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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孕夫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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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冬儿一直闹着玩,这顿晚饭本就吃得晚了。
  孟散不由地把冬儿抱得更紧,“尚兄太客气了,我是真喜欢这孩子。”
  
  晚上投宿,不想因为盛会,几乎所有客栈都满了,有房的还是通铺,袁玖自然不愿委屈女儿。
  孟散道:“其实我有个不错的住处,只是……希望尚兄不要介意。”
  袁玖不明所以,到了地方才知道,他说的,居然是这城中最好的青楼。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呼呼,累得哼哧哼哧!
丁丁和莫莫互相都被对方整得很欢乐!另外小散,带着老婆孩子逛窑子乃究竟为哪般??

另外关于称呼,决定第三人称叙述时就用本名,以小九和小散的角度叙述的时候就用假名这样子。




32

32、青楼一夜 。。。 
 
 
  “马兄,这……我们毕竟还带着孩子。”袁玖面露难色。
  “实不相瞒,我与这里的老板很熟,这里也一直备着我的房间。我们住在后园,离做生意的地方有段距离,我保证不会让冬儿看到听到不好的东西。”孟散顿了顿,语气也有些无奈,“如今天色已晚,只好委屈尚兄和冬儿将就一下了。”
  
  袁玖抱着冬儿,沉吟半晌,最终还是走进了这家“环春馆”。
  
  孟散果然是熟客,很快便安排了一间十分雅致的卧房,又备了宵夜。袁玖不动声色将屋里查看一遍,确定没有青楼常用的迷香媚药之类,才将冬儿塞进床上层层叠叠的锦被里。
  
  他向孟散道谢,继而露出一抹心知肚明的微笑,“原来马兄是个风流公子。”
  孟散显得很不好意思,“尚兄见笑了,只是因为我与这里的花魁是知己。”
  袁玖露出了然的神色,“红颜知己,红袖添香,马兄好福气。”
  
  孟散尴尬地笑着,看看四周,换了话题,“尚兄,后园清静,你我去喝一杯如何?”
  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冬儿,袁玖有些犹豫。
  “尚兄放心,就在楼下,抬头便能看见窗子,有任何动静都能立刻知晓。”
  
  袁玖心想也是,冬儿绝不可能在这样两个高手眼皮底下出事,他确实保护过度了。和孟散一起将酒菜搬下楼,进入花园,淡淡的清香传来,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互敬一杯,孟散突然问道:“尚兄和冬儿在外留宿,可有告知家人,免得他们担心?”
  袁玖以为他指的是郁景兮,便道:“出门前,我那兄弟就说恐怕一天回不来,叫我放松行程,在城中住一夜,既然来了,就带冬儿仔细看看。他知道我不回去,不会担心的。”
  
  孟散点点头,继而又道:“都说女儿像父亲,但我看冬儿是例外,想必她是与尊夫人相像吧?”
  这话里试探的语气十分明显,袁玖听出来了,也明白原来第一个问题就是想引出他的“尊夫人”,谁知他竟完全没有察觉。
  “嗯……是,是不像我。也幸好不像我,否则便不漂亮了。”
  
  轻松地开着玩笑,孟散也笑起来,“尚兄莫要过谦,初次相见时,尚兄的君子气度叫在下好生敬佩欣羡,这才十分想交你这个朋友。”
  “马兄谬赞,马兄一表人才,能文能武,才是更叫人佩服。”
  “哈哈,我们还是不要互相吹捧了,喝酒吧!”
  
  袁玖举杯,嘴角挂着舒适而享受的笑容,孟散看得几乎移不开眼。突然,那笑容一敛,袁玖突然道:“在冬儿面前还是不要提起娘亲比较好。”
  孟散一怔,露出不解的神色。
  “冬儿自打出生就跟着我,从未见过娘亲,渐渐的,也就当自己没有娘亲了。”
  
  袁玖露出黯然之色,孟散知道以他们的交情这时不该多问,可话到嘴边仍是忍不住。
  “怎么会从没见过娘亲?是……过世了么?”
  沉默了一阵,袁玖摇摇头,道:“一言难尽。”
  气氛变得僵硬,孟散见对方仍是守口如瓶,连忙道:“尚兄见谅,是在下交浅言深了。”
  袁玖不自在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因为事情久了,便不想再提起。”
  
  孟散点点头,心里却嘀咕,冬儿不过三岁出头,再久能久到哪儿去?可见袁玖情绪低落,便忍不住想哄他高兴。他叫袁玖等等,径自回房,然后很快出来,手上拿着白天买给冬儿的牡丹纸鸢和一个盒子。盒子打开,袁玖探头过去,一脸疑惑,那分明是女人上妆的东西。
  
  就见孟散用画笔将不同的色彩描上纸鸢上的牡丹花瓣,道:“冬儿要是没睡,她看到了一定会高兴地大叫。这个纸鸢,其实也会发光。”
  孟散很快画完,将纸鸢撑起来,自己站在下风向。虽然园子小,但今夜风大,孟散又使了内力,纸鸢很快便飞上天。
  袁玖抬头一看,不禁发愣。原来,真的会发光。
  
  化妆盒中的脂粉花钿本就带着亮光,现在涂在花瓣上,映着夜空上的明月,五颜六色,好像真有牡丹花在空中漂浮,朵朵闪亮,随风而动,熠熠生辉。
  袁玖有些痴迷地望了一会儿,继而又看着放纸鸢的人,不禁疑惑。他是要讨好自己才突然想到这个主意,还是经常游走于秦楼楚馆,早已习惯,信手拈来呢?
  
  那边的人却突然叹了口气,呆呆地看着空中华美的纸鸢,道:“其实人和纸鸢很像。”
  袁玖饶有兴致地问:“马兄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孟散拉线的手轻轻晃动,眼神依然看着天空,“纸鸢虽飞得高,却逃不开人的控制,如今很多人也一样,他们所做的事并不是真心想做,而是因为很多原因,不得不那么做。风大时,纸鸢可以挣断绳索,人豁出去了也能跳出一切,可那大多不会有好结果。进不得,退不得,最是痛苦。”
  
  袁玖看着他面上的苦笑,不着痕迹地问:“马兄是在为自己叫屈?”
  “也是为那些同我一样的人叫屈。”
  “甘于受制苟且偷生的,大多不是为名就是为利,但我看马兄并不是追名逐利之人。”
  “多谢尚兄抬举,在下的确不为名利,只是为了一个人,为了赎曾经的罪孽。”
  
  “为人……赎罪?”袁玖眉梢挑了挑。
  “是啊……”孟散感叹一声。他抬着头,脸上突然露出向往而幸福的笑容,想必,他是想起了那个人,那一定是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袁玖这么想着。
  
  “我从未与人说过这些,今日与尚兄投缘,相见恨晚,加之良辰美景,这才有感而发。”
  “在下十分愿意做个倾听者。”
  孟散扭过头,发现袁玖正悠然地靠在石桌上,左手做支撑,右手端着酒杯放在唇边,笑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目光流转,明明是张平凡的脸,却透着无限的风流潇洒。那人仿佛能看到你的心底,孟散心里一动,眼睛一花,差点儿认错了人。
  
  眼前这人,只是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将他震住了。他不知是因为太过思念产生了移情作用,还是真觉得此人不一般。张张嘴正想说,手中突然一沉,紧接着头顶被水珠砸过,抬头一看,原来是下雨了,雨滴压着纸鸢直往下坠。
  这阵雨来得急,风势也大,等孟散收好纸鸢,两人回屋,身上几乎都淋透了。
  
  孟散首先摆弄起淋雨后有些走形的纸鸢,道:“得想个办法弄好它,否则不好跟冬儿交代。”看了看两人的状况,又道:“尚兄,我找人将你我的湿衣浆洗浆洗,你先去我那里,找一身将就穿上?”
  “好啊。”袁玖欣然前往,一则因为湿衣服穿着很不舒服,二则,古门马浅夕在青楼常住的房间,一定不简单。
  
  两人同时换衣服,因此也没时间相互打量,只是袁玖无意间看了眼旁边的人,怔了一下,而后又收回目光,继续穿自己的衣服。
  那人身上伤倒是不少,这不奇怪,但奇怪的是,自己竟会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刚换好衣服,袁玖眉头一皱,跌坐在床边,身体僵直。
  孟散忙问怎么了,他说是多年的老毛病,动不动就腰疼,尤其是阴天下雨时。还开玩笑说自己年纪不大,有这么个毛病,倒像是老家伙了。
  
  “那可有吃什么药?”
  “有,一直吃药。前些年一疼起来人都动不了,现在已好多了,只是去不了病根,这也是没办法。”袁玖笑着,捶了捶后腰,撑着劲儿站起来,示意自己没事。
  孟散本想扶他,却觉得没地方下手,迈出一步又缩了回来,“那……你平日里要多注意。”
  “嗯,今日多谢你。不早了,快些歇息吧。”
  
  袁玖并不遗憾,虽然这次没什么收获,但他摸清了马浅夕的老窝之一,以后不愁没发现。
  躺回冬儿身边,给她拉紧被踢开的被子,自己却迟迟睡不着。与马浅夕相遇至今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却始终找不出疑点。
  
  这样思考着,便越来越清醒。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他翻身而起,服下药丸解开用药封住的内力,准备盯一盯马浅夕,直觉告诉他,那人今晚不会只是睡觉。
  将药瓶放在怀里,他又想起郁景兮的话。这种药吃多了不仅伤身,还会折寿,然而对他来说,现在活着的目的除了女儿外,就只有一个,折不折寿,也不那么重要。
  
  马浅夕果然不在房内,袁玖将整个环春馆找了一遍,才发现他在另一间屋里,那一看便是女人的房间,里面也毫不意外地有个女人。
  袁玖找了个方便偷听偷看,位置适中的地方隐匿了气息和身形,心里暗暗盘算,如果马浅夕要与这女子做点儿身在青楼必做的事,自己就立刻离开。结果他们只是聊天,而且声音很低,如若不是他内力深厚,这个距离根本听不到。
  
  那女人衣着华美,妆容精致,长得也漂亮,气质尤佳,看来就是马浅夕口中的花魁知己了。只是花魁此时心情似乎不好,神色和语气都带着不满和责备。
  “不过萍水相逢,你将那一大一小带来这里,太不妥了。”
  马浅夕却笑着说道:“就是因为萍水相逢才带来的,他们就住在城外的村里,虽说不像庄稼人,最多就是落魄公子或者背井离乡的,你想得太多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最近……”花魁眉间紧蹙一下,“不太平,你小心被那家伙抓住把柄。”
  马浅夕想了想,面色严肃,道:“我有分寸。给他们卖命那么多年,难道连自己的生活都不可以有?那家伙自视甚高、恃宠而骄,这两年越发目中无人,太过分了。”
  
  “没错,可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让他有找茬的机会。”
  “我知道。”马浅夕皱眉想了想,突然笑起来,“不是说尚兄么,怎么扯到那家伙身上了?看来你确实对他不满极了。好了,只是交个朋友而已,你不必担心我,早点儿睡吧。”
  
  马浅夕起身,快走到门口时,花魁突然冲上来抱住他,咬着下唇闭着双眼,一脸的难耐和不甘,半晌才艰难地说道:“难道你真的,真的……一夜都不肯留下?”
  屋外的袁玖有些惊讶,有些愕然。
  马浅夕没任何反应,只是任由她抱着,让她等着那不知是喜还是忧的答案。女人惶恐着,期待着,想要听见,又害怕听见。其实袁玖也在等,如此美人在怀,他会怎么做?
  
  然后,他看到马浅夕轻轻地拽开抱着他的两条胳膊,推开门走出去,头也不回。
  袁玖眨了眨眼睛,原来是这样。
  
  关于他们的谈话,关于什么那个家伙,他已有了自己的判断。
  腾身返回屋子,很快便睡着了。他做了个梦,一个奇怪而久违的梦。他梦到自己和一个男人纠缠在床上,两人一丝/不挂、肌肤相亲,唇齿相交,甚是热烈。
  
  那人从背后压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脑中的弦越绷越紧,情绪越来越高。他急于想看看那人的脸,所以努力地转身,结果先是惊讶于两人昂扬之处突然相触的火热,他浑身颤抖,然后,那张脸出现在眼前,他愣了,傻了。
  不是孟散,也不是从前的任何一个人,竟然是……马浅夕。
  
  他惊醒过来,浑身是汗。
  身体的中心正诚实而骄傲地挺起,他看看身边熟睡的女儿,越发羞愧。
  
  赶紧下床,出门找了个隐蔽之处,手掌从小腹滑下,紧紧握住。呻/吟声脱口而出,这不怪他,三年来他几乎清心寡欲,发泄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是今夜,却突然有了欲罢不能的强烈冲动,他微微仰起头,修长的指节上下滑动,不由自主地,脑中的画面与梦境结合。不知过了多久,他靠在假山背后,手指猛然停住,液体喷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嗯,关于小九和小散为什么相互没认出来的问题,俺这里解释下。上次再双辉楼,小九没易容,这肯定能认出来就不用说了。至于小散,小九当时对小散的出现是有预料的,而且也一直在寻找小散是不是就在古门那群人里(这个从他和莫莫的对话就能看出),加之小散出现时实在表现得太暴露太直白了,所以小九认出来了。
而三年后,他们两人的处境、心境都有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易容的技术性问题,这个技术很高明很难辨认也就不用说了,重要的是三年来,为了避免各种危险,他们一直戴着面具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他们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人的身份和生活,尤其是小散。再者两人的相遇是突然的没有任何预兆的,可以说他们相遇了相处了但每个人都有戒备,所以一时之间没认出来,但慢慢地他们会感到有很多异样的或者熟悉的地方,这个后面会写到。

还有就是中间三年的空白,小散怎么会变成马浅夕,这里面所有的事怎么演变的,之后都会在合适的地方给予合适的交待,希望大家不要太着急,毕竟要一点点写,没办法一章之内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该有的铺垫还是得有。

小九和小散感情生活很空缺啊,所以现在先让他们俩悠哉游哉地谈上一会儿恋爱,预计下章就该有事发生了~能送分的TX俺基本都送了,现在去看看大运会开幕式,评论稍后恢复嘿嘿~




33

33、沐浴 。。。 
 
 
  冬儿痛痛快快地玩了三天,满载而归。回到家把三只漂亮的纸鸢和孟散买给她的东西一股脑儿往勤儿跟前一堆,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讲了起来。从吃的喝的到玩的住的,以及这每一件东西的来历,还有城里如何如何漂亮,马叔叔如何好,舞剑如何如何威风。
  勤儿一手托着脑袋,摆弄着堆成小山的东西,眉头轻轻皱着,好像有些后悔。
  
  “那……马叔叔以后还来找咱们玩不?”他很聪明地用了“咱们”,坚决不许冬儿把他排除在外。
  “他说有时间就来。”
  “那下次咱们一块儿玩!”勤儿的眼睛亮了起来。
  “好啊!”
  
  袁玖对着各式各样的珠花犯了难。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给冬儿扎两个最简单的小辫,此时想给女儿打扮一番,却有心无力。每每看着冬儿捧着珠花把玩,眼睛都亮闪闪的,他便更是自责。
  第二天早上,袁玖便趁着梳头的时候选了几个试着给她戴上。
  
  冬儿从镜子里一看,高兴得不得了,拼命叫爹爹再给她戴几个。
  于是早饭时,另外那一家三口便看到了一个头上顶着花丛的小姑娘。
  冬儿眯着眼睛咧着嘴笑,好像她是天下最漂亮的人。
  
  “勤儿,你看妹妹好看吗?”郁景兮突然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
  勤儿头一歪,“好看,可是跟画里画的不一样,画里的人不像她戴那么多。”
  袁玖很是汗颜,道:“我们这是瞎折腾呢。”
  
  领着冬儿在桌边坐下,却发现她似乎是怕珠花掉下来,吃饭都不敢低头,不禁笑了,“冬儿,吃完了饭,你去找隔壁的婶婶,让她教教你怎么梳头戴花,以后自己会了,能打扮得更漂亮。”
  “嗯,”冬儿捧起碗,小心翼翼地喝了口,道:“爹爹,这个没有跟马叔叔一起喝的那个好喝。”
  “酒楼的饭菜自然比自己做的好吃,但你要知道,酒楼不能天天去。”
  
  “我知道,”冬儿又喝了一口,“席叔叔煮的饭我也爱吃。”
  郁景兮笑起来,“出去一趟,小家伙嘴养刁了,也甜了。”
  勤儿左右看看,郁闷地捧起碗扒饭。冬儿虽然只去玩了三天,可他怎么总觉得她有些变了呢?好像懂得东西比他多了,而且胆子也更大了。
  
  正好郁景兮时不时问问冬儿出外的见闻,冬儿很兴奋地讲着,比前日跟勤儿讲得还要丰富多彩,期间更是不断提到马叔叔。齐江天不说话,只是在觉得“马叔叔”出现的次数太多时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袁玖。袁玖淡定地笑着,一副于己无关的模样。
  他知道齐江天在提醒他别做得太过,但他以为,这不是太过,而是根本不够。
  
  说曹操曹操就到,饭后冬儿正准备去隔壁学习如何戴珠花,孟散就上门了。
  “马叔叔!”冬儿扑过去抱住孟散的大腿,兴奋的叫声让院子里的人都愣了一下。
  勤儿很开心,没想到所谓的“有时间”居然这么快,便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跟马叔叔搞好关系,最好能让他教自己打拳,不像那个冷冰冰的爹,完全没有一点儿教他的意思。
  
  冷冰冰的齐江天扭身回屋,郁景兮收拾桌子,示意袁玖去招呼客人。
  袁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摸不准这人的意思。
  
  原来他是专程来送上次被雨淋湿的衣服,还有袁玖的一根发簪,不知怎么落在了他那儿。他手上拎了一个食盒,打开一看,正是冬儿那日吃过的点心,好几种不同的口味。
  于是,两个小家伙早饭后又加了餐,但他们并没吃多少,而是抱着一种要将好吃的留到最后的态度一起把食盒放进灶房,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孟散去玩。
  孟散没办法,只好抱歉地对袁玖笑笑便跟两个孩子出去,让小家伙们闹得,他进门后茶只喝了两口,话也没顾上说几句。
  
  这一玩就又是整整一天。
  黄昏时三人归来,两个孩子满头大汗,脸上却都洋溢着快乐。勤儿煞有其事地将孟散教他的几招简单拳法打给郁景兮看,郁景兮鼓励了几句,又向孟散道谢,紧接着便邀请他今夜留宿,袁玖也跟着附和。小家伙们一听马叔叔要住下来,更是高兴。孟散不愿拂了大家的好意,便答应下来。
  
  孩子们睡着后,世界总算清净了下来。
  两人坐在敞快的院中聊了一会儿,袁玖带孟散去卧室,顺便准备浴桶和热水。
  
  孟散这才仔细地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袁玖,道:“今天本是为这个来的,却因为两个小家伙缠着,没机会给你。”
  袁玖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的银簪,道了声谢便随意往头上一插。
  “歪了。”
  “嗯?”
  
  往浴桶里倒热水的袁玖一愣,再看时,孟散已至他面前,淡淡笑着将银簪从头上拔下来,又再次插上,然后退了一步,看看位置,点头表示很好。
  袁玖怔了下,想起那夜在青楼做的梦,想到他方才细腻的动作和神情,加之身处这弥漫着腾腾水汽的卧室,突然生出些异样的情愫。
  他连忙掩饰道:“旁边桶里还有热水,需要的话你自己加,我先出去了。”
  
  袁玖匆忙回到自己房里,再次拔下头上的簪子仔细查看。
  其实他是故意将这东西落下的,因为这并不是普通的银簪,而是用来试毒的,能够试出几乎天下所有的毒药。如果马浅夕真是有意接近,一定会小心对待对他的随身之物,现在这簪子完好无损,根本没有被动过的模样,看来这次的相遇确实是偶然了?
  
  冷静之后,他不禁自嘲起来,一个男人而已,想当初他身边来来往往形形色色多少男人,至于那么大反应么?仓促间竟忘了给那人准备替换的衣服,这下说不得得再跑一趟。
  再往孟散房里去,那人正靠在浴桶上闭着眼享受,看到袁玖帮他准备衣服,连忙道谢。
  “需要擦背吗?”袁玖将衣服放在床边,问道。
  孟散愣了一下,随即抬起身子,“有劳了。”
  
  温热的水流,柔软的棉布,一双略显粗糙的手掌。孟散双手撑着浴桶边缘,不自觉地微微提气,两个肩胛骨顿时更为突出,宽阔有力的双肩将男子气概尽显。
  袁玖一边汲水给他擦身,一边仔细观察着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马兄身上的伤……倒是不少。”
  “身为江湖人,难免如此。”
  “不知马兄是哪个门派的?”
  孟散顿了一下,道:“尚兄可听说过古门?”
  “古门是江湖上名气响亮的一个大派,我虽不是江湖人,但也有所耳闻。”
  “我在古门门主手下办事。”
  “噢……马兄果然是年轻有为。”
  
  “见笑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上次也跟尚兄提过,这口饭,并不容易吃。”
  “生活百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当然,马兄若是烦了躁了,尽管跟我说说,虽然帮不上忙,就权当是解闷了。”
  “实不相瞒,这几日与尚兄和冬儿在一起,总算尝到了几年来久违的快乐。”
  袁玖的手顿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最终还是作罢,什么都没说。
  
  第二日一早,趁着两个孩子没起,孟散便走了。
  只有袁玖送他,简单吃了早饭,嘱咐了几句。他们之间明明只是最普通的朋友,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但他却记得,昨夜沐浴后相互对望的眼神,带着明晃晃的暧昧和纠缠。
  
  孟散直接往古门总坛而去。
  
  此时凌中南刚起,室内残留着情/爱的气息,他批了件衣服,来到与卧室相连的一间大屋,推开两扇门进去,里面充斥着药物混杂的味道,巨大的药炉正冒着腾腾热气。
  那个单薄的人背对着他忙碌着,不知是太专注了没注意,还是顾不上理他。
  
  凌中南嘴角微微抿着,眼中不经意露出复杂的神色,有无奈,有愧疚,有自责。
  昨夜的事,以及无数个类似昨夜的过往,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凡与水寒衣欢好,他总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一定可以一定投入,可结果总是让人难堪。就如昨夜,他很努力地想进入状态,可一次次的失败只会让两人越发情绪低落,痛恨着,烦躁着。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服药才能顺利地享受一次,可这掩耳盗铃的方式无异于自打嘴巴。一次次地发誓对袁玖早已没有任何念想,可是身体,却总是不听话。
  
  对此,水寒衣最开始难以接受,而现在几乎不会再说什么。但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努力,通过各种方法,要让凌中南从身体到内心都属于自己。
  凌中南知道,水寒衣只是一个因为太爱自己而越发任性的孩子。聪明漂亮、心狠手辣,他愿意包容他的一切,因为这世上唯独这一人,深深爱着他,永远不会背叛他。
  
  不知站了多久,那个人转过身来,晃晃手中的瓶子,笑道:“我们也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眼下两个重重的黑眼圈,笑容透着深深的疲惫,但神情却是幸福的。
  
  “你成功了?”
  “是啊,花了三年时间,终于成功了。”
  “恭喜你。”
  “日后,就要辛苦你了。”
  
  一个时辰后,凌中南带着水寒衣与手下两员大将在偏厅议事。水寒衣站在他身后,两人面色严肃,举止也与普通的主仆没有分别。
  凌中南看看左手边负责对外打交道的马浅夕,又看看右手边负责管理探子、收集汇总情报的秦虹瑶,道:“这几年来你二人为门中做了不少大事,当立首功,但有一件极重要的,却耽搁了三年都迟迟没有消息,你们,也该给我个合理的交代。”
  
  两人互望一眼,秦虹瑶道:“门主恕罪,三年来属下不断派人寻找袁玖和孟散的下落,从未放松,期间也有几次有了线索,但是……”
  “但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凌中南提高声音,面露薄怒。
  女人住了口,面上有些不甘。
  
  “门主,虹瑶确实尽力了。如今属下手里的事不多,不如就由属下负责此事?”
  秦虹瑶扭头看看马浅夕,虽有感激,却也不想把他牵扯进这件麻烦事来。
  凌中南皱起眉,似乎在想究竟该怎么办。
  
  就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水寒衣突然道:“我倒有一个办法,能引袁玖现身。”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JJ抽得V章打开一片空白,现在应该是好了o(╯□╰)o
嘿嘿,小凌和小水也出来蒸包子了哈哈~




34

34、反间与被反间 。。。 
 
 
  “我想找个人假扮孟散,引袁玖出来,取得他的信任后,伺机将他铲除。只要袁玖一死,常教那些残余的零星势力,根本成不了气候。”
  水寒衣面色轻松,语气如常,好像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其他三人却神情凝重,各有各的打算。
  
  秦虹瑶首先反对,“我觉得不妥,对方的情况我们毫不知晓,这么做太草率了。打个比方,如果袁玖本来就和孟散在一起,这么一闹,不仅抓不到他,反而打草惊蛇,我们自己更是露了怯。”
  水寒衣笑了笑,“别的不好说,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孟散与袁玖绝对不在一起。”
  孟散一惊,那个胸有成竹而渗人的笑容,让他差点儿以为自己穿帮了。
  
  “何以见得?”秦虹瑶不明所以,继续问道。
  “首先,孟散曾经背叛袁玖,无论原因为何,这笔帐还没算清,他二人的关系又纠缠得复杂,在这种情况下,袁玖是不会将孟散留在身边的;再者,孟散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为袁玖寻到‘五度春秋’的解药,因此他不会守着袁玖,相反,他应该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孟散不动声色,垂在桌布下的手却不由地握紧,不知是不是他多心,总觉得水寒衣话里有话。
  
  “可袁玖不傻,这么明显的圈套,难道他会乖乖上当?”秦虹瑶又问。
  “一开始他不信,但时间一长就会动摇,当江湖上弥漫着各种与孟散有关的消息,无论他怎样怀疑,都一定会打探一番。因为这个人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水寒衣一脸自信,孟散不由地微微低头,皱起了眉。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能一举干掉袁玖,如果不行,最差也能查到他的行踪。除非袁玖对孟散绝无半点儿在意,否则无论如何,都是我们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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