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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璃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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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淡淡地拧住眉头:“有什么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四殿下……四殿下是染上了疫疾!”起伏不定的沧桑音调里满是恐慌
  周围的人下意识地暗暗往后挪了一步,又不敢动作太大,惹皇帝不悦
  沐子云和沐子昂当下就红了眼圈,却挣扎着不愿意接纳这个残酷的事实。地上的人,是一直以来倾心爱护自己的兄长,半个母亲呀。
  暴怒地吼着“怎么可能!四哥身子一向很好!不可能染上瘟疫的!不可能!”
  “对啊!你肯定诊错了!本宫警告你!再敢胡说,本宫诛你九族!四哥不会有事的,是不是?!你说啊!”
  太医被狂躁的二人毒辣的话语吓得魂不附体,不住地向他们磕头请罪“殿下,公主息怒!老臣……”
  场面顿时四散混乱,人人窃窃私语,直到皇帝很是不满地大声咳了一下,群臣才懂事地闭了嘴
  “太医,可有什么医治的办法。”
  “回陛下,四殿下的病好生奇快,又来势汹汹,需要……”
  “说吧,恕你无罪”
  “需要与旁人隔离开来,待微臣与其他太医们仔细观察后,才可用药。并且,臣……实在没有把握能救醒四殿下”
  “笑话!你是太医院之首,居然敢跟朕说没把握!你不要脑袋了?!”
  “请陛下恕罪!”诚惶诚恐
  皇帝沉吟了一下:“来人!将四郎送回定炎王府!除了必要的贴身丫鬟,其余家仆,一并散去!其他人不得靠近王府。”
  转过身来对着还死死拽住沐子风不放手的沐子云,沐子昂宽慰道:“行了,你们也退下。要知道,等四郎醒来,他可不想看到你们为他憔悴不堪的模样!何况你们在他身边挡着,会妨碍太医施救的”
  沐子云本来就对沐子风依赖颇深,她又心思单纯,根本没揣摩到皇帝的意思,徘徊不走
  沐子昂心里也相当难过,隔着泪眼瞅瞅皇帝和沐子毅,明白了几分。
  一想到沐子风不能礼事的时期里,自己就是四王集团最重要的决策人,断不能将四哥辛苦建立的基业,毁于一旦,不然就真是辜负了他对自己孜孜不倦的教诲。
  擦擦眼泪,果决地站了起来,静默地退到左相身边。
  左相欣慰地看了看这个稚气渐退的男子,感慨无限
  你们,都和她好像……不愧是她的……孩子
  定炎王府
  北蒂亚亲眼看着面色苍白的沐子风被一行人抬了回来,双眉紧紧地皱成一团
  看护沐子风回府的荣公公上前,作了揖
  “王妃娘娘,四殿下……染了病,可能会传染。皇上让奴才传话,您先住到五公主的寝宫去吧,殿下复原后,再搬回来。”
  北蒂亚抿抿粉嫩的唇角:“好,本宫先去收拾一下”
  二王集团对这次的事件可是兴奋难当,暗自庆贺天助我等!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忠君爱国,心忧神伤的模样
  第二日凌晨还未破晓之际,在漆黑宁静的封都西门外出现了数十名军士打扮的队伍。来人个个身手不凡,翻城越墙在其眼里不过是小菜一碟。就当他们即将火速出发要去追赶送嫁之军,意欲混入那帮人马时,原本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忽然警觉地朝后观望
  “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眯起眼眸,果断下令
  “诺!”其余诸人受命
  男子见他人远去,感觉不到周围有陌生的气息后,才‘嗖’地一个纵起,即时近身杵到城墙右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将很早就候在那里的人儿霸道地抵上了墙延,又担忧冰冷坚硬的大理石磕伤了她光滑细腻的腰背,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探过玲珑有致的娇躯,挡在了她与墙壁之间。那人就这样整个被扣在了他怀里
  “怎么还是来了?不是跟你说莫要……”还没讲完,熟悉的清甜香气就侵入口中,舌尖的酥麻缠绕提醒了沐子风此时是他们即将别离的时刻,对方心中是怎样的不舍难耐,才不顾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乘夜而来。
  暂且忘去那些纷繁叨扰,闭上了起先微眯的眼,静静地沉入苏枫带给他的安定温馨里。就在□的火焰好像逐渐旺盛起来时,沐子风突然感到苏枫与自己交缠嬉戏的牙关一下子毫不留情地咬住了自己正快活地好像飘在云端的舌头,不久口腔中就有一丝血腥味涌上来。沐子风也不甚在意,继续他们的深吻,直到苏枫呼吸都困难了,才压着胸口的热焰抽出身体。
  “璃儿,你咬我做什么?!”眨巴的明媚大眼哪有对待下属时的威严,从里面逸散出来的分明是……………………孩子气的撒娇
  “哼!你还敢说”一把扯了他的耳朵:“你昨天是故意的是不是!?装成病得那般模样,就是想人家揪心是不是?!坏胚子!不让你流点血,你就是学不乖!”
  “哎呀,又来,疼啊……”轻拍她柔弱的背脊几下,嘴唇亲吻着她的耳朵,靠在她的鬓侧不住地厮磨,想要平抚她的焦虑:“那么多人在场,当然要逼真一点么!放心,你看我不是没事么?”
  苏枫纤弱的小手捧着他俊逸的脸庞:“风儿,记住你说的话,要早点回来。”言语间已然带了哽咽
  凝视着她善睐出尘,廖若晨星的明眸,自然流泻出一袭温柔细语:“嗯。璃儿,我一定会尽早回到你身边的。倒是你,才让我放心不下。唉……”幽然一叹:“皇城虎狼之人遍布,就你一人日日呆在沐子毅附近,终究危险啊”吻吻她的长长翘起的睫毛:“一定要小心纳”
  “嗯”不想让他担心,乖巧作答
  “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苏枫拽着他胸前红襟的手顿时紧了紧,纠结片刻后,终于还是说服自己松开来。
  沐子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地闭了闭目,接着一把扭身,施展轻功飞腾而去。
  苏枫依旧没有离开,望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姿消失在夜色中,喃喃自语:
  “我等你……”

  险象环生

  沐子风先是给自己做了较大幅度的易容,接着率领五十名亲卫混入送嫁一行人后,就扮作一名普通的百夫长,在前进的路上暗暗摸索两国地形。
  过了约莫二十多日,终于抵达边界地带。封国人马一来就远远看见领兵前来迎娶的西昌国主。
  也不过二十五六,正值青年,虽然也是明黄的龙袍,穿在他身上,却总少了沐鼎城那丝不怒而威的霸气。或许浅色青衫与他淡泊儒雅的气息更为衬托。风尘仆仆的脸上,不是一国之君的严谨,反倒有些许教书先生的慈爱在内。模样生得还算周正,在男子中尚可入眼。
  早就听说西昌国主性子温柔,不喜那风花雪月之事,后宫也就几位妃子,膝下二子一女,气氛也较和睦。
  沐子风喉间隐匿地叹口气,至少,被沐子云拖累的沐子静要嫁之人,比起世间不少浑浊粗暴的莽夫,已经好了很多了。
  由于领土主权的规矩,浩大的送嫁军也只能到这,不得擅入他国。除了少有的礼部官员,一律就地扎营,等他们大婚过后,便可归国。
  没用几日,沐子风就打通了关系,与下属被编入了西部一支守军的帐下。可奇怪的是,来了好些天了,却没见官阶稍大的武将有任何出格的动作,一片沉静安然的景象好像预示着不久即将发生的惊天巨变。
  远隔千里的封都
  自从送走沐子风后,苏枫就多少有些心绪不宁。长久形成的敏锐女子直觉不断地触动着她身体里的每一根脉络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可惜她着实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想得太多,三日后就是她与沐子云的大婚之日了。皇城又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情形。
  宛如去年沐子风迎娶北蒂亚一样,这一日,苏枫全身裹在鲜艳夺目的红色新郎衣袍下,熠熠生辉。
  红色本是略显艳俗的色调,却被她穿出迷惑众生的不凡韵味来。或许,红色本就是只为极少数的标致人物而生,却被世上太多勉强追求美丽的男女沾染,倒让本质褪去不少。
  可是她穿出的红色,不但脱了俗气,还扬出流光溢彩,到显得耀如春华,风流尔雅
  苏枫骑马入宫,如沐子风一般在太后与皇帝欢喜的眼神里,轻轻地牵着沐子云,将其送进花轿。然后在一路路京城百姓的阵阵惊羡夸赞中,缓缓回了侍郎府。
  喜娘早已等候在那儿,郑重地带着苏枫和沐子云步入闺房。
  掀了盖头,沐子云那酷似沐子风的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花颜月貌就露了出来。他二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那眉宇间似有若无的英气上。
  面对如此粉雕玉砌,娇嫩丰盈的精致人儿,一般男人哪里还能自持,可惜,苏枫心中泛起的却不是情?欲,而是绵延不绝的失落与遗憾
  你若是他,该有多好……
  那日,他若掀的是我的盖头,该有多好……
  生命最引人入胜但也最伤人至深的原因就在于,永远不能提前设定情节与结局。
  即,没有若是;也没有如果
  沐子云今日可是足足花了大半天才画出这样开颜发艳的淡妆。对女子而言,总想把最丰姿绰约的一面毫无保留地献给最爱的男子,无论身子还是脸颊。
  她此刻心里好似揣了个兔子,砰砰砰地活蹦乱跳,因羞怯而低垂的黛眉不敢上挑,就怕对上他蛊惑的视线,不能自拔。
  喜娘可是见惯了新人的,却依旧被这一对形神俊秀的璧人惊到,不觉低低赞叹
  这两人真是怎么看怎么般配,男的美,女的媚,或许一生都未必再能接到这样天仙般人物的生意啦
  可他们看起来好像不若一般成亲之人的气氛啊?是自己为他们的绝色所感,老眼昏花了么?
  毕竟是吃这碗饭的,喜娘也是颇会察言观色,见他二人都沉默不语,以为是害羞,自己作为外人,就识趣地恭谨退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沉寂下来,静默与夜间的湿气混合袭来,两人的中间,不是情义的热度,不是目光的缠绕,只是
  悲哀的静默
  良久,深感实在不能就这么继续的苏枫,开口缓解无边的尴尬
  “咳,那个……公主……下官……出去敬酒”行了礼,慢慢地转身离开,以手阖门之时,便听到床边传来及其压抑的小声抽泣
  无奈叹息
  对不起……但我爱的……确实……
  不是你……
  这一夜,沐子云就像北蒂亚一样无助地落泪。
  他,真的不喜欢自己?
  从小到大都被父亲兄弟疼在手心里的沐子云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的缘故以致不能打动他的心
  我不够美么?不够温柔?出身不够高贵?才华不够出众?
  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满心的情义爱慕他不知,一腔的埋怨难过他不解,自己这样,真的算是嫁了个如意郎君么?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苏枫在外不断用酒精麻醉着身体,只为了减轻对她的伤害,冲淡对他的思念。满室的大厅人声鼎沸,同僚官员轮流灌着新郎美酒。怎奈侍郎官千杯不醉,除了脸上红潮,一丝站不稳的迹象也没有。酒到酣时,不知那位喝得迷了方向的仁兄忽然大声提议道:“走!咱闹新房去!”
  众人跟着起哄,也跃跃欲试。
  看来他们还真的忘了,今日的新娘是皇帝膝下最爱的女儿。
  闹新房?不要命了?
  在苏枫身旁偷偷着急了很久的荣公公脸色已经相当阴沉了
  “各位大人,今日就到此为止了吧。驸马爷还要回去和公主入洞房呢!若是因各位大人,耽误了吉时,皇上怪罪下来,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意思再明显不过,喝够了就快滚,皇上差人盯着呢!
  群臣面面相觑,也恢复了平时的礼数,相互寒暄几句,便也离开了。
  于是,苏枫在荣公公松了很大一口气的目送下再次回了新房。
  等他进了屋子,发现床上已经铺好了两套崭新的衾被枕头。而沐子云静坐在六尺见方的奢华凤床上,形单影只,楚楚怡人。
  苏枫不明状况,也不敢贸然开口。沐子云见他进来,微微抖动了一下长长的柔媚睫毛,又迅速地埋下脸,以听起来还算安然的语调
  “驸马……我……知道你……不愿意……”似乎淡淡泄了底气:“以后,就……这般……吧……”当真是撑不下去了,就只脱了外衣,自顾自地攀入内侧盖住了自己那床被子,遮住压不回去的泪水。
  愧意更是深重,但又能怎样
  木然地上了床铺,睡在了靠边那侧。六尺的宽度于她们而言,终究是过了。中间留下的那道空隙,多躺两三人都足矣。
  这,算不算同床异梦?
  如果是风儿的话,怕不会这么为难了吧。自己一定会紧紧地挤在那他胸前,抱着他夜夜好眠。
  情到深处,因专情而无情了么
  单纯好胜的公主心伤却不退让,这一点,倒是和她的兄长如出一辙。
  来日方才,至少,我已经占据了你身边的位置,再给彼此一点时间就可以了吧。
  卯时
  二人相继醒来。
  其实昨夜都睡得不好,塞得满满的心事把入睡的倦意都击跑了。
  现在的问题是,落红一事
  苏枫盯着那白色的验红锦帕出神,烦恼不已。
  沐子云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可抑制地红了粉白黛绿的俏颜。
  气氛尴尬,都不说话。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苏枫也没办法了,去柜子里拿了小剪刀。
  划开哪里呢?要是留下疤痕怎么办?风儿会不会不喜欢?
  苏枫一直很看重自己的身子,尤其是与沐子风行了夫妻之礼后,越发喜欢他对着自己白璧无瑕的娇躯啧啧称赞的表现。
  哪个女人,不想在自己的爱人面前保持完美?可是,总不能让人家公主流血吧。
  略作忖思,还是选了最小的指腹,轻轻地割开一道小口子,将撒出的血按照自己当日破身的大致流量滴在了白帕上。
  龙鳞殿
  皇帝看了内臣送上来的血绢,偏了偏头:“是人血么?”
  “回陛下,确实是人的鲜血”
  “你退下吧”向下俯视的虎目透出自得的精光
  苏枫,你若胆敢委屈了朕的宝贝女儿,朕要你万劫不复!
  封西交界
  此时正是沐子静与西昌国主的大婚之夜,密集的万家灯火热切地宣示着,这一盛况。三军将士与君同乐,也暂时放松了戒备,一大碗一大碗地相互敬酒。
  金秋的夜里,呼啸的寒风带着更深露重的惆怅。一轮洁净明亮的冰盘,映照着过分肃静的朵朵帐营。除了酣然入睡军士沉稳疲惫,想念家乡的呼噜声外,什么都好像消失了
  前半夜的喧嚣鼎沸,与后半夜的寂寥死沉,对比得太过鲜明。
  沐子风轻携一壶清澈见底的竹叶青,落寞地依靠在寒冷坚硬的城墙上自斟自酌。有些刺骨的东风戳在他秀嫩的柔颊上,激荡起内在无尽的思念
  来这里都两年了,不断的从前世那样一个只会读书做题的书呆女,变成了现在身居高位的皇子权臣。
  人生确实太过不可思议了
  摆好了棋局,只等你入套
  清冷的月辉抚摸着他胸前的红襟,这是一个战士的标志。
  当过往的岁月已经变得模糊混沌,现实的轮廓逐渐浮现,站在交界处的人,该用怎样的心去面对?
  曾经的父母,朋友,难道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梦境真实到骗了所有人
  和着难以排遣的苦楚稍稍咽下一口甜酒,确还是品道了辛辣刺人的味道,差点将眼泪都呛了出来
  自己终究还是选择了融入这个时代,完成自己所占据着的角色理应担负的使命。
  罢了罢了,一旦在时光的洪荒里迷了路,还有必要一味的探寻回去的行径么;就算给你找到了,你可以就这么干脆地回去?
  留得住人的,从来不是贫瘠死气的土地,而是从前鲜活地立在那片大地之上的人
  你爱过或正爱着的人
  爸爸妈妈,还有我的,朋友们。就此别过吧,我的心在这里扎了根,再也离不去了……
  不论是李凌为沐子风活,还是沐子风为李凌生,现在,我就是他们
  夜半更声悠长绵延地搭着东风而来,浓了思绪,重了离愁
  每每思及那个动人心魄,风娇水媚的倩影,一个嘴角就不知不觉弯了上去。掏出怀中那一小块还未成形的遗世白璧,拇指细细地抚过上面的光滑。
  回去之前,一定要自己亲手雕刻好呢。这是,要给她的……
  恍惚间,突然震天的一下巨响,群山也好像跟着晃荡不停
  沐子风惊诧地回头,只见自己一直以来栖整修息的帐营,片刻就冒上了冲天的大火。里面安然入睡的下属,永远安然了
  还没来得及弄明白着忽如其来的剧变,就看到着火的营帐周围,如鬼影一样瞬息冒出的百多名高级军官。
  他们好像凌空降下的死神,对着自己的下属就是一阵砍瓜切菜。所到之处,因绝望而衍生出的尖锐叫喊还未完整发出,就身首异处。
  为什么?这些军人要对自己的人马动手?为什么其他因动静醒来的士兵如此无动于衷?
  几道人影冲到沐子风面前
  “爷!快走!那些人是寻您而来的!他们还在搜查您的下落!属下护送你离开!”
  没时间多想了,沐子风与残存的几名护卫麻利地夺过几匹棕色大马,即刻逃离。高昂的马斯与沉稳的马蹄声响起,一切又混乱起来
  身后那坚持不懈的追赶让沐子风甚为忧心,区区几人,如何逃出升天?
  策马狂奔了一宿,底下的坐骑也累得气喘吁吁,却还是被一行人逼入了绝境。前面没有路了,这样宽阔汹涌的河流,马匹又怎么过得了?
  接踵而至的军士围上来,将几人与外路阻隔。为首是一个虎背熊腰,高大健硕的中年男人,他睁大的浊目里满是不屑的光
  “呵呵,下官见过四王爷呢……”没有一点下级的恭谨,反倒是显得轻浮不耐
  沐子风警觉地眯了眼,不做回答
  “四王爷大驾光临,怎么都不通知下官一声呢?下官可要好生伺候”
  冰冷一瞥:“大人说笑了,您的照顾,本王着实承受不起啊”
  “嘻嘻,王爷这个称呼,也只到今天而已了”粗鄙的眼眶迸射出猩辣的杀气:“来人!四皇子通敌叛国!速速拿下!重重有赏!”
  两路人马不由分说地开始激烈争斗,‘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不绝余耳。
  沐子风也顾不上思索来人话里的意思,现在迅速抽离才是最重要的。武艺高强又如何,一人之力,以卵击石。
  身边的人相继倒下,自己也已经精疲力尽了。
  马上那个男人揣摩着时间差不多了,沐子风也撑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后
  立刻跳下良驹,拔出大刀参入战斗
  渐渐地,沐子风察觉出自己下盘不稳,内力也好像不受控制的乱串起来一样,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不远处升起轰隆隆的群马快跑声,有大队人马急速赶来
  男人心中不安起来,这样的行军步伐断不会是自己的下级。如果是来救沐子风的,情势马上就要逆转;如果和自己一样是来擒他的,所有的功劳被别人占去,岂不是为他人做嫁?
  沐子风也很是疑惑,究竟来者何人?
  直到感觉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熟悉,还有较远处带兵前来的为首之人座下那匹本属于定炎王府独一无二的汗血宝马,心神才稍微放松下来
  就在这一刹那,那男人狠厉地扑上前,挥刀相向。
  沐子风本能地用剑架住。
  男人黑魆魆的脸上露出变幻莫测的阴险低笑,即刻抬起粗壮的腿脚,朝着沐子风胸口狠狠一踹,他的身体就止不住地飞了出去,伴随着唇角的鲜血
  ‘扑通’一阵重物入水的响动,他整个人都沉了下去
  男人毒辣地一抿胡子,哼,瀑布的下方全是鳄鱼水蟒,算是本官送你升天的贺礼。你身价这么贵,白白让给别人,老子可不甘心哦
  翻身上马“撤!”
  几百人形如风动,速速离开

  惊天巨变

  沐子风在失足落水的那一刻就因为胸口的伤势与疲惫的身体昏了过去。接着便是无止境的漂移浮动
  再次睁眼的时候,已是日落月升的傍晚时分。沐子风勉强支撑着身体起来,迷迷糊糊地望了望周围的景致。
  树影婆娑,摇曳生姿。各色飞鸟沐浴在夕阳柔和的橘色里自在翱翔。确是一番人间仙境。
  看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然被激流冲上了岸边,倒在了石沙遍布的滩上。而在那湖中不断摆动着身躯张大着血口的,不是………………鳄鱼,水蟒?!
  天啊,在湖心飘动之际居然没被它们吃掉,太不可思议了!
  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期,沐子风摇摇晃晃地站起,摸索着好像早就铺好的石道一瘸一拐地进了竹林。果然找到了全副竹制的小屋,虽然看上去已经荒芜了很久,沐子风还是欢喜地冲了过去,希望可以找人帮忙。
  里面空无一人,好些地方也沾满了灰尘,蒙蒙一片。
  失望之余,也不得不自己解决目前的一切困难。
  在屋里生了火,脱下湿透衣物烘烤的沐子风默然坐在火堆旁,思索着近日来的一切。
  为什么初来的时候一切都平稳得出乎意料?为什么身份会败露?为什么与那男人打斗时内在气息会逐渐紊乱?
  内力?思及这里,沐子风试探性地想要在丹田里运上一口真气,却发现,那处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一无所有
  沐子风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样!武艺全失!我成了废人?!
  就算受了重伤,也不该如此啊!
  事情似乎越发严重起来,莫言又不在身旁。看来必须即刻出谷,才能找到答案。怎奈此处及其隐秘,与世隔绝,要出去,谈何容易。如今只有从这竹屋下手,既然先前就有人住在此地,要找出口,还是有希望的。
  沐子风开始在屋里转悠,奋力翻箱倒柜,终于给他弄到了一个布满灰尘的小巧包裹。
  打开来,一个刻着四种怪异图形的锁住的精致盒子,一封信,一副地图。盒子开不了,就拆开了后两样。
  阁下抵达舍下之时,老身应该已经不在这红尘俗世中了,不能与君一见,甚为遗憾。但老身偿为阁下批命,卦象奇异,难以辨明。只能奉劝一句,阁下用情太重,他日恐被其所困,须知世间情爱转头空,莫要在上面放太多心力,到最后,落得个事事难成,悔之晚矣啊。信中附上地图一页,助君出谷,至于锦盒,待时机成熟,必会打开。
  斗转星移,命运变迁,冥冥之中,自有天数,任谁也强求不得。
  望阁下好自为之。
  无名氏绝笔
  沐子风虽然不太明了信中意思,但也大致猜到,这个无名氏在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会来,也许,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本就与她脱不了关系。既然拿到了图纸,也就不再去想这些复杂的前因后果,先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等到沐子风好不容易出了山谷,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这段时间,都在峡谷中乱转,渴了就饮泉水,饿了就摘野果,原来的战衣也磨得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相当狼狈
  步行在蜿蜒狭窄的小径上,左右观望着地形。
  出口就在这封西两国的边界,奇怪的是,这里平时不是人来客往,商运亨通的吗?怎么这几日下来都没见到几个人影,想问下路都办不到。
  终于找到了一座进入封国的边塞城池,正打算进去,却发现城门外拥挤着不少衣着补丁粗布的民众。
  “官爷,求求您了,让我进去吧,我的儿子在里面啊!”
  一位年过六旬,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门外苦苦哀求,守门的军士却一点不为所动
  “去去去!皇上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城门要道,否则,格杀勿论!”猛地一把推开老人老茧斑斑,干枯瘦弱的手
  沐子风连忙上去稳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老伯,你没事吧!”侧过脑袋对着守卫很不满地说:“你这是干什么,老人家就是想进城看下儿子,至于这么凶嘛?”
  军卫也难得回答这些无休止的询问了,拔出钢刀晃了几下,意思明显
  周围的人也急速散去,不敢停留,生怕殃及池鱼。老人用力拉住沐子风,摇了摇头
  “算了,小伙子,他们不会放行的,我们走吧。”
  沐子风虽然感到十分窝火,此刻也发作不得,便扶起老人,与他一同离开。
  一路上,经过交谈,才知道老人的儿子一直是在这交界地带做牛羊皮革生意的,本来几十年都相安无事,怎料两国忽然开战,中断了贸易。恰逢他儿子那几日刚巧在城里谈生意,竟出不来了。老人在此求了很久,也不得善果
  “怪了,皇上一向崇尚与邻国和睦相处,怎么会说开战就开战呢?”
  老人叹了口气:“小伙子,你说的是先皇吧。可惜新皇上一点也不体恤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呢”
  沐子风俊目惊诧地张大:“什么!新皇上?!是谁?!怎么会这样?!”
  怪异地望了他一下:“年轻人,你不知道么,先皇暴毙,二皇子承袭大统,继位为新君,不久前才举行了登基大典,这是全国都知道的事啊”
  一把抓紧了老人的胳膊,声音里慌乱弥漫:“先皇暴毙?!”
  父皇死了?怎么会?不可能的!虽然他对我总是那么严格,可是那份属于父亲的深爱,我看得清清楚楚。我的父亲,那个君临天下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掉?!
  “是啊”
  “那为什么是二皇子继位?不是还有其他皇子么?”心惊肉跳
  “唉……年轻人,这几个月的大事你都不知道么?”看着对方焦急烦躁的模样,耐心解释: “四皇子通敌叛国,投靠西昌;六皇子卧病在床,昏迷不醒,那些大官们商议后,也就二皇子可以出任大统了”
  “通敌叛国?”面色阴沉:“老人家,你还知道其他的什么事么?”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能知道多少啊。反正是要变天了。唉,都怪那个什么四皇子,要不是他卖国,西昌也不会和我们打战了。白白连累了我们啊”
  沐子风心中相当沉重,这近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叛国?父皇暴毙?沐子毅登基?小昂昏迷?
  那……璃儿!璃儿怎么样了?!难道……
  担心更是深不见底,焦虑得脸都抽搐变形了
  不行!必须要立刻回去!弄清所有的来龙去脉!可惜莫言不在身边,自己又武功全失,如同废人!
  莫言?对了,影门分点全国各地都有,还是先去那里让人与莫言联系,再商量对策。可是,一般门众都没见过门主,要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身上的信物也几乎都被大水冲掉了。
  算了,先想办法进一个大一点城镇,再行打算,走一步是一步!
  璃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等我!
  对了,老伯,你儿子被困在里面了,你怎么办?”
  老人面露苦色:“唉,还能怎么办。儿子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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