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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孕夫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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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鼓出的肚子看了许久,从前他只知道这是种幸福,却从未想过,要获得这种幸福,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不是怕,只是时至今日却孤独一人,有些怅然罢了。
然而他只是听,却不知房里的情况,齐江天受不住疼痛,郁景兮便让莫竹青将他双手向上并在一处绑了起来,嘴里也塞上布条,以免他不小心伤了自己。
郁景兮此时也满头大汗,双臂已然酸麻,却万万不能停下。
渐渐走向出口的是胎儿的肩,他必须赶在那之前将胎儿正过来。
齐江天突然莫名地颤抖起来,脸色也较刚才更红。原来,胎儿逐渐脱离体外,他的身体竟不自觉地兴奋,疼痛、渴望和窘迫加在一起,弄得他难受极了。
郁景兮也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为避免出现尴尬,便猛然将推腹的力量加大。齐江天顿时瞪大眼睛叫喊起来,有时身体挺起停在半空,脖颈拔成一条直线,看的人胆战心惊。
汗水几乎湿了整个床铺,一滩滩血水也甚是吓人。莫竹青感觉到窗外有阳光照进来,却见一脸疲惫虚弱的郁景兮长出一口气,道:“胎位总算没问题了,现在,我叫你用力时便用力。”
再服下一碗汤药增补体力,齐江天这才知道,所谓的“生产”,不过刚刚开始。
清楚地感觉到有东西挤在两腿之间,很难受很难受,只觉得双腿被分得更大了些,然后便机械地用力。从他的角度,隆起的腹部挡住了视线,他看不到身下的情况,只是精神渐渐恍惚,突然间,很想见见郁景兮,毕竟今天之后,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
于是此时便趁着自己神智还算清明,他必须为自己的孩子做一些打算。
“曹,曹老伯……”
艰难地出声,郁景兮一愣,看向他。
“请务必保住这个孩子。袁,袁玖既让我生下他,想必……想必会留他一条生路,我死期将至,有个不情之请……求您,将这孩子抚养长大,并且永远,永远不要将他的身世相告……”
他恳切地看着郁景兮,对孩子的深爱表露无疑。
郁景兮愣了半晌,看着那张满是汗水却有些不甘的脸,茫然过后,突然微笑起来——本是怕他生气,所以一直隐瞒,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也只有自己才明白不是吗?
苍老的声音突然消失,那最熟悉那最动听的嗓音响起时,齐江天张了张嘴,以为幻听了。
那人轻声说道:“思远,这个要求,我恐怕无法答应你。”
一旁的莫竹青顿时愣住,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被站在门口的袁玖给拎了出来。
齐江天仍在疑惑震撼,郁景兮已用最快的方法除去了人皮面具。
他解开齐江天腕上的绑绳,握紧他的手,道:“思远,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别再说那些狠心的话了好吗?我和你都已时日无多,努力把孩子生下来,让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地相处片刻,好吗?”
齐江天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触感真实,不是梦……
这一刻的拥有盖过生产的剧痛,第一次相见时他就确定了一件事——有这个人在身边,真好。
莫竹青被袁玖拉到院子里,一脸不解。
“教主你拉我出来干什么?我不从头看到尾到时怎么给你接生呢?还有那曹老伯怎么……”
“少说废话。”袁玖斜他一眼,声音很冷。
莫竹青垂头丧气地缩了缩肩膀,嘟囔起来,“只跟孟散开玩笑,只对孟散好言好语,只喜欢孟散一个人,只愿给孟散生孩子,结果……”
袁玖被说到痛处,抬手便扣住莫竹青那修长的脖颈,莫竹青一脸痛苦,压着声音叫饶命。
“叫你少说废话,听不懂吗?既然想做本座的贴身侍卫,就小心收敛点儿!还有,再穿这样的衣服就别出现在本座面前!”
莫竹青斜眼看了看自己那身质地轻薄的蓝色纱衣,悲伤地点了点头。
袁玖又蹬了他几眼才将手放开,不禁揉了揉肚子——在这里坐了一整夜,确实挺难受。果真胎儿越来越大,身体就越来越不行了。
回屋睡了一觉起来,就听下人来报,说齐江天生了个儿子,现在正在昏睡,已没有生命危险。
袁玖想了想,便将莫竹青找来,道:“新生的孩子交给曹老汉……”
莫竹青却笑着打断他,“教主,我已经知道那是郁景兮了!”
袁玖皱皱眉,“……孩子交给郁景兮,将他软禁起来,吃喝用度都同原来一样,再派个奶娘过去,孩子需要什么都满足他。至于齐江天……先押地牢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七包子出笼了,鼓掌撒花~~~~~~小小的难产啊,辛苦了,摸摸~
小九包子也快了噢~~~~~~~~
21
21、逃出生天 。。。
齐江天只恍惚地看了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一眼,隐约记得是个圆圆肉肉的东西,还带着点点血腥味,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很长,等他醒来时,已然身处阴暗的牢房之内。
身体还未恢复,尤其是下半身,骨架像被拆散,□仍隐隐作痛,人也不精神。
环顾密闭的牢房,思及前事,最后想起与郁景兮和初生的孩儿相处的一刻,突然生出不舍之心。
可不久之后,他就从牢房守卫那里知道了消息,袁玖已经决定,于十日后杀了他。
闻听此事,他脸上仍旧没什么变化,心中唯一的一丝波澜,还是由于心中挂念的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郁景兮的性格他最清楚,自己一死,他一定也会跟着来,那么才十天大的孩子就成了孤儿。
心里泛起点点苦涩和沉重,继而又觉得荒芜空虚。
人生最初的二十年里,他拼命习武,没什么称霸武林的雄心壮志,只是觉得自己生来便是为了练武;最近的五六年,生活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如今一切即将结束,平心而论,最开心幸福的时候,便是与郁景兮一同游历的日子。
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他和郁景兮不愧都是守信之人,说好了对方到哪里,自己便跟去哪里,就连黄泉路也一起走。至于孩子,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期盼小家伙会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莫竹青在湖心的石亭上找到了袁玖,那人一袭青衫,靠着亭柱,曲腿坐在窄窄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个不大不小的瓷白酒瓶,喝得正高兴,只是腹部的那团突起,将原本的风流潇洒减了几分。
不过……韵味似乎是更多了些。
莫竹青皱皱眉,施展轻功掠过湖面,犹如一只飞燕,直抵袁玖面前。
一把夺过袁玖手中的瓶子,他故作嗔怒道:“教主你竟然喝酒?还要不要腹中的娃儿了?!”说着将瓶子放在嘴边一仰头,顿时瞪大眼睛,“咦?是水?”
他又将一只眼睛对准瓶口,似乎想从黑漆漆的小瓶里看出些什么。
袁玖这才转过头,正欲说话,却被莫竹青的一身打扮给吓住了,“你……”
莫竹青知道他惊异的缘故,便前后转了转,“教主怎么样?我穿这身黑色的侍卫装也不错吧?”
“是,不错。”袁玖淡淡地笑了笑,原以为这人无论如何都舍弃不了他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没想到,还挺听话的。而且这黑色短打穿在他身上,确实更显得肩宽腰细身材劲瘦挺翘。
“教主,”莫竹青将瓶子晃了晃,“什么时候你也开始挂羊头卖狗肉,喜欢装模作样了?”
“不,”袁玖摇摇头,“只是喜欢这瓶子罢了。”
“好看吗?”
莫竹青疑惑地研究起来,很普通啊,中规中矩的,难道他家教主口味变了?不过,他眼神暗下来,自从那件事以后,袁玖的确变了很多,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再是从前那个教主。
“你找本座何事?”
“噢,只是想来问问教主,齐江天真的非杀不可吗?”
莫竹青看看袁玖的脸色,继续说道:“照我教平日的规矩是要杀的,可不久前我知道了他跟郁景兮的事,觉得他实在可怜,自己的命运一直被控制,不能安生,没有自由。更惨的是,这才刚刚拼了命生下孩子,相处不过片刻,就要天人永诀了。教主你还未看过吧,他那儿子实在可爱,刚出生时挺难看的,可如今又白又胖,像个大包子。如若你见了,一定也想扑上去咬两口,嘿嘿!郁景兮天天抱着不离手,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莫竹青说得直流口水,却见袁玖的脸色越来越差,心道不好,连忙改口,“嗯,等教主您腹中的孩子出生了,一定比他们家的更可爱!”
袁玖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杀齐江天,并不是本座一人意气用事任意妄为,而是为了大家这么做。再者最近古门不断往江湖上放消息,说我常教不敌他古门,就连本座都险些丧命于他们手上,而如今我们却杀了他们费时几个月都没能抓到的人,那些流言,自可不攻自破。”
“如此说来,他倒只是颗棋子,想来更可怜了。”莫竹青眼中露出些许伤感。
“竹青,你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袁玖脸色一沉,声音也沉下来,“一个人的可怜之处并不能成为他赎罪的理由,这个道理,不需要我教你吧?”
莫竹青怔了怔,颔首道:“属下只是有感而发。”
“做我的贴身侍卫,只需遵从我的心意行事,”袁玖话音一扬,站了起来,“若是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只懂有感而发,倒不如去吟诗作对!”
袁玖拂袖而去,站在湖心的莫竹青一时有些戚然——从前的袁玖最喜欢开玩笑,而现在,那捉摸不定的性子倒是越来越严重了。也或许……
想到这,他又稍微放心了些,如果只是怀孕时脾气大的话,倒也不算什么。
其实袁玖并不是真生莫竹青的气,准确地说,那只是迁怒。因为齐江天和郁景兮的事,不偏不倚地戳中了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从那日为求子与孟散一起下山开始,这两个人就走进了他的生活,然后一点点地让他震撼,一点点地让他发现自己缺失的东西,一点点让他更明白爱……
羡慕他们,可以轰轰烈烈,生死相随,而自己……
他知道,是他错了,他从没怪过孟散,从来都没有。
第十日很快来临,许多常教教众都兴奋起来,抓到齐江天,他们费了不少力气,更有许多不明内情的人私下对迟迟不杀齐江天颇有不满,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个交代。
去校场前,袁玖拐了个弯,来到郁景兮住的小院。他派人时刻守着这里,郁景兮也随遇而安。他窗户开着,是以袁玖一看就看到他逗孩子的场景。
孩子躺在摇篮里,他看不到,但郁景兮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齐江天生产后他就变回了自己的真正模样,如今那一脸笑容灿烂非常,犹如春日的阳光,再真切不过,再幸福不过。
袁玖扪心自问,这样的笑容,他只有童年时才拥有。
郁景兮不知何时发现了站在院中的他,将笑容收了收,站起身道:“袁教主是来看脉的么?”
袁玖一怔,抬手抚了抚又大了不少的肚腹,道:“郁公子这是在讥讽我吧。”
二人沉默一阵,郁景兮笑意全消,道:“我想请袁教主给他留个全尸,”他看看日头,叹了口
气,“就快到时间了吧,希望袁教主成全,我想抱着他走。”
“……好,我答应你。”
“那这孩子……”郁景兮低下头,用食指指腹轻轻蹭着儿子的嫩嫩的脸蛋,眼中满是疼惜。
“我也答应你,帮你抚养他长大。”
“多谢了,”郁景兮语气淡然,复又对襁褓中的胎儿低声道:“以后便跟着这位叔叔吧,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你将来也不会有这些日子的记忆,最好不过了。”
随后,袁玖派人将孩子先接回自己的庭院,郁景兮,却在为自己与齐江天的最后时刻做着准备。
他一直都认为,能有这样一个结局,也算不错。
时辰将至,袁玖转身去校场,郁景兮最后一次叮嘱了他。
“袁教主,今后该注意的地方我已全部告诉了莫公子,你要听他的话,多将养将养身子。少操劳一些,胎儿也大了,多为他想想吧。”
“多谢。”袁玖拱拱手,一脸郑重,“你助我达成心愿,我无以为报,所以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绝不让他受半点儿委屈。”
“有袁教主此言,我自当放心。”
上校场前袁玖换了身黑色长袍,肚子不那么显,他坐在高台上,底下人基本也看不出什么。
齐江天被押在中间,低着头,不怎么动,也看不到表情。
寥寥数语后,袁玖决定用最简单的一箭穿心了结他的性命,由他亲手行刑。
那人应声倒地,以袁玖的箭法和功力,必定是致命一击。底下有不少人大呼畅快、教主英明之类,看着齐江天的尸体被抬走,终于了了几个月来的心事,可他心中却仍旧堵得难受。
抬头看看,青天白云,一切都很好。可始终觉得不对,就连刚才那一箭都很没劲头似的。
最近总是如此,他也未多想,一路走回去,可一进门就见一个手下跪在那里,口称有罪,说刚把郁景兮的孩子带回来不久,转了个身人就没了,再找便不见踪影。
袁玖大惊,脑中一个念头一闪,猛然回神,什么都明白了。
急招莫竹青前来,他刚遣散了其他人,尚未开口,莫竹青便自己跪下了。
“属下放走齐江天一家,自知有罪,请教主责罚。”
“责罚?杀了你都不够!”袁玖一脸怒气,咬牙切齿道。
他料得果然不错,全教上下,只有这个准贴身侍卫有能力、也有动机放了那一家三口。今日校场上被他一箭射死的“齐江天”,一定是用死囚牢中的某个人易容而成,难怪对阵之时,对方没有任何齐江天的感觉。
“那就杀了属下吧……”莫竹青自言自语,将头埋得更低,“属下只是不甘心,教主不久前才说过,做贴身侍卫,就是要做和您心意的事,我知道您心中其实不愿杀他们,所以才做此决定。如今众人眼中的齐江天已死,又能成全一个即将骨肉分离的家庭,两全之策,难道不好么?”
顿了顿,他又苦笑道:“我知道教主气什么,不过是没人能像孟散那样让你称心如意罢了。须知事实的确如此,我与孟散也的确不同。他只是一味对你言听计从,可曾认认真真地揣摩过你的心意?除此之外,最大的不同便是,他会背叛你,而我则永远不会。”
莫竹青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袁玖却被眼前的人镇住了,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很陌生,很让人惊讶,更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他确确实实是习惯了孟散在身边的感觉,所以不自觉地便用他的标准去衡量所有人。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一摸一样的两个人呢?
明明已经走了的,却总以为他还在,是他太痴太傻了吧……
五日后,已经离开常教势力范围且易了容的齐江天站在渡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面无表情,半晌才开口说话,却是低声问了身后那抱着孩子的人一个问题。
“我的的确确是杀你全家的凶手,我们……真的能在一起么?”
身后长相平庸的年轻人将怀中孩子的襁褓拉得紧了些,过了一会儿才轻声答道:“原本那都是我的罪孽,却被你抢了去。再者,”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一脸的满足,“如果没有你,我家可就要断子绝孙了。”
而此时在常教中,新任教主贴身侍卫莫竹青拿着一封请帖进了卧房,拱手道:“教主,双辉楼楼主丁雁翎邀您两月后前去观赏评定他楼中即将打制完成的兵器名品。已确定前往的有古门门主,另往武林中其他几大门派都派了请帖,只是仍未有回音。教主您觉得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唔,那个什么,因为俺最近十几天都在陪人旅游,自己体力又不好(其实也不是俺体力不好,主要是俺陪的是外国友人,他们从来都走得特别特别快,从来不休息,从来不做任何防晒措施,俺与他们又缺少心灵的交流等等,所以身心俱疲o(╯□╰)o),真的太累太累了,每天浑身长盐脚筋一次次被挑断的那种,根本没时间写文,之前的存稿到今天发完了,所以从今天开始到本月28号停更(也就是一个礼拜的时间),望大家谅解。
俺坑品很好,一定会如期回来!大家稍等下噢~~~~~回来后俺会努力写得更好的!
呜呜呜累死了还是想念你们……
22
22、临产赴会 。。。
袁玖近日越发身懒,此时虽已醒了,但仍未起身。
听了莫竹青的禀报,示意他把请帖放在一边,先服侍自己更衣。莫竹青从柜中拿出一套新中衣,看着那宽大的尺码,不禁皱了皱眉——
袁玖的身材他了如指掌,记得从前,那比自己略宽的肩,比自己更加修长有力的双腿,劲瘦柔韧的腰身,无一不让他心生羡慕。可如今……哪还有什么身材可言。
不仅如此,他刚套上中衣袖子,就来了一件更难堪的事。
准备系带的双手停住,莫竹青面露尴尬,更不敢抬头看那人的脸色。面前的白色中衣被圆隆的肚腹撑得十分饱满,还偏偏短了大约一寸的距离,带子都难系上。
他仍窘着,就听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然后袁玖双手向后撑着挺直身子,又深吸口气,莫竹青会意,连忙将衣带系好,又将袍子套上,最后系上约有手掌宽的滚边腰带。
不等吩咐,他便赶紧告退——今天之内,一定要吩咐人赶制出些更宽大的衣服鞋子——刚才也看到了,袁玖腿脚略显浮肿,穿从前那种便于练武的薄底靴,恐怕很不舒服。
回来时袁玖正用早饭,饭后便研究起那封请帖。
过了片刻,莫竹青询问道:“教主,您怎么看?”
袁玖将请帖合上,露出个不易觉察的笑容,道:“古门都去了,本座不去,岂不是太没面子?”
“可是……”莫竹青瞟了袁玖的肚子一眼,“两月之后,正是教主您临产之期,怎能长途跋涉?况且这一去会发生些什么,谁都预料不到。”
“可本座却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袁玖斩钉截铁道。
“最近,对于本座重伤流产的消息,江湖人大多将信将疑,这样很好,但如若现在就拒绝了两月后的邀约,外界恐怕会认定本座是真出了事,更有许多不怀好意的人会伺机对我教不利。”
顿了顿,他又道:“凌中南绝非本座对手,但水寒衣心狠手辣聪明过人,整件事恐怕都是由他操纵。此次古门首先答应赴约,想必就是他借此机会要再逼本座出来一决高下。”
莫竹青眼珠转了转,“教主的意思是,古门和双辉楼合谋?”
“不好说,”袁玖皱着眉摇摇头,“如今只是猜测,并无证据。但教中探子早就探得,双辉楼的兵器虽然提供给各门各派,但最近几年,古门是他最大的买主。”
袁玖露出苦笑,“事到如今,即使知道这是场鸿门宴,本座也去定了。身为教主,就该名副其实。与古门和水寒衣,也该做个了断了。竹青,本座知道你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到时你与本座同去,多少精彩场面,必定错过不了。”
看他竟然开起玩笑,莫竹青却高兴不起来,忧虑一重胜过一重。
“教主所言有理,只是此次时机太差,教主您这样的身子,极易落于下风。不如我们先忍这一时,等您生产之后,再图大计,岂不更有胜算?”
“哎……”袁玖摇了摇头,“你怎的不明白?我们放出的消息哄哄旁人就罢了,想唬住水寒衣却是不能。他看准了这个时侯对付我,即使我不赴双辉楼之约,他也会有别的办法。”
莫竹青怔住,他从不怀疑袁玖的判断力——在这点上,他跟孟散是一样的——难道说,真的无路可退了?
正想着,袁玖突然笑了起来,莫竹青又是一愣,如斯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你也无须担心,究竟谁对付谁,还不一定呢。啊对了,本座那把扇子呢?”
话头转得太快,莫竹青脑中空白了一阵,才意识到袁玖说的是他之前从不离手的扇子。他不由奇怪——这把扇子,自从袁玖出事回来后就再没用过,怎么突然又想要了?
从柜子里拿出扇子交给他,袁玖面无表情地打开合上,把玩了一阵,突然脸色一凛,手中用力,竹制的扇骨粉碎,扇面更是成了一摊粉末。
莫竹青心中猛地抽了一下,袁玖眼中的恨意转瞬即逝。
袁玖拍拍手,若无其事道:“今天之内,再去做个一摸一样的。”
莫竹青连忙应是,只是他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物是人非……吗?
与此同时,远方的孟散正呆呆地一遍又一遍地擦着自己的佩剑——最近,他只要一有空闲就开始做这件事,可每每越擦便越烦躁,梗在胸口的那口气,几乎将他生生闷死。
如论如何,无论他怎么擦怎么努力,留在这剑上的血,永远都消散不去。
那晚袁玖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几乎成了他的梦魇,时时刻刻萦绕在心间,日思及此,夜不能寐。
你以为,我从来没有真心吗?谨之……
谨之……
他一直想让袁玖这么叫他,以为这样就证明了他们亲密无间的关系,谁料这两个字,却成为他不再被信任的开始。当时袁玖的失望、嘲弄、悔恨他都听到了,可他能给予的,只有利器刺入皮肉的疼痛和鲜血滴过心头的麻木。
背叛袁玖,抛弃孩子,即使再有苦衷,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近日来关于袁玖的消息众说纷纭,他无心去听,更无心去查。因为只要听到那人的名字,心口就像被无数大石狠狠碾过一样,疼痛难忍,几欲窒息。
两个月很快过去,眼看双辉楼之约临近,袁玖点好了随从,准备不日出发。可那临产的肚腹却不容忽视,时时刻刻提醒着此行的艰难。
袁玖毫不在意,莫竹青倒成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也难怪,那人每日连自己穿鞋都做不到,稍微走快些就喘起来,以致不得不以手撑腰,却偏偏硬要逞强,怎能叫人不忧心?
实际上,他的劝进几乎从未停止,袁玖有所谓非去不可的理由,他也有无数绝不能去的反驳。只是一天天过去,袁玖从与他讲理到辩论,再到最后则根本置之不理。
是以莫竹青也明白,自己即使磨破了嘴皮子,他家这位教主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或许换一个人,比如孟散,一句话的威力就不同了吧?
这日莫竹青正在袁玖房中准备出行之物,却见医馆中的一名医者进来,将手上的托盘放在袁玖面前,行过礼,就又出去了。莫竹青往那托盘里一看,心下大骇。
一碗药,一件衣物。
袁玖端起药碗放在嘴边,莫竹青一个箭步冲上去挡住,心中极大的不满通过语气本能地流露出来,“这是什么药?”
袁玖的药全部要经他的手,这碗他却毫不知情。更重要的是,他分明闻得见这药气味古怪。
袁玖皱起眉,压下愤怒,“你区区一个侍卫,竟敢质问本座?”
莫竹青却毫无惧色,“这是属下职责所在!”
袁玖一怔,沉默了一阵,道:“也罢,此事你早晚会知晓,告诉你也无妨。这是延产药。”
莫竹青大惊,“延产药?!什么意思?”
他从来只听过催产药的。
“这药是本座两月前吩咐医馆研制的,有拖延产期半月到一月的功效。你不早算过么,本座的产期就在十日之内,若不拖延产期,这样去赴约,确实不妥。”
“什么?!”莫竹青彻底接受不能,他瞪大双眼,“这太草率了!仓促赶制的药能随便吃吗?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两个月前……两个月前你就决定了?你为何不与我商量?!”
莫竹青气急败坏,不仅不顾身份,反而责怪得甚是起劲儿。
袁玖的脸色越来越黑,双眼微眯,煞人的目光顿时将莫竹青的话堵了回去。
“你最好安分点儿,也给本座记住,你只是个侍卫,本座能信任的人,也不是只有你一个。”
莫竹青呆呆地向后退了半步,这就是他隐瞒自己的原因?原以为取代了孟散的位置,渐渐地就可以取代他。谁知道,袁玖把一切都分得很清。
那个位置可以让很多人来做,但如若不是那个人的话,就不过是一个冰冷的头衔罢了。
看莫竹青愣着,袁玖又道:“至于药效你不必担心,我常教偌大一个医馆,医术比你高明者,大有人在。”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将药喝了下去。
莫竹青仍未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半晌才喃喃自语,“若是为赴约,提前催产,不是更好么?”
声音很小,袁玖却是听见了,“本座的决定,不需要经过你同意吧。”
他转过身,在莫竹青看不见的地方,脸色垮了下来,苦笑着摸了摸自己高高的肚子,心道:无论如何,也该让孩子在里面呆够日子啊……
已有了延产药做铺垫,再见托盘中那件衣物,莫竹青也就有了心理准备。
那是九环银线罩衣,用特制的银丝线织成,极细极薄,是常教的秘宝,用于易容时将宽胖的身材变瘦。须知易容术中,由瘦变胖可用多种填充物,方法容易,由胖变瘦却难。
而九环银线罩衣却能紧紧附在人肌肤之上,向内用力收缩,效果奇佳。
莫竹青展开那件银白色罩衣,道:“教主您真要用这个?您应该很清楚,短时间内强加压力改变形体是怎样的痛苦,易容时非万不得已不得用,更别说,你腹中可是个就要瓜熟蒂落的孩子。”
“这件罩衣是至宝,有极佳的保健之效,孩子不会有事。”袁玖淡淡说道。
“孩子不会有事,那您呢?”
莫竹青艰难地说着,心中的憋闷感让他很难过,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不过是只有一段露水之缘,可此时的心痛却清楚地提醒着他,事实不止这么简单。
“本座的事,你无须知道理由,只要照做便好。”
莫竹青不说话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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