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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作者:昔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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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月,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隐月抬起头说道:「没有。」然後将蜜饯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咕哝:「昔照,我看你真的是和罄持在一起学坏了。」
  「哪有?」
  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罄持是谁,可是丰逸轩大概也能猜到六七分。罄持无非就是个喜欢玩的孩子!
  说著说著,在丰逸轩笑得特别开心的时候,苏源却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走了进来。
  丰逸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连坐在一旁的映月也惊异的瞅著苏源。只有什麽事也不知道的隐月还在那里笑个不停。
  隐月笑著笑著觉得没有人陪著自己笑就将笑声收了起来。他转过头恶狠狠的瞅著苏源,可是一转过头看著丰逸轩和映月一脸严肃,好像发生了什麽大事。
  丰逸轩转过头拉著隐月的手:「隐月,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
  「王爷,你真的舍得吗?」
  丰逸轩低著头,自己当然是舍不得。可是隐月终归也不是自己的人,我不能勉强的求他留下来陪著自己。这样的我太自私了。毕竟隐月一开始就没有选择我,我还有其他理由可以留住他吗?
  和隐月相处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自己过得很快乐,也很幸福。有时候陪在他的身边看著空无一物的荷花池,自己也很高兴大半天。有时候装作昔照陪在他的身边逗他玩的时候,自己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你心里的昔照。
  可是我知道我不是。
  当你看著我,我却发现你的眼里没有我。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明知道他会来的,心里却盼著他别回来。
  我真的很矛盾。
  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让你矛盾,让你不安,更让你失落。
  现在的我,已经失落了。落在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丰逸轩抬起头握著隐月的手,微微一笑:「隐月,我们走吧!」
  「王爷……」
  丰逸轩扯开映月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要来的终究会来的,隐月他不属於这里,他迟早也会离开这里的。」
  「王爷……」
  「映月,有些事我们不能强求。」
  映月松开手,痴痴地望著离自己越走越远的丰逸轩。
  真的不能强求吗?
  
  
  带著隐月走出了後花园,来到微草堂,丰逸轩远远就看见二哥倚在门边。一见到隐月,丰逸文的眼睛就一直停在他的身上。我知道当我下定决心告诉他隐月在我那的时候,我就已经预见到今天,自己终会失去他的一天。
  我失去的不仅仅是他的人,还有我的心。
  心已经放在他的身上,再也收不回去来。
  丰逸轩无奈的看了看身旁的隐月,抬起头看著丰逸文笑道:「二哥,你回来了。」
  丰逸文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握著隐月微凉的手:「隐月,我回来了。」
  「昔照,他是谁啊?我认识他吗?」隐月抽出他的手,转过头瞧著丰逸轩,不解地问道:「昔照,你怎麽了?」
  丰逸轩摇了摇头:「隐月,他是来带你回家的。」
  「我的家不是在这里吗?」隐月憨憨的笑出声来:「昔照,你是不是脑子傻掉了,有你的地方才有我的家啊!」
  看到这一场景的丰逸文早就吃惊地瞅著傻乎乎的隐月。他从失去隐月那一天就一直想著两人重逢时的场景,没想到却是这样。
  一个灵动的他,不在;一个潇洒的他,不在;一个忧愁的他,也不在了。
  只有现在傻乎乎的他。
  「二哥,我忘了告诉你隐月他……」
  丰逸文伸出手挡著十弟下面的话,他不想亲耳听见隐月变成疯子的话,他宁愿是隐月为了气自己而装出来的。这样心里总比听到他疯掉比较好。
  看著傻乎乎的隐月,丰逸文的心就像被刀子轻轻一割,鲜血淋漓,痛不欲生。比十五年前听到师母死去的消息更难过。
  一滴眼泪滑过丰逸文的脸,隐月轻轻的接住它含入嘴里,努著嘴说道:「好涩。」
  「不是苦吗?」想起隐月之前说自己的泪水苦的丰逸轩轻轻的问道。
  隐月摇了摇头:「是涩,不是苦。」他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指伸到丰逸轩的嘴边,这一次丰逸轩没有如之前含著隐月的手指。他将隐月的手臂移到丰逸文的眼前:「隐月,你应该给他尝一尝。不是我。」
  这一滴泪不属於我,我没有权力去品尝它的味道。
  丰逸文看了看丰逸轩,又瞄了瞄隐月,最後漾起了笑容:「隐月,我相信你。」
  无论眼泪是苦还是甜,无论你是疯了还是醒著,你还是你,依然是我爱的那个江隐月。
  「昔照,他为什麽哭啊?」
  丰逸轩解释:「隐月,他不是伤心,他是看见你高兴才流泪。」
  「可是他的泪一点也没有甜的味道?」
  丰逸轩摸了摸隐月的头:「隐月,我的泪不是不甜,是你的舌头碰到我的泪水变质了,你才感觉到涩。」
  「真的吗?」
  丰逸文点了点头:「是。」他转过头看了看丰逸轩,拍了拍丰逸轩的肩膀感激的说道:「十弟,谢谢你帮我找回隐月。我一听到你的消息立即就赶回来。你是从哪里找到隐月的?」
  「二哥,我答应你的事我十弟绝不会食言的。至於我怎麽找他回来说起来很长很长,有时间再和你说。」
  「好的。」丰逸文深情的看著站在丰逸轩身旁的江隐月:「隐月,我们回家好吗?」
  隐月转过头看了看丰逸轩:「昔照,我们的家不是在这里吗?」
  丰逸轩摇了摇头:「隐月,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丰逸轩,而不是昔照。」
  「丰?逸?轩?」隐月歪著头喃喃自语的重复:「丰逸轩?丰逸轩?……」
  「对,就是丰逸轩。」
  丰逸文抬起头说道:「小轩,今天是冬至日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饺子好吗?」
  「二哥,我还有些事,我就不过去打扰了。你就和隐月回去好好团聚吧!」
  「那好吧!」
  丰逸轩轻轻地嘱咐几句:「隐月,你要听话。到时候我再来看你,好吗?」
  隐月听话似地点了点头。
  丰逸文拉著隐月的手离开了微草堂,离开了十王府,也离开了丰逸轩的眼瞳。
  却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丰逸轩的心。
  望著远去的隐月,丰逸轩久久的站在门边直到他消失为止。
  「王爷,既然不舍得为什麽还要告诉二王爷?」
  不用回头去看,就知道是映月。
  映月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前两天派人将这个消息送给丰逸文的。当初自己确实是有私心,不想让二哥知道隐月在这里,也不想让他发现隐月。他只想和隐月一辈子的在一起。可是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这样做。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娘亲,要帮助二哥。
  没有二哥,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的爱是我亲人拱手让给别人的。
  我不会怪二哥,也不会怪隐月,只怪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事实。
  下雪了,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你。




第三十五章 冬至夜

  回到二王府,丰逸文一直拉著隐月发凉的双手,想温暖他,但是温度一丝一丝传递过去却依然冰冷无比,比之前的还要冷。
  老周和霜华恭敬的站在门前,一看到王爷的马车来到了大门前立即上前迎接。与之前相比,看起来有点苍凉。
  丰逸文轻轻的将自己身上披著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抱著毫无表情的隐月走下马车。
  白色的雪花一片一片的从天而降,一点一点地落在他们的身上,落在身上立即融成一滴滴小水珠,沾湿他们身上的衣服。
  「王爷……」霜华赶了过去行礼,一看到多日不见的隐月躺在王爷的怀里,惊讶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喜从心来。他笑眯眯的说道:「隐月,你……」可是话还没有说完,霜华碰触到隐月无神的眼睛,脸上的笑容立即退了下来,他担忧的抬起头看著丰逸文,而丰逸文去一脸严肃,连半点欢喜的样子也没有。
  「王爷,这趟辛苦了。」老周一把拉著呆愣的霜华。「霜华……」
  霜华立即回过神,惊异的看著隐月。几个月没见,隐月公子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想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麽却变得呆呆的?
  丰逸文一边走一边说:「一会给我拿点什麽好吃的过来兰馨阁。」
  「是。」
  丰逸文迅速的带著隐月回到了兰馨苑。
  旋扑珠帘过粉墙,轻於柳絮重於霜。梨树漂白夜雨长,暖火透亮冬至夜。
  梨树一夜落花开,月明星暗断愁肠。
  兰馨苑没有变,变的是隐月,还有丰逸文。
  已经有四五个月没有回来了,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树还是那梨树,一切都没有什麽变化。只不过现在却没有当初的温馨的感觉。
  望著一园梨树,丰逸文沈重的看著已经傻乎乎的江隐月,看著他一边警觉的瞅著自己,一边大声嚷著叫著回去找昔照。
  不禁想起了离开前雨铭说的那段话,隐月根本没有爱过自己,他爱的人是昔照。即使隐月他疯掉了,昔照依然在他的心目中占有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而我呢?
  没有。
  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是这样,为什麽还要去强求隐月爱上自己呢?
  况且一开始我就走错了,一步错下一步还是继续错下去。
  这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不怪别人,只怪自己。是我亲手毁了隐月,是我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明明答应他让他一个月之後离开王府,可是自己却不舍得他让他走,还千方百计的让他留下来。
  这满园的梨树就是我的罪证。
  为了留著他,不惜将婕淑妃喜爱的蕙兰全部移除。只因为想留著隐月,想一直看著他,想一直拥有他。
  当初,我想拥有他的想法很龌龊。只因为他像一个人,一个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人。她一直活在画中,也活在我的心中,让我许久也忘不了。
  如今活在我的心中的人却从来没有踏入过我的世界。
  隐月的失踪令自己明白了一个道理,爱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而我却从一开始就没有做到,我处处算计下一步该怎麽走,才令他高兴,令他爱上自己,才令他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我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我的私心。
  这次在金陵待的短短的几个月,是我过得最漫长时间。我在那里无时无刻都想著你,而你却消失不见。
  当我失去你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有多麽的爱你。
  只不过回来之後,一切都变了。
  现在的你不再是以前的你,而我不再是以前的我。
  我学会了爱你的时候,而你却认不出我来。
  隐月,我会用我的一辈子赎我的罪孽。丰逸文抬起头望著天空挂著的一轮圆月,心里暗暗发誓。
  扶著隐月坐在桌前,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香茶放在他的手里,好让他的手没有那麽冷。
  呆愣愣的隐月低头盯著嫋嫋而升的白烟,轻轻地说:「心都凉了,手再冰一点又何妨!」
  「隐月,你是不是没有……」丰逸文震惊的抬起头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隐月,心里又期盼他没有疯,又担心是回光返照。他迟疑半许才敢开口问:「隐月,你……」
  隐月收回刚才的眼神,一双乌黑的眼睛瞅著丰逸文,哈哈的大笑起来:「丰逸文,我没有死是不是令到你很意外?」
  「隐月,你……」
  隐月冷冷的瞅著丰逸文:「没想到我死不去,又没有疯掉?和你当初设计的计划一点也不相称?」
  「隐月,你在说什麽?我一句也没有听懂。」
  「丰逸文,我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死祭。」隐月轻轻举起手从头上拔出了那枚柳叶簪子往丰逸文身上刺去。
  丰逸文一闪,轻松地躲避隐月的攻击。
  隐月的腿受了伤,再也不能像个正常人走路,一点一点的瘸著脚蹒跚而行。他红了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著惊慌的丰逸文大喊:「丰逸文,我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隐月?我真的听不明白你说的是什麽?什麽血债血偿?」
  江隐月他本来就没有病,根本就没有疯掉,他只不过一直在装。装得特别像可以骗过很多人的眼睛,却骗不了自己破碎的心。心裂了可以补回来,而破碎的心就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他的伪装只为了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手刃仇人的机会。
  今天,他终於等到了。
  丰逸文就是自己要亲手解决的人。
  江隐月举起手中尖锐底部的簪子,狠狠的大喊:「丰逸文,你受死吧!」
  
  
  回想起那一天,在陈远深还没有死的那一天。
  夏日炎炎,空无一云的天空却迎来了一场小雨。小雨凄凄而沥,像是离别时的伤感的泪水。一点一滴的打在隐月血肉模糊的身上。
  雨下过之後,天空变得澄清空明,烈日依然当空。
  隐月虽没有亲眼看到昔照死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从一个叫做小强的打手听来,昔照被他们硬生生的活埋。
  他们将昔照拖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後山,然後两三个人一起挖了一个几尺高的大坑。将昔照毫不留情的丢入土坑,一点一点将泥土洒在昔照的身上。昔照被他们绑著手脚,不能挣扎,只能放开声音嘶哑的大喊:「公子,公子……」
  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回荡著迷茫的夜色中。
  泥土渐渐的覆盖了昔照的一扑一扑的胸膛,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最後把嗓子叫出血了依然大叫大喊,划破了一片漆黑的荒凉的深山。
  声音渐渐弱了,泥土已经将昔照的头掩盖,再也看不见。
  几个打手放下铲子,瘫坐在地上喘著气休息。但是耳朵旁还隐隐约约的听到昔照一声一声悲绝的惨叫。
  其中一个人轻轻的扭转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
  「你是不是听错了?哪有声音?」
  坐在他旁边的高个子抖索的说道:「好像真的是有点声音。」
  「你们看……」另外一个人指著那个刚刚埋掉的土坑,害怕得口齿不清:「声音好像从那里出来的。」
  他们连忙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向著那个土坑祈祷:「对不起,对不起……」
  「你要找就去找陈大人,是他要我解决你的……」
  「我会在初一十五来看你的,给你烧点香……」
  一群人连铁铲子都没得及拿走就屁股尿流的跑走了。
  昔照死了,天开始亮了。
  鸡鸣的声音,鸟叫的声音划破了黎明前最後的黑沈。
  陈远深不会那麽容易放过自己的,天亮了点的时候,一身青紫色的陈远深踩著清晨的霜露来到了这里。
  他轻轻地扬了扬手,叫人将满身伤痕的隐月拖了出来。
  遍体鳞伤的隐月趴在地上,狠狠地瞪著陈远深。陈远深蹲著身子可怜兮兮的看著隐月:「隐月,只要你告诉我,我就放过你。」
  「我呸。」江隐月扯著嘴角,弯弯的笑了起来:「你把昔照还给我再和我谈条件吧!」
  「隐月,我不是说了吗?他应该死了。」
  「昔照他不会死的,昔照他不会死的……」
  隐月泪流满脸的一直在重复,他真的希望昔照没有事。
  「隐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东西放在哪里?」
  「想我告诉你下辈子吧!」
  「来人,给我打死他……」
  「是。」
  又回到昨晚那样,隐月被人压在长凳上,一杖一板的下去。隐月依然咬紧牙,闭著嘴,将所有的痛苦埋在自己的嘴里。
  一下又一下,本来是血肉模糊,现在连骨碌碌的白骨都显露出来。
  「隐月,别怪我!」
  江隐月呲著牙咧著嘴:「是不是丰逸文派你来的?」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陈远深眯著眼睛瞅著他,还时不时的的轻轻摸了摸昨晚的伤口。伤口已经被姚大夫处理过,但是伤口依然还痛。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只为了他的笑容。
  虽然我知道他并不爱我,但是我不能阻止自己不去爱他。
  情一旦动了,再也停止不了。
  丰逸轩,你为什麽要喜欢上江韵书的儿子江隐月?为什麽连二王爷也喜欢他?
  他究竟有什麽可以吸引人?
  「你是丰逸文的人,一定是他下的命令!」隐月咬著牙,含糊不清的说。
  陈远深双手环胸,轻微一笑:「对,就是丰逸文对我下的命令。我记得你爹以前是太子身边的心腹,现在你这个做儿子的,一定是回来这里报仇。还好王爷有先见之名,让我先下手,省得你破坏王爷的一切计划。」
  原来真的是那样!
  伤害自己的人却是自己爱的人。
  江隐月抬起头呆呆的看著天空,望著一片澄清空明的天空大笑起来。
  他回想起丰逸文和自己说得过的甜言蜜语,只不过是一纸谎言。
  纸破了,谎言自然而然的走出来。
  我俩的关系仅仅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非是利用与被利用。
  用完了之後,变得毫无价值了。
  江隐月,他都不爱你了,你为什麽还要这样作践自己?为什麽你的心还为他跳动,为什麽还希望他来救自己?
  是自己输的一败涂地,还是他的运筹帷幄?
  我不知道,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轻易的离开。隐月咬紧了牙齿,牙齿之间『咯咯』的响了起来。嘴角边流出丝丝的血和脸上的滚烫的泪珠相混在一起,变得鲜红豔丽,比牡丹花还要红,比蔷薇还要豔丽。
  我还要去报仇,为了全家36口人,为了我的弟弟小恬,更为了自己。
  
  
  「隐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丰逸文微微一弯,躲过了隐月的猛烈攻击,但是他的脸轻轻的被簪子划出一条血痕。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低头一看手上的红色的血不解的问道:「隐月,你真的想要杀我?」
  「杀你?我恨不得剥你的皮拆你的骨。」隐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还不知道我为什麽要杀你吗?」
  「难道是那幅画?」丰逸文只想到自己对不起隐月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隐瞒了那幅画的事实。自己赎他回来只因为他很像她。所以隐月恨自己欺骗他,欺骗他的感情。
  隐月眯著嘴:「丰逸文,那幅画你知道里面的女子是谁吗?」
  丰逸文愣愣的看著隐月,他果然都知道了。他轻轻地说:「既然你都知道,那麽我就坦白告诉你。是,我曾经喜欢过她,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得到她的爱。因为她已经逝世了。一场大火把她卷了进去,我赶过去的时候,她的家已经成了一片废土了。」
  「隐月,现在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她。请你相信我好吗?」丰逸文一步一步的靠近江隐月,他想将他拥进怀里,让他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心意。
  「丰逸文,爱与不爱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无论你有没有爱过我,我对你是一点喜欢的意思也没有,我爱的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是你的。」
  丰逸文的心就像被挖空一样,他早就知道隐月从来也没有喜欢过他,但是从他的嘴里出来却是那麽的伤人。
  「还有,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画中的人是我的娘亲。」
  什麽?
  丰逸文吃惊的看著隐月,他愣了好半会终於从口中弹出一个字:「她……」
  「没错,你一直喜欢的人就是我的娘。你没有看出来我很像她吗?」隐月瞧著丰逸文惊呆的样子揶揄的一笑:「怎麽啦?很吃惊吗?爱上喜欢的人的儿子?不是,应该这样说比较好,爱上师母的儿子?」
  丰逸文怔了怔,他知道,隐月都知道了。「你……」
  「我什麽都知道,包括十五年前的大火我都知道。」隐月抬起头,看著黯然的丰逸文:「所以,我今天就是来要你的命,来祭奠我的家人!」
  「隐月,他们不是死於那场大火吗?」
  「你当然希望他们全部死掉,这样你的秘密永远也没有人说出来。你做的很绝,杀了我的父亲又来扬州灭掉我的全家。可是你没想到你会漏掉一个人。今天我就要亲手杀死你的。」
  「隐月,他们不是我杀的。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丰逸文,别再假惺惺。我什麽都知道包括你的一切。你为了和太子争位竟然将你的老师我的爹杀掉,还派人来扬州灭掉我们。」江隐月仰头一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没想到我会逃了出来,来找你报仇。」
  「隐月,我怎麽会杀我的老师?」
  「怎麽不会?你为了我的娘亲你什麽都可以做得出来,杀一个人对於你来说,是件多麽简单的事。」
  转念一想,「可是我没想到你怕事情暴露,连你爱的人也一同杀掉,还特意放了一把火想毁尸灭迹?」
  「我没有。」
  「那是我亲眼所见的,是我的亲身经历。连最喜欢逗我玩的许叔叔也被你派来的人一刀致死的。」
  「隐月,我真的没有做过。」
  「没做过?你到现在为止还狡辩。我亲耳听到他们说是陈远深派人过来的。陈远深是你的人,不是你做的还是谁做的?还有他为了你不惜将我绑走,对我严刑逼供,要我说我爹藏著你的秘密来。」江隐月指著丰逸文,狠狠的说道:「你现在是不是还不想承认?」
  「对,陈远深确实是我的人,但是我没有叫他绑走你还有杀你的家人。」
  「陈远深这个恶贼已经死了,你想把所有责任推给一个死人的身上?」
  「我没有。」
  「我看你就是。」
  「隐月,我真的没有做过。」
  隐月大声笑了起来:「杀人犯从来也不会承认自己杀了人,他们会说我是自卫的。丰逸文,你还有什麽话要说。」
  丰逸文看著被仇恨燃烧的隐月,知道自己说得再多也没有用。爱一个人是要付出,是要相信。既然你都怀疑我,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再怎麽说也是没有用的。
  「既然你觉得是我杀了你的家人,那麽你来报仇吧!」
  丰逸文张开双臂闭上眼睛。
  江隐月狠狠盯著丰逸文走了过来,手紧紧的握著簪子,然後用力地刺穿丰逸文的胸口,血慢慢的染红了隐月的眼睛。
  一下又一下,直到丰逸文躺在地上。
  「我终於报了仇了,报了仇了……」他恶狠狠地看著面色苍白蹙紧眉头的丰逸文:「你还有什麽要说的?」
  「我无话可说。对於你,除了那幅画,我真的没有骗过你。我爱的人是你,永远都是,即使你永远也不爱我!」他想起了昔照在隐月的心中的位置,自己只不过是他的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即使你不爱我,可我却已经不能不爱你。
  「隐月,我……爱……你……」
  江隐月愣了愣的看著他,为什麽他临死了还要说这一句?
  丰逸文慢慢的合上眼睛,躺在冰凉的地上。
  雪花一片一片的往下落,隐月看著死去的丰逸文,抱著他到外面一棵梨花树下,看著白茫茫一片。
  为什麽临死了还要说你爱我?
  明知道我要的就是你这一句真心的话,为什麽到最後才给我?
  江隐月看著手中的染上丰逸文鲜血的柳叶簪子,抿著嘴轻轻一笑:「丰逸文,你真的太傻了。」
  傻的不止是你,还有我。
  天空上的雪花轻盈的飘了下来,沾在他们的身上。
  江隐月躺在丰逸文的怀里安静的睡著了,静静的,如今晚的夜空一样安宁。
  月儿弯弯,雪儿飘飘,梨花白白。
  曾经相约在这里一起看梨花,一起去吃豆花羹,一起赏月赏花,还弹琴品茶,
  如今,在春江上弹奏春江曲的人不见了
  如今,在花月夜互相倾诉情爱的人消失了。
  雪越下越大,掩盖了昨日的美梦。
  呼啸的北风,再也迎不来明年天春天盛开的梨花。
  
  ────
  墨墨的话:
  这一章是《春江》的最後一章。
  它原本是今年一月初发的文,也是墨墨第一次下定决心去写的文。写了足足7、8万字的时候,因为墨墨觉得自己的文笔不太好所以被坑掉。等到五月中旬的时候,墨墨又不忍心放弃它,最後还是提起笔来继续写。
  墨墨知道自己文底不是很好,有些东西太欠缺,例如情节上面(小丹丹告诉我的)。
  但是墨墨真的很努力去写。
  假如各位书生们对我有什麽建议或者意见,请留下你的评论。
  墨墨会认真的去看,然後改正自己的缺点,写出更好的作品来的。
  谢谢一直给我投票的亲们,虽然你们没有写过任何一句评论给墨墨。但是你们的票票一直激励墨墨,让墨墨有动力去完成它。
  最後还是一句话:谢谢一直陪伴《春江》的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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