原谅?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以后,也绝不是单靠几句简单的承诺就能做准的。”
孟散的心瞬间冷了下来,“那我们,那我们的关系……”
“这些话你本不该问,我们的关系,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袁玖的语气有些轻佻,有些谐谑,总之看不出半点儿认真。他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强打精神道:“你知道吗,生完孩子后,我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平时还算可以,但在床事上经不起太大的折腾,你以后要注意了。”
孟散木然地坐在床边,昨夜的欢愉相拥,他傻傻地以为那是破镜重圆,可在袁玖眼中,恐怕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夜风流。刺耳的话语,刺目的笑容,他看穿了自己的一切,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
沉默良久,他告知袁玖自己出去帮他买些药,要他好好休息,千万等自己回来。
不久后,他以马浅夕的身份出现在秦虹瑶面前,在她迥异的神色下要了些房事后调理的药物,还问她如果产后落下病根该怎么治。秦虹瑶简单说了些,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拿了药正欲走,想起方才袁玖的脸色和言语,突然发觉他竟有些害怕见到那个人,而且有太多的不确定,让他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
于是,他叫秦虹瑶陪他喝几杯聊聊天,两人仍是去后园的老地方。却不料想,他们刚走不久,就有个身法极快的黑衣人潜入屋子,偷偷换掉了孟散装在包袱里的药。
作者有话要说:小九啊,看乃把小三折磨的!
PS明天有事外出,停更一天~
36
36、悬崖惊变 。。。
和袁玖隐居山林的日子与想象中的清静幸福实在相去甚远。如若孟散不主动开口,袁玖便能沉默一整天。白天有时这个出去,有时那个出去,各自忙各自的,相互之间更不会关心询问。虽说夜里一定会回来,可那分明只是把这里当做落脚之所,而并非心灵的归处。
两人形同陌路,孟散深感无力,却无法对终日一脸无所谓的袁玖有任何怨怒。即使隔三差五的欢好,即使袁玖看似一直信任他、毫不怀疑地服下他送来的药,可两人的心却不受控制地越走越远。
这些年他一直迷茫地活着,从未审视过自己的内心,更没想过感情是什么、该如何对待自己心爱之人这类问题,以至于面对袁玖的冷漠与反常,他只有束手无策。
如今这多事之秋根本不容他考虑感情问题,眼看着凌中南所给的期限逼近,二人基本没有超过三句话的交流,孟散也不可能知道袁玖有多少底牌和后招,所以只能尽量从自己这边努力。
追盯袁玖的这些日子,古门既没有派帮手,也没有暗中监视。孟散怀疑着或许又是水寒衣的诡计。趁着中间回禀凌中南的机会试图查出些端倪,又试探了秦虹瑶,却一无所获。
脑中一团乱麻,孟散泄气地敲了敲额头,突然感觉背后被人注视着,一回头,却是袁玖站在门口。他连忙站起来,正思考措辞,袁玖却扭身走了,脸上似乎挂着些厌恶的神色。
孟散急追两步,“教主!”
袁玖停下,却未转身,“何事?”
“后日酉时,教主能否去一趟后山下的小溪边?”
袁玖皱起了眉,“为何?”
“属下有些很重要的事想对教主说。”
在孟散看不到的地方,袁玖嘴唇动了动,本想问他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后来似乎又觉得麻烦,也没给个确定答案便径直走了,又一次将对话缩短在每人三句之内。
孟散却清楚,他不反对,就是默认。
袁玖离开后,他习惯性地将佩剑拿出来擦拭,心中暗暗盘算着后天的计划。
那将是极为重要的一天,凌中南指定他们在那一日活捉袁玖。他已部署好人马,十名杀手埋伏在后山的溪边,其中有五名是他的亲信。到时他们先假意跟袁玖打上一阵,然后看准时机,他一声令下,那五名亲信便会出其不意将另外五名同伴斩杀,他也将在袁玖面前卸下马浅夕的伪装,将三年来所做的一切和盘托出。然后制造暗杀不敌和马浅夕失踪的假象,利用这个空当发动自己在古门培植的亲信势力,联合袁玖积攒下的人马,看准时机里应外合颠覆古门。
只要事成,他便能在袁玖跟前挽回些分数。
他已不敢奢求别的,只希望今后能一直留在袁玖身边,无论做什么都好。
那日一早,孟散起身时看袁玖仍在睡,便刻意放轻动作。临走前不舍地回身,想低头吻一吻那睡梦中的容颜,犹豫半晌,终究还是作罢。一再小心,破旧的门板到底是不合作,吱呀响着。
不久后,袁玖从床上坐起,看着空荡而简陋的房间,心内不免寥落。
他不是被噪声惊醒,而是一夜没睡。想起那家伙云雨过后便一脸餍足地准备找周公喝茶的模样,不由地骂他没心没肺,更没出息。说实话,还真不如他做马浅夕的时候,倒也算的大方潇洒。
现在终日顶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好像谁故意给他气受似的。
虽然……确实是自己不给他好脸,但那不是因为……
袁玖叹气摇头,孟散那个脑子,断然想不出这些弯弯绕绕,也难为他辛苦做了三年的马浅夕。
他知道古门引他出来的目的,也知道孟散将计就计的用心,更明白后山小溪的约定意味着什么,只是还有些细节上的问题他没探明白,现在出手也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便一直压着。如果这时就让孟散高兴了快活了,那家伙便很容易感情用事,头脑一发热,还不知要坏他多少计划。
只是……
袁玖的脸色又暗了下去,修长的指节按着昨夜过于操劳的后腰。就算一切顺利,当他达成所愿后,他和孟散还会有未来么?从一开始就相互猜忌,不信任,到如今隔阂越来越深。
恐怕,他的身份至多只是冬儿的另一个父亲吧。
酉时,袁玖准时赴约。
小溪中潺潺的流水让躁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可空旷山谷空无一人仿佛身处井底的坏境,却很明显地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袁玖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放于身侧,微微眯起眼,探查着来自身后一圈的气息的流动。倏尔,他猛然转身,长袖一拂,只听一阵短促的“乒乓”声,再看面前地下,赫然是十枚镖型暗器。
袁玖眼神微眯,这些暗器,不必说一定是淬过剧毒的。
偷袭不成,埋伏的杀手跳出来将袁玖包围,正好十一个人。
袁玖环视一圈,这些人虽然都是黑衣蒙面,但单凭露在外面的眼睛,他还是找到了和马浅夕如出一辙的一双。那是马浅夕,也是孟散,
废话不多说,众人战在一处,袁玖面无惧色,甚至还有些不屑。
孟散早已吩咐过五名亲信无需尽力,自己也装作猛攻实则退守。他观察着袁玖的身法气息和招式,毕竟经过三年前一场痛苦的生产,究竟有多少损伤,他心中也没准儿。
袁玖应付的一点儿不艰难,出其不意的招式和飘逸的身形似乎专克古门刚劲的阵法,就连最擅长的投毒也找不到机会。他边打边将这些人引向山地一侧的石壁,趁人不备,转身攀腾而上。
极佳的轻功令他只在短短一瞬就攀上了光滑且根本无处扶抓的崖壁,更将一干杀手甩下一段距离。杀手们对望一眼,立刻跟上去,却因轻功实力的差距根本无法望其项背。
孟散心中暗暗高兴,在他的准备还未十足充分时,让袁玖这样跑掉,再好不过。
更何况,他的教主仍有这样高强而敏捷的身手,三年前若不是因为自己莫名背叛在先,后来又赶上临盆在即身体不便,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奈何得了他。
想到这里,他不禁勾起嘴角,他的教主,果然一直没变。
然而随着杀手们攀至崖顶,却发生了一件让他绝对意想不到的事,更有个绝对意想不到的人。一名亲信用眼神询问,这该怎么办?
孟散握紧手中的剑,心叹不好。
这个人,怎么会在这儿出现?最近传言凌中南身体不适,他不是时时刻刻在身边服侍么?
袁玖虽然也吃了一惊,但绝不如孟散如此惊讶,只是对于前有阻拦后有追兵的情况有些苦恼。看样子,又要费一番心神经历了。
“马堂主,门主担心袁玖不好对付,故而让在下前来相助,”水寒衣也带了十几个人,全部以真面目示人,此时面对袁玖,更说得清楚明白,反正他们之间早已没必要藏着掖着。看看孟散眼中短暂的惊讶,水寒衣讥讽道:“我本以为马堂主必定手到擒来,看来,还是门主考虑周到。”
孟散冷哼一声,“那就有劳了。”
水寒衣脸上堆满笑容,眼神却是冷的,“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
话音一落,水寒衣长剑出鞘,随行的杀手立刻朝袁玖攻来,孟散这边的人也冲了上去。孟散知道原计划难以实行,便带着五名亲信勉强作战,一边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愤恨地咬紧牙关,到底还是棋差一招,这个水寒衣,迟早要将他碎尸万段!
袁玖不慌不忙,对手多了,他不能硬拼,只好边打边退。心中不由得嘲笑起孟散,被水寒衣将了一军,他一定肺都气炸了吧。也难怪,就孟散那不能称之为手段的手段,怎么跟水寒衣斗?
但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明白,水寒衣究竟只是单纯跟马浅夕不对付,还是早看出他是孟散假扮的?
身上已有几处擦伤,不想再纠缠下去,他便加快了撤退速度。然而无奈的是,山中穿行不识道路,他竟退到了无处可退之地。身后就是悬崖,悬崖下是汹涌的大海,崖壁与大海相接处遍布巨型的奇礁怪石,千层海浪敲击拍打,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袁玖人已站在崖边,回头向下看看,再扭过头来,水寒衣命人围住前路,一脸阴森地笑。
“袁教主,让你多活三年,真是我的不该。不过时隔三年,结局都是一样的。”
崖顶风大,袁玖的头发衣衫尽被吹起,长身而立,仿佛谪仙临凡。
他微微勾起嘴角,“结局一样?那可不一定……”
二人正僵持着,冷不防从离袁玖最近的那颗树上冒出个人来,趁袁玖无处躲闪,直接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随即反手按住他手腕。袁玖扭头一看,近在咫尺的眼睛……
马浅夕……哎,又是孟散。
水寒衣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笑意,这人倒也不笨,竟能用这种方式抓住袁玖。
然后,孟散用马浅夕的声音对水寒衣道:“水公子,门主有令,要捉活的。”
“门主是这么说过,只可惜,将在外……”
只可惜,那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还未说完,众人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袁玖手腕一转,抓住孟散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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